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精致的旅馆房间,一名女子面对着化妆台,她的身后站着两名仆役打扮的女子,一名忙着将黑色假发和头饰载到女子头上,另一名则是将一朵朵的白色玫瑰别在她淡紫色的礼服上。女仆最后替女子戴上一副镶满碎钻的深紫色眼罩,呈现在镜子前的,是一名让人呼吸为之一窒的绝子。
黑色柔丝用一只星型的头饰环住,中间有一颗泪型的宝石垂在她皓白的额头上,深紫色的眼罩虽遮去她大半的脸颊,却掩盖不住她那一双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睛,适度的彩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美艳,像是一个诱惑女神,足以让凝视者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诱惑。
“晨星,今晚你会夺去所有人的心魂。”赞美声从身后响起,女子回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边的男子。
“查里斯,只是一个舞会,有必要穿得这么……隆重吗?”她眉心紧蹙,觉得自己不喜欢这种紧贴在身上的礼服,虽然好看,但她就是不习惯。
“今天的晚宴很重要,你不会想错过的。”黑发褐眼的查里斯淡淡一笑,伸手仔细地调整着她胸前的白色玫瑰花。
“但是……我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来。”晨星轻-一口气,查里斯要她今晚到舞会中见一个人,再试着将他带出屋外,虽然他一再保证不会有事,但她还是觉得不妥。“只是要你帮一个小忙,这样并不过分吧!”查里斯斯文的脸上漾着友善的笑,以更亲切的语调说道:“或许这也是你恢复记忆的好机会,说不定你正巧会在舞会上想起什么,或是刚好碰到认识的人。”
晨星抬眼看着他和善的脸,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因为目前失去记忆的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查里斯这个朋友;大约在一个月前,她出了一场车祸,是查里斯救了她,醒来后她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记不得了,查里斯好心接回他的住处,试着替她寻回以往的记忆,他不但知道她的名字,就连她的身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病房中,查里斯亲切地告诉晨星有关她的一切。
“你是我最要好朋友索瑞的末婚妻,在送索瑞到机场的回途中遇到车祸,暂时性地失去记忆,医生说你只要多休养几个月,或许就会自然痊。”
“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晨星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医生说那是因为你的头部受到重大的撞击,不过你不用怕,医生说记忆会慢慢回复的。”查里斯跟着拿出贴有她相片的护照,并且说明索瑞到国外去暂时无法回来。晨星也渐渐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或许她真的是在意大利长大的,因为她对这里的一切并没有陌生的感觉,连她的意大利文都自然地像是母语一般,再说查里斯对她的一切都很了解,甚至连她的喜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应该不是骗人的。
所以她任由查里斯替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他开始带着她到处旅行,行经意大利的许多城市,一方面是带她散心休养,一方面是希望藉着旅行唤回她过去的记忆。对于查里斯的细心她自然很感谢,所以当他提出今天晚上要晨星帮他一个忙时,她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住过罗马,怎么可能因为参加一个舞会就想起什么来?”晨星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啪”一声地在下一瞬间全部恢复,因此她采用医生建议的方式,让自己放松,或许反倒会恢复得更快一点。“或许。”查里斯神秘地一笑,很绅士地伸出手。
“既然我都穿好了,不帮你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身衣服?”晨星淡笑,将手轻搭在他的手上。
“我有预感,今晚会是个特殊的夜。”查里斯保持着温驯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暗而危险的火光,他牵着晨星的手,缓缓地离开了旅馆。
位于西班牙广场附近的一栋豪宅,是属于伊斯-梅杰士在罗马的产业之一,这一晚屋子里灯火通明、宾客云集,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宴。
晨星和查里斯乘坐一辆长型豪华礼车,缓缓停靠在宅院的前面,晨星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她蹙紧了眉头,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别怕!你可以一个人做到的。”查里斯在她耳边开口鼓励道。
“我一个人?”晨星略微诧异地回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下去。”
“我会在这里一直看着你,别担心。”他伸手轻轻覆在晨星略微冰冷的手上,并且递给她一张请帖。“只要拿着它进去,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不明白,我根本不认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要怎么帮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晨星愣了一会儿,觉得今晚查里斯的行为举止很怪异。
“你甚至不需要开口,只要走进去,里面有我的朋友,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查里斯又以诚恳的语气开口。“我已经多年不曾参加这种宴会了,里面的空气会让我窒息的,晨星,就算是帮我一个忙,你只要走进去,其它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好吧!”晨星轻-一口气,戴上眼罩,从车子中走出。
“谢谢你。”车窗摇下,查里斯诚心诚意地道谢。
晨星点点头,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一步走进眼前的豪宅。
望着她的背影,查里斯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寒光,他拿起手边的电话,迅速地拨了一个号码。“叫他们准备一下,等一下冷晨星从宴会中出来的时候,射杀跟在她身边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疯狂的甜蜜微笑。
“冷晨星?如果她碍事的话,连她也一起除掉,还有任何问题吗?”
