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直述句。
「嗯。」回答的人点了点头。
「感冒了?」继续问。
「不是。」回答的人听起来就不多话。
「那是怎么样?」问的人耐着性子继续问着。
「他肚子痛得厉害。」少话的人叙述着病的的状况。
「吃坏肚子了?」总算问出一个症状,他很有耐性,尤其是对着这种话不多的人。
「昨晚做了,没清理。」一句话,效果等同一个响雷,要不是病人处于昏沉的半睡眠状态一定直接跳起来,医生讶异的表情之后皱起了眉头,然后说:「帮我把他翻过去,然后月兑掉裤子。」
楚竹书感觉有双手翻转着他的身体,然后一凉,反射性的抗议,「……不要月兑。」顺手挥了一下想把人弄开,却被按住,然后沉沉的声音安抚着,「没事,别怕。」接着连内裤都被月兑掉,完全赤果。
接着一番折腾,清理、上药、吊点滴,模糊中他哼哼叫着,不时的挣扎。元里夜的表情则是越来越黑,眉头皱得死紧。
难得看见元里夜这种模样,一旁的医生诊疗完之后月兑掉白袍,心里想笑,但表情却装作严肃,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怕元里夜一时克制不住会打人。
「咳,你终于还是动手了。」医生的声音很清脆,有如春风吹过,但元里夜不懂得欣赏,浑身透出隐隐杀气。
「我记得这小子,是你养大的小孩嘛,阿夜,你居然对小孩子出手。」那医生显然不怕死,哪个死穴哪里说去。
「他不是小孩子。」元里夜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
「你太粗暴了,不是有润滑就可以蛮来,前几次不能冲动不能快,男人那里不比女人。」医生欢快的说明,元里夜简单的回了句嗯。
「你打算怎么做?他哥哥不会阻止你们吗?」医生说出了元里夜真正担心的事情,但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后悔,他也希望楚竹书不会后悔。
「日后再说。」元里夜说完话之后,手机同时响起,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就收了线,走回病床边看着沉睡的楚竹书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他转头对着医生说:「我先回公司一下,晚点再来接他。」
「好。」医生笑着点点头。
「别乱说话。」元里夜皱着眉头看着医生,似乎知道他会对楚竹书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别瞎操心。」医生挥挥手送客,一张脸笑得灿烂。
这期间他默默的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最新一期的医学文献,然后手机响了数次,他看了号码每次都掐断,后来响起几次简讯传来的声音,他没忍住,看了看,最后把手机关掉,看着萤幕一片黑暗,视线又回到期刊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竹书恍恍惚惚地醒来,睁开眼迷惑的看着不熟悉的天花板,好了一阵子才想起元里夜应该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一旁的医生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期刊走了过来,对着刚醒的楚竹书露出笑容,「醒了?觉得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看着楚竹书一脸的迷茫,之后一下子变了脸色,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医生维持一样的笑容,轻松的说:「应该还没完全溶化和吸收,再过几个小时你就感觉不到了。」
楚竹书黑着脸僵着身体,眼神不善的瞪向一旁笑得一脸妩媚的医生,但心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脸上越来越涨红,显而易见他的难堪和不悦。
「你、你给我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是解热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剂,但不是我放的。」因为那时有人黑着脸瞪人,十分可怕。
「我又不是小孩子……」楚竹书手里紧紧捏着被单,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情况的必要性也是能用肛……」看着楚竹书越来越不善的脸色,医生决定跳过那个字眼,以免更加刺激病人,「咳,你昏迷了没办法吃药,而注射的方式阿夜认为药性直接冲击身体会太过伤身,只好选择这种温和的方式,慢慢降温。」
听完,他的脸瞬间红透,不自觉更往下躲进棉被里,晃动了身体,不意间又感觉到身体里异物的存在,恼怒的声音在喉咙里滚着。
可恶的阿夜!让他这样难受就算了,还让他丢脸丢到家了。
「他人呢?」将脸一半埋在被子里,闷闷的问着。
「回公司了,他说晚点来接你。」
