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晶来香港了-」燕赤凰惊喜万分的问秦政司-掩不住心底的雀跃和期待。
「再三十分钟就到我们这-我派了手下直接带她来这。」秦政司看着手表说。
「刚继承大统的她-来这做什么-」相对于燕赤凰的欣喜-赛门反而是疑心重重。
「不清楚她的目的。」只负责传送消息的秦政司-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日本黑帮大忙人的流芷晶来这的目的。
「听说她还没有与城贵川结盟。」赛门抚着下巴推论着-要是她已经与城贵川结盟-那么来这应该是不怀善意-但是没有结盟-这就让他不清楚她所为何来了。
「赤凰-她会不会是想先发制人拆了我们-」秦政司较悲观-以为下手又快又狠毒的她是想先拿他们开刀。
「她不会的。」燕赤凰丝毫不担忧-大抵已经猜出她前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难说。政司-她带了多少人来-」赛门也采取不信任的态度-想探一下虚实。
「只有保护她安全的人手-手下大将都留在日本。」秦政司蹙紧了眉-她只带那些人-好象不足以来这踢馆。
赛门抚着嘴角笑-「有胆识-只身闯虎穴-」那一个充满自信的女人-即使离开了日本-无论在何处-她对自己还是那么有信心。
「也许她不认为我们是敌人-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敌意-你们别杞人忧天好不好-」
燕赤凰对他们如临大敌的防备样甚是反感-以前每个人都是无所不谈的同伴好友-现在反而要防起自己人-
「可是动机绝不单纯。」赛门摇着手指-她不留在日本整合她刚得到的势力-也不去台湾找城贵川-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不放心。
「她曾是我们孤儿院的同伴-她不是外人-你该信任她。」燕赤凰深长的叹口气-如果自己人都不能相信了-他们还有谁能够信任-
「赤凰-我知道她很美-但你不能不防。」赛门以为他被流芷晶的美貌给迷惑住了。
「我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这么说-你不了解她。」他又不是之徒-在他们眼中-他真的像以色视人的男人吗-
「我们在孤儿院分开后-你也才见过她两次面-你又有多了解她-」秦政司搭着赛门的肩看他-虽然他比他们多见她一次-但那又能了解什么-十七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比你们多。」太多了-她的双眼对他说出他才懂的意图-还有-他一直渴望的情愫。
「多到能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吗-」赛门挑眉问道-口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赛门-我没有打什么歪主意。」流芷晶倚在门口轻笑-中性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个清新的少女。
「女乃□□」赛门一时语塞-不知道他的话被他听了多少。
「我们有十七年没见了-从小你怀疑人的毛病一直都没变。」她走到他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清脆的笑语声逸出她的唇畔。
近距离的看她-赛门怔怔地凝视她的光滑肌肤-她的长发被剪短削薄后-更凸显了那张脸蛋的绝丽-在旁边的秦政司也像是看到了从月光中诞生的仙子-强烈的惊艳-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女乃□□记得我-」赛门不敢相信自己能在这种美女的记忆存在。
「每一个人我都记得。政司-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吗-」她转头拍着呆愣的秦政司的肩膀-眼底写满关心。
「没、没有。」秦政司结结巴巴的挤出话-脸上布满了尴尬。
「女乃提早到了。」唯一不受她美丽影响的燕赤凰-体贴的帮她月兑下大衣-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
「我不喜欢迟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而后知解的绽出一抹开心的笑靥。
「流小姐□□」秦政司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单叫名字-似乎又没那么熟络。
