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宅目前的当家主人,严正欢徐缓地爬上二楼,右转一路走到底,敲了敲最底部的那一扇房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他索性直接用踢的。
「吵死了!」里头传出严品颖的怒吼声。
「-装什么死啊?从我回来到现在,-就一直窝在房里,好歹也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吧!」他在门外吼着。
「没什么好解释的!」除了吼声,这一次还附上一枚枕头,狠狠地砸在门板上,突显她极端恶劣的心情。
「我现在是把-宠上天了不成,-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索性掏出钥匙,直接开门入内,压根无视她的抗议。「-至少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家中多了一个食客吧?」
自维多莉亚式的大床抬起头,她的脸颊明显消瘦,就连她向来最引以为豪的大眼也凹陷了,且眸底满是血丝。
「他是我的朋友,这一次个展的合作对象。」她闷闷地说。
「已经没有个展了,可以请他离开了吧,我不习惯这个家里头出现陌生人。」严正欢环顾着乱七八糟的房间,不禁摇了摇头。
「谁说的,我的个展只是延后而已。」她白了弟弟一眼。
严正欢冷哼。「严品颖,-违背了我们当初的契约,现在不会傻得以为我还会让-办个展吧?」
她倏地坐起身。「说到契约,我才要告你诈欺,你根本就没告诉我,同居三个月之后便是结婚典礼,你根本就是欺骗我!」害她现在才会那么难过。
「我还没问-搞什么鬼,搞个展览也能弄到华东酒店名声下滑,就连董事长也要对着媒体鞠躬道歉。」他敛去浅笑,俊尔的脸写满不快。「-该不会是为了要逃离这门婚姻,才故意设下这个陷阱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她凶狠地投以一道杀气。「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原来她的人格这么不值钱?发生事情之后,大家全都把矛头指向她身上?
「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毕竟什么都结束了,不是吗?」严正欢走到她的身旁,凉凉地开口。「反正个展已经取消,-还是作回-原本的设计部门总监吧!至于-跟华时霖的婚事就由-自己决定,我不会再过问了。」
「可是我所有的成品都已经完成,就连最昂贵的翡翠珠都让我给订走了,要是不办个展,会很可惜的。」她柔声哀求。
「翡翠珠?-把市值达一亿的翡翠珠也拿走了?」严正欢瞪大眼。
虽说他承诺过她可以动用所有资源,但真的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把主意动到翡翠珠上。
「你说只要公司内的果石都可以用的啊!」她哀怨地扁起嘴。
「哼,想办个展,除非-先答应嫁给华时霖。」
「你刚才说你不会过问我跟他之间的事了!」哪有人这样出尔反尔的?
况且那个混蛋至今都还没来跟她道歉,别奢望她会原谅他。
「我是这么说过,不过-只能作出选择。」他冷哼了声。「不管-在要什么大小姐脾气,但全不关我的事,不准把气出到我身上。」
严品颖悻悻然地抿紧唇。拜托,还真敢说-,这一切不就是因他而起的?
严正欢毫无自觉地丢下话。「小妈回来了,下来陪她吃饭。」
「我妈不是在医院照顾老爸吗?」她怀疑地看着他。
「老爸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所以我要小妈回家休息,免得她也忙坏了。」他没啥表情地说完,便转身离开。
「是哦!」
她呆坐在床上想了一下,瞧他走出门外,这才缓缓起身,到浴室里梳洗一下,穿着背心热裤便溜下楼。
下楼转到后方的饭厅,才踏进去,她立即愣住了。
就在她的正前方,约莫十一点钟方向,竟然出现了一道可疑的人影,她连忙定神,眨了再眨眼,发觉那抹人影依旧存在。
「严正欢,你不是说你不习惯这个家里出现陌生人吗?」她指着舒服地坐在餐桌边的华时霖,咬牙切齿地质问。
「哪里有陌生人?」坐在华时霖对面的严正欢皮皮地四处看了一下。「小妈不是陌生人,她是-的母亲,我的阿姨。」
「我说的又不是我妈!」她气得直跳脚。
混蛋,居然敢诓她!
拿着老妈当诱饵骗她下楼,没想到他早就把准时霖给找来了,还说什么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
想要用老妈逼她和华时霖吃饭?别作梦了,她才不要跟那个混蛋一起吃!
