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群人马匆匆从聂府出发,没走人来人往的省道,走的是偏僻的小路。
永伦和聂名两人分别在马车的一前一后保护,其他的侍卫呈分散状围绕在马车旁。
永伦这时才觉得敬华有先见之明,要他多带几个大内高手南下,有了这群人马,加上他跟聂名,永伦才安心些。
傅玉撩起布帘,好奇地瞥着四周,怎么会有人要来抓他们呢?好好的一趟南下之旅,真是飞来横祸。她都还没玩够呢!讨厌死了!
“公主,你别四处东张西望。”月儿紧张地道。
“我帮大家注意坏人嘛!”傅玉认真地四处张望着。她是该觉得害怕才是,但又还没发生事情,要她懂得“怕”字,还真难。
“不用,有皇子和聂王爷在不会有事的。”月儿像是在安慰自己道,事实上她比谁都怕,她只是一名小小宫女,从没遇过像这么可怕的事,自然心生恐惧。不像公主,明明武功差得很,却一点也不怕,还敢东张西望的。
经月儿的提醒,傅玉更是放心。永伦皇兄的武功底子很好,加上身旁又有一群大内高手在,根本不用担心。
安心之后,傅玉的视线偷偷地定在聂名身上。
他的神情不再是轻松和慵懒,全身警戒着,俊美的五官顿时变得很阳刚,不像她认识许久的聂名。
打从她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真的长得很漂亮,只是她那时候心情很不好。被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男孩看到自己最丑的一面,又被他骂了一顿,再看到他时根本是讨厌死他了。而由于父皇的关系,让她讨厌太过风流的男子,那会让她时时想到自己是没人照顾的孩子,对聂名的敌意才会更深。
其实,撇开那些偏见,平心而论,聂名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
他是温和的、随性的,却也是性感的。
前夜,他温柔地哄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大哭一场,她感到好窝心;昨夜,他如此火热的亲近她,仿佛想把她吞入月复的那种魔魅又挑逗的目光,让她浑身发颤,脑子一片空白。
她终于了解为何女人会对聂名趋之若鹜,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展现出勾魂的一面,而女人便会乖乖臣服。
昨夜若不是永伦突然进来,她和聂名也该已经接吻了吧!
她应该高兴被中途打断,否则便会让他占到便宜才是,但她的心底却有着浓浓的失望,渴望他吻着自己。
小脸一红,霎时觉得自己好大胆,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傅玉连忙用双手大力振去脸上的燥热感。
月儿才不相信,没事的人哪会突然脸红,小手一探。“公主,你发烧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会不会昨夜着凉了,今天才不对劲。
“没有——”傅玉紧张地拉高声音猛摇头,万一把永伦和聂名都引了过来,她才会羞个半死。
“真的?”
“对。”傅玉用力的点头。
“好吧!虽然我们在赶路,但公主的身子还是挺要紧的,不舒服就要说。”
“月儿,谢谢。”傅玉拉着她的手。“对不起,把你拖下水了,我要是乖乖留在宫里就好了。”
“公主……你别这么说嘛,我的命早是你的了。”公主一向待她很好,她早视侍奉她为一辈子的职责了。
“月儿,你对我真好,若能平安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学礼仪,不惹你生气。”傅玉良心发现的道。
“好,这是我听到最好的话。”月儿两眼一亮,简直不敢相信公主竟然会主动提起学礼仪,感动得快哭出来。
“嗯,我们会平安的,有永伦和……聂名在没问题的。”脑海中一想到聂名就忍不住小脸微红。
“对,不会有问题的。”月儿接口。
马车突然打住,月儿和傅玉措手不及,双双撞在一块,哀叫着。
傅玉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掀起布帘。“干么突然打住嘛……”
看到眼前几十个大汉拦住他们,傅玉倒抽口气,聂名连忙骑马到她左侧,丢下一句话,就拉下布帘。“别出声。”
傅玉才要抗议他的霸道,却听到外头有一个男人邪气地婬笑着。“哟!他们带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耶。”
永伦镇定地打量着他们,看模样不像乱党,反倒像强盗。
“你们是谁?挡住我们有事?”