挂上电话,他很遗憾地自言自语:“真可惜!计划已经变更了,索瑞,等今晚一过,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伊斯-梅杰士了!”
当屋内的嘈杂声传入晨星耳中时,她的双腿似乎像是被人灌了铅般地变得沉重,她一步一步地走在台阶上,感觉得出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早就消失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这个愚蠢的要求,如同请帖上所标示的,这是每年一次的嘉年华会,虽然是以迎接春天为庆祝主题,但是夜晚的狂欢享乐才是所有人渴望放纵的时刻,每个人戴着面具用来隐藏身分和名字。
“欢迎光临。”在门口接待的侍者穿着宫廷服饰,头上还戴着白色假发,他接过她手中的请帖,并对她微微一笑。“欢迎光临梅杰士家族的宴会。”
才一走进,晨星就被里面拥挤的人潮吓了一大跳,她随手接过一杯香槟,随即往角落的地方走去。
她从来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或许她该考虑整晚都待在这个角落里,晨星冷眼看着大厅里拥挤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将自己妆点得夸张而华丽,他们或许是想在这个夜晚彻底解放自己,也或许是为了吸引住别人的目光,所以有些人的衣服华丽异常,有些人则是暴露地让人脸红心跳,男男女女在音乐声和美酒中狂欢作乐,为了这个被允许的虚幻和不真实的夜。
“不喜欢宴会吗?”一个带笑的男低音自她背后响起,晨星吓了一大跳,看到一名穿着燕尾服,脸上戴着小丑面具的男子。
“是不太喜欢。”晨星别过头,希望用冷淡的肢体动作令对方明白她不想被人打扰。“我是查里斯的朋友,他要我进来帮你。”男子忽然低声开口。“看到大厅另一端那个中年男子没有?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只要走过去,在接近他的时候将眼罩拿下来,让他看清楚你是谁,这样他就会跟着你走。”
“他会这么跟我走?如果他问我话,我该回答些什么?”晨星挑高眉不明白今晚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你也想早点离开这里吧?我也是,所以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没错。”他将晨星从角落中推出,示意她往前走。
晨星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去,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对方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露出熟悉的表情,她可要离开这里了。混浊的空气让她的头越来越昏沉,自己也没把握可以再撑多久。
穿越大厅的时候,左边一群在跳舞的人忽然朝她的方向蜂拥而来,下一瞬间她已经被一群狂欢的人团团围住。
“和我们一起跳舞吧!美丽的小姐。”一名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朝她眨眨眼,一只手伸过去就要揽住她的腰。
“谢谢,我不想跳舞。”晨星技巧地挡住他的手,抬头想从人群中看看目标还在不在,一看之下,才发现她要找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麻烦你们让我过去,我要找人。”晨星跟着回头,才发现那位自称是查里斯朋友的人也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找们跳一支舞,保证你的心情会变得很好。”一名戴着红色眼罩的女子,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硬是要她加入他们的行列。
现在可好了!她要找的人,以及可以带她离开的人都不见了,而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进退不得,晨星挫败地垂下肩,一双眼开始在四周找寻她熟悉的面孔。“或许她只想和一个人跳舞。”在她苦思离开的方法时,一阵嘲弄的男音响起,特殊的低沉嗓音让周遭的骚动平息,更让晨星愣住了。
不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只纯男性的手臂已经将她的腰环住,对方用双手将她的房子朝自己一拉,下一刻,她已经完全贴合在他的身上了。
“你……”她肯定自己的双颊已经又烫又红,抬头怒瞪对方,正要指责他的无礼时,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戴着可以掩住半张脸的黑色软皮面具,挺直的鼻-下是张饱满性感的嘴唇,而那性感的唇正上扬成一抹嘲弄的笑痕。这时环在她腰际的手突然一紧,她抬头被迫望进那一双奇美魔魅的眼睛——金绿两色不同的眼瞳,却同样敛凝着熔-似的炽烈。
“我喜欢这种重逢的方式。”他轻笑出声,修长的指头轻轻抚过她的紫色眼罩,最后停在她因为惊讶而微启的红唇上。
“你是谁?”她甚至可以从他眼中看到慌乱的自己,这太荒谬了!她不该和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
“这个游戏并不好玩,或许换一个地方你会诚实一点。”他深邃的眼微微-起,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我不认识你!”晨星使劲地挣扎,却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她慌乱地回头想呼救,但周遭的音乐喧嚣依旧,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引以为意的。
在将晨星带上楼梯的同时,他回头朝另一边的人打了个暗号,位于角落的男子意会地点点头,跟着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来到楼上,穿过了无数的人群,直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晨星再也受不了地放声大喊。