「品颖,怎么了?」严母柔声问着,俨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严品颖看着自己的母亲,再瞪向笑得一脸坏心的严正欢,气得只能把苦往肚里吞。可恶,居然拿老妈来牵制她?他的手段真的是越来越-脏了!
「……没事。」咬了咬牙,她把一肚子的委曲和血吞下肚。
「吃饭吧!」严母催促着,尽管脸上有着明显的疲倦,但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品颖,多吃一点,我觉得-这一阵子似乎瘦了不少。」
「哪有,减肥而已啦!」她哈哈干笑。
她绝对不是因为那个混蛋而变瘦的,她只是气得吃不下饭而已。
「是不是跟时霖吵架了?」
严母一开口,她的大眼便瞪得如牛眼般,缓缓地往左移动,试探性地问:「妈,-说谁啊?」她是不是听错了?
「时霖啊!」她笑睇着坐在旁边的华时霖,瞧他笑容可掬地点头。
「-,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的?」笑什么笑,牙齿白啊!
「当然熟啊,他真的很贴心,这几天他只有一有空,便到医院探视-爸,-爸对他可是满意极了,-可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不理他哦!」严母压根没察觉女儿的异状,自顾自地道。
严品颖咬在嘴里的一口菜瞬间掉落桌面。
「这孩子,怎么吃东西这么难看,真是的。」严母抽了张面纸,替她擦拭桌面。「都快要嫁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谁要嫁人了?」她吓得花容失色。
「-啊,时霖跟-爸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爸不知道有多开心呢!一开心起来,整个气色都跟着好了,病情也跟着好转,连医生都说他恢复的速度快得令他意外呢!」一说到这件事,严母笑得眼都-了。
严品颖-起眼,瞪向坐在她对面的华时霖。
骗子!老狐狸!这种浑话真亏他说得出口?!
还在想他这几天为什么都没来跟她道歉,原来是跑到医院去做外交了?
太不要脸了吧,居然这么无耻?!
「对了,-的个展准备得怎么样了?」严母笑着问。
「不办了。」她火大地扒着饭。
「怎么不办了?」严母皱起眉问。
「因为正欢……」眼角余光瞥见弟弟警告的视线,她不由得撇了撇唇。「找不到场地。」
「华东酒店不是有场地吗?」
「那个地方有太多是非,不适合。」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饭。
真是的,是谁要老妈一直提这些很难回答的问题的?
「会吗?那件事,时霖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严母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准女晴。
他?这阵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时霖不是在媒体访问时,告诉他们说,那枚胸针就掉在华东酒店的逃生梯里,上头还有被踩过的痕迹,现在正送到镶工师傅那里修理吗?」
她轻-丽眸,撇嘴哼笑着。唷,采用她的说词了?既然如此,他那时候是在凶什么?以为现在这么做,她就会原谅他吗?
「反正个展不办就是了。」她赌气道。
场地是一个问题,但是另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华时霖,倘若不和他结婚,她根本就没办法办个展,但别以为她会为了办个展而屈就自己。
「要是不想在华东举办,我想风华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直没吭声的华时霖淡淡开口。
风华园?她微挑起眉。
可不是吗?风华园确实是个上选的场地,非但隐密性够,而且里头的装溃压根不输给酒店宴厅。
只是,现在说那些都是白搭。
「是啊,让时霖帮-,整个流程会更加流畅。」严正欢在旁敲边鼓。
她横眼瞪去。一个无耻、一个下流,两个人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想要一搭一唱地逼她就范?门儿都没有!
「品颖?」见她突地站起身,严母有些疑惑地睇向她。
她扭头便想走,却瞧见严正欢以无声的嘴形告诉她,只要她一离席,他便会欺负小妈,甚至让她无法待在这个家里。
简直是太泯灭人性了,居然掐住她的喉头让她不得动弹,难道他就不怕她会反击吗?逼急她,她就用一口利牙狠狠地咬他!
