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那个南宫凌为何突然离开包厢了?难道他起了疑心?
上官宓刚才射出的暗器,正是她爱吃的糖炒栗子,那是她买来放在身上,打算上路时当零嘴吃的,刚好用来当暗器阻止季朝宗的手下去抢夺绣球。
她躲在人群里,以旁人掩饰自己的身形,但仍感到一股逼人的视线正朝她这儿盯住,心下暗暗叫糟。
“走。”她低声对云绣道,两人赶忙离开,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也趁着还没被南宫凌发现的时候。
但是在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瞄了一下,赫然发现南宫凌居然跟着她,而她这一回头,正好与他对上视线。
当视线交会的刹那,她抽了口气,瞧见南宫凌眼中射出的诧异和惊怒,立刻拉着云绣逃之夭夭。
“站住!”
傻子才听他的,溜呀!
南宫凌认出她了,愤怒难当,原来这丫头就近在眼前,他岂可让她逃掉?这次他非逮到她不可,而且还要好好教训这丫头!
“御影!去拦截她们!”
他的手下御影也瞧见了,不用少主吩咐,早就立刻行动,两人分头去追。
上官宓主仆慌忙逃到楼下,挤入了人群中,她一边逃,一边慌张回头,这一瞧可真把她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南宫凌竟然不死心的追来。而且龇牙咧嘴的,由此可见这人多么会记仇呀。
“妈呀,他追来了,云绣快逃呀!”
云绣也紧张的回头,见到御影逐步逼近时,也吓得花容失色。她知道打不过对方,跟着小姐一起在人群里窜逃。
安然眼前黑影一晃,一个东西投入上官宓怀里。
咦?
她瞪大了眼,无巧不巧的,大红绣球居然抛进了她手中。下一刻,她感到杀气从四面八方而来。
“给我抢过来!”季朝宗在轿子上大声疾呼,霎时间,她成了那些恶霸的箭靶,可谓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呀。
虽然逃跑很重要,但是她岂能把这事关人家姑娘终身大事的绣球,拱手送给奸人?她只好狠踢豺狼虎豹,同时朝云绣大喊。
“接住!”一个漂亮的飞踢,绣球被她一脚给踢了出去。
与她默契十足的云绣立即明白小姐的意思,运行轻功住上一跃,身手俐落的接住绣球,尽管敌人众多,但她们两人也不是好惹的,上官宓把绣球丢给云绣,腾出的拳头就可以多揍几个臭男人。
拿到绣球的云绣立刻成了箭靶子,那些手下改而攻向云绣。
“公子,接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绣一个回旋,又将绣球踢回上官宓手中,两个人就这么玩起了我丢你追的把戏,把季朝宗的手下耍得团团转。
季朝宗气得跳脚。“你们这些饭桶,快给我抢回来!不管用任何手段,就算把对方打成残废,也要给我抢回来!”
“闭上你的臭嘴巴!”上官宓运指一弹,把糖炒栗子射进了季朝宗的嘴巴里。
季朝宗猛地呼吸一窒,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整张脸胀得通红,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一旁的手下哪知发生什么事,只见自己的主子突然倒地,纷纷紧张的围上去。
绣球一下抛过来,又抛过去,众人的眼珠子也看过来,又看过去。连罗员外和罗香忆也着急地紧盯绣球,都快转得头昏眼花了。
上官宓和云绣两人合作无间,痛踹季朝宗的手下,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让这批恶人再也嚣张不起来。
由于百姓们平日受季朝宗等人的欺凌,对他痛恨已久,加上根本没人希望奕城的第一美人被季朝宗给蹂躏,所以当看到季朝宗的手下被如此耍着玩,不管是楼上楼下看戏的、树上屋瓦上看热闹的,全都喊威助阵,拍手叫好。
上官宓抱着绣球,想不到教训了季朝宗的手下却得到这么多的掌声,心下大为快意,正洋洋得意之际,谁知才一转身,便撞入了另一个怀抱。
她抬起头,倒抽了口气,对上另一双好危险的视线——
不知何时南宫凌已经追上她,想逃却来不及。
“这下子看你往哪逃。”他的手已牢牢制住她,岂容她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上官宓变了脸色,正着急的时刻,猛地灵光一闪,一把将绣球往他怀里塞去,接着大喊:“这绣球被我家主人抢到啦!”
