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电视剧还夸张的事,却活生生的上演喽!
邬小福整理出少到可怜的两个行李箱,放在育幼院的大厅里,她不安的走来走去。
「你不要再走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邬小康坐在桌边,没好气的托着腮,「真想不到竟然是小福先达成愿望耶!」
「什么什么?」一脸慌张的冲到长桌边,她是真的没听清楚。
「我在说你,周大小姐!」捏了下她的鼻头,「我们的愿望你率先达到了……啊,不对,你本来就是出生在好野人家耶!」
「我不知道,这太不真实了。」她大大的叹了口气,颓丧的垂下双肩。
邬小安优雅的自厨房走出,手里端着香喷喷刚出炉的面包,来到了长桌边。邬小福看着她,总觉得她的气质还比较像所谓的千金大小姐。
「走之前,再吃一次我烤的面包吧。」内敛的邬小安,微微笑着。这话一出,只见邬小福双眼转着泪水,没两秒猛然抱住邬小安,呜哇的嚎啕大哭。
突然间找到亲人、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是严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瞬间从育幼院里没人要的孤儿,跃升成千金大小姐!
这种事情太戏剧化了,让她完全没办法接受。
其实回到家族的过程并不轻松,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大家认为已死的人,许多亲戚都要求验DNA,不愿信任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更怕他的错误判断,会让一个陌生女孩得到巨大的财富贵。
邬小福完全不以为意,她也认为验一下比较好,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会是大小姐的料。
不过验出来的结果,她真的跟严薪成有血缘关系。
「好了,别哭了,等一会人家来接你,还这样哭哭啼啼的就不好喽!」邬小康也坐到她身后,由后环住她,「你是我们三个之中第一个麻雀变凤凰的人耶,你要开心才是。」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邬小福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紧握着两个妹妹的手说着。
「怎么不会?我们会去找你玩,我要预习一下好野人的生活!」邬小康假装很开朗,事实上她的声音闷闷的。
「除非你变了心,否则大家要见面的机会多得是。」邬小安幽幽的望向远方,「每个人都有父母,你都找到了,我也想去找找了。」
「小安……」邬小福明白。当年小安辗转历经很多寄养家庭跟育幼院,她对以前并非全然的没有记忆,而且只要追本溯源到第一个寄养家庭,或许多少能打听到线索。
关键卡在小安愿不愿意行动而已。
奔驰车抵达了,来接她的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管家,自从她「验明正身」后,他的态度也全然改变,认定她就是严家的大小姐,就是当年在游乐场被绑架,父母在交付赎金时不幸双双身亡,歹徒可能知道事情闹大了,也不敢再勒索,因此放弃了她这个肉票的周雪龄。她很感恩歹徒没有杀她灭口,或许因为她才四岁,不会有什么记忆,才能侥幸逃过一劫吧。听外公说起当年,她隐约记起了一些片段,真的有在游乐场玩乐的印象,而且真的是旋转木马,好像还跟谁挥着手打招呼。
对于亲爱的父母她也有些模糊印象,母亲的香味、声音,跟父亲抱着她转圈的记忆都存在,只是再怎么用力回想,也无法想起那清晰的容貌。
还有一个男孩子。
她没说,是因为她在接触家族时,没有一个符合那个男孩子的印象。她记得有个对她很好的大哥哥,会陪她玩,而且在她害怕哭泣时紧抱着她,还会说故事给她听,偶尔还会唱摇篮曲。
那是谁呢?如今她也记不清楚……算了,别想了。
好在一百多个日子过去,她的脚伤已经好了,这段期间,年迈的外公体贴她尚未适应自己的身份,于是让她回育幼院安心养伤,只以电话跟她联络,今天他则安排了一场派对欢迎她回家。
孩子们依依不舍的跟邬小福道别,她的身世与遭遇让大家羡慕不已,没想到真的有人是在有钱人家出生,却阴错阳差的沦落到育幼院。
「小福。」院长终于现身,笑盈盈的走到门口来送她。
「院长!」一瞧见把自己养大的院长,邬小福的泪一下就迸了出来,「呜"我不想走了!」
「说什么傻话,那是你的家人啊―!」院长紧紧的拥抱她,「你能找到自己的家人,是很幸运的事情呢!」
邬小福只顾着哭。她觉得自己的家就在这里啊!「可是我好害怕喔!那边是豪门耶,像我这种人进去,一定格格不入的啦!」
「吻吻吻,小福想太多喽!」院长乐呵呵的大笑起来,「什么好野人、什么豪门,小福只要做自己就好啦!」
眨了眨泪眼,邹小福用力把泪水挤出来。对呀,做自己就好了啊!
