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斋的吻完全不似他温和的性格,来势汹汹,险些将她完全淹没,在唇舌交缠间,一个认知突地劈进脑中,强烈地震撼了她。
不可以……不可以!
辛馨极力想抓回一丝理智,明知这只是一个试探--除了试探他之外,同时也证明自己对他是否无情。
然而,她却在这亲密交缠中赫然惊觉--
她舍不得放开他!
「不行……」她告诉自己不能沉迷,抗拒着想退离。
「别离开。」任由拼布提袋掉落地面,北野斋的大掌情不自禁地绕到她脑后,将她的唇更压向自己,不让她退开。
「我……」她一张口,他火热的舌更加深入,狂野地诱惑着她。
明知道不可以继续下去,明知道这样是在玩火,明知道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完蛋,她一定又会失控,一定又会变得不像自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对这个宽阔的怀抱产生了不该有的依恋?
「放开我!」惊觉到心中衍生而出的情感,辛馨猛然推开他。
看着她咬唇别过脸,怀中失去她温暖的身躯,北野斋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落寞。「小姐……」
「不要叫我!」她不住地轻颤,怎么也无法抑制体内流窜的悸动。
「为什么要这样?」若是对他无意,大可对他冷血绝情,为什么又一再挑逗?
「你不懂吗?」她紧握的双拳垂于腿侧,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这只是个试探。」
「试探?」他茫然了。
「我在试探你,顺便试探自己。」打直腰杆,她不允许自己被打倒,「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也想知道我对你是否有一丝丝爱意,结果--」
「不用说下去了。」北野斋泛起一抹苦笑,「小姐,我知道-对我只有兄妹之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其实,-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逼我走,只要-说一声,我就会离-远远的。」
「我已经叫你走开了。」她闭上眼,不明白为什么当残酷的言语逸出口时,心房会一阵阵紧缩,疼痛难抑?「我都说不要见你了,是你一直靠过来,不断干扰我的生活!」
「对不起。」看着她发颤的身影,北野斋隐忍住想上前拥抱她的渴望,「如果-真这样讨厌见到我,我会彻底离开-的生活。」
蓦然间,强烈的恐惧攫住了辛馨,无法想象他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的情景,然而,高傲的自尊却教她拉不下面子,不想承认对他有任何的眷恋。
「希望你说到做到!」她背对着他,态度强硬,「以后也别送东西到医院给我了,我会照顾自己,不用你的关心,我不会被你打动的。」
「那只是我的一份心意。」眸光带着请求,北野斋深深凝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小姐,我会离-远远的,不打扰-的生活,只要让我默默地关怀-,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不要再有丝毫动摇,不要再看他那双盈满柔情的眸子,不要再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
「是吗?」北野斋勾唇,眼底浮现凄楚之情,「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到。」
接下来,辛馨只听到他将散落一地的保温盒拾起,装进袋里,然后是他沉重的脚步声,之后一切便归于平静,回到了原本的安宁。
辛馨猛然转过身,却已不见北野斋的身影。
「他走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她知道这一次他将会彻底消失。
心情沉重得让她几乎踏不出步伐,每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苦涩低迷的情绪笼罩整片心扉。
砰的一声,她将笨重的大门关上,全身气力也像被抽光似的,跌坐在地上。
「我好坏。」辛馨深深觉得自己是个无可饶恕的浑蛋!「为什么我要用这种方式逼走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残酷的言语伤害他?」
她比谁都知道,心受到伤害会有多痛苦煎熬,为了拒绝他,她再一次地狠狠推开他,一切只为了……为了……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有一瞬间的迷惑,对着静寂的空气喃问:「保护自己吗?那么我又要保护自己什么?保护自己的心不受伤害……既然如此,只要不动真情,心还是可以保有原来的完整--」
她猛然闭了口,不敢相信刚刚无意识吐出的话语。
「我在害怕?」她缓缓地以双臂环抱自己,为刚才一闪而逝的念头感到惊惧不已,「难道我害怕会对阿斋--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情?就算真的有感情,也只是兄妹之情罢了。他们几乎相处了一辈子,若真有化学反应,早该发生了,何必等到这时候?
