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魔法森林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刻,簿雾将一切覆上一层白纱,露水将百花点缀得更加鲜艳。
半个月下来,曲绯诗已经对这份美景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情,今天,她比平常更早回来,就为了将妖精森林的清晨深深印在心中。
经过了一整晚的思考,她已经决定要随着鹰骆回到精灵国,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曾有过的记忆消逝,不管她在那里曾经历过什么。
「你起得真早,准备好要远行了吗?」克利斯从森林中出现。昨晚他派了巧儿在庭院偷看,所以他知道一切的细节,也猜出曲绯诗会作下何种决定。
「你也准备离开?」她好奇地看着克利斯,他一平日的穿着,还在身上加了一件大斗篷。
「事实上,我打算和你们一起走,我好久没到精灵国了,再加上你是在我的森林里失去记忆的,于懦于理我都该跟着你,直到你恢复。」
「是我自己不好,怎么敢再麻烦你呢!」曲绯诗摇头,这些日子克利斯一直像个亲切的大哥哥般照顾自己,况且他贵为妖槽界的王,一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没道理跟着她跑来跑去。
「下一次的妖精祭典还久得很,再说我已经答应巧儿要让她参加鹰骆的婚礼.你知道的一向贪玩……」
「鹰骆的婚礼?」她心头紧紧抽痈了一下,他要结婚了?邓为什么昨夜要吻她,让她一颗心为他悸动,他到底想怎么样?欺负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很有趣吗?
「我们走吧,那个坏脾气的家伙最没有耐性了。」克利斯知道刚才的话带来的震撼性相当大,不过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曲绯诗好。记忆力丧失?那就多刺激她一点,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你这样做很不仁道!你明明知道鹰骆要娶的人是谁。」巧儿停在克利斯的肩上,小声地为曲啡诗抱不平。
「你想不想看我整鹰骆?」巧儿开心地直点头。很久以前脾气暴躁的鹰骆曾经得罪过小巧儿.而她也一直记恨至今。
「那就乖乖地看戏。」
克利斯和巧儿跟随着神情不悦的曲绯诗来到大殿。鹰骆和玄茵已经等候在那里了。鹰骆看了一眼克利斯的斗篷,一双浓眉极度不悦地紧皱着。
「我认得出去的路,不劳你护送!」鹰骆嘲讽道。
「我打算和你同行,路上也多一个人好照顾曲绯诗。」他笑着,一点也不介意鹰骆想穿刺他的眼神。
「让她早点恢复记忆也是我的责任。」克利斯讨好的微笑只换得鹰骆的一声冷哼。
「妖精王的医术在六界是有名的,有他在身边不是更好吗?」一向沉默的玄茵忽然开口,让一旁的曲绯诗讶异地抬头。
好美好高贵的女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水般的温柔,莫非她就是精灵王未来的王妃?曲绯诗失神地注视着玄茵,自己和她站在一起简直像小孩子一样,这份突如其来的挫折感让她心里好难受,更增添了对鹰骆的怨恨,明明已经有堪称完美的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该死的大混蛋!「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鹰骆一直注视着曲绯诗的一举一动,他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眼中可疑的水气。
「我没事!」她仰起下巴,拍掉他的手。「我希望早点口到精灵国,早点恢复记忆,这样你就没有理由阻止我回贤者之塔了!」
曲绯诗说完后昂首阔步的率先往前走,克利斯赞赏地吹了声口哨,而鹰骆——他的脸开始酝酿暴风雨。
第一天晚上,一行人在沉默中解决了晚餐,克利斯在晚餐后带着巧儿远走,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古怪诡异的气氛了。
「不好玩!根本和行军一样,你还向我保证过可以看到鹰骆谈情说爱的画面,你骗我!」巧儿开始吐苦水,从出发到现在就是一直走,连休息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她猜想还役走到精灵国,她就会闷死在路上了。
「我想还是直接让女主角修复记忆好了,这样我们才有免费的爱情戏可看。」
克利斯做出决定,与其让三角关系尴尬的持续下去,还不如巧手一挥改变一下。
「好啊!这样才是不虚此行。」两个有心人再次回到扎营处,准备伺机而动。
回到了安静无声的帐篷,克利斯发现鹰骆不在。两位美女则打算就寝,他见机不可失,拉着曲绯诗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一路将曲绯诗拖到了隐密的树丛,打算探探口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你不觉得你的冷漠让这趟旅行变得很痛苦?」