「保持原样吗?」她小手悄悄握拳,像是给自己灌注信心。
「是呀,人活在世上,不就是要开心吗?」院长眯眼慈蔼的模模她的头,「要忠于自己,快乐的生活啊!」
对嘛!她干么管他什么豪门、什么大小姐的,邬小福就是邬小福,她在这个育幼院长大,培养出这样的她,就不需要改变!「我知道了。院长最棒了!」她张开双臂,用力的抱住院长,「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好哇,我会等着你喔!」院长一脸悲伤之情都没有,欢乐的送她离开。
坐入高级轿车中,邬小福依依不舍的降下窗户跟同伴们道别,邬小康跟邬小安紧握着双手,都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直到车子远走,小朋友的哭泣声还不绝于耳。
「院长,你是不是在乱教啊?」邬小康立刻转向院长问。
「什么?」院长有张圆滚滚的脸蛋,和圆滚滚的身材。
「小福是严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耶,以后人家要叫她总裁也说不定,她很多个性还是要改啦!」唉,如果小福有她一半的灵活就好喽!
「不用不用,」院长连忙摇着手,「人呐,开开心心的才重要!」她边说,还边大笑,赶着一堆小朋友进育幼院去。
邬小康回身,发现邬小安站到了更前头,那儿可以看着黑色车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没想到小福就这样走了。」她语带感叹,人生真的起伏太大了。
「嗯,我是真的恭喜她找到家人,还好她不是被人恶意丢弃的。」邬小安话中有话,她一直认定自己是被扔掉的。
「小安!」邬小康搂过她。小安对父母有非常强烈的怨念……
其实这里很多孩子都是,毕竟被父母扔弃,总是有无尽的疑问及怨言。她倒是无所谓,万一她父母是那种吸毒家暴酗酒的,那她就谢天谢地他们不要她。
因为能在这里成长,真的是太好了。
「走吧,现在小福的房间空出来了,我们去跟院长商量,让我们一人一间!」
邬小康早就盘算好了,她原本跟小安两人一间房,现在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
「不用吧,如果是我,会把小福的房间保留下来。」车子不见踪影了,邬小安才转身往育幼院里走。
「为什么?」
「你想想看,车祸是大劫,找到亲人加麻雀变凤凰,是天大的好事对吧?」
邬小康闻言,忽然止了步。「等一下,你意思是说……」
哇咧!邬小福,你接下来又要开始走大霉运了啦!
