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反正费尽了苦心的商净寒就是打听出月余之前。文曲神扇与扬音神箫两人相偕往南方而去。
去他的!连他们曾预定前往南方都有人知道,真不晓得,是他们掩饰功大大失败,还是那群吃饱没事做,专打听人家私事的人厉害到无孔不久。
不过这回他们倒是说对了,只是中途有了变数,真正往返杭州的只有任飞宇,而他的变数正是身旁这位有眼无珠的小女人。
也好,陪着商净寒游山玩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寒寒,有件事忘了问你,”他动作轻巧的一跃,翻身坐上坚固石桥,低头望着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商净寒不解的格首望去,“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答我就是了。”
很重要吗?似乎是,她很少见到曲慕文这么认真的神态。
她的身子倚靠在桥边,偏头思考着,“没有哇!”
没有,人家会这么不屈不挠、追杀她追得这么勤,非取了她这条小命不可?
“包括绝命门?”他又问。
绝命门?她错愕。
“你在说什么啊?”她不是没听过绝命门,只是他为什么将她和绝命门扯在一块?
看来她是真的不懂。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曲慕文目光深沉,若有所思,“那么你爹呢?他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我该问你,那让你连睡梦中都无法摆月兑的恐惧是什么?”
这下,商净寒是真的呆住了。
‘别瞒我,寒寒!”他跳下来,迅速扣住她的肩膀,目光犀利坚决的扭住她亟欲逃避的游移目光,“对于一个预备和你相守一生的人,你还不能够信任吗?将所有的困难与痛苦交给我,我替你打!”这一刻的他,一如昨晚!净寒心弦震动,再坚强的伪装,再完的防备也全然退去。
“你知道我习武的目的吗?”目光飘向远方,她幽幽沉沉的开了口,曲慕文没有回答,静静等待她的解释。
“为了一份椎痛心扉,重重压在肩头的血海深仇!”她悲愤的陈述,“那是十一年前,那时我只有九岁,并不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夜间,爹爹惨死,商氏一门全遭杀害,只有我和我娘侥幸存活下来,我发誓,要手刃仇人以祭爹爹及当年惨死的每一条亡灵,让他们能够安息。”
“但是这些年来,我始终查不出蛛丝马迹。”
近日来的种种追杀举动,极有可能是冲着当年那场血案而来,那逍遥了十多年的幕后凶手想赶尽杀绝。
“你在想什么?”商净寒看见他在沉思,疑惑的询问著。
“在想怎么保住你这条小命。”
“我?”她眨了眨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再跟她装白痴,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休矣。
“我只知道你该小心点,别再和以往一样轻率大意,你自己不长进,别人可会愈挫愈勇,精益求精,致力取你这条小命。”
“你是说,”星眸张得好大,“有人要——”
话还没说完,曲慕文出其不意的揽住她的腰身,快如闪电力转身一闪,躲过了一根淬毒的细针。
“杀你。”他没好气的接口。
一名驼背老人翻空而至,商净寒当下明白来者不善。
她本能的挡在曲慕文身前,握紧手中的剑,冷傲的昂首与之对峙。
不错,好气势!真不愧是他的小娘子。有多少料,姑且不论,商净寒傲然不屈的性格,他很是欣赏的。
“要我替你呐喊加油吗?”曲嘉文很够意思的问。
商净寒还来不及丢给他一记白眼,对方已先下手为强的出招,一掌攻向她的咽喉,商净寒险险闪过,急忙将曲慕文推开,专注的迎战。
“喂,你这人懂不懂江湖规矩啊!人家还没说开始你就使暗招偷袭,这是很可耻的行为,你师父没教你吗?”反正没事做,曲慕文在一旁搅局穷嚷嚷。
这个人当真没有功夫底子吗?见商净寒极力的护着他,毒蜂老人怀疑的目光瞟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慕文的扬眉好整以暇的回望他。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毒蜂老人退开与商净寒的战斗,出其不意的朝曲慕文攻去!