「我要为他的阴阳怪气负责?不会吧!」曲绯诗狐疑地抬头,从出发至今,她可没惹鹰骆生气,她也不以为自己有左右他情绪的本事。
克利斯在心中重叹一口气,这个小妮子绝对是个情感白痴,鹰骆对她的痴狂所有人都一目了然,就只有当事人在极力否认。看来不用他使鬼计,曲绯诗一个人就可以让他吃尽苦头了。
「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她唤回沉思的克利斯。
「嗯,是这样的,经过我的反复观察,觉得你的记忆力很有恢复的可能。」身为鹰骆的好朋友,还是早点让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恢复比较妥当,以免的又有惊人之举。「真的?」
「是真的,现在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声音。」他温柔地开口。「你曾经告诉我,在你梦中常常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对不对?现在用心让那个影于浮现……」
「我看不见,大模糊了。」她闭着眼睛抗议。
「不要急,他的身影是不是越来越清楚了?」克利斯双手在曲绯诗的头上轻轻转动,解除忘愁粉萼的药性。
「我看到了!他要转过身来了。」她开心地笑着。脑海中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幻化成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黑发及肩、剑眉挺鼻的鹰骆!的心中一震,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是鹰骆!我看清楚了!」定神后,她看见对面笑吟吟的克利斯,想起了一个月前失掉的记忆:鹰骆出城,水嫣受伤,然后她去妖精国采梦幻紫烟草……
「你都想起来了?这表示以后我有好日子过了,你知道鹰骆那个家伙有多难搞定。」他戏谑地说着。
「为什么你可以使我恢复记忆?我记得你说过少了梦幻紫烟草就不能提炼药方了,不是吗?」她同样对药草有研究,便提出了疑问。
「我说过了,只要是你打从心里爱上的人,即使是忘愁粉萼也无法消去你对他的感情。事实证明,你真的爱惨那个暴君,不是吗?」
克利斯早就想好了月兑身之辞。其实只要他单手轻轻一挥,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不过这件事的真相他打算隐瞒一辈于。
「快回去告诉鹰骆这个好消息吧!」他微笑祝福。
「谢谢你,克利斯。」她不停地道谢,旋即往扎营处奔去。
「我有两个问题。」巧儿坐在克利斯的肩头,同声问:「问题一,我们不跟着去吗?问题二,为什么不跟着去?」
「小巧儿.现在是两个人互相表白最温馨的时刻。我们就给他们一点隐私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一他安抚着巧儿,抬头星着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他是一个忙情趣的电灯泡,明白温柔的夜色最适合有情人。
在森林另一端的鹰骆绷着脸在等待曲绯诗,他只离开了一会儿曲绯诗就不见了,当玄茵告诉他是克利斯将她带走后,他觉得胸口开始凝聚一股熊熊的烈火。「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鹰骆有礼地对玄茵开口,玄茵淡淡一笑;鹰骆对她一直都是如此有礼而生疏。她这一次来也只是想让自己完全死心,她以为只要花时间和鹰骆多相处,他多少会注意到她这个人。鹰骆和曲绯诗不也是在无垠森林才培养出感情的吗?所以她来了,为了这场始终没有开始的感情赌一赌。
结果她输了!她绝对设法子让鹰骆情绪失控,也无法让鹰骆气得直跳脚,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是该结束了……
「王,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她怯怯地开口。
「什么事?」他闻言回头,看见玄茵的眼神有着领悟后的清亮。
「你可知道我从小学习着一切,只是为了有一无能当王的新娘?为了做一个配得上你;不让精灵王蒙羞的高贵王妃,我相信总有一灭你会看到我,看到我努力的一切。」
她淡淡一笑,觉得当时的自己真傻。
鹰骆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切。
玄茵略微停顿,而后再次软声开口。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曲绯诗下魔药的是我,虽然是出自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也天真地以为这是得到你的方法。在父亲背叛后,你更慈善地侥了我一命,让我开始幻想你终究是有一了点在乎我的,后来我执意跟你到妖精国,直到现在才知道我的一厢情愿有多离谱。」
玄茵静静地看着这个这些年一直占领她心房的俊朗男子。该是死心的时候了!
