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尝禁果的夏娃 第八章 作者 : 米栩

慌张至极的风——,要是知道他此时下流的想法,可能会将她手上紧抱的盒子用力一丢,把他永远丢出她的生活圈。

「姊,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喔,今天有个外国帅哥来应徵老师耶,老妈已经答应让他住下来,因为他在台湾没房子,咦?你怎么这么喘?」风弟兴致勃勃的说著,嘴巴却在发现风——不寻常的态度时住口了。

「外国人有什么好!」幼稚园一位长驻教师酸溜溜的语气由身後飘来,显然很不满风弟的崇洋媚外。

「喏!说人人到,姊,你看他帅不帅?」风弟眼尖,看到那个挺拔的人影,立刻把风——扳转过来,再次逼她面对事实。

「你好,——,我是严铎,从今天起,请多多指教。」

严铎眼中的戏谑,只有身在混乱中的风——看得懂,他在笑她,她敢用幼稚园的名誉保证。

风——的反应在众人的错愕中,咚咚地跑回她的房间。

「姊姊可能是害羞吧。」风弟讷讷的为她解释。

在帅哥面前不说一句话转头就跑,实在有违淑女规则。

「你跟我来。」长驻教师警戒的将严铎拉走,他出现得太突然,当然得探探他的底,以免危害到他在心爱的女人心中的地位。

「都那么晚了,你们还要出去。」风弟看看窗外,不解他们的行径。

「放心,只是聊聊男人间的话题。」长驻教师拍了拍严铎的肩膀。

「我也想多认识一下环境。」严铎很给面子的送个台阶给他。

风弟耸了耸肩,脚步往楼上迈进,撇开这个帅哥不说,老姊今晚的约会不知道成功了没?

叩叩!门上传来敲门声。

「谁啦?」风——恶声恶气的说,手里已经准备好武器,打算给那个像色胚的男人好看。

「你的电话,是夏以北打来的。」风弟拿著话筒说著。

以北是吗?她也有帐要跟她算。风——放下凶器,忿然地前去开门。

风——打算接过电话就开骂。

(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没?)夏以北兴奋的声音传来,完全不知道这头的风——已臭著一张俏脸。

「你还敢说,我才二十四岁耶,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出去,你不怕人家当我们是父女。」夏以北偶尔也用用大脑嘛。

(萧教授可是我们学校最有学识的人耶。)只是年纪大了点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又不想嫁给书呆子。」等著领遗产吗?浪费她的青春!

(不要紧、不要紧,我还有很多单身的男人排队等你的青睐。)夏以北保证。

「免了,我不要跟个肌肉发达的运动选手或是死守著电脑的程式设计师约会,学校里的老师有十项全能的我也不要。」风——先撂下条件。

(拜托,不然你要我去哪里找有钱又帅、学历又好的,还要能体贴你的男人?你不知道这年代的好男人不是死光,就是还没出生吗?)能有一项优点,她就要偷笑了。

「我不急著嫁,免劳烦了。」

夏以北在脑中搜索,学校里的老师的确没有一个符合风——所要求的条件,这让夏以冬交代下来的任务完成不了。

(有了,顶极单身汉出炉。)当当,夏以北脑海中-地跳出一个影像。

「谁啦?」风——懒懒的问,基本上她已经不期待了。

(听说幼稚园来了个新老师,就是那个外国人,不知道你见过了没?他是剑桥的高材生,年轻有为,只是为了完成心愿才来当老师,多棒啊!)

闻言,风——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夏以北到底有没有生眼睛,他不良的企图那么明显。

「哼!我宁愿选其他人,好了,我要挂电话睡觉了。」烦死了,连夏以北部认为他是个好男人,或许是啦,要她接受也不难,前提是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别老是来打扰她。

原来——不喜欢外国人啊!夏以北惋惜的想著,他的条件很好说。

将电话放在一旁,风——留下一盏小灯,她看著小灯下那个美丽的盒子,想著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上床躺平,她的脑海又浮现当日在德国医院他气急败坏咆哮的样子,可惜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有那么一度她想相信他的话,但无法印证的回忆,却逼得她连夜逃回台湾;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虽然他多金又英俊,但是要她接受,她还是勉强不了自己。

