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刘震颖,脑中惟一所想的,就是那个女人怕他到连经过他身边也不肯的情况。
躺在床上,他双手枕着自己的头,张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眸,看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刘思琪怕他的表情,他不由得不悦的拧起眉头。过往,他对她的恐惧可以完全忽视,还会有一股凌驾于她之上的优越感;可如今,他却矛盾的不喜欢她有惧怕他的念头存在。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而今即然他不喜欢这种情况,当然也就必须去改变它。
没有犹豫,只有任性,他倏地翻坐起身子离开了床,跟着打开房门,直往刘思琪的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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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念念有辞,正专心在准备联考的刘思琪,听到有人轻敲她的房门声。
“会是谁呢?”她喃喃地问着自己。“会不会是爸爸睡不着,又想来找我聊天?”这种事不是不曾发生,所以她随即起身,连问都没问便直接打开房门。
令她讶异的是,出现在房门外的竟是她心里最怕的那个男人,完全凭本能,她跟着就想把敞开的房门关上,可一双强悍的手臂却挡住它,让她无法顺利的合上,“有事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声音更是低得让人无法听清楚,眼睛有意的回避着他。她当真是怕他,怕到连看他一眼的勇气出提不上来。
“难得造访,难道连请我进去都不肯吗?”她来到这个家已经将近三年,这三年里刘震颖确实不曾造访过她的房间。
实在很想直接拒绝,可看他难得表现出的友善,让刘思琪怎么出开不了口拒绝,只能满心不愿的打开房门,看他就这样自然且随意的踏入自己的闺房。
私人的房间,没有可以招待客人坐的椅子,惟一有的就是书桌前的那张,另外就只有床能坐了。
刘震颖自动的坐在床上,问:“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到你的房间来?”
刘思琪不感看他,只好看着地面,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晚到这里来。刘震颖想:即然她不开口,那不妨就让他先开口吧,反正今天晚上他绝对要消除她心里对他的恐惧。
刘震颖根本就懒得理清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任性的想达到目的。
“为什么?”照着他的要求,刘思琪当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只是依然看着地上。
“啧啧,瞧你都已经高中毕业了,竟然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不懂,难道你的老师从不曾教导过你,与人谈话时眼睛要直视对方吗?”她愈是避开他,他就愈要强逼她面对。
一样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刘思琪果真照着他的指示,抬起头与他对视,可他眼神中那股炽热的异彩却让她忍不住脸颊发热、心跳加速,才刚想把头低下,迎上的却是他明显表露的挑衅,让她只能硬起头皮,强逼自己不可以闪躲。
“很好。”第一步已经达成,刘震颖跟着施行第二步计划,“在功课上,价钱有没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乍听清楚他的来意,刘思琪才知道原来他来是为了要帮助自己,而她给他的意是满心的防备,让她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愧疚,“不,不需要!理科方面我已有把握,剩下的就是一些必须靠脑子强记的文科。”愧疚是一回事,但恐惧依然难消,让她说什么也无法接受他的帮助,“虽然不需要,不过我还是感谢你。”
对她的推辞,刘震颖根本就无法接受,猛地,他站起身直逼她。
可他逼近一步,她也跟着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身子抵上了墙,两人之间这一退一逼的游戏才告终止。
“你在怕我,而且是极端的怕我。”他说得笃定,更说得霸道。
无法躲避的逼问让刘思琪只能面对,她不想撒谎,只能全身颤巍巍的点头承认。
“为什么?”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哪个不渴求他的青睐,可她却这样的反常,“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丑?或者是怕我会……吃了你。”这主意虽然是临时起意的,不过却满符合他现在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尝尝她那张颤抖不已的红唇。
吃了她?这是什么话?难道他忘了他们之间存有至亲的血缘关系吗?可这“吃”字仍让刘思琪忍不住脸红心跳,不过口头上她依然强硬地提醒他:“如果你没忘的话,应该还记得我是你的亲妹妹,就算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就算你打死也不承认我的身份,还是难改那不容改变的事实。”
才刚升起的邪恶念头,在她的提醒之下,全一扫而空。
霎时,一股汹涌的怒潮席卷了他的心,他伸手一掐,紧紧的掐住她那纤细白女敕的脖子,“我警告过你,不许以我妹妹的身份自居,更不许你在我的面前提起你的母亲,为什么你还要提?为什么你还要让我想起那最不愿想起的过往?”毫无节制的手劲几乎阻断了她的气息,可被愤怒占满整颗心房的他却全然忽视,一心只想抹煞他们之间所牵扯的血缘关系。
“放……开……我……”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刘思琪努力的想扳开他强悍的手,可任她再如何使力,却还是挣月兑不开。
他就像一只没有理性的野兽,以他铁一般强硬的手掌紧紧地钳制住她,让她挣月兑无望,让她恐惧,更让她心慌。
受他双手紧掐的颈项已出现瘀痕,此时的刘思琪惟一感觉得到的就是窒息的恐惧,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全身的力量流失。
好痛!真的好痛!慢慢地,那种痛似乎逐渐远离她的身体,就这么陷入没有任何意识的黑暗世界之中。
当她完全没了挣扎之后,刘震颖才惊觉自己竟然差点掐死她,一股对她的怜惜让他赶紧松手。可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刘震颖赶紧把唇贴上她的,把空气输入到她的体内。
终于,在他持续不停的努力下,刘思琪总算有这反应。
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月兑困的她,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源源不断渡送给她的气体。
刚开始,她只贪婪的吸取那让她能维持生命的力量,跟着才感觉到自己唇上的压力,她带着几分困惑的张开眼睛往上瞧——
等看清楚近贴在自己眼前的竟是那个想杀她的男人时,她直觉的伸手用力一推,在他还来不及阻止之前,摆月兑他的钳制;等完全月兑离他之后,才回头小心谨慎地提防他,就怕他会再次对她……她竟然还在怕他!而且从她的眼神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出现在的她比前一刻的她还要来得防备他!
