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晃荡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傍晚,唐洛琪才回到席宇拓位于天母的四层楼透天别墅。
她想了很久,或许,她该跟席宇拓好好谈谈。
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是妓女,而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的老爸,就是他那天去公司拜访的人。
席宇拓知道后,会做何反应?她无法预测,但至少,她不想再骗他,也不想假装下去。
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后,她跨出步伐,正要打开门时,门内突然传来的开门声,吓得她收回手,慌忙的躲到旁边的柱子后。
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王宛菲。
向来习惯穿套装的王宛菲,却破天荒穿了件水绿色的无袖洋装,做了一番打扮,令在一旁偷看的唐洛琪,禁不住大感意外。
她瞧着王宛菲,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离开,像是在等人似的,并且趁着这个空档,从皮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搽口红补补妆。
原来这女人打扮起来,也是很有女人味的,姿色并不输给自己,而且与她相较下,王宛菲更具成熟美。
唐洛琪决定还是等王宛菲离开,再进门好了,因为她并不想与情敌碰面,这个决定,却刚好让她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一
一名外国男子徐步过来,王宛菲瞧见他,立即开心的迎上前,然后,令唐洛琪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在月光下拥吻。
这是怎么回事啊?唐洛琪瞪大着眼,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她的记忆力没有错乱,王宛菲喜欢席宇拓,为了纠缠他,还厚脸皮的入住他的家。
可现在,她却与一名老外当街来个法式激吻,教她一时傻了眼。
那热情的程度,仿佛两人已爱得如火如荼,老天,她甚至还看得到他们舌头打结的画面。
由于看得太入迷又太惊讶,她一时不慎,手上的袋子一松,掉到地上。
听到声响的两人,立刻停止动作,一致朝她这儿望来。
糟!被发现了!
王宛菲拧着眉头。"是你?"
既然被看到,也没什么好躲的,唐洛琪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袋子,瞪了他们一眼,便转开脸,往们口走去。
正打算进门之际,王宛菲叫住了她。
"站住。"
放在门上的手定住,她回过头,瞧着王宛菲正双臂横胸的瞪着她,口气不悦。
唐洛琪转过身,也学她一样将两只手臂交横在胸前,等着看她要做什么。
两个女人,气焰都很高。
"什么事?"她冷问。
"你为什么在旁边偷看?而且还一副不屑的样子,真没礼貌!"
呵!她还没说这女人寡廉鲜耻,臭骂她一顿,这女人却先来跟她呛声?还有没有差耻心啊。
"第一,我没偷看,只是刚好遇到,第二,你说对了,我是很不屑你的行为,明明有了对象,却死赖在人家的屋子里,我真应该随时带着相机,拍照存证才对。"
王宛菲拉下脸。"你说什么啊?拍照存证干?我和我老公接吻,哪里惹到你了。你要是看不顺眼,可以不要看啊。"
唐洛琪原本已经摩拳擦掌,等着跟她大吵个三百回合,谁知一下子就被对方的话给怔住。
"你说什么?他是你老公?"
王宛菲莫名其妙的瞪着她见鬼的神情。
"怎么?不行吗?你可以和我表哥在别人面前打得火热,我就不能和我老公在外头亲嘴吗?"
"席宇拓是你表哥?"她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瞪着王宛菲。
"有什么好吃惊的?席宇拓本来就是我表哥,你不知道?"
唐洛琪瞠目结舌。
王宛菲有老公?席宇拓是她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震惊许久,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不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弄错了。
"既然你有老公,那么你又为何要住在这里?"
王宛菲插腰道:"当然是为了工作啊,我从美国调回台湾公司,没住的地方,表哥就要我暂住在他家。"
唐洛琪越听越不对,直觉这中间有问题。
"那他呢?"她指着王宛菲的老公。"为什么你没跟他一起住?"
"因为我老公才刚下飞机啊。"王宛菲搂着她的亲亲老公,甜:"他瞒着我,提前一个月飞来,故意给我一个惊喜。"她的亲亲哈尼,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男人,不管到哪儿,都想黏着她。[热X书%吧*独家Y制@作]
思及此,王宛菲又攀上老公高大的肩膀,给予热情的亲吻,然后转头斜了她一眼,哼道:"我正打算告诉你们,本来表哥要我住在这里一个月,可是既然我老公来了,就不住你们这儿了,我要搬出去,和老公另外找房子住在一起,省得每天当你们的电灯泡。"
唐洛琪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好了,我们要走了。"王宛菲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懒得再去理会她脸上的吃惊是何故?拉着老公,一块甜蜜的离开,留下她一人傻愣原地,久久都回不了神。
唐洛琪乱哄哄的脑袋里,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记似的,当机了。
她僵硬的身子,在原地伫立许久后,思绪纷乱的脑袋瓜,才终于再次开机。
然后,她像是突然惊醒似的转过身,气呼呼把门踹开,用力大喊。
"席宇拓!你给我出来!"
他欺骗她!
唐洛琪火大的关上门,走近室内,决定找姓席的当面质问。
她如此气冲冲的样子,把陈妈吓了一跳。
"太太?你怎么了?"
一听到太太两个字,唐洛琪更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杀人的目光朝陈妈扫去。
"不准叫我太太!"
"咦?可是你不是说"
"当我没说!"
当意识到自己被人家耍了,她气得拳头紧握。搞了半天,王宛菲是他表妹,根本不是什么纠缠他的女人。
而自己,却傻傻的相信他,唇被他吻了,脸被他亲了,还在昨晚主动把自己羊入虎口,让人家吃得一点都不剩。
一想到自己为了他,装性感、装娇媚,有事没事还得在外人面前,像个狐狸精一样对他调情、对别人使坏,简直像个花痴一样。
他一定在暗地里笑她,把她当节目观赏,当成一场游戏在玩。
她要宰了他!
