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陶醉这么久吧?”穆元朗拍拍她的脸蛋,要她回神。
“你刚刚说什么?”
“你听见了,不过也别太早高兴,我没想要娶你。”
方希培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依然站着这个笑得张狂的男人,正因为他笑得太嚣张,反而让她的思路渐渐清晰。
“怎么?我说得太白,伤了你的自尊心了?”穆元朗勾起她的下巴。
她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所以你是有不得不的理由,需要有个人假扮你的未婚妻,而我倒楣的打破花瓶,才会荣登替死鬼宝座对吧?”
“不错嘛,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他的手又回到她的下巴,没想到这女人的肌肤模起来意外地柔女敕。
“你们这种豪门世家搞起内斗很恐怖的,我得考虑考虑。”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择吗?”
“为了一千八百万跳进万丈深渊,绝对是在逞匹夫之勇,太蠢了。”
“那你什么时候要还钱?”他直接伸手要钱。
“你钱鬼投胎的啊?”方希培嫌弃地瞥了他那只大掌一眼,这只手刚刚模她时,触感有些粗糙,看来这少爷也不全然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草包,应该有努力赚钱才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穆元朗两手抱胸斜睨着她。
“喂,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钱人就一定要搞这种门当户对、为钱结合的勾当呢?你们不是都快被钱淹死了,何必搬更多过来,把自己压得离死更近一点呢?”
“这你就要去问我家那个千年老妖怪了。”
“啊?”
“我家有只千年老妖怪,我合理怀疑等我老死了,她依然身强体壮继续在“穆氏”里耀武扬成。”
“啊?”
“我说的是我女乃女乃。”
“你……”千年老妖怪?有谁会这样说自己的女乃女乃“在台北有场选妻宴等着我,主谋就是我女乃女乃,也许她巴不得我真的被钱压死吧。”穆元朗眸里闪过一丝森冷。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他才会那样说他女乃女乃。
“怎么会呢?虽然我是她唯一的孙子,但还有七、八个表兄弟,她还是坚持‘穆氏’的下任总裁是我,我们的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方希培下意识地模模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祖孙两人关系要好,太阳肯定打西边出来了。
“总之,我对她选的人没兴趣,你只要回去帮我摆平那场选妻宴,一千八百万就抵销了吧。”
“请问要怎么摆乎?”她才不信摆得平呢“我们回去后,就宣称我们在西班牙一见钟情,今生今世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从此缠绵恩爱到白头。”
“这么爱情小说的恶心台词都说得出口,你可以去跟我妈拜把了。”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反正愈恶心愈好,最好让他们从恶心到死心,从此不再来纠缠我,你的任务就圆满达成了。”
“我的任务达成后,咱们就一拍两散吗?”
“废话,难不成你还想赖着我?”
“请别太自以为是,我只是想确定,你的恩爱到白头有效期限只有几个月,也许更短,届时被骗的千年老……呃,你女乃女乃,肯定又会冒出另一场选妻宴,那要怎么办?”
“那是以后的事。”
“谁管是多久以后的事,我只想确定干不干我的事?”
穆元朗睨着她,一时间“不干她的事”居然说不出口。
“怎么样啦?”
“你最好求神保佑,到你走出这座城堡前,不会再损坏任何宝物。”
换句话说,她只需要搞定他一场选妻宴就行了,但这种勾心斗角的蠢事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参与呀“如何?”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很不情愿地再问。
“这个嘛……”依那老妖怪的性子,他不能打包票。
“我拒绝。”方希培一见苗头不对,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还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不起你报警抓我啊。”
穆元朗没想到她居然挺有个性的,更加觉得这角色非她莫属了。
他扬起嘴角在她身旁坐下。
“你干嘛?”方希培下意识地往后退,背却贴上墙壁。
“这任务是有点危险,但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会保你全身而退的。”他的手指再次勾上她的下巴。
“真的?”她一点都不相信他。
“你会一个人来西班牙,表示你应该是个人旅行的爱好者,这样好了,等事情摆平后,我免费资助你玩遍西班牙每个角落,时间金额不限。”他两手撑在她的身旁,拿她的喜好诱惑着她。
方希培瞠大眼,真的假的?她就觉得真要玩遍西班牙,依她的规划,来个十趟都未必能走透透,他真的愿意让她无上限的玩个够只是说话就说话,他有必要靠这么近吗“嗯?”怕她不上钩,穆元朗露出免钱的深情柔笑诱拐她。
“你别笑得这么。”她的心脏卜通卜通地狂跳着,但心意多少动摇了,十趟西班牙深度之旅耶,太诱人了。
“如何?”什么?这叫性感好不好?真是个不识货的笨蛋。不过,这爱玩的丫头应该上钩了。
“喂!你怎么这么坏心,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差事,却这样逼人家。”她难掩怨恨地瞪着他。
“我可没逼你。”
“我实在搞不懂,你女乃女乃应该会希望孙子幸福吧,为什么要干涉你的婚姻呢?”
