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薇眨眨眼,他是頭殼壞掉了嗎?
他把她的吃驚解釋成「恐慌」。「妳不用再解釋了,我已經知道一切的事了!」原本他或許懷疑,但今日見到她的表情已代表一切了,他怎麼能不信呢?但打擊還是好大喲……「請問你知道什麼?」她警覺地看著他,還是鴨子聽雷。
「我之前就知道,只是昨天才證實妳……在當人家的情婦。」
「你……聽誰說的?」她倒抽一口氣,她何時當了人家的情婦,怎麼連她都不知道呢?
「不用別人說我也猜得出,當一個公司的職員哪有人像妳沒事就穿著香奈兒的衣服、法國進口的皮包、義大利進口的皮鞋?妳的花費再加上妳家大大小小的人口,想必都是一筆可觀的費用,若不是當人家的小老婆妳哪來這麼多錢花呢?」
她咀嚼他的話半晌才說:「就因為這樣,你就認定我當人家的情婦?」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他後來問過幾個日耀公司的人也都覺得樊曉薇和蕭文李的關係匪湥??麄兊难凵褚埠軙崦粒??豢幢憧上攵??恕Ⅻbr />
「哈!真是個大笑話!」她諷刺著,若不是她的定力夠,她鐵定狂笑個幾聲。
關毅展認為她是不承認,但這也難怪了,有哪一個當情婦的人會說出自己的職業呢?「趁早和他分手吧!他的妻子是富豪之後,人又溫柔賢慧,他是不太可能會離婚再來娶妳。」
「他……他是誰呢?」她總該問一下她的情夫是誰吧!
關毅展瞪著她,突然記起「她是紅牌,有很多人指名要她」的話,氣呼呼地從齒縫迸出:「日耀的蕭文李!」
「喔!他喲!」蕭伯伯若知道她被人視為他的情婦,不知會不會笑掉下巴。
「我知道妳是為了家中的生計才會去當人家的情婦,但我希望妳不要再繼續了……當人家的情婦又不能當一輩子,萬一那個男的花心又看上別的女人,妳有沒有想過妳的下場呢?」
她覺得他很好笑,他管人家當不當情婦,看他那張百年難得一見的臉,她發現她不想告訴他實話了,偶爾逗逗他也不錯——嘿!她有點壞心也!不過,一想到以前的舊帳及小仇她就好想好好耍他一下。「喔!你的言外之意是說我這麼沒姿色讓我的……情夫眼睛亂瞄嗎?」
「大部分的男人是喜新厭舊的動物。」
「你是你,別人是別人,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太瞧不起人了,向來是男人倒追著她不放,還沒有人有移情別戀的紀錄呢!
「我又沒指我,我只是舉例。」
「你不是嗎?那我問你一句,從你成年後你換過幾個女友?」他沒答,她笑了。「默認了吧!」
「那是因為我還沒碰到一個能讓我真愛一生的可人兒。」
她嘲諷地鼓掌。「好,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管我的理由是什麼,現在我在談的是妳的事,妳不笨應該知道當情婦不是條好路子。」
「那如果我不當……情婦我能幹麼呢?我一向是靠男人養的不是嗎?」她都快咬到自己的舌頭了,靠男人算了吧!
「妳總有一項專長吧!妳可朝著妳的專長去發揮也會有一片天空,而不是浪費時間在公司當花瓶。」
「專長,我有什麼專長我怎麼不知道呢?」她故意唱反調,她總算知道他把她當成什麼了,除了淘金女、小偷、情婦外,她又多了一樣:花瓶!關毅展你下地獄吧!大混球一個!
「妳幹麼這麼自暴自棄呢?妳不笨只是一時糊塗走錯路了。」關毅展覺得他好像是老媽子似的勸兒女改過向善。
「別說笑了!再說,我當花瓶的錢怎麼賺也養不起我的家人呀!」她是照他的話推論,因他說她是為了家中的生計才……呃,下海,那想必她家「應該」是很窮的。
「這……呃,我可以暫時幫妳……」
「你要幫我!那你是要我當你的情婦了,是不是?」他可露出的尾巴了。
「不是!妳不要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願意借錢給妳。」
「可是我好窮還不起也!」變態、神經病、自以為是、夜郎自大!
