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高中小女生撂倒?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呀?”念大四的郑沐南诧异不已。
“那女生不能算女人啦!她只是看起来像女人而已!你知道吗?她一拳就打断我的竹剑,好恐怖!”同学甲怪叫。
“对呀!身高不到一百六却力大如牛,她根本是神力女超人!”同学乙也懊恼狂喊,他右眼上的黑轮就是她昨天大力一挥的杰作。
“沐南,我们之中只有你学过拳击还拿过奖,应该可以挫挫那怪力女的锐气,那丫头把我们打趴在地上就算了,居然还耻笑我们,真气人!”同学丙求道。
“这么嚣张?那女生也未免太过分了,只是你们怎么会去招惹那……嗯……怪力女呢?”郑沐南蹙着居。
“呃……反正那怪力女仗着自家开武术馆就目中无人,拿我们乱开刀。”几个同学脸上有些心虚。
昨天他们在一家国术馆前瞧见一个可爱的女高中生,于是上前搭讪,哪晓得那女生居然是个胆小鬼,当场放声尖叫,引出那个怪力女,问都没问直接认定他们想调戏良家妇女,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四处逃窜。
算来是他们不对,本来想模模鼻子认栽走人,哪晓得那女生打赢了还把他们臭骂一顿,引来围观的街坊邻居跟着一起骂,害他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才想找帮手来报仇。
“所以我只要打赢她就行了吗?”郑沐南扬了扬眉。国术馆?他家隔壁也新开了一家国术馆,社区的居住品质不晓得会不会应声低落呀?
“然后叫她向我们道歉!”三个同学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
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国术馆门前,郑沐南有些错愕地看着那张招牌——“杨国术馆”。没想到“逞凶”的居然是他的新邻居?他蹙起眉头,打赢邻居小妹妹好象也不怎么光采吧?不过既然是她错在先,挫挫她的锐气也是应该的。
四人走进国术馆,这间国术馆兼推拿针灸还卖跌打损伤的药膏,就跟一般的国术馆没两样,不过窗明几净,看起来还挺舒服的,门口挂了个“师父外出中,看病请稍候”的牌子,看来杨先生刚搬来生意就不错了。
他们往里面探了探,几个人的脸上全露出讶异的神情——这里居然有间近三十坪的道场耶!难怪培养得出怪力女。
几人踏进道场逛了一圈,就见上头全是一些大赛得奖的奖杯和奖状,看来杨先生是位高人哪!
忽然门口传来声响,众人回头,就见一名穿著高中运动服的女生,背着书包站在道场门口望着他们,三个手下败将立刻想起昨天的痛,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你们又来干嘛?”她的目光下移望向他们的脚,当她瞧见他们竟然都穿著鞋子,脸上神情已不是“不悦”可以形容的了。“进道场居然没月兑鞋,你们懂不懂礼貌呀?”
“白目女,你少……”
同学甲正想呛声,却被人按住肩膀,郑沐南率先走到门口把鞋子月兑下摆好。“对不起,见到这么大的道场,很兴奋就进来了,没月兑鞋是我们不对。”
见他们全把鞋摆进鞋柜里,杨时渝才舒开眉头,不过对他们的印象还是很差,冷淡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郑沐南是头一次见到这位新邻居,没想到传闻中的怪力女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可爱,大大的眼睛配上整齐的两道柳眉显得很有精神,小而挺的俏鼻和菱形的小嘴,镶嵌在那张仍有些稚气的粉女敕脸蛋上益发娇憨可爱,她的五官很精致,长大后应该是个小美人。
他的目光下移,这女生果然娇小,身穿运动衫根本看不出身材好坏,只能感觉她身上应该没几两肉才是。这种尺寸的小女生居然会天生神力,把三个大男生打得满地找牙?有趣!太有趣了!
郑沐南打量完,反问道:“听说你昨天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狠扁了一顿?”
“不分青红皂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这家伙比他们还欠扁!”杨时渝很不悦地将书包直接垂放在地,月兑了鞋上道场。
“看来该我们交手较量了。”听见她的话,郑沐南心想这女生果然白目又自大,活该受点教训。
他动了动拳头,上前两步,心中思量着该如何控制力道,免得伤了她。
可当他站到场中和她对峙时,才惊觉她周围的氛围变了,就算间隔两公尺远,都感受得到危险的讯息,这女生果然不可小觑,她绝对是个练家子!
杨时渝微微行礼后,快如闪电地出手,郑沐南惊诧于她灵活的身形,可他也只来得及赞叹两秒钟,一握一扯间,她借力使力地就把他?出去了。
“哇……”他面朝下贴在地上滑行了好远才停下来,喔,好痛!她是怎么办到的?他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人就飞了出去了!