讨厌接受她怕他的事实,刘震颖再次冲动的想上前靠近她。
“不要!”根本不让他有贴近的机会,刘思琪一看出他的动作,随即惊喊出声,拼命往后退,只想让自己完全月兑离他的威胁。
她干涩的声音不只让他难过,更让他想起自己刚刚的残忍,“不,不用怕我,我保证再也不会伤害你了,真的!”愧疚又难过的心情让刘震颖止住了前近的脚步,语气急切地想安抚她。
“离开!我要你现在就离开我的房间,现在就从我的眼前消失!”根本无视于他给她的安抚,刘思琪只想逼他离开。
“你……”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只要你离开,求求你,现在就离开我的房间。”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刘思琪恐惧的捣住双耳,闭着眼睛朝他呐喊,只希望他能好心的放过自己。
不甘就此放弃,可却又不得不放弃,因她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努力,还是无法消除她对自己的恐惧。“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了。”
话落,刘震颖只能抱着一颗愁苦的心,默默的从她的面前消失。
她不知他是否已然离去,只因她始终拿不出睁开双眼的勇气。许久,她稳下心神,确定自己的双耳再也听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呼吸声后,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梭巡。
确定他已然消失,她才赶紧起身冲向敞开的房门,关上了它。
站在门边,背抵着门板,刘思琪的一颗心还是狂跳不已,气息紊乱,全身更是哆嗦不停。
不行,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她要逃!只要时机一到,她一定会从刘震颖的身边逃离的。
如果……如果她能考上外地学校,那不就能顺理成章的避开他了?
对!而今只在这个方法可以让自己完完全全的避开他;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能让她不用对父亲解释太多,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搬出这个家。
而在这之前,她只能尽量的避开与他碰面的机会,更要小心不让自己有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这是刘思琪再次沉入书中世界这前所下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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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刘思琪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国立大学,刘昊臻骄傲的为她开了一场小型的庆祝宴会。
虽说是小型的宴会,不过由于刘昊臻在商场上的显赫名声,吸引了不秒逢迎拍骊之徒前来祝贺。
身着深色比挺西装、姿态优雅慵懒的倚靠在石墙上的刘震颖,视线始终胶着那个应该算是他妹妹的女人身上。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收在他的眼底。看着她在父亲的带领之下认识不少年轻有为的俊杰;注视着她在男人上前向她搭讪时所露出的羞赧笑容;看着她与不少的男人共舞……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不悦,更让他那张俊脸愈来愈阴沉。
为什么她能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么甜美羞涩的笑容,而在面对他时,却总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并且以不理会他,看他一眼,他当然不会让她好过!
刘思琪强装笑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眼前这个连名字都无法让她谨记在心的男人聊天。
无聊,真的是无聊到让她几乎想打想瞌睡!如查不是基于礼貌。她真想跟这个男人说:对不起,我实在对你所说的话题没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请容我失陪一下。
但这个念头她只能暗藏在心中,没有将它实现的勇气。只因她知道眼前的他是父亲生意上的伙伴之一,为了父亲的事业,就算再无聊,她还是得强忍下来。
如果现在出现一个人来解救她的无聊,那就太好了!
正当她在心里如此祈祷时,倏地,从她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让开!”
