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是喜欢你,跟性别和血缘毫无关系。但是,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过去那”童稚的我“对不对?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的爱的话,就要把过去的我赶出你的心里。”
虽然仁这么说,但岬喜欢的是那纯真的眼神啊!如果把那部分剔除的话……会变成怎么?
“那你叫我要怎么做才好?”
“要怎么做只有你自己知道。”
仁狠狠把他推开。他明明喜欢却又拒绝自己。岬的脑子开始混乱无法收拾。
“雪越来越大,我们也该回去了,我怕外婆会担心。”
仁把引擎关掉。大雪让岬眯起眼睛,仍旧走在前面的仁回过头来说:
“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回去了,到了明天雪应该会小一点,今晚就住在外婆那里吧?今晚我大概会睡在外公的房间,如果你想要”我“的话……就来找我吧!”
在吃晚饭还有洗澡的时候,岬因为强烈地意识着仁的存在而自我厌恶不已。
而且,相反的,仁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泰然自若,更让岬觉得火大。仁要自己忘了“童稚的我”但是这种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因为岬喜欢的就是“童稚的仁”啊!
然而,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孩子气的仁已经不存在了。
由于仁明天下午公司还有事,为了配合他早上就要出发,所以晚上十点左右就熄灯休息。岬和城太郎睡在起居室,而仁则在外公的房间铺床。
躺在又重又冷的被窝里把城太郎拿来当暖包抱着的岬,闷闷思考着这个找不到解决办法的问题。
他喜欢得不得了的男人已经不存在……不,也不能说不存在,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说是陌生人也不恰当……这时乖乖躺在被窝里的城太郎,突然不安分地动起来打断了岬的思绪。
“岬,跟我一起去尿尿。”
城太郎撒娇地说。
“睡前不是才去过吗?”
“我又想去了嘛,外婆这里的厕所看不到底好恐怖哦!”
因为是旧式建筑所以厕所跟主屋分开,而且那种蹲式马桶对现在的小孩来说也很不习惯。
“真拿你没办法。”
岬披上仁的羊毛外套,再让城太郎穿上外套后,两人缓缓走在冰冷的走廊上。主屋跟厕所只有两公尺的距离,岬站在外面等他出来。
不要几秒钟,城太郎出来的速度快得几乎让岬怀疑他有没有上。
“好冷哦!”
风停了,只有雪还在黑暗中无声的飘落。
“岬,我可不可以堆雪人啊?”
嘴上明明喊着冷的城太郎却盯着被雪染白的庭院里看。
“明天早上再堆吧!小心着凉。”
城太郎虽然一脸可惜状却又快活地笑了。
“我堆好雪人之后要送给香织。”
“谁是香织啊?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啦,是我的恋人。”
岬捶了一下学大人说话的城太郎的头一下。
“怎么?你上次不是还闹着要向护士姊姊求婚吗?真是脚踏两条船。”
“我才没有呢!只是谈了一个新恋情而已。”
本来还看着城太郎嘟着嘴的表情笑的岬,到一半就笑不出来了。
他先把城太郎打发回去睡,自己则朝着外公的房间慢慢前进。他走到房门前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拖拉了老半天后岬决定如果仁已经睡了的话就回去,他无声无息地拉开纸门,才一抬头就跟仁的眼光相遇。
还以为早就已经入睡的男人坐起上半身,在只有一盏小灯泡的暗光中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自己。
“请把门关起来好吗?太冷了。”
岬慌忙走进室内关上门。这么一来室内就只剩两人面面相觑。
“有什么事吗?”
仁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光听到他那冷漠的声音,岬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有些话想在今天说出来。刚才我跟城太郎说到那个……啊啊、那无关紧要啦!”
明明已经有答案的岬却无法完整地表达出来,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关于中午的事。我是喜欢童稚的你,你说叫我忘记可是我忘不了,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忘记。就像萌实一样,我非但没有忘记她,而且还当成一段美好的回忆。以后的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或许还会遇到喜欢的人,所以累积回忆是一种正常的事,没什么不好……”
看岬说到一半停下来,仁“然后呢?”地催促他。
“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仁。我不太了解成人的你是什么样子,虽然只知道是我所无法掌握的对象,但是我希望多花点时间去了解你。”
“所以呢?”