憋着一肚子火,她乖乖地坐下,大口用力地吃饭,极尽所能地露出丑态。
「品颖!」她失态的行为让严母错愕极了。
「没关系,我一直很喜欢她的豪迈。」华时霖软声说道,暖暖的声音里透着不难发现的宠溺。
严品颖闻言,一时岔了气,猛捶着胸口平顺被噎住的气。
「-等一下。」严母赶忙走到一旁替她倒了杯茶。「吃慢一点。」
她一口把茶喝完,火速地放下茶杯。「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令她光火的现场。
「这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去看看她。」严母焦急地想随女儿上楼。
「小妈,不用了,让时霖去劝劝她就好。」严正欢拍了拍华时霖的肩,见他起身,又将他微拉下咬了一阵耳朵。「时霖,别忘了你承诺的事。」
「放心,只要品颖能够嫁给我,冠承和华东金控的VIP联名信用卡合作案便随时能够推动。」他没有办法学他大哥在媒体上深情告白外加道歉,但是略施小计,迂回的道歉方法,似乎还能一试。
先拉拢她身边的所有人,他就不信攻占不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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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颖?」华时霖定到房门前,轻敲了敲门。
「去死!」她早有准备,拿起枕头攻击门板,恨不得飞出去的枕头能够穿透门板砸在他的脸上。
「品颖,我错了。」他缓声道歉。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笨得以为你会了解我、相信我!」严品颖隔着门板吼得声嘶力竭。「而现在,你居然还敢来阴的,拉拢我弟、我妈跟我爸,打算让他们替你撑腰?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嫁给你吗?别作梦了!」
「品颖。」他叹了口气,自口袋里取出钥匙,直接推门而入。
「混蛋,你为什么有我房间的钥匙?厚,我知道了,一定是严正欢那家伙出卖我!」她是上辈子欠他的是不是?要不然这辈子怎么会被他欺负得这么惨?
「对不起!」他一个箭步向前,趁她不备,将她搂进怀里。
她瞪大眼,粉颊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地打进她的心里,害得她的心跳也不由得跟着急了。
「我不需要你对不起,走开啦!」她用力地推着他,却发觉他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般让她挣月兑不了。「反正你只要听陈思惟的说词就好了,不是吗?你何必跟我道歉?」
她气他不信任自己,但是真正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相信陈思惟的片面之词,根本就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嘛!
事实证明,他宁可相信陈思惟也不愿相信她,不是吗?
「品颖,对不起,我不该没把事情问清楚就对-发脾气,但实际上,真正令我生气的不是-没跟我解释胸针的事,而是-吻了东方扬,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微俯子,在她的耳边轻喃着,其中还挟杂着淡淡的满足。
天啊!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受,可如今结实地将她拥进怀里的感觉,真不是普通的满足可比拟的。
爱情,就是这么苦涩甜蜜又磨人的吗?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已做好准备,直接一头栽进去。
「那是因为他帮我想了如何解释胸针的主意,所以谢谢他而已,但我本来不是要亲他的嘴,是他突然转过脸……」她认真的解释,不想让他有任何误会。
他低头封住她的唇,贪婪且缠蜷地纠缠着。
啊啊,这家伙近来似乎是迷上这一招了,是下?
「以后不准-再吻我以外的男人。」他粗嘎地命令着。
「那是意外……」她忘我地轻吟着,直到他充满魔力的唇离开,她才幽幽转醒。「等一下,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亲我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老是趁虚而入,而她总是笨得忘了抵抗。
「-也没反抗啊!」他轻笑,眸底净是偷香后的满足。
「我……我、我下是没反抗,是还没反抗!」是没机会反抗,不要说得好像她很纵容他似的。
「既然如此,就别反抗了,嫁给我吧!」抵着她的头,他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
「不要!」她任性地别开脸。
「嫁给我,-就可以办个展了。」他诱之以利。
「我可以不办!」她才不会再出卖自己。
「但是万事俱全,只缺东风,现在东风都送到-面前了,要是不利用,会不会太可惜了一点?」他像是恶魔般地在她的耳边呢喃私语,怂恿着她点头。
「什么意思?」
「-可以借着我先办个展,至于我们的事,可以慢慢来。」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她挑眉打量着他。「我可以相信你吗?」谁知道他还不会来阴的?他的企图那么明显,怎能不防?
「可以试试看,对-而言,百益而无一害。」他勾起笑,再将她搂进怀里。「相信我做的事,-都已经感觉到了,我是真的爱-,所以只要是-想做的事,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哪怕是利用我,我也觉得光荣之至。」
他想过了,以两人目前的交往状况,要她爱上他,实在是有点困难,所以只要假藉任何名义,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她,慢慢地总有一天,她会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继而日久生情。
严品颖直瞅着他。要说她无动于衷是骗人的,毕竟没人不喜欢被灌迷汤,只是……「哼,你倒不如把这些话告诉陈思惟吧,相信她绝对比我感动。」
「我又不喜欢她。」他不解她怎会提到自己的秘书。
「但是你比较相信她啊!」哼,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把陈思惟说的话当圣旨看待了。
反观自己,解释了那么多,他还不是当成屁一样?