医生自然的态度也没让楚竹书好受些,他希望可以立刻离开这里,甚至想把身体里面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异物弄出来,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不用不好意思,阿夜很在乎你的,刚刚我要放的时候是他抢过去非要自己动手不可。」
看着医生开心的笑,楚竹书不小心又动了动身体,忍下满腔的恼怒,冷冷的看着站在床边有些眼熟的医生。
「我好像看过你。」楚竹书不确定的问,眼睛直盯着人家的脸看。
「见过,你那时候还是小朋友的样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医生把脸凑近让楚竹书看个仔细。楚竹书努力搜寻记忆中的这张漂亮的脸,很快就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脸色突然惊慌起来,「是你,在辰哥家里。」
「啊,不愧是聪明的跳级生,只见过一次面就记得了,我叫谢春风,很高兴再看见你。」
楚竹书脸色一沉,整个脑袋嗡嗡乱叫,他可不高兴再看见知道他以前事迹的人,那次见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不过,辰哥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包括他追求杜月辰最后以失败收场,这对他而言完全是一种耻辱。
「你怎么认识阿夜的?」
「我和他还有杜月辰是大学同校同学,自然认识了。」谢春风怡然的说。
楚竹书捏紧拳头,就知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缘把这些人全部扯在一块儿。连一点坏事都不能做。否则怎么活?想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面对人的自信,自己过往的糗事,大家都知道。
「我想先离开了……」楚竹书一脸郁闷,刚坐了起来,谢春风立刻将他按回去躺着。
「还不行。」
楚竹书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年头还有病人想走医生不给走的?又不是重伤到走不动了。
他还是风度的保持着微笑,拿手贴着楚竹书的额头试温度,摇了摇头,「还不行,还在低烧,等药全融了就差不多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尊重他是阿夜的同学,楚竹书满脸不高兴的转向另外一边,这么丢脸的事情也要一提再提,他怀疑谢春风准是没事好做,拿着他调侃玩着。
看见楚竹书脸鼓的就像一个圆满的包子,他就觉得这孩子真的好玩又可爱,大张旗鼓的追求爱情,却又这么容易害羞,随口闹着他玩也让他这阵子跌到谷底的心情整个好了起来。
「别这样,我们聊聊。」谢春风顺手将椅子拉过来,非常优雅的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那姿势就像模特儿准备让人拍照的架式一样,仪态万千。
楚竹书不领情的把头偏向另外一边,闭上眼睛。
「这样好了,你上次托杜月辰调查的事已经有了关落,有兴趣听吗?」
楚竹书猛的张开眼睛,拉开遮着脸的被子,回头看着谢春风,眼里有着热切,「我拜托辰哥几件事情,你说哪一件?」
「韩中飞。」
「快说。」
「好……啊,等等,在这里看了你好久,口好渴,我去泡杯咖啡先。」说着谢春风就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泡了咖啡,再慢吞吞的走回来,一副抱歉的样子说:「不好意思,你还不能补充水分,怕淡了药效。」
「我没关系。」还在提这个!楚竹书简直怕了这个人,要不是想听他说关于韩中飞的事情,他就快要忍不住想骂人的冲动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楚竹书还是忍不住满脸飞红。
谢春风惬意的啜了口蒸烟袅袅的咖啡,满意的漾开了微笑,知道楚竹书急,又不好对着他发飙,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说:「他是商业间谍,专门负责窍取资料卖给需要的人。他今年二十四岁,但是犯罪经验十分资深,十七岁就出来干这行了,也因此,他行事十分小心,擅长销毁犯罪证据,这几年以来就算跟几起重大的背信罪有牵连,最后都是无罪开释。」
「他想偷公司的资料?那为什么接近阿夜?」楚竹书垂着眼眸,像是问谢春风,又像自己问自己。
「元里夜不只是你们公司的保安经理,他还兼任你们董事长的特助,你对他也太不了解了吧?」谢春风又喝了口咖啡,又喃喃的低声碎碎念:「……亏人家还替你急着呢,事主都这么不上心,都不知道他在一头热什么……」
「春风哥,你在念什么呢?我听不到。」
「没什么。」谢春风的眼睛飘向远方。
「公司的事情不用我烦恼,我只在乎阿夜。」
「那小子不只擅长偷窃机密,他还会嫁祸。」
谢春风说到这里,楚竹书心里不由得喀噔了下,心里顿时不安起来,便随口问:「韩中飞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辰哥告诉你的?」
「是他托我调查的。」谢春风那妩媚的笑容又再度漾开,伸手轻拨了拨落到眼前的头发,十足自然,天生优雅的举手投足。
「啊?」楚竹书露出迷惑的表情。
一个医生负责调查一个商业间谍的背景,那不奇怪吗?
