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波浪声,正一波又一波传进范逸轩的耳里,他躺在遍洒阳光的沙滩上,静静享受这醉人的节奏,感受与都市生活截然不同的悠闲。
四周是纯然的寂静,海天连成一色,虽然湛蓝,但迎面而来的海风已经带来些许的凉意,十月非假日的海边,是相当寂寥的。
突然,一个娇弱的身子快速偎进他的胸膛:“逸轩,吓死我了,水好冷,差点回不来了。”
她双手紧紧搂住他,身子仍不住地颤抖着。辛袅雪吓得脸色发白,本来只是贪玩,没想到才下水就吓得跑回来,大丢脸了,好在除了他,海边没别人。
范逸轩爱怜地拥着她,发觉她的身子十分冰凉,怕她娇女弱质承受不了,连忙月兑下衬衫披在她肩头:“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丢脸哦,我还说要跟你比赛泳技呢!”
“只能怪地方不对,下次我们到东南亚玩,不就可以尽情地比一比,看谁的技术比较高明?”范逸轩莞尔一笑,挑起她的发丝,轻轻把玩着,在指尖处感受她秀发的柔软轻滑。
“东南亚啊!尚君凯带之眉去大溪地耶!”辛袅雪得寸进尺,小手滑上他的下巴,顽皮地挑逗着,“逸轩,我们到更远的地方去,夏威夷你看怎幺样?”
“我无所谓,你高兴就好。”他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乖乖地定在身侧不许她乱动。
“真的?那我还想去欧洲,俄罗斯也不错,我计划很久了,就是缺少人陪。大哥他们老是取笑我,像我这种厚脸皮又贪心的女人,没人受得了,”她先声明,不要他来提醒,“可是我觉得这样没什幺不好,至少我比一般淑女来得诚实。”
范逸轩大笑,马上接到一个白眼:“你这个厚脸皮又贪心的女人只有我这个宽宏大量又体贴的新好男人才受得了,所以你还是死心快嫁给我吧!”
辛袅雪挑着眉:“哟,你还真搞不清楚状况,追我的人有一卡车那幺多,我才不要就这样被订下来呢!”
“是吗?”范逸轩忍着笑,楼着她的身子,一同欣赏大地的清静。
这次忙里偷闲,纯粹是为了拍摄广告片,但拍摄只花五个工作日,就完成了,而他们两人却迟迟不肯回去。
“我好高兴你来陪我。”辛袅雪忽道,说好不谈伤心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依她的个性,她早逼范逸轩做选择了,可是褚上扬他们却劝她多给一些时间,他们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她硬把范逸轩拖到海边,绝不给他有离开的机会。
范逸轩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叹息:“小雪,这样是行不通的。君凯不在,我又擅离职守,总公司追究下来,会很糟糕的。”
“怕什幺,有上扬在,你还怕公司会倒了吗?”辛袅雪不喜欢他皱眉的模样,伸手抚平他的眉心。
“不是因为这个,还有更多情义债。想想人家也养了我二十几年,总不能说不见面就不见面吧!”范逸轩试图说服她,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回去,真正分享他的一切。
辛袅雪突然捂住他的唇:“我就怕你说这个,我也不爱听,你明明不想回去的,为什幺要说这种违心之论?干脆我们现在就去订机位,直接问问老狐狸们到底要你怎幺做,这些债才算还完了。”
范逸轩为之一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她重重地点头:“当然,我们又不是当年什幺都不懂的高中生,只能任人摆布,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我们现在可是成年人,有什幺事情不能解决?”
她说得轻松,只是眉宇间拢上一层轻愁。她其实心里怕死了,既怕老狐狸不讲道理,硬把他留下,又怕范逸轩心软,见到老狐狸就把他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才是最没有把握的人呢!仗恃的还不是美国有二哥在,被抛弃了大不了去住二哥家嘛!
他心情沉重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伸手揉乱了她的秀发:“让我再好好想想,总有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夜幕悄悄拉上,而他们就静静地坐在海边,痴痴望着满天星斗。
一回到旅馆,辛袅雪就迫不及待地拨了长途电话:“湘婷,我完了啦!他根本是想回去,他一定不要我了。
我就知道他一定在记恨我比他优秀,我比他善良,这次,他肯定不会回来了啦!”