走在前面的男子迅速打开其中一间房间,拉着晨星进入,之后才松开手,以背抵着门将门锁带上,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望着她。
“我是这栋屋子的主人,再也没有哪里比这个地方更安全了,现在你是不是应访改变对我的称呼了。”他拿下软皮面具,露出一张俊邪无比的脸。
手上握着软皮面具,以一种不容拒绝的霸气将她拖到这里的,正是屋子的主人伊斯-梅杰士。得知晨星就在罗马后,他选定了产业里一间最接近罗马的地方住下,准备全力搜寻晨星。
如果晨星是要取他性命的诱饵,那么,就算他不采取任何行动,他们一定也会将晨星送到他眼前,所以他趁着嘉年华会的晚宴,试探对方是否会采取行动。一如预料,晨星出现在会场中,打从她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他站在远处看着晨星的一举一动,她像是这场狂热拜会的闯入者,百般无聊地晃到角落冷眼旁观,他带着无限的宠溺眼神看着她的一切,直到有人靠近她,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看见她带着疑惑的神情往另一端的疾风迈进。
于是他示意疾风去找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子好好“聊一聊”,自己则混进舞池逮住和他已经分别一个多月的小妻子。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冷晨星再次开口,灿亮的眼眸闪着怒意,似乎明白他已经将房间唯一的出口堵住了。
“我是谁?”伊斯咧嘴邪笑。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重复了好几次这个问题,似乎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他踩着无声的脚步慢慢朝她逼近,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考虑到底是要狠狠揍她一顿,惩罚她这一个月来让自己担心受怕的日子,还是应该好好地吻她一场,让他确切地感受到她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像一只猎豹般地逼近,一步一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又明显地让人感受到被牢牢盯住的压迫感。
“不要再靠近我了。”晨星半是警告半是惶恐地开口。直到她的背抵到了墙,她才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已经没有路了。”伊斯伸展双臂,将她困入自己的怀中,半是调笑半是戏谑地开口。
“你要做什么?”晨星瞪大双眼,不肯让自己的恐惧-漏半分。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再缠着自己,他们甚至不认识……
“我要做什么?”他开口的同时,一只手已经危险地往下滑,修长的指头看似不经意地滑过她喘息的胸口。“小东西,你在发抖,为什么?怕我吗?或者我该换一个方式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照做?”晨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半是因为他那双带着诱惑的魔魅双眸,半是因为他亲密到近似在她的手指头,晨星觉得自己像是被豹盯住的猎物,从来没有人能让她产生这种慌乱无助的感觉。
“达成你的愿望是我的荣幸。”伊斯深邃的眼眸漾着笑,伸手轻轻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后,再次将目光转回怀中的晨星,他对着她扯开一抹魅惑的笑容。“请让我离开。”晨星深吸一口气凝聚勇气,抬眼望入他金绿的魔魅双眼中与他对视。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抱怨过我的陪伴,你倒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伊斯的眼微微-起,语气中挑逗的成分丝毫未减。
“我必须回到大厅,如果我的朋友看不到我,会很担心的。”晨星虚弱地开口,不自觉地转移视线,受困在伊斯的双臂之间,两人贴合的身子几乎没有空隙,近到她可以闻到伊斯身上和古龙水融为一体的男性麝香,一时之间,四周的温度似乎上升了好几度。“如果我现在松手,你是不是会像鸟儿一样迫不及待地飞走?”伊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再度回望自己的眼。“你知不知道,驯服的第一步,就是在对方的身上烙印自己的记号,让它再也忘不掉主人的气味。”
在晨星瞪圆双眼、一脸错愕的同时,伊斯低下头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晨星惊喘一声想别过脸,却被他以双手固定住,更放肆地以舌尖撬开她的唇瓣,执意要索取她的甜蜜,他的掠夺霸道又强制,连退缩的机会都不给,亲-地吞噬她的轻喘声,强迫她接受这一切。
晨星浑身僵硬,心里却产生了一股不可思议的熟悉感,这太荒谬了!她明明不认识他,更不可能和这样的男子有所牵连,但心中这股熟悉的火热到底从何而来?她曾经和谁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晨星还来不及细想,伊斯的吻却忽然停止了,她有些迷惘地抬眼,看到了更让人心慌的伊斯。他的眼被情-熏染得更加慑人,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出奇,此时此刻,她只听得见伊斯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激烈的心跳。