辛馨以双手抹了下脸,「不想了,不要再想了。」
越是探究下去,背后所隐藏的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而她没有勇气承担……
一阵短促的电话铃声陡地响起,让辛馨惊得差点跳起。
瞪视铃铃作响的话机,她安定了受惊的心神后,才起身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来电的是在医学院对她颇为照顾的心理学教授,欢喜地告知她有一场学术研讨会即将在美国展开,并询问她参加的意愿。
她有片刻的犹豫。
「有问题吗?」教授察觉到她的迟疑,「如果是实习医院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先替-请假。这次的学术研讨会聚集了世界各地的权威心理医生,是个不可多得的盛会。」
「我知道。」参加这种难得一见的学术研讨会,一直是她所向往的,现下为何会迟疑不定?
「这次我决定多带几名对心理学有兴趣的学生一同前往,如果-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好让其它人递补-的名额。」
「教授,我要去!」摆月兑内心的摇摆不定,辛馨下定决心,咬牙答应,「何时出发?」
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以-下一切烦忧,暂时离开香港,离开熟悉的人事物,甚至可以离北野斋远远的,直到她的心再次平静,思绪不再因他而混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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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内飘荡着一股低迷的气氛,连送文件进办公室的秘书都感受到不寻常,瞄了眼正互瞪彼此的总裁及特助之后,忙不迭地放下文件逃之夭夭。
辛衡端坐在办公椅上,一脸沉肃,「你考虑清楚了?」
面对他冷沉的瞪视,北野斋仅温文一笑,将放于桌面的辞呈往前推,「我考虑得很清楚。」
「你考虑得很清楚……」辛衡拿起辞呈,看也不看的便将之撕成两半,「但是我不想放你走。」
「总裁,比我能干的大有人在。」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北野斋不慌不忙的又递出一份辞呈,「集团内有很多人才都愿意为你效命。」
「我知道人才很多,但是没有人比你还了解我的脾气。」二话不说,辛衡抓起辞呈又撕成两半,扔在桌面上。
「总裁,我了解你的脾气,是因为我从小就在辛家成长。」北野斋摇摇头,又递出第三份辞呈,「只要你聘请一位聪明又懂得看脸色的特助,一切烦恼都迎刃而解。」
看着桌面上的第三份辞呈,辛衡终于相信他是有备而来。
「今天不论我怎么慰留你,你都坚持要离开是不是?」看样子,他已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搞不好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我很认真。」他微笑,看不出伪装的表相下藏着缕缕心伤。
辛衡拿起第三份辞呈,在手上把玩着,心思却飞快的来回转着,「阿斋,你是个好帮手,我真的不想放你走。」
打从他接手辛氏到现在,若没有他在一旁辅助,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撑起一片天。
「总裁,我刚刚说过了,集团内有大批人才正等着你重用。」
辛衡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见他唇畔始终含笑,一抹狐疑窜上心头,「为什么要辞职?」
「我想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语调平缓,态度如同往常般淡然。
「是吗?」将辞呈放回桌面,辛衡从椅中站起,「辞职后要去哪儿?」
他缓缓摇了下头,「还没决定。」
「你辞职的原因是因为小馨吗?」辛衡直接切入问题核心。
他一愣,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坦诚以对:「我答应小姐要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圈中,所以我会说到做到。」
辛衡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我一点也不意外又是因为小馨的关系。难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点都没有改善吗?」
为了撮合他们,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可别告诉他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广野斋露出苦笑,「小姐不愿意再见到我,所以我要离开。」
「她叫你去死,你也要去吗?」真是死脑筋!