听到这熟悉难忘的声音,刘思琪不但不觉得轻松,反倒紧张得全身僵硬。她虽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挪动自己的双脚逃离,却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绝望地看着原本待在她身边的无聊男子,被刘震颖所散发出的强悍气势逼离。
轻易的逼离那个碍眼的男人之后,刘震颖的心情无形中愉快的些,“陪我跳支舞。”不容刘思琪有所反驳,他霸道的伸手就想拉着她一起跨进舞池,谁知她却文风不动,让他心里好不容易才稍退的怒火再次狂烧起来。
“如果价钱不想让自己跟老爸丢脸的话,最好乖乖地照着我的话去做。”高张的怒火让刘震颖拿不出任何耐心去诱哄她,干脆拿出最直接有效的威胁手段。
“我不会跳舞。”这是事实,也是她拒绝跟所有男人跳贴身慢舞的理由。
“骗人!我刚刚明明看到你跟不少的男人跳舞。”也就是因为这样,更让他觉得碍眼。
“如果你有心的话,应该发觉我所答应的全是一些旋律比较快的舞,那只要摇摇身子动动脚就可以了。”
根本懒得去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更懒得等她开口同意,刘震颖将她强拉上舞池,霸道的强逼她将双手搭上自己的腰部,“不管你会或不会,只要配合我的脚步,跟着我一起缓缓移动就可以。”话落,不管她同意与否,他直接抱起她,逼她跟他一起共舞。
在他的逼迫之下,也为了不让自己丢脸,刘思琪只能满心不愿的配合他。一方面是怕踩他的脚,一方面也是为了回避他的逼视,她始终低头垂眼。
她愈是回避他,他就愈加故意去招惹她。为了逼她抬头,他直接下达霸道的命令:“不准低头。”
“不要!”刘思琪毫不犹豫的反驳他霸道的命令,却又怕他会做出让大家都没脸见人的丑事。赶紧又开口向他解释:“我怕会踩着你的脚。”
“我不怕。现在就抬头看我。”根本不甩她解释的理由,刘震颖强悍的要求。
对他的恐惧依旧存在,可他的蛮横却引发了她个性中的倔强固执;知道自己无法在言语上战胜他,刘思琪干脆沉默以示抗拒。
哼!她当真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如果你再坚持不肯抬头的话,相不相信我会做出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到时丢脸的就不只是你了。”纵然她以沉默的态度来反抗他的命令,刘震颖依然有其它应对的办法,他不相信逼迫不了她。
听见他再次的威胁,刘思琪的愤怒终于爆发。抬起头,她睁大一双几乎冒火的眼,对上了他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她都已经尽可能的避开与他接触的机会,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呢?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刘震颖自己都弄不清楚,如何能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不过即然她问了,那就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他拉着她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刘思琪对于那日的恐惧还在,转身夺门逃走时,哪能知他的动作还是比她快了一步。
迅猛的行动力让刘震颖在她即将夺门而出之前拉住她,更毫不留情的将她甩进房里,跟着大手用力一推,关上房门,完全将她的退路难封锁。
“不要再过来了!”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刘思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恐惧地开口大喊,期望能制止他逼近的脚步。
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刘震颖无法不想起她刚刚面对别的男人时的甜美笑容,为什么?为什么她对别人能笑得那么甜美温柔,对他却不能?“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对你奉承诌媚吗?怎么现在反倒制止我的接近?”狂燃的怒火让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制止,更加狂悍的朝她靠近。
“我没有。”刘思琪边开口否认他的指控,边寻找能让自己逃离的出路。
如果她肯冷静下来好好的跟他谈谈,他也许就不会完全尚失理智。她亟欲逃离的表现逼得刘震颖的耐性全失,更逼出他迅捷如豹的行动力。
为了完全控制她的行动,他干脆纵身一扑,将她钳制在床与他之间,强悍的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面对自己,“这下你可逃不了了吧?”
“放开我!”与他贴近的距离让刘思琪更加恐慌,她不顾一切的挣扎,不断地拳打脚踢,只想让自己完全月兑离他的钳制。
“该死!不要动!”她的挣扎让刘震颖的身体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在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下,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向她提出警告,希望她能乖一点,不要再继续挣扎下去,否则接下来的情况就不是他能掌控的。
根本不懂男人的刘思琪,一心只想挣月兑他,完全不甩他的警告,猛烈的挣扎着。当她察觉他钳制的力量似乎有点放松时,她赶紧把握机会的屈膝往上一顶——这是她上军训课时学到的自卫招式。
一察觉她的攻击,刘震颖赶紧闪身,躲开她那招极具威胁性的攻击。
他这一躲,让刘思琪有了可趁之机。她双手用力向他一推,成功的将他推离自己后,便起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