“你……”她真的感到惊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你呀你的,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听见你喊我的名字了。”他伸手轻抚她微微顶动的红唇,以食指亲-地抚弄上面的纹路。“我不认识你。”
她的头开始昏眩不已,因为他的吻、因为他的逼近,还有他那些亲密、彷-恋人般的耳语,全让她的身子虚软无力,只好用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支撑自己无力的双腿。“喊我的名字,小东西。”他低笑出声,低下的唇停在她的颊边,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在她颤动的同时以饱含情-的声音说道:“喊我的名字,‘伊斯’。”这两个字像是划破魔法的咒语,伊斯怀中的晨星微闭的双眼忽然睁大,右手伸到裙摆处,再举起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薄如纸的小刀,手起刀跟着一扬……
伊斯来不及细想晨星会攻击他的原因,也以极快的速度动手抢夺她的刀子,此刻的晨星像是失去理智的人,疯狂地攻击他。
晨星曾在他的指导下学了许多年的防身术,身手相当灵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拚命地攻击,虽然他躲得快,身上仍被她的小刀划破好几道口子。伊斯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狂乱,知道事出必有因,于是故意不再闪躲,在她更接近自己的时候,以一个擒拿扣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另一手迅速朝她的下月复一击,在扔掉她手中刀子的同时,晨星也跟着在他怀中倒下。
他将昏倒的晨星一把抱起,放在房间的沙发椅上,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过了不久,疾风迅速地出现在房门口。
“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疾风看了一眼昏迷的晨星,焦虑地问道。
“我想她可能被催眠了,也或许是别的,我不确定。”伊斯半跪在晨星面前,细心地检查刚才是否不小心伤了她。
“你问出了什么没有?”探视的同时,伊斯问起之前的那名男子。
“问不出什么,他只是受命要转告晨星,将我带到屋子外面,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疾风据实回答。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绑走晨星是第一步,接着他要晨星引出疾风,想要折断他的另一只手。
“找一个和晨星身材差不多的女孩子进来,要她换上和晨星相同的衣服,然后照我说的去做。”伊斯迅速吩咐,疾风点点头,最后衔命离去。
疾风再一次回来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和晨星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子。
伊斯将自晨星身上月兑下的礼服递给她,再将全身里着床单的晨星一把抱起,冷静地吩咐疾风道:“等会儿到外面和我会合。”
伊斯抱着晨星从后门走出,坐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命令司机将车子开到前院的停车场,接着将车子熄火,在夜中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前门出现了一对男女,女子身着方-晨星穿的淡紫色礼服,后面跟着一名神似疾风的男子。
伊斯动也不动地盯着前方,就在他们踏出门槛的时候,枪声同时响起,喧闹的舞会顿时停摆,只见四周的人疯狂地逃窜,尚未结束的舞曲和着让人胆战心惊、不绝于耳的枪声,像是一场荒谬至极的闹剧。
等疾风也回到车上后,伊斯拍了拍前座示意司机开车,一行人在混乱中悄然离去。“果然不出少爷所料,他们早就埋伏了杀手。”疾风倒抽一口气,要不是伊斯少爷早一步猜出敌人的动向,就算他的身手再好,在乱枪中他也难有生还的机会。“两个人都死了吗?”伊斯没有回头,只是以更冰冷的语气开口询问道。“是的。”疾风低-一口气。
“很好。”伊斯的双眼燃起令人丧胆的寒意。敌人居然连晨星都打算灭口,他们真的打算毁了他身边所有的人——“接下来怎么做?少爷。”
“我已经取回了属于我的东西。”他的手以极轻柔的动作轻抚晨星的脸庞,含笑的眼再抬起时,已经转为冰冷的寒意,他徐缓地开口:“那么,我再也没有什么好忌讳了。”寒酷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回-着,是誓言,也是他的宣战……就这样,你像其它的孩子一样住进了这里。你从来不主动说什么,也不要求什么。
孩子们在窃窃私语着,说你有一双恶魔的眼睛,那就是你被亲人抛弃的原因吧!你的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戏谑。到底,是受过怎么样的伤害,你才会有那种毫不在乎的表情?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我想靠近你,但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夜色一样暗沉的发色,双眼像是不同色泽渲染成的异彩宝石,你的模样,像是异教徒所崇拜的神只,邪美魔魅,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或许不只是我这么认为吧!在人们窃窃私语中,又开始混杂了一些属于暧昧的情-眼光。
直到有一天,从树林边传出了惨叫声,我的忧虑成真了吗?当所有人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安然无恙的你,还有衣衫不整、抱着身子不住惨叫的男子,你的脸上,除了那抹嘲讽之外,还有一抹让人颤抖的冷凝。
从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人敢尝试随便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