“没有什么所以,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岬的心跳已经扩散到耳膜,他紧张到连刚才自己讲了什么都不记得的程度。但是起码最后一句话是他最实在的感觉。
“你想多了解我吗?”
“是啊!”
岬老实回答。
“把衣服月兑掉。”
突然被命令月兑衣服的岬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你已经不是小孩,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做这种事了,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吧?我来教你了解我最简单的方法。”
那高傲的语气让岬不快,他粗暴地月兑掉身上的衣物,还故意把内裤丢到仁脸上。在被愤怒支配的时候还好,等到冲动一过,他发现自己全身赤果地站在仁的面前时,突然又羞耻得无地自容。
“躺到我的身边来。”
仁把棉被掀起。在那如同麻药的声音催促下,岬不由得应了一声“是”,然后乖乖照做。
从接吻的方法开始就不一样。跟喜欢这种可爱的形容词完全不同,有如狂风暴雨的舌尖激烈地挑弄着岬。
在受到几乎令人晕眩的深吻的同时,岬的下半身也在仁的掌握中。
在立刻那强烈的射精感中,岬的分身持续被着,刚开始还强忍着的岬要不了多久就宣告投降,向仁要求解放。
然而,仁却完全没有要让他解月兑的意思,直到那股热-流已经在体内乱窜的时候,岬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叫了出来。
“放、放手啊、我受不了……”
仁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
“别叫得这么大声,外婆的耳朵不好应该听不到,但是可能会把城太郎吵醒。纸门可没有上锁,难道你想被看到呢?”
岬把脸埋在枕头里拼命忍住声音。忍到极限的时候,岬终于可以在仁的口中解放出来,但是岬从来没有跟还是孩子的仁做过,光是被他一舌忝,岬就泄得一滴不剩。
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那是跟还是孩子时候的仁完全不能比的高密度。被仁正面贯穿的岬,得到的快感让全身颤抖。抚遍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手指是令人想象不到的婬猥。
岬被不断摇动的下半身已然麻痹,再加上仁不间歇的,除了喘息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让你说。”
仁把舌尖戳到岬的耳壳里时又引得他背脊一阵颤动。
“以前你是怎么叫我的?”
“仁……仁啊……”
感觉到下半身被紧握住的岬不由得叫了出来。
“我是说更久以前。”
强弱分明的手指还在前端画着圆弧。颤抖着下颚的岬朦胧地想着。
“哥……哥哥……”
“再叫一次。”
“哥哥。”
腰部的抽动越来越强烈,岬就像梦呓似地不断叫着哥哥两个字,用双腿圈住男人的腰。仁轻抚岬的头发,就像对待猫似地上下抚弄他的颈项。
“你只要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就行了。”
在坠落到快感深渊的前一秒,岬的确听到仁在耳边这么说。
隔天,岬是被仁摇起来的。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衣服穿上”,那平淡的态度无法让岬与昨夜激情的他联想在一起。
就算做过爱,仁对待岬的方式仍然没有改变,不但面无表情更是惜言如金。
经过昨晚那单方面索求似的之后,仁那种彷佛昨夜是好梦一场的态度,让岬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在归程的路上仁依旧无言。他唯一开口只有在把岬送到公寓门口时,提到那件羊毛外套本来就是要给他的。人车绝尘而去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约定。
岬背着晕车的城太郎,强忍着腰痛伸手到口袋里掏钥匙。他是模到钥匙,但却有两把。
岬讶异地把钥匙拿出来的时候还冒出一张莫名其妙的便条纸,他记得昨天的口袋里还没有啊!纸上只写了“搬过来吧”,以及一幅简单的地图。
看来那支多出来的钥匙应该是要岬搬过去那个地方的吧?
“怎么会这样……”
岬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开口要一起住。恢复成人后的仁果然相当麻烦。但是,一切才刚开始而已,什么都不了解也是应该的。
“搬家真麻烦。”
岬自言自语地说。
仁一定是知道自己家里的东西没有多到麻烦的程度。
他开始朦胧地想着这房子才住不到一年,不知房东会不会愿意把押金和预付房租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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