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遭,欧柏芬留意到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朱立人方向有异,“朱立人,你要上哪儿?”情急之下,她提高了声音唤着他。
“嘘!”向她比了个手势,朱立人紧张地巡视着东南西北。
“阿芬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是不是?”朱立人闷着气问。
有些悔恨地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欧柏芬的眼光也不断地注意附近的动静。
好半响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朱立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我要走啦。”
“啊,朱立人,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狐仙王国?”已经轻声飘至朱立人身旁的欧柏芬有些慌乱地问,她一定要在大伯派杀手去谋杀祈笙之前警告他,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祈笙那么一个君主被奸人设计,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冒着罪罚而跟朱立人合作逃出来的唯一目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才不会傻得去淌这浑水。”朱立人是一脸的不屑与笃定。
“啊,你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去?”欧柏芬的声音更见惊慌了。
感觉到她的不安,朱立人不觉地莞尔,欧柏芬一向都不会给人有种致命的压迫感,纵使她身为族里最古老的杀手世家的唯一传人。但那也是她沉重且无奈的负担,明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做杀手的料,但她还是咬着牙根,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自己并不乐意从事的工作,只为了那是她应尽的责任。
这是族里大伙儿全都知道,也偶尔会感到好笑与同情的事情。
“不。”虽然有些同情她的无助,但朱立人还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可是……”
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欧柏芬就是突然想要身边有个伴陪她一起去狐仙王国,而且最好是自己所信任的人一起去较好,但……现在朱立人也勉强可以让自己信任啦。
但最好是……祈笙!
用力甩了甩头,欧柏芬很诧异自己的脑子怎么会一想到最信任的人选时,马上同祈笙的名字来?
伸手按住欧柏芬的肩将她扳向自己,朱立人正色地说:“阿芬,别忘了,我们在地牢时协议要合作逃出来时,并没有议定我必须陪你去狐仙王国,对不对?”
见欧柏芬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一语不发,朱立人不觉柔声地安慰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欧志龙给关进地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赶到狐仙王国去,但是,我现在的身分是有罪在身,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继续待在妖精国度里,很容易就会被你大伯手下的杀手给追踪到的。”
早先眼见欧柏芬跟在自己身后被押进地牢,朱立人还真的是大大的吓了一跳,距他被拖到地牢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欧柏芬是犯了什么罪?竟然也会被关进地牢。而且下令关她的又是一向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舍骂、不忍责怪的欧志龙!
“我知道。”欧柏芬轻声地说。
曾经追捕过,曾经一起身陷地牢,现在又一起合力逃出地牢,眼见朱立人对自己说出那么一长串的话来,欧柏芬蓦地有些不舍的情感。
其实,若非朱立人那日一时气不过的整了江绮娥,他也不会落到如今有家归不得的窘境。本来只是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件,但那江绮娥偏又是大王毕武祥的一门远房亲戚,在江绮娥不甘受辱,不断地施与压力下,毕武祥及欧志龙迫于无奈地只得决定要办朱立人。
“那,你打算上哪儿去?”她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朱立人谨慎地望着她,半响,他才慢慢地说:“我可能会先藏到人类世界去一阵子,然后等过一阵子风声比较不那么紧时,再作打算。”
“朱立人……”欧柏芬轻喟了声。
朱立人故作潇洒的耸耸肩,“反正比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抬眼望了望远处的狐仙王国王宫,“阿芬,我先走了。”
“喔。”想再说些什么话,但欧柏芬却脑子空白地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阿芬,你自个儿要小心,凡事可别又那么粗心大意了。”留下这一句临别的叮咛,朱立人在那一刹那间,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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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早先的防范计谋设想周密,且调兵遣将完全处理得当,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什么较激烈的刀光剑影,祈笙这一方就轻易地将叶昌国一人给逼得完全走投无路了。
如今,在王宫大门外的偌大广场上,祈笙与叶昌国两派人马在这次叛乱事件里,第一次面对面对峙。
祈笙这一方是人人斗志轩昂,冲劲十足且气势雄壮的阵容,而叶昌国那一方则是迥然不同的全都闹烘烘的挤成一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沮丧及对于未知的不安与恐惧。
“叶昌国,事已至今你们再无退路了,别再试图做困兽之门,投降吧。”冷傲俊朗的脸孔没有一丝笑意的盯视着叶昌国,祈笙沉着声音劝降,“及早悔过,我会看在你以往对族里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
话声一落,自叶昌国身后传来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军心更是涣散倒塌得迅速。
不用回头看那些墙头草的动静,叶昌国就已经知道自己真的是输了,“我不甘心。”他恨恨地说。
“你不甘心个屁,输了就要认输。你还有什么花招?”祈标忍不住抢白说。
本来一向就看不惯叶昌国总是气焰高张的嘴脸,而且还不时地跟祈笙唱反调,再加上自己心爱的宓儿曾差一点在他的逼迫下当了冤魂,祈标早就看叶昌国还有他身后,林铭辉跟陈世崇那几个应声虫,非常、非常的不顺眼了。
“阿标。”祈笙轻喝一声,示意他不要多言,以叶昌国猖狂自傲的个性,若以言语激他,说不定事情又会生变。
“叶昌国,你又何甘让你身后的族人全因你的野心而丢了性命?”
