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猎骄阳 第五章 重返沙漠 作者 : 米洛

「唔……」

不知道到底做了几次,满身的印记已经让晏子殊麻木,他从华盖大床上爬起来,轻轻按住有些晕眩的额头,叹息出声。

「早。」卡埃尔迪夫精神奕奕,拿起一杯鲜榨橙汁递给他。

晏子殊忿忿地盯了他一眼,真想把他解剖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非人类的构造!

「几点了?」喝下一口酸甜的橙汁,晏子殊发现落地窗外是一片刺目的阳光。

「下午两点。」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

「都是你害的!」晏子殊更是恼火地瞪着他,「没完没了……」

「那么,是谁紧紧夹着我的腰不放?」卡埃尔迪夫坏坏地调侃,「害我都动不了。」

「那还不因为是你……」晏子殊横眉立眼,气势汹汹的!

「我怎么了?」

「你……」用娴熟的技巧故意撩动起他的,每一次撞击都碰到那相当敏感的部位,腰部感觉要融化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晏子殊的脸孔红得像要喷火,一口气喝干橙汁,负气道:「不和你讨论这个!」

卡埃尔迪夫优雅地接下玻璃杯,笑而不语,那张脸孔怎么看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晏子殊气得咬牙切齿,「混蛋,你别想这样就扯开话题!我还有事要问你!」

「请说。」卡埃尔迪夫宠溺地看着晏子殊,递给他温热的湿毛巾擦脸。

「那张地图……记载了什么东西?」

「一座古墓的地址,距今有四千年的历史,我想要墓室里的石棺。」卡埃尔迪夫答道,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被毛毯遮盖住的关键部位,心跳不禁加快,不论拥抱了多少次,他还是感觉到月复部一阵躁动。

「你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盗墓吗?」晏子殊愕然,擦脸的动作陡然停顿。

「我已经获得了酋长的许可。」

卡埃尔迪夫冷静了一下情绪,拿过毛巾,替晏子殊的擦拭着脖子和肩膀,然后又梳理起那头乌黑的长发,指尖感触到的是丝一般的柔软。

「又是金钱外交?」晏子殊叹了口气,回头问道,「你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很多。」卡埃尔迪夫呢喃,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比如?」晏子殊好奇地追问。

「……让你怀孕。」

「……」

晏子殊半天才反应过来,牙齿咬得咯吱响,「卡埃尔迪夫!」

「开玩笑的,」卡埃尔迪夫摊开双手,微笑道,「不过你要是想生一个,我可以多努力,让你怀上如何?」

「闭嘴!再胡说就打断你的下巴!」

晏子殊恼羞成怒地扯过毛毯下床,突然发现,头发已经扎好了,被编成一条略显宽松的辫子,末端用一铂金发夹扣住,简易大方的搭扣型设计很适合他的气质。

「是给你的礼物,」卡埃尔迪夫温柔地一笑,「准备一下,等下有个会议想让你参加。」

「什么会议?」

「盗墓的。」卡埃尔迪夫坏坏地说道。

奢华的阿拉伯式会客室,白檀木的清香弥漫在屋子里,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毯,四周散落有致地放着金色椅垫,会客室中问是座小型喷泉,水从花形喷水口里,涓涓流出落在铺着鹅卵石的池子里。

穿着斜条纹浅灰色西装的卡埃尔迪夫,气质如玫瑰般优雅又难以捉模,他坐在椅垫上,右手手肘支撑在丝绸方枕上,背后是束起的纱帐,面前是丰盛的水果和甜点托盘,卡埃尔迪夫正在开会。

