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雯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却听见聂书影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聂书影是正在哼着歌,显然女儿今天心情很好。
也难怪嘛!熬了三年,终于是要毕业了……
但是,陆芝雯不得不想及一点,毕业舞会也已近在眼前了,聂书影势必是邀请她的心上人了。
哄!哄!哄!连叹三声,表示她此刻正有极度的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一旁看着商业杂志的沈浩伟闻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芝雯,你别操心,小影已经长大了,她会照顾她自己的。”
“可是……”
“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小影聪明得紧,不会轻易受骗的。”沈浩伟淡淡地道。
沈浩伟的声音有股奇异的力量,竟能抚去盘踞在陆芝雯心头的烦躁,让她沐浴在前所未有的轻松之中。
沈浩伟又补充了一点,“而且我大概知道小影暗恋的对象是谁……”
陆芝雯打断了他的话,“是谁?”
“倚时寒,倚氏集团总裁的弟弟,开了一家PUB叫伤心酒店。”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得不小心一些,如果可能,她会把那倚时寒抓起来严刑逼供一番的。
“不知道。”沈浩伟老实地说,“他给人一种很酷的感觉,而且不苟言笑,没有人可以猜得出他的心思;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今,他犹记得倚时寒那冷酷犀利的目光。
“哦。”陆芝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她倒想见见这个男人。
“不过……”沈浩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开门声给打断,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出现了。
聂书影身着一件淡紫色的小礼服自她的房间走了出来,在母亲及沈叔的面前转了一圈,笑问:“好看吗?”
陆芝雯笑着点头,她的小公主已经长大了。
沈浩伟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好看极了。”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赞赏之色,“恐怕舞会当天会有一大票的男孩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聂书影红了红脸,“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况且……”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况且什么?”沈浩伟不让她失望地问道。
“况且,在你的眼中充其量我也只能算是第二大美人而已。”聂书影笑盈盈地将脸凑到他面前,眼光还有意无意地瞟向一旁的母亲,“对吗?”
察觉她意有所指的目光,沈浩伟忍不住笑了出声,“没错,我心目中的第一号美女人选除了你母亲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闻言陆芝雯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打铁就要趁热,这个道理聂书影也是懂的,“那你什么时候才要娶我妈啊?”
此言一出,陆芝雯原本略红的脸立即像成熟的柿子般,红透了。
小影一向不按牌理出牌,但是,她却也没有料到小影会代她向沈浩伟逼婚!……这真是……哎!
天底下有哪个女儿如此急着把母亲推销出去的?陆芝雯又摇摇头。
沈浩伟反倒是老神在在地回道:“那得看你妈什么时候肯答应我的求婚?!”语毕,还特意朝陆芝雯眨了眨眼睛。
聂书影皱了皱眉头,“一定是你不够努力。”她老成地说,“要想把到马子是必须下点功夫,花点心思的。”她说话的样子活像是个情场老手。
“是,是,我会改进的。”沈浩伟忍住笑地说。
陆芝雯哭笑不得地听着他们两人的你来我往,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她反而没有发言权,把?马子?
她莫可奈何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小影会用把马子来形容别人对她母亲的追求,这也算是一种创意吧!
“小影——”陆芝雯不得不出声,若是她再保持沉默的话,只怕下一刻就被女儿给卖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说话就是了嘛!不过,至少也得让我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吧!”聂书影的脚步轻轻地移向她的房门,打算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落跑”,“妈,沈叔已经不年轻了,如果你还想增产报国的话,最好趁早,不然,年纪愈大,原料愈差。”说完,果然飞也似的冲了出动去。
沈浩伟在心中都已经笑得肠子打结了,只不过表面上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陆芝雯脸上的红潮则一直没褪过。
移至陆芝雯身前,沈浩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轻声吐出,“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们母女俩。”他是该再加点油。
“我……”陆芝雯欲言双止,沈浩伟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只是……那一个“好”字却始终说不出口。
此际房门突然又被打了开来,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嚷道:“赶快答应啊!”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快呀!”