「今天我逾矩地对你说这些,只是想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了断。我祝福你和曲绯诗。」她笑了,艳丽的容颜有着解月兑后的洒月兑。
「谢谢!」他不知道玄茵是如何想通的,却十分为她高兴。这些年他隐约知道玄茵的痴情,不过既然对她没有相同的感情,他也就一直不着痕迹地避着。
「我很高兴坚持跟你来妖精国。」她微笑地打趣着,向鹰骆伸出手。
「我也是。」他握往玄茵代表友谊的手。
此时身后忽地传来了一声喘息,两个人疑惑地回头,赫然看到了俏脸惨白的曲绊诗。她瞪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再慢慢转向鹰骆,发现他脸上完全没有不自在或是愧疚的表情,只有一贯的傲慢,以及在看到她之后逐渐浮现的怒气。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他只知道曲绯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间脸色大变,一点也没发现他的手还握着玄茵。
「你说什么?」曲绯诗呆滞地开口。
这和她想的重逢完全不一样,曲绯诗努力地平静自己,将恢复记忆的事暂时按下,她现在只想听鹰骆的解释;她要鹰骆亲口说出一切只是误会,然后他会温柔地吻她,告诉她他有多高兴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我说一一你该去休息了!」鹰骆皱着眉头再次回答,一想起她和克利斯出外夜游,心里就不可抑制地发酸冒泡。
没有温柔的问候,只有命令。曲绯诗的泪水已经快夺眶而出了,当气氛凝重到极点时,克利斯愉悦的声音正巧从身后传来。
「大家都在!?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克利斯毫不知情地走近,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而且曲绯诗的脸上失去了先前的快乐神情,只剩下快喷出的愤怒火焰,而鹰骆只是沉着一张脸,身后的玄茵则面有傀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利斯干笑两声,模模鼻子想打回场时,曲绯诗已经「哇」一声冲到了他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大声哭了起来。
克利斯站得笔直,表们无辜至极,想拍拍曲绯诗的后背安慰她,却又瞄到鹰骆杀人般的眼神,如果他拍了下去,可能再也没有手可以安慰别人了。
如果有人间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是什么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口答:现在。怀中有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可爱女孩,自己却不敢伸手搂她,因为有一双比死神更冷的眸子正在瞪着他。一个是可爱的妹妹,一个是从小认识的生死之交,到底要帮谁?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爱上曲绯诗,否则肯定会被支解!
最后他只能仰头看天,纳闷当初到底是哪条筋出错,才会膛这趟混水。最先恢复的是玄茵,她知道曲绯诗一定是误会了,她相信鹰骆该会好好地解释清楚。于是她向众人颔首告退。
窝在克利斯怀里的曲绯诗也觉得不妥,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微笑,然后完全不理会鹰骆的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两位俊男则各怀心事地僵持着。问心无愧的克利斯,很自然地率先开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一件事照着他的剧本演?
鹰骆仅是用一双利眼瞪着他,忘不了曲绯诗奔向克利斯的那一幕。
「我是喜欢曲绯诗没错,不过就像疼爱妹妹一样,你可不要误会。」克利斯叹气,恋爱中的人脑筋果然是浑饨的,而且很会记仇。
「你刚才带她出去做什么?」他还是在生气,不过脸部表情已经软化。「我看她很闷,所以带她去逛一逛。」
克利斯朝鹰骆微笑付饶道:「今天跟着你走了一天,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他回头看着仍旧但硬的鹰骆,知道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又要失眠一整夜了,不过那是他自找的。克利斯在心中寄予无限同情。
接下来的冷战使得旅程更加困难!