“我们是鼎鼎大名‘马天寨’的人。留下过路费,我们便可以放人!”言下之意,他们就是强盗啦。
“好,我给。”永伦在不想动武的情况下应允了。
“爽快,聪明的小子。”为首的高大汉子,眼神瞟瞟华丽的马车,心想这回可以捞到不少钱了。“除了钱外,那个女的也给我留下。”虽只瞧到一眼,但也就够了,长得挺标致的,带回寨里暖床倒不错。
坐在马车内的傅玉,听到差点气呼呼地便要掀起帘子破口大骂,月儿连忙捣住她的嘴,以免公主太过冲动了。
“不行,那是我胞妹。”永伦摇头,心中暗想可能要动手了。
“你要不要命呀,我说把那姑娘留下,否则免谈。”强盗头子火大地道,这人竟然敢跟他谈条件,有没有搞错!
“我要命,也要留下我妹妹,看来我们的确不需要再谈。”永伦跃下马背,聂名尾随而至。
侍卫们一半护着马车,一半守卫在他们的身后。
“兄弟们,给我拿下。”大汉五官狰狞地大呼一声,身后的人全冲上前去。
听到打斗时,傅玉偷偷地拉起帘子张望,阵阵的哀嚎声伴随着激烈的刀剑声不绝于耳。
没几分钟,那个号称是“马天寨”的人马几乎全被制伏,全场只剩下四个人在交手。
永伦对上一个瘦子,即使空手以对,仍然游刃有余。
而聂名对上那名为首的大汉。身上除了扇子外,没别的武器,而那汉子手上却挥着一柄大刀,傅玉在旁看得胆战心惊。虽然知道他有功夫,但看到刀子要近他身时,每每都快叫出声,却在他没事时一口气又松下。
没多久,永伦和聂名各击出一掌打得他们哇哇叫,同时收手。
看着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聂名道:“走吧!以后别再当强盗了,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
一伙人见聂名没打算抓他们上官衙,连忙逃了。
傅玉看着聂名平安无事,才宽了心。
永伦拍着身上的灰尘,松口气道:“还好不是那票人。”
“没办法,不走官道,走小路便会遇到一些宵小的人。”
“嗯。”聂名本能地望向马车,不期然地迎上她关心的眼神,五官不禁柔和了起来,漾起一抹笑意。
原来,她也会关心他呀。
傅玉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坐回马车,小脸一片嫣红。
“她没被吓到嘛。”永伦看到傅玉异常的表情,再瞟瞟聂名,他们俩奇怪的表现该不会是跟昨夜傅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聂名房间有关吧!
“要吓到她是挺难的。”聂名好笑的回话。
永伦微笑地没作声,看来他们两个似乎有那么一点谱哟!
好现象!
高朋满座的客栈里,一名汉子气败地坐下,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汉子低头一吼。
“老板给我上几道好菜!”
“老大,你还在气呀!”手下怯怯的问。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当然气。光看他们衣服,就知道是群肥羊,本来可以赚到一笔银子,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偏偏咱们被那些文弱书生给骗了,武功竟然这么高,到手的肥羊和美女就这样飞了,真是气死我了。”为首的汉子就是几天前,准备抢夺傅玉一伙人的马仇。
“老大,别气了,喝口水吧!”手下连忙递上水安抚。
“对呀,没关系,还有机会。”其中一人开口,反正还可以再抢别人嘛。
“什么机会,那种美女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呢!笨蛋!”马仇大呷一口轻啐,回想那位姑娘微怒的绝美面孔带有一种不同凡人的尊贵之气,像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让他更想抱抱这种女人跟窑子里的骚娘儿们有什么不同,可却偏偏看着她从眼前飞过。
“女人还不是那个样,等下去怡春院,我帮老大挑个比那个更美的来侍候你。”
“找有贵族气质的那种。”马仇皱着脸,老抱着那些俗气的女人让他都快倒尽胃口了。
“咦?贵族气质?”他很为难的吞吞口水,妓院里有哪个女人有老大说的什么贵族气质呢!
