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虹,别闹了,是我呀,我是飞扬,你不认得了吗?”飞扬一边跺着断虹马蹄溅起的水花,一边叫道。
“当然不认得-,今天换作是它变成匹牝马,你认得吗?”一旁倚林而坐的如风,笑着对正在转花漱玉池上悠游飞点的她说。
“原来断虹和你一样呆啊。”飞扬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道。
如风什么也没说,却立刻展开行动,引得飞扬惊呼:“如风!”
“怎么样?左护法,我这个徒弟的身手还可以吧?”他俯视已被自己用鞭子卷到怀中来的飞扬笑问道。
飞扬低头看一眼松紧合宜的将两人缠在一起的皮鞭,再抬起头来说-“幸好外公当初只授你赤掌神功,不然我可就没饭吃了。”
“你就是不肯直接称赞我,对不对?”
“我嫉妒嘛!才半个月,鞭子就使得这般得心应手,连刚才那式‘风袭秋叶’都有八分像,你还真是天生练武的上上之才,难怪外公当初会一见了你就不肯放。”飞扬将双臂轻轻挂在如风的颈后说。
“爷爷当初挑我,可不只是为了要我继承衣钵而已。”
“是啊,可惜有人根本不领情。”飞扬微嘟起小嘴嗔怪道。
“这么会记恨?”如风笑道,“是你自己当初不肯现身的嘛,当初我只想到自己出身山林,绝对配不上你这位豪门千金,才会那样说呀。”
“不是为了崔巧巧?”
“当然不是!”如风失笑道,“没见过像你这么会胡思乱想,爱吃飞醋的女人,不是早跟你再三解释过,后来下了窦冈山,我便发现巧巧之于我,只像个小妹妹一样了吗?”
“那现在呢?”飞扬依旧不放心的追问道。
“现在?”如风不解。
“是啊,现在。”她的眼底突然闪现一抹忧心。“你这次捉我,除了怀疑当年红原血案是我爹一手主使的以外,另外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崔巧巧吗?为了让她扶正,为了不让凌振迎娶冷尚云;”飞扬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如风,现在你跟我在一起,该不会就是为了——”
如风根本不让她把话讲完,马上俯下头来,封住了她的唇,辗转吸吮,直吻得飞扬全身燥热,像滩水似的融在他怀里为止。
“不准,听清楚了,飞扬,永远都不准你再动那种荒谬的念头。现在别说是凌振了,就算我面对的是天,也一定要争到你、拥有你,飞扬,你明白了没有?”他呼在她耳边的热气,让飞扬浑身越发酥软无力起来。
“如风,”飞扬的欢喜,已全部表现在箍紧他的双臂上。“噢,如风。”
“这半个月来,身在这人间瑶池中,又有你相伴,实在是我这二十七年来最快乐满足的一段时光,而每次一想到你其实已陪在我身旁一千多个日子,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写在如风眼底脸上的,尽是对她难舍的柔情。“老天啊,飞扬,为什么你偏要如此的倔强?”
“反正苦的人只有我,你大爷可一直都是最逍遥自在的,还埋怨呢。”
“怎么能够不埋怨?或许在过去的三年多里,暗中气苦的人是你,但现在想起来,最心疼的人却是我,而且一想到自己长久以来寻寻觅觅,企图找到一个和左护法一样,能够与我心灵投契的伴侣的心愿,其实早三年便可以实现,我就恨不得能把一天当两天用,将过去流失的时光统统给追回来。更因为你的狠心,便让我内心深处的寂寞多持续了三年,你说,我怎么能够不埋怨。”
“嘿,莫如风,”飞扬偏侧着头笑道,“我发觉你的口才越来越好,现在我已经完全说不赢你了呢。”
如风将她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左胸膛上说:“全是肺俯之言,你当然无法反驳。”
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飞扬终于无语,索性将脸颊偎上,更直接的倾听那感动她的奔腾。
“外公说得对。”好半天以后,她才像舍不得打破这四周一片温馨静谧的轻声说道。
“爷爷说了什么?”如风的双唇一贯留恋在她的发间额上。
“说你就像他年少时的翻版,个性豪迈磊落,思想开放通达,最难得的一点,还是你虽具——”
“嘿,我正听得陶醉呢,”如风问她,“怎么突然打住,又不说了?”
“再说下去,岂不令你更加得意?”
“这么一来,我可就更想知道爷爷到底说了什么了,”他已吻到了她的耳后哄道,“我的好飞扬,你就把话给说全了吧,行不行?”