陆芝雯看看身前的沈浩伟,复将目光投向聂书影急躁的小脸,也许他的肩膀是她最终的依靠,他的胸膛是最安全的避风港,她独自支撑这个家多年,也该是她卸下重担的时候了。
“快答应,快呀!”聂书影在一旁摇旗呐喊。
陆芝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头点了点,“好,我答应。”
终于是让他等到了,沈浩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聂书影早已月兑下那一件小礼服,换上轻便的白色削肩连身长裙,衬托出她修长的身材。
她像只彩蝶似的飞进沈浩伟宽阔的怀里,叫道:“呀呼!太棒了,妈妈终于答应了。”
“谢谢你的鼎力相助。”沈浩伟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不用客气啊!爸爸!”聂书影一点也不勉强地改口道,这是她期盼已久的结果,眸光微微流转,随即十分识相地拍拍准备走人,“我还有事,不妨碍两位了,拜拜。”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把时间留给需要的人。
风伊文快气疯了,毕业舞会的日期已经逼近,她真不敢相信倚时寒竟然固执若此,死也不肯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幸好此刻她是在倚时寒的屋子里,否则,怕不早已被当成神经病送进龙发堂了。
因为在外人看来,风伊文正在对一只“大狗”鬼吼鬼叫,吼得脸红、耳赤、脖子粗,还差点脑中风。
昨天是农历十五号,也就是月圆之日,在农历每个月的十五号,每一个人狼都会变身成狼,她——风伊文也一样。
只不过,瞧倚时寒那模样似乎仍不打算恢复人形,所以也没有人猜得到,那只“大狗”就是倚时寒。
倚时寒的全副精神都投注在电视荧幕上,完全无视于身边的风伊文,当她是个隐形人一般。
“你到底是去不去?”风伊文捺着性子再问一次。
去哪里?倚时寒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心中倒是十分纳闷。
她就这么渺小不成?风伊文索性横跨一大步,完全挡住了倚时寒的视线,“你既然收下了人家的邀请卡,就应该出席那一场毕业舞会。”
倚时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聂书影当说客而来!大不了将邀请卡还给聂书影,让她去邀请别的男子当她的舞伴就是了。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主意?他无法忍受聂书影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但是,他却又害怕爱上她,怕他不能好好地保护她,更怕会失去她。
蓦地,门上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风伊文自言自语地走去开门,“会是谁呢?”
门一开,站在门外的是聂书影。
“嗨!呃,时寒在吗?”聂书影似乎没有料到会在这儿碰见风伊文。
“他……呃……他……”风伊文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也的问题。
“他不在吗?”聂书影探头望着向屋内。
“进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伊文干脆不回答,侧开身体让她进屋里来,“怎么有空过来?”
“没事啦!”聂书影耸耸肩,蓦地,她的视线停在屋内的一只“大狗”身上,“好大的狗!”她张大嘴巴,老实说,她还不曾亲眼见过这么大的狗。
风伊文撇了撇嘴角,太帅了,就让他们两个独处吧!反正,聂书影迟早都得适应倚时寒的另一种模样。
“它叫什么名字?是时寒养的吗?会不会咬人啊?”聂书影双眼发光地盯着那一只“大狗”,一口气问了她几个问题。
“它叫吉米,很乖的。”
倏地,聂书影兴奋地叫道:“它在看电视?!”
“嗯!”风伊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无视于那只“大狗”——倚时寒投射过来的凶狠目光,继续说了下去,“你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吧!”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也许去买东西吧!”
“哦!”聂书影点点头。
风伊文贼贼地笑了,倚时寒投去得意的目光,颇有“你能奈我何”的意味,“我得下去照顾店里的生活,吉米就麻烦你看一下了。”
“没问题。”聂书影又看了“大狗”一眼。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吉米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倚时寒,就连那少见的绿眸和冷漠的目光也如出一辙,但是,人和狗?
聂书影摇摇头,甩开脑中那个荒谬的念头,一回头,却发现风伊文已经下楼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吉米,讨好地笑道:“吉米,我是书影,是你的主人的……女朋友,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自称是倚时寒的女朋友似乎是有些大胆,不过,她可是她的目标呢!现何况狗又不会说话,没有人会知道的?
他的女朋友?!倚时寒好笑地侧着头望着聂书影,他不知道她竟有和狗说话的习惯,更没料到她会自称是他的女友。
不过,他并不讨厌,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聂书影试探地伸出手,轻轻地模了“大狗”一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下来,她还真怕吉米会张嘴巴咬她一口。
“你的主人上哪儿去了呢?”她像是在自问,不过,更像是在问狗。
我就在你的面前,倚时寒无声地道,他真的被风伊文给整惨了,只希望聂书影不会真要等到他回来才好,否则,他可就无所遁形了。
聂书影拉来一张椅子在吉米面前坐定,仔细地打量起它来,它好像跟一般的狗不太一样,不是因为它的巨大体型,而是它浑身散发的那一股有若王者不可侵犯的气势。
狗中之王?聂书影不禁哑然失笑,果真是有其主人必有其狗!倚时寒的冷漠和特异的气质,她已经经历过,没想到他的狗也是这么酷!
