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妻七年险砸锅 第一章 作者 : 绿风筝

波光粼粼的游泳池里,精瘦的身躯正来回穿梭着,随着臂膀每一次的挥摆,水花在空中形成短暂而美丽的弧度,青春又耀眼。

泳池边,女孩嘴里叼着水果棒棒糖,随意的坐着,两只幼细白皙的长腿泡在水里,漫不经心的踢晃着,目光时而看向蔚蓝天际,时而看向脚边那一朵朵的水花。

啊,说不出的悠闲吶……

水面下的暗影迅疾流窜,忽地,敏捷的身躯在女孩面前破水而出——

“几秒?”魏隽澈大口呼吸的问。

“啥?”女孩将目光从湛蓝晴空中抽回。

双眸瞇成一条细线,“妳不是要帮我计时?”

呀,忘了。咦,秒表呢?女孩轻吐舌头,心虚的左右张望……

他就知道她又在放空了!

惩罚的念头兴起,他没入水中,盘旋须臾再度破水而出。这一次强劲的冲势果不其然伴随了强大水花——

“啊,讨厌,你泼到我了啦!”女孩花容失色的大叫。

始作俑者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浑然不觉罪恶,俊逸脸庞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双手一撑,将身体往上提起,离开水面在女孩身边坐下,接过女孩递来的浴巾随意披在身上。

“都几岁了还吃棒棒糖!”他不由分说的伸手抢过她含在嘴里的棒棒糖,送到自己口中,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女孩幽怨的望着他,他则是伸出手放肆地揉乱她的发当作安抚。见安抚不了,他只好把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来,凑到她嘴边,挑动一双无与伦比的美眸,无声问道:要吗?

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呢!女孩扮一个鬼脸,皱鼻别开脸。

“不吃?拉倒。”棒棒糖又回到他口中。

“魏隽澈你是大坏蛋!”女孩被惹毛了。

他笑,跩兮兮的咧嘴肆笑,得意的神情彷佛女孩嘴里说的不是“大坏蛋”而是“我爱你”。

他拂开她颊边的发,露出她气嘟嘟的脸庞,端详了会儿,带着笑意低头在女孩颊边落下轻吻。

一记粉拳不痛不痒的招呼他,女孩火气瞬间消失,只剩下腼觍不已的表情。

他开心的笑着,神态闲适的握着她的手,跟她一同将目光落向远方……

须臾,耳边传来女孩抗议的低呼,“你抓太紧了啦!”

他睇她一眼,无赖而嚣张,继续和她十指交缠。

她,是他的,这辈子注定只会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只要紧紧抓住她,而且还永远不放开。

她叫梁子霈。

第一次看见梁子霈是什么时候?魏隽澈不甚确定。

这让向来对于自己超凡记忆力感到万分自豪的他,硬生生的吃瘪。

任凭他几番苦思,时间轨道在这瞬间的记忆刻度依旧有些模糊,模棱两可的留下“小学”这个概括性的阶段。

只记得那天天气出奇的好,是连续一整个礼拜阴雨绵绵后难得的晴天,阳光不骄不烈,穿透林荫,在物体与光源的折射之间,恰到好处的筛洒一地亮黄……

魏隽澈坐在玻璃屋打造的琴房里,埋首练琴。

偌大的演奏式三角钢琴,随着灵巧指尖神乎其技的跳跃在黑白键上,悦耳轻快的旋律应声而起,然而求好心切的他却觉得不够完美,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反复练习,斤斤计较着曲目的细节处理。

可恶!不满意,不满意……

骨子里追求完美的绝对性格,让反复练习仍达不到自我要求的他越来越烦躁,最后一次练习后,他挫败且愤怒的搥打着这架昂贵的钢琴,接着抓起乐谱就往地上狠狠一掷——

“你为什么要生气?”

窒息的静谧中,娇脆的嗓音突兀响起,魏隽澈猛然抬头扫去目光——

角落那扇被推开的落地窗前,一个面生的小女孩坐在那儿,不知道来了多久了,他却因为专心在练琴而浑然不觉。

她看见他求好心切反复练琴的样子,也看见他失控发怒的模样,这让自尊心甚强的魏隽澈感到很不高兴,好像自己被赤果果的摊开来,供人随意检视。他不喜欢这样,甚至可说是厌恶。

