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凰和流芷晶并肩坐在九龙公园的木质长椅上-拿着小包的饲料-喂食一群停在他们面前草地上啄食的白鸽。
「我没来过公园。」流芷晶撤出一小把饲料-微笑的看鸽子摇摇摆摆地走到她的脚前找食物。
「我想女乃在日本不曾能这么优闲过-所以特地带女乃来看看。」燕赤凰爱怜的注视她脸上的那份静谧-看着她由心底绽放出来的笑容。
「看什么-」她干脆把饲料放在手心-弯着身让鸽子在她的手心啄食。
「未来女乃要过的日子。」他把脸挪到她的面前-学着鸽子一口一口的吻着她。
「我能□□像他们这样吗-」流芷晶怔怔地问。
像在公园这些人过的日子-清闲自在的走在阳光下-家人团聚-纯粹欢欣热烈的享受生命-这种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象。
「也许我们永远都会身在黑帮-但我保证-女乃会得到女乃曾失去、或是女乃不曾有过的幸福生活-每天-你都会在微笑中醒来。」燕赤凰抚着她不确定的双眼-用他坚毅的眼神向她发誓。
「我一定能-」她的心摇摆在他的眼眸间-他深邃的双瞳-彷佛为她延展规画了一张美丽的未来蓝图。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为女乃做到。」他把承诺吻进她的肩-徐徐抚着她光滑细致的面容。
「我感觉自己像是刚离开地狱-长了翅膀来到天堂。」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世界换了一个模样-都因为他的话而有了缤纷的色彩。
「这并不奢侈-这是你该得到的。」燕赤凰把一只停在她腿上的白鸽捉起-送进她的怀。
「即使是我们这种人也可以-」她轻顺着不怕生的鸽子的羽毛-感到胸口暖暖的。
「我们也是凡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低着头俯首看她-声音暖得似冬阳。
「我们来自黑帮。」鸽子的洁白更凸显出他们来自的地方有多黑暗-于是她松手让他飞去。
「这世上有人生来注定当善人-也有人生来注定要扮恶人-有善有恶、有喜有悲-世界也才有颜色-不然就太单调了。」燕赤凰揽着她靠上他的肩头-摊开她的手心迎向冬阳-一边搓揉着她老是冷冰冰的手。
「赤凰-你很疼我。」流芷晶低下头看着他的行为-掌中的暖意-正沿着她的血管渐渐上涌-热烘烘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想阖上眼。
「我不应该吗-」他露着笑-把唇靠近她-看她伸手将他拥紧-深深的吻着他。
流芷晶再尝了一口他唇上的滋味后-以手指点着他的唇-心满意足的笑着告诉他-「你让我觉得我像是个第一次吃糖的孩子-贪婪的把糖含在口中-由口中甜至心-然后-会希望能够一直尝着这种滋味-你很甜。」
「我是个很甜的男人-」燕赤凰皱着眉-她把该用在女人身上的话来形容他-他是否该感到高兴-
「我形容得不好吗-还是别人不会像我这么说-」她看他脸上像是有种抗议的表情。
「大部分的人都说我让他们很苦-可能是我让他们吃过很多苦头。」他抚着下颚思忖着-他做人不能算很成功-恨他的人很多-怨他的人也不少-而且都对他叫苦-甜-
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怎么有办法分离这两种情绪-」他是个让人又甜又苦的男人-他怎么办到的-
「我不爱他们啊。」燕赤凰理所当然的说。
「老实人。」流芷晶绯红着脸颊推他一把-心头喜孜孜的。
「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很甜-不然他们就不会拿香来拜我这个天皇老子了-我的香火一向很顶盛。」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了-他天皇老子的称号就毁于一旦。
「我要破坏你的名声。」她故意像吃蜜糖般的啄着他的唇。
「我心甘情愿为美丽的小姐再换一个称号。」毁就毁了-现在叫他糖果他也不介意。
大庭广众使他尽可能的克制自己-不要太放纵-他抬起她的脸审看着她开怀的笑脸。
「你在看什么-」被他两眼直直地看了数秒-流芷晶忍不住脸红的问。