南宫凌一阵错愕,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而她当然不会让他有开口否认的机会,立即高声喊得全城皆知。
“我家主人贾青玉抢到绣球啦!”
“你——”南宫凌既愤怒又惊异,万万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来这一招?!
上官宓相准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凌肯定不敢贸然对她出手,因为她猜测他化名成贾青玉,假扮成商人,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理由;南宫凌的脸色很难看,却不敢对她出手,更证明了她的猜测,此时全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上官宓露出嘿嘿顽皮的笑,一点也不怕他,甚至还不要命的拱手庆贺。
“恭喜新郎官娶得美娇娘!”她这么一喊,众人也跟着她恭喜新郎官。
谁都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奕城第一大美人落入奸人之手,嫁猪嫁狗都比嫁季朝宗好,何况贾青玉的名声在奕城可是人尽皆知的。
说到大商人贾青玉,人人都要竖起大拇指来称赞他,贾青玉不但乐善好施,还是成功的商人,更难得的是他相貌斯文俊秀,和罗香忆可说是门当户对又郎才女貌,谁不乐见促成这一桩好事?
南宫凌神色僵硬,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必须强忍住怒火,尤其在见到她得意的表情时,脸色更加阴沈。
他虽然不能当众对她怎么样,却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逃走,那阴森隐怒的脸上,竟露出了诡谲莫测的浅笑。
“瞧你做的好事,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你了。”
“彼此彼此,对了,你的新胡子还真好看,不过我还是比较欣赏你剃胡子后的——”上官宓深吸一口气,因为南宫凌有力的大掌正箝制住她的手臂,五爪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劲道之大,让她额角冒出了冷汗,不过光天化日之下,她就不信南宫凌敢对她怎么样。
新郎官出炉了,贾青玉夺得绣球的事立刻传遍全城,更多人争相聚过来簇拥着他,要将新郎官送进罗家大宅里。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被迫拿着绣球进了罗家大宅去报到,当然,他的手也牢丰抓住上官宓,揪她一块儿离去。
想他堂堂江湖上人人畏惧三分的玉面君,竟两次栽在这丫头手上。
这可恶的女人,上回在他面前假装柔弱顺从,却乘机对他下毒,害得他四肢僵硬,八个时辰都只能维持同样的动作不能动弹,他南宫凌这辈子何时受过女人如此侮辱?而这女人偏偏还跟他订了亲?!
她不但逃婚,让他面子挂不住,现在居然又把他塞给另一个女人。
上官宓一双眼珠子飘来飘去,就是故意不看南宫凌那张铁青的脸色,脑子里转着逃走的计划,只要略施小计,说不定她可以趁乱逃走……
“劝你最好打消逃走的念头,你的丫鬟已经落到我手中了。”
上官宓震惊的抬起头,对上南宫凌冷敛的精芒,乍闻此事,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来到罗员外的大宅,看门的下人早就收到罗员外的指示,在门口恭迎新郎官。
一进大门,就见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是罗员外本人,他穿着上好的衣料,领着一群下人们欢天喜地的从屋内出迎。
“恭喜罗老爷、贺喜罗老爷,觅得了一个好女婿呀。”乡绅百姓们一见到罗员外,便纷纷拱手祝贺。
罗员外见到眼前俊美的年轻人,相貌不凡,衣料穿着讲究,不由得眼睛一亮,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上前拱手。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不待南宫凌开口,旁人主动积极为他说好话。
“这位是贾青玉贾爷,做的可是大买卖,不但年轻有为,为人讲信用,又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时常造桥铺路,救济贫困,更难得的是,他家世清白,人又生得一表人才。”
哟?这么伟大?