“说你虽具桃花之面,却有痴诚之心。”飞扬贴在他颈边咿唔着,“这一点啊,我可不知道呢。”
如风低声笑道:“急什么,反正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印证爷爷所看见的;当真是不折不扣的‘慧眼识英雄’哩。”
飞扬的身子突然一震,接着便抬起头来,用她那双清澈的美目询问如风。
“怎么?你不愿意吗?或者是还不肯原谅我过去的风流荒唐?”如风有些焦急的问道。
她的眼中开始浮现晶莹的泪光,声音全哽在喉中,只能拼命的摇头。
“飞扬!”如风干脆捧住她的脸,牢牢的盯住她问:“如果你还在气我从前的逢场作戏,那我愿意加两倍、五倍、十倍爱你,直到你相信我为——”
“不,不是的,我相信你,我也愿意,我愿意啊,如风。”飞扬轻轻点住他的唇说。
“那为什么你还——?”
“我只是太高兴了。”
如风再盯住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便摇头说:“你忘了除了你是位姑娘以外,其他的事,可一直都瞒不过我这个搭档的眼睛。”
飞扬企图避开他犀利的眼神,但如风却也丝毫不肯让步。“飞扬?”
“如风,”她终于悠悠出声道,“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你。但你呢?你能够在面对我的同时,忘掉我那曾令你痛不欲生的背景吗?”
“傻瓜!”如风闻言,立即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疼惜有加的叹道:“你把如风看成什么样的人了?爷爷对我有恩,令尊和我之间或者有仇,但你以为这些能够左右,或者动摇我对你的心意吗?我爱你,飞扬,在你还‘只是’冷尚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由自主的爱上你了,更何况是在得知你还是我知己的云飞扬之后?我甚至觉得尚云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占我的心,正因为‘她’具备了所有我一直在追求,过去却只在飞扬身上见过的特质的关系。”
他望着她的眼眸更深辽,对着她倾诉的口气也更温柔了。“我说的也许很乱,但我的心意却再单纯不过,就像每次面对你的时候,心情都再单纯不过一样。飞扬,那就是:我爱你,我要你,生生世世,永远不变。刚刚不是说了吗?为了得到你,连天我莫如风都敢与之对抗。另外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也说过,如果飞扬与我合而为一,那就是世上最十全十美的——”
听到这里,飞扬不禁涨红了脸喊道:“别说了嘛,如风。”
如风见她脸红的模样可爱,哪里舍得就此打住?马上再继续逗她说:“现在咱们虽然已没有办法并成一个人,却可以更好的,在往后生养出更多十全十美的孩子来。”
“如风!”飞扬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的骇叫道,“胡说到哪儿去了嘛!”“胡说?你自己刚刚才亲口答应说要嫁给我的,不是吗?难道现在又想反悔了?”
“才没有,”飞扬急道,“人家早就死心塌地的愿意把什么都献给你,是你自己……”意识到自己在发表什么“大胆”的言论后,她赶紧闭上嘴。
这回如风却没有再取笑她,反而了然的将她轻拥入怀,并摩挲着她的发丝说:“那天扯开撩高你的衣服,主要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不然,谁舍得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我……并不觉得有受到任何的委屈啊。”飞扬一边解开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的皮鞭,一边由衷的表示。
“别引诱我,”如风捏捏她的鼻尖笑道,“小心我会禁不起你的似水柔情,换用另一种方式‘宠溺’你。”
飞扬娇嗔了他一眼,并在他得意的笑声中,将皮鞭收回自己腰上。
而如风的臂膀则迅速环上去,关切的问道:“掌印都褪了?”
“早褪尽了,你当时只用了三分功力,不是吗?”
“真拿你没有办法,就为了保持冷尚云的身分,竟不惜佯装成不谙武功的人任我出掌。”如风摇头不已的数落着,“万一我下手重了些呢?”
“那你就得不只加两倍、五倍、十倍爱我,甚至必须百倍、千倍、万倍的宠。”
“那有什么问题,怕就怕有天你会嫌我烦。”
“你少打如意算盘,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风微笑着把她拉进怀中,自己背抵着棵树的叉口坐下,再让飞扬挨坐在他的腿上。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就那样依偎着欣赏位于密林中的转花漱玉池美景,看地下水泉涌形成漩涡,看落在水面上的花叶随着水流旋转,直至沉入水底。
如果可以,他们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此打住,两人可以永远待在这里,再也不必面对人世间的种种纷扰啊!
但飞扬和如风却又比谁都还要明白,如果他们想过白首偕老的日子,眼前第一要务,就是必须先弄清楚当年红原血案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而这件事,如今恐怕也已经到了避无可避,非得面对不可的时候了。
“如风?”
