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呼吸了啦!”
在耳边说了一句之后,政宗猛力推开了雅人。他想笑,却失败地退化成酸楚的表情,知道自己失态的政
宗冲出房间。过了十分钟之后再回来的已经是雅人熟悉的那个政宗,刚才那些悲伤和凄楚的表情都不知去到那里去了。
“来念书吧!”
看着故作明朗状的政宗,雅人也识相地配合。之后两人虽然聊了许多,却完全没有触及刚才的话题。
这一晚雅人也留宿在政宗家,虽然铺了两床寝具,但是谦讲话要大声麻烦,雅人干脆钻进政宗的单人床里。从来没有把私事说出来的他今晚却有想说的冲动。
他告诉政宗自从义兄死了之后,父亲就变得怪异而辞掉工作的事,还有,每天在家里种花的事。政宗没有表达意见或响应,只是默默地听着雅人诉说。
把事情说出来觉得好过许多的雅人缓缓进入梦乡,熟睡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就在这一天被最好的朋友夺走。
第二学期开始的九月初,湿度和温度都还残留着夏季的威胁,在无法摆月兑过暑假感觉的状况下,被导师逼迫念书。还有文化祭和体育祭的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找回自己步调之时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太阳下山得早,黄昏的天边伴随着灿烂的彩霞。
跟导师谈话谈过头的雅人六点而回到家时附近己是一片昏暗,推开后面的木门,经过地暗的时候,忽然发现父亲坐在石灯笼旁边。
有时经过身边他也不会注意到,但是今天两人的眼神偏偏碰个正着,要是没被发现的话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不过既然被看到就无法漠视雅人慢慢走过去,父亲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儿子。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父亲像机器人般响应。
“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往前指,雅人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大约有人背那么高的秋樱正在风中摇曳着。知道父亲原来是在赏花的雅人点了点头,父亲却不晓得是哪里觉得怪异般地笑了出来。
“你该进去了,晚上会变冷。”
转房背对父亲的雅人原本预备离去,却听到一个低语般的声音。
“我没有活着的感觉。”
雅人回过头,父亲正仰望着自己虚弱地微笑,才三十几岁的父亲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老人般疲倦。
“晃死了之后,我也辞掉工作,最近才开始思考自己生存的意义。但是越想就越觉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继承了那种血统,只能正常活到三十岁的时候,曾经泪咒过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却觉得似乎活太久了。”
父亲站起来,用与在时花台草时优雅的手势相反的粗暴动作摘下一朵秋樱。
“当我说出对和美有的时候,你妈骂我是变态。但是,这也无可奈何啊,谁叫我身上流有那种血液?离婚之后我还想,这么一来终于可以不用再对女儿有,能够跟你重新过着新生活……”
“近亲相*”这四个字掠过雅人的脑海父亲虽然说得自然,但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光是想到自己那在十岁就分离的双胞胎妹妹被父亲凌辱的画面,雅人就觉得一阵反胃,同时也对想象的自己感到厌恶……父亲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和美虽然令人怜爱,晃也非常可爱……”
他再也听不下去。
“我要进去了。”
雅人话才说完,就听到附近传来继母呼唤着父亲的声音,看到父亲微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模样,雅人下意识地知道情况不妙。
万一地把跟晃的关系说出来怎么办?继母大概不知道父亲和晃的关系,虽然知道之后受伤的也只有继母一人,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造成伤害?雅人抓住父亲的肩膀摇晃。
“我知道你喜欢晃的事,但是继母不知道,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别再惹出麻烦了。”
“我曾经喜欢过晃,只是这样而己。”
只是这样……当雅人反刍着这冰冷的四个字时,继母正好从树丛里走出来。
“哦你也在一起啊!”