焦急归焦急,该自豪的地方还是得自豪一下!练湘婷忍不住呵欠,叹息地道:“袅雪,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睡眠不足是美容的最大敌人,难道你不能稍微保留一下你的优越感吗?”
“湘婷,我说的事非常正经耶!”
“美容的事也很正经啊!”
辛袅雪大沮丧了:“湘婷,别闹了好不好?边轩真的想口去耶!今天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想我陪他,他想一个人走。”
“是吗?他表现得这幺明显?”
“没有很明显,不过也差不多了。我提议要一起回去,当面和老狐狸谈清楚,以后就什幺关系也没有,可是他的表情很为难,好象不希望我去似的。”辛袅雪沮丧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她觉得没脸见人了,这样提议他都不肯,那还谈什幺。
突然,练湘婷罕见的怒斥声从话筒传来:“笨哪!你怎幺做这幺笨的事。”
她委屈地喊:“我又怎幺了啦?”
“突然提出要他跟老狐狸断绝往来,对他来说就像断绝父子关系,他怎幺会答应?袅雪,亏你还是个聪明人,怎幺这一点没想到。”
好象很有道理,她没力了:“谁叫他把自己形容得像影子一样,既然是影子,自然会羡慕实体和自由。难道他不该对造成自己困境的人感到怨恨吗?”
“就算有怨恨也维持不了多久,别忘了,一手扶养和栽培逸轩的不是别人,而是那群老狐狸。试想,如果收养逸轩的是别人,逸轩有可能认识你吗?”
辛袅雪老实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该怎幺办呢?怨不得他们又恨不得他们,难道就这样让逸轩回去?下回他再来,我可能已经变成老婆婆了。”
练湘婷颇不给面子地哈哈一笑:“你不会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抵死不离开他,逼他娶你,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辛袅雪万万没想到做任何事都嫌懒的练湘婷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这样行?”
“那就看你看上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幺优秀哩?”
“怎幺说?”
“如果他是肯负责任的男人,你就大胆地勾引他,引诱他上床!只要你成了他的人,他就不能不顾虑你的感受,将来在面对老狐狸时,他也不会那幺遵守承诺,可是如果他是优柔寡断的人嘛……”
“又怎幺样呢?”
“只怕你和他发生关系后会更痛苦,不但不能解决麻烦,还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辛袅雪咬咬唇,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做下决定:“好,我赌!就算会输,我也认了。”
***
隔天晚上,她终于逮到机会,洗过香喷喷的澡,换上一件式样简单的连身洋装后,她捧着棋盘来到他的房间。
当范逸轩见到她时,着实吓了好大一跳:“找我下棋?”天哪,她知道自己穿的是何种性感的衣服吗?
“没错,我们来比比看谁比较厉害!”辛袅雪很快地在他床上摆好棋盘,顺便取出她准备好的白兰地。
范逸轩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小雪,棋盘为什幺要摆在我床上呢?摆在矮桌上不行吗?”拜托,谁来救救他吧!她一弯腰,就若隐若现了,更别说那光溜溜的手臂和均匀的小腿。
“我们要比上一整夜,自然是躺在床上舒服。”将士象、车马炮,统统摆好了,“我可得先声明哦,我的棋艺可不是盖的,小学六年级时就打遍校内无敌手,还拿过几次总冠军,你要是输惨了可别赖账哦!”
拍拍手,挺得意地望着他,辛袅雪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今晚一定要诱他上床,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全豁出去了,什幺女性自尊,滚一边去吧!
范进轩听她孩子气颇重的宣言,也不禁笑开了脸,还以为她在计划什幺,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或许真会败给你也说不定,我向来习惯玩西洋棋,象棋不知道还灵不灵?”
“那才好,”辛袅雪摩拳擦掌地说,“我早就想再尝尝赢你的滋味。现在正好,我们先说输的人要怎幺办?”
“输的人嘛,随赢的人要求。”范逸轩不疑有他,一口答应了。
“爽快,”辛袅雪笑吟吟地先动马,“已经开始了,起手无回大丈夫。”
范逸轩口里嚷嚷她先跑之类的话,随即加人战场,一来一往地认真下着棋。
刚开始,他们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可是渐渐地,范逸轩占了上风,或许是因为他每下一步棋,都经过深思熟虑,而辛袅雪相对的就嫌过于急躁了。
“哟,我的车也死了,没关系,还有小兵可以立大功呢!”“啪”的一声,辛袅雪把卒送过河了。
范逸轩蹩眉想了想,哥地抬起头,发现辛袅雪脸泛桃花,正抱着那瓶白兰地猛灌呢:“小雪,你怎幺喝了那幺多?”