真实的豪门生活,跟邬小福所想象的,原来还有一大段差距。她没有被接回周家,而是直接回严家,是因为当年她父亲只是公司的小职员,却有幸娶到董事长的女儿,很难不矮人一截。但是他们夫妻恩爱众所皆知,外公也大力提拔唯一的女婿,一家子和乐融融。
现在她好不容易被寻回,身为严氏唯一继承人的她,自然得住进严家。
当她抵达那个占地几百坪的别墅,看见门口列队欢迎她回来的佣人时,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想起自己打过工,也曾经是那行列里的一员。
而外公在花园里办了个欢迎派对,单单那个花园,就比她自小长大的育幼院还要大!排场、行头、她换穿的衣物、专属化妆师,每一件事物都让她眼花撩乱。
她接受许多陌生人的礼物、赞美,还要应付一堆不了解的礼仪,笑得她脸都快僵了。虽说院长要她只做自己就好,但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因为她可是处在上流社会里。
这些宾客的虚情假意,她明知道也不能摆脸色,一样得假假的笑回去,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想认识她,他们想认识的是严氏集团的千金。唯一能让她松口气的,是频繁映入她眼帘的宫钧聿。每次瞧见他,她总会情不自禁的满脸通红,在医院时的一瞥就已经很让人坪然心动了,再加上血缘鉴定的这段时间,他若有似无的体贴从没中断过。
不是送她礼物,像一堆钙啦、葡萄糖肢应有尽有,就是送她卡片,里面总是写了很多窝心、祝福的话。
她很开心他也莅临欢迎会,看得出会场中许多千金都很喜欢他,大家都指着他暗暗交谈,脸上透着微微赧红。
听说他是科技新贵,加上投资正确,才能年纪轻轻的就白手起家拥有一片电子王国,人高又帅又多金,经营正秀的电子产业,难怪女生对他趋之若鸶。
她真希望,他眼里看见的是邬小福,而不是严氏集团的千金啊。
欢迎会后的生活一样奢华,但是连房间都大到让邬小福不自在,晚上会瞪着天花板睡不着觉,床太软害得她腰酸背痛。每天的宾客络绎不绝,每个不认识的人都热情的欢迎她「历劫归来」
老实说,她快闷死了!虽然生活优渥,全身都是名牌,但是这身衣服太贵她穿不惯,真怕不小心弄脏或勾到就麻烦了。而且每件都是裙子,她不能跑、不能跳,每天起床就是等着被人伺候,超不习惯的。
她想去厨房帮忙,就被佣人紧张兮兮的请出来;拿支扫把,也立刻跟见鬼一样的请她别闹了。
好想出去骑脚踏车,司机立刻为她备好闪亮亮的豪华轿车,还说喜欢吹风可以开窗让她吹个够。哇哩咧,这些人生活是怎么过的啊?
外公是对她很好,好到连名字都不必改!这是回来的先决条件,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因为养大她的是育幼院的院长,所以邬小福这个名字她死都不改。
那些不认识的亲戚都拍桌子反对,但外公眉开眼笑的点头,大家也就不敢说话了。
然后她回到真正的家里,享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快乐。
「咳!」
邬小福大刺剌的坐在跃层的宽广楼梯间,两脚大开,斜倚在栏杆上,完全跟落落大方没有关系。
「咳、咳!」又一阵轻咳传来。她茫然的神智归位,狐疑的四处张望一下。
「一般淑女是不会这样坐的。」楼梯下的声音带着点轻笑,「你的脚打得太开了。」
「哎哟,我有穿安全裤啦!」她随口应着,却突然惊觉到,那是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邬小福惊坐起身,慌张的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宫钧聿,他嘴角噙着笑,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了,正仰望着她。
「嗨。」她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偏偏她人在楼梯间,想钻也钻不成。
宫钧聿缓步上楼,「怎么了?你好像闷闷不乐,不开心吗?」
「啊?」看着他走上来,邬小福只得别开眼神,「没有啦,只是有点无聊。」
「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吗?」他走到她身边,依着她坐了下来。
一感觉到宫钧聿近在咫尺,她觉得自己全身寒毛都立正站好。
天呐,她好紧张喔,一颗心卜通卜通跳!谁能抵抗这么棒的男人啊?他真的是她遇过的男生中,相当顶尖的一位。短发、浓眉,及略方的眼,透露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威严,而挺直的鼻梁跟薄薄的唇,刻画出一种性格美;他相当清瘦,长形脸,两颊略显瘦削,可是却有一种冷然的帅劲。
就是这样,才会让女人尖叫吧?女生都喜欢酷酷的男生。
「也还好啦,就是……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邬小福很婉转的说着,「外公不让我去工作,可是我在家里又不能打扫,也不能拖地,除了坐在这里外,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宫钧聿仔细凝视着她的侧脸。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小女孩,拉着他喊着哥哥、哥哥,连睡觉都要撒娇的小女孩。
「你去拖地?」他失笑。
「我拖地一流的呢!你想得到的家务事,我都很会做!」邬小福一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去跟外公商量,叫他请我当佣人怎么样?」
噗!宫钧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狂笑起来。
这丫头要严老请她当佣人?拜托一下,姑且不论她是严老失而复得的宝贝,光是她的「严氏唯一继承人」身份,哪个人敢让她拿扫把啊!
