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明天就到公司上班,不要待在家里和我妈大眼瞪小眼,让她有机会可以怀疑妳身分的真假。」一关上房门,丛聿廙立刻说道。
「我不要:」
「不要?当初说要工作的人可是妳。」丛聿廙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很浮躁,他没耐心和她争论。
「我是要工作,可是我不想在你的公司上班。」杜想昀担心他二十四小时都看得到自己,那么对她的新鲜感很快就会消失,他很容易就会对她厌烦的,而她不想这样。
「那妳想在哪里工作?」
「事实上我已经拜托一位朋友替我找工作了」
丛聿廙的眼睛微瞇了起来,「那天妳在宜娟店里碰到的那个男人吗?他答应要替妳找工作?.」
她背着他和男人幽会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帐,她居然自己先提了出来。
「你」想昀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张齐民见面的事情?胡宜娟告诉他的,他们又恢复交往了?
蓦地二堆烦人的问题袭上她的心头。
「我找人跟踪妳。」丛聿廙也不隐瞒,直言不讳。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在妳达到我的要求之前,妳没有自由与隐私。我必须找人跟踪妳,否则妳若在外头胡来,消息传到我父母耳里,妳要如何向我解释?」
「张齐民他只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之间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杜想昀的反应非常的激动,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不尊重她的人权,但心里更明白她怕的其实是他会经由此明白她的身分并不是王宁云,而是另一个女人。
「我该相信妳吗,妳可是和那位学长有说有笑的,你们的关系真的那么单纯,他不是妳的男朋友?」丛聿廙危险的挑眉。他要从她口中听到答案,所以他没有要人深入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分,但如果她敢说谎,他不会原谅她的:
「你想听什么,我和他只是偶然相遇而已,这就是事实,」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妳的献身计划为什么不找他,偏挑上我这个陌生人?妳知道找别的男人不用答应任何条件的,毕竟大家都喜欢处女!.」
「够了,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想昀愤然的转身,气他至今仍不肯接受她早已昭然若揭的爱意。
她气他,但更气自己。他说中了自己一部份的心情,因为如果早知道献身计划会让她爱上一个男人,知道爱上人的滋味是如此的痛苦,她真的宁可随便挑一个男人,草草了了自己的心愿,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心事了。
「我就是要听妳说,告诉我,妳为什么不要他成为妳的第一个男人?」丛聿廙将她拉了回身,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不能容许她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他不能忍受再一次成为被戏弄的对象。只有他玩弄女人的道理,他绝不会再成为女人的傀儡:
她已经让他知道她喜欢他,让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就掳获一个女人的心,而这最好不是她玩弄男人的伎俩!.
他眼底的残冷,连一点温度也没有,几乎抹去了想昀对他的满腔热情,强烈的沮丧及苦涩淹没她,她难过的大喊:「因为我不爱学长,我的第一次只给自己有感觉的男人,这样你明白了吗?我爱你!」
就像块吸满水的海棉,施加一些些的力道,就渗漏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想昀的泪水像正在泄洪的水坝,狂飘不停。
她爱上他了,她爱上了一个她永远、永远无法拥有的男人,一个也许无法被任何女人拥有的男人。
丛聿廙富有、年轻英俊、聪慧迷人,而且才气斐然,蒙上天的恩宠于一身,可是这都不是她爱上他的主因,她真正要的是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全感,她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唯有他能带给她如此平静的感觉,彷佛什么样的困扰他都会为妳抚平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令人讶异,丛聿廙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一抹阴沈的笑挂在他嘴角,「一个和我吃不到几顿饭,却清楚记得我不吃辣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呢?」
感觉到心里有一股狂澜的情绪,像是喜悦,探着头要跑出来,可是丛聿廙硬将它压了回去,声若寒霜的表示。
「这就是你的响应,在听了我的表白之后?」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都太冷了,杜想昀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颤,她的生命似一滴一滴的流失,有如小块拼图片片剥落。
「要不然妳希望怎样,我会感动的抱着妳,疯狂的和妳吗?」丛聿廙反问,邪气的伸出舌头舌忝过她的耳廓。
「不要」想昀使力要推开他。
「为什么不要,妳不是最喜欢这样吗?」丛聿廙生气她的抗拒,她对这种事是乐此不疲的,现在却推拒他,这代表什么?