“咦!我哪有喝很多?而且我的酒量好极了,喝再多也不怕。”言谈间,她打了一个酒嗝,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棋下棋,人家今天心。情好得很。”
“小雪,把酒瓶给我,乖乖下棋,否则我胜之不武。”范逸轩坚持。
辛袅雪偷瞄他,见他一脸严肃:“好嘛!给你就给你,看我怎幺痛宰你。”
她弯下腰,皱眉苦思下一步,双腿索性弯到床上来,不时和他的膝盖碰触,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辜地散发自己的魅力。
范逸轩凝望着她白皙的肩头,引人遐思的胸部,以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突然发现他需要大量的氧气才能拯救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好了,就走这一步,你没想到笨重又走不出去的象可以这样用吧!”辛袅雪摆好阵式,唇边不禁绽放一抹神秘的笑容,酒被他没收,没关系,她还有下一步。
“啊!哦!好,那我走这一步。”
一个不小心,辛袅雪的炮轰掉他苦心经营的大片江山,范逸轩拭着满头大汗,拿起刚从她那里没收的白兰地,一仰头便是一大口。
“换你了,快嘛!”辛袅雪顽皮地以脚尖碰碰他的大腿,却发现他躲得极快。
“小雪,不要动来动去的。”他非常严肃地说,喉咙却愈来愈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辛袅雪抿抿唇,聪明地不发一语,看看局面,他似乎无心再战了,挪动棋子,
“将军,你输了。”
啥?范逸轩眯起眼,沮丧地望着棋盘:“看来不认输也不行了,小雪,说吧!你的条件是什幺?”
辛袅雪重新摆好棋子,没有回望他,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输的人嘛!就月兑一件衣服。”
“什幺?”范逸轩瞪大了眼,原本以为她会要求什幺奇怪的事,就像她想要他一起来海边,不惜使出各种诡计,一点都不肯委曲求全,而现在?
“不月兑嘛?要是你赢了,也可以要我月兑衣服啊——”
突然,他捂住她的嘴,连自己都不明白怎幺会做出这种粗鲁的动作:“好好,我月兑就是了,唉!”
他一咬牙,月兑下自己的衬衫,好在他习惯穿件小背心,还不至于赤身露体。
辛袅雪挨到他身边,好奇地模模他肩头的肌肉,硬邦邦的,瘦归瘦,但是很有男子气概,而且还很英挺,她似有似无地叹息:“不好玩,怎幺还多了一件?阻碍人家的视线,干脆也月兑下来好了。”
范逸轩如坐针毡,她指尖碰触过的地方,全如火焰般烧痛他的理智。他连忙把她推远一点,免得他现在就要了她。“小雪,别闹了,不是要下棋吗?我还等着扳回一城。”
他口干舌燥的,又喝了一口白兰地。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在辛袅雪的眼里,她耸耸肩:“好吧!我就知道你不甘心,看来我这件洋装也穿不久了。”
她饱含意味的话语,听在他耳里简直成了香艳十足的挑逗。他顿觉心慌意乱,忙不迭地又喝了口酒,拭去满额大汗。
再开战局,范逸轩强迫自己把心思全摆在棋盘上,不知怎幺地,这回他得心应手,开疆辟土的速度快得很,马上就攻临城下。
“将军,这口看你往哪逃。”
姑娘我不逃了,李袅雪嫣然一笑:“输就输嘛,大不了月兑一件衣服还你-!”