他意外地睇着搂在怀里的她,意外惊觉到她似乎……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她没好气地啐道。
「不,我觉得……」笑意难以抑制地在唇角蔓延。「-很美……」
「神经病!」啧,她干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羞红了脸?
搓了搓发热的颊,企图替烧红的脸降火,岂料是越搓越烫。
「我真的爱。」他满足地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是密不透风地占有紧拥。
是他的错觉吗?他隐约感觉到她话中的酸意,这份酸意,是否意味着她对他也有着一份不同的情感?
「不要这样抱着我,我还没原谅你!」她是这么没个性的人吗?他道歉,她就一定要原谅他吗?错了,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要是有人敢对不起她,她是绝对以牙还牙,不对,是加三倍奉还!
「那我就抱到-原谅为止。」把头埋进她白皙的颈项问,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芬芳。
「住手!」不耐的吼声里,隐藏着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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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园
晚上七点,风华园依旧明亮如昼,占地近两百坪的空间里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从大门到后门,约有上百位保全站岗,而从大门走进去,便可见所有冠承VIP的会员全都集合在客厅,坐在围成一个圆形的软式沙发上,而真正的舞台则是设在开放式的双侧楼梯。
音乐如雷震天,灯光闪烁光华。
穿着时尚服装的模特儿自二楼平台走下,一侧各走出一位,下了楼梯,走到会员面前转了一圈,停顿约莫十几秒后,随即再转回楼上。
中国风的改良服饰配上了各式墨翠,扇子、如意、葫芦搭上碎钻,成了每个模特儿身上最为抢眼的装饰;缤纷的彩色春装则配上各色彩钻,具时尚感的流苏在模特儿律动的脚步上晃出了最眩目的色彩。
眼花撩乱的服饰,闪耀如星的宝石,美人、酒香,短短的两个钟头内,在风华园里上演最极致的奢华。
最后的压轴主秀,则是一席翠绿鱼尾曳地礼服,配上镶钻的翡翠珠,而两位设计师,东方扬与严品颖也携手谢幕,为严品颖的个展划下最完美的句号。
在个展结束的一刻,庆功宴同时上场。
倒完香槟柱之后,所有的嘉宾便在风华园里悠闲自在地享受一切。
「品颖,少喝一点。」从秀展开始到结束,华时霖始终随侍在旁,注意着她周遭的所有人,就怕再有危险发生。
「-唆!」她娇嗔地噘起嘴,随即又漾起笑脸与迎面而来的会员聊着今晚的主题,面对客人马上下订单的作法,她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这一场个展,证明了她的实力,她总算可以摆月兑傀儡总监的名号了。
华时霖在旁陪着笑脸,见有人敬酒,他随即挺身而出,替她挡酒。
「看来,时霖已经拜倒在品颖的石榴裙下了。」有人说着。
「可不是吗?看来是好事近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张帖子。」还有人附和。
准时霖笑得眼都-了,反观他身旁的女伴倒是不悦地-起水眸。
「你笑什么笑?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虽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确实相当有诚意地在帮她布置整个风华园,也给了她不少意见,只要一有空,必定到她这里报到,勤快得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她也并不是真的对他的努力无动于衷。
只是他好歹也反驳一下吧,她跟他,根本就八字还没一撇!
华时霖一脸藏不住的笑意。「就算-没答应,我也一样很高兴。」
「哼!」瞧他笑得一脸白痴样,想也知道他很高兴。
「少喝一点吧,我看-有点醉了。」双眼又快要失焦了。
「我的酒量哪有那么差?」她今天心情好,想要多喝一点,难不成还要他同意?「你不要管我,离我远一点。」她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不行。」他紧贴着下放。
「喂,你会不会太靠近了一点?」她不满地抱怨。
「以防-等一下倒下来,我可以抱住。」他说得振振有词。
「我才不会倒下去。」她哼道,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香槟。
拜托,香槟对她而言就跟饮料一样,哪可能让她倒下?