「这件事我觉得很不适合。」他忍着笑,平静地回复。
邬小福可怜兮兮的嘟高了嘴。
「那么……你想去哪里呢?」宫钧聿接下去问,「我来帮你跟外公说。」
电光石火间,邬小福双眼像装了LED灯一样,倏地抓住他的衣服,「真的吗?你要帮我跟外公说?」
「真的……拜托!你眼睛太亮了。」他做出一副无法直视的样子,还痛苦地闭上双眼。
「哈哈,你好会演喔!」邬小福一掌击上他胸前,「你真是大好人,你帮我跟外公说,我想骑脚踏车、我想活动活动筋骨,我不想闷着就对了。」
「嗯。」宫钧聿了解的点头。
然后他差点就被感激涕零的眼神给淹了。
要不是他赶紧说出自己带了点好吃的伴手礼来,只怕他已经溺水了!他火速的扯开话题,带着邬小福往餐厅走去,佣人已经把他带来的雪藏蛋糕切好,餐车也已备妥。
「大小姐,要喝什么茶呢?」佣人恭敬的问。
邬小福看着那一车的茶叶跟咖啡,赶紧拉了拉宫钧聿的手,「我拜托你帮我选一下,茶就是茶,怎么有这么多种?」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所有佣人都看傻了眼。宫先生很少有笑容的啊,总是一脸冷酷的模样,怎么遇上了大小姐,表情整个柔和许多?
「你总有偏爱的吧?女生都爱喝……绿茶?」听说去油解腻,广告打得很大。
「我都喝开水啊,饮料要钱的。」邬小福很认真的解释成本问题,「呃,他喝什么,我跟他一样。」说完,便轻快地挨到蛋糕边坐下。
宫钧聿无奈的摇了摇头,「贵妃美人。」
只见佣人一颔首,立刻准确的拿出茶叶,然后开始繁复的泡茶程序。
「贵妃美人?真有趣的名字。」她托着腮,切下一口蛋糕,「嗯,好好吃哟!中间那个滑滑的。」
「那是女乃冻,很有名的。」笑看她品尝蛋糕的满足模样,彷佛那是珍馐。
「好好吃喔!」邬小福幸福地紧闭起双眼。
看样子,她是真的没吃过这种蛋糕……可是,她却总是一脸知足的模样,并没有因为物质生活的不充裕而心生怨怼。她的天真没有变,跟当年一样,虽然每次换地方时总有些慌乱,但总是容易随遇而安。
「钦,宫先生。」邬小福又塞了一口绵密的蛋糕,边说。
「叫我钧聿。」他自然的回应。
呃,叫他的名字?她低垂下头。不行不行,她脸一定又红了!好丢脸喔!
「没关系的,你外公也这样叫我。」宫钧聿微微一笑,「或者,你可以叫我钧聿哥。」
「喔,钧聿……哥。」邬小福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那个……你好像跟我外公很熟吻?」
「嗯,初期创业时,他帮了我很多忙。」贷款给一个穷小子,才让他得以有现今的一片天。「所以我一直很感念你外公,把他当亲生爷爷一样的照顾。」
还有,因为愧疚。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害得严薪成家破人亡,所以他要代替父母赎罪。
「那你有外公吗?」邬小福好奇的问,佣人递上香味四溢的茶。
宫钧聿的笑容敛了敛,大手指向了茶杯。「喝茶吧,趁热喝才有香气。」他巧妙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她也没留心,听话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哎呀!果然香气四溢,而且,茶里还有蜂蜜的香味呢!