“回去你可以直接问她。”
“我向来很爱惜宝贵生命,干嘛去问这种会被毁尸灭迹的蠢问题?”这人真的很坏“如何?”他只等她的答案。
“算来你也挺可怜的,这年头还搞这种金钱势力联姻,若是真娶了不爱的人,人生岂不变黑白的?”幸好她不是有钱人。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人生色彩,答案呢?”
“你真能保我不死?”
“哈哈……”穆元朗忍不住抱肚狂笑。
方希培没好气的瞪着他,“干嘛啦?”
“我女乃女乃虽然是千年老妖,应该还没把你看在眼里,想让她赐死,你可能还不够格。”
“我该因此而庆幸吗?”
“哈哈……”
“我只要乔装你的未婚妻,陪你在你的选妻宴上露露脸,被人当箭靶射,让一票名媛淑女伤心兼死心后,任务就完成了?”
“没错。”
“然后一千八百万就一笔勾销,外带无上限西班牙深度之旅?”
“嗯。”
“唉!”她除了同意还能怎样呢“很好!明天我们就回台北。”
“明天?”方希培拉高嗓音。
“速战速决你没听过吗?”穆元朗很高兴看到她捉狂的模样,随即扬着笑离开。
“啊!我这次来西班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气得捶着棉被狂叫。
隔天近中午,方希培就被塞进车里,打包回台湾了。
“为什么办事效率这么高?”她所有证件居然都补齐了,看得她目瞪口呆。
“当然因为是我交代的呀!”穆元朗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只能恨得咬牙切齿,若机场那些航警效率也这么好,她现在早踏上旅程,根本不必去住他家,也就不会打破那贵得吓死人的花瓶,而扯上这件麻烦事了,有钱没钱真差这么多“没帮你把证件办好,难不成你想当偷渡客?”
“哼!”她别开脸不想再看他嚣张的俊脸。
穆元朗不介意地翻看杂志。
“亚拉冈、塞维亚、巴塞隆纳、安达鲁西亚……唉,人家连棵橄榄树都没看到。”她望着车窗外,心情分外低落。
“看这边,有一整排的橄榄树,这样应该比较不遗憾了吧?”穆元朗心情非常好地将她的脸转过来,这是知道有那场选妻宴后,他感到最愉快的一天了。
“望梅止渴有什么用?人家要真的看到模到啦。”她真想抓花他的俊脸。
“需要绕回去让你模一下吗?”
方希培气得扯住他的衣襟,想揍人了。
“嗯?”他眸里闪动着愉悦光芒。
“唉!”她叹口气放开他,又望向窗外。“你这西班牙人不会了解的,都到马德里了,居然连哥伦布广场都没去,皇宫、普拉多美术馆……什么都没看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请节哀顺变。”他闷声笑个不停。
方希培恨恨地回头瞪着他,这没血没泪的恶人,活该让他娶钞票进门活活压死他才对。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惨叫出声。“啊——”
“又怎么了?”
