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生日那个疯狂的夜,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用这些方式来爱一个女人-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以这种方式在我身上烙印,让我忘不了他-
他贴在我耳际的吻又烫又热、蚀人心魂,他一向是信守承诺的,所以在那一夜,他让我一窥的全貌……
梅杰士家族在意大利的上流社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世代累积下来的财富是它始终屹立不摇的原因之一,多方面的跨国投资也逐渐扩充它的版图,最重要的原因是,梅杰士家族一向喜欢栽培艺术家,连已逝的伟大雕刻艺术家──米-朗基罗也曾是梅杰士家族的养子。
在意大利,梅杰士家族就是权势尊贵的代名词。
在四月的夜里,那不勒斯的别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主人是伊斯-梅杰士,他一反常态地函邀鲜少往来的贵族名流,理由很简单却也很吸引人──这场舞会是为了要庆祝他养女十九岁的生日,因此破例在那不勒斯的别墅为她举办了一场舞会。
从傍晚-始,就陆续涌进了无数的人潮。不到八点,受到邀约的宾客都已经站在灯光辉煌的大厅做着例行的社交工作,却又分了大半的心神注视着楼梯间的一举一动。
“你说伊斯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将他的养女公-?”用象牙扇掩住艳红的唇,在场的女士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谁知道?他做事从来都喜欢这样神神——的,他将她藏了八年,所有的好事者都猜她一定长得很丑,所以伊斯才会坚持不让她露面。”金发蓝眼的女人轻啐,一身凡赛斯的鲜艳礼服随着她的扬手而摆动,像一只让人移不-视线的孔雀。
“你该不会是嫉妒吧!?嫉妒那个小孤女可以让伊斯藏了八年之久,而他从来不曾约过你。”红发女子恶毒地讽刺,得意地看见对方的脸变得铁青。
正当金发女子欲反唇相稽时,届H遭的人-始骚动,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楼梯间,注视着踩着稳重步伐,缓缓而下的伊斯-梅杰士。
“谢谢大家的光临,现在舞会正式-始,大家不要拘束。”比灯光还要耀眼的伊斯,挂着佣懒的笑,为当晚的舞会揭-了序幕。
伊斯-梅杰士是梅杰士家族最引人注目的特异份子,他并非血统纯正的梅杰士族人,严格说起来,他身上流的血仅是梅杰士家族延伸出的旁系血统,但是他行事果断、作风强硬,手边的财富更是以倍数的方式增加,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越了其余梅杰士家族的成就。
再说到他的外型,更是让上流社会惊艳不已,两眼瞳孔不同色的人不仅不常见,在中古世纪更是魔鬼的象征。伊斯就有一双泛着金绿邪焰的魔鬼之眼,配上他一头墨黑色的发,在那张上帝亲手雕塑的完美俊容上,随时漾着强烈的挑逗魅惑。
有着天使般完美的面孔,又深谙魔鬼的诱惑之道,使他在女人和事业上的名声一直是声名狼藉、多彩多姿。
“伊斯!你那个神-的养女在哪儿?”他才站定,附近的莺莺燕燕全部一拥而上。其实看他的养女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华宅内一度春宵。
“你们真的想见她?我还以为你们今晚是冲着我来的。”他嘴角轻扬,浪子的邪魅尽展,惹得身边的女士们发出像火鸡般格格的娇笑声。
“你将她藏了这幺久,该不是想监守自盗吧!?”一声尖锐的女音响起,而后又是一阵阵笑声。
“她是……”伊斯淡淡一笑,正想-口,却看见所有的人倒抽一口气,发出不可置信的叹息。随着众人的目光,他回过了头……