「钧聿!钧聿―」突然间,严薪成苍老且焦急的声音从房子另一头传来。
邬小福赶紧放下杯子,立刻冲出餐厅,往声音的方向奔去。
严薪成从一楼的书房奔出,管家急忙搀扶住年迈又身子不好的他,只见他一手紧抓着文件,另一手颤抖的指着前方,大声喊着宫钧聿的名字。
「外公,你怎么了?」她飞也似的来到他面前。外公脸色怎么这么白?
可是外公眼里没有她,他呆滞般的望着她身后,伸长了手抓向某个地方。
邬小福回首,见到在她身后缓缓走至的宫钧聿。
「管家,你扶董事长回书房。」他转过去看向就近的佣人,「你,泡杯白兰地女乃茶,送到书房来给老爷。」在邬小福开口前,他温柔的对着她笑笑,「小福,你回楼上去。」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商场上的事情。」他说话轻声细语,却让邬小福不由得乖乖听令。她也想多少帮点忙嘛!虽然明知自己使不上力,但是看见外公那种惊慌失措的模样,她就好难过喔!
发生了什么事?外公不是一向都优雅自若,风度翩翩?是什么事情惊动了他?
感觉好像是大事……邬小福身子一颤,终于想起一件要不得的大事。
她……成为千金大小姐是好事,是万中无一的天大好事。然后咧?这种好事怎么可能天天有,就算有,也不会在她邬小福头上发生啊!
「嗨呀啦」!依照她的命格推演,接下来恐怕会发生惨绝人寰的大事!她一扭头,直接往书房冲去。直觉告诉她,她的命运又在一百八十度大运转了!
「激动也没有用,事情已成定局。」
她冲到书房门口时,听见宫钧聿四平八稳的声音。
煞车煞车……邬小福煞住身子,找个缝偷偷往里头瞧。外公被安置在沙发上,管家在一旁喂他喝着下次她也要试试的白兰地女乃茶,而宫……钧聿哥就站在书房中央,一副大器的样子。
「你已经知道了?」外公好不容易喘口气,声音依然不住的颤抖。
「嗯,一得到消息就过来了。」宫钧聿双手插进裤袋,转过身面对着憔悴的严薪成,「严氏集团,陷入金融危机!」
什么?邬小福瞪大眼睛,听着悲泣自书房中传来,头发全白的外公将脸埋进年迈的掌心间,嚎啕大哭。
金融危机……她的双脚一软,跟着跪坐在地。
她才当不到一个星期的千金大小姐,这个豪门就烟消云散了?
有股恶寒自脚底窜了上来,邬小福贴在门板上,第一次知道,自己这种斓命格会有牵涉到别人的一天。
以前好事坏事都她一个人扛,再惨也只不过烂命一条,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这种噩运却降在亲爱的家人身上?
这怎么可以!就算要她走衰运,也该直接针对她,怎么可以害到外公呢!
「严老,我可以帮你。」宫钧聿忽然语出惊人,让严薪成的哭声戛然而止。
满脸泪痕,他狼狈的抬首。虽然钧聿与他过从甚密,但主动开口要救一个已经破产的集团……
「金融风暴的威力不容小觎,你不是经营不善,只是被卷进去而已,虽然我的扬升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要保下你,还在能力范围之内。」他闲散的走到单人沙发座前,优雅的坐下。严薪成望着他,室内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连坐在书房门外的邬小福都不敢呼吸。太奇怪了,她再天真也知道世界上没这么好的事,一个集团的危机是多可怕的事,他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出手相助?
「你……要什么?」严薪成也非常识相,毕竟宫钧聿是个商人,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股份?还是公司?或是……」
「我要小福。」明快且斩钉截铁,宫钧聿说出了让人措手不及的答案。
他要邬小福。
门外咚的一声,有人恐怕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