商净寒反应极快,一手格开毒蜂老人的袭击,另一手将曲慕文一推,“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的对象是我,别牵连无辜。”
文弱书生?他真的是吗?这娃儿究竟是想骗他,还是连她也不晓得?
为了符合大家的希望,曲慕文在被她一推,狼狈的跌个四
脚朝天。
“寒寒,你欺负我。”他可怜兮兮的指控。
“要命就给我闭嘴。”商净寒极力挡开毒蜂老人的袭击。
那个姓曲的,当真文弱到无力自保?他不相信!
毒蜂老人气势狠报绝的袭向净寒颈间的致命死穴,乘她慌
乱的退开时,朝曲幕文连发三枚毒蜂针,当商净寒发觉时,情
势让她无多余的时间推开曲慕文,当下,她完全没有犹豫,飞
身扑向他,拼命护着他。
曲幕文手腕一翻,指间多了几根银针,神乎其技的飞散而去,其中三根弹开了毒针,最后一根往毒蜂老人射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来不及反应的毒蜂老人张大眼,惊骇的在千钧一发之际闪了开来。
算你好狗命!绝对不会玩输他,毒蜂老人算他好运了,要不是软玉温香在怀,心情爽得不得了,随便玩玩,否则哪容得了他轻易躲过。
死里逃生的毒蜂老人,自是片刻也不敢多作停留的抽身离去。
这转变太过快速,待商净寒来得及反应时。四周只剩下亲呢的叠合在一起的他俩。
“这、……怎么回事?”她一脸的茫然。
曲慕文摆出“天真无邪”的神态,“大概是良心发现,打算放过我们这对可怜的同命鸳鸯吧!”“你少乱讲,谁和你是同命鸳鸯了。”她娇容微微泛红,意识到他们的姿态有多亲密,她更是羞不可抑,慌乱的挣扎着欲起身。
曲慕文赶紧双臂一缩,让她更紧密的贴住他的身躯。
‘当然是你和我罗!不然你干嘛迫不及待往我身上扑?”
“我迫不及待?”商净寒死瞪着他,他真把她当成了饥渴的魔了吗?“搞清楚,我是……”呕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救我,我知道。”这回他没戏弄她,轻柔的代她说完,“寒寒,谢谢你。”
“算了啦!严格说来,我并没有救你。”她又没代他承受什么苦难,他干嘛一脸感动。
“不,我是谢你的情深义重。”深邃眼眸专注而执着的望进她眼底,商净寒感觉到灵魂深处的情弦正隐隐牵动。
“我们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谈话吗?”这姿势让她心荡神驰,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她真会成为他眼中的魔。
“因为这样比较方便”“方便?”她迷迷茫茫地回望他。
曲慕文低低一笑,“吻你比较方便。”
说完,他身形一翻,在商净寒还来不及回过神的当口,炽热的吻已然烙下。起初,他只是柔柔的亲着她的唇瓣,看着她由愕然,怔忡,再到迷恫失神,不自觉的展臂圈住他的颈项,含羞的启唇回应他。
他当然不会跟她客气,火热的舌探人她口中,狂烈如焰的挑起她潜藏于灵魂深处的炽热情缠,深深的、狂乱的攫取她的美好、她的柔情缱结,互动的灵魂交换了刻骨醉心的缠绵。
商净寒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那震撼而悸动的感觉一如
那-夜,她在他怀中感到安定与依恋,希望就此与他相系相
依,好似只要在他怀里,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担忧。正如他所
说,他会为她扛下一切,不让她哭泣、不让她被梦魇缠绕,她可
以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一切,只记得有他。
是满足,是甜蜜,更是绕肠般的情醉。
她想,她是真的不能没有他了!
当他的唇终于离开她,她娇颜羞赦,低敛着眼睫不敢抬头看他。
总算像个女人了。曲慕文颇感安慰,这是她最柔情似水的一次。
他满怀宠溺的拉她起身,倾身在她耳畔低语:“别再用那种神态引诱我,我们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下,无法‘尽兴发挥’。
你是打算让我郁卒而死吗?”