「那是我私人的錢,我沒有要求妳還。」
「真是謝謝你,但是我……不接受施捨,我就是窮也要窮得有志氣,尤其你跟我是什麼關係呀,我憑什麼向你要錢!」他可以去開慈善堂了,若她真是淘金女,他遲早都會被吃倒的——白癡一個!
關毅展皺著眉,他們是什麼關係呀……「有了,那我認妳當乾妹妹好了。」
「你別想!下輩子吧!」她才不要輩分矮他一截,那她不是虧死了。
「那妳到底要怎樣嘛!」他想幫她脫離苦海她卻不領情,他關毅展何時這麼好心?
「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不能接受,何況蕭文李,長得又帥……」
「帥?妳眼睛有問題,他都六十歲了耶!」他不相信他會輸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
「你真沒常識,現在的人都欣賞中年男人的成熟、性感魅力。李察吉爾、勞勃瑞福迷死多少女人的心,你知道嗎?」
「妳有嚴重的戀父情結。」
「你才是呢!」
「三十多歲以上的人才叫中年男人,蕭文李已算步入更年期了。」
「但他不像,身子仍很硬朗的。」
「老了就是老了。」
她沒理會,自顧說著:「他非常體貼健談、溫柔可親,讓我很有安全感……種種看來,我不覺得我受罪了。」若是蕭文李再年輕個二十來歲,她說不定就嫁給他了!
「我也做得到呀!」不僅樊曉薇嚇到了,關毅展也是一怔。
「你?哈!笑話一樁,我們兩人根本是八輩子犯沖。」沒打起來已要偷笑了!
他瞅著她細膩、完美無瑕的臉龐,發現自己在乎她,在乎到心疼,對她也在無意間升起的一抹關心,更甚是心悸……「如果我說我做得到,妳是不是願意離開他?」
「嗯……好,只要你能比他好,我就離開他,不過,你要知道要討我的歡心是不容易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對關毅展而言。
「別忘了妳今晚的話。」他一定要她離開那個男人,至於為什麼他不願去思考,他只知他不願她在別的男人懷中。
「喔!我不會的。」對於這麼好笑的對話,她怎麼可能會忘呢?她在心中暗笑,大笨蛋!
隔天早上,樊曉薇臉上盡是笑意,因昨天晚上睡了一場好覺,睡著時嘴角還是上揚著,當然讓她這麼開懷的人,自然是昨晚那個大笨蛋——關毅展,可憐的男人,竟然被人家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她真替他悲哀。
她的秘書阮如燕見到她的表情,好奇地問:「喲!難得今天妳滿面春風的,想必有什麼好玩的事說來聽聽。」據她了解樊姊的個性那種表情一定又不知整了哪個倒楣鬼。
「NO,NO……佛曰:不可說。」關毅展的事現在還不能講,不然就不好玩了。
「小氣,妳不知道什麼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
「不是我小氣,但,有些事講出來就不好玩了,時間到了,我自會跟妳講。」
阮如燕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便回去做她的事。突然她又轉回來。「樊姊……」
「媽呀!妳可別告訴我又有花了。」每天收花都收的快發瘋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若不「花瘋」(發瘋)還很難呢!
「OH,NO!」
「那妳那張臉是代表什麼涵義呢?」
「有妳的禮物,還是國際快遞來的……」
「管它是國際或國內的,就算是從白宮發出的禮物我都是不收的。」
「那妳至少看一下嘛。」連她都好奇呢!
