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坐在书桌前,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上正在跑着他设计的程序,心思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专注在程序上面,旁边月飞和那个名叫月泱的男子正开心地叙旧着,虽然他对演艺圈的消息一向不是很注意,但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月泱是目前当红的明星。
他和月飞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也姓月,但是他们的轮廓不像,应该不是姊弟。
牧野不自觉地偷偷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心底有抹不痛快悄俏地萌了芽,他不想看见她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开心,谈得这么投机,那会让他的心情莫名地郁闷了起来,胸口像梗了一团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月泱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牧野有些僵硬的背兜了一圈,浅浅一笑,「时候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一大早就有通告要上。」话锋一转,「牧先生,打扰了。」牧野身上散发出来的妒意即便是背对着也清晰可闻。
牧野勉强维持他的风度,「别这么说,慢走。」
月飞送他到大楼门口,「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嗯。」
待月泱离去之后,她才转身走回房间内,将门关上的同时牧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妳和他是什么关系?」还来不及思考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了。
「好朋友啊。」她笑吟吟地转过身。
「你们的感情好象很好?」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嗯,熟得不能再熟了。」
「你们--」他微微不悦地沉下脸。
她在他脸上瞧见护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毫无预警地抱住他,「阿野弟弟,你在吃醋哦,好可爱!」
他如遭电殛般浑身一震,她贴上来的柔软身躯像是引信,引爆了他体内流窜的炽热,「放开我!」
「其实我和泱认识太久了,我们就像是亲人一样,不可能进出火花的,而且泱他有喜欢的对象了,不过这是秘密唷!」月飞粲笑地跟他解释清楚并且保证。「我只喜欢你。」
她的话像有魔法般轻而易举地消去了梗在他胸口的那一团郁闷之气,注入一丝愉悦。牧野的心中蓦地生起一股独占欲,他想独占她迷人的笑靥、想拥有怀里这副曼妙性感的娇躯、想要她只对他说喜欢--
吓!他在察觉到自己的诸多想法之际猛地震愕住,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的心情由恶劣转为愉悦,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根神经,还有他对她的独占欲,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在在的迹象都显示出她已经慢慢地在他心中占去了一席重要的位置,他喜欢上她了!
「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呢!」月飞爱极了他打翻醋坛子的表情。
「不要用可爱来形容我!」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人用可爱来形容。
她笑笑地望进他的眸底,「你喜欢上我了。」
牧野不自在地撇开脸,却没有否认。
她将他的脸扳回来,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低喃,「我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
他响应她的吻,有力的臂膀也环上她的柳腰,原本努力克制的火热瞬间爆发,犹如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在察觉到他诚实的反应之后,月飞微微一笑地将他推向床。
牧野顺势仰躺在床上,炽热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神态诱人的她。
她妖娆地褪下上衣、裙子,仅着贴身衣物地缠上他的身体,「我说过要补偿你的……」
他无暇开口,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诱惑起舞,激情燃烧一整夜……
一早醒来,牧野只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焦躁烦闷都一扫而空,他转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月飞,心中盈满柔情,虽然她的外表艳丽、举止大胆挑逗,会让人误以为她是身经百战的豪放女,但事实恰恰相反,昨夜都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他没有旧式的八股观念,认为女孩子的初夜一定得要等到婚礼当天晚上,却也不苟同杂乱的性关系,不过,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感到高兴,稍稍满足了一下他潜意识里的男性虚荣。
同样的,他也很高兴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像是察觉到他炽热的注视,浓密的睫毛搧呀搧地撑开来了,月飞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唔……」她挪动了一体,忍不住申吟了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感觉像是所有的骨头都被拆开来重组一样。
「怎么了?」他关切地审视她。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昨晚你还真狠哪,也不体谅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竟然压榨了我三次。」一直到天际将白,她才累得沉沉睡去。
他纠正她的说法,「妳才二十七岁,不是什么老骨头。」
她轻笑开来,心里泛出一丝甜蜜,「阿野弟弟,谢谢你。」
牧野抗议,「妳叫我阿野就好,不要再加上弟弟这两个字。」
「好。」她嘴上答应,下一秒就忘记,「阿野弟弟,既然……啊--」她惊呼了一声。
他的手惩罚地朝她的身下偷袭过去,「叫我阿野。」
「阿野。」她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
「这样顺耳多了。」他满意地颔首。
月飞拉起薄被圈住身体,走下床。
「妳要做什么?」他好奇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背对他一阵模索之后,又返回床上,申吟了声,「全身都在痛……」昨晚的运动太激烈了。
「妳下去做什么?」他纳闷地瞟了瞟,没有任何发现,倒是看见她白皙的肌肤上随处可见他昨晚留下的红色印记,既暧昧又煽情。
「拿去,」
他望着她摊开的手心上那一个火红的红包袋,「红包?」现在又不是过年,她拿出红包要做什么?就算是过年,她也用不着给他红包啊!