四大长老中一向个性就较为软弱的林铭辉听了祈笙的话后,不觉身子开始颤抖不已,也不知是因大势已去,惊骇着因自己多年立下汗马功劳而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还是叶昌国至今仍强势不服降的倔意!
“野心?什么野心,这一切全是我的。”怒喝一声,叶昌国斑白的胡须者飘了起来,“穷我一生的岁月精力全都投注在族里,凭什么是你这个臭小子当王,狐仙王国是我的。”
耳边听着叶昌国顽固且毫无悔意的言语,轻喟一声,祈笙的心里在有些难过,叶昌国仍不知悔改,而且态度仍是强硬得很,看来今日是无法和平的劝叶昌国。弃械投降了,不论是哪一个族人,要他下令将对方处以极刑,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叶昌国,昔日你的确是有功于狐仙王国,但狐仙王国也并未亏待于你,不但让你位居长老之高位,而且还手握重权。怎知你身为族里权高位重的长老,不但没有好好地为族人做一番益事,反而包藏祸心地筹划、设计这一切叛国计谋,甚而意图妖言惑众的鼓吹煽动族人叛变,单就这一项,你已万死不足为惜。”
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叶昌国满脸的凶悍怨怒。
“别冠冕堂皇的发话那么多,我既已是败兵之将,那话黑或白也是任由你说,如今我策反失败落在你的手里,只怪我自己一时大意,误中你的反问之计,”叶昌国不减眉峰之中的戾气,仍一副气势凌人的桀骜不驯,“但是,祈笙,你也别嚣张,我虽败,但也不会让你太得意的”他话语中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叶昌国话刚落寂,站在他身后陈世崇几人像是突然吃下了颗定心丸似的,全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仿佛叶昌国提醒了他们,他手中还握有一件秘密武器。
悚然一惊,祈笙心中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念头,“叶昌国,如今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诡计?”猛一狂笑,叶昌国的眼神充满了令人发毛的阴沉,凭我一介败将,祈笙,你说我还能有什么诡计?”
叶昌国言外之意的得意味道让祈笙的一颗心沉得更快,“叶昌国!”
“别紧张,我只不过是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得意之情完全溢于叶昌国那张老脸上。
“朋友?”眉头一紧,祈笙心里莫名的看着叶昌国的笑脸。
叶昌国头朝身后且微一晃动,有个削瘦的身影自他身后被人推踢出来。
“0阿!”
“欧柏芬!”
祈笙身后传来几声轻呼与暴吼!
一见那身影,祈笙的心倏地跌落深渊谷底,他们竟捉住了欧柏芬!
“怎么,祈笙,你不认识她吗?”洋洋得意地握住欧柏芬的手臂,粗鲁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叶昌国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修长的双手被反缚在身后绑住,头发整个披散在身后,欧柏芬紧咬住的唇已然完全失了血色,那张白析清秀的脸上也沾染上不少斑斑的血迹,但更令人触目惊心是,她胸前的那一快血红的污迹,一大片明显又刺目的血迹。
那块血污令沂笙的心开始发狂,“小芬”他喃喃的低唤了声。
她不是好好的被欧志龙给关在地牢吗?以她的能力怎么逃得出来呢?而且,怎么会被叶昌国给……
叶昌国作态喷、喷、喷发出声音,“祈笙,连我都不得不对你钦佩不已,看不出来你平时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仁义道德模样,没想到一张利嘴倒是油腔滑调的厉害,那么会哄人。”他突然伸手揪住欧柏芬的发丝,痛得欧柏芬轻呼一声。
“连这个蜘蛛精族里的女杀手都被你哄得服服贴贴的,甘愿冒着违背门规的大罪赶来通知你。”叶昌国冷冷地哼笑一声,“可惜呀可惜,她不但是慢了一步,而且还那么不幸的遇见我。”故意无限疑惑的摇着头,他眼里的神色却更是得意了,“唉,不知道是她不幸呢?还是我太幸运了。”
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也没有听见她的哽咽,尽管,水汪汪的眼眶里早己布满了泪珠,但她还一个劲地强忍着,不让它们滑下来。虽然双臂被狐仙王国里的叛徒给捉得动弹不得,可是在她眼中仍见不到一丝的惧意,她脸上、眼中充斥的只有仇恨与怒火。
但愈见她忍住泪水与痛苦,祈笙愈加心疼。
“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打算太为难你啦。”阴侧侧的笑了声,叶昌国双手一摊。“只是想请你浅酌一杯小酒而已。”
他身边的林世崇早已经端着一个托盘,磐中放着一壶酒及只酒杯。
“老大,你别信他的,叶昌国早已泯灭天良,现在又干出这种不要脸的勾当想逼你喝毒酒……”
“祈标,本长老只不过是想请大王喝杯酒而已,你又怎知那酒中一定有毒?”