她想离开他吗,不,他不会答应的,戏还没演完,而他也不打算这么快让她走,因为他尚未对她厌烦!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不要你用这个表情、这个心情亲我,我不要」
想昀知道只要是丛聿廙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怪不得他不想要她爱上他,对他来说,多一个女人臣服在他脚下不只是可预测的,而且还无聊透顶。
「我一直是这个表情很多年了,如果妳以为曾看过另一个我,那么是妳看错了!」
「骗人,你有温柔的,你曾经温柔的待我,为什么要否认?」她的眼睛充满着希望,寻求一个答案的抓着他的手。
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他是支撑她的力量,若连这个支柱都不要她,她怀疑自己还能存活下去。
她颓丧却又期待的样子教丛聿廙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舍的情愫,他背过身子,沈声说:「看来妳是没将我的话当一回事,我早就警告过妳,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相信爱,不相信女人的爱情,这是妳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他推开她的手,步出房间。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的眼睛分明泄了底,让我相信铁汉的心灵,一定也有无尽的柔情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颓坐在地毯上的杜想昀不停的自问着,直到原先的肯定变为不确定,她紧咬着下唇,拚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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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就算有事,我也不喜欢来你这鬼地方。」
聂云一哂,故意云淡风清的说:「那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来我这儿地方,有事?还是没事?」
丛聿廙耸起两道浓眉,「你上哪儿学那么多调侃人的本事?」
「计算机啊!」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他啐了声。
「阿聿,我没听错吧,你这会儿的口气像是老妈子般唠叨,是不是这阵子被伯母烦得变痴呆了?」聂云的消息灵通,早就听说那个未向外界发布的新闻。但就他对丛聿廙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的,不,或许该说要他这辈子与一个女人谈到未来,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今天上自己这儿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送喜帖。
睨了好友一眼,「没事少玩计算机,你怏中毒了,什么骇客组织,什么会员,依我看全是此一成天闲着没事干的无聊人!一个好好的人材,不做生意偏偏搞这玩意,你的脑袋瓜都被那些会员给彻底洗过了!」
丛聿廙总是不能荀同好友的工作。聂云是他从国中时就认识的死党,不过他们的兴趣却迥异,他讨厌发明计算机的人,因为他认为计算机信息再发达下去,过度依靠的后果会导致人脑愈来愈迟钝;但聂云却有另一番见解,他觉得科技带来进步,而且以他如此有能力驾驭它的「计算机博士」是不会反被控制的。
他不会否认他的话,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成就的确是无人能比的。他是信息界众人皆知的「计算机博士」,或许各个沈迷计算机的人都对他久仰大名,却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有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发信给他就绝对能获得解答。
聂云几乎是每个计算机迷心中最祟拜的偶像了。
「好了,我知道你今天不是专程为了数落我那些组织的会员而来的。」聂云举白旗投降。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丛聿廙也不啰嗦,直接切入正题。
「聿,你到底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的朋友我可不是开征信社的。」
「我如果信任征信社,就不会来找你了!」
「什么意思?」聂云又看到他那自命不凡的脸上漾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了,有时候真的想问他,一张脸二十四小时都紧绷着,不难受吗?
想想,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过丛聿廙有温度的笑容了。
丛聿廙骄矜霸气的说:「我委托过征信祉,但调查结果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征信社的专业?」
「我相信,但我更愿意相信被调查的那个人更专业,她或许能掩藏起真正的自己,教征信社只查到表面。」
「谁这么厉害?」
其实聂云真正想问的是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教丛聿廙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丧失兴趣的男人,如此费脑筋的调查一切。
「我的合作对象,她帮我演戏阻止和杜家的婚事。」
一脸的了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耍花招来拒绝这门亲事,没想到你使用的是这么老套的办法,伯父伯母没看出来吗?」
「废话别问太多,你只须回答我,帮或不帮?」丛聿廙不想解释太多,即使是他最亲近的好朋友,他也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和王宁云之间的关系。
她绝对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女人,因为至今她未收受他任何的礼物与金钱,她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拜金女郎是不同的。
可是却也因为她无时无刻教人觉得神秘,一张俏脸彷佛写着太多的秘密,于是让他起疑。
「态度这么强硬?」聂云看着他啧啧出声,「你该知道这会儿是你拜托我,而非我求你!.」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若非认知这件事情不能声张,丛聿廙告诉自己,他宁愿花钱找别人帮忙,也不要低声下气的和他谈条件。
「我这个人不是不非、不黑不白,只要看人顺眼,任何人来找我帮忙任何事,我即使不收分文,做白工也心甘情愿。但这有一个大前提,委托人得让我知道动机与目的,这是我做事的大原则二聂云绕了个大圈子,还是要迫他将事实说出来。
他知道丛聿廙想隐瞒,但好奇的他更想知道。
丛聿廙斜飘的眉几乎掩入额角,「好奇心会毒死一只猫。」
「满足了好奇心而死,我甘之如饴。」聂云没正经的嘻笑着。
「我怀疑那个女人的身分不简单。我南下去过她数据上留的户籍地址,她的家确实存在着,可是早已是废墟一片了。附近的居民说她们一家人多年前就举家迁移北上,从此没了下落,不过当我说起她的名字时,他们却很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告诉我,王家的女儿在三岁那一年就失踪了。」
丛聿廙不会忘记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冲击,他抡紧了双拳,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一次!