“你……”她差得说不出话来。
沉默片刻,她突然仰首,神色认真的望远,“你真的要娶我?”
“我没必要花个把月的时间来开玩笑。”
“但我不够温柔,对你又凶巴巴的,还时时恶言相向……”
要仔细数起来,还真说不完。她有什么好的呢?值得他这般怜她、宠她,容忍她的一切?
她终于良心发现了。
曲慕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率先走在前头,丢下一句,“我不介意你‘痛改前非’。”
什么话嘛!商净寒闷闷的嘛着嘴,就知道他死性不改,温柔不了多久。
但,如今她已不在意。
跟在他身后,她望向前头的地,幽幽柔柔的开口:“慕文,我爱上你了。”
“砰!”曲慕文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栽去,撞上前头的大树。
“哎哟!’曲慕文捂着额头哭天抢地的惨叫。
“怎么啦?”她急忙上前察看。喷!都肿起来了,“干嘛这么想不开,感动也用不着这样嘛!”
“我不是感动。”他小小声的低喃,“我是被你吓坏了。”
声音虽小,不幸的是,商净寒还是听到了,她脸一变,“你什么意思?被我爱上是多惨绝人寰的事情吗?要你吓破胆的跑去撞树?”
“你的话是真的很吓人嘛!”他还理直气壮。
“你”
她正欲发飙,有先见之明的曲慕文已快一步地拉过她,以唇封住了她欲出口的咒骂。本欲上演的火爆场面,瞬时转换成似水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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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街市中,商净寒全副心神皆放在熙攘的人潮
中,一双眼忙碌的在人群中打转,根本没注意到身分聒噪的未
婚夫婿在叽叽咕咕说些什么。
“我说寒寒,’曲慕文含笑扳回她的脸,让她正视他,“一个
旷世绝伦的大帅哥就在你面前,你不要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哦!”
什么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真难听,说得好像她是三心二意的花痴女似的。
她轻境道:“你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想文曲神扇想疯啦!”他戏谑地回道。
“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嘛!”
“别想大多了,我说过,你的事全交给我,我自有打算,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他轻柔的拍拍她的粉颊,那自信的神采很具有说服力,只不过商净寒太了解他有几两重,要是真靠他,那她娘还是等死比较快。
尽管清楚曲慕文帮不上她什么忙,这番安慰话语还是让她满心感动。
“对了,你刚才在说什么?”她的目光落他手中的碧玉簪上。
曲慕文随着望去,脸上回复到先前欢愉的光彩,‘你看,这支簪子好不好看?你喜欢吗?”
哦,对啦!她依稀记得方才曲慕文兴匆匆的将她拖到这个小摊贩前,然后在她耳边拉拉杂杂念了一堆,他就是在说这个吗?
一抹蜜般的甜意在心田泛了开来,嫣容染上些许娇羞。
他学会了温存体贴,柔情蜜意的待她了吗?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啊!”他迳自猜测着,“那算了,别浪费银子!”
“你怎么这样啦!人家又没说不喜欢。”她娇填的嚷着,“要送就送的有诚意一点,态度这么随便!”
她忍不住要抱怨,这男人真不是当个多情人儿的料。
岂料,曲慕文却回了她更令人火冒三丈的话:“我说过要送你了吗?”
‘你——”他耍她是不是?商净寒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的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便让曲慕文给拉进臂弯抱个满怀。“我没说要送你,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会送你了嘛!
那我干嘛说?不是很浪费口水?”
这下,商净寒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噘着小嘴直瞪着他。这人真是生来气她的,连送个簪子都能呕她。
逗她的感觉还真不错。曲慕文轻笑着,“你是我的小娘子,不送你我还能送谁?真是的,哪来这么多气好生呀!”
商净寒白他一眼,“簪子呢?”