「叫我芷晶-我们的关系没那么疏远-大家都是同伴。」她转过头笑着与他拉近距离。
「女乃叫我同伴-」秦政司几乎要迷失在她的笑容-整个人觉得恍恍惚惚的。
流芷晶两道细眉高挑-「难道你们都忘记小时候的事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真的不记得她。
「有些人与事-即使多年以后也不会忘-特别是女乃。」燕赤凰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完美玲珑的身子-眼神再滑到她被剪短的发上。
「我是特别的-」她微微侧身看向他的脸-两眼搜寻着他在墨镜下的双眼。
「女乃知道。」燕赤凰的双手抚过她的眼睑-似若有意的提醒她。
「经由赤凰的提醒-我们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赛门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种默契-吃醋的把她拉离燕赤凰的身边。
「回想起来后-大家都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吗-」她很在乎这项问题。
「有-有女乃这大美人的情谊。」充满意大利式热情的赛门讨好的告诉她-他的脑袋再怎么不灵光-也要想起这种美女的情谊。
「芷晶-先提醒女乃-赛门被意大利人带坏了。」秦政司又把她拉过来-不准爱猎美女的赛门染指于她。
「看得出来。」流芷晶看着赛门全身的时髦打扮-同意的点头。
燕赤凰认为他们叙旧够了-直接挑明话题问她-「芷晶-晓是女乃故意找来的-」
「晓是来和我会合-就像你找赛门来香港和你们会合一样。」她毫不隐瞒的告诉他她也知道其它三人的一举一动。
「女乃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赛门没想到她除了忙日本的事外-还能分神关心其它的人。
「我很关心同伴们的发展。」他们每个人的发展攸关到整个未来-她当然格外关心。
「女乃要抢位置-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燕赤凰很介意-对那晚看到的一切久久不能释怀。
「那件事-关于到私人恩怨。」流芷晶的笑容逸去-眼睫垂了下来。
「若晶是吗-」燕赤凰闭上眼问-能让她那么发狂失去理智的人-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任何人。
「在那天宴会的早上-我关掉了她的维生系统-晓也在场送她走。」她无意识的把玩着颈间的领带-后来将它扯了下来-紧紧缠绕着她当初动手关掉维生系统的左手。
「为什么要关掉-也许还能救活她-以现在的科技-植物人醒来的奇迹也不是没有。」秦政司固执的追问着-不能了解她为何那么残忍。
「政司-在我关掉之前-若晶已经脑死两个月。」她低着头绞扭着领带-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早上永别的画面。
「什么-」秦政司惊愕的张大嘴-赛门也惊异的愣在原地。
「在流远伐的身边十年-我有很多机会杀他-但我之所以会等待而不先杀了他-全是为了若晶-我一直等待着奇迹-但奇迹却不肯降临-与其让若晶继续生也不能死也不能-我决定舍弃任何奇迹。」她仰头注视他们-眸子有恨。
「对不起-我□□」秦政司掩着嘴-想把先前的话都收回来。
「没关系-我早就预想到我要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她自嘲的笑-不由自主的拉紧领带。
「要扛这个罪的是城贵川和流远伐。」燕赤凰把她手中的领带抽走-并且按摩着因她紧束而失去血色的左手。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重逢-换个话题。」赛门有感于气氛变得沉重-打圆场的拿瓶陈年老酒-和数个杯子拉他们坐在一起。
「芷晶-聚齐了我们后-女乃想做什么-」燕赤凰替她把领带打好-问起她的动机。
「和我一起瓜分黑帮世界。」流芷晶又快又直接的告诉他们三个人-并且睁亮眼看他们的反应。
「瓜分-」燕赤凰撇嘴笑笑-而赛门和秦政司则是蹙眉深思。
「我们都是被领养的黑帮第二代-而且都来自同一处-相信你们都已经察觉到了。」
她姿态优雅的替每个人斟酒-而后走到他们的面前说。
「女乃知道更多的消息吗-」燕赤凰握着酒杯问道-目前他们知道的不多-很多事仍像团谜。
「我们四散在世界各处-为人卖力卖命-而这一切-全是因有个主谋者在背后操控着我们。」这一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只靠她一人-是无法扯出幕后的主谋者。