上官宓也跟众人一样好奇的竖起耳朵聆听,别人是好奇这位新郎官的身分,她则是奇怪他这个贾青玉的身分,原来这么受欢迎哪。
在场介绍的都是贾爷生意上的朋友,不但赞誉他的为人处事,几乎把他捧上天,声量还特别大,让所有在场的父老兄弟姊妹都听得到,他们这位贾兄弟绝对配得上罗大美人。
其实不管新郎官身分和家世配不配得上,光是他一表人才的俊美外表,便足以让罗老爷迫不及待地点头称赞了,罗香忆更是对他惊艳不已。
当罗香忆让丫鬟们搀扶出来,与新郎官见上一面时,立刻被对方的不凡气度和俊逸风采给震撼住,立即两颊染上嫣红,羞赧的低下头,微微一福。
“香忆见过贾爷。”
众人都看得出罗香忆对此人的好感,罗老爷一方面高兴女儿不用嫁给季朝宗那个纨绔子弟,一方面又很高兴拿到绣球的是个一表人才的男子,可以配得上他女儿,解除了他的心月复大患,他本人当然是非常高兴且满意极了。
“女儿,你意下如何?”
罗香忆羞怯的开口。“全凭爹爹作主。”
这话明白表示她的意愿,她的羞涩已充分显示出自己对南宫凌一见钟情,愿意与他成亲。
这本是一桩美事和喜事,而且还解决了一件本以为会是悲剧收场的憾事,这桩亲事不啻是英雄救美,成就了美人配才子的佳话。
上官宓就不信南宫凌不答应,大夥儿全都认定他是新郎官了,这绣球招亲的规矩是习俗,由不得他拒绝,若是他拒绝,等于失信于人。
若是接了绣球却不肯娶,等于羞辱了女方,也会坏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善人贾青玉的名誉。
南宫凌虽然未正眼瞧上官宓,但眼角可没放过她偷笑的嘴脸,这丫头以为塞了一个老婆给他,就想置身事外吗?没那么容易。
俊逸的薄唇怱地勾起浅浅一笑,斯文有礼的拱手道:“谢谢罗员外的抬爱,能娶罗姑娘是所有男人的荣幸,只不过在下恐怕要辜负罗员外和罗小姐的抬爱了。”
众人皆是一怔,罗员外的笑容收了起来,罗香忆也抬起头来变了脸。
“这话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已经订亲,下个月便要迎娶妻子过门。”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罗员外脸色难看,罗香忆更是面色遽变。
上官宓心中大跳,料不到南宫凌竟敢当面拒绝,还抬出订亲的藉口,不禁大皱眉头,她又没有要嫁给他。
罗员外愤然道:“这怎么行?你接了绣球,怎可又说不娶?岂不是故意羞辱老夫,让人笑话吗?”
南宫凌不慌不忙,自有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
“员外请息怒,在下接绣球,全因不忍心见到令嫒落到季朝宗的手里,罗小姐天生丽质,全城的百姓,包括在下,皆不愿绣球被季朝宗蛮横抢去,若不是瞧见季朝宗的手下如此蛮横无理,眼看绣球就要落入奸人之手,却又无人可打得过对方,情急之下,在下才会施展计策,先命人将绣球抢下。”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在那情况下,不管是谁,都希望有人将绣球抢下,只望能不落入季朝宗的手中,南宫凌以此为理由,确实是情有可原,人之常情。
事情的转变令人意外,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罗员外更是两难,对方已有了订亲的对象,他当然无法强迫人家,更何况人家也算是他们父女俩的救命恩人,若非对方出手,恐怕这时候就是季朝宗来要人了。
突然有人高声道:“唉,只怕那季朝宗若是知道你不肯娶人家,肯定又要来抢亲了。”
说话的人,当然是上官宓了,她是故意的,果然此话一出,罗员外又紧张了,因为这是他最害怕的事,他不得已公开举办绣球招亲大会,就是怕女儿被奸人所抢。罗香忆听了,更是眼中泛泪。
“爹,女儿绝不嫁那季朝宗,若他逼女儿,女儿……女儿就不想活了。”说罢哭着转身奔回闺房,丫鬟们也急急追去。
罗员外爱女心切,经由上官宓一提醒,又改了口气。
“众人都知道阁下接了绣球,若我不把女儿嫁给你怎行?何况那季朝宗若知道你不娶我女儿,岂不来为难老夫,硬要来强娶?”