“对,那娃儿就是那个模样,一副有钱的官家千金,随行又有高超手下的那种大家闺秀。”
另一名手下突然开口道:“讲到侍卫我才想起来,那些人真邪门,功夫高得可怕。”
他们抢了那么多年,头一回踢到这么硬的铁板。
“对呀,老大,别说那群人了,另外那两个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更是不输他们呢!
所以我们才会被打的落花流水。”他下意识地模着脸,上头还瘀青呢!
“去!哪壶不提,又提那事。”马仇恶狠狠地敲了手下一记,让他痛得抱头乱窜。
“再提那两个小白脸,我就打死你。”马仇一想到那两个人,就气得瞪大眼。
“是的,老大,小的不敢了。”年轻的小伙子吓得身子全缩在一起。老大的拳头很硬,打下去是会痛死人呢!
“哼!”
不远处的一群人,听着他们的谈话,欣喜地互看一眼——武功高强的侍卫,和一女二男的组合?
看来他们找到人了!
其中一人站起来,往马仇他们走过去。“你们在哪里遇到那一票人?”
“你是谁?什么这一票、那一票的,听不懂!”马仇的手下莫名其妙地瞪着来人。
男子丢出一锭大的金元宝。“你们方才形容的人很像我们正在找的人,只要说出来,这钱就是你们的。”
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马仇二话不说,重述一遍,立即赚了一笔。
傅玉一行人,一路顺利无事地过了四天。
平日匆匆赶路,总是尽量在傍晚时借住民房,除非是一路上没有人烟,才会借住无人的空屋或庙宇。
今日运气比较差,他们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就已夕阳西落,大家只好将就地住在废弃的破庙中。
幸好众人还可打打野食,用膳时仍有肉或鱼可吃,加上本来就带有干粮及买来的食物,伙食还算过得去。
用完膳,打理一下后,永伦侧身看着傅玉道:“让你受委屈了,出门在外还跟着我吃苦。”
一路上她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但他看了却很心疼,她平时娇生惯养,备受大家呵护的,何时受过这种苦日子。
“才没有呢!你们是为了保护我才要如此辛苦,再说,这趟出宫是我的主意,你和其他人都是被我连累了,我才过意不去呢!”傅玉摇头。
永伦感动的一笑。“不要说连累,你是我妹妹,就算拚了命,我也会护着你回京。”
“谢谢。”傅玉吐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道。“永伦,万了……我不幸被抓,不要管我,尽管去找救援。”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会这么做的。”永伦斥责。
“但是……我和月儿是你们的负担呀。”傅玉认真的解释。早知道,小时候永伦要教她武功时,她就认真点,现在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拖累其他人。
“别胡说了。我们会一起回京的。”永伦忧心地望着傅玉,要她抹去这种念头。
“人家是说真的。”
“我也是当真的。我跟着你南下就是为了保护你,你没有跟着回去,我不被众人骂个半死才怪,不成。”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永伦——”
“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傅玉抿着嘴,没再说了。
永伦烦躁地起身到外头,踱向门外先守夜的聂名。
聂名睨着他。“你怎么不先睡?”除了傅玉和月儿两个女人外,众人分成四梯,轮流守夜,下一批才轮到永伦。
永伦皱着居。“我刚才和傅玉谈了一下,她认为她是我们的负担,还说要是她被抓了,要我们不管她先去求救。”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聂名惊讶地道。
“我先安抚她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永伦担心地说。“这几天平安无事,但不代表未来几日会没事。傅玉的话提醒我,万一我们分散了,要怎么联络?”
