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一个美少年啊!」身体被紧紧地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我瞪着眼睛,怒视着,单凭一只手就压制住我所有抵抗的人——非常的强壮,足足要比我高出三、四个头。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仍然尝试着挣开他的钳制,现在就承认失败,太早!只要有一点点空隙,一点点机会,我还能够逃走!但是……那双眼睛是什么?好恐怖!散着幽光的瞳孔,漆黑深邃,就像是乌鸦翅膀般充盈着无边的邪恶。
「嗯,真凶悍呀……不过,真的是你一个人干的吗?虽说是迪威的情报,但还是让人难以相信……」他边说着,弯下腰,更靠近我。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用力地向后拉扯,「好痛!放手!」我疼得脸色发白。
「你这颗「聪明」的脑袋,可让格里菲斯苦恼了好久啊!」咬牙切齿地呢喃,似乎恨我入骨。
格里菲斯?那个黑暗教主?我忍痛地想着,挣扎得更厉害。
「你做什么?住手!」我慌乱地喊道,男人松开了我的头发,蛮力的手指沿着我的脸颊悄然滑下,伸进了我被扯烂的衣领里,恶劣地摩挲起我的颈项和锁骨。
「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卑劣地笑着:「唔……你的皮肤可真好,一点都不像是在FAVELA长大的呢?乖,现在告诉我!在你的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尖利的指甲猛地陷进了我的肩膀,勾出了几道刺目的血痕,我痛得尖叫,更是愤怒地瞪着他:「没人指使我!放开!」
「……没人吗?那只贫民区老鼠原来不是你的同伙呀,」染着鲜血的手指在我的胸口划着奇怪的符号:「那可真是遗憾了。」
「贫民区老鼠?」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被我强行支开的乔,「浑蛋,你把乔怎么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你到地狱去问候他吧,不过你可能认不出他来了呢,毕竟,一个连眼睛鼻子都没有的人,是很难分辨的!」
「你杀了他?」我的心脏一阵剧痛:「……怎么可以?」
「抱歉的话还是当着他的面去说吧!」
「呜啊!」
脖子被狠狠地掐住,血管和骨头都挤压到了一起,我的眼睛像死鱼般突出,却收不到一丝光线,我的嘴巴本能地呼吸着空气,但流进气管里的,尽是血腥,我的心脏艰难地鼓动着,贴近死亡……「放开他!菲亚特!」
有好一会儿,我都觉得这个声音不过是我的耳朵在我临死前制造的幻听而已,直到我重重地跌到地上,拼命地咳嗽时,才发现我和那个男人旁边又多了一个人——暗灰色的斗蓬无声地飘动着,是迪威!
此刻他看上去非常生气,冰蓝的眼眸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我有说过让你杀了他吗?」
「没有」。
「那你还……」
「虽然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你,迪威,」菲亚特注视着他,冷冷地说道,「但是你别误会,你没有任何命令我的权利!」。
迪威同样冷冰冰地看着他:「带他来见我,今天下午茶之前——这是格里菲斯的命令,你不会忘了吧?」
「没人可以忘记他的命令,」菲亚特邪邪地笑了,摊开了双手:「我当然也不会。」
迪威瞟了他一眼,越过他,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但菲亚特动作更快,他抢先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扣住了我的腰。
「菲亚特!」
「只要是活的就可以了,对吗?」
「可是时间……」
「不要命令我!迪威!」男人邪恶的瞳孔紧盯着他,狰狞的表情像恶鬼般令人恐惧。
「……十分钟,」迪威最后让步了,他看了我一眼,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表情,然后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根电线竿下,静静地从那儿望过来。
「现在,是我们俩人的时间了……呵呵,真让人期待呀。」一手扣紧我的腰和手臂,一手将我的下颚抬起,男人暧昧的气息在我的脸颊和颈项间游荡:「如果你是第一次,那就屏住呼吸吧,因为我可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的呢!」
「不要……放开我!!」明白他企图后我几乎使劲力气地挣扎。
菲亚特,黑暗教主身边如影随形的杀手,我怎么能被他……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是愤怒更是恐惧……。
如果这一切仅仅是噩梦的话,为什么还不醒来?我挣扎着,喊叫着,哭泣着,但却无法清醒……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梦吗?