对方是一位对沙漠很有研究的地质学家,一位历史学家,和一位杜拜的高层外交官口贝。

面对拥有一双紫水晶似剔透的眼眸,神秘又富有的卡埃尔迪夫公爵,他们都有些紧张和诚惶诚恐,尤其是芳龄二十五岁的尤兰达·克菲什尔。

她出身书香门第,父母、祖父母都是着名的考古学家,她还有四分之一的阿拉伯血统,长相很是妩媚。

她有一头红褐色的秀发,在齐肩的地方向里卷曲着,身材窈窕、匀称,穿着红色的中式绣花上衣和白色夏季长裤,她二十岁就毕业于耶鲁大学历史系,是大学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尤兰达·克菲什尔最热衷的就是寻找和发掘远古文明,比如可能是《圣经》故事源头的苏美文明,比玛雅文化更古老的奥尔梅克文明,她毕业时提交过一篇论文,题目是《亚特兰蒂斯真实与虚构的历史》,这篇论文后来到了卡埃尔迪夫手里。

卡埃尔迪夫对她的论文很感兴趣,全额资助她成立了远古文明研究室,提供给她先进的科学仪器和宽敞舒适的办公环境,尤兰达·克菲什尔和她的四名助手、两名实习生,都有非常优厚的待遇。

换言之,尤兰达·克菲什尔为卡埃尔迪夫工作,虽然在过去的五年中,她只见过卡埃尔迪夫一次,还是在加密的卫星视频电话里,但是尤兰达已经完全被卡埃尔迪夫的魅力征服了。

优雅又落落大方的公爵,拥有天赐的迷人外表,他淡紫罗兰色的双眸透亮而沉稳,和透露着贵族气息的金色卷曲长发是绝配,他的谈吐温柔亲切又不失威严,她从没见过如此华丽的男人,常有人传说,只要见过「北欧蔷薇」一次,便会为他赴汤蹈火。

卡埃尔迪夫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尤兰达的目光,以至于她不经意抬头,看见那个斜倚着墙壁的男人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黑色穿得如此之抢眼,而且他还很漂亮,拥有着完美的容貌和绸缎般的长辫。如果说公爵是一位君王,那么这个男人的气质和眼神,就像是一位剑士。

他是谁?

「克菲什尔小姐,」卡埃尔迪夫放下手里的打印图纸,十指交叉地握住双手,「你在听我说话吗?」

「非常抱歉!公爵阁下……」尤兰达·克菲什尔红头涨脸,尴尬极了,「您说什么?」

「封住陵墓入口的花岗岩石,重达五吨,你觉得用高精度炸药不好吗?」

「阁下,沙漠里是不适合用炸药的……」尤兰达急忙回答,但是当她看到卡埃尔迪夫的唇角微微上扬时,她就发现卡埃尔迪夫完全知道炸药会使沙丘崩塌,将底下的工作人员全部活埋……

因为她在走神,所以卡埃尔迪夫故意和她说话?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尤兰达·克菲什尔觉得卡埃尔迪夫公爵对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猛瞧,感到不愉快。

作为这次挖掘古地图上神秘陵墓的先遣部队,尤兰达在三个月前就抵达了杜拜,和她的队员们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试挖掘工作。

昨天晚上他们正式确认了陵墓的入口,是一块重达五吨的、矩形的花岗岩石,它被掩埋在一百二十五米深的地底,她立即给卡埃尔迪夫的管家打了电话,一个多小时后,卡埃尔迪夫乘坐的UH-1休伊直升机,出现在风沙滚滚的现场。

仔细想想,卡埃尔迪夫身边的安全人员都是固定的,特别是司机和贴身保镖,这个男人是谁?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尤兰达再次瞥了他一眼。

模特儿吗?纤长的的睫毛覆盖着一双乌亮的眸子,嘴唇紧闭着,不苟言笑的样子。

而因为清楚地看到男人长辫上戴的东西,更让尤兰达震惊得无法思考!

全球限量的A1eXandre极品铂金发夹,怎么会在这个男人身上?