聂名想了一下道:“接下来的几天路,附近有几个大城镇。万一我们不幸分散了,就别走小路,直接去城镇求救。我记得接下来的几个镇上有我家或冷情他们家、宋焰家的别苑,去打听一下应该探听得到。”
“嗯,好主意。”
“等会儿我会告诉其他交班的侍卫。”
“好。”永伦瞥了里头一眼,才看向聂名。“聂名,如果真的出事了,你就先救傅玉走。”
“永伦!”他低呼。
永伦严肃道:“我说真的,如果乱党来劫人的话,你先护着傅玉走,其余的由我接手。”他绝对不让傅玉受到伤害。
“但是你这样很危险,我们一起留下来,凭我们这么多人,应该不成问题。”聂名拒绝了他的提议,单单留下永伦,太危险了。
他急切的开口。“不成!傅玉在会让我们其他人分心,月儿我会另派两个人保护,她们走了,我比较没有后顾之忧。”
聂名觉得有些道理,两个女人都不会武功,留着只是麻烦。“不,你跟傅玉走,我留下来阻挡。”
永伦摇头。“不行。我跟傅玉是他们要抓的人,我们一走,敌人会全力追缉我们,可能会造成一个都走不掉。一个留、一个走,可以分散敌方的注意,而不会全部追向一边。”
聂名揉着眉心,头疼的开口。“这不好,太危险了。再说,傅玉万一不跟我走呢!
那还不如一起留下来。”
永伦不妥协道:“把她拉走,不行的话把她打昏也成。我绝不要她落在其他男人的手中,那些人并非善类。我更不知道他们为了要我父皇答应条件会做出什么恐怖事来,更怕傅玉一落入他们手中会被他们给欺凌。聂名,我信得过你的为人,答应我,帮我照顾好傅玉,好吗?
“聂名凛着面孔,为难地瞥着屋内的傅玉。他闭起眼叹息。“你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现下似乎已没有更好的方法。
“我答应过父皇和敬华会保护她的,再说,她是我妹妹,我有责任要照顾她。”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般照顾。
聂名吐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在不甘愿的情况下,他希望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谢谢。”永伦满意又安心地拍着他的肩头。
除了安全考量外,永伦另有一份私心,如果这趟南下之旅能撮合聂名和傅玉的话,那就好了。呵呵——
沉着脸的聂名,完全不知道他在一夜之间又被好友给出卖了。
晌午,他们一群人在经过农户人家时,付了银子用过午膳,梳洗一番后才上路。
半晌,队伍经过一座小小的湖泊,傅玉兴奋得大叫。
“好漂亮哟!”
永伦看看天色,还早。
“你们要不要下来走走?”永伦建议。这些日子,大家都赶得很累,休息一下也好。
“好呀。”傅玉不待月儿的扶持,便兴致高昂的跳下马车。她难得这阵子乖乖的坐在马车里没吭声,但坐到今天她已快吃不消了。马车内闷死人了,好想跟永伦他们一样骑着马到处跑。
可永伦连想都不用想的便摇头否决,两个娇贵的姑娘家绝对挺不了几天就会吃不消的。
“公主!”月儿在一旁皱着眉,难得看她安分几天,现下又皮了起来。
“月儿,这水好凉哟!”傅玉放平双手捞起水啜了一口,愉快地笑着。
众人看到她神采奕奕的笑颜,也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精神。
“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永伦下令。
傅玉坐在湖边,舒服的玩着水。
众人全在一旁休息着,永伦和聂名则站在她附近守候着。
傅玉喜欢眼前一片片绿油油的景象,湖泊另一头有着一棵棵的大树,美极了!
看着水面上清澈的倒影,她看了半天,又望望四周,感到古怪。
永伦看着她东张西望,轻问:“傅玉,你在找什么东西?”
她指指湖上。“好奇怪哟,湖水又没有波动,可是湖里怎会有一闪一闪的亮光?”
永伦警戒地瞥着对岸,立即朝后头大喝。“备战!”那不是亮光,而是一种金属物的反光。
众人全跳起,快速地拿起长剑警戒。紧张的气息笼罩他们,半晌,一道冷声划入。
“不愧是五皇子,好敏锐的警觉心。”说完,一群人施展轻功从对岸飞跃而来,人数不下二十个。
永伦连忙把傅玉推向聂名,月儿立即被三名侍卫围在中间。
为首的棕衣男子,冷笑下令。“皇子和公主捉活的,其余杀无赦。”
“是。”一群绿衣人,因衣色保护而没被发现的贼人立即附和。刚才躲匿之余,他们已从他们交谈中知道身份了。
于是,永伦对上为首的棕衣人;其余众人分散的对上一群绿衣人。
聂名拉着傅玉的手,低道:“别离开我。”
“嗯。”傅玉惶恐地看着眼前不利的局面。傅玉不太懂武术,在看到绿衣人招招致命的模样,也吓出一身冷汗。
一个剑身差一点划到她,傅玉惊呼一声,以为必定受伤,一转身却倏地撞上聂名的胸膛。
“好痛。”
聂名抽空地瞥了她一眼。“没事吧!”