「女乃像竹取物语的公主。」如果身在古代-那她势必就是那名让世间男子部爱上的月国公主。
「竹取物语□□日本的故事-」她想着那四个类似日本话的用字-眨着眼问他。
「女乃在日本听过吗-」这是日本家家户户都知道的传说故事-她住日本那么久了-应该知道。
「我没有听故事的时间。」她的时间全被排在其它的用途上-听故事-她也没那个心情。
「那个故事是讲-有一个从月亮上下来的公主-她在人间的竹林出生-被一对老夫妇扶养-她长大后-美丽得像个仙子-同时有五位皇子在追求她-于是-地出了五个难题刁难他们-要他们去寻找五种不可能存在的珍宝-谁若能拿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就代表谁最爱她。」燕赤凰搂抱着她-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着故事。
「那故事的最后是哪一个皇子得到她-」流芷晶听得入迷-急切的想知道故事的结果。
「谁也没有得到她-她回月亮上去了。」他恍然的说着-忽然怕她也会像那名公主一样-流着眼泪乘着飞马回到月国去。
「我不觉得我和这个故事有哪像。」这个神话故事和现实中的她似乎没有一丝相似。
「像在五个皇子的部分。」他叹息的说-她也有五个人在追求她-而其中四个人的身分-是黑帮世界的皇子。
「赤凰-没有五个皇子追求我。」她不解的皱眉-就算世上有什么王子好了-她哪有那么大的殊荣-
「是女乃迟钝□□」他拍着她的头顶想让她在这方面聪慧些-她不知道她已经在无形中伤了其他四个人的心。
「我也不会飞到月亮上。」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月球哪能住人-
「你回不去的-女乃绝对无法从我身边离开。」他视若珍宝的将她环抱-他和故事那些皇子的心情一样-都不愿让美丽的公主遥远的远离人间。
流芷晶窝在他的怀笑问-「你不是说没有人得到她-」
「现代版的故事从我身上改写了。」他不会让那故事的情节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你要怎么让我认为你最爱我-」她也故意为难他-故事的五个皇子去找了宝物来证明-那他想怎么证明他的心-
「爱情没有轻重-每个爱女乃的人都是用真心爱女乃-我只是比其它人幸运-而我珍惜我的这份幸运-愿意用我今生所有的情来维系-来对你证明我的爱永恒不变。」燕赤凰不去磨灭所有爱上她的人那每一颗至情至爱的心-正因为他了解爱上她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更体贴其它也恋慕的心。
「故事的公主没有找到她的最爱吗-」流芷晶垂着眼睑-紧握着他的手问道。
「她有找到-但是月国派人把她接回去-她和她情人分开了。」故事虽美也传奇-但不一定就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她一定很舍不得离开她的情人。」她看着眼前的情人-知道那位公主心底的难过不舍。
「永远都不要对我说离开好吗-」他也把眼望进她眼中的深处-低声向她要求。
「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你。」流芷晶笑着摇头-抱住他的颈子将自己埋进他的怀。
「嫁给我。」燕赤凰心才想着-话便说出口了。
「我正在等你开口。」她拉下他的头-兴高采烈的吻着他。
但是欢喜的燕赤凰却不敢太沉醉-轻轻地把她的脸压进怀-眼睛不安的看向四处。
「怎么了-」她看着他类似保密防谍的表情-笑吟吟地问。
「在被严密的监护下-我们的这类亲密举动-还是不要出现太多比较好。」现在那一票男人大概都把眼睛瞪向他身上来了-如果继续上演这种画面-他会是个大罪人。
「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想让那些男人更恨我。」唯一的公主被他独占了-他再让那些寂寞的男人伤心-就更不道德也更残忍。
而其中恨燕赤凰的两个男人-正躲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好-九龙公园-」赛门额间的青筋抽搐的跳动-两眼摆在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身上。