他不置可否的摊开手,「佛祖教我们不可轻贱生命。」
「幸好你还有药可救。」辛衡撇撇唇,走出办公桌后,一在桌缘坐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小馨又拒绝你了?」
「我本来就不该打扰小姐的生活。」这一次,他真的该离开她了。
「小馨等于是你一手照顾大的,无所谓打不打扰。」辛衡一脸不以为然,「那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帮你教训她。」
「总裁,不关小姐的事!」北野斋急忙阻止他,「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是我太奢求、太不自量力了。」
辛衡压根儿不想听他这些沮丧话,正想抓起话筒拨打时,电话铃声快一步响起。
才接起,话筒中便传来辛馨的声音--
「衡哥,我是小馨。」
「正好,我有事想跟-说。」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辛馨抢先一步开口,「我搭今天下午四点的班机去美国,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回来参加你跟善姊的婚礼,看来你们得另觅伴娘人选了。」
「-现在在机场?」从话筒中依稀可听见机场大厅的广播,「当我没问-打算何时回来?不管如何,我跟善晴的婚礼-一定要到。」
「我要跟教授去美国参加心理学的学术研讨会,还不知道研讨会会举办多久。」
「总不可能一办就是一年半载吧?」
「我不知道。」辛馨顿了下,「这样好了,回国时我会通知你跟善姊。我得登机了,拜拜!」
挂上话筒,辛衡偏头看向北野斋,「很好,现在你跟小馨一个在美国、一个在香港,刚好互不打扰对方的生活,你也不用辞职了。」
乍闻这讯息,北野斋平板无波的面容浮现一丝虑色,「小姐她不会再回来了吗?」
「怎么,等她回来,就换你走了是吧?」他的计画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但没成功撮合他俩,反而让他们离得更远。
北野斋抿起唇,「我答应小姐要离开她的生活圈。」
「现在她去了美国,你也不用辞职了。」辛衡将辞呈递还给他,「在小馨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帮我。」
「总裁,我想--」北野斋想加以婉拒,却被他强硬地打断。
「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出去处理未完的工作吧!」辛衡转身回到座位,马上埋首于公文当中,不让他有再次发言的机会。
面对他的强势,北野斋扯唇露出一抹苦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当他关上办公室门扉时,不禁瞪着门板发起愣来。
今天他可以留下,明天呢?
既然已经答应小姐要彻底远离她,他就该信守承诺,不该再对她有所留恋。
只是,这份感情该怎么收回?他真能说放就放吗?
过去,他几乎都将时间花在辛馨身上,而今要他离开,竟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放眼世界,何处是他家?何处才是他的归属?
早知分离是迟早之事,但他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默默守护她,直到她拾回往日的欢笑快乐。
「看来,我的愿望不会有实现的一天了。」回过神,北野斋从唇间逸出一抹叹息,对着冷冰冰的门板低喃自语。
现在,他连默默守护她的小小心愿也即将破灭,不久后,他将会离开这里,信守他对辛馨许下的承诺--彻底从她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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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咖啡厅内咖啡香气四溢,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交谈声,辛馨无神的双眼在周遭来回梭巡,寥寥可数的东方脸孔以及飘于耳边的语言,在在提醒着她正身处异国。目光转回,垂落于杯中的咖啡,心思却随着咖啡香气不断远扬。
「辛馨,辛馨。」
突闻耳边的呼唤声,她猛地回过神来,视线落在邻座的同学身上,「什么事?」
「教授问大家等会儿要不要找个酒馆放松一下?」同学复述一遍。
环视着教授和其它同学,辛馨歉然的露齿一笑,「我头有点痛,今天就不去了。」
「该不会是被那位俄罗斯金森教授的报告给搞得头昏脑胀吧?」一名男同学出声取笑。
「讲到今天金森教授的报告内容。」一名女同学推推鼻粱上的眼镜,「教授,有几点我不太明白,可以请你为我说明一下吗?」
「当然可以,带你们来美国这一趟,就是要进行学术心得交流的嘛!」和蔼可亲的教授鼓动大家多多发问,而他也乐于分享自己研究的心得与经验。
眼见同学们的讨论越来越热烈,辛馨却提不起一点兴致,她缓缓站起身,「教授,我真的不太舒服,先回饭店休息了。」
「路上小心啊!」教授叮嘱道,其它同学也朝她挥挥手。
辛馨回了一个笑,缓步走出咖啡厅,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令她瑟缩了下。
「都已经六点了,难怪会觉得冷。」夏季日长夜短是美国典型的气候,一旦入夜后,气温又会骤然降低,让习惯亚洲热带气候的她,一时还无法适应。
「明明在加拿大住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干冷的气候?」弯唇嘲弄着自己,随即迈开步子往饭店的方向踱去。
时值周末夜晚,街道上多了不少情侣及出来用餐的家庭,看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欢欣,辛馨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欣羡之情。
小时候她总渴望可以跟家人出门吃饭,可以像一般家庭那样享受天伦之乐,可随着长大懂事,她才知道辛家不是个寻常家庭,这简单平凡的希望,对辛家人而言是一种奢求。
她不像兄姊那样坚强,或者因为她是老幺的关系,总贪心的想要一切,想要父母亲爱她、想要哥哥姊姊们疼她,虽说父母兄姊为她付出了许多,但她始终觉得遗憾,遗憾在欢喜悲伤时无他们相伴,只有北野斋……
一直以来就只有他,无怨无悔的伴在身边,她伤心时,他倾力安慰;她淘气时,他莫可奈何;她无理取闹时,他默默承受……
甩甩头,辛馨惊觉满脑子净是北野斋的好,她不懂,为什么都已经避到美国了,他的影像却比过去更加清晰、频繁的出现在她脑海中?