「我们三个有研究出这一点。」赛门边喝边说-等待她有更多的情报能提供。
「为此-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占领所有的黑帮。」流芷晶直言不讳的说出她最终的愿望。
「为什么要占领所有的黑帮-」秦政司无法把这两件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
「反过来利用收养我们的人-我们不再是被利用者-我们要善用现在拥有的权势-现在我们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影响到整个世界。」她轻浅的笑着-当卒子一旦过河后-就不再受主帅控制-可以开始为所欲为-而他们所有人-都是已经过河的卒子。
「利用权势做什么-」赛门不再嬉闹-凝肃着一张睑-不停的思考着她的话。
「数年前-我曾找过一名女巫-她说了一些奇怪的预言-现在我大约可以明白她的预言是在说什么。」就是在那大雪纷飞的晚上-听了女巫的预言后-让她对未来的一切有了计画。
「什么预言-」秦政司听得入迷-拉长了耳朵虔心的聆听。
「她说当所有人得到强大的权力和地位时-再度相聚的时刻便会来临-命运的谜团自会揭晓。」他们所有人的权势几乎已经可以操控整个世界了-那一个存在了多年的谜团-也呼之欲出。
「女乃的目标是要解谜-」秦政司皱着眉问-她想办法的找回所有人就是想解一个谜-
「我要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生-」她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像个商品被卖来卖去-她要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被强迫踏进黑帮的世界。
「还要查出是谁把我们送给黑帮领养的主谋-问一问他为什么挑中我们这些人。」
燕赤凰更确信真有个主谋者在背后操控一切-只是他不明白-挑选他们是为了什么-
赛门闷闷地问道-「那么领养我们果然是别有用心-」他的人生是早被别人安排好的-
「问题是要怎么找出主谋-」秦政司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逼主谋现身。
「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查清楚-至今-我仍不知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孤儿院。」流芷晶来回的走着-她想不起去孤儿院前的记忆-无论她怎么打听-但消息都被封锁。
「我也是-有记忆以来我就在那了。」赛门觉得他们像在拆一个谜团-拆了一个-又有一个在等着他们。
「就算我们是孤儿-但孤儿也有父母-我们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她旋过身问他们。
「孤儿院说我父母死于车祸意外。」燕赤凰第一次去回想当年孤儿院人员告诉他的故事。
「飞机失事。」赛门记得那些人是这么告诉他的。
「渡轮船难。」秦政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
「晓和我的父母也是死于车祸。」流芷晶才不相信天底下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都巧合在他们身上。
秦政司困惑的搔着发-「都死于交通工具-都是意外-」六个同伴的父母-五个意外事故-这个机率巧得像是人为的。
「过多的巧合就变成疑点了。」赛门把事情综合整理了后-开始怀疑他们会被安排到孤儿院的原因。
「这些问题-只有主谋者知道。」燕赤凰不知道是哪个人能够串连世界各地的黑帮做这件事。
「如果我们把势力整合-以强大的权势和地位来吸引-就能诱出主谋-他一定会想坐享其成。」根据她得到的预言-她早就想好引出主谋者的方法。
赛门拍掌大笑-「我怎么都没想过这个好主意-」利用人类贪婪的本性一定能成功。
「有我们这些同伴的互相支持-我们要在世界各地领导黑帮是轻而易举。」秦政司估算着-如果他们的动作快一点-那么那个幕后主谋也能快一点现形。
「要一起解开谜底吗-」流芷晶站在他们的面前-漾着邀请的笑容。
「那还用说-我们一起把那个人揪出来。」赛门挽起袖子大声的说-而一旁的燕赤凰和秦政司也同意。
「赤凰-我来香港除了想见你们说明这件事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她得到了第一个满意的答复后-笔直的走到燕赤凰的面前-低头凝视他。