曲绯诗一路上和克利斯又说又笑的,连玄茵和巧儿都可以得到她甜美温馨的笑容,惟独鹰骆一个人没有,事实上她几乎将鹰骆当透明人来看,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从来不超过一秒钟,即使他站在她的面前,鹰骆也只看得到她的头皮。
曲绯诗恶意地忽视他!这项认知让他又惊又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每天看着她和其他人又说又笑的、视线一到他身上笑容就消失无踪,更诡异的是,他发现曲绯诗会芯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他,等他发现了,她又用一副看害虫的眼光在谴责他。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情绪已经在爆炸的边缘,这个女人已经快把他逼疯了,她的美丽。她的甜蜜在在诱惑着他,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因为他怕再吓到曲绯诗,最后只好将他的怒火全数发在无辜的克利斯身上,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最接近曲绯诗的人。
「我说曲大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快死在鹰骆的怒吼和鹰眼之下了。」休息的时候克利斯抓着曲绯诗轻声拜托。其实一路上他和曲绯待所聊的都是鹰骆;聊他们一起经历的冒险、童年的趣事等等,却被鹰骆误会成两人很亲密,偏偏眼前这个顽固的小妮子又不准他泄瞩任何事情,害他这个最无辜的人扮黑脸,受尽昔处。
「现在怎么说?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机,我不想说了。」她笑得很开心。
「我去帮你跟他说!」他还想活着参加鹰骆的婚礼呢,因此迈开大步准备去找鹰骆。
「不可以啦!」如果鹰骆知道她恢复了,她就没法子像现在那么自由了,虽然知道对不起她的亲密爱人。但还是不想太早结束这种自在的日子。
「不要顽皮了。」克利斯和嘻笑的曲绯诗展开一场拉锯战。
「克、利、斯!」鹰骆的暴怒声忽地震的两人同时松开手。
「都是你!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克利斯佯怒瞪她一眼,而后乖乖地向鹰骆走去。
曲绯诗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愉悦地转身离去,却碰到了一脸和善的玄茵。她不好意思地傻笑,面对这位高雅的淑女,她总会觉得自己低玄茵一等,内心深处也一直不相信鹰骆真的舍她而选择了自己。
「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这些天的冷战多少和那一晚有关联,玄茵既然已经释怀,更觉得自己有义务解开这场误会。她带着曲绯诗来到树荫下,温柔地开口:「你知道我曾经以为自己很爱鹰骆?」她不意外地看见曲绯诗讶异的脸。「或许可以说,我爱上的不过是我想馒中的鹰骆。我是精灵国的贵族,从小必须学习当王妃的一切,所有人都相信我一定会当鹰骆的新娘。」
「可是我出现了!」曲绯诗突然冒出一句,这也是她一宜自责的地方,如果没有预言和长虹宝石,美丽完美的兹茵就是精灵国的王妃了。
「你想起来了「她有点惊讶,随即了解这些日子曲绯诗的冷战是因为吃醋。
「嗯,那天晚上我就想起来了。」她有点羞涩地承认。
「你都想起来了更好,我可以更坦白的和你说许多内心的话。」她淡淡一笑,拉了曲绯诗坐下。「当我父亲第一次带我见鹰骆时,我几乎是对他一见钟情,他的外貌气度让我心慑,所以我开始暗恋他,棋盘能成为他的新娘子,可是鹰骆从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对他来说始终只是一个精灵国贵族之女。」
「他那个人就是傲慢,槽糕透顶!」曲绯诗皱眉,她一直以为鹰骆也喜欢玄茵,只是碍于预言才舍她取己。
「当我知道他为了预言要娶你时,真的伤透了心,才会做出让你服下魔药的蠢事,希望你不会介意。」
「过去的事就算了,反正我也恢复了。」她淡然一笑。
「你和鹰骆从无垠森林回来后,我就告诉自己该死心了。他从来没有用看你的眼神那样看过我。我以为他对感情是内敛、不形于色的,一直看到鹰骆对你的样子。我才知道我错了,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鹰骆。」
「称是说他又吼又凶我的模样是爱我的表现?我还以为他天生有暴力倾向哩!」曲绯诗顽皮地吐舌,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做出他暴躁的一面。
「这一次我跟着来也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那一晚你看到的就是如此,我告诉鹰骆我已经想通了,并且祝福他和你的未来,所以请你不要再生鹰骆的气了,尤其是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就别再折磨我们可怜的王,好吗?」
「我一直觉得比不上你。」玄茵的表白让她有感而发。「你一直是大家认定的准王妃,不仅有完美的仪态,更有美丽的外貌,连性格都是温温柔柔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鹰骆选的是我。」
「可是这样的我却比不过你啊!」玄茵柔柔地笑了。「爱情是不能用外表衡量的,是你该和间骆但白的时候了。」
「还是先等一阵子再说。」
「为什么?」玄茵不解,不是将所有的问题都谈开了吗?