回忆一下子涌上她的脑海,尤兰达清晰地记得,那是她刚到杜拜一周,和公爵一起乘坐一辆黑色的世爵D12越野车,从沙漠返回酒店的途中。

赤红的夕阳浸染着杜拜昂贵的一草一木,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映射着绚丽的天空,尤兰达坐在宽大舒适的车内,享受着世爵越野车那一贯秉承的皇家气质,丝毫感觉不到户外的炎热。

卡埃尔迪夫的手边是一台车载视频电话,他用流畅的阿拉伯语和人交谈,尤兰达无比崇敬地盯着他看,心脏坪坪直跳。

听说公爵是单身……

虽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家族背景对贵族来说已经不重要,报纸上,平民王妃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王室早就无法计较新娘的出身,更何况,尤兰达看着卡埃尔迪夫,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差。

她长得极美,从小就被人称赞像是阿拉伯公主,她的头脑又十分聪敏,在大学里赫赫有名,她也擅长社交,会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她还会骑马、击剑、游泳等多种运动,作为公爵夫人,她不会给卡埃尔迪夫蒙羞。

尤兰达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动,在头脑里浮想联翩的时候,发现卡埃尔迪夫已经挂断了电话,微侧过头注视着窗外,目不转睛的样子。

越野车停在一条车水马龙的商业街上,两边都是装饰得十分光鲜的精品店铺,有一家店铺专卖A1eXandre精品发饰,以及钻石手表,卡埃尔迪夫盯着那间店的展示橱窗看了良久,若有所思,突然,他做了一个令尤兰达瞠目结舌的举动。

——卡埃尔迪夫亲自打开车门,下了车。

前后的保镖车全部惊动,司机更是手足无措,他不可能阻止公爵下车。

卡埃尔迪夫穿过拥挤的街道,推开烫金的玻璃店门,在里面待了有十分钟,要不是杜拜的交通本来就经常堵塞,这七辆车还真的会造成混乱。

尤兰达看到,卡埃尔迪夫买下了那款在橱窗里做特别展示的,全球仅二十个的铂金发夹!

那发夹她在一本时装杂志上见到过,材质为价格不菲的铂金,搭扣上镶嵌着三粒钻叩石,高贵又大气,她觉得公爵很适合用这种发夹。

不过公爵竟然会下车,走进街边的一家小店购物,实在令人大跌眼镜。也许公爵晚上要参加正式的晚宴,尤兰达这样说服自己,至少他没有走进黄金饰品店,给别的女人买项链。

尤兰达由衷地松了口气,并且下定决心追求公爵。

她尽可能争取一切机会,陪伴在公爵身边,每天都容光焕发,充满活力,积极学习礼仪,务必使自己显得大方得体又性感。她工作热忱,突显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她相信卡埃尔迪夫公爵,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

昨天晚上,她终于确定了古代陵墓的入口,这让她躇踌满志,眼前是一片光明,可是,看到公爵特地下车购买的发夹,戴在这个男人的长发上时,她就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晏子殊的脸孔在她的眼睛里,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真恶心……」

尤兰达的胸口被强烈的嫉妒噬咬着,快要喘不过气,这个事实太令她震惊了,公爵阁下怎么可能是同性恋?那是亵渎神明的。

尤兰达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强烈抗议过马萨诸塞州让同性婚姻合法化,她觉得这不是现代文明的进步,而是倒退,而且还是对人类的侮辱。

公爵一定是他被勾引的,被他的美貌蒙蔽了眼睛!

尤兰达现在看到晏子殊就觉得非常厌恶,她从伯姿酒店的服务员打听到,公爵以前是有女友的!

如此锐利又仇视的眼神,晏子殊不可能察觉不到,不过一年多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视线,女人的仇恨,男人的轻蔑,在卡埃尔迪夫身边,他承受着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不能阻止别人把他想象成一个无耻的人物,他也曾在宴会里,亲耳听到一些诋毁他的、下流的流言。

晏子殊长长吁出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手机上,他不会做任何辩解,他没有必要为他的私事,向那些爱好指手画脚的人一一报告。

「具体的计划就到这里,克菲什尔小姐,林博士,这三个月辛苦你们了。」卡埃尔迪夫卷起一张描绘细致的地图,放进一个PE材质的画筒里,说道:「你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我相信离开杜拜以后,你们都能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诺言。」

尤兰达猛地抬起头,感到一阵惊慌失措,「对不起,阁下,我们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不,你们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会由家族的人接手。」