好嘛好嘛,她承认,对他从德国追来台湾的行动,她有著一丝丝的感动,其实她气的不单是他,还有她自己。

如果他们真的有过去,为何她就是记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呕耶。

她在等,等记忆恢复的那一天,那她就可名正言顺的赖在他的怀里,恣意享受他的深情……

嘿嘿嘿!醒醒,风——,胡思乱想些什么,也许你根本和他毫无关系。都已经入秋了,还思春咧。

用棉被蒙住脸,顺道把那些不该有的绮念给统统赶走,人家她可是好女孩。

深夜,几番沟通下,长驻教师心满意足的和严铎走回主屋。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的脾气我晓得,要是不接受你的话,她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依我看来,成功机率至少有百分之六十。」其实他心里也喜欢著教音乐的可爱老师。

严铎隐瞒了些许事实,告诉长驻教师他想追的人是风——,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追问风——的喜好,消弭他的戒心。

然而,那不过是障眼法,他对风——可是了解得很。

「——呐,最近怎么样,那个人还有来骚扰你吗?」风母知道有个人困扰著自己的女儿,於是关心的问。她拿著油条沾豆浆吃,早餐是大家相聚的时刻,随著儿子结婚和女儿嫁人後,家里的人数越来越少,桌子也越来越空。

「咳……还好,妈你不用担心。」风——把口中的米浆吞入喉,妈妈真是想得太简单了,骚扰?何止,他都登堂入室了,她瞪著那个罪魁祸首。

虽然气他的行为,可她却没有揭穿他不轨的企图与家世,大家还以为他只是个平凡的老师。

严铎努力将笑容压回嘴里,瞧——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许真的让那个长驻教师讲对了,失忆的她,已经渐渐地接受他了。

用完早餐,该上班的去上班,园内帮忙的人手也来了,风——拿著一把竹扫帚,大力的扫著落叶,眼睛则是瞟向那个人缘超级好的烂男人严铎。

笑……再笑啊,牙齿白啊,笑死你好了。

看著围绕在他身边的全是女孩子,风——的内心不断涌上酸意。

「——,我来了。」刚结婚的夏以冬,有空会来幼稚园看好友,因为没有人比她和风——感情好,晚上则是得赶回去服侍她那占有欲强的老公吃饭。

「以冬,今天你老公送你来啊。」那辆银色的跑车在她走入园後,才火速的开走。

「嗯,欧格菲说现在天黑得快,他不放心我一个人骑机车,从今天开始,他要亲自接送我。」夏以冬甜蜜的说,一副沉浸在爱情海里优游自在的幸福模样。

「结婚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以前的你很少笑得这么开心。」风——也感染到她的喜悦。

「等你找到另一半,你就能了解。」夏以冬也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男人爱上能干的风。

「我看难。」风——收回目光,小声的说。

「咦!那个人就是昨天来应徵的老师,很受欢迎喔。」夏以冬被一阵喧哗的笑声给吸引了目光。

「我看他根本是一棵桃花树。」风——口气微酸的道。

「——,你认识他啊?」夏以冬狐疑地问她。

「哪有,你别乱猜。」风——赶紧否认。

「不然你的话听起来很像在吃醋耶!」这下可好玩,风——终於动情了。

「我会对他吃醋!少开玩笑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风——连忙转个身,面对高大的树木。

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装。

「啊,小涵跌倒了,幸好他扶得快,刚毕业的小涵和他也满配的。」夏以冬故意激她。

什么?风——立刻转过身,看著搂搂抱抱的两人,她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死男人,还说什么他想要的只有她……咦?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风——不解自己脑中为什么会自动跳出这句话。