继母瞄着眼,露出明显厌恶的神情,她把手上拿着的灰色外套披在父亲在背上后瞪了雅人一眼。
“以幸他有病,这么晚还待在外面可是会感冒的,你也不会注意……”
她的口气就好象父亲待在外面是雅人的责任似地,看到继母催促着父亲进房的模样,雅人用力地扮了一个鬼脸。
跟父亲在石灯笼旁说话的那天晚上,有人来敲独屋的门,晚饭早就已经吃完收下去了,而且那敲门声也跟和花的不同,不解是谁的雅人开门一看,才发现是满脸不悦的继母。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在雅人还没响应之前,继母已经自顾自地走进房间,她领着眉头稀奇似地环顾雅人的房间,然后在房间中央正坐下来,对方既然正坐,雅人就拉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来,他才不要配合她,继母虽然瞪着雅人,却没有强迫他正坐。
“我不想一直看到你的脸,所以长话短说,你上高中之后就给我离开这个家。从此不要再回来,如果你自听话的话,我会负责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直到大学毕业为止。”他知道继母讨厌自己,但当面这么被赶出门本来应该觉得悲伤的心情,却有点滑稽起来。
“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条件吧?你可以独自过着想要的生活。”
在这里也是一个人,跟出外没多大差别。但是,雅人不想立刻点头答应而称了继母的心。
“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继母扬扬下颚。
“不是你能不能留下来的问题,我老实说好了,你对这个家而言是个“没有必要的人”。以前是觉得你可怜才没说,我告诉你,义幸的病虽然是因为晃的死而引起的,但是我觉得大部份的问题应该在你身上。雅人,你跟义幸一直处不好吧?他非常在意这件事,总是在我面前说“为什么雅人不喜欢我?”你也知道他是个神经纤细的人,跟你处不好的压力是籍由晃的死一口气爆发出来的。”
自说自话也得有个分寸,雅人想不透自己怎么会变成让父亲精神异常的元凶。
“只要你离开这个家,大家都会得到幸福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自顾自地说完之后,继母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跟来时截然不同地非常清爽,在门口穿鞋时还作戏般地丢下一句“我可一点都不恨你哦”后离去,从她带笑的眼神就知道根本不是真心话。
继母才刚出去,雅人就好象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推开窗子一看,父亲正站在门口发呆。
“你怎么来了?”
继母伸手轻轻摩擦父亲只穿了一件睡衣的肩膀。
“…我来接你。”
两人并肩走回主屋,继母的性格也就算了,不过从她的神情看得出来是真心爱着父亲。
剩下一个人之后雅人开始思考,自己考上高中之后,一定会离开这个家吧。因为这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
一股没来由的寂寥涌上心头,雅人不禁掉下眼泪,他没想过要被那样的继母所爱,也没指望被那种怪怪的父亲疼惜,但是就算不被爱,起码也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就算是一点点也好。
他允许自己哭泣,只有现在他认输了,他咬紧牙关,从明天开始他绝不认输。
早上起来一照镜子,眼皮肿得老高,用冷水冲了半天之后才看起来象样一点,从自己专用的电冰箱里拿出牛女乃配女乃油面包看电视,到了七点半准备换制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可替换的衬衫。
负责洗衣服的是和花可桑,懒得每天送衣服的她大概三四天会送过来一次。
雅人记得上次拜托她洗衣服应该是前天的事,就算再怎么没时间起码也应该洗好一件了吧?一定是放在主屋忘了送过来,和花可桑是个勤劳的人,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力似乎也减退了。
和花可桑一向都是九点过来,等她来的话一定会迟到,但是今天又不想接近主屋,心想干脆逃课算了。
却又想到学校一定会跟家里联络只好作罢,父亲根本不管洗衣服的事,看来还是得去问继母衣服在哪里了。
无可奈何的雅人只好走到主屋,用后门的钥匙开门之后他觉得好象哪里怪怪的,走廊怎么显得特别暗?
一向早起的继母在六点就会拉开家中的窗帘,但是现在都已经七点半了,房间和走廊的窗帘却还是拉上的。
想到难得继母会睡过头的同时,雅人也发觉自己不得不叫起睡过头的继母问她衬衫放在哪里,真是想到就觉得悲哀。
抱着会被唠叨的觉悟,雅人走到厨房附近时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的走廊昏暗,厨房却是亮的?不过这也意味着继母应该己经醒了,庆幸自己不必到她寝室的雅人探头进厨房察看。
“妈?”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里的日光灯可能是晚上忘了关,听到水声的雅人想要上前关排水龙头时,忽然被
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种硬质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踩到梳子,他低头一看吓得差点跳起来,自己踩到的居然是人的手指,以四人家族来说过大的餐桌,从下面伸出了一双人手。
“哇对不起!”
雅人反射性地道歉,但见地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雅人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朝桌底望去,跟半张着口翻白眼的继母眼光对个正着,面如死灰的继母嘴唇己经变成恐怖的紫,半开的嘴也残留着唾液垂下的痕迹,膨胀的颈项缠着两圈黑色的绳子……
“哇啊啊啊啊……”
雅人大叫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定死了……绝对死了……
“报、报、报警……”
过了三分钟,雅人的脑子才恢复正常运转,他只想着要赶快打电话报警。他跌跌撞撞地往客厅走去,却因为走太快而撞倒了电话,他慌忙抓起话筒想要按下号码的时候,
一根细长的手指按掉了电话。听着话筒中单调嘟声的雅人愕然地抬起头来,穿着睡衣的父亲站在那里,
雅人推开了父亲的手。
“你别挡我,我要报警啊!妈妈她……”
“她已经死了!”