说做就做,她“刷”的一声就把背后拉链拉开了。
范逸轩赶紧伸手一把掳获她的双臂:“别这幺做,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大大地失策了,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又紧紧挨着她呼吸急促的娇躯,他的心倏地被辛袅雪配红如醉的双颊,和那双流转着万缕柔情的黑眸吞噬了。
万籁俱寂中,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急速跳动着,浑身的血液随之沸腾。和激。隋让他摹地俯下头吻住她柔软红女敕,欲语还休的小嘴,双手抚上她的肩头,无比眷恋着她的肌肤。
辛袅雪紧紧拥着他温热颤抖的身子,热情就像顽皮的精灵跳跃在他们之间。她顾不得背后敞开的衣裳,与他双双跌落在床上,缠绵似火地摩掌需索着彼此。
两颗疯狂跳动的心紧紧撞击着对方,范逸轩呼吸沉重地辗转吸吮着,灼热的唇齿饥渴地沿着她白皙滑腻的颈窝,缓缓游移到胸口,当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笨拙地
扯开她的洋装肩带时,将士相车马炮,颗颗棋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击溃了他的欲火,浇醒了他的理智。
他倏地收手,辛袅雪迷惘地睁开眼,一阵凉风吹来,她只觉得心里更冷。
旅馆外头居然下起雨来了,狂风雨点儿自飞溅扫掠,南部罕见的雨势,就像房内两人又乱又急的。
一扇窗被大力弹开,卷起窗帘狂乱地起舞。像是逃避什幺般,范逸轩急急离开床沿,把窗子关上。
“这才是你要的?陪我上床?”他深吸一口气,因为心绪未平,所以不敢面对泫然欲泣的她,闭了闭眼,他永远会因此刻而恨着自己。
辛袅雪琳着衣裳,遮着几近赤果的身子,好强地拭去泪水:“我不认为勾引自己的男朋友有什幺错。”
范逸轩把头抵在窗子上,如遭重击地迅速变了脸色:“你没错,是我配不上你,我不值得你为我花那幺多心思,你懂吗?”
她悄悄来到他的背后,紧紧抱住了他:“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从你站在球场上直言我的自私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转过脸,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那漾着丝丝泪光的明眸,一股混合了怜惜、挚情和痛楚的情绪深深没人骨髓。摹地,他悄悄平息的心又开始紊乱了。“小雪,你要我怎幺办呢?我不敢要你,怕给不起承诺,要了你,我怕我终将带给你失望。”
她的手轻柔地捧起他的脸,主动地凑上红唇:“这样就够了,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何况没什幺大不了的嘛!别告诉我老狐狸对你的
结婚对象有意见。”
她顽皮地以舌舌忝着他的薄唇,惹来他浑身轻颤,一个不稳,她被他抱在怀中,走向床边。
“是嘛!就算他有意见又有什幺关系,我有绝对的自主,选择我爱的人。”
他扯下她的洋装,赤果果地压上她毫无遮掩的身躯。她倒抽了一口气,这事虽然早在脑海里排演了好几遍,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恐慌,她不禁羞愧地想蠕动身躯逃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的反应看在他眼里,一股异样而酸楚的柔情突然涌上心头,他低头极尽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然后,一连串犹如细雨缤纷的吮吻,频频洒落在她脸上每一个角落,吻拭了她的泪痕,也唤醒了她深处的柔情。
于是,她伸出羞涩的臂弯热烈地响应着他。这回,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他们沸腾已久的热情,之火就像排山倒海的浪潮一样迅速淹没了他们,两人双双坠落
在令人狂野忘情的拥抱中。
***
才下飞机,尚君凯和余之眉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分公司,当他知道范逸轩不在这里时,气急败坏地狂啸:“是谁准他放假的?老板不在,连他这个特别助理都开小
差,这家公司怎幺营业下去?”
艾克力笑嘻嘻地想,这话多像他一个月前刚来到这里时说的,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老兄,你自己放假的事我们还没追究呢!这幺快就想定别人的罪,未免大不厚道了点。”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大律师操心。”尚君凯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突然跑来做些无理的要求,逸轩怎幺会心烦意乱地跑到南部。”
“哟,怪我?我是好心想救他月兑离苦海耶!待在这里有多不安全你不会不知道,还处心积虑把他弄回来,你才是没有大脑的人。”艾克力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扬眉
吐气的机会,哪舍得放弃,一古脑儿说个没完。
“我——”尚君凯一时无言,极委屈地指着自己。
余之眉看见他们一副针锋相对,互相指责的模样,不禁笑着加人练湘嫁他们:“薇蒂、湘婷,我好想你们。
上扬,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练湘婷掀掀唇:“少来了,我看你是乐不思蜀,根本没想到要回来。”
“说得也是嘛!要不是范逸轩那小子惹来这幺大的风波,我们才懒得管呢!”应薇蒂也加人意见。
损友,这一群损友有谁能比得上呢?余之眉摇头叹息:“真看不出来,逸轩那斯文冷静的形象把我骗得好惨。我还以为他是温文尔雅,气度雍容的厉害人物,没
想到背景这幺复杂,搞不好还得罪很多黑道、自道的人物呢!”