罗员外这番话无异是把问题丢回去,希望逼对方娶自己的女儿好躲过此劫。
南宫凌锐利的目光扫了上官宓一眼,这才微笑回答:“罗员外放心,在下既然出面帮忙,必然不会坐视季朝宗的恶行,在下行商多年,人脉甚广,自然可以保护罗员外和罗小姐,免受奸人威胁。”
这话说得漂亮,也表示得很明白,他贾爷只是出于“帮忙”,也的确由于他的出手相助,这才让罗员外的女儿免去一场灾难,既然人家好心继续“帮忙”,罗员外又怎么好意思为难人家呢?如此一来,南宫凌就有理由摆月兑这门亲事了。
上官宓心中嘀咕,以南宫凌的身手,那季朝宗哪是对手,也难怪他这么有把握,想不到三两句就被他回绝了这门亲事,真是奸诈的家伙。
倘若南宫凌不娶罗香忆,那她不就倒楣了?
当她正暗自埋怨时,冷不防接收到罗员外的目光。
怎么了?她也好奇地回望,就不知这罗员外一双眼睛,干么没事往她身上看?
“若老夫没看错,适才接住绣球的,是贾爷身边这位兄弟是吧?不知兄台娶妻否?”
上官宓一听,立即恍然大悟,同时灵机一动,哈!有了!
“没错!绣球是我抢到的,在下——”肩膀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搂了过去。
“真不巧,我这位小兄弟已经娶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非常恩爱。”
上官宓见鬼的瞪着南宫凌,这家伙的手臂不规矩的乱搂她,还抢了她的话,竟说她娶妻了?!分明是故意破坏她的计划。
罗员外难掩失望的神情,对方已有了妻子,那就没办法了,因为他断不可能让女儿去做人家的小妾。
南宫凌含笑的眼神与她对上,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故意藉此逃出我的手掌心,门都没有。”
上官宓故作糊涂,不怕死的问他。“如花似玉的妻子?是指你吗?”
这句话分明是在开他相貌似女人的玩笑,俊美的面孔瞬间转成森寒。
“找死。”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劲力一抓,立刻让她痛得脸色发白,呼吸一窒,只消他再用点力,她的肩骨就会碎掉。
“你、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很恩爱吗?”
到了这节骨眼,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情跟他耍嘴皮子?明明痛得唇色泛白,额冒冷汗,却还笑得出来。
大掌的手劲一松,也让她得以喘息,松了口气。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你的丫鬟了。”
这话果然奏效,只见她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当然也笑不出来了,反倒是他唇角微扬,对于威吓收到效果,感到满意。
南宫凌明白婉拒了这门亲事,并向罗员外保证会解决季朝宗这个大麻烦,他留下了两个手下负责保护罗小姐的安全,并吩咐有事随时禀告他,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开罗家大宅。
上官宓被南宫凌不客气的带走,其实现在就算他没警告,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因为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大掌充满了威胁,把她抓得好疼啊,而且她明确感受到南宫凌微笑的面容下,有着浓浓的澎湃怒火。
“你最好别再对我下毒使坏,否则就别想再看到你的丫鬟了。”
“到底是谁在使坏啊,我的肩膀就快断了……”她几乎要哭出来,肩膀上像被烈火灼烧一般,掐得她脸色泛青,不由得冒出冷汗。
使坏吗?他这一生还不曾对女人使坏过,她是第一个敢如此惹他的女人,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但她不明白,倘若他真的狠下心使坏,她痛的可不只这样,他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在瞧见她因为疼痛而眼中泛着水光时,大掌悄悄收回三分力量。
他原以为毒蜂王第五个女儿柔顺乖巧,岂料她鬼灵精得很,而且这一次,她再度证实了她有多么的不怕死。
一个与他订亲的女子,竟想把他塞给另一个女子,他岂可让她称心如意?