她眼中汹涌的笑意迅速地蔓延开来,无法遏止,「昨天是你的第一次,依照习俗我应该包个大红包……」话还没说完,她就笑不可抑。
她好象特别爱糗他。牧野无奈中带点宠溺地睨着她的笑靥,反正也无关痛痒就由她去好了,不过偶尔他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妳满意我昨晚的『卖力表现』?」
没有预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月飞的脸微微一热,「还可以啦。」她也无从比较啊。
「就只是还可以?」他微瞇起眼,尾音质疑地轻扬。「妳的意思是我的能力不够好?好吧,那我要上诉。」他坏坏地一笑,动作迅速地钻进薄被底下。
什么?上诉?她倏地一惊,连忙左闪右躲地求饶,「你饶了我吧,你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真的很满意。」她的身体此刻需要休息。
他从薄被里钻出来,压到某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她包给自己的那个红包,这个厚度……她真在里面装了钱啊!他打开红包袋,果然瞧见一叠纸钞,「妳还真的有放钱啊。」他将那一叠纸钞抽出来交还给她,「收好。」
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些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收下吧。」
给他?牧野不解,「为什么要给我钱?」
「那是我工作的收入,虽然数目不是很多,不过多多少少可以贴补一下,将来等我的工作和收入都更加稳定之后,你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她想要分摊他肩上的重担。
他一怔,随即明了她的心意,心中顿时盈满感动的氛围。不过,这倒是一个跟她坦承的好时机。「其实我的经济状况没有妳以为的那么拮据,听过拓阳集团吗?」
最近好几个准新娘子都是拓阳集团旗下的员工,所以她也听了不少关于这集团的消息,有一点点概念。她点头,「我知道拓阳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旗下有十多家分公司。」
「总裁是我父亲。」
月飞的脑袋停顿了半晌,才意识过来,「那……你不就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去打工?」
「我不想凡事都靠家里,我希望能够独立自主。」父亲每个月都会固定汇一笔款项到他的银行帐户里,那是要给他的生活费,只是他从没动过。
「你的想法和出发点都很好,但是为什么要骗我?」她真的相信他是个穷学生,所以很努力地赚钱要帮他的忙。
牧野无辜地笑笑,「当初我只想打发妳走,当然要把情况说得严重些了,现在我不是都向妳坦白了吗?」
她接受他的解释,「好吧,算你有理。」
他察觉到她突然的沉默,「怎么了?」
「那萧伊莉呢?你还喜欢她吗?」她想知道他现在对她有什么感觉。
「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对我来说就只是系里的同学而已。」他没说的是萧伊莉在知道他是拓阳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后突然间转了性,一改之前对他冷淡漠视的态度,开始对他示好而且积极主动地想要成为他的女朋友,而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她主动表示想要和你在一起呢?你会心动吗?」她在乎的是他心中对萧伊莉是不是还存有一丝情愫。
「不会了。」他定定地道。
他笃定得让她起疑,「你就这么有把握?」
「因为她已经向我表示过了,而我也已经明确地拒绝她。」所以他才能这么笃定。
她心下一喜,嘴上却仍故意问他,「你舍得拒绝她?」
「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早在她态度坚决地拒绝过我之后,我就放弃了。」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更何况……我有妳就够了。」
月飞娇嗔地戳了他一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来哄人开心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牧野坐起身,执拗地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流转着灿烂的幸福光彩,「我相信你就是了。」只是在光彩的某个角落,有一丝晦暗悄悄地透析出来。
今天萧伊莉邀约他和阿野一起帮她庆生,其实他和阿野都不太想来,不晓得这个女人又在打些什么主意,麻烦事最好是能省则省。
但是,看在朋友的情谊上,他们怎么说都得来露个脸才行。
所以他们此刻坐在这儿。
蔡志远被冷落在一旁,他冷眼旁观着受到萧伊莉热烈招待的牧野;心中纳闷不已。她什么时候开始对阿野有兴趣了?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她喜欢他,说她会比小梅更适合他,怎么言犹在耳她一转头却缠着阿野不放?