「这是我们香港人的约会圣地。」秦政司靠在树干上解释。
「来圣地的人不会只有他们-想杀他们的人也都会来。」跑来公众场所-以为他们两个的命加起来有十八条吗-
「别对我抱怨-谈恋爱的人又不是我-这地点也不是我挑的。」那对情侣可以在大众前亲热-可是他们这群躲在暗处保护的人-却像是在偷窥的变态。
赛门猛摘着一丛小灌木的叶片生闷气。「这样大大方方在公园谈情说爱-他们两个知不知道他们的身分是什么-」两人都是黑帮的龙头-还敢那样大方的曝光在外-有爱情就不要命了吗-
「公园是约会的好地点-还有他们刚才去过的电影院也是。」秦政司边打呵欠边说。
「也都是被暗杀的好地点。」有多少个老大就是死在这些地方的-
「这地方我已经叫人先清理过了-也有暗中派人保护他们。」秦政司挥着手-要他放心。
「你还真为他们设想。」赛门发火的瞪着这个帮助他们出来外头冒风险的帮凶。
秦政司嘟着嘴说-「尽地主之谊而已。喂-那你跟我来做什么-」这家伙满口的抱怨-还不是一样跟来了-
「我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他是想顾着那两个人的小命。
「我担心那颗小树的安危-赛门-不要再摘叶子了。」秦政司在他把叶子都拨光之前-出手拯救那倒霉的灌木。
「那边还有一个人-你是在尽地主之谊-那他又是在尽什么-」赛门指着远处躲在树身后的影尾。
「忠诚之心。」那个影尾对芷晶忠诚得像古代日本武士-会跟过来是正常。
赛门拍着他的肩-沉重的告诉他-「政司-她爱的是赤凰。」
「我懂-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秦政司看着远处的一对璧人-努力的挤出笑容。
「学学我-在来得及的时候抽身-世上还有很多好女人。」也是情场败将的赛门比较看得开。
「赛门-你也对芷晶她□□」秦政司张大眼问道-想不到他这个公子的心也会定在芷晶的身上。
「我那天和你肚子痛的理由相同-但是我很清楚芷晶爱的是谁-从小到大-她的眼只有赤凰的存在-我宣布自动退出。」赛门举着两手-公布自己第一个出局。
「我们什么都不要说-继续当她的好友和同伴-」假如想要维持所有人的友谊-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赛门笑着问道-「爱她就要成全她的感情-赤凰也真的很适合她-我们都不想失去赤凰这个朋友是不是-」只有赤凰懂她的心-他们这些不懂的人-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和好友反目。
「为我们的失恋-我请你喝一杯-」秦政司像放下了一个重担般-问着同是失恋一族的同志。
「你还要请避到美国的晓一杯。」要喝失恋酒的人可多了。
「晓——」秦政司又傻眼。
「他比我们更可怜-他和芷晶相逢得早-也爱得更深-我不知道那可怜的家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回美国。」赛门最为晓感到同情-他不是睁眼瞎子-晓在那天晚上为芷晶担忧的神情谁看了都能明白。
「还有别人吗-」秦政司愈来愈怀疑还有人也爱上了芷晶。
「那个砍人头的大概也是一样-不过他跟了芷晶十年-芷晶结婚后-搞不好他会难过得切月复自杀。」赛门看着远处看得目不转睛的影尾。
秦政司垂下肩-不胜吁的感叹道-「怎么我们每个人都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赛门闭上眼-回想着他初次在近距离见到芷晶的画面。
「她是我们世界的中心。」秦政司主动的把他的话说完。
所有的人都是围绕在月国公主身边的皇子-都期望公主能多看他们一眼-并且给予他们她的爱。
***
「赛门不留下来三加明天的婚礼-」流芷晶手拿着明天婚礼要用的捧花-惊讶的转身问燕赤凰。
「他说意大利有事-今天一早就飞回意大利了。」燕赤凰转叙着赛门留给他的话-今天早上不管他怎么拦-赛门就是坚持要回意大利。
她颇失望的问道-「什么事让他走得这么匆忙-」这个好朋友竟然就一声不响的回去了。
「私事。」所谓的私事就是让赛门伤心的情事-也就是这场会结束赛门短暂恋慕的婚礼。
「政司呢-我今天一整天也都没见到他。」她再拉着他的衣袖问另外一个也消失了一天的人。