这是现实——深入骨髓般的痛苦——我无法逃避……
「你的身体好紧!」男人炽热的言语灼烧着我的耳垂,而我却只能紧紧地咬住下唇,舌忝舐着自己的血液。
「为什么不出声?你刚才还很凶悍的嘛!」猛地刺入
「时间到了!菲亚特,快点放开他。」迪威的声音刻进了我不断晕眩坠落的头脑里,拉我回到了现实,原来,这是现实——被仇人的走狗强暴!我的眼睛干涩而痛苦,眼泪却一滴都流不出来,全都卡在被蹂躏践踏的身体深处。
「这家伙的味道还真不赖,简直像罂粟似的,」我的身体被菲亚特更大地打开,赤果的私密处一下子完全暴露在迪威面前,「就这样结束好可惜,迪威,不如我们……」他的手指堂而皇之地刺进我的后庭。
「乒!」突然,一颗子弹从我和菲亚特之间呼啸而过,打在了墙壁上,男人一惊,不得不停了下来。
「菲亚特,我说过时间到了!」迪威定定地看着他。
「呵呵,真不亏是迪威……理性十足,」菲亚特讪笑道,怏怏然地从我的身体内退了出来,把我扔在地上。
「呜!」的肌肤一撞上冰冷坚硬的地面,疼痛更是刺骨,我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睑微颤。
扔下我后,男人大步的离开,又突然折返,在我的身边蹲下——「哦,对了,我忘了一件事……你,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垂下头,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禽兽。
「听见没有?!把眼睛睁开!!」才获自由的身体又被钳制住,从地上拖了起来,但我像个木偶一般,一动也不动,没有反抗,也没有响应。
「可恶!!」抓着我肩膀的手渐渐用力……
「菲亚特!住手!」迪威大喊。
「哼!」
「咔嚓!」肩胛骨在他的手中断裂,剧痛,从那断裂的地方像浪潮般铺天盖地的席卷全身,我募地睁开眼,却立刻被黑暗吞没,疼痛的冲击让我一下子丧失知觉,陷入了无边的漩涡……。
红色的一片,像血,白色的一片,像雪,记忆的碎片纷乱繁复,从天空中落下,围绕在我的身边……。
「玥,到这儿来,看妈妈买了什么给你?白色的晚礼服呦!」
「妈妈你开什么玩笑!玥是男孩子呀,来,玥儿,还是到姐姐这来吧。」
「你们在争什么呀?该吹蜡烛了,玥,坐到爸爸这儿来,快许个愿,玥儿将来要做个像爸爸一样的好男人哦!」
「啊!爸爸太狡猾了!」
「就是嘛,老公~~!玥儿,到妈妈这边来,嘻……妈妈抱……。」
「不,到姐姐这来嘛,呵呵……玥儿乖哦。」
来呀,玥……
到……这儿来……
到……
——哗啦!
我蓦地被冷水浇醒,蜷缩的身体不住地打颤,像是要冻结起来,但是的伤口却烫得像火烧似的,牵扯着我所有的神经。
「菲亚特,我要你带个人回来,可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一袋垃圾?!真是恶心!」
远远的,好象有什么人在激烈地怒斥,声音渐渐地由远及近,由模糊变为清晰,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充满高傲和蔑视的斥责声就来源于我头顶上方的座椅。
座椅架设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上,蜷缩在地上的我根本无法看清,可是……就是这个声音吗?轻轻松松地就杀光了我们全家的人?