"席宇拓人呢?"
"先生他在"
一瞧见陈妈指着楼上,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席宇拓!"
她愤怒的叫着他的全名,不再是宇拓、亲爱的,或哈妮,搜寻每一个房间,要瞅出这个墓后主使者。
当她踹开最后一道门,大步走进去时,浑身一僵,整个人呆住了!
刚冲完澡的席宇拓,此刻正全身一丝不挂,当她把门踹开的同时,他也正好面对她。
她张着嘴,瞪着眼,原本的怒气冲冲,却在见到他赤果健美的胴体时,脑袋瓜再度当机。
席宇拓挑着眉,兴味的打量她,自己则是好整以暇的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怎么了?瞧你气冲冲的样子?"
好不容易拉回神智,她深吸一口气,收回惊吓的表情,冷着脸质问。
"你骗我!"
"怎么了?"
"王宛菲是你表妹!"
黑眸闪过一抹诡光,很快熄灭,脸上依然保持平心静气。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她已经有老公,我亲眼看见的!"
席宇拓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并没有因为被她识破后,而有一丝慌张,反而冷静如常。
她一股头从体内烧起,喷怒的指责他。"你说?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是。"
好哇!他居然有胆子承认!
"所以你找我当你的假情妇,也是骗我的?"
"是。"
"你说怕被逼着商业联姻,怕被女人缠,也是假的?"
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是。"
唐洛琪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握紧,愤怒的瞪着他,眼中像要烧出一团火来似的。
她太生气了,没注意到他正悄悄移往门口的位置,也没察觉他有问必答的背后,另有企图,她只知道,如果他不好好解释的话,她绝对会让他后悔曾经认识她!
"为什么骗我!"她愤怒的质问。
"因为我爱你。"他不疾不徐,温温和和,非常肯定的给她一个清楚的答案。
她再度傻住。
他说什么?
他说爱她?
不敢置信,疑惑和惊讶,充斥着她的心口,因为这句话,让她一时膛目结舌,一肚子想骂人的话仿佛卡在喉间,发不出声。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雪亮深邃的锁住她。
好不容易,她才从震惊中回神,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认真的。"他依然心平气和,平稳的语气中,含着不可轻忽的坚定。
他表情认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隐藏眼中的深情,毫不保留的向她摊牌。
这回换她慌了。
"你说过对我没兴趣的。"
"不对。"他更正。"我是说,对妓女没兴趣,而你,不是妓女。"
她再度惊讶的倒退一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你早知道我不是妓女?"
"对。"
她脸儿蓦地羞赧潮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在酒吧?"
"对。"
这答案无异是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拿,让她无地自容。这男人早就晓得她不是妓女,她却还扮妓女扮得不亦乐乎,一心以为自己扮演得天衣无缝呢。
她现在是又羞又气,不知是该找个洞钻,还是直接挖洞把席宇拓埋掉算了。
"你设计我、欺负我,你你你一一你从头到尾都在看笑话!"
"琪琪。"
真是太丢脸了!她不知要把脸往哪儿摆好,又无法正视他的眼,她想立刻逃出这房间,但是当她往门口方向转时,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人已经挡在门口的位置了。
"让开!"
他摇头。"不行。"
既然他不让,她就从旁边绕过去,但她才一有动作,他就先她一步移动,挡住她的路,害她撞着了他,碰着了他还一丝不挂的胴体。
像是被火烫着似的,她赶忙后退,脸儿早已羞红得像是涂了好几层腮红。
"你、你让开!"
她不知所措的羞怯模样,泄漏了她的心慌意乱,表示她也在乎他,并非完全是气恼他的。
"琪琪。"他温柔的唤着。
"你、你别过来!"该死的!这雄纠气昂的胴体,还她的眼睛都不知往哪儿看好。
他的体格保养有道,浑身结实的肌理,展现定时健身的成果,结实有型的胸膛,再度提醒她昨夜清晰的记忆。
昨夜,他是如何用这副胸膛,激情的包围她,压着她。
在他的肩膀上,还留有她的齿印呢。
还有那双腿间的挺傲不不不!她不要看到!
她捣住自己的眼,在往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床给绊倒,一个不平衡,跌在大床上。
她想起身,但更快的,熟悉的胸膛已经弯下,粗壮的臂膀,放在她左右两旁,形成一小方天地,将她困在他的气息中,让她哪儿也去不得。
他弯下的身子,像一头伏在上头的优雅猎豹,将她这只小兔子围困住,逼得她面对赤果的他。
唐洛琪此刻羞急了,这家伙毫不遮掩的在她面前,就连那个"地方"都不客气的指着她。
他眼中的欲火如此鲜明,令她乱了阵脚,早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想赶快逃开。
"你想干什么?走开不要碰一一唔一一"
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她用力的打他、推他,也无法阻止这放肆的火舌,侵入她的嘴,含住她所有的谩骂。
噢!可恶可恶可恶!这个该死的男人!
不管什么理由,她都很气他骗了她,但是当这理由是因为他爱她时,她的心就软了,挣扎却不那么尽力了永无止尽。
激情燃烧过后,她瘫软在床上,像刚打完一场仗,全身虚月兑无力。
席宇拓抚模她的背,仍旧意犹未尽的在她身上印上点点亲吻。
"还气我吗?"耳边磁性的嗓音,低哑地问着。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拒绝回答,这举动,已明白显示她羞人的心情。
还跟他吵什么?她知道,刚才那场仗,她打得比他激烈。
"我想补偿你。"他温柔的语气里,带着轻笑。
被子里的人儿,闷闷地问:"怎么补偿?"
他用最诚挚的声音,轻轻低语。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