“还好——呀——”她眼角瞥到一把刀子朝他砍去,尖叫着。
聂名一闪,不耐烦地送他一掌,见那人吐血昏过去。“解决一个。”
他放眼一望,快速的衡量局势。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惨,他们虽吃力,却暂居上方,只不过他们这场以一对二的打法,是不能久撑的,否则很明显会出现破绽。
他视线落在和永伦对打的棕衣人身上,聂名立即发现不妙,那人内力不差,武功又不弱,永伦很危险。
“永伦他……”傅玉担忧地看着他。
“我会尽力救他。”语毕,聂名双手夹住偷袭者的剑,运气一送,对方虎口一麻,松了手。
他飞快一喊。“永伦接着。”
永伦一翻身,顺手一探。“谢了,兄弟,我正需要一把剑。”对付高手,拳法不是他擅长的,还是要一把剑才成。
聂名决定速战速决,他暂时松开傅玉的手,对着来人,几招之后,身影一飘,在绿衣人身上点了几穴,绿衣人便不能动弹。
“好厉害。”她低呼。
“现在不是夸奖的时候。”聂名苦笑地瞥着傅玉。
“对不起,请继续。”傅玉很中意这招,随便拍拍就可以定住一个人,这个好玩。
聂名这招点穴,可不是一般解穴解得开的,但在点穴时却要点到敌人最难亲近的胸前位置,并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因此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又解决了三个人。
其他侍卫的压力不再那么大了,也较能放手一搏。
聂名快速地拉着傅玉加入永伦的战局。
聂名和永伦的招式不同,但一攻一进间,默契十足,倒略占上风。
“毛头小子,要困住我,没那么容易。”棕衣人一个回旋踢,身形故意使诈移向傅玉,聂名一惊,连忙移位,棕衣人趁这个空档时,反身打向聂名身上。
聂名要闪躲时,已避之不及,硬生生接下一掌,右手反应快的使力送出一记,棕衣人没想到他有还手之举,也着了道,胸口一麻。永伦立即再补上一掌,棕衣人一连退了五、六步。
可聂名气血一问,禁不住地吐了口血。
“聂名——”傅玉连忙奔了过去;永伦也赶过来,慌张地扶起他。“你没事吧!”
聂名抚着胸口,拭着嘴巴。“不碍事。”
傅玉根本不信,他吐了好大一口血,好吓人。
永伦看着棕衣人,他也好不到哪去,连接了他们一人一掌!棕衣人也喷了一口血。
只是聂名伤得比棕衣人重,因为他的内力输给对方。
永伦立即道:“带傅玉走。”
“不,我还撑得住……”聂名摇头,拦住他的手。
“你受伤了,快走。”永伦推开他,迎向棕衣人的攻击,边喊着。“聂名,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快走!”
“可恶!”聂名咬着牙提着气,扯住傅玉,对另一边吼道。“护送阿月儿走!”