“嗯。”
“刚到黄龙来时,你曾经说只要关我三十天的,对不对?”
“而到今晚,已正好是三十天。”如风俯视着她忧心忡忡的眸子,突然将牙一咬说:“算了,飞扬,我们明早天一亮就回楚云庄去,四川境内的事,就当……当它们全都没有发生过。”
飞扬与他凝眸相对,心底的挣扎全反应在复杂的眼神中,但最后出口的决定,却只是一个简单的字:“不。”
“不?飞扬”
“听我说,”飞扬抚着如风的面颊劝解道,“你听我说,如风,其实我比什么都还想要答应你,都还想要说好。好,好,好,我们回京城,回楚云庄去,忘掉这里的一切,以后也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那为什么你还要拒绝我——”
“因为我宁可要一个教人难受的事实,也不要一个让人忐忑的假象。如果明天我们真的这样一走了之,或许可以逃避一时,但逃避得了一世吗?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乡,有我们的快乐,也有我们的痛楚,更有你不得不解决的过去,如风,我不要你心里永远带着这个疙瘩过日子。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是当年害死两百多条人命的凶手,即便人死不能复生,也不管你是不是要原谅他,他都必须负起责任来。”
“飞扬,你真是比我勇敢多了。”如风自嘲的说。
“因为有你的爱作为我最坚强的后盾啊!如风,你知道我最先是被我爹骗回来的,但我之所以会离开楚云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你。我觉得……觉得自己默默爱你爱了这么多年,好累、好累,心想干脆放弃算了。但在分别的日子里,我心中想的、念的,却依然是你,始终只有你……”
“你这个教人心疼的小傻瓜!”如风闻言不禁痛惜不已的喊道,“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你娶回家去。如果爷爷早一点告诉我你叫什么,学的又是哪一门功夫就好了,这样我也就不会让你乔装了三年多的男人,白受了那么多罪。”
“担任表哥的护法,和你搭档,我很开心啊,哪有受什么罪?而且不这样,又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清楚你的……本性。”飞扬再度露出娇美的笑靥来。
知道她是刻意要冲淡两人即将要忍受一阵子的离愁别绪,如风对她不禁更加难分难舍的说:“既然这段感情得来不易,我们就该分外珍惜,对不对?”
“如风,你在担心什么?”
“好,我们不回楚云庄,我直接陪你回成都府去。”
“如风!”
“要我让你一个人回悠然园去,我实在无法放心。”
“别这样嘛,我们的右护法何时变得如此提不起、放不下了呢?这要让大伙儿知道,不笑坏他们才怪。”
“自从心中有你以后,”如风握紧了她的一双手说,“从此除非你在我视线以内,否则我都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的从容潇洒。”
“我好想见外公,”飞扬突然冒出一句乍听之下,仿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好想告诉他,他的确没有看错人,莫如风的确是个值得我为他尝尽暗恋与等待之苦的男人。”
如风至此终于觉得一切的言语都已显得多余,立刻空出左手往她脑后一扣,沿着额头、眉心、鬓角、眼险、鼻梁、面颊一路吻下来。
完全能够体会他此刻心情的飞扬,便也放弃所有的抗拒,将整个身子缩在他的双臂中,由着他在自己脸上印下无数个吻,最后甚至主动寻获他忙碌的双唇,闭上眼睛,释放出满心的渴望与热情,恣意与如风唇舌交缠的亲吻起来。
尽管有如风的再三痴缠,但在飞扬的坚持下,两人终究还是依照原订计划,在黄龙沟口分道扬镳。
“不让我陪,至少也该让断虹陪你回去。”
“如风,这里距成都府近,重庆府远,就算我骑的是向农家买来的这匹马,也一定会比你抵达华盖分舵时更早回到家,你就不要再跟我争了,好不好?”
“我就晓得你想早点甩掉我这个‘绑匪’。”如风半真半假的嘟哝着。
飞扬看在眼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掳获你这颗浪子的心,干嘛要做那种事。”
“那就让我陪你回去,飞扬,不是说好往后每件事都要一起面对的吗?”