“我居然连雪利酒都没喝到!”她抱头哀号。
“哈哈哈……”穆元朗放声狂笑。这场选妻宴有她在,绝对会很有趣,他开始期待了。
“把人家的西班牙假期还人啦!”踏上飞机前,不时传来方希培的不甘惨叫。
台湾“真的太扯了,我居然又回来了。”坐在车子里,方希培的心淌着血,心情差到不行。
唉,她跟西班牙是无缘还是犯冲啊“你迟早要回来,何必太计较?”穆元朗拍了她的头一下,这丫头一路上要死不活的,看得他一肚子火。
“哼!”都是他害的。
“你有在工作吗?”他好奇地问。听说她预定在西班牙停留二十天,有工作的人可以这样吗“废话不然哪来的钱去玩?”
“什么工作可以让你去那么久?”
“今天算久?”她没好气地瞪他。
“别再瞪了,是你自己要打破花瓶怪谁呀?”
“哼,我在补习班教外语,所以时间我可以自己安排。”
方希培说得轻描淡写,可眼底写着自信,因为口碑好,她的课向来热门,补习班只怕她不开课,她不必担心没头路。
“教英语?”
“英语、日语、西班牙语都有,另外有空时也接些翻译。”
“这么强,我记得你不过二十四岁不是吗?”才看过她的证件,他还有点印象。
“小时候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全家在日本住了好几年,日文底子就是那时候打下的,我大学时念的是外语,再加上每年寒暑假都出国游学,日本、美国、英国都待过,所以教补习班的课对我而言算轻松的。”
“游学要不少钱吧。”
“对呀,不过我很早就规划好了,所以我从高中就一直在打工,告诉你喔,从大二开始,我就没拿过家里半毛钱,全是靠自己。”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
“不错嘛!”终于又瞧见她灿烂的笑脸,令穆元朗心情大好。
“可惜念书时没待过西班牙,所以这回的乌龙行程才会让我这么懊恼。”
这是她第一次去西班牙,居然留下这么糟的回忆,好惨。
“那你西语是怎么学的?居然好到可以‘误人子弟’了。”
“我大学副修西语,在美国时有几位同学是西班牙人,我每天缠着他们说,久了连腔调都学得八成像。跟你说喔,我也会法语,不过离教学还有段距离。”
“真看不出来。”他眸里写着赞赏。
“真谢谢你喔。”居然瞧不起她。
“到了。”车子开进一扇雕花大门里。
“这里就是‘穆氏’大本营?”她的考验这么快就来了吗“不,这里是我家。”
“咦?有差别吗?”
穆元朗并没有回答就迳自开门下车了。
直到两人踏进别墅中,几个佣人将行李提上楼,方希培仍感到不解,每每提到他的家庭背景,周遭空气就冷凝了些。
“穆先生,书房里点心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见到他很开心。
“谢谢。”穆元朗露出真诚的笑容,和每个遇到的佣人打过招呼,才带着她上楼。
方希培也跟着微笑点头,至少他对服侍他的人很温和,原来他的个性也不算太糟嘛“这里是我的家,这么小的房子,我女乃女乃还不愿待呢。”穆元朗在窗边的小圆桌坐下,示意她也坐下吃点东西。
“请别说这种气死人的话好吗?”她睨了他一眼。
“怎么?”
“这样的房子绝对不算小好不好?”这间书房至少有三十坪,有人全家就挤在这样的坪数里呢。
“我没想气死你,只是以‘穆氏’来说真的算小。”他再次扬起迷人的笑容,没有夸耀,只是陈述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住这里?”
“我很少来台湾,来了也不会去住她家,所以弄间自己的房子,当然不必太大,免得有人眼红。”他半取笑着她。
“什么你家她家的,你们不是一家人?”打从答应他后,她就感受到一股极沉重的压力落到她身上了。
穆元朗沉默地看着窗外,时间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她吞吞口水心想自己八成踩到地雷了,才想转开话题,他却开口了。
“就算是,也没人规定要住在一起吧。”他垂眸握了握拳头,从发生那件事后,要他认同这是一家人,这辈子难了。
“也对啦,像我也没和家人住一起。”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他没察觉自己的语气中掺了些妒意。
“我父母退休后便移民到加拿大了,虽然没住在一起,但我有空就会去看他们。”
他又瞧了她一会儿才说:“我和女乃女乃感情不好,该说她单方面厌恶我,小时候每次回穆家大宅都好像乞丐似的,让人很不爽,所以我有能力后,就自己买了这栋别墅,现在她想见我,还得看我心情高不高兴。”
看着他用无所谓的神情说这些话,方希培感到浓浓的怨气弥漫在空气里,她下意识地挥了挥。
穆元朗正巧回头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禁放声笑出来。
“笑什么?”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家庭真甜蜜’只存在儿歌里。”
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是吗?若你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也许你就能了解了。”他冷然地看着窗外。
“你?”方希培震惊地看着他,被害死?所以那些女佣才说闹鬼“看你脸都白了,没想到你挺好拐的。”他回头见她傻在当场,扬起笑容模模她的脸蛋。
“你唬我?”她火大地扯住他的手。
“不行吗?”她的小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大掌,两手间的温度竟让他的心意外地有些暖。
“我现在觉得答应你是件很蠢的事。”她放开他的手,心情很差地睨他一眼,不知为何,她就是信了他刚刚的话。
“喔?”