绝对——不可饶恕!!仇恨猛地点燃,我奋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很快地,又重重地跌回了地上,因为有人从背后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翻滚着,血腥蔓延,污物吐了一地。
在我觉得天和地还在不停的旋转的时候,一只散着皮革和泥土臭味的皮鞋踩在了我头上,着力碾动,脸颊、鼻翼和嘴唇嗑着地板,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粉碎般的剧痛。
「真是的!还不老实吗?没见过像你这样倔的!」是菲亚特,粗鲁的声音带着我所亲身体会过的怒意。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格里菲斯大人。」迪威突然出声,他好象站在那个叫做格里菲斯的人旁边。
「解决了?」轻描淡写地响应,却隐隐透露着不耐的情绪。
「是!」
「结论呢?」
「全是他一个人干的,没有其它的同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在他工作和居住的地方我们都进行了「清理」。」
「啧!如果不是瞑姬那么没用,怎么会被这种贱货占了上风,简直是丢人现眼!」咬牙切齿的谩骂,透露着强烈的厌恶感。
「很抱歉,格里菲斯大人,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迪威慎重地回答道。
「保证?哼!我会记住的。」座椅上的人站了起来,沉重的皮靴踢踏作响地从我上方经过。
「请等一下,格里菲斯大人,这个人……」迪威叫住了他。
「……杀了他。」皮靴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即又毫不犹豫地迈开。
「可是大人您答应过如果我提供情报的话……」迪威的声音显得非常急切。
「嗯,好象有这回事,那么把他丢到Midden去好了,垃圾就该去垃圾的地方!」
「Midden?但是那里……」
「你有意见吗?迪威?」轻柔的言语,却冻得吓人。
「不,抱歉打扰到您了。」迪威的回答明显多了一份瑟缩。
「迪威还是个孩子,您何必为这种小事动怒,格里菲斯,」一直踩着我的脚终于松开了,菲亚特微笑着向前方走去:「下午茶接待的是银河系的代表吧,让我陪您一起去吧。」
「……这也好,不过在我回来之前要把这里清理干净,真是脏死了!」
「遵命,呵呵……对了,您上次吩咐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一行人交谈着离开了这里,砰的一声,厚重的门关上了,空旷的大堂里忽地一片寂静,我抬起头来,试图坐起身,但几次都失败了,身体像是被千斤铁链绑住似的沉重麻木,根本无法移动。
「……哎」轻微的叹息声,我警觉地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人从台阶上慢慢地走了下来,站在了我的身旁,他的影子映在我的身上,既使背光,我还是认出了他——迪威。
「对不起,」他说道,好象满怀歉意,「我想你刚才也听到了,是我提供的情报,你现在很恨我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就好象我还没有完全清醒。
「但是我必须这样做,即使将来……他也会恨我。」男孩低垂着头,前额柔软的银发遮住了他那蓝湛湛的眼睛,白晰的手紧握拳头,看上去竟是如此地无奈和脆弱。
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举手打了个响指,厚重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冲进了四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我不能让你连累他,即使要我杀掉所有人,我也会照做,很抱歉我是如此地自私!」迪威抬起头对那几个男人命令道:「带他走!」
手和脚都被人粗鲁地架起,我就像是货物般被人抬着赶出这个空荡但华丽的房间,回头瞥了一眼迪威,我的眼神冰冷而满怀恨意,可却惊讶地发现我心底的愤懑全然没有我表情上的那般深刻。
为什么?我不是因为他的情报而被捉的么?我被强暴了,他不就是那个间接的凶手么?到底是我太过宽容,还是太过懦弱?
水声……
吱嘎作响的通风扇的声音……
铁链拖过地面的声音……
忽强忽弱的警笛鸣声,斥骂声,申吟声,呕吐声,还有……
温柔地询问的声音,我募地睁开眼睛,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像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黄色水渍的天花板,铁栏杆加固的墙壁和……
一个女孩?我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反射性地想坐起身来,但那女孩抢先一步地将我按回床上,急切地劝说道:「你还不可以起床,肩膀上的伤才刚有点起色,啊!别动!万一残废了怎么办?!」
这样男性化的嗓音……难道……我更是惊讶地望着他:「你……」。
「我?啊!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卡雅,今年18岁,来自卡塔亚星系。」他微笑着补充道:「我是个男孩哦,」
「对、对不起,」我困窘地移开了视线,卡塔亚星系,是那个以残酷的奴隶制度而闻名的星系吗?一张如此可爱又纯洁的脸庞竟然是来自那种地方,这个世界还真是……。
呜!肩膀好痛!我突然被强烈的疼痛震慑住,对了,拉赛缪尔家族!我复仇失败,被他们抓住,乔又因为我而遭毒手……后来……
「如果你是第一次,那就屏住呼吸吧,因为我可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的呢!」
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我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尽量抑制住继续回忆下去的冲动,我果然太天真了吗?
呿!赫希玥,你这个没用的混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可把你的朋友卷进来?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啧!你这个胆小鬼!为什么你还活着?该死的不是你吗?!你怎么不这样干干脆脆的死掉算了!