“你渴了吗?我倒茶给你喝哦!”她可不想虐待心上人的狗,便起身走向茶几倒了杯茶又走回吉米面前。
我一点也不渴,只要你快点离开,倚时寒在心中无声地道。
聂书影见吉米高傲地别开头,瞧也不瞧她手中的茶一眼,她也只好作罢。
他会上哪儿去了?她的毕业舞会他会去吗?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书影一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显然是非要等到倚时寒回来不可了。
他真服了她的耐心,可总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吧!打定主意,倚时寒自椅子上一跃而下,径自朝他的卧室走去。
“吉米,吉米,”聂书影察觉吉米的移动,也赶紧起身尾随在它的身后走进时寒的房间,她必须好好地看着吉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倚时寒又吐了口气,事已至此,他恐是无法摆月兑她了。
也好!就让她看看真正的他,说不定从此的以后她会怕得连PUB也不敢来了。
聂书影隔了一小段距离,一脸戒备地盯着吉米。
啥!她诧异地眨眨眼睛,她是不是眼花了,不然,她怎么会看见吉米身上灰色的毛好像渐渐变短了?!
聂书影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切,脑中一片浑噩,她无法相信自己现在所看见的一切,这是在做梦吗?
当吉米完全变身之后,“他”俨然是个人的样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都是那么好看,组合而成的一张脸更是美得……
咦!这个轮廓似乎有些熟悉……啊!是倚时寒!
没错,是倚时寒,那一张脸她永远也不会认错;但——吉米、倚时寒?
聂书影很难在两者之间划上一个等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很难消化这个事实,只能怔怔地盯着倚时寒猛瞧,动也不动。
倚时寒扯了扯嘴角,嘲讽地道:“看够了吗?”
“啊——”聂书影发出一声尖叫,“你是人是妖?”
看吧!她也和一般人一样,无法接受他的真面目,哼!妖怪?太抬举他一吧!倚时寒此时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把倚时寒还给我,你这个臭妖怪!”聂书影一想及倚时寒可能出了意外,可能被眼前这个化成他的模样的妖怪给打伤了,她就满心悲恸,不顾自己安危地冲上前去,迎头就给他一顿拳打脚踢,“把时寒还给我!”
什么跟什么嘛!倚时寒一时措手不及,和聂书影双双跌在床上。
“我就是倚时寒。”倚时寒连忙捉住她的手,原来她把他当妖魔鬼怪了!而她为了他竟不顾自身的安全……
“你?!”聂书影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姿势“有点”暧昧,“不可能的,你会……会变成狗?!”语毕,她又想动脚狠踹他。
“那是狼,不是狗。”
聂书影闻言动作一顿。
倚时寒又补上一句,“我是人狼一族的成员,是人也是狼。”
人狼?!“啊——”聂书影又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自他身上弹起。
这会儿她该会连跑带爬离开这里了吧?在亲眼目击他的变身过程之后,倚时寒闭上眼,等着承受这痛苦的一刻。
“你快点起来穿衣服啦!”聂书影涨红了脸,迅速地转过身去。
她没走?倚时寒闻言睁开眼睛来,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正慢慢地陷落,他从容地起身,从床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套回自己的身上。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说完,他举步走出房间,迈向厨房。
聂书影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倚时寒真的很高兴,因为聂书影并未如他所想像的落荒而逃。
他倒了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
聂书影露出灿烂的笑容,问:“我以为人狼只是一个名词,没想到你们真的存在,你们能和普通人结婚吗?”
“可以,你问这个做什么?”倚时寒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你刚刚没穿衣服。”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的身材真棒得没话说。
“那又如何?”倚时寒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仍是不改那一派沉稳的态度,他又啜了口咖啡。
“我会负责的。”
才喝下的那一口咖啡梗在喉咙中,他被呛了个正着,不停地猛咳着。
刚刚聂书影说什么来着?她会负责?!这……这……倚时寒咳得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聂书影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询问道:“你还好吧?”一张俏脸上写满担忧。
“还好,我没事了。”顺过气后,他讶异地打量她,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聂书影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又没有穿反,也没有破一个洞,他干么盯着她直瞧,“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倚时寒简洁地道。
或许他已经有一点点喜欢她了,聂书影兴奋得差点飞上天了。
“你刚刚说要负什么责。”
聂书影理直气壮地道:“我刚刚看到了你的,所以,我必须向你负责。”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赖上他,就算是白的,她也会把它说成黑的。
“你要怎么负责?”倚时寒好笑地瞅着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聂书影思忖了一下,才道:“我们结婚吧!”