这女人……他摇摇头,还真是善变的最佳代言人啊!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够摆月兑她的纠缠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当初阿野对她有好感的时候,她却盲目地追着他跑,而现在阿野已经有月飞姊了,她怕是没有机会了吧。
萧伊莉的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举杯向牧野示意,「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应该敬我一杯?」其它人也在她的眼神指示下开始向蔡志远灌酒。
「抱歉,我不会喝酒。」经过上次惨痛的经验之后,他更确定自己的体质不宜碰酒。
她笑着拿起一旁的汽水帮他倒了一杯,「我知道,所以我特地替你准备了汽水,行了吧!」
既然是汽水,那当然没问题了。牧野不疑有他地举杯,「伊莉,祝妳生日快乐!」
「谢谢。」萧伊莉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随即又倒满,「那现在换我回敬你一杯,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虽然觉得这汽水的味道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用客气。」他只得又喝了第二杯。
她噙着笑浅酌,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好象常看到一个漂亮成熟的大姊姊在你的住处出入,她是谁啊?」
她露出微笑,「她是我的女朋友月飞。」
女朋友?!萧伊莉的笑容瞬间一黯,下一秒却又亮了起来,「她的年纪比你大吧!你不在乎吗?」就算她是他的女朋友好了,那也只是暂时的,过了今天晚上,牧野就是属于她的了,呵呵……
「有什么好在乎的?她只是大了我五岁,又不是十五岁……」他闭了闭眼睛。
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眼前的人事物都好象在轻微晃动着。
「你父母和老夫人会接受她吗?」唔……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萧伊莉沉吟着,应该是酒精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了。
「当然……会了……」他摇摇头,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我喜欢的人……他们当……然也会喜--」声音蓦地戛然而止。
只见牧野又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她及时拉住他,然后再轻轻地让他在铺了地垫的地板上躺下。
蔡志远在被灌酒灌得快要不行的时候转头要询问牧野是不是该回去了,却发现牧野早就已经被摆平在地垫上了。咦……他自己整个人也已经醺醺然,明明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对劲,浑沌的脑袋却不肯乖乖合作。
「阿、阿野,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被酒精麻痹的舌头有些不灵光。
躺在地垫上的牧野一点反应也没有。
萧伊莉出声阻止他摇晃牧野,「他累得睡着了,现在也很晚了,你又喝了不少酒,晚上就在我这儿的地垫上将就过一夜吧,明天早上再回去也一样。」
蔡志远摇摇晃晃地起身,只觉整个胃里满满的都是酒,只要再稍加摇晃,他就要吐了。他不小心「咚」的一声撞上后面的柜子,脑海里蓦地灵光一闪,「阿野他……怎么连喝……喝汽水也会醉啊!」他探手拿起桌上那杯牧野没喝完的汽水喝了一口。
萧伊莉没来得及阻止。
那透明的液体一入口,他顿时觉得不妙,但是体内的酒精已经开始发酵,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阻止她的阴谋,那是--伏特加+雪碧。
萧伊莉打发其它人离去之后再回到屋内,满意地看到蔡志远已经不胜酒力地倒下。她用力地撑起不省人事的牧野,将他带往她的房间。
等明天早上他醒来发现两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造成既定的事实之后,到时候他不对她的名誉负责都不行。
牧家的二少女乃女乃……往后她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二少女乃女乃……这个称呼她喜欢。
「呵呵呵……」她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她开始解开牧野衬衫上的扣子,想不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有结实的胸肌和月复肌呢!她探手轻轻抚过他炽热的肌肤,然后转战到他腰际的皮带和裤子上的拉炼--
「叮咚!叮咚!」不识相的门铃声打断她的好事。
萧伊莉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找她?