「——,如果你喜欢,自己就要把握,机会不抓住可是会溜走的。」想当初她亲亲老公也是花了好多心思诱拐她,才有今天幸福的生活。

「谁要喜欢他,哼!」风——说得言不由衷。

「不要,那我上。」

「喂,你有老公了耶。」不会吧,以冬也未免太开放了。

「老公不在,调剂调剂身心。」

「随便你,听说你老公在这里有安排了眼线喔,你不怕有人去打小报告。」

意思她风——要当那个报马仔。

「无所谓,他越吃醋就代表他越爱我。」夏以冬备受疼宠,她相信亲亲老公才舍不得凶她呢。

中了爱情毒的人都是这样,没救了。风——摇摇头,还是管管自己不听话的心吧。

夏以冬忙著刺激好友,加入战场,打算当月老的助手,帮忙牵红线。

「——,我煮了一锅绿豆汤,你尝尝会不会太甜。」园内负责煮甜点的年轻师傅捧著一碗绿豆汤出来。

「早上这么热,喝绿豆汤最消暑了。」风——兴奋的接过碗。

年轻师傅的视线热切的停驻在风——的身上,只要她喜欢他煮的东西,那他要追她就容易多了。

用汤匙搅了搅,风——舀起一匙软烂的绿豆,粉享受的正要吃下。

「我也好渴,这碗绿豆汤,先给我喝吧。」

不知哪里伸来的大手,二话不说夺走她的碗,害风——差点被绿豆汤溅湿衣服。

「喂,你别太过分,人家是拿来给我喝的。」风——不满的炮轰。

「谢谢。」严铎大口一张,那匙绿豆还是入了他的嘴。

臭小子,趁他严铎不注意,想来追他的女人,幸好他眼尖,否则岂不被他占了便宜?就算只是绿豆汤,他也不让臭小子献宝。

夏以冬则恬静的站在太阳下看著打情骂俏的二人,原来是郎有情、妹有意,很好很好,看来不久,幼稚园又要办喜事了。

「——没关系,我再去舀一碗给你。」年轻的师傅才不轻易放弃,自古有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绿豆汤很好喝,不用再试,直接端出来就可以了。」严铎扬起鹰眼,阻止师傅再次献殷勤。

无话可说的年轻师傅,只好落寞走回厨房。

「你不是很忙吗?干嘛又跑来碍我的眼?」真是的,左拥右抱还不够,还要来烦她。

「我想你嘛,住在幼稚园都是为了你耶,有没有好感动?」

「神经!」说得他们感情多好似的,怎么,他们很熟吗?

「别绷著脸,笑一个嘛。」

当她花痴,叫她笑就笑,那么没格调。

「走开啦。」严铎一出现,她的心又不听话的乱跳,还是离开这是非之人比较安全。

「我好爱你喔,小。」严铎故意在她身後绽放爱语。

闻言,风——狼狈的踉枪一下。

没救了,这个男人。

绯红著脸,风——小跑步回到主屋。

严铎很满意自己的魅力依旧不减,你再怎么跑,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的爱人。

晚膳,风母宣布一件大事。

「——,这个礼拜天是你的生日,我和你爸爸决定开个宴会,为你庆祝庆祝。」

突地,风——的脸色微变。

严铎也注意到风——的脸色怪怪的,是吃坏肚子了吗?

风母也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太自然。

「你生日顺便请你的好友以冬一家人,还有夏妈妈他们过来。」

「好。」

晚上的幼稚园内一片寂静。

风——捧著一本侦探小说,倚在床头翻看著。

啪!小台灯突然熄灭,风——一惊,看向闹钟的萤光灯,都已经十一点了,奇怪,灯怎么会突然熄掉?

她由小柜子中拿出一只手电筒,照亮房间,穿著睡衣出来查看,不只她的房间,连走廊的灯也全暗下。

可能是保险丝又跳掉了,最近用电量较大,常常因冷气空调的使用,让电力供应不顺,只要把开关重新按下就行了。

她走到主屋的客厅,在机房找到开关,用力按下,咦?怎么还是不会亮?

来回按了几次,她闻到一股烧焦味,啊!是保险丝烧掉了,这她可就不行了,明天再叫老爸换吧!

转过身,她毫无防备的被站在黑暗中的人影吓一跳。

「半夜不睡,你干嘛站在这里吓人?」她怒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他不知道吗?