「他说他下午要去大陆处理一些堂口的事-现在可能到机场了-明天也抽不出空来三加婚礼。」燕赤凰虽然很不想让她失望-但是还是不得不告诉她政司也跑去躲了。
流芷晶撇着嘴说-「可以叫他多留几天再去大陆嘛-」
「芷晶-女乃该体谅他们的心情。」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赛门和政司都为了她而躲开-而她却还是不了解。
「心情-」她迷惑的望着他-她要体谅什么心情-
「政司和赛门他们对你□□」燕赤凰话才说出口-又觉得这些话不应该是由他来说-而是让那些也爱着她的男人们自己说才对。
「什么-」
「没什么-我还是让他们自己说。」他们有爱就该勇于表达-他不想自己得到了幸福却看每个好友沉溺在痛苦中。
「晓先回美国-现在他们又一个一个的走-我们的婚礼会很冷清。」她感叹的说-好朋友都走了-都没有人愿意三加她的婚礼-是他们在对她抗议吗-
「婚礼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结婚的两个人-女乃还有一个新郎没跑。」燕赤凰不忍见她的失落-于是笑着闹她。
流芷晶一手扯着他的领带——着眼问-「你想逃婚-」
「逃的人不是我-是那些找借口不三加婚礼的人。」他是最巴不得能赶快和她结婚的那一个人-他要逃婚也要带着他的新娘。
「女乃一定要把他们捉回来喝喜酒。」
「他们会大醉一场。」他大概可以想见会有三个男人醉成一摊烂泥-或者-是他被他们三个人灌死。
「影尾-你把若晶和踏雪的灵位请来了吗-」她转身问着影尾-问他把事情办好了没。
「若晶小姐和踏雪都会在场观礼。」影尾点头告诉她。
「女乃把她们从日本带来-」燕赤凰意外的问-没料到她还有邀请她的家人来。
「我要出嫁-她们要当我最美丽的伴娘。」流芷晶一直认为她们活在她的心底-不曾远离-所以她们当然也要到场。
「她们都会高兴的。」燕赤凰知解的捧着她的脸庞-看着她有悲有喜的眼神。
「你在这等一下-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她把燕赤凰推到沙发上坐下-神秘的笑着。
「什么惊喜-」他眼神徘徊在她的笑意中-心情也随着她的喜悦而欢喜。
「影尾-你先别忙-去跟赤凰一起坐着。」她对守在她身后的影尾说-然后走去另一个地方。
「是□□」影尾被迫听命的坐在他最不想同坐的人身边-并且开始保持沉默。
「影尾-你有话想对我说吗-」燕赤凰在流芷晶离开后-清清嗓子-试着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没有。」影尾看了他一眼-便甩头看向远方-就是不看身边的人。
「关于芷晶的事-你愿意谈谈吗-」燕赤凰希望能在和芷晶结婚前得到他的祝福-或是□□他真正想说的真心话。
「你只要让她幸福-否则你的人头会落地。」影尾无视于燕赤凰的身分警告他。
「我要谈的不是这个。」这不是主题-他是希望影尾能敞开来和他谈他们都爱的一个女子-芷晶他是要定了-可是他不愿意让影尾以后不快乐的跟随着她。
「我和你本来就没有话题。」影尾板着一张冷脸-不领情也不想理他。
「芷晶对于你-是否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态度冷淡也吓不了他-燕赤凰再试着以较直接的方式问。
「她是我的主人。」影尾用最标准的答案来敷衍他的问题。
「你要这样跟着她一辈子-什么都不说-」他要这样爱着她-至死都不让她发觉-
这样的人生-那该怎么度过-
影尾慢慢地转过来面向他-以无奈的眼神问着-「我要对她说什么-」
「你在躲什么-我是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没错-但你也不必忍得那么苦-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真正的感受-」燕赤凰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要把感情埋在心底不说-他又不会吃醋-他只想让他们都不要有心结-都能亲口去告诉她他们的感受-即使会遭到回拒-也不要让心底的爱变成一种遗憾。