“妳是谁?谁准妳在这里的?”明明还只是个小学生,心高气傲的他却俨然是个独裁的小大人,恶声恶气的质问。

不过,这样的敌意似乎没有震慑住某人。

马尾上系着粉色缎带的梁子霈,张着明亮的眼眸眨都不眨的望住他,面对他的不友善一点也不害怕。

“我叫梁子霈,今年大班了喔!妈咪说,等暑假过后,我就要开始上小学了。”她瞪大水眸,用带点稚气的口吻振振有辞地宣示自己的长大。

嗟,瞧她骄傲的咧,不过就是个还在念幼儿园的小丫头。魏隽澈轻蔑的从鼻子里窜出一记冷哼。

不过他似乎忘了,他自己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小学生罢了。

“你不弹琴了吗?”她眨着圆圆的眼睛问。

“要妳管!”身为天之骄子,他讲话没有婉转那一套。

“你弹的琴好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喔。”

赞美每个人都喜欢,但被一个似懂非懂的小丫头赞美,实在没什么好开心的。

“最好妳懂什么是好听,什么是不好听。”他摆明不相信。

“我当然懂……你真的不继续弹了吗?”她觉得可惜。

“关妳屁事!”

“我也会弹琴喔!不信的话,我弹给你听。”她月兑下自己的皮鞋起身,便从开启的落地窗走了进来。

似乎是只要说起自己,她就忍不住习惯性的加个“喔”字拉提尾音,听得魏隽澈感觉很刺耳。

“我才不要。”断然拒绝。

“刚刚你弹琴给我听,现在换我弹琴给你听。”她有自己的坚持。

无视于魏隽澈周身散发的黑色气息,梁子霈径自爬上了椅子,伸出短胖的食指弹奏,一边用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起了世界名曲“小星星”,模样还颇为自得其乐。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臭拎呆”的歌声听得魏隽澈当场双眉打结。

到底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用他价值不菲的世界名琴弹这种老掉牙儿歌,还厚颜无耻的用她凄惨的歌声荼毒他的耳朵真是该死!

一曲唱毕,她转过身来笑咪咪的说:“好听吗?我爸比说,我将来一定会是个很优秀的音乐家喔。”

音乐家?

魏隽澈狠狠翻了个白眼。最好真有这么厉害啦,那要不要来个掌声鼓励?这家伙大概病得不轻,这么小就自我感觉良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重新坐上椅子,二话不说就秀了一段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

梁子霈当场惊为天人。“你好厉害喔……”

又来了,她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说“喔”那个字?感觉实在超讨厌的。

梁子霈大感不可思议,忽地抓住他那飞快跃动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端详,想看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机关,回头她也要叫妈咪买给她。

“放开!”他嫌恶的瞪着她。居然敢碰他的手,不想活了吗?

完全没察觉到魏隽澈的怒气,又惊又喜的梁子霈仍然满脸笑咪咪的望着他,“我喜欢你刚刚弹的,教我!教我!”

“不要!”奋力抽回手。

她蹙起眉,思索了下,而后从小洋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水果棒棒糖,一副壮士断腕般的忍痛递到他面前,“我请你吃棒棒糖,你教我弹琴。”

“我为什么要吃妳的棒棒糖?”都几岁了还吃棒棒糖?呿,幼稚。“妳看妳,都蛀牙了还敢吃糖。”瞟她一眼,他伸手直指她惨不忍睹的门牙。

她脸一红,嘟嘴委屈地嗫嚅……

魏隽澈一怔。奇怪了,为什么要觉得罪恶?他只是说实话呀!

可是看她脸红得快要爆炸,他的良心竟然冒出来了,而且比他预估的还要大颗,一股微微自责的情绪闷闷地笼罩他胸口。

真是个麻烦精。算了,他就当作日行一善好了。

“拿来。”跩跩的伸出手。

“什么?”她不解。

“少装傻,棒棒糖啦什么,不是要给我吗?”

奇怪了,不是不要吗?挣扎须臾,梁子霈忍痛交出棒棒糖。“……喔。”

魏隽澈撕开包装纸,当着她的面就把棒棒糖往嘴里塞——

啧,真是要命的甜!活该她蛀牙。魏隽澈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于一番好心,免得这丫头将来一口烂牙没人要。

“那你现在可以教我弹琴了吗?”她可怜兮兮的问。

看她一脸认真,他突然很想对她恶作剧,漂亮的眼眸霎时闪过一抹狡猾……

“谁说我要教妳弹琴的?”他很邪恶的说。

“啊你骗我……”

在魏家,魏隽澈的一举一动都是焦点,他的话,没人可以质疑,他做的事,自然也是如此。能被他捉弄,是她的福气。听着,是福气!