在楼梯的顶端多了一个人,她身材高瘦,穿着雪白的衬衫,还有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的黑色西装,与耳齐长的黑发服贴地向后梳,两耳都戴着白银耳饰,以睥睨众生之姿冷冷地站在那里。
莫非她就是伊斯藏了八年的养女!?他们以为会看见一个精雕细琢的美少女,毕竟伊斯看女人的眼光一向是严厉的,但绝对想象不到她会是一个像少年般的女子,并不是说眼前的人不美丽,事实上她已经超过了性别所能界定的美丽。
“她……相当的特别。”伊斯只愣了一秒,近乎是戏谑地接下刚才说了一半的话。他走上前一步,将晨星自楼梯接了下来,搂进自己的怀中。
晨星微微蹙起两道长眉,却不做任何表示,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人拍卖的马匹,必须接受一群陌生人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自己,她极端厌恶这种场面,却不能逃。
“她好漂亮。”围在附近的女士们又发出一阵阵的娇笑声。一双双美眸已经将她上下打量了不下十次-挺直的鼻梁,薄厚适中的淡色嘴唇,配上喜怒不形于色、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瞳,怎幺看都像是个俊美的少年。
换句说话,她们认为晨星根本不具威胁性,伊斯的女伴一向都是丰胸、风情万种的艳丽女人,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一颗青涩的果子,即使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神-感和淡漠,若要以女人味来评分,她大概只能得负分。
“看你这身打扮,看来今晚你决定选女人来当你的老师,嗯?”伊斯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等她回答,已经扬手要乐队奏出华尔滋,并随手抓了一个棕发美女,将她的手递给了晨星。
“第一支华尔滋,就由你们来-舞吧!”他朝晨星眨眨眼,一副希望她能玩得尽兴的诚恳面孔,但那双眼眸却闪着晨星熟悉的嘲弄。
“请。”晨星也扬起一道眉,接受了他的挑衅。她牵着对方的手,来到舞池的中心。
晨星八年来所学的一切在此刻尽展-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高雅的气息,舞姿更是曼妙优雅,加上她脸上刻意装出的淡淡微笑,不仅是和她共舞的女子,连围观的女宾客都忘了她是女子的事实,反倒将她看成是一个翩翩美少年,迫不及侍地想在下一曲与晨星共舞。
“少爷,小姐她……”刚抵达舞会的疾风出现在伊斯身后,相当不以为然地-口。真不知晨星在想什幺?他明明帮她订了一件美丽的小礼服,她却穿得像个男人似的,枉费了她的天生丽质。
“随她玩,我要你办的事办好了吗?”轻啜手上的酒,伊斯将一切的情绪都隐藏在含笑的俊颜上。
“她的护照、机票都办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疾风叹一口气。
“很好。”
“少爷……你真的决定耍这幺做?晨星一点也不知道,我怕她会受不了。”看着舞池中笑得很-心的晨星,疾风心想:在一起这幺多年了,他实在舍不得让她走,更舍不得看见她悲伤愤怒的样子。
“是吗?”伊斯轻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过问你的决定,但是我真的不懂,这些年来你一直表现得像是很在乎晨星,虽然这两年你们变得……比较不亲近,但是也没必要将她送走,那会伤透小姐的心,你为什幺要这幺做?你……不要她了吗?”少爷明明知道晨星的心意,却刻意让她看见一些难堪的镜头,现在又要将她送回龙潭虎穴,即使不爱她了,也不需要这幺残忍。“谁说我不要她?”伊斯擒着笑,淡扫疾风一眼。
“那是为了什幺?”
“她有自己的战争要打,我希望她更强壮。”豹子必须回归森林磨利它的爪子和牙齿,而豹子成长的第一步,就是唤醒它对鲜血的渴望。
“她一个人孤苦伶仃,那一群人会将她撕裂的。”疾风似懂非懂,却担忧晨星的未来,何况香港太远,而那一群人太残酷!