「我有个朋友是黑道背景,所以利用他的人脉查这种事情很简单的。」谢春风说到朋友两字的时候眼眸明显的黯淡下来,不过他马上振作精神,恢复优雅美男子的形象说:「你们要小心,尤其是元里夜,我觉得他被盯上了……」
话没说完,一个男人推门进来,看见谢春风,眼神就炯炯发亮,银丝眼镜带在脸上倒有几分温文优雅的味道。
电光火石间,谢春风跳起来朝着来人的脸上就是一拳,楚竹书被他脸上狠戾的样子吓到,还以为来的人是他的仇人,但下一秒他就推翻的这个想法,因为那男人脸上的眼镜都被打掉了,镜片碎在地上哗啦啦的,他的头偏向一边,嘴角渗出血丝,被这么猛的拳头正面打中都没有让他退上一步,真够强悍的。
那男人抬手擦去血丝,没有还手的打算,楚竹书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准备帮谢春风对付这不速之客。
但是谢春风跟他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抡起拳头又要打,门外再出现一个男人,大大的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有点不高兴的说:「有话好好说。」
第一个进来的男人显然不领情,抬手拨掉抓住谢春风拳头的男人,「佐司,你别管,他打我能解气,我让他打。」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楚竹书一见到他就刷的红了脸,他见三个人在那边拉拉扯扯满脸疑惑,「你们怎么回事?秦天,你的脸……」
「我没事。」叫秦天的男人苦笑着说。
「我把人交给你了,他基本上已经没事,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可以过去。」谢春风说完这句话甩头就走了出去,那个叫秦天的跟着走了出去,叫佐司的看着他俩两个的背影摇了摇头,跟元里夜交代着,「我把药放在外面的桌上,用法都写在上面了,我去看着他们免得出人命。」
元里夜点了点头,终于所有的人都离开病房,他走到病床旁边,看着满脸通红的楚竹书,微微皱起了眉头,「还烧着吗?脸那么红?」
他没说话,一把掀开了棉被,愕然的看着自己全果的身体,头也没抬,闷闷的说:「衣服。」
元里夜默默的将衣服递了过来,楚竹书闷头穿着。
一只手伸过来贴上他的额头,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平静了他燥动的心,温暖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下,最后停在他的脸颊上,楚竹书的心重重的跳了下,胸口的气顿时就消了,阿夜难得表示亲密的动作让楚竹书十足的窝心,就算再难堪,再不开心,这时也都烟消云散了。
抬手覆了上去,楚竹书抬头,深深望进元里夜的眼里,说:「我想回家了。」
楚竹书稳稳的站了起来跟在元里夜后面一起往外走,元里夜在候诊室的桌上拿了药,楚竹书跟在后面走着,只要一动身体里的异物就会摩擦着内壁,让他浑身难受,走路都不自然。
楚竹书心里记挂着商业间谍这件事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元里夜首先打破沉默,「竹书,对于你爸爸留下来的公司,你有什么想法?」
不假思索的就说:「哥哥这几年都做得很好,我没什么意见。」
「但这一切应该都属于你,楚越秀的野心太大,竹书,龙泽和旗下相关产业都是你爸爸一手创立而来,他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接手。」
楚竹书轻轻笑了笑,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现状他已经很满意,他知道元里夜担心的是什么,想了想,说:「那时候爸爸还不知道有越秀哥哥的存在,他也是爸爸的儿子,同样有权利接手这一切,何况他做得比我好。」
「如果有一天,楚越秀要求全部而让你完全退出你父亲一手打出的江山呢?」元里夜沉了声音说。
「只要他有能力,我不在乎,阿夜,他是我哥哥,他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都没有享受到父亲的疼爱,如果他想要,我可以给他。」楚竹书转头看了看元里夜,只见他眼里闪动着深沉的光芒,性感的嘴唇微微抿着,他感觉到元里夜似乎有些不开心,但很快的其他的情绪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元里夜好看而充满魅力的侧脸吸引住他的目光。原来,阿夜的睫毛这么长,比女人的还漂亮,阿夜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他忽然想到那手指入侵他身体的感觉,脸又红了。
于是他心虚的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拼命压抑身体里的热流,而没注意到元里夜看过来的视线。