“你七年多前的伤恸,如今由我回去问,不已经是‘共同’面对了?况且你以为你那封辞呈递出去以后,我表哥会没有任何反应吗?说不定他本人都已经来到四川境内了,你再不把断虹骑回去,看他怎么整治你。”
“只要不会不准我娶他表妹,看他要怎么惩戒我,我都不会吭上一声。”
“瞎说!太严厉的话,我可不准。”
“那你就得赶快过来救我才成。”
听他这么说,飞扬总算松了口气,知道他终于肯乖乖的先回华盖分舵去了。
“顶多十日,一定赶在清明前到华盖分舵去与你会合,并告诉你我爹所知的一切内情。”
“下月初五等你不到,我可就会直闯悠然园的夜雨轩了。”
“是,好,都听你的,这下可以了吧?”飞扬将鞭柄插进腰间,无可奈何的笑说:“真是败给你了,如风,现在好象怎么说,都已经说不赢你似的。”
如风一把环住她的纤腰,将小声抗议的她给扯进怀中低语:“这条皮鞭你一用八年,我可都还没向你要过一分一毫的酬劳,口头上让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是,”飞扬笑着刮一下他的脸说,“好小器啊,瞧你计较的。请问莫大侠,你想要什么样的酬劳呢?”
“一记亲吻。”他已贴到她唇边来说。
“不行啦,如风,这片小树林离沼江畔不远,万一被人瞧见……”
“我不管,你不给的话更好,我们就在这儿耗下去,耗越久我越开心。”
飞扬眼波流转,才刚将红唇稍微送上,就已被如风吻在依依难舍的浓情蜜意之中了。
在快马加鞭,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后,飞扬终于在第四天傍晚暮色四合之际,回到了悠然园前。乍见熟悉的家园时,她心中不禁立时五味杂陈起来;爹真的是害死如风村民的罪魁祸首吗?
不,不是,不会的!如果不是对父亲仍抱有一丝信心,她也不会力阻如风与她一起返家了。单独回来,就是为了要争取时间,平心静气的听一听父亲可能会有的解释,不让视冷柏秋为血案凶手的如风,和一定会将如风当成劫走女儿恶徒的爹一见面就发生冲突,结果什么也谈不成啊。
“三小姐,您回来了。”
飞扬望着前来牵她的马的生面孔,心生狐疑的问道:“添伯呢?”冷添是他们家二十年的老仆了,除非有什么重大事件,否则应该都不会擅离职守才是。“是不是生病了?”
“三小姐请放心,只是扭伤了脚,老爷让他在床上多休息两天而已,没事的。”
“这样啊?”飞扬将马交给了他,却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深。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太过担心和父亲谈开后的结果吗?“我爹呢?”
“在大厅里等着三小姐您呢?”
“等我?他知道我要回来?”
“从昨儿个晚上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怎么会——”
“三小姐还是快请进厅里去再说吧。”那个新门房丢下这一句打断飞扬的话后,就牵着马走掉了,让她有如丈二金刚,更加模不着头绪。
算了,先见了爹再说。飞扬作下决定以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奔大厅。
不料才踏进厅内,就听到后头门板关上的声音,而从字画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她的,却是一个飞扬从未见过的人。
他人高马大,穿着一袭银灰色的丝袍,年约三十,长相绝不能说是难看,但眼尾上翘的丹凤细眼,和相称的薄唇,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大厅里?我爹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非常清楚你是什么人。尚云小姐,我可不可以请问这一个半月以来,你和莫如风那婬人妻小的恶徒,躲到何处逍遥自在去了?”
“嘴巴放干净一点!”飞扬怒喝,“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爹、我娘和我两个弟弟人呢?”
“他们全都在我的别馆中做客,你可以放心。”瞥见飞扬的手伸向腰间,他忙喊道,“若是想要他们乎安无事,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飞扬已几近咬牙切齿的说,“你究竟是谁?”
“我啊,我就是十五天后仍想娶你进门的未婚夫凌振。”
“你!”飞扬刚想甩开腰间的皮鞭,双脚却已先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铁链缠住,再被硬生生的拉倒在地。
“好身手,”凌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俯视犹奋力撑起上身来的她说,“不过你这股蛮劲,我看还是留待我们洞房花烛夜再施展好了。”
“无耻!”虽然什么都还在混沌不明当中,但眼前却有一件事是飞扬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家人已落在凌振的手中。投鼠忌器,她实在不能不有所顾虑啊。
“无耻?冷尚云,那你和莫如风的行为,又该怎么形容?恐怕连‘下流’两字都不足以代表万一吧?”
如风!
“你把如风怎么样了?”
“聪明!”凌振的唇边浮现一丝冷笑说,“我生平最喜欢聪明与漂亮的女人了,今日见你两者兼备,委实喜出望外,这或许可以稍稍弥补你已被玷污过的遗憾吧。”
“凌振,闭上你的狗嘴,如风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动像你一样的-脏念头。我问你,你把他怎么了?”
“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尚云,但未来会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望着凌振有恃无恐的表情,飞扬顿觉浑身冰冷起来:爹、娘、尚雷、尚霖,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有如风……,如风!你知道我已落入陷阱当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