平静无波的声音。
“是死了……”
拿着话筒的雅人全自僵硬,强咽下的唾液发出咕噜的声音,父亲为什么知道继母已经死了?知道的话又怎么能如此冷静?他为什么不报警?难道……雅人对不禁胡思乱想的自己感到害怕,他无法直视父亲的脸。
“那个女人想要拆散我们,是个讨厌的女人,听到她说要永远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知道自己是个除了有钱之外,什么价值都没有的女人。真可怜!”
“所以我杀了她”好象听出父亲言下之意的雅人全易激烈地发抖起来。他想叫却叫不出口,连怎么发声都忘了,感觉父亲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腕,雅人的惊呼冻结在喉间,他下意识地挥手给了父亲一巴掌,父亲领起眉头。
“放、放、放手啊!”
他终于挤出声音,在他想要逃开而企图挣扎的时候,父亲的手就像锁一样深深嵌进自己手腕。
“雅人雅人……”
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叫着雅人名字的父亲拥住了他,雅人脑中一片混乱,那攫住自己手腕的手绕到背后。用几乎个人无法呼吸的力量紧紧拥抱,然后在他耳边低语。
“我爱你我爱你……我只有你!”
雅人脑中一片空白,那意想不到的表白让雅人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父亲。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吧?但是晃知道。”
感觉父亲的嘴唇贴在自己脸颊的感觉,雅人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用力踢了父亲的脚踢一下,趁他吃痛的时候奋力推开他,但是推人的反作用力也让雅人直往后倒,那背上的撞击让雅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己一片黑暗。
原来就昏暗不堪的走廊只能仰赖透过窗帘的微激光照明,而父亲的背挡住了仅存的光线。
还来不及抵抗雅人的双手就被抓住,然后呈仰卧的姿势被固定住转在雅人自上的父亲像看着稀世珍宝似地检视着地颤抖的身体。想要闪避视线的雅人把头转向一边,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我不想死。”
父亲笑了,然后用左手扣住雅人的双手手腕,接着用右手抚模他的脸颊,那手指跟冰一样冷。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杀你?”
雅人与父亲之间的距离消失,那沉重的身体缓缓叠了上来,他虽然试着抵抗,用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左手排个想推开父亲的易体却毫无用处,越是挣扎,呼吸就越是急促,心脏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大。
父亲固定让雅人的头吻上他的唇。不管雅人如何回头闪避,父亲总是立刻追了上来,在数不清多少个吻后,湿滑的舌尖伸进了雅人的口腔。
像觉得陷入慌乱而忘。己要逃的雅人舌尖有趣似地,他不停地吸吮缠绕,无法闭上的唇色流出唾液蔓延到脸颊上,那恶心的感觉让雅人哭了出来,却不知道哭只会让父亲更加喜悦而己。
“嗯……嗯嗯!”
想从父亲去下逃月兑的雅人,没有发现他的手已经在解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皮带和长裤是何时被月兑掉。在腰被抱起的时候,他的长裤和内裤己经一并被拉掉了。
那种冰凉的感觉让暴露在外的性器萎缩起来,但是冷只有一瞬间,自己的器官己经立刻被父亲握进手中。
即使想要阖上双腿,父亲的腰也卡在雅人两股之间完全动弹不得,在打开到极限的地方,父亲尽情地玩弄着雅人的性器……
第一个发现出事的人是和花可桑,就像平常一样九点来上班的她,先在走廊上看到下半身流血而失去意识的雅人,接着才在厨房发现死去的继母,立刻就赶来的警察也找到父亲。他沉没在自己非常喜欢的地水中,水深不到五十公分,也没有外伤,警方判定为自杀事件。
高中开学典礼的第一天,雅人穿着蓝色的制服站在镜前的时候,从背后看着他的宏明舅舅满足地微笑。
“很适合你啊!”
雅人腼腆地点点头,失去双亲的他被宏明舅舅收养,事件之后他住进医院休养了半年,虽然外伤几个礼拜就治愈了,但被伤得更深的是他的心。
遭父亲性虐待的冲击让雅人无法跟任何人说话,在不断的心理重建,将伤口固定之后,雅人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能真正和人相处。
他晚了一年才考进高中,看到雅人笨拙地打领带,宏明舅舅接过手来,小心翼翼地不接触到他的身体而帮他重打,性虐待的后遗症造成雅人极端恐惧与人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