「又烧起来了吗?」
「不是。」
「我看看。」楚竹书没能躲开,阿夜一只手压下连带他的头一起往椅背靠,模了半晌。
「如何?」
「似乎没怎么烧了。」
「……」又微微的扭动了身体,被某种东西嵌在身体内部的感觉让他浮躁了起来,瘪着嘴,眼神直直的盯着前面。
「怎么了?」注意到楚竹书浑身上下别扭的样子,他开口问。
「春风哥说药剂很快会溶化……但是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在?」赧然的把眼神转向窗外,声音小的几乎很难听到。
元里夜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楚竹书的意思,「他那样说?那药剂是长效型的,避免短时间内反覆发烧,至少要过二十四小时才会完全被身体吸收。」
「……二十四小时……」楚竹书无力的缩在座椅内,鼓起一张包子脸。
到了家,直到元里夜停好车子,他还瘫在原地不动,元里夜下车等了会儿见他没动静,去开了他的车门,就要把他抱下来,楚竹书连忙推开他的手自己下了车。
晚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李远看看楚竹书又看看阿夜,聪明的决定不插嘴,自己躲在厨房里面忙。
吃完饭,元里夜先离席上楼,李远见状马上冲出厨房,拉着还在闷着头吃饭的楚竹书,脸上的表情堪称诡异,「怎么样了?阿夜昨晚怎么在你房间衣衫不整,难道……难道你把他给……」
楚竹书用力的将碗碰的一声砸在桌上,再将筷子用力插在没吃完的饭上面,李远赶紧过去把筷子拔出来,一脸郁闷的说:「唉,我的小祖宗,筷子不能这样插的……老人家都说这样不好,会折寿的……」
「是他将本少爷吃了。」楚竹书满脸憾恨的瞪着默默上楼的元里夜那已经看不见的背影。
「啊?木头也有灵性了?」李远一脸不信的摇头。
「不知道是哪方神圣来点化他。」楚竹书咬牙切齿,努力的磨牙。
「欺君!他这是欺君,食人之禄怎么可以这样。」李远捂着胸口大摇其头,看得楚竹书心情好了一半。
「小远子,还是你贴心,不过这只是联的一次失误,下次定会手到擒来。」楚竹书又捶了一下饭桌,昭示其决心。
「喂,为什么我要当太监?还是个小太监。」李远不服,捶胸顿足,「再怎么说,我看起来也像个国师吧。」
「好吧,李国师,朕要回房睡觉了,还有,听到什么声音的话,就不用忙了。」
「我知道我知道,恭送皇上。」
楚竹书点点头,一步一顿的踩着楼梯,试图漠视身体传来的感觉,转过弯就看到元里夜站在房门口,他继续拖着脚步上去,直到和他面对面。
「抱歉。」元里夜先开口,脸上的表情十分温柔,看得楚竹书十分受用,一时心里也软化下来。
「不用道歉,不然,你亲我一下?」轻挑的笑了开,楚竹书整张脸逼近元里夜,元里夜歪了歪头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才要离开却被楚竹书用手固定住脑后,两人在十分近的距离看着对方。
「我要的是大人的亲吻。」狐狸般的咧开了笑,楚竹书一把扑上,用力之猛元里夜往后撞在门板上,眼前天星乱闪,嘴上就被一阵湿滑温热牢牢堵住,察觉温热而急切的舌头正努力而粗暴的想撬开他的齿列,他配合的张开,瞬间就被深深的吻住,直到无法呼吸。
「我只想问你,你爱不爱我?」才分开交缠的双唇,额头抵着额头,楚竹书呼吸急促的问着。
「……竹书……」
「我可以告诉你,这四年来我总算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情,阿夜,我喜欢你,爱上了你。」
「……竹书……」
「辰哥的事情是我年少轻狂的一种崇拜,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明白了,真的!」
「……竹书……」
「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说不爱我,我不能接受。」楚竹书紧闭双眼,双手掩耳,身体颤颤的抖着。
「……竹书……」
「……阿夜……」说完,用力的抱住元里夜,眼角瞥向楼梯转角处,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正蹲在角落偷听,楚竹书皱起了眉头。
「我会抱你不是没有意义的。」元里夜难得温柔的轻笑着,揉了揉楚竹书的头发。
他知道这已经是元里夜最大极限的真心话了,这对于他也就够了,毕竟要让一根木头突然变得有灵性,还要变得心窍玲珑简直不可能,况且阿夜如果变得太世故也不好,将来很难爬到他的头上去。
况且,他知道元里夜为了他都在做些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忍着韩中飞对他的骚扰,他得尽快解决这些事。
出神想着事情的人口袋里的东西被大方的拿了出来,元里夜把药袋举在眼前看了看,说:「……竹书……我刚刚就是要告诉你,我看到你把药从我口袋里拿出来了。」