簪子?他一愣一愣的回头去找,刚才随手一丢,也不晓得丢到哪儿去了。
“公子,这是你要的簪子。”摊贩前的女子娇娇柔柔的递到他面前。
“噢,对!”他看也不看那名女子,目光全集中在那支碧玉
簪上,接过簪子,便堆着笑容讨好的朝贡到商净寒眼前。
商净寒这才注意到,那卖珠-首饰的女子一双媚眼正忙不迭的往她的男人身上抛。而曲慕文不知是当真不解风情还是故意装聋作哑,从头到尾视若无睹,害得人家一颗芳心都快碎了。
“我说美人该配宝玉金-,这等粗俗劣等之物,怎配姑娘美颜?”另一道声音加入,在商净寒欲接过簪子时被一把扇子压下,以另一支金-取而代之。
商净寒错愕的抬起头,“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赠佳人。再下复姓欧阳,敢问姑娘芳名,可愿与在下结识相交?”欧阳公子露出一奋以为风流倜傥,可以倾倒众人的笑容。
奇怪了,怎么任飞字能笑得风流潇洒,一点也不觉得难看,眼前的男人不但没有帅气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有碍观看,很伤眼睛耶!
曲慕文研究似的瞧着,好生疑惑。
“公子盛情,小女子心领了,只是我名分已定,不想徒惹未婚夫婿误解。”她很婉转的拒绝着。
“就是他吗?”欧阳公子轻蔑的眼神望向曲慕文,他已注意他们好一阵子了,这愣头愣脑的男人根本是个无用的软脚虾,不配称为男子汉。“他配不上你,我只要三两下就能摆倒他,你何必跟着这样没出息的男人呢?他根本不能保护你,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住口?”
商净寒温怒的一喝,“你凭什么批评我的未婚夫?你自以为高人一等吗?我告诉你、在我眼中,谦和待人的地好过你千万倍,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出口伤人!”
她生气了,这种怒气,不若对曲慕文的恼与呕,而是一种含着厌恶的愤怒。
满腔情意被人泼了一大桶冷水,向来心高气做的欧阳公子很不是滋味,“有个无用的未婚夫,想必你也觉得耻辱吧?
否则,他可敢和我一较高下?”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很!商净寒气得不愿多说,拉着静默的曲慕文就要离开。欧阳公子怎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老羞成怒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倒要看看你口中完美的未婚夫有多少本事!”说完,他一掌挥向曲慕文,商净寒见状,迅速格开他的手,怒气急速往上冲。
“你太过分了!”
当他下一掌再度挥来时,商净寒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
“寒寒,别为我和这种人起冲突,不值得的,”曲慕文在一旁干着急的叫着,小心的掩饰心中暗爽的情绪。
哇,好开心啊!他明白商净寒的反应是为他心疼,令他满怀窝心,虽然他并不介意那个丑角说了些什么,他若真在意旁人的眼光,就不会装疯卖傻个把月,是不?
文曲神扇、银针神医,甚至天下第一神医他都不在意,他真正的身分只有一个——曲慕文,他唯一在意的附加身分,只有商净寒的未婚夫,在他来说,光这一个便胜过江湖上加诸在他身上的各种美誉。
而商净寒办到了,她的一言一行在在说明着她要的是曲慕文,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皆真心待他,身怀绝技或软弱无用她已不再介怀。
是不是到了该向她坦言一切的时候了呢?
大庭广众下,商净寒也不想让欧阳公子太难看,于是手腕一转,夺过了他手中的檀木扇顶向他的咽喉。
“也不过尔尔。”她冷冷一哼,将扇子丢还他
啧,连寒寒都应付不了了还敢这么嚣张放肆,真是没擦亮狗眼,曲慕文很同情的叹息着,一面也颇感骄做,他的小娘子的确身手不凡。
欧阳公子哪还有脸留下,自是不敢多作停留的转身离去。
“等一下!”曲慕文出声唤住他,“把你的金-带走,我娘子适合什么我自会斟酌,毋需你多事!”
