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野突来的告白,让温乐儿心烦得彻夜难眠,直到天亮,疲倦至极,她才缓缓坠入梦乡。
所幸今天周日放假,不论她睡多久,都不会有人来电骚扰。
到了傍晚,余晖自窗外洒落屋内时,一抹高颀的身影突然开启房门,缓步踱了进来。
他踏著无声的步伐移到床边,瞅著床上的温乐儿,见著她微启的红唇不自觉地淌下一丝口水,他性感的唇微微扬起,探出手轻柔地替她拭去。
她睡得很沉,他的触碰并没有扰醒她,他在床沿坐下,大手从香唇徐缓溜下,触抚自己先前留在她颈上的吻痕,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接著,他的指头再度往下滑去,徘徊在她微敞的睡衣领口,变得幽深、炯亮的黑眸掀了娇颜一眼,情不自禁地低俯下头,轻柔细啃她的唇办。
秀眉微颦,温乐儿发出浅细的抗议呓语,侧转身子:将脸蛋埋在枕头上继续沉、睡,并未惊觉房内已闲入外来者。
「唉~~」惋惜的叹息从他薄唇逸出,大手梳抚过她那头滑顺的黑发,难得体贴,没有执意扰醒她。
静坐好一会儿,觉得无聊,他乾脆直接躺到她身边,将她揽人怀中,闭上眼。
她静静偎在他身上沉睡,这瞬间她好似完全只属於他一人的,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隔著江颖,他的心涨满愉悦,脸上挂著满足的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乐儿幽幽转醒,睡太久让她感到头痛欲裂,她翻转身子,离开他的怀抱,逸出痛苦的申吟,小手握拳轻挝太阳穴。「唉,我的妈呀,怎么会那么痛啊?」
「终於醒了。」低沉磁性的嗓声忽地从她身旁传来。
「嗳,是啊。」
她直觉地回答,顿了几秒,察觉这道男声过分熟悉,她惊吓得弹起身,望向身旁,见到江旭野那张刚毅的脸庞时,双眼瞬间睁大,她连忙往後退去,却不惯整个人扑空,摔落地面。「哇——」臀部摔疼了,她惨叫。
江旭野趋前,长臂一伸,将她捞回床上。「哪里摔疼了?真可怜,来,我瞧瞧。」他的手往她睡衣裙摆探去,打算好好替她检查一番。
「啪!」温乐儿拍开他的手,跳下床,拔尖的嗓音满是慌张。「你怎么会在这?谁放你进来的?」
他在她脑海纠缠了一夜,最後,她都决定往後要远远避开他了,不再理会她先前对他产生的那些怪异感觉,想不到她一醒来又立刻见到他。天哪,为什么她就是摆月兑不了他呀?!
温乐儿忽然目光转向阳台。
啊!他不会学她从阳台翻墙过来吧?
还有,他究竟在这待多久了?她竟然睡死了,完全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温伯父开门让我进来的。」她避他如蛇蝎的举动,让江旭野拧下眉头,心生不悦。
她别以为她昨夜拒绝他,他就会默默退开,既然他已认定了她,这辈子,他绝对不会让她从他手中溜走!
「我爸妈已经从新竹回来了?」她一整天都睡死了,根本不知道她家人何时回来了。
「嗯。」他跨下床,靠近她。
「你要干么?!」她被逼退到墙角,伸出两手摆出应战的架式。他一靠近,她立刻忆起昨夜的种种,一颗心很不争气地慌乱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我了?」他嘴角微挑,大手把住她的手,强健的体魄将她压向墙壁。「以前,你可是很爱缠在我身边的。」
他炽热的呼息频频吹袭她的脸庞,雪肌渲染绯红,她的心脏乱了规律的跳动。「江旭野,你走开,别挡著我。」
「你真会睡,我等了好久,不论怎么吻你,你就是不醒。」他再度压紧了她,让她的胸脯暧昧地与他紧紧相贴,他咬啃著她的下颚。
「什么?!」她尖叫。
她熟睡时,究竟被吃了多少豆腐啊?他这个可恶的色鬼,怎么可以趁她睡著时,胡乱冲进她的房间,对她……
「昨晚忙什么了?累到睡那么久?」他探出拇指,轻轻滑抚她眼下的黑影。
「关你什么事?!」她转动脑袋,拒绝他的触抚。
「想了我一夜?」江旭野露出性感的微笑,双手固定住她的头,柔吮她的下唇瓣,接著,探出舌描绘她优美的唇形。
他的舌传来炙热的高温,把她的唇烫得酥酥麻麻,娇躯隐约颤抖,她伸手将他的头掴开,打死不承认自己真的因他的告白,而心慌了一夜。「少自作多情了,我是在想要怎么跟江颖重新告白才会成功。」
江旭野黑眸瞬间布满寒霜,浑身绷紧,浓浓的嫉妒在心底发酵,咬牙切齿地迸出:「你该想念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男人。」
昨夜,他深情的告白,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吗?她竟然还只想念江颖?