“你这种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真难得你那么了解我,可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地跟你促膝长谈一番。”
叶昌国的声音冷冽迫人,“如何?祈笙,你意下如何?喝不喝这杯酒?”
尽管心在痛、血在滴,祈笙仍只是阴霾着一张脸,“如果不呢?”他粗声地问。
“不?”假笑一声,叶昌国举起酒壶在空杯中注了八分满的酒。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反正下场已定,我会先请你这位朋友为我们举杯庆祝。”叶昌国在笑,笑得声声似刀。
强迫镇定自己几乎慌乱无法思考的脑子,祈笙仍保持着神色,只一迳以那副莫测高深的眼神望着叶昌国得意万分的笑脸。
“怎么,祈笙,你这个朋友还不值得你喝这杯酒?”眼见自己用欧柏芬来协迫他,想让他乱了阵脚,等了半响却不见他出现预想中的慌乱举止,叶昌国不耐地出言意图刺激他。
崩着一张俊脸,仍隔着一段距离,祈笙使力将酒杯接了过去。
“祈笙,你千万不要喝那杯酒。”哑着嗓子,欧柏芬被绑在身后的手一直不时地相互挪动,努力尝试着让那绑了得死紧的绳子有些松动,“叶昌国这小人不安好心,那壶被下了毒……”
“啪!”欧柏芬被叶昌国这个突然的耳光给打得硬生生的跌扑在地。
惊呼一声,田宓儿紧紧地将手捂住抖动的唇,而祈笙身后众人也全都不约而同的怒吼出声,眼看着叶昌国的暴力动作。大家的眼里全都充了血仇瞪着叶昌国。
而叶昌国完全不将那一道道欲将他凌迟处死的眼光放在心上,“贱女人,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他鄙睨的咒骂着欧柏芬,而转向祈笙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残酷无比,“祈笙,我已经快没什么耐性了。”
嘴角不住地抽动着,祈笙心如刀割的望着欧柏芬被叶昌国凌辱,眼见她的脸颊,因为这没有防备的跌势而磨出了鲜血,自她苍白的唇角流了出来,她心脏抽得更紧了。仿佛流自欧柏芬嘴角的血是由他身上流出来的。
“不准你再向她出手!”祈笙沉着声音的警告叶昌国。
“罗唆,你究竟喝不喝?”
微一咬牙,祈笙双眼不离欧柏芬那张哀伤至极的脸,提高杯子凑到嘴边。
见祈笙真的缓缓将杯沿凑向自己嘴边,祈标的眼珠子快凸出来了,没想到他那一向不为男女之情所苦的哥哥,一旦坠人情海,竟也是那么……专情的傻蛋!
手一拦,祈标不让那洒杯沾到祈笙的唇,“老大,你玩真的?!”