「刚才停电的时候,我还没睡,想下来检查一下。」严铎看她穿著睡衣还跑下来检查变电箱,看来她的勇气可嘉。

「不用看了,保险丝烧掉了。」风——抚抚心口,安定心神。

「这么热,不修理行吗?」

「没关系,园内有备用的发电机,还足以应付今晚的电力。」

严铎跟在她身後上楼。

「你跟著我干嘛?你的房间不在这边。」风——回身站住,不友善的盯著他看。

虽然停电,可她的胆子还不至於这么小。

「我担心你。」严铎逸出口的话语真挚无比。

「担心?什么意思?」她好好的,需要他担心什么。

「吃饭时,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本来想问你,但你又躲回房间,让我找不到理由见你。」

「真的假的?这么关心我。」一道暖暖的电流由她的心门穿过。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你就当我是老朋友般,问候也不行。」严铎的心小小被刺伤了一下,只因为她怀疑不置信的语气。

风——顿时手足无措,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好吧,只准进来坐一下。」风——打开房门,让身後的男人进入,也许是气氛有点暧昧,她对他降低了不少的戒心。

严铎得以进入她的房间,内心虽愉悦,还是懊恼自己的努力见不到成果。

风——开了备用电力,小台灯又重新亮起,照亮两人。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嫌弃你的家境?」他快言的进入主题。

「你怎么知道!」糟糕,要住口也已来不及,她过於急切的语气,已悄悄泄露她的心思。

「你还是对我动了心。」

「少胡说,我只是……只是……」惨了,该用什么当藉口呢?

「别找理由了,爱就爱了,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我不准你当爱情逃兵。」严铎走近她,将她揽入怀里。

好熟悉的气味,风——深吸一口气,克制往他怀里钻的冲动。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有准你靠近我吗?」不行,得保持距离,她怕会恋上他的人、恋上他那令人放心的安全感。

「嘘——别说话,用你的心去感受。」勾起她的下巴,他一步步有计画的卸下她的心防。

那个与他拥有共同回忆的风——都抵挡不了他,更何况是现在纤弱的她。

一吻封缄,他温柔的唤醒美人沉睡的回忆。

轰!风——不能思考了,她被一股沉稳的力量包围住,轻轻的抚触,却引起她内心莫大的骚动。

她想要更多,下意识地自动的回应他,好胜倔强的因子,沉浸在他撒下的情网,倾醉不已。

严铎渴望已久的佳人就在自己的怀中,一发不可收拾,热情的吻,顺著她的锁骨而下,在每一处都留下他造访的痕迹。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急切的拥吻,好不缠绵悱恻。

风——此刻不愿细想,自己为何会如此渴望与他亲热,这个问题,等她恢复冷静後再想吧!现在的她,战胜理性,与严铎一同沉沦在对彼此的渴望中。

叩叩!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两具交缠的身躯蓦地僵住。

「——,我借你的福尔摩斯你看完了没,我等著看结局呢。」风弟想到书即将到期,他只好起身来找风。

活像做错事被逮到的孩子一样,风——赶忙坐了起来,颤著手把睡衣的扣子扣上,整了整头发,把严铎塞在棉被下,警告他不准出声後,才拿书给弟弟。

「在这儿,谢谢你借我。」

「还好啦,因为这本书明天到期,再不看就得还给图书馆了。」风弟打了个呵欠,向风——道晚安。

看弟弟的身影走远,风——才回头锁上房门,对上的就是一双调笑的眼眸。

「笑什么,都是你害的。」她愠怒道,差点和他在床上就……

「都是大人了,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做亏心事。

「少为自己开月兑,该回房了吧!」她轻推了他一把。

「过来。」他拉下她,不理她抗拒的力道,硬将她拉入他的怀里。

「干嘛啦?」在他怀中,她生气的语调变得犹如黄莺初啼,令人心痒难耐。

「乖乖的,让我拥著你睡觉。」

「万一明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她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放心,我会为你的名节负责,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我连你的敏感带都了如指掌。」他像是要印证似的,大手准备在她身上制造快感。

「住手,算我怕了,我投降行不行!」咦?这句话好熟喔。

「当然行,投降输一半,等我吻够,就放你睡觉。」他最高兴听到她这句话,永远占不完她的便宜。

这句话——更熟!

风——的小脑袋霎时糊成了一片,再也想不起来那段对话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因为严铎已散发出诱惑,把她仅存的意识给席卷得一乾二净。

朦胧之中,她仿佛听到他说:「——,我爱你一生都不够。」

至於她的反应,好像是用双手圈住他,好像啦,因为她已经没有理智来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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