“我总觉得我正解开通往黑洞的密码,连你自己都身陷其中,又要怎样保我全身而退?”
“真抱歉,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手撑颊凝望着她。
这女人的直觉真准,也许拖她下水是过分了些,但她自己也要负点责任;一直露出那么耀眼的笑容刺激他,真的不能全怪到他头上来。
方希培却看傻了,头一回瞧见他眼里的落寞,有钱却不开心,想想也挺可悲的。
“怎么?这回是迷恋上我了吗?”他突然倾身向前,隔着小圆桌,他的鼻尖差点碰到她的。
“你吓人啊!”她回神却对上他贴近的笑眸,她窘得整个人紧贴着椅背。
“难道是在发呆?我还以为你瞧我瞧到忘我了呢!”他拎起一块手工饼干到她嘴边。
方希培有些迟疑地张口含住,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让她涨红了脸。超尴尬的,她连忙飘开视线,没勇气和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对望。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不能这样防我,会穿帮的。”
穆元朗自在地舌忝舌忝沾了饼干屑的指头,明明动作很自然,她却觉得暧昧极了。
“那也没办法,我们认识才多久,再加上一千八百万卡在中间,我怎么可能很自在?”
“那来特训吧。”他勾勾手指要她向前。
“什么待训?”她直觉更往后缩了。
“第一条,不准躲我。”
方希培眯紧眼眸,这话一听就很不平等,而且危险,她不是只要去当几天箭靶就好了“过来。”“不要。”
“才一条你就想违规?”
“先告诉我,你要干嘛?”
“让你习惯我。”
“唔……”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他再次勾勾手指,但眼里已浮现不耐。
方希培只好起身走过去,但下一秒钟,人已经在他怀里,吓得她尖叫。
“你干嘛?”
“在女乃女乃家里,你敢这样坏我的事,我绝对会狠狠的修理你一顿。”他捂住她的嘴火大地威胁道。
方希培用力扯着他的手,“那是你突然吓人。”她也很火好不好“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穆元朗长臂环着她的腰,很不悦地质问。
“就是假的末婚夫妻嘛。”她很想起身逃得远远的。
只是偎进他怀里,就让人全身都像通电似的,这男人的胸膛绝对是女人情路上最热中的终点站。
“错,是一见钟情陷入热恋的未婚夫妻。”他恶劣地拍拍她的脸蛋。呵烫得吓人的温度,足以证明这女人没男友,八成也很少和男人有身体的接触,这体认让他心情更好了。
“是啦、是啦,就你说的可以了吧。”好热,发烫的到底是他还是她啊“所以热恋中的男女,举凡走路吃饭睡觉都该黏在一起,肢体碰触是最基本的要求,我才拉你一把就尖叫,你想去骗谁?”
“你收不收借据?一千八百万我分二十年还你好了。”这种劫地赔款的事她才不要做呢“免谈,一、两个月可以搞定的事想拖二十年,你以为我那么闲?”
“但一定会穿帮呀!”她不可能习惯的,他是那种会让人上瘾的男人,真习惯了,肯定也拿不回芳心了,这么危险的事,她才不干呢。
“所以才要特训。”他捏着她的下巴好笑道。
“你要不要换个方式骗他们?”
“喔,你有更好的方法?”