唉!女人,尚君凯一把搂住她因为发表言论而显得有点激动的身子:“亲爱的,逸轩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才陷在这一团混乱中,并非自愿的,你不要太兴奋,我会吃醋的。”
“话可不能这幺说,女人都会对黑暗的过去一掬同情的泪水。说不定袅雪就是因为这样才心甘情愿跟他私奔的!”余之眉立刻抬起下巴单刀直人地宣称。
格上扬哀叹了一声,他可忍不住了:“小姑姑,袅雪和边轩只是到南部拍广告片,比预定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一点而已,既不是私奔也不是亡命天涯。你的好奇心可
以收起来了。”
“还是你最了解我。”余之眉对他甜甜地一笑,马上就被好吃醋的尚君凯搂进怀里。
“我还没问清楚呢!什幺时候这里变成‘私人天地’了?你们一个个把这里当成家,湘婷更是夸张,居然把抱枕都拿来,还把我从法国带回来的沙发当床躺。”他大大地不爽,平常绝不会这幺小气,可是他的小妻子见到她们比见到他还高兴,这就令他人冒三丈,简直不气不行了。
“小姑丈,这可怪不了我们。若不在这里坐镇,只怕艾克力早把这公司弄垮了。”褚上扬大言不惭,笑嘻嘻地说。
“又怪我?”艾克力委屈地指着自己,看来吃鳖吃定了,遇上这群人,他只希望他没来过这里。
余之眉挣开老公的手,与有荣焉地对诸上扬说:“怎幺样?学得还不错吧!”
“托福托福,还可以啦!”诸上扬的好处可多了,其中谦虚和大言不惭占有相同的比例。
尚君凯闷哼一声,就算再不爽,也不好在心上人面前发作,他熟稔迅速地拨了一个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后,耐心地等着。
“他在做什幺啊?该不会受到刺激大大,找人诉苦去了。”应薇蒂小声地猜测。
“不会吧!好歹他老婆在这里耶!”练湘婷狐疑地说,“该不会这张沙发耗资太大,他不甘心被我当成床,一气之下告到老狐狸那里吧!”
褚上扬也加人,揶揄的微笑挂在唇边:“笨哪!他拨的是市内电话,除非老狐狸又派另外的人来监视艾克力,否则在这里不会有他们的人。”
“监视我?多可怕啊!我还不想这幺快就被认为办事不力,哇,我想回美国啦!”跟他们混了那幺久,别的没进步,中文倒是听懂不少,此刻,艾克力很阿Q地加人讨论。
尚君凯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们,眼光接触到余之眉的,连忙移开。唉!基本上,他也是怕老婆型的,如果说有什幺事能叫他动容,那只有面对余之眉的怒气了。
“喂,我是尚君凯,我要知道范逸轩现在在哪里……是的,尽快,我就在电话线上等……什幺?他甩掉你们的跟踪了,现在下落不明?”他倏地站起身,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尽快找到他,我要知道他平安无事。顺便调查纵贯线上的人马有没有动静,我要在一个小时内知道答案。”他沉声地说,又交代了一些,才神情凝重地放下电
话。
艾克力于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的办法。”
“不行吗?别以为只有英格才晓得如何保护逸轩。”
他没好气地说,“从我们一回到这里,我就派人跟踪照应着他,只要他不离开飞鹰企业的范围,我有自信能保护他的安全,没想到他居然一声不吭跑到南部去,搞什幺嘛!这小子。”
褚上扬抹抹脸,颓然地说:“这就糟了,不用一小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纵贯线的人日前大举往南部移动。不管是不是针对逸轩,碰上了总是个麻烦。”
“你怎幺知道?”尚君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因为我也找人调查过范明强惹上的是什幺样的人。”褚上扬苦笑。
练湘婷惨白着脸,她居然忘了问辛袅雪那间旅馆的电话,她还出了烂主意,要辛袅雪多留住范逸轩一会儿,好献身给他,这该如何是好?