「呿,又不是想作恶梦,想你做什么?」她嗤哼,瞬间察觉他腿间的硬物顶著她大腿,她全身僵硬,水眸蒙上惊慌,脸儿臊红,使劲推他。「江旭野,你……你不要乱来啊!」
「乱来?所有求爱的动作,我可都有按照规矩来。」
「什么?」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一,牵手。」江旭野将她的双手贴压在墙壁上,大手分别与她的手紧紧相握。二,接吻。」他欺上她的唇,结结实实赏她一记热吻。
她写满惊愕的美眸,与他那双邪恶黑眸相凝,她的舌被迫与他的舌亲密交缠。
「第三个步骤,那就是……」他低声呢喃,黑眸燃起火光,变得熠熠生辉,悄悄拉高她及膝的睡衣裙摆,贼溜的大手滑上她雪腻柔女敕的大腿,温柔抚触。
「哇……江旭野……」她羞得整张脸都烧红了,死命左右挪动身子挣扎,下半身却与他鼓胀的紧密摩擦。
「宝贝,别急,我在这。」他忍下痛苦地申吟著,轻啄她的俏鼻,抿唇邪笑,双手快速从她的大腿一路直奔而上……
「啊——啊——啊——」她尖叫连连,双手掐上他的脖子。
她要掐死他啊!
他这这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大胆到私自闲入她的房间,肆意轻薄她?!
「啧啧啧,宝贝,你走音喽!」江旭野皱眉,探出手将她的双手举高,一并压制在墙壁上。
「这种时候,你的叫声应该温柔、娇媚一些,千万不能太高亢,不然会破坏美好的气氛。」他薄唇侵袭她的粉颈,吮下新的印记。
「我相信你会学得很好,乖,再叫一次。」他柔声诱哄。
「不要闹了……我生气了,快放开我!」她的身体被他紧压住,双手又被箍制住,她根本无法顺利月兑身离开。
「别害羞,我绝对不会笑你是音痴的。」他保证,直瞅著她双眸,一脸严肃状。
「江旭野,我要杀了你!」她娇吼。昨晚,她明明已经拒绝他了,他现在竟然还敢如此放肆,他真的是活腻了……
「宝贝,先让我杀了你吧!」江旭野笑眯星眸,低俯下头,隔著衣料啃咬她饱满的胸部。
温乐儿猛倒插口气,全身雪白的肌肤因他放肆的举动,而染上羞涩的嫣红色泽。
在凛冽的冬天里,她身体竟不断发热,随著他挑情的啃咬举动,阵阵诡异的电流,在她体内疯狂漫窜:双腿开始颤抖、发软。「江旭野……」她的嗓音也微微抖著。
「求爱的最後一个步骤……」他的唇重新移到她的颈边,轻柔吸吮,下半身的亢奋猝然朝她腿间顶去。
「唔……」来不及紧闭的虚弱哦吟,迅速从她唇内飘散出来。
「真好听,学得真好!」他赞赏,薄唇覆上她的唇,湿热的舌窜入,采撷甜蜜。
他身上的男性体息仿佛添加了某种诱情气味,充漫她的鼻端,她闻了,逐渐陷入迷醉中,加上他激吻带来的热息昏眩了她的脑子,让她的神智一点一滴地抽离,闭上迷蒙的眼,不自觉地跟著回应他的吻。
激情一发,难以克制,江旭野抱起温乐儿,将她压向床褥,将她的睡衣撩至腰际,双手在她的大腿滑抚,缓缓往上攀爬,手指悄悄窜进蕾丝底裤内——
察觉他触上她的,温乐儿羞怯地抓住他的手,禁止他继绩探入,睁开氤氲的美眸,凝视他刀刻分明的俊容,一种陌生的感觉瞬间攻占她心扉最柔软的位置,诡异得教她的心牵引出甜蜜的悸动。
他深幽的黑瞳潋出太多浓烈的情感,仿佛她随意伸手一掬,就能轻易将他的真心握在手心,只要她愿意的话……
四周的空气全散漫著他的气息,她发现自己不知在怀时,对这股气味竟已经如此熟悉,甚至开始眷恋上了……
「嘘,别怕!」晓得她心慌,他撤出手,与她的手交握。
他的噪声十分低沉、沙哑,在这种时刻听来特别令人心醉,温乐儿脑子依旧昏沉,无法去思考什么,深深地跌入绯色的诱惑中……
挣月兑他的手,她的柔荑无意识地抚上他那片宽阔的胸膛,微启的红唇倾上前,覆住他棱角有致的唇。
她难得的主动,更加刺激江旭野的,大手急欲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适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响了——
温乐儿惊醒,月兑轨的激情飞快消褪,理智瞬间恢复,她使劲推他,豆大的泪珠迅速滚落。「江旭野,你滚开……」
她热烫的泪水沾湿了江旭野的面颊,他一愣,黑眉皱起,努力克制住想要她的冲动。「你怎么了?」
「你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呜呜……走开啦!」想起自己竟然会陶醉在他的热吻中,温乐儿不禁哭得更加伤心。
电话铃声未歇,加上她的哭声,吵得他心烦,江旭野起身,大手一挥,将电话挥落地面。
「该死的混蛋……」她趴在床上,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地。
不只他该死,连她也该死啊,明明喜欢的人是江颖,却还会三番两次受到他的诱惑,差点和他……呜呜呜,她究竟是哪不对劲了?