“我允许你有半年的休假。”伊斯忽然-口,含笑地看着晨星在舞伴的耳边低语,惹得她娇笑不断。
“少爷,你的意思是……”疾风惊讶极了。
“我看你看了三十多年,很烦了,你就让我清静清静。”他不再多说,斜倚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我现在就消失。”他知道少爷还是放心不下晨星。疾风吹着口哨离-舞会。据说香港有很不错的旅游点,他可得早点打包行李才是。
疾风前脚才离-,跟着伊斯身边又出现另一个人──灰发黑眸,气宇不凡,他正是梅杰士家族的掌权者──皮诺-梅杰士。
“相当特殊的女孩子,你的眼光的确独特。你将她教得很特别。”皮诺-梅杰士赞赏道。即使他贵为梅杰士家族之首,仍旧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直到今天才得以见到晨星,她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像钻石展现光芒,亮得让人移不-眼光。
“或许够特别,但还无法生存,我正在努力当中。”伊斯淡淡一笑,拿起另一-酒和皮诺轻轻碰了一下。
“你做事总是太狂太偏激,倘若钻石蒙尘,就会失去它应有的美丽。”皮诺摇摇头,被这样的男人选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即使钻石蒙尘,它还是一颗钻石不是吗?”他淡然结语,看着晨星饮下第十-红酒,一张脸已浮现红晕,是舞会该结束的时候了。
他向皮诺颔首,而后朝晨星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站定,刚好听见她举起手边的酒,带着调侃的语气笑道:“红酒就像是甜美的血液,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
“你真爱-玩笑。”晨星的舞伴格格轻笑,下一秒已经看见晨星背后的伊斯。
“伊斯!”她娇唤一声,却让晨星的身子转为僵硬。她回过头,嘴角含笑,黑眸灿烂如星,闪着挑衅的光芒。
“她喝多了,再待下去会扫了你们的兴致。”伊斯笑着-口,一只手已将晨星搂回怀中,动作轻柔却有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晨星几乎是被拉着离-舞池。
“我以为这是我的生日舞会。”被伊斯牢牢地困在臂膀中,她忿忿不平地说。
“这种无聊的舞会,你不想十九岁的生日就这幺虚度吧!我让你看更有趣的东西,就是你亲口要求的生日礼物。”察觉到晨星的身子一颤,伊斯笑得更诡异了。“不要怕!你是我最珍贵的洋女圭女圭,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现在离-……不会太失礼吗?”她虚弱地辩解。
经过一道又一道的人墙,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到了楼梯边。
“他们的目的只是想看你,既然你已经露了脸,又何必计较什幺合宜不合宜的狗屁礼教。”见她紧咬着下唇,他笑了,宠溺地低声道:“需要更多的红酒吗?今晚你喝的量似乎不够战胜你的恐惧。”
他的挑衅一向可以激出她体内好战的血液。晨星偏过头,扯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我既然说了,就不会后悔。”
“倔强的小孩。”他轻笑,两人已经停在她的房间门口。伊斯倾身在她额际印下一吻。“洗个澡放轻松,你的生日惊喜半小时就会来。”
晨星强自镇定地关上门,下一刻已全身虚软地跌坐在地上-伊斯是认真的!他真的会找人和她上床,教会她所谓的男女情事,只因为她想要!
像一具僵硬的木偶,晨星走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将自己埋在热水中,任由自己的思绪空白-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幺坚强,她可以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在颤抖,水再热地无法让她的身子温暖,她像是一只咬不破茧的笨蚕,即将困死在自己的愚蠢之中。
在人陷入绝望的时候,时间总会近乎嚣张的加快脚步,当她披着浴袍站在镜子前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细不可闻的敲门声。
“请进。”她关上了灯,任由一切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在一片↓黑中,晨星听到了门-启又关上的声音。房间内多了一个人。
她没有回头,也不在乎对方是谁,生平第一次,她同时想大笑和啜泣。
“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被告之要做什幺,总之我不想看到你的脸。”始终背对着来人,她以呆板的语调警告对方。
“小心啊!你冷淡的言语会伤透任何一个男人的信心。”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充满嘲弄和笑意,这声音竟是……
不给晨星有反应的时间,一具温热的胸膛已经从她后背贴上,一波波热流从他的身子传递到晨星微微颤抖的身体。
“伊……斯!?”她闭紧泫然饮泣的眼,一颗五味杂陈的心揪得好紧,有着畏惧、不可置信,还有更多的心安。
“你在发抖。”他的声音柔如爱语。扳过她的身子,他沿着床边坐了下来,顺手点起床边的小灯。
透着晕黄的灯光,晨星抬头,伸出手指,专注地勾勒着伊斯俊邪的面孔-上扬的狂狷浓眉,深邃如万年古洞的眼瞳,冷悒微薄的嘴角,擒着一抹淡笑,她叹一口气,伊斯真的在这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一点点的在乎她?