我狠狠地咒骂着自己,耳边却忽然回响起一个冷冽异常地带着嘲弄的声音:「那么把他丢到Midden去好了,垃圾就该去垃圾的地方!」
垃圾?哼!还真是个贴切的形容词,现在的我的确和一袋垃圾没什么两样,衣衫褴褛,伤痕累累,那么,这里又是哪里?……Midden吗?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好象周围的一切都在缓缓地移动着……。
「你能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坦白讲,有一阵子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呢,浑身是血,又整夜地发着高烧,很多人都以为你得了什么奇怪的传染病,连靠都不敢靠过来呢。」卡雅径自地解说道,打断了我的思索。
「很多人?」我疑惑地问道,我明明只看到卡雅一个人啊。
「唉……其实你不知道会更好一些,」卡雅为难地说着,移开了一直遮挡住我视线的身体。
视野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我首先看见的是一扇幽暗的铁门,几盏呈条形的橘黄色萤光壁灯被嵌在钉满粗铁丁的门框上,铁门看上去既肮脏又沉重,不知是血迹还是铁锈的大面积污渍使它看上去就像是好几百年前的沉船遗物;铁门两边的墙壁就像是我刚醒来看见时的那样,涂着一层凹凸不平的灰色水泥,被手腕般粗细的铁栏杆加固着,唯一不同的是那两面墙上有一排狭长的作通风和透光用的窗格。
正是透过那几束灰尘扑扑的光线,我看见了一团又一团地蜷缩在墙壁阴影下的物体,那些物体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披着灰黑色的粗麻布,很有默契似的隔离着我和卡雅,所以,我刚才只看见了卡雅和他身旁的那片空荡的半圆。
在我望着他们的时候,有几双眼睛也同时从那破旧的粗麻布下打量着我,发黄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似乎马上要从那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我立即移开视线,捂上了嘴……。
「这些人是在我们上船的时候就在那儿了,好象是某个星球的能源开采工人,那个星球上的能源开采完了,他们也就没用了,但是随便地杀了他们的话,一定会被政府追究,所以就把他们扔到这艘囚船上来,和船上的其它犯人一起流放到Midden去自生自灭,很可怜吧?」
「他们都是从7,8岁的时候就开始工作了呢!」卡雅说着,望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看着我。
「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从7岁和8岁开始吗?
我突然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酷寒的冬天,那天天色很暗,可是没有下雪,一切都是干冷干冷的,稀薄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高楼林立的街道诡异非常,所有的大楼都没有灯光,看上去就像是掉光了枝桠和树叶的果木;没有行人,没有喧闹,到处是一片战后似的灰白和寂静,我穿着染血的睡衣,抱着才两岁的亚罗,打着赤脚,艰难地走在在这座我曾经是何等熟悉,如今又是何等畏惧的城市里……。
仿徨,仇恨,还有无助,记得那一年……我也是7岁……。
「你是个贵族对吗?」卡雅突然问道,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这样觉得了,现在看来,我猜得没错!」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楞着。
「你的眼睛,」卡雅狡黠地笑道:「淡淡的冷灰色,皎洁纯净得就像是银河系上的钻石,呵呵……这样高贵稀罕的颜色,你可别骗我说你是DNA工程的产物。」
「这……」我犹豫着,除了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夏煜,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因为我深知随意地暴露身份会带来危险,自己也就罢了,可我还有亚罗……
「难道我说错了?我看人一向都是很准的。」卡雅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唉……眼睛的颜色……其实遗传自我的母亲,她是享有爵位的名门之后,」结果我还是说了,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果然是这样……那你的父亲呢?」卡雅追问道。
「是个平民出身的执行官,在边境星球锡拉上执政,不过那个星球现在只剩下废墟而已。」
「锡拉?好象在哪里听到过……但是话说回来,你家里一定很热闹吧?有一个贵族出身的母亲和一个平民出身的父亲。」
「对,的确很热闹,」我微笑着说道,但是幸福总是像一个轻盈的气泡,转眼就消失成了空气。
「真羡慕你呢,我可是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卡雅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是呀,我……啊!」我想撑起身体,但肩膀传来的刺痛令我哀叫出声。
「别乱动,还没完全好哪!」卡雅连忙扶住我,手肘不小心碰翻了床边的药碗,淡褐色的液-体洒了他一身。
「糟了!」卡雅惊跳起来,显得很紧张,不住打量着身上的药水。
「怎么了?」他的反应令我惊讶,只是打翻了药而已啊。
「……没事,」卡雅挤出一丝笑容,苍白的脸庞不自然地看着空碗,「不过这是最后的了。」
「卡雅,」我凝视着他,很受感动,「谢谢,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吧?」
「不客气……」卡雅喃喃道,垂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我会再去要些药物的,另外你也需要能下咽的食物,啊,绷带也要换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觉得他这副沉思念叨的模样很可爱,但是……是我的错觉吗?他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似乎失去了刚才的神采,浮着一层暗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