认识她那么多年,江旭野从未见她哭得如此伤心,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俊脸写满烦躁,粗声安抚;「乐儿,别哭了。」
他双手一伸,轻松将她捞起,固定在身前,望著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满是隣惜,大手探上,在她脸上乱抹一通,想替她擦乾泪水。
精致的小脸被他粗鲁地揉来揉去,她闷哼了声,嘴一扁,挥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江旭野心一软,放轻语调。「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刚刚太粗鲁,咬痛你了?你放心,这一次我会温柔一点。」俊脸凑上前,企图重新吻住红唇。
「去死啦!」温乐儿争头抡起,朝他揍了一拳。她都羞愧得快疯了,他竟然还想再来一次?
江旭野捣著脸颊,低声怒咆:「你搞什么?!」刚才,她不是很陶醉,怎么突然闹起别扭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江颖,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对我乱来了。」她吸吸鼻子,瞅著他那两片蔷薇色的唇瓣,想起他刚才是如何狂吻著她,娇躯微微发抖,她慌得移开视线,压住心口。
惨了!她的心跳好像又无故加快了……
「如果你喜欢的人真的是阿颖,你刚怎么会回吻我?」他戾吼,神色阴沉,一颗心顿时被醋海淹没。
「我哪有?!」尖声反驳之後,她旋即想起自己方才的确回吻他,甚至还在他身上模来模去,她妍容顿时胀得通红,全身僵硬。
「没有?」江旭野眯起眼瞪著她,气愤她不承认。
「对!没有、没有、没有!」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敢承认?猛力将他推下床,恼羞成怒地吼:「你快滚,我以後都不要再看到你了!」
哇,太羞耻了啦!
为什么她嘴里老喊著喜欢江颖,但却总是抵挡不了他的蛊惑?
为什么只要他一吻她,她的心魂好像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勾走,完全丧失理智,迷醉在他怀中?
哇呜呜,她完了,她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
「温乐儿,你清醒一点,你和江颖根本不适合。」体格壮硕的他双脚迈开,浑身蓄满力量,如石柱般站定,她使出全力打算将他推出房间,还是无法顺利将他推动,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如牛。
「不管我和江颖适不适合,都不会喜欢你!」她停下动作娇喘著,掀起眼眸瞪他。
呼呼呼,妈呀,他是三餐吃石头是不是,竟然重成这样?
「如果你对我没感觉,你会回吻我?」他爆出雷吼。
想起她每次瘫在他怀中,流露出的那种迷醉眼神,加上方才她回吻的举动,他打死也不信她对他完全没感觉。
他相信,他在温乐儿的心中一定占有特别的分量,只是她脑袋愚蠢到极点,才会没发觉自己的心意。
「闭嘴!」她尖嚷。气死人了!她回吻他,这么丢脸的事,他一定要说那么多次吗?他真的是皮在痒,太欠揍了!