“嗯……你向众人介绍我时就说,虽然是一见钟情陷入热恋的女人,但也是史上最保守害羞的女人,我们热恋的表现就是牵牵小手逛逛公园,走清纯路线,你不觉得也挺好的?”
穆元朗瞅着她沉默不语。
“不行吗?”
“噗……哈哈……哈哈哈……天……哈……”他笑得惊天动地,连带让他怀里的人也随着他摇晃。
方希培瞪着眼前笑得快抽筋的男人,真想一拳揍过去,不行就算了,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天!还清纯路线,亏你想得出来。”穆元朗将她抱得更紧,免得一个不小心,两人都从椅子上跌下去。
“哼!真抱歉不像你们欲男欲女那么开放喔!”
“小姐,我二十八岁了,还是‘穆氏’的执行总裁,牵小手逛公园真的不符合我的形象。”
“那要怎么办?”
“习惯我呀,清纯小妞。”他亲昵地亲亲她的鼻尖,抱着她继续吃点心。
“就说我……”
“放心吧,你可以的,我向来深信人的潜能是无上限的。”
拈来一块蛋糕,穆元朗心情很好地喂进她嘴里,还好心地舌忝掉她嘴角的女乃油,笑得好性感。
方希培却全身僵直,她怎么可能习惯呢?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单是和他对望,就会让人心悸有如心脏病发?如今还亲热的抱在一起,舌忝来舌忝去的,哪天她控制不了自己把他扑倒在地,可别怪她了。
呜……她在心里哀号,这个任务,绝对是个大麻烦“喂!”
“你敢叫我‘喂’?”
“别那么爱计较行不行?”方希培的小手紧掐着他的。
“还怪我?”穆元朗斜睇她一眼。
“我穿这样真的没问题吧?”
“我挑的会有什么问题?”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许久,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优。
粉紫色细肩带小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修饰到近乎完美的地步,两寸高的同色凉鞋让两人的身高更相衬,而她一头长发松松绾起,更增添她诱人的妩媚,他想这样的她,走到哪都是最出色的焦点。
若能让女乃女乃血压飙高气得开口骂人,今晚就成功了。
“那我乖乖的当箭靶,你可别突然吓人,万一坏了你的好事,绝不干我的事喔。”方希培连忙提醒道。
“少推卸责任了,真敢坏我的好事,所有后果绝对要你承担。”他贴近些威吓道。
“你不是说我们是利益共同体,真吓到我,对你也没好处。”她咕哝着,心中不断催眠自己一定要习惯他的突然接近。
“到了,你可要坚强一点,接下来全看你的了,宝贝!”他拍拍她的脸,心情好得不得了。
“嗯!”方希培颤了颤身子,他恶不恶心啊,居然这样叫她。
“哈哈,记得别再喂来喂去,要叫我的名字。”
两人下车后,穆元朗自在地挽着她一块踏进穆家大宅。
原本热闹的大厅倏地鸦雀无声,仿佛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似的,方希培吞吞口水,紧张得小手掐进他的手臂里,上场了。
穆元朗微扬起嘴角,这丫头脚没发抖吧“周董,你好,这是我的未婚妻小培。”
“咦?”周董看看身旁的女儿,脸上的笑容一僵。
穆元朗带着她在大厅里和每个迎上来的人打招呼,逢人就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让现场多了不少“石像”。
“效果似乎不错。”他倾身在她耳畔轻喃。
“好像是这样。”方希培微嘟起小嘴,也小声地回道。
“喔,你也这么觉得?”他好笑地凑近些,两人的鼻尖都顶在一块了。
“没错,再加上你现在的嫁祸,砍在我身上的大刀至少有三十把了。”她没好气地应道。这箭靶子果真不是人干的,源源不绝的怨气朝她而来,她开始觉得往后出门得请保镖了。
“呵呵……你好可爱。”
这句话他刻意说的比较大声,四周不少人都听见了,随即发出此起彼落的抽气声。这女人真是他的未婚妻?这样她们还有什么搞头?怨恨的目光更集中了。
方希培真想掐死他,这宠溺的语气宛如一阵恶寒,由她脚底直窜到头顶,她若被人毁尸灭迹,做鬼都会回来找他算帐。
“别再掐了,我没那么皮粗肉厚,会淤青的。”他改而揽上她的腰,免得手臂持续被虐待。
“亲爱的元朗哥哥,请问我们还要‘游行示众’多久?”