曲嘉文准确无误的往他的方向抛去,接下金-的同时,欧阳公子脸色顿变,瞬时白得泛青,他的手骨好似全碎了,但他不敢哼出声,挺起胸膛故作无事的离去。
曲慕文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偷笑
他怕商净寒发觉他的异样,低垂著头掩饰凡欲泛滥的笑意,率先往前走。
“慕文!”商净寒以为他心里头难过,急忙追上去,暗暗后悔着刚刚太便宜那个烂痞子,应该送他几拳的。“你听我说,慕文,那种人的话你用不着太在意,我从没这么想过,真的!”
曲慕文庆幸自己低着头,没让净寒看清他的表情。
真好,又让他给逮着逗弄她的机会,这回可是她自我的,怨不得他喔!
“左一个文曲神扇,右一个欧阳公子,你以为我有多大的度量?是否,我也该承认他的话,我是不如人家,那么寒寒,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他声音压得好低,听来无比悲愁——其实是在压抑狂笑的冲动,忍得太辛苦。
“你怎么这么说!’满净寒惊叫,“那无赖的话你理他做什么?你有你的好,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至少,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包容我、更珍惜我的人;至于文曲神扇,我以为你可以谅解的,你别因为他太完美便自惭形秽。我承认我曾经对他有过一份祟敬般的倾慕,至今仍是,但那也只是一份对于英雄侠士自然而然涌起的仰慕之情,没别的意思,你别想这么多好不好?”
“你仰慕他?”曲慕文的声音听来好怪异,商净寒却将其中的含义给误解。
“你别多心——”
“我要听实话。”他阻断她的解释,转身面对她,“我心里很平静,真的!我只想知道,文曲神扇与曲慕文让你选择,你要谁?”
醋都吃成这样了还说平静!“慕文………
“我、要,听、实、话。他再说一次,“没别的意思,单单想明白你的想法。”
“那……我说实话罗!”她吊人胃口的顿了顿,“听着,我知道实话很残忍,但是——”她定定望着他,看他几乎屏住呼吸,她倏地开怀一笑,投入他怀中,“当然是你啊!傻蛋一个!”
曲慕文愕了一下,接着笑出声来,“没错,这的确是个很残忍的事实,我的后半辈子将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永无翻身之地了。”
“什么?我是说对我很残忍,和你在一起久了,我居然也不正常了,十个人当中,有九个人会选择文曲神扇这人中龙凤,而我是剩下的那个白痴,竟选择你,让你来气死我。”
“这么说来,你真的好委屈喔!”他很同情的拍着商净寒的头。
净寒笑得更开心了,“没个正经!你呀!要是有人家文曲公子百分之一的好,我就该烧香拜佛。痛哭流涕的感激上苍仁慈了。”
曲嘉文撇撇唇,闷声咕哝,“只怕到时得知真相,你会受不了。”他几乎能想像净寒在得知他便是文曲神扇时,那因幻想破灭而冲动的想一死了之的表情。
“什么?”她微皱秀眉,他一句话要上不下的含在嘴里,谁听得清楚啊!
“没有,”他甩甩头,“那若是文曲林扇也倾心于你,你会不会动心?”
商净寒扑哧一笑,老是胡思乱想。“你太抬举我了,曲公子。”
“我跟你说真的!”他一脸严肃。
“好吧!我也跟你说真的。”她敛去笑意,“我不会,真的不会!因为他未必会如你这般待我好,而我也不认为我能抓得住他,我何苦舍弃我已孰悉了解的你,而去追逐那难以捉模,遥不可及的寒星?”
“其实寒寒,你知道吗?他并不难懂,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话?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在某方面而言,如果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很多事情都会简单得多,反倒像文曲神扇那样的人,往往为盛名所累,他们的顾顾忌就来得多了。”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他呀!他笑了笑,“猜的。”
没再给她发问的机会,他回复了以往的开怀轻松,拉着她的手叫道:“走罗!我们游山玩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