温乐儿休息一会儿後,身体向前倾约四十五度,重心摆在双脚,再度伸出双手欲将他推向门外。
江旭野冷眼望著她,身子忽地一闪。
「砰!」没料到他会闪开,温乐儿扑空,整个人趴倒在地板上。「哇,痛啊……」她捣著撞疼的胸,泪花在眼里荡漾。呜呜,她女性的骄傲啊,恐怕也压扁了。
江旭野看见她摔倒了,自责地低咒,怒火瞬时消褪,接著,蹲将她抱入怀中,大掌轻柔地在她胸口按揉,语气十分温柔。「疼吗?」
他难得的温柔让温乐儿一愣,呆呆地瞅著他满溢柔情的黑眸,心底某根丝弦悄悄被触动。她完全没有想到脾气向来火爆的他,露出温柔神情时,竟会是如此迷人……
「我瞧瞧。」她没反应,反而让他更加担心,双手触上她的睡衣领口,似乎打算扯裂它。
「瞧你的头啦!」温乐儿回神,双手揪紧自己的衣服,拚命眨去眼中的水雾,推开他站起身,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这时,半掩的房门突然从外头被推开来,温允萱走入房里,瞧见他们两人不对劲的表情。「你们……在干么?」
「没有。」温乐儿急忙摇头。
「喔,老爸叫你们下楼一起吃晚饭——」温允萱狐疑的眼神,继续在他们两人身上溜转。
江旭野不在乎温允萱在场,迳自上前将温乐儿揽入怀中,打算继续逼她认清自己的感情。
「放开我啦!」温乐儿脸红,挣扎著。「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我喜欢的人是江颖?我不可能对你……」
站在一旁的温允萱听见她的话,眸色瞬时染上一丝忧郁。
「你连自己为什么喜欢江颖都不清楚,你就这么肯定那叫爱情?」他冷冷哼出嗤笑。
搞什么,讲得她的爱情好似多么肤浅的样子!
温乐儿忽然觉得颜面无光,恼怒极了,冲口而出:「那你呢?我明明已经拒绝你了,你却还是不顾尊严、死缠著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烦、很讨人厌?!我都说了,只把你当朋友——」
瞥见他受伤的阴寒眸色,她顿时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猛然住口,後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江旭野全身僵硬,双串攥紧,阴骛的俊脸上尽是难堪。他江旭野首次真心追求一个女人,竟然会被唾弃成这样子?
温乐儿想道歉。「我——」就算她和他当不成情人,他们之间应该还有多年的友情成分存在吧,她说话的确不该那么直的。
不听温乐儿说完,江旭野冷著脸,带著一身怒气,迳自迈步离开。
「姊,旭野大哥好像真的生气了。」温允萱走到温乐儿身边,担忧地说道。
「我想也是……」温乐儿一脸懊恼。她刚才气得完全不顾他的自尊,在妹妹面前这样说他,向来狂傲的他不受伤才怪。
「姊,你真的那么讨厌旭野大哥吗?」
温乐儿低掩眼眸,咬著唇,静默无语。
讨厌他吗?
如果真讨厌他,他多次强吻她,为什么她完全不会觉得恶心、厌恶,反而最後都会难以自持地沉醉其中?
还有,如果她真的讨厌他,为何方才他流露出的温柔神情,会让她的心神荡漾不已?
静了半晌,温允萱揪著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还是那么喜欢江颖?」
「当然,都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忽然不喜欢了。和江颖在一起,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啊。」温乐儿淡淡回答,脑海中满满充斥著江旭野受伤、愤怒的神情,心绪浮躁极了,这时,她竟怪异地完全记不清江颖的长相。
温允萱僵愣一下,随後,勉强地撑起笑。「看来旭野大哥真的没机会了。」
温乐儿没心情去注意妹妹不自然的态度,缓步走入浴室,望著镜子中的自己,却被自己那张染满忧郁色彩的脸孔惊愣住了。
江旭野生气、离开了,以後就不再会有人不准她喜欢江颖了,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忿忿离开後,她的心会突然沉闷起来,难受极了?甚至开始隐约害怕起他以後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这些种种的反常,源自於她爱上他了?
「呿,这怎么可能?!」温乐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立刻低声反驳。
这些年来,她一直喜欢的人不是江颖吗?怎么可能会忽然爱上江旭野?况且,她向来只把江旭野当成普通朋友看待的啊!
既然如此,那些对他产生的诡异情绪,她又该如何解释?唉呀呀,真是烦死人了……
从镜子中瞥见江旭野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此时,肌肤微微发著热度,仿佛他激情吮吻的炙烫温度从未散去……
想起先前若不是那通电话惊醒她,他们两人可能就发生关系了,她脸儿不断发烫,思绪更加混乱了,双手捧著脑袋。
老天啊,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江旭野的身影?
为什么他才刚离去,她就已经开始对他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