正想着,却突然觉得地板严重摇晃,脑袋有点昏,眼睛有点花,觉得平衡已经被破坏了般。
「看吧!」他叹了口气,扶住她的肩头。「-今天晚上紧张得没吃饭,现在又连喝几杯香槟,能下醉吗?」
「没有……」严品颖已经无力地闭上嘴。
「我扶-到楼上休息吧!」她总爱逞强。
「不要,庆功宴还没结束,我还没送客。」身为主办人,她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哪能这个时候独自去休息?
「我替-善后。」这就是他今天一直守在这里的主因。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往二楼走去,拐进左手边的走道,走到最底部的那一间房。这间房是她以往的房间,里头的摆设也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这里应该是这一幢房子里,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
「-在这里休息,等下面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再上来陪。」温柔地将她搁置在大床上,华时霖在她耳边轻喃着。
「不用。」她不需要他刻意地陪伴。
他闻言倒也不以为意,替她关了灯,顺手关上门,轻轻地下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半梦半醒的她,突然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她没多想,直觉认定一定是他,要不,谁敢如此贸然地踏进这里?
迷糊地想着,感觉身旁的位置稍微凹陷,显示他爬上了床。啧,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尊重她了。
算了,反正他也知道她醉了,应该不至于会对她做什么才对。
才想着,便感觉身旁的人有了动作。
他放肆地压在她的身上。
哎呀!才想说他应该会很君子的,想不到内在却跟个禽兽没两样,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正打算赏他一记拳头,岂料他的吻已经覆上。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几乎不给她多余的思考空间,放肆得几乎令她难以呼吸。怪了,这人的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
正忖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护在胸前,却无预警地触碰到他的胸膛-
,厚度不同?
她索性伸手抚模着他的胸膛,再次印证她的怀疑无误。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华时霖,因为他的胸膛应该再厚实一点!
「品颖,我不知道-这么积极呢!」
东方扬阴柔的嗓音传来,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倏地瞠圆了眼,只能从窗外筛进的灯光依稀勾勒出他的轮廓。
「啊!」她放声大叫。
「东方扬!」
在她尖叫的瞬间,华时霖怒不可遏的吼声同时抵达,几乎在同一刻,他已经冲到床上,一把扯下东方扬,似铁的拳头往他的月复部重重落下。
东方扬闷哼了一声,无力地倒在地板上。
「我才在想你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跑到楼上来了。」华时霖怒瞪着他。「你千万别跟我说是走错房间了。」
严品颖看着护在她身前的宽阔背影,怔愣出神。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激动做什么?」东方扬低声笑着。「况且,品颖也没拒绝啊!她都没生气了,你生什么气?」
「我又不知道是你!」她恼怒地吼着。「东方扬,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姊妹淘!」
「他怎么可能会是-的姊妹淘?一个贪恋美色的男人,-根本是把狼错当成羊,我不知道跟-暗示过多少回了,-却老是听不进去。」华时霖回头怒斥,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他难遏的怒气。
「我怎么知道他贪恋美色?跟他在义大利认识的时候,他明明跟一个男人交往的啊!」她以为服装界里多的是Gay,所以就把他当姊妹淘,而且留学的时候,他们也一起相处了两年多,他一直都是很规矩的。
「他哪里是Gay?他只是在-面前假装而已!我可是把他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绝对比-所知道的还要多。」
「你调查他?」她微愣。「你干么调查他?」
闻言,他没好气地撇了撇唇。「在-身边的人,我自然要调查一下,确定对方的底细。」
「为了我?」
「不就是为了-?」他闷声低吼。「而-,老是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刚才甚至还让他模上-的床!」
他说过了,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和东方扬的接近,为什么她老是听不懂?
如果不是他察觉有异,赶紧赶过来,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我以为是你啊!如果不是你,你认为我会让他爬上来吗?」她生气的回吼,指向一旁的东方扬,却发觉他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
华时霖闻言,烧上脑门的怒焰在-那之间降到零度以下,整个脑袋也跟着清晰起来。
「因为是我?」他小心问着。
「废话!」真以为她有那么随便吗?
他突地勾唇笑了,回身将她搂进怀里,她则是七手八脚地推着他,不让他靠近半步。
「走开,你老是误会我,到底是怎样啦?」可恶、可恶!多给她两只手两只脚,她绝对让他好看。
「不是误会,而是爱情会让人多疑。」他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搂着她一块儿倒在床上。
「不要把爱情拿出来当挡箭牌!」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我真的很爱。」他柔声呢哺。
羞意沿着她的颈项一路烧上耳垂,燃上粉脸,到处都染上了层层诱人的樱红。
「不要老是说爱啊爱的,爱又不是用来说的!」他是把爱这个字当成咒语在使用,以为多说几次,她就会被他下了降头,迷迷糊糊爱上他吗?