「可是……」尤兰达抬头盯着公爵,振振有词地说道:「文物的挖掘和记录,年代的考证,葬式的研究,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应该由更专业的人……」

「克菲什尔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考古学家,」卡埃尔迪夫打断她的话,从容地说道,「过去几个月来,你一直努力向我证明这点。不过,你不胜其烦的解说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卡埃尔迪夫微微地叹气,「我不是你的学生,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可是,公爵阁下,」尤兰达的脸孔变红了,可她还是积极地辩解,「这些专业知识对您是有帮助的,我觉得您需要在听到报告之前,真正了解到陵墓挖掘的……」

「克菲什尔小姐,」卡埃尔迪夫的眼睛忽然如玻璃般冷硬,盯着她说:「请注意你的措词,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卡埃尔迪夫的态度依然是彬彬有礼的,但他的眼神却让人寒噤,尤兰达愣住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公爵,那冰冷残酷的目光似乎能刺透她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尤兰达不禁发抖。

「兰斯!」晏子殊站直身体,出声叫道。

卡埃尔迪夫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掩去那优雅又令人害怕的紫色双眸,一脸的宁静,「你们都下去吧。哈立德先生,我非常感谢酋长的款待,请转告他,无论我在沙漠里发现了什么,都不会动摇真主的地位。」

身着长袍的大使深深鞠了一躬,退出金色豪华的拱门。

林博士也鞠躬,「公爵阁下,能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他跟在外交官员身后,走出了会客室。

尤兰达·克菲什尔还愣在那里,梅西利尔走进来,礼貌地抓住她的手臂,请她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后,尤兰达的行李就被保镖收拾好了,一辆劳斯莱斯房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送她去机场。

尤兰达惊魂未定地坐进车子,直到房车驶上公路,她还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激怒了公爵?

晏子殊阖起手机,国际刑警总部一直没有和他联系,看来法院那边进行得很顺利,倒是这里……

看到卡埃尔迪夫向他走来,晏子殊叹息,说道:「兰斯,她只是喜欢你罢了,有必要这么凶吗?」

「那我让她留下来,然后和她上床?」卡埃尔迪夫隽永动听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满,「子殊,不要当着我的面撒谎,你讨厌她。」

晏子殊的脸色顿时变了,扭头想走,卡埃尔迪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盯视着他铁青的脸孔,「你就承认你嫉妒,不行吗?」

晏子殊咬紧牙关,因为被看穿而无地自容,他猛地挣开卡埃尔迪夫,但是卡埃尔迪夫又拦住了他,晏子殊只能后退,几番拉扯之下,脊背抵上了墙壁,晏子殊恼火地低吼:「放开我!」

「不,我要你说实话。」卡埃尔迪夫温柔地低语,炙热的双眸执着地盯着他看。

晏子殊像困兽一样用力扳着卡埃尔迪夫的手臂,但是卡埃尔迪夫纹丝不动,稳如盘石。

「不要这样……」晏子殊紧紧皱起眉头,乱了阵脚。

卡埃尔迪夫怎么能这样逼他?明知道他不想承认!太过分了!

这不是自尊心的问题,而是一旦承认了心中的嫉妒,他就失去了最后的伪装——虚假的冷漠,晏子殊不希望自己在卡埃尔迪夫面前,连内心都暴露得如此彻底。

「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卡埃尔迪夫没有放手,反而低下头,吻着晏子殊的脖子,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呼吸却灼热而湿润的。

晏子殊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脊背几乎要滑下墙壁,他想说话,可因为倔强而开不了口,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卡埃尔迪夫的手指,解开了他衬衫下方的两粒钮扣,抚上他的胸膛。

晏子殊拒绝响应,温热的指尖揉压上他的,熟练地抚弄。

「唔!」晏子殊心跳得更剧烈了,心脏揪紧,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呈辐射状刺向身体每个角落,他想抓住什么稳住虚月兑的身体,就看到卡埃尔迪夫的手滑开了,转身要离去。

「兰斯……」

晏子殊撑紧了拳头,如果现在再不说些什么的话,他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会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奇怪……为什么他的胸口会那么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很沉重?