「什么事-」因为背着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而在光和影之中-他彷佛看见她在微笑。
「我要嫁给你。」流芷晶不期然的对他宣布-让赛门和秦政司都紧缩了呼吸。
「女乃要与我联姻-」燕赤凰的表情没有改变-冷静的问着她。
流芷晶伸出手向他邀请-无限的风情和自信在她的眼底展露。
「我要你与我并肩站在亚洲的顶点。」
***
香港的弭敦大道-在暮色被灯火燃亮生辉-似是一条着火的流川-在黑暗的城市静静燎烧-灿亮的街道像一场华丽的烛火盛宴。
燕赤凰舒适的坐躺在长椅-恋慕的看着站在他住所阳台上欣赏夜景的女人-街灯剪影着她好看的轮廓-像张秀丽的画流连在他的眼-使他不忍眨眼以免漏看。
「一直看着我-我比这个城市美吗-」流芷晶没有转头看他-两手撑着下巴-站在阳台边望着远处的琉璃灯海。
「它不能与女乃相比。」她的神态让他几乎要怀疑-这样的一座城市-在她的注视下-怎么能不倾覆-
「香港的夜景世界驰名-怎么不能比-」她伸出手-彷佛能掬取琉璃灯火般。
「当然不能比-女乃看-这个城市多么寂寞。」燕赤凰坐直了身子-指着被灯火湮没的街道。
「寂寞的是看它的人。」流芷晶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寂寞。
「女乃为什么不与城贵川联合-」虽然杀风景-但他很想问她这个问题。
「他太老了-组织陈腐、手下乖张-与我的格调不符-而且他和我还有很大的过结。」她抚过俏丽的短发-低低地笑着-吹来的夜风让她的发更恣意飞扬。
「所以女乃才退而求其次找上我-」他是这么假设-但他认为她根本就无意与城贵川结盟。
「你是我的第一个选择-也会是最后一个。」她伸手点着他的唇说-然后又踱到阳台的另一角?C
「这么荣幸-我是吗-」当时在场有二个男人-而他也看出他们对她的着迷-如果再算上晓-那么她是在四个为她迷恋的男人中钦点了他。
「你和我都有大刀阔斧展现实力的空间。」她转过身对他笑-她知道她要的男人有什么样的实力。
「政司也可以是女乃的人选。」能够成为候选人的还有一个政司-他也拥有着香港。
「他太善良。」她摇摇头-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把政司给拉进来。
「女乃和我之间-是买卖吗-」燕赤凰问得很直接-要听她的老实话。
「是婚姻。」她慢慢地踱到他的面前-轻轻吐出她的答案。
「女乃对我这桩婚姻持有什么态度-」受宠若惊的燕赤凰没被喜悦冲昏头。
「选我所爱-爱我所选-无论对错-都不后悔。」流芷晶蹲在他的身畔-以有力的声音告诉他。
「选女乃所爱-我们的血都是冷的-女乃爱-」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滑行着-她柔细的肌肤被夜风吹得像雪一样冰冷。
「我在成年礼时见过你-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很饥渴。」她眼波流转着-告诉他她当时的感觉。
「那时我不知道女乃过去的身分-但见到女乃-我知道女乃一定能将我点燃。」在视线交会的那一-那-他感觉到热-无法言喻的炙热。
「你又在我眼中看到了什么-」她把脸颊靠在他的手心上-觉得温暖缓缓沁透了肌肤。
「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彷佛是对我有所要求。」他回忆着当时那股震颤的感觉-只想起令他印象深刻的这一点。
「你会答应我吗-」她跨上他的长椅-俯在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问。
「要我答应女乃什么-」燕赤凰觉得她闪闪耀动的眼瞳正蛊惑着他。
「为我改变世界-为了我。」她轻轻摘下他的墨镜放到一边-喃喃地吻上他的唇。
「为了女乃-我答应。」不可思议的芬芳窜入他的鼻息-为了要得到眼前的她-现在哪怕是她要得到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
「也同时是为我们这群被利用的孤儿。」她直起身-坐在一旁看他。
「女乃为什么不找晓或赛门-他们的势力也很庞大。」被拿掉墨镜后-他不禁要-着眼适应许久不见的强亮光线-而她像是明亮的光源-吸引着他这只飞蛾。
「他们不在亚洲-也不在我的心底-我要的人不是他们。」她欣赏的看着墨镜被拿下后他的俊脸-他那一双潭似的眸子-就是决定她投向他怀抱的主因。
燕赤凰勾揽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身上问道-「女乃心底的人是谁-」
「你。」她细细地抚模着他眼部的轮廓-侧首在他的唇边说-「只有你。」