「我已经向她誓言忠诚过了-终生尽忠尽义。」他只要一辈子做她的影子-他就很满足。
「我要和你讨论的不是忠诚。」燕赤凰快被他的忠心打败了-抚着额瞪着死心眼的他。
「你要让她幸福-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话要说。」影尾说完就封口-不再对他说话。
「芷晶——」燕赤凰的视线忽然被身着白纱礼服的流芷晶吸过去-怔愕的看着外貌气质出尘的她。
「小、小姐-」影尾也因她难得盛装的模样而傻眼。
「好看吗-」她转了一个圈-像朵白色的花朵飞旋-张开双手向他们展示。
「好看□□」对着眼前的美人-两个男人都忘了眨眼-只是张大了眼和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娇美的模样。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喜欢。」流芷晶含笑的轻拉长长的裙摆-以自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影尾-你现在还是确定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燕赤凰转头再一次问向也是目瞪口呆、惊艳过度的影尾。
「我□□我有事要办□□」影尾掩饰急跳的心-受不了的赶快离开美得罪过的主子。
「芷晶-在结婚前-让新郎看见新娘穿礼服-这不吉利。」燕赤凰认为自己比影尾还有定力-想要不受影响的把习俗告诉她。
「不吉利的话你要怎么办-」她勾起裙摆-走到他面前露出醉人的笑意。
「我们今天结婚算了。」燕赤凰觉得自己的心也像影尾一样不受控制了-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不再管那些什么习俗和黄道吉日。
「你要提前-」流芷晶眼波中流转着动人的妩媚-一再地挑动他悸动的心房。
「我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让这么美的新娘再等一天。」他只知道他必须马上把这最美丽的渴望永远锁进他的臂弯。
「那就今天结。」她开怀的笑着-两手搭上他的肩拉低他。
「我会让你知道女乃的选择是最好的-你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他炽烈的吻着她-将一身白纱礼服的她深拥在怀。
「小姐-城贵川派一个叫城英烈的人送贺礼来。」影尾在他们身后说道-打断他们的吻-让他们两个分开来。
「城贵川-」燕赤凰喜悦的心情被这个人名冲散。
「他会送礼给我-」流芷晶怪声的问着-她前几天才送城贵川两颗子弹-他还有心想送礼给她-
「而且送礼的人指名要女乃亲收。」影尾的脸色也是很不好-对送礼来的那个人很反感。
「指名-礼物通过安全检查了吗-」燕赤凰疑心极重的问-收一个礼物要指名她-
太奇怪了。
「安全-检测仪查不出金属反应-我拆开检查过-没有塑料炸弹或可疑的危险物。」
影尾再向他们报告-他甚至不怕死的亲自去检查礼物的安全性。
「芷晶-不要接那个礼-我有不好的预感。」燕赤凰在她想去收礼时把她拦下来。
「影尾说已经通过安全检查了。」送来的礼物又没有危险-她没有理由不去收。
「找别人帮你收。」一种奇怪的不安感觉笼罩着他-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的告诉他要她不要去。
「小姐-城英烈很坚持-他说女乃不亲自收-他就要自杀。」影尾把那个表情有点怪异的城英烈的话转告给她。
「让他去自杀-不要管。」燕赤凰才不管那个人要不要自杀-反正死的也是城贵川的人。
「赤凰-我不想在结婚的日子见血腥。」她仰着头向他请求-她想要有一个白色的婚礼。
「我是担心女乃会有危睑。」城贵川想杀她的心路人皆知-他不可能只有送她礼那么简单。
「小姐-要收吗-」影尾弯着身子向她请示。
「我就过去。」她应着-很想知道城贵川会送给她什么礼。
「芷晶□□」燕赤凰还想阻止-可是又没有别的理由。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在这等我。」流芷晶笑吟吟地告诉他们两个-转身走去离他们很远的大门那边收礼物。
「老大。」在组织位居高位的其中一个三谋-走到燕赤凰的身后叫他。