她一反常态的积极,抓起电话,死命地问旅馆的电话。天哪,你一定要让我尽快找到他们。
***
辛袅雪在晨光温柔的轻吻下张开眼眸。昨晚还是狂风骤雨,今天一早就阳光普照,她心情愉悦地伸个懒腰,顿党人生无限美好。
才往身旁探会,她的小手就被人一把捉住,一抬眼,便望进范逸轩含笑深‘清的眼,她不禁娇怯,老实地来不及掩饰自己满溢的惊喜和羞涩。
“早啊!我的小妻子。”他早就醒了,撑着手臂凝视着她那张素净而不染尘烟的甜美睡容,一股揉合了酸楚的柔情紧紧抓住了他,让他情不自禁俯下头轻轻吻着
她。当她睡意盎然地轻吟,柔若无骨的身躯向他怀里缩近时,一股炽热而熟悉的又在他体内焚烧。
他几乎要变成喜欢欺负人的坏人了,若不是怜惜她的娇弱,他可不在乎当坏人呢!
就是这分体贴让他义无反顾地收敛自己的,转而凝视她的容颜,尽管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非常非常地辛苦。
辛袅雪傻呼呼地绽放着梦幻般的微笑,一抹掺杂着丝丝醉意的晕红悄悄爬上微微滚热的嫣颊:“怎幺起来也不叫我?害我当了那幺久的傻瓜。”
他莞尔,屈起中指敲了她额头一下:“让你多睡一下不好吗?昨晚我把你累坏了。”
她的俏脸如着火般的赤红,鼓起双颊好强地说:“是吗?我看是你被我榨干了吧!”
“哦,这需要检查一下!小雪,我们再来试试,看是我被榨干了,还是你被累坏了。”他挑着眉,紧紧抱着她,堂而皇之地欺负她。虽然知道她倔强,可没想到连这方面她都不肯认输,唉!没办法,脆弱的小花自愿请求被踩瞒,不照做,不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她吧!
辛袅雪大吃一惊,拼命闪躲:“不要啦!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痛,我才不要再跟你做呢!”
蓦地,范逸轩收回所有的攻势,搂着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我昨天晚上很粗暴是不是?”
怎幺问这个呢?李袅雪简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没有啦!我现在已经不痛了,你不要抱着人家啦!”
他不肯放手:“回答我,我真的伤了你,是吗?”
“那又怎样呢?我是有点痛,可是你们男人不是最在意这回事吗?如果我不痛,你才要生气呢!”辛袅雪试着跟他讲理,可是这回事实在是太羞人了,偷偷地打量他自责的神情。她反而惊慌失措了,“好啦!不要生气了,难道要我说很喜欢,欢迎下次再来吗?”
他瞪大了眼,然后失笑地摇摇头,双手更是不肯放开她:“我的好小姐,这种活该由男人来说才是,完美的淑女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即使很喜欢也不能说?”她挑挑眉。
“没错。”
“那多无趣啊广她扁起嘴。
她的可爱模样勾引出他满腔的柔情,但内心还是很在意:“小雪,我真的弄得你很痛,是吗?”
辛袅雪又红了脸,悄悄爬下他的身体,裹着被单,等离得够远了才说:“刚开始是很痛,可是后来我觉得很舒服,几乎希望永远不要停。如果每次都能这幺舒服,我想我不会介意那一点点痛的。”
说完后,她冲进浴室,再也不敢见人了。丢脸,真够丢脸,这次的勾引计划,输的人怎幺好象是她呢?
范逸轩呆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自己,然后天性中幽默的因子出头主宰一切,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匆匆下床,亲自动手做了份简单而营养的早餐,才去敲浴室的门。
“小雪,出来吃早餐吧!我保证不笑你了。”
“真的?”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我发誓。”
辛袅雪裹着浴抱,顶着头湿淋淋的秀发走出来,一看到令人食指大动的早餐,欢呼一声,冲到餐桌前拿起火腿就往嘴里送。
“小雪,先把头发擦干净嘛!”他拿着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一头秀发。
“哎呀!别这样,弄得我好痒。”她笑着别开头,突然惊恐地发现窗外不远处一把手枪正对着范逸轩。
她什幺也不能想,本能地一把推开范逸轩,而自己的身子凑巧正对着枪口。
一枚消音子弹震开玻璃,直往她胸口射去。等范逸轩震惊地转过身来,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接到她虚软瘫痪的身躯,触目可见的是她洁白的浴袍上不断涌现的
鲜红。他几近崩溃,天哪!他不能失去辛袅雪,他不能——
蓦地,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漫天作响地叫着,划破了一室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