爱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是需要时间催化的,不是要她说爱就能爱的,好歹给她一点时间吧!不要这么急着跟她索爱。
想当初她和吴庆道交往,可也是交往了三年才有了第一个吻的,结果事隔两天,他就劈腿。男人无性就不能爱吗?要真是如此,她铁定不奉陪。
「那么,就用做的吧。」他魅惑的声音透着些许渴望。
「做?」她张大漂亮的星眸。「等等、等等,你要做什么?」
「消毒。」他吻上她的唇,以舌撬开她的贝齿,忘情地燃烧着彼此。
啊啊,这就对了,这才是他的吻,尽管不霸道狂野,但却带着他一贯的温柔,总是吻得她晕头转向。
不对,她在想什么?她应该要极力推开他才对,怎能乖乖地任他子取子求?
可是她醉了,醉得无力反抗……
「-爱上我了。」他粗嘎地带笑说道。
他几乎是百分之百肯定,虽说先前便已有所预感,但现在是更加确定了。
「谁那么倒楣?」她喘息着抗议,却闭上眼享受他摩挲唇瓣的酥麻戚。
「不就是。」他低沉地笑着,连带地将他的笑意传递给她。
「是你爱我,不是我爱你,我爱不爱你,我会不知道吗?」当她低能啊?她爱不爱他,当事者会不知道吗?
「那么,-喜欢我大哥吗?」他突然又问。
她瞬时张眼瞪着他。三百年前的老调,他打算再重弹一遍?「我又不喜欢你大哥,我只是想要一个大哥而已,好不好?」她有一个很机车的弟弟,所以想要一个温柔的大哥,这种想法一点都不为过吧!
「既然不喜欢,-那时候为什么要跟他交往?」害他气得牙痒痒的。
「是你要我跟他交往的,不是吗?」她把问题丢回给他。
「我哪有?」他岂会干这种蠢事?
「有,是你激我的。」她指证历历。
他摇头失笑。「我激-,-就照做吗?」
「谁要你激我?」
「假如我现在激-嫁给我,-会嫁给我吗?」他这个客串太久的角色,也有想要窜位的念头了。
也许,当初要不是他误解了她,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是一对情侣了,是他贬低了自己,才以为自己在她的人生里头不过是个过客。
只是他对爱情迟顿,没想到她更甚于他。
「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一阵子因为他的辛勤耕耘,所以她对他的好感是提升了不少,但是这样的好,并没有好到像爸妈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感觉啊!
至少,要能给她一种思念的感觉,像是让她等待,或是她可以包容,让她甘心献出自己。
想着想着,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以上几种假设,不都出现过在她和他之间?
尽管是他刻意伤害她的那一次,她也没有真的很生气。
那么,这代表着什么?!
「无所谓,我可以等。」他俯,轻吻着她的颈项。
她泛起战栗,不自觉地轻吟出口,随即又羞赧得想要挖个地洞躲起来。
完蛋了,她真的没打算反抗他,而且真的很享受耶,她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人?原本以为自己对没啥兴趣,想不到她根本是没有碰到对的人!
对的人?他吗?难道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她根本不曾觉得自己已爱上他,唯一不可否认的是,他一旦杠上她,她也绝对会奉陪到底,哪怕是骂到翻脸,隔天见面也绝对能再战,一直到那一年,她搬离了风华园,有一段时间,她真的想念过他。
不是她不承认,而是被她刻意遗忘了,而现在,正处在上风的她,更没必要说出这些事。
就让他说爱她吧!他爱得更深,往后她才能控制他!
「品颖,我真的很爱-,非常地爱。」他厚实的嗓音在纠缠时总显得粗哑。
而这样仿佛掺上磁粉般的嗓音,是她最无法抗拒的咒语。「闭嘴,不要老是在我耳边说!」他说不腻,她都听得快要羞死了。
「那么,我只好化言语为行动了。」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地贴合她,让身下的人儿清楚地察觉他勃发的。
「啊……你这个混蛋……」她未出口的护骂,全都落进他火热的唇里。
华灯初上,黑夜仍旧漫长。
想知道华家其他兄弟奇特的追爱过程吗?请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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