“为什幺?你找的老师恶意缺席吗?”她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遮住了她眼底的震撼和情绪。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一只手轻抚她微湿的短发,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要这个生日礼物了,晚安。”她喃喃地道,原来伊斯只是想让她为自己的愚蠢感到难堪,故意要这幺作弄她而已。想到这儿,连日来的紧张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要他是在乎她的,她什幺都不奢求了。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别人碰你?”他扬眉一笑。
“是你自己答应的,如果我会这幺认为,也是出于你高明的误导。”晨星觉得轻松多了,她从他的臂膀退-,掀起了被子,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小懒虫,你真的知道该如何浇熄一个男人的。”他笑着看晨星闭上了眼睛,于是将手伸进被子中,又把她拉了出来。
“我好累。”她像猫咪般低喃,并倚在伊斯的胸前,将他稳健的心跳声当作是最好的催眠曲调。
“如果睡着了,你怎幺学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他凑在晨星的耳边笑问,蜻蜓点水似的细吻落在她的头顶和耳边。
“什幺!?”她的睡虫就算没醒,也被他探入浴袍中的手吓醒了!
“你……你,我以为……为什幺?”她结结巴巴,平时训练有素的冷静也被他突-的举动扰乱了该有的反应。
“你以为我是-玩笑的?你想问为什幺是我?”他笑了,含笑的唇掠过她的额、眼、微翘的鼻头,最后落在她淡粉红色的唇瓣上。
“你想探知的……我会统统教给你,你想世上会有比我更适合的老师吗?”
捧起她的脸,直视晨星圆瞪的眼,他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伊斯身上淡淡的麝香、温热的胸膛,都是她从小熟悉的,他也曾经吻过她的唇瓣,但那是含着宠爱和珍惜,完全不像现在的吻。她的双唇是火,舌头是焰,轻易地侵占了她的一切,诱惑她张-自己的嘴,任由他肆无忌惮地与之交缠,点燃她深藏的和热情。
他是个熟练的诱惑者,她也是一个学习力强的学生,很快地,晨星用伊斯吻她的方式,伸出她的舌,或舌忝或吻,响应他的热情。
伊斯跟着将目标向下移,沿着她细女敕的脖子,印下绵密火热的吻,他的上半身不知何时已经赤果,坚实修长的手指褪-她的浴袍,罩住她胸前的丰盈。晨星毕竟是未解人事的处子,羞怯地用手掩着胸前,不敢回视他炙热的眼光。
他轻笑出声,扯-她的手,将它们置于头顶,接着俯下他结实的身子,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火热的烙痕。
“伊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这幺敏感,在他双唇所经之处,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当他的嘴覆上她的蓓蕾时,晨星发出了尖锐的喘息声。
“嘘!放轻松,小东西……夜未央,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哩!”他的嘴回到晨星的唇瓣,吻去她的轻颤和叫喊。
伊斯等她的呼吸转缓后,重新低下头,用她的手和唇抚遍她的身子,在晨星忍受不了、扭着身子不住申吟时,他的手来到了晨星的处子之地。一边温柔地吻着她,一边用手展-他性感的折磨。
“住手!”她的黑瞳因而迷乱,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应付这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只能甩着头,拚命抗拒这股陌生的情潮。
“不要抗拒它……”他吻住她的叫喊,加快手边的速度,直到晨星*喊出声,他知道她已达到了顶点。
伊斯松-手,以身子压住她的轻颤。
此刻,时间是静止的,晨星在他的身下喘息,不知该怎幺描述刚才发生的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失控的时候。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她的颊边,似乎在舌忝她,晨星才知道自己竟然激动得掉泪了。
“课程结束了。”他从她身上翻起,将她用薄被里好,温柔地将她搂在胸前。
“咦!?”她抬起晕红的脸,一脸迷惑地回望他。她虽是处子,却也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的占有她。
“我不能这幺做,你只是想一尝的滋味,心里却还没有要属于谁的归属感,现在就占有你对你不公平。”他轻点它的鼻,笑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就是这幺回事,你或许会喊得比刚才还大声,不过你不需要害羞,是一种本能,你无需觉得害羞或是可耻。”
“是很惊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幺失控的时候。”她俏脸微红,看见自己留在他肩上的齿印。
“你觉得够了吗?还要一次吗?”他缓缓掀-她的被子,在她微张的嘴印下一吻,再次搂着她倒向床边……
一整晚,他搂着她相拥交缠,用他的吻、他的手让她一窥的世界,也让晨星在自己的身上学习,教会了她所有的情与欲,却始终没有占有她,在伊斯忍不住时他会暂停,只是拥紧她平静自己的呼吸,等他的自制力恢复后,他才会继续,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颠覆了的天堂。
夜,就在两人的臂弯间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