「他是哥哥。」对她而言,北野斋就像是另一个哥哥,长久以来照顾、呵护她。「对,他是哥哥,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没有!」
用力晃了晃脑袋,她试图将北野斋逐出脑海,不料他的身影和温柔的神情反倒更加清楚的浮现眼前,惹得她的心焦躁不已。
「真烦!」明明都已经离开香港那块烦忧之地,为什么她的心仍无法平静下来?
小姐,我只希望-能够幸福快乐……
?蓦然间,耳畔飘荡着那一夜他对她表露的真心话语,不知名的情潮瞬间紧揪住她的心,引发阵阵疼痛。
「真怪……」她-住胸口,忍不住蹙眉,「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在想起北野斋时,全身上下就开始不对劲,脑中不断翻滚出他的影像,耳边不断回荡他诚挚的话语?为什么越是想要忘记他所做、所说的一切,记忆却足越深刻且难以磨灭?
「是生病了吗?」抚着胸口,辛馨猜测自己是否患了无药可救的心病,可随即又逸出一抹冷笑,「怎么可能,我身体跟心理都很健康,这只是一时的迷惑,日子一久,肯定不会再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出现。」
眼见红灯闪烁,她加快脚步欲通过斑马线,匆忙间,肩胛与人擦撞。
「Sorry。」她随即道歉,眼角不经意一瞥。
「It'sok!」男子与她四目相交,震撼同时在两人眼中乍现。
「小心!」他一把抓住辛馨的手臂,拉着她往人行道上走。
叭的一声,车辆呼啸而过,将辛馨从失神中唤醒。
男子眼底有着复杂情绪,凝视她好半晌才开口:「嗨!好久不见。」
没想到会再次遇上他,她的声音卡在喉间,注视眼前增添一股成熟魅力的魏柏青,一时间有些怔愕。
「-看起来很不错。」褪去青涩气质,时光让她摇身一变,变成了成熟的女人。
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辛馨客套的道:「你好。」
「真是巧,没想到会在美国遇上。」魏柏青视线扫过周遭,大方地提出邀请,「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吗?」
她伸手撩了下发,脑子渐渐回复正常,「我等等还有事,不太方便。」
他露出惋惜的神情,「这样啊!」
辛馨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魏柏青悄悄打量着她,不禁感叹:「-好象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当然,因为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他愣了一下,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讽刺,悠然一笑,「也是。我都忘记已经过好了多年,-也该长大了。」
辛馨定眼凝看着他,从他深沉的双眸到服装打扮,从头到脚都没放过。
这就是当初她所爱恋的男人?除了一张俊秀脸孔之外,她究竟喜欢上他什么地方?因为他的英雄救美?还是他举手投足间的帅气不羁?如今想来,一切都显得那样肤浅。
「小馨,-还怪我吗?」没来由的,魏柏青冒出了这个突兀的话题。
辛馨呆了一会儿,才意会过来他所问何事,朝他勾唇一笑,「无所谓怪不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去追究也无济于事。」
「小馨,对不起。」望着她冷冰冰的容颜,魏柏青郑重道歉,「过去是我对不起。」
她抬手制止他说下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话题一转,「听说你离开香港到国外发展,以你的才识及手腕,应该做得很不错吧?」
魏柏青苦笑一声,「在国外发展并不容易,很多事必须从头开始。」
「相信以你的才能,绝对可以闯出一片天。」经过这些年,她也可以笑着说应酬话。「我赶时间,先走了。」
「拜!」他扬手向她道别。
辛馨头也不回的往饭店的方向前进,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脑子乱烘烘的,亟需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急于离开的她,并没有发现魏柏青正专注盯视着她的背影,深沉的眼闪过一抹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