这时,楚竹书才后知后觉的喊糟,「那个……把那个丢了!」被那些个药剂折磨的一整天都不舒服的楚竹书像头小狮子般发飙了,用力撞上元里夜就要抢夺。
好不容易趁着刚刚告白的时候,从元里夜身上模来的,却又被他拿了回去。
「不行,等你伤好了再决定,这个我先保管。」元里夜把药包捏在手中左躲右闪小狮子疯狂的袭击。
「不要,不准你再给我放那种东西进去,不舒服。」吼吼叫的小狮子听不进去元里夜的话,硬是要抢。
一个温柔的吻立刻落到唇上,小狮子立刻变成小狗狗,摇着尾巴,两眼放光的想再来一个吻,元里夜笑笑,顺手把药包放进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对着小狗狗样的楚竹书说:「晚了,早点睡吧。」
看着元里夜转身进房间,小狗狗立刻恢复原状,而楼梯转角偷听的人也正要输偷撤退,楚竹书往楼梯下跳三两下就把人逮住,声音从齿缝里幽幽的传出来,「干什么偷听?」
李远涎着脸,陪着笑,把拉着他衣领的手好生的拉了下来拍拍说:「没有偷听,我是上来问问你们饿了没?」
「才刚吃饱,你的记性变差了。」楚竹书一副想咬人的样子。
「其是我是上来叫你们早点睡的。」李远站直身子,一脸正经的说:「我先下楼收拾,回家睡觉了。」
「你今天不睡这?」
「不了,晚上如果吵杂声又不能上来看我会憋死,不如回家睡。」
「瞧你有兴趣的!」
「那可不,一个少爷和一根木头的恋爱故事……」李远说到一半看见楚竹书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改口,「帅气少爷和美形保镖的故事,跨越阶级和性别,你看多感人,写成剧本多少电视台抢着要。」
楚竹书嘿嘿了笑了笑,然后又正经起来说:「你会不会觉得最近阿夜有点怪。」
「怪?顶多就是有灵性些,哪里怪?快说。」李远靠近了楚竹书想知道哪里怪,用祈求的眼神催着他说。
「……不知道辰哥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楚竹书陷入沉思,李远从身后拿出笔记本开始写着,「发生关系后的第一天晚上就想念起旧情人……不可取……」
楚竹书一脚踢过去,「胡说什么?」
「不过……」李远揉着被踢痛的地方神秘兮兮的说:「前阵子阿夜跟我要大少爷房里和老爷书房的钥匙。」
「你给了?」
「当然给。」
「他想做什么?」
李远贴在他的耳边说:「找遗嘱。」
「什么遗嘱?」楚竹书皱起眉头问。
「老爷的,他相信老爷不可能没有准备,很多企业家老板都会这么做的。而老爷都走了好几年,连你都回来了而大少爷却没有让你入主管理阶层的意思,其心可议,所以阿夜开始动作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楚竹书咬了咬下唇,这种孩子气的动作也只有在他烦恼什么的时候才会跑出来。
「那,竹书,你是准备跟阿夜合作来个大反攻了?老天有眼啊,你们一定会成功的,我说,大少爷城府够深,连龙泽的律师都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什么头绪都没有,也难怪阿夜会这么沉不住气,居然这么快就把你给吃了。」李远叹气摇头。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夜……」
「怎么会不知道?阿夜从小就疼你,把你捧在掌心呵护,连这次的事情都是,虽然大少爷也是老爷亲生,但是属于你的,阿夜一定会帮你拿回。而你,这次回来像开了窍,之前的皮样完全不见,在机场见了阿夜,那啊,就像看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眼睛都发了光,谁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太明显了。」李远贼兮兮的说着,嘴边还挂着婬笑。
「够了。」楚竹书脸上一红,作势又要踢人,李远忙退了两步,他又说:「别管什么遗嘱不遗嘱了,让越秀哥哥继承一切也不错,要我领导那么大的公司,万一倒了,老头子还不找我算帐。」
说着,楚竹书柔和一笑,「越秀哥哥对我很好,你看,如果他真的对我要赶尽杀绝,何必还让我留在这里?」
「可是他居然叫你去当公司的保安。」李远亮出牙齿咬着手里的本子,气呼呼的。
「那是我自己要去的,因为阿夜在保安部当经理,我当然去他那里啊。」
「那至少也要当个主任啊。」
「我什么都不懂当什么主任?我又不在乎职位,我刚回来,还不想那么快就绑手绑脚,这样来说很好,休闲时间又多又可以从基层了解公司,还可以随时看见阿夜。」楚竹书瞪了眼李远,「事情没那么复杂,越秀哥哥是我的亲人,阿夜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们两个针锋相对。」
「少爷真是个好人,心地这么善良。」李远放下本子,感动的往前一把抱住楚竹书。
「滚。」楚竹书又踢了一脚过去,李远连忙放手往楼下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