「妳今天在幹麼呀!這麼勤快,請問昨晚誰跑去妳家賄賂妳了?」
「就是沒有,難怪我的荷包老是扁扁!哎呀,那些男人就是人笨了,竟沒有想到先賄賂巴結我,不然我只要每天誇他一句,讓妳耳濡目染說不定就愛上他了,而步入禮堂,哪到現在還在門外徘徊。」
「謝天謝地!他們還沒想到去收買妳,不然妳這個狗頭軍師早把我拍賣拋售掉了。」樊曉薇沒好氣地說。
「我才不會呢!我會挑個上上之選,讓妳感激我一輩子的。」
「錯了,妳促成我的姻緣我還會恨妳,因妳害我輸了賭約。」
阮如燕也知她們姊妹的賭約,她只覺得她們四個人真好玩什麼都能賭。「不跟妳說了,妳自己看了就知道為什麼我會特地要妳看。」
樊曉薇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看在妳強迫推銷的分上,我勉強看了;而且我相信我的心臟很強,絕對不會被嚇得昏倒。」
阮如燕帶笑地走出去,從門外推了一個大箱子來,樊曉薇瞪著箱子問她:「那是什麼東西呀?裏頭該不會是裝個大炸彈吧!」
「拜託!怎麼可能,炸彈都是裝在小盒子裏的,沒常識。妳別再瞪了,趕快拆拆看嘛,這麼龐大的禮物我倒第一次見到!」
樊曉薇看著高度至少有一百四十公分以上的大箱子,但見阮如燕輕鬆不怎麼費力地「推」進來,想必並不重。「妳……確定是給我的?」
「別懷疑,一拿到簽收單我就問過快遞公司的人員了。」
樊曉薇拆著上頭的大緞帶,再打開包裝紙。「妳猜會不會是一種耍人的惡作劇,就是拆盒子遊戲,一層比一層小的盒子,拆到最後只剩一個手掌大小的玩意。」
「千萬不要!不然這箱子這麼大,我們可要拆死了!」
她咕噥著:「希望不會。」不然,那個人就完了!
包裝紙下是一個大紙箱,阮如燕拿了刀片來,照箱子的貼合處劃下一刀,兩人打開,先是一愣,阮如燕指著它先爆笑出來。「老天!怎麼會是這個呢?」
樊曉薇瞪著一個人高的「東東」,她伸手給它一拳,好軟,不過它的表情真是討人厭。
阮如燕開口說:「樊姊妳的表情真像加菲貓也!」兩個人面對它的表情都有點不屑,真是好笑,樊姊收的禮物竟是一個大的嚇人的絨毛女圭女圭。
「阮如燕,妳再笑一次妳就被開除了。」樊曉薇白她一眼。
「抱歉……誰教妳的表情跟它一樣嘛!……呃,抱歉,不能笑!不能笑……」阮如燕忍得好難過,最後她決定。「樊姊,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她立刻衝出去大笑。
樊曉薇真是哭笑不得,想必阮如燕會善盡職責——把這件事告之全公司的人。
她倒是第一次收到一個巨型的大女圭女圭,她是不討厭絨毛女圭女圭,但有一個問題,請問:這麼大,要她怎麼帶回家呀!她坐回椅子上,瞪著一副不屑又高傲半閉眼睛的加菲貓、戳戳它肚子,她突然一笑,而後狠狠地抱住它,其實她早就想買一個這麼大的女圭女圭了,只是沒勇氣去買。
「叩!叩!」阮如燕又敲門進來,表情有點不自在。「樊姊,這是今日的行程。」
「嗯。」
阮如燕沒有立刻離去,她問:「妳喜歡這個禮物嗎?」
「妳說呢?」
「哇,好難得,總算有份禮物討我們樊大小姐開心了。」女人都愛這種毛絨絨的玩偶的,看來樊曉薇也不例外。
「妳又知道了?」她不答反問。
阮如燕又笑。「這……我是不知道啦!噗!」
「阮如燕妳笑夠了沒?這麼閒,我記得妳還沒給我亞峰及尖業的資料,不是嗎?」
「好兇喲!」阮如燕扮個鬼臉嘀咕地走出去。
「對了……」阮如燕回過頭。「有紙條或信嗎?」這個人的確引起了她的注意了。
阮如無笑得像是偷腥的貓。「嘻嘻!開始好奇了嗎?」
「我好不好奇不關妳的事,我只要知道一句:有或沒有。」她重複著。
「這麼正經呀,好嘛!答案是兩個字:沒有。」
樊曉薇擺擺手要她走,她埋首畫著設計圖,眼睛卻不時地瞥著那個加菲貓,最後她拿著白紙畫起它的素描,又替它上色,不久她就畫好一張了。「哇,完工,想不到我真有畫畫的天分呢……哇!該死,我在幹麼?竟放著公事不做,在替它畫圖,真是浪費時間呀。」等會兒,記得把加菲貓的圖送給阮如燕,她記得她挺喜歡它的,說完她又開始得設計圖,不再分心了。
直到阮如無的聲音透過電話的內線。「樊姊,大集關總的電話,妳接不接?」她知道樊曉薇和大集的關總之前處得很不愉快,但是大客戶總得問她一下。
「我接。」樊曉薇也知道她問話的用意,不過阮如燕若是知道他被自己……玩弄了一下,肯定也會同情關毅展。不過其實不能怪她,她只是配合度過高罷了,算是給他一點教訓,看他以後敢不敢再自以為是、亂替她冠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我是關毅展。」
「嗯,有事嗎?」她對著窗外的市景伸懶腰,不知他打來有什麼事?