晏子殊暗哑地开口:「别走。」

卡埃尔迪夫收住脚步,转头看着晏子殊微微颤动的睫毛,大吃一惊,他在哭?虽然知道故作冷漠来逼迫晏子殊,会让他说出实话,可晏子殊会眼眶泛红,却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卡埃尔迪夫顿时感到身体直僵僵的。

他是不是……捉弄得过头了?

有意让晏子殊看见漂亮性感的尤兰达·克菲什尔,步步紧逼,说起来,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独占欲强又小心眼的男人。

「子殊,」卡埃尔迪夫举手投降,深刻反省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捉弄你的……」

「捉弄?」晏子殊蓦地抬起眼睛,一脸的警惕。

「呃……」有踩到老虎尾巴的感觉,卡埃尔迪夫极罕见地露出虚心的神色,「我只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晏子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显得非常恼火。

「你离开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呢?一次也好……」卡埃尔迪夫的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

因为晏子殊表现得太冷静了,他心里很不安,难道对晏子殊来说,他是可有可无的吗?不过要是知道晏子殊会哭,他就不会这样戏弄他了。

晏子殊额头紧蹙,乌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卡埃尔迪夫,半晌才硬邦邦地说道:「是的,我想你,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不过……」

突然,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晏子殊狠狠地揍了卡埃尔迪夫一拳!经历过无数战斗洗礼的拳头,加上主人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竟让卡埃尔迪夫痛得后退了一步。

晏子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我真该用左手揍你!」晏子殊火冒三丈,大踏步走向会客室门口,其实他也明白卡埃尔迪夫的不安是由于自己的举棋不定造成的。

他和卡埃尔迪夫就像是站在天平的两端,从对立仇视到互相接近,可是因为心就会失去平衡。晏子殊变得战战兢兢,只要和卡埃尔迪夫在一起,他就会紧张意乱,总觉得卡埃尔迪夫会变心,但是,他又不愿意给卡埃尔迪夫承诺。

若即若离,要是哪天真的分手了,也不奇怪吧?

正想着,背后忽然有黑影靠近,晏子殊旋即转过身,卡埃尔迪夫搭住他的肩膀,脸上挂着笑,「你下手可真狠,啧……肋骨会骨折啊。」

「等真的断了再说!」晏子殊反手擒住他的手腕,不客气地拉开。卡埃尔迪夫欣然一笑,轻易就挣月兑了晏子殊的钳制,像变魔术一般,反制住晏子殊的手腕,「断一两根骨头是无所谓,就怕你会心疼。」

「……」晏子殊的脸颊涨红了,一时竟没说话。

「子殊……」卡埃尔迪夫叹息般呢喃。

「嗯?」

「你别挑逗我好吗?」卡埃尔迪夫情难自禁,扣住晏子殊的下巴。

「哼!」晏子殊一拳揍上去,这次用的可是左手。

「公爵的下巴怎么红了?」

梅西利尔走进餐厅,为公爵和晏子殊端下午茶和点心的时候,听到女佣们在议论纷纷。

「撞到门了吗?要不要紧?」

梅西利尔不禁苦笑,那个……应该是公爵阁下和晏子殊正「蜜月期」的标志吧。他优雅地冲好一壶伯爵红茶,又在托盘上放上纯银浮雕茶具,三层精致的茶点盘。他并不急着回去会客室,因为现在公爵的眼里只有晏子殊。

他贸然闯进去,只会打扰两人的独处罢了。

不过,在拿糖罐的时候,梅西利尔的眼里掠过一丝忧郁,公爵阁下真的不打算告诉晏子殊,他来杜拜的真正目的吗?

也许公爵阁下觉得难以开口,所以一直回避,要是被晏子殊发现了,那结果会是……

梅西利尔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可以预见晏子殊的愤怒!

但他只一个旁观者,他所能做的就是永远忠诚于公爵!

梅西利尔低头看着劳力士手表的指针,二十分钟后,他端起沉甸甸的银质托盘,慢步走向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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