几个同学愣在当场,不会吧?郑沐南可是大学里连续四届的拳击冠军耶!居然和他们一样被摔得狗吃屎?
不死心的郑沐南跃起身再次面对杨时渝,她明白头一回自己占了轻巧的便宜,要再欺上前逮住他可没那么容易了。
可她十多年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这高大的帅男生虽然也有点攻击力,但在她看来全身漏洞百出,于是她放大胆接近他,快速的手脚同时攻击,一实一虚间逮着机会又给他一脚。
郑沐南吃痛地连退三大步,惊疑地看着杨时渝。她不过是个高中女生,竟然能这么精准地袭击他的要害?未免太厉害了吧?
接连两次进攻,杨时渝已经测出郑沐南的实力,她胸有成竹地微笑,总是在他反击前的瞬间,狠狠赏他两拳或是踹他几脚。
“拷!”再次被踹中脚胫,郑沐南痛得抱脚跳了好几步。可恶!这女生是练过凌波微步吗?怎么移位这么轻巧?他的拳再猛也没用,因为他根本捶不到人,完了!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嘛!这下子糗大了。
“打不赢就认输,别出口成脏,难看死了!”杨时渝冷淡地瞟了郑沐南一眼。
“我还没输!”
郑沐南被激怒了,决定来个绝地大反攻,但才一出拳,就被矮他至少二十公分的小女生格下,反手一拗,他痛得单脚跪下。拷!只差一点点他的右手就断了!然后她用力一踩,他整个人跌趴在地。
“这样呢?有输没输呢?”杨时渝揶揄地问。
郑沐南趴在地上闭着眼懊恼不已,但再恼只能暗叹技不如人,这女生果然厉害。
“你们几个,以后别走这条巷子了,像你们这种登徒子,来一个我揍一个,来一双我打趴两个,少来这里影响我们的居住品质。”杨时渝的脚仍踏在郑沐南背上,冷冷地撂话。
“登徒子?”没空申诉自己就住在隔壁无法绕路的小事,郑沐南诧异地抬起头,只见杨时渝一脸的鄙夷,又看向同学,却发现他们眼神飘忽,不敢和他正面接触。
“会调戏良家妇女不是登徒子是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了,再来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这样还叫客气?”几个同学看着仍被踩在地上的郑沐南,不禁搓着自己的臂膀。
郑沐南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错的是自己的同学们,那他岂不是白白被修理了?他没好气地瞪向几个心虚不已的同学。
“揍你们时,我可是只用两成的功力,再敢嚣张,看你们伸哪只狼爪,我就废了哪一只!”杨时渝抡起拳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天哪……”几个同学脸色惨绿,不敢再造次。
“小妹妹,你可以放开我了吧?”郑沐南翻个白眼,这丫头是踩上瘾了吗?分明是故意的嘛!
“啊?对不起!我踩的好顺,一时忘了。”杨时渝像是刚想起这事似地窃笑起来。
她正要把脚移开,杨爸回来了,正好撞见这一幕,当他瞧见趴在地上的是隔壁家的青年才俊时,脸当场黑掉。
“杨时渝,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杨爸连忙过去将郑沐南扶起来。
“修理登徒子呀!”见义勇为可是他们家的家训哩!
“登徒子个头啦!人家沐南是隔壁郑伯伯的儿子耶!”杨爸好尴尬地直向郑沐南道歉。
“隔壁的?”杨时渝诧异地惊呼,原来她揍错人了!她讪笑地来回看着气呼呼的老爸和狼狈的郑沐南,谁教他要和登徒子一起来踢馆?被她踩在脚下真的不能怪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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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天晚上,怪力女被她老爸骂得很惨,郑沐南事后听老爸说起,心中有些愧疚,毕竟是他们跑去挑衅的,他心想,再见到她一定要向她说声对不起。
可惜的是,她显然已经把他归入恶人的行列,几次在巷口遇见,她都对他视若无睹,连白眼都懒得赏他一枚。没想到她看似豪爽,骨子里也挺会记恨的嘛!
郑沐南轻笑出声,转进巷子,迎面而来的竟是不时被他挂在心头的杨时渝和另一名女生,他下意识地扬起笑容,正想和她打招呼,她身边的女生已经惊呼出声了。
“哇!好帅!小渝,你认识他呀?”