田宓儿突然飞身窜了前来,抽抽噎噎的掉着眼泪,一双手死命地揪住祈笙的衣服下摆,“大王哥哥,你不能喝那酒呀。”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轻叹了声,祈笙掩不住唇边的苦笑。
“祈笙,你还在磨蹭什么?”眼见酒杯即将沾唇却又离开,叶昌国更是止不住心跳的急切,语气冷硬的又再催促着。
“叶昌国,你这没血性的小人。”
“该千刀万剐的小人。”
“叶昌国,你真是卑鄙小人。”
不约而同的,先是稀稀落落的几个怒吼,但不多时,祈笙身后的狐锂精们全都不约而同的出声斥责着叶昌国。
但叶昌国不为所动,只是那一刹那间,他的脸色伞白了,他知道纵使自己成功地毒死了祈笙,这整个狐仙王国的狐仙们恐怕也还会顺服于他了。
环视着周遭那一双双的敌视眼光,叶昌国心一沉,顿时觉得心力交瘁,无法再作任何思考了。今天祈笙若不死,他这条老命铁定没了,但祈笙若死,他也会被族人驱逐出去,横竖下场都是终告失败……
“老子豁出去了。”叶昌国低喝一声。
而欧柏芬在叶昌国逼祈笙喝下那杯毒酒时,心跳早就宣告罢工了。
祈笙!祈笙果真会为她喝下那杯酒?揣测不安的心在看到祈笙真的接过杯子凑向唇边时,盈眶的泪水霎时开始无法控制,泊泊的全都一涌而下。
隔着雾蒙蒙的眼帘,欧柏芬无限悔恨的责怨着自己,她自责的认为这一切全都该怪她粗心大意,原本她是想帮忙的,怎知竟然帮了个致命的倒忙,反而让祈笙陷入危难中,连那……阿豹也为了她,赔上了他的命。
想到那甫自狐仙王国牢里月兑身逃回蜘蛛精族中途的薛豹,在她的苦苦哀求下,跟随她一起再返回狐仙王国,但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了叶昌国,偏偏她又慌了手脚,让叶昌国起了疑心,在他三言两语的套问中,露了口风,结果,阿豹为了救她而……死了,她不敌对方也被逮住,现在,他们要祈笙用他的命来换她的命
耳听着族人们愈来愈声势浩大的反弹声,叶昌国怒喝一声,“祈笙,你到底喝不喝?”
“我喝。”清晰的应了声,祈笙再没有半丝犹豫的将整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哈、哈、哈。”蓦地狂笑出声,叶昌国防备之心尽收,而且眼中的轻蔑之意完全不掩,“祈笙,想不到吧?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狐仙王国尊贵的大王祈笙也会有这么一天?”他笑得眼泪都湿软了眼角。
只是,就在大家都来有及眨眼的瞬间,祈笙竟忽然发难,高大的身形地猛扑身跃向叶昌国,在叶昌国根本来不及回手的刹那,祈笙就已经抬手狠狠地一掌击在他的胸口,然后行动迅速的侧过身,将一见自己当真毫不考虑地端起那杯酒仰头就一饮而尽,便像发狂了似的竭力想挣开开左右钳制的欧柏芬,自那吓呆了的敌人手中给夺了过来。
紧紧、紧紧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祈笙一个动作又跃回了原先所站的位置。
没有提防到这变化急剧的发展场面,叶昌国的轻狂神情还没有完全的自脸上消失,就已经双目圆睁的到另一个世界报到去了。
“啊……”
“天哪,叶长老死了!”
“叶长老死了!”
而叶昌国身后的叛徒全都被祈笙喝了毒酒后的突袭行动吓破了胆,再见到他们一向唯其是首的叶昌国已然毙命,哪还有人反搞,全都俯首一一认罪,被那些红了眼,蜂拥而上的狐狸精们猛打一顿后,再搏绑起来丢进牢里。
见祈笙飞身落在前方,祈标几个都还来不及伸出手去将欧柏芬接过来,祈笙便已手一身体开始虚软地慢慢滑落下去,一丝刺目的鲜血自他嘴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祈笙!。心神俱丧的狂吼出他的名字,欧柏芬伸手想扶住他的身体,但却手软脚松软地跟着祈笙的身体滑落到地上。
“小芬,你没事吧?”忍着最后气息,祈笙勉强挤出话来。
心疼的话全都写在那双快失去了光芒的眼里,祈笙尝试着想抬起手来触抚欧柏芬胸前的伤口,手却松软无力地垂回自己身侧。
紧紧地将祈笙的手拉起来按向自己的颊边,欧柏芬几乎是泣不成声,“傻瓜,你怎么那么傻?真是个大傻瓜!”说声哽咽地数落着他,滴滴滑落下她颊边的泪水,全都掉在祈笙惨白的脸上。
“我……”祈笙身上的剧毒,让他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早已经扑身在两人旁边的祈标,心焦如焚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一步一步的失去生命的迹象,任由热泪早已盈眶,他仍是极力保持着冷静。
“我的天哪,你们两个要谈亲热话能不能待会儿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救老大才是!”抬头向四处张望,祈标狂喊着,“张老呢?他有没有在这里?”见金村飞奔而来,他忙吩咐着,“金村,去找张老,教他快点来看看那杀千刀的叶昌国究竟下的是什么毒,要怎么解?”
也是发红着一双眼的金村正待离去时,田宓儿疾飘到他们跟前了。
“阿标哥哥,快、快点,我刚刚去问过张秋石了,他说胡婴花的根汁能够解大王哥哥身上的毒。”不住地喘着大气,她迅速地说。
倏地将祈笙的身子抬了起来,祈标脚不沾地的向幻影湖疾行而去。
身后跟着欧柏芬、田宓儿及数不尽的狐狸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