「你不知道,如果鹰骆知道我恢复记忆,他又会开始实施他的「暴君政策’,以他的自大傲慢,他一定会将我的失忆归到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擅自出宫才会出事,接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他的严密监视,我才不是傻瓜,要自己找罪受呢,还是让我多快乐几天吧!」
「可是……」玄茵总算见识到曲绯诗的不平凡处。
「你要帮我保密喔!」她握住玄茵的手。仿佛已经将对方当做好友。
「我尽量。」她忍不住笑起来,曲绯诗真是一个让人打从心里欣赏的女孩子。
曲绯诗也笑开了脸,随即伸出自己的手道:「谢谢你。」
「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玄茵握住她的手,口她一个诚挚的微笑。
再过三天就到精灵国了,这要归功于鹰骆拼了命赶路的结果。玄茵和曲绯诗从秘密谈心后,两人的友谊急遽增强,更显得鹰骆备受冷落,他只好拼命赶路,希望能早点回到精灵国,让曲绯诗早日恢复记忆。
「我现在觉得鹰骆好可怜喔!」窝在克利斯肩上的巧儿叹息道、虽然他以前得罪过她,但是看看鹰骆现在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同情之心便渐渐超过了幸灾乐祸之心。
「你想帮他,不看好戏了?」克利斯想确定她的心意,其实他早就想出手了。
「对啊!我是一个不计旧恨的善良小妖精。」」好!你仔细看看。」他坏心地一笑,轻轻催动魔法唤出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曲绯诗。后者完全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大叫一声:「鹰骆!」
鹰骆火速回头,手伸出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刀,他运力刺向逼近曲绯诗的毒蛇。毒蛇虽说一刀毙命,却在临死前狠狠咬了鹰骆一口。
「你没事吧?」他连忙检查曲绯诗有没有受伤。
「蛇有毒!」她惊叫,看见鹰骆的伤口已经流出黑色的血。」
「这点伤不碍事,你确定你没被咬到?」鹰骆还是费力地检查她的脚。
曲绯诗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哽咽道:「你快一点治疗,那种蛇狠毒的。」她泪流满面的弯想帮他包扎。
「这种事让我来吧!」克利斯拿出小刀,熟练地割开伤口让毒血流出,再取出回身规带的药敷在伤口上,继而弯下腰,用妖精语戏谑地问着鹰骆。
「苦肉计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你说是不是?」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哭泣的曲绯诗。
「我就知道是你!」他一甩长发,对他的恶作剧徒呼无奈。
「不要否认了,其实你很乐吧?大帅哥!」
鹰骆不语,仅是朝克利斯的肩头用力一拍,表示他的不满,去他的苦肉计!他老兄竟用一条真的毒蛇来咬他,就算没事也是痛得半死。该死的克利斯!