另一边的侍卫,立即分成二组;一组护送月儿,一组负责断敌人后路。
聂名仗恃着自己轻功不错,没想到会受伤,为了保护永伦全身而退,要他们把主力留在战场上,所以他这边并没有在后守卫的人。
三条人影,突然从战场上冲出来。
聂名回头辛苦地交战着,他要顾及傅玉的安危,又要一次对付三个敌人,加上承受了棕衣人方才不轻的一掌,他的面色开始发白。
使力连打二人,聂名又吐了一口血。
“聂名,你不要管我了——”傅玉急得都哭了,他又吐血了,怎么办才好。
“不,我答应过永伦,要护着你平安回京。”聂名喘息道。
“不要打了,你吐了好多血……”她泪水直流,伤心的道。
“死不了的,走!”聂名咬牙,乘机击了对方一掌,飞快地拉着傅玉走。
身后不肯放弃的一名绿衣人,努力直追着,聂名觉得他的体力迅速耗去。
盯着他异常苍白的面孔和冷汗,傅玉忍不住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聂名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中了那一掌。
“不,是我太轻敌了,不关你的事。”聂名咬牙道。
“但是……”
“永伦那里应该没问题,我留了相当多的人给他,宽心吧!”
她虽担心永伦,却更担忧他的伤势。
聂名回头一望,看着没路的断崖,低吼着:“不好,不该走这里。”
“怎么了?”她慌张地问着。
他自责着。“没路了。”
“那怎么办?”
聂名盘算着自己的功力,他现在只凭借意志力撑下去,已没什么力气还手……
绿衣人虽中了聂名一记,但因为聂名受了内伤,加上内力耗损甚大,绿衣人没受什么伤。他听到身后有声音,看到一名兄弟从包围中月兑困来援助他。绿衣人的表情更是得意。
“我们这里有两人,你们是逃不了的,把公主交出来,我会给你痛快一死。”
“不要——”傅玉抓着聂名的手。
聂名心凉的看着另一个人影飞来,若不是中了那一掌,他们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恶!
他太粗心了,没想到那个棕衣人那么奸诈。
傅玉看着聂名深沉又自责的面孔道:“要死就一起死吧!”
聂名错愕,声音微哑。“你……”
“我绝不放下你一人。”她摇头抱紧他,不让他丢下她一人。
他轻喟又爱怜的微笑。“好,那就一起死吧!”
“嘿!你别乱来。”跟上来的绿衣人紧张的道,怕他要死了,还把他们重要的人质公主害死了,那他们怎么去威胁皇上。
聂名绝然地抱着博玉,往后一跳。
“喂,你们——”绿衣人怔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个人竟会不要命地自动往悬崖下跳!
他们冲过去一望,只见到两个坠下的人影掉落看不清的黑底洞。
绿衣人皱着眉道:“那个呆子,这崖很高,加上他又受重伤,看来是活不了。”
两人摇头,飞奔回去,准备帮忙其他兄弟。
永伦等人在众人全力的护航下,和两名侍卫联手攻打棕衣人。
不久,情势直转,永伦抓到一个破绽,狠狠地击出一掌,棕衣人身形不稳,顿时侍卫的刀子已架在他脖子上。
“解决一人。”永伦虽然挂了点彩,但仍高兴。
眼角瞥着远方两个人影飞奔过来,好像是由聂名他们离去的方向来的,永伦飞身落在他们身前,面容一凛。“他们人呢?!”
他们能回来,是聂名放走的,还是他们解决了聂名?
“人都死了!”绿衣人阴狠地道。
“什么!”永伦一气之下伸脚一个回踢,绿衣人呈一直线飞落在一旁。
没半晌,永伦扯住倒地的人。“什么死了!你们骗我,凭你们的身手我不相信你们杀得了他。”聂名虽带伤,但本身的功力不弱,除非……他的伤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他受了重伤,又连接我师兄三人的掌法,早不行了。”
“然后呢!”永伦森寒的眼神直逼着他,绿衣人吓得差点腿软,他真怕眼前的人会一掌劈了他。“他们……他们就跳下悬崖了……”
“不——”永伦一吼,一掌打昏他。
“皇子,镇定。”侍卫们阻止他的冲动。
“聂王爷和公主不一定会有事,此事还有待求证。”侍卫们在搏命之下,终于反败为胜,将这群乱党全抓了起来。可他们虽全胜,但伤势惨重,也好不到哪去。
永伦沉住气,命令道:“把他们全送官府严办,带几个人跟我去追查他们,其他的人去镇上会合。”
“是。”
永伦只能祈祷老天爷保佑聂名他们。
你们一定要没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