挑眉,“骗妳又怎样?”他跩兮兮的说。

她脸一皱,眼眶便红了。他还没意识过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哭泣已爆发开来。

傻眼。“欸,妳够了喔,不会真的哭了吧?”他没想过她会来这招。

“你骗了我的棒棒糖,你是坏蛋!棒棒糖是Momo老师送给我的礼物,我要我的棒棒糖……”

魏隽澈真的没料到这丫头居然说哭就哭,而且还超大声的。

刚刚不是还很勇敢吗?不管他怎么凶,她都一副不害怕的样子。没想到不过就是为了一支棒棒糖,她就涕泪纵横的活像惨遭虐待。

“欸,妳别哭了。听到没有?我叫妳别哭了!”

他命令着她,她却依然故我,从没遇过这种情况的魏隽澈开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下一秒,琴房的门被推开来——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小女佣紧张的问。

“我……”他一脸窘迫,说不出话来。

发现了坐在少爷身旁的小女孩,年轻女佣诧异的说:“咦?霈霈,妳怎么跑来这里了?大家都在找妳欸。来,不哭不哭,跟晓娟姊姊说怎么了?”

“呜呜……晓娟姊姊,他骗了我的棒棒糖,他是大坏蛋。”尽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认凶手的速度倒是非常迅速。

啥?坏蛋被指控为“坏蛋”的魏隽澈表情难看得可以,偏偏棒棒糖就咬在他嘴里,真教他百口莫辩。

偷觑脸色阴沉的少爷一眼,晓娟心想,完了完了,霈霈谁不好惹,居然惹了魏家最尊贵的少爷!

“嘘,霈霈,不可以没有礼貌,他不是大坏蛋,他是隽澈少爷。要有礼貌喔,知道吗?”晓娟赶紧安抚小女孩,免得惹恼了高高在上的魏家少爷,可爱的小霈霈可就要倒大楣了。

“我不要对他有礼貌!他是坏蛋、坏蛋、坏蛋!”

梁子霈拗起来,还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坏蛋”。她挣开晓娟姊姊的手,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就往魏隽澈的手臂咬了一口——

“喔,天啊!霈霈,不可以——”

“啊,我的手!”猝不及防的魏隽澈当场痛得大叫。

来不及了。

目睹全程的晓娟当场心凉了泰半……完了,这下死定了。

胆敢咬魏家金孙,小霈霈铁定在劫难逃了。

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鬼,说的应该就是魏隽澈这种人。

父亲魏伟国是台湾商界赫赫有名的首富之子,母亲温如梅则是政坛大老的掌上明珠,那场政商联姻,堪称是台湾史上最门当户对的世纪婚礼,是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合,而后的十几年,无人能出其右。

身为两人唯一的独生子,一出生就挂着闪亮亮的金字招牌,魏隽澈身娇肉贵的程度绝对是一般市井小民无法想象,也难怪乎他小小年纪便养成了傲娇的个性。

听说当年光是为了迎接他诞生所组成的医疗团队,魏家就一口气烧掉了近千万台币,撒钱毫不手软的气势彻底刷新了台湾医疗史上的纪录。

更别说他出生之后的养育费用,完全是采最高规格处理,不论吃的、穿的还是用的,绝对都是顶级中的顶级。

明明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小娃儿,不但有三班制的保母细心照料,还有专属的家庭医师为他的健康把关。举凡用在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全都是国外品牌量身订做的。这景况看在每天追着三餐温饱的寻常百姓眼里,真是羡慕又嫉妒,一个个恨不得跳楼以求重新投胎。

不过,先别急,更别天真的以为魏隽澈的出生就只是负责每天吃好穿好用好,听听这位豪门少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后,再考虑是不是重新投胎也不迟。

因为是一脉单传的独生子,身为家族的准接班人,打从有记忆起,魏隽澈就开始接受菁英式的教育养成。

不论是语言、商业知识、领导统驭、社交礼仪、才艺、运动……等,为了打造一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完美接班人,魏家投注的心力可是不容小觑。不只网罗各个领域的名师教练贴身教学,每年的寒暑假,当同年龄的小孩都在开开心心的放假时,小小年纪的魏隽澈已必须牺牲假期、睡眠跟玩乐的时间,搭着私人飞机到世界各知名的大学去修习各种课程。

没有哭闹耍赖这回事,只有进步、进步要再进步。

外界褒贬不一的密集式菁英教育,并不是每个小孩都能承受得起的,而这就是魏隽澈享受好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韶光荏苒,一晃眼,十八岁的魏隽澈如今已是高中校园里的翩翩美少男,不只个头长得比同年龄的孩子英气挺拔,揉合父母优点的眉眼五官俊美得令人炫目,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更让他尊贵得彷佛是来自另一个仙境国度。总之他不管摆到哪里,都是那种会教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的超级好货色。

这天,贵公子魏隽澈正在上一对一的钢琴家教课。

身为一位优秀接班人,培养一、两样才艺以备不时之需是必要的,自用可当兴趣消遣,外用则可当技能显摆。

授课的钢琴老师来头不小,是国际肖邦钢琴大赛的指定评审。

魏隽澈原本流畅的弹奏着,目光不经意瞥见手臂上的旧伤痕,一个闪神,思绪顿时弃主远扬,指尖的速度没能及时跟上,一首肖邦的经典名曲当场因为落拍而乱了套。

他思绪迷茫……

“Eric?Eric?”