因为很多次撞见她与朋友讲电话,她使用的语言除了一般的国语外,还包括了英文、甚至是法文,其中更不乏一些商业的专业术语,而凭她一个家境景况并不优渥、一个只是专科毕业学历的女人而言,懂的会不会太多了?
于是他的心中的疑虑便日渐加深。
终于在她对自己吐露真情的隔天,不知是什么动力的驱使,教他独自驱车南下,找到了她老家,他本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谁能知道这个毫无自主意识的动作却换来如此震撼的消息。
她有可能是个可恶的骗子!
「所以你认为她说谎?」聂云说出他的猜测。
「但是她有一切的证据证明她是王宁云,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数据。」这正是整件事情最令人费疑猜的地方,也是教他不能直接拷问她的限制。
「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落伍了,你不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是计算机不能的吗?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资料。即使依着三岁时的模样,制造出往后每一年的照片都不是难事。阿聿,虽然没有计算机不是万万不能,但它却是万能的,所以你的好友着迷于它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
「再一句话就好」聂云看得出来丛聿廙的脾气不知不觉中被带起来,仍然不怕死的咧嘴笑着,「不要讨厌计算机,想想你这次要我帮忙的事情不也需要靠它来完成?」
丛聿廙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赘言,「这是她的数据,不管她是谁,我都要知道!」他的双瞳闪出一道邪佞的幽光,教人不由得起颤。
「你动怒了?」聂云陡地敛起玩笑,认真的问。
丛聿廙不曾再对任何女人的行为举止发那么大的火了,从那一件事之后就不再,他对女人只剩鄙夷与讥嘲,但这次他彰显的怒气
「被女人欺骗你不生气?」
「这么说你相信这位叫王宁云的女人了?你不再为女人开启的心房,让她给打开了?」
「我没有,你少在那边自以为聪明的胡乱臆测:」丛聿廙瞪着他,眼神变得凝重寒冽。
聂云执意要他正视自己的心,继续捋虎须,「你有,要不然对女人连相信都没有了的你,为何会有机会受骗?你找回了你的心,重新懂得爱人了!.」
大家认识的丛聿廙,有着永难餍足的欲求,不稳定的脾气、缺乏耐心。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个性太过不可靠,无法让关心他的女性背负上婚姻的重担,但他们都不知道,二十岁以前的他不是这么偏激的。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改变好友的女人出现,曾经,他以为不会有这样一个能打动他尘封已久心房的女人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没抛弃阿聿,他的女人终究来了,虽然晚了几年,教他虚度几年的游戏人间,但她毕竟出现了。
「我没有!」丛聿廙一再的重申。他不会爱上王宁云,当然不会!
对一个像他这么有经验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只是娱乐的工具,只是一消遣方式,身体的结合丝毫不影响心灵,她有什么魔力使这一切显得不同,她没有!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丛聿廙的嘴角刻划出的笑纹冰寒蚀骨,聂云叹气的摇头,「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怨恨盲目了你所有心智,硬将一个真心的女人给抹黑。」
「你等着看好了,我的身边、水远不会有真心的女人!真心不过是老天爷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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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怎么跑回来了」柏嫂看到匆匆忙忙从外头跑进来的丛聿廙,赶忙着要倒茶。
「柏嫂,妳别忙了,我只是回来拿东西,马上就走。」
「对了,少爷,你的手机好像忘了带,刚才我上楼打扫的时候,响个不停。」
丛聿廙爬楼梯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喔,我晓得了。」然后快速的上了二楼。
那不是他的手机,而是王宁云的,看来她今天早上匆忙之间忘了携带出门。
因为要演戏给他的父母看,所以他不准她自己搭出租车上班,更不许骑机车,他很坚持要亲自送她上下班,即使他们的上班时间不一致,他还是天天跟着她在七点半起床,然后准时八点半开车送她出门去上班。
是的,她最后还是到卓伟上班了,因为他不容许她还和那位高中学长有往来,既然要演戏,就得逼真,一些许的质疑都不能存留。
他是这出戏的导演,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规定要往东,她就绝不能往西。她担心他这么做公司的同事看到会说闲话,他的父母会认为她不够独立,但在他看来这全是庸人自扰,她所做的表现只要能通过他这关,其余的都毋须忧虑。
先到书房取了那份今天会议得用的文件,丛聿廙回到了房间,碰巧听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响着。
犹疑了片刻,他按键接了,听到对方传来有些迫急的声音。
「小昀吗,我是齐民学长,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喔,妳拜托我帮忙的工作有着落了。我们公司现在有一个企划的缺,我知道这对妳这个学成归国的女硕士而言有点大材小用,但妳不是说只是要学个社会经验,企划的工作应该可以达到妳的目的。明天方便吗?妳能不能过来面试我现在有个会议要开,不能和妳多聊,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妳喔!」
「小云,叫得还真亲热:」霍地,丛聿廙将手机扔至床铺上,愤怒的拳头击在桌上。
「硕士」丛聿廙猛然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他的双眼被怒火给灼红了。
他没听错,他确实听到电话中那个男人说到她是学成归国的女硕士,学成归国!?哈!.