「喜歡那個大女圭女圭嗎?」
她差一點閃到腰。「別告訴我那是你送的!」真是無法想像,這麼自負又高大的男人會買一個大絨毛女圭女圭。
「懷疑嗎?加菲貓嘛,喜歡嗎?」
「呃……還可以啦!」她吐著舌頭,何只還可以。
他停了一下才說:「還可以!我可是千挑萬選才看中它的。」
「為什麼挑它?我記得龍貓及其他的女圭女圭也有這麼大的呀!」
「因為……我覺得它有一點像妳。」他忍住大笑的衝動。
「關大少,請問它全身上下有哪一點像我了?」像加菲貓那她就完了,加菲貓很胖的也!
「我看的女圭女圭之中,沒有一個像加菲貓這般對吃有興趣、又有自己獨特風味的」
「你在諷刺我?」
「不,我喜歡加菲貓與眾不同的個性,就如同妳是獨一無二的。」
「嗯哼!勉強接受你的說辭,對了!為何要這麼費功夫?」他該不會把昨晚的話當真了?
「這不是很明顯了?」
「但……」樊曉薇發覺她真的好想笑,不過,她當然會笑得很小心,不讓他發現。
「明晚我回台北,一塊吃飯好嗎?」
「你現人在哪?」
「香港。」
「嗯,我……」
他搶先說:「看在我送禮物的分上,妳應該不會那麼狠心吧!」從上回邀她一塊兒吃飯的經驗中,他知道她是個有「獨特風格」的女人。
「喔!原來你送禮物的用意是要收買我的心呀!」
「對呀!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不好意思我的手一向比別人長,心又特別硬……」
他又停了一下。「妳就當真這麼討厭我?」看來他若要追上她,比摘天上的星星還難,唉!可憐喲!頭一次碰到這麼硬的釘子。
「說真的,其實你也有優點的,舉例,你很……呃,你等我十分鐘我想一下好了。」
「十分鐘?真有那麼難嗎?」
「有了,你只有一點壞心眼、只有一點點尖牙利嘴、只有一點點惹人生氣……等等。」她很正經的口氣說著,但一說完她兩手摀著嘴巴忍住笑意,整人的感覺真好——別人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呵!呵!
「我現在才知道那是我的優點,真是謝謝妳的坦白。」
「甭客氣了。」
「明晚……」
「欸!為了怕你難過的想自殺,我想我還是空個時間給你好了。」
「真是謝謝妳的大方!」他咬牙道。
「你別那麼客氣了。」她甜甜地道。
關毅展自認敗給她,她竟還說別客氣了。「那明晚我去接妳。」
「我有車不需要麻煩你了。」
「坐計程車,我會送妳回家。」
「抱歉,我媽媽說不能坐陌生人的車……」
「妳知道我的名字、電話、公司,且我們見過三次面以上,不算陌生人了,明晚見,拜!」關毅展立刻樹下電話不讓她有反駁的機會。
樊曉薇聳個肩,掛下電話,心想:希望他的好心情不會因和她通電話而破壞,嘻!