「什么事-」
「那个叫城英烈的人-我见过。」三谋在城英烈一进来时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愈看他古怪的表情-才使他想出城英烈的来历。
「你见过-他是谁-」原本就紧张不安的燕赤凰忙拉着他问。
「他是城贵川的敢死队的一员。」城贵川曾效法日本的神风队-设了一支成员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小队人员。
「敢死队-」燕赤凰低头想了一会儿-害怕的睁大了眼。
「老大-那个人的脸色不正常。」三谋以极好的视力再度告诉他。
「芷晶-快离开他-」燕赤凰忽然明白城贵川想送的并不是礼物-而是那个会致命的人-他大声的叫着-脚步也不停的向她跑去。
「赤凰-」手上拿着礼物的流芷晶想转身问远处的燕赤凰-却突然被城英烈紧紧地捉住。
「流芷晶-城老爷要我告诉女乃-女乃输了-他要用两只脚换女乃一条命。」城英烈以颤抖的语气向她说着-眼眶有一种诡异的血红-渐渐流入他的眼球。
「你□□」流芷晶马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使力的想挣开他的的箝制。
「你要跟我一起死。」城英烈眼中的血水愈来愈多-他的身子也开始抖动着。
「放手-放开我-」不论她如何向他使出致命的拳脚-城英烈像是根本就没有痛感的紧抱住她。
「你们都是祭品□□」城英烈的双眼全部充满血水-体内的炸弹定时器也走到最后一秒。
「芷晶-」在燕赤凰赶到她的身边前-城英烈的身体在火光中爆炸-破碎的躯块四散落地-而那隆隆的声音也炸碎了燕赤凰的心。
火光和烟雾散开后-他看见她只是额上流着血-躺在离爆炸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芷晶-」燕赤凰小心冀冀地托起仅受轻伤的她-觉得自己再度有了心跳-感激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赤凰□□」头部剧痛的流芷晶神智恍惚的睁开眼-刚才她只看见那瞬间在她眼前爆炸的火光-但不知道自已怎么能没死。
「女乃别动-不要动□□」燕赤凰心痛的看她额上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纱-他忙扯下一段礼服的布料在她额上按紧-转身对手下叫着-「快叫救护车-」
「我怎么能□□有人推开我-是谁-」那种爆炸她不可能只受这点轻伤-是谁在最后一秒前把她推开的-
「刚才的那个影子□□」在她的话下-燕赤凰想起有一道动作比他还快的影子-他旋急的转过身寻找-然后差点忘了呼吸。
影尾就躺在离爆炸处很近的地方-身上泊泊流出血水。
「影尾-你振作点-不要把眼睛闭上-看着我-」燕赤凰冲到影尾的身边-惊急的扯下领带-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扯紧止血-又把手巾按在他胸月复间的伤处。
「小姐就交给你了。」影尾的表情像是有种不甘心但又无奈的样子-在对燕赤凰说完交代后-双眼缓缓闭起。
「回来-不准死-给我回来-」燕赤凰用力拍打着他的脸颊-不准他就这样把双眼阖上。
伤重的影尾又痛又累-只想就这样背着一份完整的遗憾睡去。
「影尾-你向她发过誓要终生守着她-你敢对她不忠不义-你这日本的耻辱-拿出你的武士精神-把眼睛张开-」燕赤凰使出对影尾最有效的手段-扯着他的衣领对他大声喝骂。
「我绝不会对小姐不忠□□」影尾在燕赤凰的骂声中又把眼睛张开-荣誉又固执的忠诚让他勉强的继续支持。
「救护车-救护车再不来-你们全都别想活了-」燕赤凰抬头向在场的所有手下怒吼-吓得有的人猛打电话催促-有的人直接冲出去把开车来。
「影尾□□」流芷晶费力的转头-想看救她一命的影尾-可是她的眼瞳却在瞬间睁扩到极限。
她被眼前的情景震得无法言语-体内那股想杀人的愤怒再度苏醒-强烈的袭击着她的脑海-渐渐扩大-渐渐茁壮-排山倒海的占据她所有的知觉。
影尾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臂-横躺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