倚时寒忍俊不住,爆出一阵大笑,是不是他把自己封闭得太久了?或者是聂书影太过于与众不同?教他的笑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聂书影呆呆地看着他,冷酷的倚时寒笑了?!虽然不清楚他大笑的原因,但是,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
倚时寒止住笑,清了清喉咙,“书影,我们不可能结婚的,难道你不怕我吗?”若要吓退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怕。”聂书影挺起胸,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他。
照这等情形看来,她的确是不怕他,而且是一点也不怕他。
虽然她不小心看见了他的,却也没有道理因为这样,他们两人就必须绑在一起。
“我们没有结婚的必要。”倚时寒说出自己心中的结论。
聂书影的脸色因他的话而一黯,他还是无法敞开心胸来接受她,他还不曾爱上她,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我这个人是很有责任感的,我不会逃避我该负起的责任。”
这世界全反了不成?倚时寒揉了揉眉间,瞧聂书影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一想到要让她打消那个念头是何等的困难,他的头便隐隐作疼。
“我真的不介意你看了我的。”为了要让她打消主意,他不得不这么说。
怎么?他有暴露狂不成?!聂书影对他的话有些讶异,但仍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可是,我介意啊!”她脑海里有一个主意渐渐成形了。
倚时寒真恨不得他现在就晕倒算了,可是,那比登天还难,他干脆单刀直入地问:“你要如何才肯打消和我结婚的念头?”
聂书影在心中窃笑不已,他果然如他所愿地问了这么一句,可是,她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永远也不可能打消和他结婚的念头。
没错,她会纠缠他一辈子。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打消和你结婚的念头。”聂书影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方法?”倚时寒迫不及待地问。
聂书影的心被他迫不及等想摆月兑她的态度给狠狠地刺伤了,虽然她早已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但,仍是止不住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只要在PUB里表演一场月兑衣秀,那我就不再提结婚这事。”
开……开什么玩笑!要他在PUB里表演月兑衣秀!倚时寒真的是被她打败了。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聂书影能整得他啼笑皆非。
“如何?”聂书影好以暇地等着他的答复。
倚时寒露出一抹苦笑,“我考虑考虑。”
他不可能到PUB里去表演月兑衣秀的,若真要叫他去,那他还不如上吊自杀算了;可是,教他和聂书影结婚……
哎!这真是教他左右为难。
聂书影一口气喝完咖啡,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其实除了表演月兑衣秀和娶我之外,你还有第三条路可走。”聂书影起身移向大门口。
聂书影已经随时随地准备好拔腿狂奔了,因为她知道在他听完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之后,恐怕会忍不住想扭断她纤细白皙的脖子。
倚时寒太过于专注在他的麻烦上,以至于没有瞧见聂书影的动作,闻言不疑有他地接口道:“第三条路是什么?”他的心中又燃起一小撮的希望之火。
聂书影的脸上漾着大大的笑容,回答道:“第三条路就是……”她故意吊他的胃口。
“是什么?”
“就是你嫁给我?!”她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霎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瞠目结舌地瞪着聂书影,她居然说……要他嫁给她?
她的话像炸弹似的轰得倚时寒一愣一愣的。
聂书影打开门,“我明天再来听你的回答,拜拜!”语毕,她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爱情诚可贵,逃命更重要。
过了半晌,倚时寒才发觉一点——他被耍了!那个十九岁的小丫头显然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风伊文优闲地在PUB里晃来晃去,现在她可是大“闲”人一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管她,而这会儿倚时寒大概忙得不可开交吧!
想及此,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机智来了,不知道楼上有什么进展?
风伊文直觉地回身朝楼梯口看去,冷不防的有一抹影子自楼梯上冲下来,直直地朝她扑了上来,两人就这么跌成一团。
“哎哟!”
两人同时申吟出声。
风伊文看清跌在她身上的人之后,好奇地问道:“书影,你干么像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便探头往梯顶端望去,又没人在追她!奇怪了!
聂书影怔怔地盯着风伊文,没有听见风伊文的问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风伊文是女孩子……风伊文是女孩子……这一个念头不断地在她的脑袋中重复着。
她无法令自己相信,风伊文居然是女的?!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在刚才跌倒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风伊文的胸部。
她敢发誓,那绝对是胸部,而不是男人那捞什子的胸肌。
风伊文狐疑地着聂书影,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风伊文伸手在聂书影面前晃了晃,笑道:“魂归来兮,聂书影,魂归来兮。”
“你——”聂书影的话还说不到一半便被风伊文打断了。
“你打算帮我们拖地吗?”风伊文伸手将她自地上拉了起来,抛下一句:“阿洛,我出去一下。”然后就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却没料到她的这个举动,让店里大部分的年轻女孩露出伤心、失望的神色,她们全都认为风流倜傥、温柔亲切的风伊文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