听见老师皱眉呼唤,魏隽澈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连忙回过神,“Sorry。”

该死,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分心?

追求完美的魏隽澈面对自己的失误,显得懊恼不已。

再次向老师表达歉意后,他敛起心神,强逼自己集中注意力,然而一曲弹毕,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糟糕极了。

钢琴课草草结束,老师摇摇头离开,呆坐在椅子上的魏隽澈烦躁得连一点练习动力与情绪都没有。

目光忍不住又瞟向手上的伤痕……这么多年了,伤痕还清晰可辨,可见当时他被咬得有多惨。

但这件意外最后是怎么落幕的,老实说,他也不是很有印象。

事发之后,他一次也没再看过那丫头——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几度思念过她,甚至期待她的再次出现。

不过他当然是想要报仇才对她念念不忘,谁教她居然敢咬伤他!

可等了又等,希望一再的落空,他不是没受伤……

直到某次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才从女佣晓娟口中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叫霈霈,是福伯的宝贝孙女。

福伯是魏家的园丁,放眼偌大庭园造景里的花草植栽,全都是福伯亲手种出来的。因为早年丧偶,他几乎长年住在这里,终日与花草为伍,只有年节的时候才会回家和儿子团聚,共享天伦。

虽然福伯身分是魏家的下人,但是魏老爷子视他为人生挚友,并且也严令所有人都不许对他无理。

可福伯作风低调,尽管老爷子待他礼遇,他却仍谨守本分。魏隽澈几次看到他,他总是坚守着自己的工作岗位毫不怠惰,那张岁月刻画的脸庞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和蔼淡定。

魏隽澈抬起手,不自觉模了模臂上伤痕……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喃喃自问。

不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往事,而是他前天到厨房去的时候,不经意听见了家里佣人的对话……

“良婶,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福伯?”在厨房里帮忙的晓娟问。

“出门了。昨天一大早天刚亮,就急急忙忙下山去,说是要赶去高雄。”良婶边挑菜边回答。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晓娟一脸好奇。

“知道霈霈吧?”

“知道啊,福伯的孙女,小时候来玩老是姊姊长姊姊短的叫我,可爱得不得了。那丫头曾为了一支棒棒糖跟少爷闹脾气,咬了少爷一口子,吓得我冷汗直冒呢。霈霈她怎么了吗?”

“唉,说来也是可怜,母亲过世不到半年,爸爸就娶了新太太。从古至今有几个后妈比亲妈好的?一怀上自己的孩子,就把霈霈扔到了寄宿学校,几个礼拜不闻不问,明摆着要赶她出去。福伯听到消息后又气又心疼,昨天便赶着去学校,说是要把孩子接来一起生活。”

“天啊,怎么会这样……”

“所以才说这孩子可怜呀。”良婶伤感的猛叹息。

“那个……答应了吗?”晓娟问得含蓄。

“自然是老太爷亲口允了,福伯才会赶着去接孩子。”

“呼。那就好……”晓娟转过身,无预警的被一张沉默严肃的脸孔骇了一跳,“少爷。”

魏隽澈听见那久违的名字,心口剧跳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满嘴“妈咪说、爸比说”的幸福小女孩,居然遇上了连续剧里才有的家庭遽变。

他应该额手称庆觉得她活该,可他又无法解释此刻梗在胸口的心疼是为了什么?

意识到女佣晓娟疑惑的目光,他敛住心神,故作淡定的说:“给我一杯水。”

“是,我马上端到客厅给您。”

天啊,也不知道少爷站在那边多久了,她居然没发现!晓娟很不安,因为少爷心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不知道聊八卦会不会被开除?

“不用,直接给我就好。”

“是。”晓娟赶紧倒来一杯开水。

他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拎着剩下一半的水,踅步往外走……

不经意听闻这件消息,魏隽澈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甚至连续两个夜晚,他都梦见了当年的案发经过,连带让今天的钢琴课也受影响。

他是前天听见的,那么今天……人总该带回来了吧?

算来他和梁子霈也是旧识了,她可是还欠他一句“对不起”呢。既然她来了,他去打声招呼应该不为过吧?

没来由的,一股想要见到她的念头涌了上来,魏隽澈想也不想,转身便走出琴房,直直的往主屋后那栋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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