“谁呀?原来是隔壁的手下败将呀!不,我们不算认识,不过我的左脚应该对他的背不陌生才是。”杨时渝正要去补习,瞧见郑沐南,脸上依然挂着冷淡。
“怎么这么说?这年头打得赢你的绝对是怪物,这男生看来很斯文,打不赢你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
“是!小姐你说的都对,你继续流口水好了,我们上课要迟到了。”杨时渝终于赏郑沐南一记很不屑的白眼,头也不回地率先转出巷子。
“啊?迟到会被骂的。”另一名女生也跟在杨时渝身后跑着。
郑沐南望着她们跑远的身影,不禁露出笑容。虽然被她记恨这么久挺不爽的,不过他觉得这女生很好玩,而且她刚刚的一席话也显示她并不是真的对他无动于衷。算了!想求和恐怕要等这女人气消了再说,他耸耸肩走回家。
又过了几天,郑沐南没课在家陪老妈喝下午茶,才知道那天杨家的灾情有多惨重,难怪杨时渝每每见到他总是一脸怨恨。
“杨先生没想到小渝随便练练竟然这么厉害,连你都不是对手,当场危机意识大起,如今已经明令禁止她练武了,还规定她下课后只能穿裙装,要努力学习淑女的礼仪,免得将来嫁不出去。”郑母喝口茶轻笑出声。
“也对!没几个男人敢娶一拳就可以揍昏自己的人当老婆。”郑沐南见老妈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却觉得杨父挺用心良苦的,很能明白他的心思。
“你这是歧视,现在社会这么乱,女孩子本来就该有能力自卫。”郑母喝了口茶才应道,老实说她还满喜欢杨家那小丫头,见她因为不习惯穿裙子而浑身别扭的样子,实在又好笑又心疼。
“这和歧视无关好不好?她再继续这样把人踩在脚下,不必多久全台北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个怪力女,她就算想交男朋友,也没人敢冒随时被扁的危机走马上任的。”郑沐南轻笑出声。
“什么走马上任?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发现女生强过自己时,就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无非是想掩饰你们输不起的自大心态。”郑母睐了郑沐南一眼。
“被你发现啦?”郑沐南好笑不已,承认自己仍有些放不下,自从那天开始,他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赢过她。
“郑伯母,我帮你把借书拿回来了,你在家吗?”门口传来杨时渝试探的声音。
“小渝呀?谢谢你,省得我跑一趟!”郑母连忙迎上去。
“反正我顺路嘛!对了,这是我妈做的泡菜,很好吃哟!”杨时渝笑咪咪地说。
“很热吧?进来喝杯茶吧!伯母去拿蛋糕。”郑母接过泡菜,拉着杨时渝一块走到客厅,开心地将泡菜抱进厨房。
杨时渝一直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在瞧见郑沐南时瞬间冻结在脸上。
“嗨!”郑沐南露出愉悦的笑容。她再躲嘛,在他家看她能怎么躲?
“伯母,我……”杨时渝当下决定要落跑。
没想到郑母拿着蛋糕走了过来,直接拉着杨时渝的手入座。“怎么还站着?坐呀!起司蛋糕合不合你的胃口?喜不喜欢?”
“呃……喜欢。”杨时渝僵笑地缩在座位上,因为对面那个手下败将一直笑咪咪地瞅着她,害她愈来愈不自在。
她的眼睛又没问题,当然知道他长得有多帅,那张脸干干净净的,生在古代就像个书生,最令人坐立难安的是那双带笑兼勾魂的眸子,和他对望久一点就会觉得两人要私定终身了,那天她的好朋友就是这样被勾走的,这男人实在是罪恶的渊薮。
最令她忿忿不平的是他傲人的身高,令长不高的她好生羡慕,而且他虽然略瘦却很英挺,算是那种……师女乃杀手吧!像老妈就天天在她耳边赞叹他有多养眼、多可口,问题是——
这家伙是害她被迫穿裙子的罪魁祸首耶!她早习惯大刺剌的动作,如今才要装淑女,实在很痛苦!
“沐南,替小渝切块蛋糕。”正在冲茶的郑母吩咐道。
“是,老妈。”郑沐南拿起刀子作势要下刀,却又故意促狭问道:“一块不够吧?我看至少要三倍大的分量才够你吃,你说是不是?”
杨时渝在心中骂了一堆圈圈叉叉,才扬起甜甜的笑脸应道:“客随主便,我不介意。”
“那就先这样了。”郑沐南故意切了好大一块递到杨时渝面前。
“谢啦!弱鸡男。”杨时渝扮个鬼脸故意口齿不清地说。
“你叫我什么?”耳力很好的郑沐南还是听到了,瞠大眸子狠狠地瞪着杨时渝。
“好好喝喔!”杨时渝故意转头称赞郑母的泡茶功力。
“怪力女,你给我说明白、讲清楚!”郑沐南将椅子移近杨时渝,凑近她低吼。
“你说什么?”杨时渝当然也听见那难听的称谓,故意露出不解的笑脸,咬牙切齿地回问。
“你敢再那样叫我,我就这样回敬你。”郑沐南横眉竖眼地威胁道,也不明白为何听见那难听的称呼会令他这么难以忍受。
“我无所谓呀!”杨时渝冷哼一声。怪力女是很难听,却比弱鸡男强多了,算来她还是占上风。
“杨时渝!”