他心中一团怒火,但同时也对她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愤怒和惊奇,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上官宓不得已乖乖随南宫凌上了马车,好吧,既然被他抓到,她也认了,此刻她心中挂念的只有与她情同姊妹的云绣。
“我的丫鬟呢,你对她怎么样了?”她一边揉着被他捏疼的肩膀,庆幸没有断掉,一边担忧问道。
当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门帘隔绝了外人的眼光后,他回复了一脸邪气。
“到了这节骨眼,你还有空去担心别人?”
“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但是请放了我的丫鬟,我是主子,她只是听我命令行事,所有责任我全担了,你要报复,冲着我来就行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惹到我的下场?”
她没好气地说:“怕你有用吗?不管如何,我都落到你手中了,你想怎么样?”
“你好大的胆子,先是对我下药,又从我手中劫走阴阳双煞,刚才又在大庭广众下设计我,这前前后后的帐,你说我该如何跟你算呢?”
若是平常人,早就心虚得无地自容了,她却理直气壮地与他辩解。
“抓那阴阳双煞,当然要各凭本事呀,你怎能把帐算到我头上?更何况我也没伤害你一根毛发呀,只不过是让你不能动而已,你有少一块肉吗?再说那罗姑娘可是城中的第一美人耶,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呀,我帮你找了一个这么美的妻子,说来是你占便宜耶。”
亏她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一番大道理。她劫走阴阳双煞,他还能不动怒。可是当她说自己是为他好,帮他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时,令他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赫然意识到,自己对她最大的怒火,竟是来自于她想把自己塞给另一个女人,而不是对他下毒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说话,还一直瞪着她,一双眼仿佛要冒出火似的,上官宓终究给他瞪得发毛,忍不住问道:“干么一直盯着我?”
他不怒反笑,那笑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邪气,她心中一凛,嗅出了他的意图,忙要闪躲,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呀——”
她的腰肢被他揽入怀中,困在霸气的双臂里。
“我很高兴,我的妻子不但不嫉妒,还大力的想要为我纳妾,教我怎能不高兴呢?”
“谁是你妻子呀,而且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放开呀——”
她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困在他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感到衣料底下的结实,可不如他外表那般柔美斯文呢。
“世人都说毒蜂王第五个女儿温柔似水、乖巧顺从,想不到竟是如此伶牙俐齿,我奇怪的是,为何会没人知道你的本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话是人说的,本来就有真有假,我也听人家说玉面君很邪恶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坏蛋。”
那双俊眸缓缓眯出危险,好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都落到他手上了,还不懂得求饶,他很想看看,当她求饶时会是什么模样?而她这张爱顶嘴的唇瓣,挑起他想要征服的意念。
“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却说丈夫的坏话,该罚。”
她瞪大眼,正欲张口说不,可惜连这一丁点机会也没有,就被南宫凌封唇堵住。
噢噢噢——太可恶了!他又占她的便宜了!
她唔唔的想抗议,两只握拳的手不停的捶打他,但这么做.只是给南宫凌更多惩罚她的理由。
薄唇烙着她的小嘴,恣意侵占,自从上回品嚐过后,他没忘记这爱斗嘴的芳唇,可是非常意外的甜美,而他也发现,对她的满月复怒火,最佳的惩罚方式就是吻她,不但消解了他的怒火,也令他心神快意。
上官宓又羞又气,想把南宫凌推开,这男人长得俊美秀气,但他的力量可是一点都不秀气,粗犷霸气得很,真是名副其实的祸从口出哪,她在口头上虽然占了上风,但是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划算。
侵入的火舌交缠她的丁香小舌,令她双颊滚烫,虽然心中气恼,但想到云绣在他手上,便不敢再对他下毒了。
直到吻够了,他才放开她的唇,隔开一点距离欣赏她肿胀的红唇,以及气羞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令他唇角扬起快意的弧度。
“你还有什么不满,需要跟为夫好好沟通的?”
他沟通二字的意思,当然是指另外一个意思,她哪敢继续顶撞他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免得这男人又用可恶的嘴来对付她。
接下来,她只能安分的待在马车内,不敢再言语顶撞他,而南宫凌则是慵懒地侧躺软榻上,一手撑腮的笑看她,嘴角总是挂着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不敢轻视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