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不是在心智涣失的时候.」说的赧涩,澄浅不敢看他的表情。
而她的此番媚态,落入仇寘的眼中,无疑是一大邀请与挑逗,「妳不是在作弄我吧?」
「你喜欢怎样的女人,我都可以达到你的标准」
「小浅,不要为了那个花魁的事而耿耿于怀了,傻女孩,现在我只要妳一个人!」
现在而已吗?那以后呢?
心还是空空的,澄浅挥走郁闷,甜笑着一长俏脸,带着她所会的媚惑勾视着他,「那么,表现给我看,让我相信!」
仇寘手指流转于她的檀口,疼宠的说:「这好像是自我回府后,妳对我绽放的第一个笑容,好美。」
「你喜欢看我笑吗?」澄浅不管这句赞美的时效有多长,至少它让此刻的她快乐。
「我还喜欢妳的爱、恨、嗔、痴,所有的所有,我都喜欢。」
「那么今晚我再多笑几个给你看,你也要牢牢记得我所有的所有喔!」
「我只怕妳等一会儿光忙着叫,就忘了要对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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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府大厅里,奴仆们个个立正站好,大家屏气凝神的不敢妄动,深怕突来的横祸就这么砸中自己。
「看看你在搞什么,你是怎么把浅丫头给赶跑的?」仇太爷怒得满脸通红,一手持着龙头杖敲着地,一手握着一封感谢暨辞别信挥舞着,拚命指责孙子的不是。
「爷爷,我已经够烦了」
「你烦我就不烦吗?」仇太爷几乎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浅丫头就这么不告而别,身上什么也没带,你说她一个姑娘家能去哪儿,又会遇上什么危险?」
他不要澄浅向他道谢这三年的照顾之恩,他比较想要她当自己的孙媳妇,生几个曾孙给他抱抱!
「爷爷,你再不让我出去找她,本来不会碰到的危险也要碰到了!」仇寘心急如焚,只想赶快将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给找回来,届时爷爷要怎么骂,都由他了。
他真的拿她没辄了。
以为昨晚她的主动献身,她的热情如火都是因为她相信他了,没想到她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分散、左右了他正常的思考能力,任由她在激情中与自己道再见!
「甭了,你那些侍卫去就够了,看到你浅丫头躲藏都来不及了,怎愿意跟你回来!」他想信浅丫头跑不远的,现在更重要的是得教教他的蠢孙,如何说服澄浅重新信任他。
「我要去帮忙,侍卫根本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仇大将军,那么借问一下,你就晓得她会上哪儿去吗?」仇太爷气得像有把火在烧,坐不住的站了起来。
「三年来你不闻不问,小浅的嗜好妳知道多少?就知道她等了你三年,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助推的这一把,孙子会聪明的将事情搞定,想不到终究还是得靠他这个老人家出马。
怎么碰上女人,他就笨得像头猪?不,这么说还污辱了猪!
「想我把你爹生得这么聪明,怎么他会生出你这个头脑只装豆腐的笨儿子?!」
「爷爷,我都已经说要娶她了,她要什么承诺我都愿意给,我怎么知道她还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急都急死了!」
「欲速则不达,你没听说过吗?追求女人千万不能急躁,一定要用爱心、诚心、耐心,三管齐下,循序渐进,如此假以时日,必能奏效。」像在开堂授课,仇太爷气定神闲的缓口说道。
闻言,仇寘不禁反躬自省,他缺了哪一样?
爱心,他有;诚心,他有;耐心,他也有呃,或许这部分是有些不足。
可是缺乏耐心是他的错吗?
「我再温吞吞的,她什么时才会答应嫁给我,说不定你早将她许配给别人了!」
责怪他逼走了小浅,也不想想是谁让他如此迫不及待的。
「我她许配给别人,她就会嫁吗?她的心早就是你的囊中物了!」
「但她就是坚持不嫁给,任我怎么说她还是不相信我」
「杏儿,妳说,妳成天和小姐在一起,她的心情妳最懂了,妳告诉少爷,浅丫头有什么顾忌,她都为了什么事生气?」仇太爷瞥了眼站在一旁又开始抽抽噎噎的丫鬟,他相信小浅的心情她看的最明白。
「太爷,我」杏儿激爬了满脸,终于明白小姐那晚会说那些话是有原因的,她早已经计划好要离开了
「说吧,一条一条宣读他的罪状,现在他是个罪人,不是个将军,妳不用怕。」
「因为少爷不让小姐到窑厂工作,小姐怕自己没有为仇府出一份力,还让丫鬟侍奉着,她觉得留下来是吃闲饭」
「是谁给她这种观念的,我是不希望她抛头露脸让男人吃豆腐!」仇寘连忙解释自己的理由,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她就要是他的妻子了,他养她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事,她顾忌什么?」
「占口!」仇太爷喝斥了声,「听杏儿说完,才轮到你说话。」
「小姐也曾经为少爷不让皇上知道你打算要娶她的事情而发脾气,她认为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少爷,小姐真的很爱你,杏儿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带女人回府气她,她本来都很照常喝药的,但那天开始又不吃不喝了」
「听到没有,浅丫头是在等一个更有力的保证,而不是你口头说说的嫁娶而已!」仇太爷叹了口气,「想想自己曾经给她什么样的伤害,你抛下过她,现在她担心你又是一时兴起逗着她玩玩,她怕你又像三年前那样的离开她的心情这么明显,怎么你就看不出来?」