隔天,下了班,樊曉薇準時下樓,一出大門,便見到關毅展半倚著車旁,他真的是長的不錯也!有助養眼。
他彷彿知道她的到來,臉正好轉了過來,她走過去時他看了一眼時間說:「妳很準時。」
「你更準時。」看來他八成是蹺班的,萬一他們公司不幸倒了千萬別把帳算在她頭上。
他替她開車門才坐回駕駛座。「妳想去哪吃呢?晶華、凱悅或是……」
既然他認為她是淘金女兼情婦,那就則讓他失望好了。「凱悅。」
「OK!」
進入凱悅,兩人點了餐,享受室內經柔的鋼琴聲。在風平浪靜的氣氛中,閒聊著。
突然,他話鋒一轉。「妳現在還有跟他見面嗎?」
「還沒,」他明顯鬆了口氣。「不過他有打電話給我……」
「他要幹麼?」
「若不是拋棄老婆找我吃飯,就是他想……」她故意懸著話讓他盡情的想歪。
「我不准妳再和他見面!」他一想起蕭文李和樊曉薇兩人在一起心中就非常鬱悶……「但是……」其實內心很火——她最討厭人家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難怪他倆老犯沖!不過為了「顧全大局」她的脾氣暫時跑去休假了,剩下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龐。
老天!改天她得去找書及電視看情婦應怎麼演,照她的瞎辦不知會不會太過火了點呢?
「妳也不想當人家的第三者吧?」
「是不想……」從沒想過,這倒是實話。
「他老婆滿有背景的,是其大財閥的甥女﹑老爸是財閥的重要股東之一。」
「早知道了!」
「那妳還不離開他?妳根本鬥不過她的家族……」
「因為我又沒錢沒勢,只是一個呃……弱女子,他們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裏是嗎?」
關毅展沒答話,算是默認了。
「他老婆很漂亮對不對?」不久前,她才挑一晚去看蕭伯母,仍和她記憶中沒什麼兩樣。
「或許吧!但妳應比她勝三分。」再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蕭文李的妻子長相如何,但光想他知道少說也有四十幾歲,自然不太可能比得過年輕貌美的樊曉薇。
才三分?這麼少!既然要拍馬屁也應多一點嘛,不過做人要謙虛。「哦,你抬舉我了!」
「妳太沒自信了!妳其實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他的確覺得她好看且有個性,不像一般千金小姐嬌貴的可以。
她聳個肩,一邊吃,一邊問:「你平常都做什麼休閒?數錢?泡馬子?」
「抱歉猜錯了!是打球。」
「喔!是高爾夫球?」
「有,偶爾也去打網球、騎馬……等等。」關毅展見她不語,才想起這樣說好像他刻意炫耀什麼的。「我說那些沒什麼涵義的,妳不要誤會。」
「我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偶爾也會去呀!」她抬起頭一臉無辜。
「喔!」大概是跟蕭文李一起去的吧!他突然對食物沒什麼胃口。「妳常和他碰面?」
「偶爾。」
「妳不怕事情傳到他老婆耳中?」
「不會,他朋友都很識相的。」她在心中扮個鬼臉。
關毅展不語,身為男人這種事他很了解,通常老公有情婦,當老婆的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你的臉色真難看,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我?有嗎?」他才知道自己剛才一直皺著眉的。
「有,我猜你是個很嚴格的上司,老板著像揮著鞭子的典獄長臉。」
「我是求好心切。」
「人有失足、馬有亂蹄。」
「我會儘量不讓他們有失誤的機會。」他自信地說。
「很有自信是成功的來源,但過於自大就是失敗的最大源頭。」她含沙射影。
他眼中多了一抹笑意。「謝謝妳的警告。」
她是什麼樣的個性呢?打從他第一眼看到她,他對她的評語是:漂亮、柔中帶剛出眾的美女,第二回交手以後,她是敢於冒險、很有個性、兇起來讓人吃不消,但也看得出她開朗、善於交際,又可罵人不帶髒字、明嘲暗諷。
「不客氣,如果還需要本人的建言、評語,儘量告訴我。」哈!她可有一蘿筐呢!
「那個可能性很小。」他又不欠人罵。
「沒關係,我有日行一善的美德,會不時提醒你的。」
他申吟。「喔!還是不要的好。」
她想想不對,她不是應該假裝很可憐、很柔弱的人嗎?呀!算了,等會兒再做可憐兮兮的千金小姐好了!嗯……有點難,記得回家惡補一下。
吃飽飯後,彼此只是靜靜地喝著紅茶,他問:「要走了嗎?」
「有何不可,我坐的有點痛!」
他眼中帶笑。「是嗎?我看妳下次站著吃好了。」她一點都不忌諱任何事,連這個也講出來——但他不討厭,因這是最真的她。
「我是很想,只怕別人誤會我是不是怎樣了才會站著吃東西。」
「噗——」他真的受不了她的「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