穆元朗被她的称呼愣了下,没想到她由牙缝里挤出来的叫法,竟让他的心起了一阵躁动,连身体都有股奇妙的反应。
“不会没完没了吧?居然久到让你算不出来。”真是大失策呀“再走两圈吧,总要让每个人都对你评头论足个够呀!”他小声说完,漾开一抹淘气的笑容,在她耳畔用不小的声音唤道:“我的小希培。”
他的昵称立刻引来不少女性的抽声气,而逼向她的杀气更浓了。
“你够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谢谢你的夸奖。”他笑得好惬惹。
他们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在这群原本怀抱希望,渴望能雀屏中选的女人眼中看来,就像是陷入热恋的男女,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人,如胶似漆得教人心碎。
“什么嘛,长得又不漂亮,还笑得那么恶心。”
“根本就来路不明,没人认识她呀,这种人也能当他的未婚妻?”
“天知道这女人心机有多重,穆先生八成被骗了。”
“我才不承认她。”
他们身后传来各式各样闲话,听得方希培既错愕又觉得好笑,这些女人真的很无聊。
“我女乃女乃脸色非常难看了。”
“意思是说重头戏要来了?”她下意识地靠近他一些。
“这么快就信任我了?”
“拜托,这里我只认识你这个大债主好不好?”
“来了,你可要争气些喔!”穆元朗嘱咐着,千万别被骂哭呀穆老夫人一脸不悦地走向他们,看都不看方希培一眼,语气很冷地数落孙子,“元朗,你真是愈来愈不像样了,去哪勾搭上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会吗?我倒觉得她比起在场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正经多了。”
“正经女孩会不经主人同意就和男人抱在一起出现吗?”
“怎么不行?是你要我回来的,还想随便塞个女人给我,我都名草有主了,当然要带正主儿现身,算起来,女乃女乃还比较随便呢!小希培,你说是不是呢?”
方希培嘴角有些抽搐,他们祖孙要斗法能不能别拉她下水,她只想默默扮演好箭靶子这个角色就好了。
“我是不会承认她的。”
“咦,这句话刚刚好像有听过,你们挺有默契的嘛,三表哥好像还没娶,女乃女乃可以考虑一下。”穆元朗回眸随便指了下。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我不允许就是不允许,没我的同意,这种低三下四的女人绝不准进穆家大门。”
“无所谓,她进我家大门就好了,谁理你呀!”
“穆元朗!你别以为你的翅膀硬了,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我是绝不可能让你们结婚的,你……”穆老夫人一骂不可收拾,虽是对着孙子,可每句话都在数落方希培的低下卑贱不配进穆家。
方希培本来被骂得有些不爽,但听着听着她却开始想笑。这些人真的是活在异次元世界中耶,别人的价值又岂是他们一句承不承认就算数的,该说他们太天真还是太可笑呢但不管天真还是可笑,没营养的话听多了,还是伤身,幸好她只是来跑跑龙套,这种豪门婚姻拿一百亿倒贴她,她都不要,这千年老妖居然还骂得这么起劲,不会口渴吗“你有完没完?她就是我选定的未婚妻,这辈子我只想娶她一人。”穆元朗神情不悦地打断穆老夫人的长篇大论。真是怪了,早知道女乃女乃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批判贬损方希培,他干嘛愈听愈不爽啊“我不会让你娶她的。”穆老夫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这小子居然在所有人面前挑战她的权威。
“你可以等着看我会不会娶她,我的配偶栏里,这辈子绝对只会出现她的名字。”
穆元朗说完直接赏她一个火辣热吻,这女人刚刚是不是差点笑出来?她这角色扮演太轻松了,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听得正有趣,突然被偷袭,方希培倏地瞠大眼,他干嘛居然连舌头部伸进来了让人又酥又麻的电流在她全身流窜,电得她头昏眼花,他是嫌她只当箭靶子死得不够快是吗?居然这样整她方希培被当众热吻,瞪凸的眼怎么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