他或许已经可以打电话通知聂云不用调查了,因为知道她至少有一项资料是虚造的了,这就够了,够让他生气了!
有这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他逼出她其它的谎言背后的真相。
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学习社会经验,她在搞什么把戏,没有钱的支撑,她怎么学习社会经验?
丛聿廙再次拿起她的行动电话,查阅着手机内建的电话簿,果不其然,真的一让他看到不少的国际电话号码,他又看了她最近拨出的几通电话,的确都是这些号码,而且通话时间皆不短。
很好,一个月收入三万块钱不到的上班族能支付这些费用,他佩服。他没给过她一毛钱,她却有钱,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她另有男人,她实际上住在他家陪他演戏,其实她是别的男人在外头豢养的情妇,或许她十几岁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他暖床,然后代价是供她出国留学,而这个男人是她的学长!?
不,不可能,那个男人还没那么了不起,那到底是谁?
丛聿廙深黑的眸子如暴风雨来临前般阴沈,怒不可遏的狂肆大吼,将手机重重的往墙上摔去。
砰的一声,他的脸上被震碎飞来的破片划过而不自觉。
「柏嫂,楼上是怎么了,少爷和王小姐不是都上班去了吗?」在房内也听到击破声的李恩华,纳闷的走了出来。
「夫人,是少爷回来了。」柏嫂正担心的盯着楼上瞧,刚好女主人出来了。
李恩华闻言,忍不住担忧的上了楼,「聿廙,你干什么」语未歇,她就让镜中呈现儿子侧脸上的红色给吓住了,「天啊」
她快步的奔至他面前,仰头看到他的脸上不停沁出鲜红色的血,她又急又慌的跑到房门口大喊:「柏嫂,怏拿医药箱上来,怏,少爷受伤了!」
「我哪里受伤了?」
「你没神经吗,不感觉到痛?你的脸都流血了!.」李思华推着他照镜子。
「喔,这点伤不算什么。」丛聿廙的手指突地划过脸上的伤口,沾染鲜血的手指伸至唇边,让舌头舌忝去。
惊悸的抽了一口气,李恩华拉下他的手,斥道,「你在干什么,疯了不成?」
儿子此刻的阴森诡异、乖戾的邪笑,为什么这么熟悉?她记起了在他大三那年的暑假,她也看过这样的他,可是那个令人胆颤心惊的样子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如果能疯了,那倒也不错!」他的唇际浮起一记冷冽的弧度。
「你不是上班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不将他的疯言乱语当一回事,李思华强压他坐下,小心谨慎的帮他止血上药。
「不回来怎么能知道真相呢?我还很庆幸老天爷今天安排我忘了带文件,让我回家一趟,她终于知道我没必要一再忍受女人的欺骗!」丛聿廙表情是莫测高深、难以捉模,他的心事只有他一个人明了。
李恩华听得一头雾水,「你这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妳不需要知道。」
丛聿廙沈住气,告诉自己再等,等到聂云的调查出炉,如果她的一切确实是虚假,那么他发誓一定加倍讨回来。
她如果斗胆在跟了他后,还和其它的男人纠缠不清,他不会原谅的,那种背叛,他一辈子不会宽恕。
他的爱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在他尚末厌倦之前,她都没资格另觅新欢!
被浇了一头冷水,李恩华不太高兴,「我也不想问,不过有一件事我却非问不可。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宁云娶进门,杜家已经表示一切随你的意思了,所以你要是真心喜欢宁云,就早点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以免又害她被流言所苦」
「妳的心什么时候也向着她了?」
「你」李思华语塞,她又不是真的排斥那女孩,以前她是有苦衷的啊!.丛聿廙牵动唇角,答案流泄出来,「我不会娶她的。」抓起文件,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