「真的没事?」曲绯诗听不懂他们的窃窃私语,只能担忧地俯身看着鹰骆。
「你总算肯正眼看我了!」鹰骆开心地咧开嘴,她如此地担心是不是表示开始接受他了?
「你先不要说话,我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晚好了。」
克利斯和玄茵惊异地看着曲绯诗,平常人经由去毒包扎都会没事,更何况是法力高强的精灵王?不过由她的真情流露和鹰骗的满足神情看来,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当然也不会去点破。
很有默契地,玄茵和克利斯含笑离开现场,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婚礼了……
经过这场小小的意外,曲绯诗便不再和鹰骆玩躲迷藏,反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似乎想弥补先前对他的冷淡。不过她还是绝口不提恢复记忆之享,克利斯在好奇之下追问,曲绯诗才面有难色他说到:「我不擅长说谎,如果告诉鹰骆我恢复了,他一定会追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他知道我瞒了他这么久,他肯定会非常非常地生气。」
克利斯完全被曲绯诗奇怪的逻辑打败,那她怎么说她是打算一辈于瞒下去了?曲绯诗接着露出可怜的模样,拜托他想一个很棒、很婉转的方法来告诉鹰骆实情。
克利斯在回到精灵国的前一天终于想到了。他告诉曲绯诗不要担心,他一定会让事情圆满地解决。松了一口气的曲绯诗快乐地这的后翩然离去。来不及注意到克利斯在她离去后露出的微笑。
一个充满了算计和邪恶的微笑……
他们回到精灵国后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一时之间宫殿里外欢腾声不绝于耳,更在当晚设下了盛大的宴会为四人洗尘。
曲绯施被打扮的极为美丽动人,可是她却站在宴会的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她现在终于知道了所谓的「白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扮演一个失忆的人,可是的明明记得所有的人啊!要她怎么假装?既然她是一个失忆人,就不可能大吃一顿,但她真的好想念精灵国的美食。她就这样站在欢迎宴门口,找不到进去和不进去的理由。
「没事的!」身后冒出的是水嫣和玄茵,看到水嫣了然的面孔,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假失忆。她就在两大美女的护送下进入宴会,人声乐声嘎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曲绯诗身上。
「为什么大家一直盯着我?」她开始冒冷汗。
「因为你即将是王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水嫣回答,却在身后和玄茵交换一个神秘的笑。
「克利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快步走向含笑的克利斯:他一定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类得如此诡异。
「你先放松,吃点东西喝点酒享受一下。他递给曲绯诗酒杯,诱骗她喝了一口。
「今晚你的打扮很好。」性感诱人。绝对会让鹰骆血脉喷张。
「为什么?」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好奇地问。
「我已经告诉鹰骆你恢复记忆了。」他好心地等曲绯诗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缓缓开口。她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你告诉他了?」她非常不文雅地揪住克利斯。
「事实上我是写了一封信放在他的床上。嗯,他现在可能已经在看了。」
「你答应过要用很婉转的方式告诉他!」她快要尖叫了。
「写信很婉转啊!这是我能想到最婉转的方式。」
「你……」现在不是和克利斯算帐的时候,她开始四处张望,寻找逃跑的路径,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只是该躲到哪里呢?
「曲、绯、诗!」她还没想出月兑逃的方法,鹰骆的暴怒声已经轰隆响起。
她还没时间发抖,已经像一袋米似的被人扛起,飞快地向外移动。
慌乱中她只看见水嫣同情的眼光,玄茵含笑的眼神,还有其余人目送她离去的表情。这些人都疯了吗?难道感觉不出她要被鹰骆杀了吗?为什么没人阻止他,还一脸祝福她的表情?。
而那个始作涌者克利斯笑得最乐,他甚至举起酒杯遥遥向她于杯!呜……要是她死了,她一定第一个找克利斯报仇!
她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回神时己被鹰骆扔到床上,她才刚爬起来就被一个炙热的胸膛抵住,琥珀色的眼睛闪着狂野的风暴,他低沉地开口:「为什么骗我?」
曲绯诗动也不敢动,她这次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