「我会为女乃改变一切。」燕赤凰炽烈的吻着她-彷佛不是初次-因为他已在想象中排演过千百回。
「你相信我-你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女人的话-」流芷晶在他纵情得不能收拾之前-接住他的唇。
「女乃的眼神从小到大都一样-就是不会说谎-但即使女乃说的是谎言-我也会为女乃的谎言而做。」不管她说的是谎言与否-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完成她的心愿。
「你对我的记忆很深刻-」过去的记忆太遥远-他能对她记得什么-
「我找女乃找了十七年。」燕赤凰双手环紧她的腰-这一次找到她了后-他绝不要再放手。
「你找我-」她倒是从不知道这一点。
「若晶可以倚靠女乃-女乃呢-不把女乃找回我的身边-女乃会躲在哪哭泣-」他可以想象她一个人在人后瑟缩哭泣的模样-他想把她带回怀拍抚安慰-谁说坚强的人就没有悲伤和软弱-
「别告诉其它人我软弱的一面。」她忍不住转过头-他太了解她-反而让她不知所措-连和她相识多年的晓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女乃强势的用愤怒来取代伤心。即使懦弱也要坚强-透支了气力也要假装-除了我之外-他们看不出来。」别人怎么能看得出来-她有太多的伪装-用自信的眼神欺骗所有人。
「我那样的杀人-你不害怕-你不用负面的评价来看待我-」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对待流远伐的-他也看到了。
「我只难过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知道-帮女乃动手。」他转过她的睑-表情有着埋怨。
「那一晚-你为什么要流泪-」当所有人在为她喝采时-她却独独看见他流下眼泪。
「替女乃流女乃流不出来的泪-也为女乃的境遇感到心痛。」她是承受着多大的愤怒和悲伤才会做那种事-当年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为什么要被逼迫到那种地步-
「晓跟你一样-他也说过相同的话。」流芷晶想起关怀她的晓-流泪的理由也跟他相同。
「女乃再怎么杀人不眨眼也吓不跑我-每天在刀口上过日子-女乃做的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女乃恐怕要更狠毒才有可能吓到我。」燕赤凰摇着头告诉她-即使她全身是刺-他也能把她捉住抱牢。
「那已经是我的极限。」她不可能还能更狠。她也很难再有那种愤恨到极点的情绪。
「流远伐让女乃吃了很多苦-」他淡淡地问-手心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我不苦-但若晶苦-我是为了若晶杀他。」提到心口的最痛-愤怒立即死灰复燃。
「他让若晶当了几年的植物人-」
「我们一到日本-他就让若晶成了植物人-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阴-连她脑死了-他都不放过她-还要她没有灵魂的活着-好继续控制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她的噩梦也一天天的持续-她总是会在恍惚中看见那个无助躺在血泊的妹妹。
燕赤凰拍抚着她的背-软言软语的对她劝说-「你让若晶得到解月兑-也许这对她、对女乃都比较好。」
「我不在乎自己像商品被人卖来卖去-但他们这般摆布若晶的生命-我再也无法压抑那股出笼的愤怒。」她可以是玩具、商品-但她那个爱哭爱笑的妹妹何其无辜-
「女乃还不能平息-」他以为她已经看开-没想到她的怒意还是那么深沉。
「城贵川还活着不是吗-」她以凌厉的眼扫视他-死了一个流远伐-但是还有一个城贵川。
「他一定要死的理由是什么-」他不知道事情还扯到城贵川-难道他也做了什么逼她的事-
「他不逼我们去日本若晶就不会死-他是凶手。」那个城贵川才是真正杀死若晶的凶手-她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找他。
「我们先结婚-然后再用我们的力量毁了曾经卖过女乃和若晶的城贵川。」燕赤凰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将她按在身上-用温暖的怀抱除去她一身的愤怒。
「我要告诉你-我不要你因为同情我而和我结婚-如果你对我只有同情-那我只与你联盟就可以。」流芷晶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婚姻不要他的同情。