“呵呵呵……”郑母见他们这样剑拔弩张的模样反而逗趣地笑了。
“妈!”
“你们真要这样互取外号吗?”郑母好笑地问。
“你听见啦?”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的耳朵很好。”郑母笑咪咪地喝了口茶。
杨时渝窘得低头猛吃蛋糕,特大块的蛋糕她三两下就吞进肚子里了。
“难怪你天生神力,这种食量真不是盖的。”郑沐南佩服地看着杨时渝。
“总比你轻轻一拳就应声倒地要好多了。”杨时渝直觉地吐槽回去。
说完才想起郑母也在场,她更尴尬了,僵着脸陪上笑脸,偏偏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蛋一片火红。“呃……郑伯母,那只是一种……嗯……”完了!她拗不下去了。
郑沐南本来很火,却在瞧见杨时渝出糗的模样后放声大笑,她恼火地回瞪他一眼,结果连郑母都掩嘴笑个不停,她愈来愈狼狈,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也没错啦!沐南是该受些教训,他才会明白他的实力没他想的那么强。”
“呃……伯母,我该回去了。”杨时渝再也找不出话说了,决定问人。
“这样呀!喜欢喝茶就常来呀!”郑母笑吟吟地目送杨时渝狼狈逃离。
直到她离开后,郑母才望向儿子。“别人说你弱,也从没见你生气,怎么她就说不得呢?”
“才没人这样说过呢!”郑沐南脸色微红,也不知在脸红个什么劲。
“少来了,你的教练就说你的程度只能唬人罢了!”
“他是教练呀!和其它人比我算很强了。”
“喔?”郑母一脸的取笑。
“反正输她让我很不爽就是了。”他的耳畔仍回荡着她的声音,弱鸡男?听起来实在好刺耳。
“那你想怎么办?”
“总有一天绝对要赢回来!”他目光如炬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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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这种明明没什么冤仇却挂碍着彼此,见了面又不对盘的诡异气氛中,当了半年多的邻居,几次郑沐南想示好,都被突然降临的尴尬氛围弄得不欢而散。
这天,郑沐南打开信箱,瞧见一封等待已久的信件,兴奋地叫了一声。“来了!”
他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当他确定哥伦比亚大学的企研所已通过他的申请时,他喜不自胜地狂喊出声。“耶——”
“你鬼叫个什么劲呀?还没七月半,没事别乱吓人。”正巧要出门补习的杨时渝没好气地睐了郑沐南一眼。
“其实你穿裙子也挺可爱的嘛!”郑沐南回头瞧见杨时渝穿著鹅黄色的女圭女圭装,心情很好地赞美道。
没想到他会突然称赞她,杨时渝一时窘红了脸庞,可她一直认定自己穿裙子的模样很挫,憨直脑袋直接把他的话翻译成取笑,立刻认为这半年多来他一定都在看她的好戏,随时等她出糗。
“我穿可不可爱不知道,倒是你可以试试看,弱鸡男!”杨时渝嘟着嘴很刻意地回讽道。
“你就一定要歪曲别人的好意吗?”郑沐南也恼了。
“我才没有!你若不是恶意的,那天我穿窄裙差点跌倒,你就不会笑得那么张狂、那么大声。”杨时渝怒目质问。
最气人的是,他们学校没事设计那种烂校服干什么?想走快捷方式根本是和自己过不去。
“那和你的穿著无关好不好?明明是你的动作很可笑,穿窄裙也想学人家爬围墙,没走光算你运气好!”
“我……我爬我的围墙,你干嘛出现在那里?”她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没爬墙,她铁定会迟到!
“杨时渝,我们别吵了好不好?”郑沐南无奈地叹口气。
“谁跟你吵呀?”她也不想这样,可每次遇到他都让她想发无名火,真的不能怪她呀!
“我在台湾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休兵了好吗?”郑沐南很诚恳地说。
“咦?”他在说什么?杨时渝有种隔层膜听不太清楚的恍惚。
“我要去美国了。”郑沐南心情复杂地宣布,算来他也挺对得起她了,她是第一个听到这消息的人。
“啊?”杨时渝倏地瞪大眼。
“我已经申请到学校,很快就会出发了。”郑沐南扬扬手中的通知信,望着她的眼里写着莫名的难舍。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存在的淡淡好感,一直延续至今,可惜的是,他们从没真正当过朋友。
尤其他还是她的手下败将,男性尊严受损让他无法将心意表现出来,结果他在变强前就要出国了,会不会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所以他想至少别带着怨念分离。
怎么这样?杨时渝愣在当场,突然有种被揪住心口的错愕,彷佛事情未了,男主角就下台一鞠躬,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好飘忽,也好不爽!
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