「我以为」
「我不要你以为,我要你做给她看,让她清楚的感觉你是真的爱她,你可以给她一个一般人无法轻易得到的有力保证阿寘,让爷爷再相信你一次!」
「爷爷,我会带她回来的。」仇寘明明自己该怎么做了。
原来,她向他暗示过所有的委屈了,可是他阐明的这些爱意,怎么她就蒙起眼睛,不肯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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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卖肉郎,你看到公告没有?」菜贩收拾好两只大菜篮,准备收摊回家前,又绕到对面的摊前闲磕牙。
「什么公告?」卖肉郎也开始冲洗着切台,忙中问话。
「就是皇上下的圣谕,贴在那儿。」菜贩手一扬,指向了一团人围观的一面石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去凑什么热闹啊?」卖肉郎啐了声。
「我也不识字啊!不过刚才听人说了那公告上的内容了。」
「写些什么?」卖肉郎还是挺好奇的。
「我们嘉兴镇的骄傲要娶妻了!」
「你是说神策军大将军?」
「对,就是仇太爷的孙子!」菜贩嘻嘻的笑着,和他乍听时的反应一样,都是惊诧不已。
卖肉郎质疑的问道:「你有没有听错,仇将军虽不是什么风流种,不过怎会突然想要成亲?」
「皇上的圣谕都下来了,怎可能作假?」
「真的吗?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啊!我想也只有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方能享有这样的劳幸吧?不过到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让仇将军给看上了?」
菜贩搔了搔头,「这我就没听清楚了。」
「想必不会是仇太爷收的那个义孙女叫什么来着?」
「尉澄浅。」
「没错,仇将军只是和她玩玩,像她那样的女人,纳来做妾还可以,当妻子无疑是丢自己的脸。」
「也对。」菜贩附议的点头。
他们的这席对话,纳进了打从这儿经过的一个少年郎耳里,只见他身子踉跄了一下,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仇寘要娶妻了?还请了皇上主婚?
「怎么这么快?」忘了自己此刻是男儿身的装束,澄浅双手掩着脸,任由难过蔓延心房,放肆的哭了起来。
她才离开几天而已,他就要成亲了,娶别的女人为妻?
他真的不要她了
一直知道他对自己不是真心的,可是她不晓得他对调剂身心的玩物,兴致会如此短暂?
她离开的当天,李恕带着一群侍卫到大街找了她半天,而后,再也没有人关心她去留与死活了,她看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脸孔,在街上仓皇失措的寻觅她的身影
她该怎么办?澄浅仰起头,无语问苍天。
他的妻子会是谁?她好羡幕,他不肯给她的承诺与保证,却如此大方的让另一个女人拥有
怎么办?他要成亲了,而她还是很在乎他,她不只难过,她好想死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啊!有扒手我的钱袋被扒走了!」则有公告的石墙前突然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钱袋被扒走了,快,抓扒手啊!」
整条大街登时叫声、喊声充斥,有人跑着,有人在后追赶着。原本就不平静的市集里,突然间又跑来了一个个官兵,让场面更混乱了。
「官爷,帮帮忙啊,我的钱袋被扒走了!」遭扒手洗劫的男人抓着侍卫不放。
「找县太爷帮忙去,耽误了我找人,你的项上人头可是会不保!」带刀侍卫眼尖的注意到动乱的市集中,唯一没有动作的一个身影,瞥了眼手中的画像,马上移动驱近。
「请问是尉澄浅姑娘吗?」
猛一回神,澄浅以为是仇寘派人来找她了,但看到那张陌生的脸孔,那身不一样的衣着,她的期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扒手!大家快帮我抓扒手啊!」
乍响的高呼,让她的心一凛。
「不,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扒手!」她慌张的就要掉头逃走,无奈身后的男人动作更是迅速,马上挡在她面前。
「将军夫人,属下是奉将军之命来找妳回去的。」带刀侍卫只敢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丝毫不敢拿手动她分毫。
「什么将军夫人,你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将军夫人不认识属下是应该的,属下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特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帮忙神策军大将军寻回他的爱妻──尉澄浅姑娘。属下应该没认错人吧,将军夫人和将军亲笔所绘的画像一模一样。」
看着他摊开的画像,澄浅像照镜子般,果然看到了自己。
她无法置信的摀着唇,「等等,你刚叫我什么?」
「将军夫人。」
「我」怎么会这样,仇寘不是要娶别人当妻子了吗?「你真的没有认错人吗?」
澄浅的泪又滑落了,不要在这个时刻玩弄她的感情,她已经当真了。
「将军夫人,将军就在轿子上等着妳,妳可以上轿亲自问他不过能否请将军夫人不要哭了,属下怕将军降罪下来!」
带刀侍卫是知道皇上重宠的五位将军的,他们各个的脾气无人敢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