「我想和女乃结婚-是我自己想私藏女乃这颗光芒耀眼的钻石-不为其它因素-女乃本身的魅力比其它的事情都大。」他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发-捧着她的脸庞告诉她。
「我想要听一个求婚的台词。」她的唇边冒出一个慧黠的微笑-把先前的怒意都忘了。
「女乃不知道女乃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我爱上女乃-」燕赤凰好笑的问着她。
「所以你要把眼睛藏起来-」她把他的墨镜又戴回他的脸上。
「那是因为我的双眼只要看着女乃。」他又把墨镜摘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能让四个男子倾倒的模样。
「这是我最想听的一句话。」
「见过女乃后-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所以我紧紧收藏着女乃的色彩-等女乃来重新为我点亮。」看过今生唯一的色彩-他觉得他不再需要看其它的颜色-直到她再度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靠在他的怀问-她要来香港事先没通知任何人-就连影尾也不知道。
「那晚女乃看着我-而我能解读女乃双眼对我说的话。」他明白她那时看着他的用意。
「我说了什么-」流芷晶闭上眼问他。
「女乃需要我-压力让女乃几近崩溃-再怎么多的胜利也敌不过那份痛彻心肺的伤痛-女乃需要一个能让女乃放心哭泣的怀抱。」燕赤凰把她紧按在怀-他怎么能不去了解对她在向他求救的眼神-只是那时的情况-不容许他那么做。
「把你的胸膛借给我。」她攀着他的颈子-把睑埋在他的胸膛。
「只要女乃开口-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为女乃敞开双臂。」在他的眼中-他看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黑帮女帝-他彷佛又看见了一个爱哭的女孩。
「这十年来-看着若晶的那个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再怎么呼唤若晶-若晶也不会睁开眼看她-身为孪生子-她能体会若晶的痛-但又爱莫能助。
「现在我在女乃的身边-女乃可以解放女乃的眼泪了。」他搂紧颤抖的她-要她哭个够。
「我好想她□□我要她活着□□」她锁不住的泪水溃堤的落下-在他的怀放声哭泣。
「女乃就是若晶最好的纪念品-当女乃想她的时候-照照镜子就能看到她-当女乃微笑-女乃就可以再看到她的笑容-而女乃哭泣-她也会哭泣。」燕赤凰让她哭了一阵后-徐徐地开导她。
「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我自己-十年了-在改变过后-我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去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流芷晶的泪水稍歇-对落单的自己茫然得不知所措。
「在我这重新找到女乃自己好吗-」他抹去她两颊的泪-请求她。
「你要帮我-我一个人做不到。」她不断的点头-想从他的怀抱再度站起来。
「王子会用吻吻醒睡美人-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而且-他会吻干她的泪。」燕赤凰一吻一吻的吻着她的脸庞-让她的睑庞又清新得像不染尘埃的露珠。
「王子会停留多久-」她握住他的手问道。
「王子从此不回家-他要永远住在女乃这个天堂。」将她的脸靠在他的颈窝-他温柔的环抱着她的身躯。
「承诺往往到最后都会不存在。」像当年她答应若晶要带她回台湾-可是-她没做到。
「我不做承诺-但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兑现我说过的话。」他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的诺言-他只执守他答应过的事。
「假如我们要结盟的消息流出后-城贵川不会安静-他会有所行动-最好先封锁消息。」还没尘埃落定之前-她不要让那个第三者知道。
「等结了婚-事情成定局-他就该开始祈祷。」他抚着她的头发向她保证。
「你愿意牵着我的手-与我站在最高点吗-」望着远处似海的灯火-她靠在他的胸膛上问。
「我不光要和女乃一起占据亚洲黑帮-我还要从城贵川的身上把他曾经欠过女乃和若晶的份-全部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