「叮咚!叮咚!」门铃声仍旧持续不断,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吵死人了。她只得不甘愿地下了床,前去应门。
「不管是谁都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门一开,外头站着一个艳光逼人的美丽女子和……蔡志远的女朋友小梅。
月飞勾勒出一抹浅笑,「妳好,我是来接阿野回去的,小梅是来找志远。」
「他们都已经睡了,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搬来搬去,等明天早上他们醒了之后,他们就会自己回去的。」好不容易到口的肥肉,她怎么能轻易罢手!
月飞的眼中有抹精光一闪,嘴角仍是微微上扬,「不麻烦,反正我们都已经来了,更何况阿野志远都和妳非亲非故的,留在这儿过夜总是不太适当。」
「我不介意。」要是让她把牧野接回去,那她的计画不就功亏一篑了!
「我介意。」她温和地声明,径自走进屋内。
「妳--」萧伊莉追上去。
小梅一进到屋内就在客厅的地垫上看见醉倒的蔡志远,她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妳到底想做什么?」萧伊莉上前挡住月飞的去路。
「接阿野回去。」她的视线迅速地在屋内兜了一圈。看来她和小梅来得正是时候。「请让开。」
她跟她对峙着,不肯退让一丝一毫。「妳凭什么?」
「问得好。」月飞拍拍手,艳丽的容颜随即罩上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如刀地刺向她,「就凭我是他的女朋友这一点,够了吗?」
萧伊莉顿觉一股寒意打背脊窜起,却仍旧硬着头皮道:「妳只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他今晚要睡在我这里妳也管不着。」
「好啊。」月飞扯了扯嘴角。
这怎么可以?小梅闻言一愕,「月飞姊……」要是让阿野在这里过夜的话,他的贞操肯定不保!
她回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随即调回视线对上萧伊莉的,「我要他亲口对我说他今晚要睡在妳这里,那么我没有第二句话,马上掉头走人。」
她耍人啊!「妳明明知道他已经睡了。」
「所以他肯定也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月飞的动作迅如闪电地闪过萧伊莉,打开房门进去。
萧伊莉和小梅都没看清楚月飞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已经打开房门进到卧室里去了。
糟了!「喂!妳怎么可以随随便--」萧伊莉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看清房内的景象,小梅的脸微微一红,眼里流转着不认同的光芒。就算她真的能用这种方法绑住阿野,她也不会有幸福的。
月飞确认过躺在床上的牧野只是衬衫的扣子被解开,腰际的皮带被抽出一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问题了,她也就懒得再跟她计较,只是冷冷地警告道:「我一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更不喜欢有人设计我的男朋友,这一次我就不跟妳计较,再有下一次妳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不信的话妳可以试试看。」
她转为凌厉的眼神顿时让萧伊利噤若寒蝉,她不想知道也不想亲身体验月飞会用何种方式来对付她。有钱也得有命花用、享受才行,更何况台湾的有钱人又不只有牧家,她还是另外找寻新目标好了。
「谢谢妳的招待。」月飞和小梅合力将牧野和蔡志远带上车,随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