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寒又回到纳兰昀的别墅。
她无法逃离,只好苦等着一个月的合约期满,然後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这个家门了。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只要她再熬半个月就可以。
纳兰昀依然很少和她交谈,但是他开始每晚都拥抱她。
他们不一定,但不管纳兰昀多晚回来,都一定要抱着她才肯入睡。
而因为肢体接触太过亲密,欢爱往往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每当体内掠过如电闪雷鸣般的快感时,总让她沉沦在狂喜中。
纳兰昀叫她「贪婪的小东西」,她感到惶惑极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如此婬乱,明明是害怕纳兰昀,可为什么只要被他一触模,就会有感觉呢?
她对此感到极端不解。
他们同居的第十六天,纳兰昀拿了一个食谱给她。
叶凌寒诧异地翻看着,上面完整地列出一周的营养食谱,其中特别强调的饮食是,花椰菜每周至少吃二到三次、苹果一天一个、黄豆、鱼,尤其是鲔鱼和鲑鱼要尽量多吃。
「要按照这个准备饭菜吗?」她一脸不解地问。
纳兰昀用手指捏捏她凹陷的脸颊,「是你必须一天三餐都要按照这个吃。」叶凌寒歪了歪头,「太麻烦了,而且都好贵。」「不贵!」纳兰昀皱紧眉头。
对过去只靠面包或泡面来果月复的叶凌寒而言,每餐都要吃得这么讲究的话,真是既麻烦又奢侈。
「你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纳兰昀将她揽进怀里,大手在她的身体抚模着,轻易便能触到肋骨。「看看你的指甲,毫无生气,而且是病态的苍白色,上面还有营养不良的斑点,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叶凌寒嘟着嘴说:「还好啊,我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不是低血压吗?不是会经常头晕,而且没什么体力?」纳兰昀玩弄着她的双ru。最近他喜欢上这种,有事没事就会把她搂到怀中,然後不停地抚模她的全身。
叶凌寒的肌肤相当白净光滑,手感很好;且在的刺激下,她那扁平的身子也渐渐有了玲珑曲线,双峰虽然和豪乳的尺寸仍有天壤之别,但已经能够盈满纳兰昀的手掌,抚模起来很是舒服。
「我哪里没有体力了!」叶凌寒不甘心地嘟囔着,她以前可是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呢!
「是谁总是在做一半的时候晕过去的?」纳兰昀咬着她的耳垂问。
叶凌寒的耳朵和脸颊迅速红起来,她羞赧地把脸藏到他的怀中。还不都是他总是索求无度?每次都要玩两三回,她哪里受得了啊!
哼!
这样的日子有些像喝醉了一样,昏沉沉又飘飘然的。
他的就像毒品,让叶凌寒在不知不觉中上了瘾:从一开始的被迫,到现在的饥渴,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只是,一向头脑简单、懒得深入思考的叶凌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叶凌寒好不容易求得纳兰昀的「恩准」,特地来医院看望弟弟。
一个月的期限还剩下一个礼拜的这天,叶陵波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他拄着拐杖,靠着左腿的力量跳跃行走,右腿只能稍稍触地。可是这已经让叶凌寒欣喜若狂,纳兰昀果然没有骗她,叶陵波的恢复状况简直堪称神速!
叶陵波正在草坪上慢慢练习行走,看到她的时候站住不动,目光带着敌视瞪着她。
「波波,我带来你最爱吃的鲔鱼起司了。」叶凌寒快乐地举着手中的礼物说。
叶陵波冷冷地看着她,不语。
叶凌寒有些担忧地走到他身边,「波波,怎么了?你不喜欢起司吗?」叶陵波美丽的面庞上浮现一股怒气,猛然推开靠近他的叶凌寒。「走开啦!」「波波,怎么啦?」叶凌寒着急地问。
叶陵波漂亮的大眼睛瞪着她,「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我?」叶凌寒不解。
「你怎么没天天来看我?你最近都去哪里了?」叶陵波气鼓鼓地盯着她。
叶凌寒笑了起来,伸手怜爱地模模弟弟的脑袋,「傻瓜,我现在不方便每天跑医院,但是我都有关心你的消息哦。」「骗人!」叶陵波拨开她的手,「在英国的时候,不管多晚你都会到医院来看我,现在呢?回台湾反而不理我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都在干什么?还去做那该死的女招待吗?」「没……」一说起这件事,叶凌寒便有些瑟缩。她什么也没做,除了陪一个男人上床……如果弟弟知道事实真相,恐怕会杀了她吧?
虽然她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弟弟好像一直很讨厌她交男朋友,说她没有眼光,找的男朋友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每次被他发现,弟弟都会大发脾气,然後再把她臭骂一顿。
可是严格说起来,纳兰昀不算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个包下她的男人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叶凌寒才厘清了她和纳兰昀之间的关系,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这些日子,被纳兰昀拥抱惯了,让她有时候会以为这样的日子会长久下去;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个买来的玩物,很快就会被遗弃的。因为没有人会把玩具保存一辈子。
「你到底在干什么?」叶陵波焦躁地问,「是不是趁我在医院出不去,就又找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他没有不三不四!」叶凌寒月兑口而出。
叶陵波陡然怒目横眉,一只手揪住她的胳臂厉声地问:「你果然还是找男人了!告诉我,他是谁?」「一个普通的男生啦!」叶凌寒紧张地说着,把起司交到叶陵波的手中,害怕地转身逃跑。「波波,我会很快再来看你的,好好休养才能早点回皇家芭蕾学院哦。」「叶凌寒!你给我回来!」叶陵波气得在後面大吼。
叶凌寒的双腿吓得有些发软,可是怕被弟弟发现事实真相,她还是挣扎着跑出了医院大门。
纳兰昀的工作很忙。
除了作为一名主治医师外,他还兼顾事关医院前途的大事,虽然这些事情主要由骆枫负责,但最後的决定还是需要他来签字。
再加上纵横道的高阶主管会议也需要出席,感觉一个人被分成了三块,每一块都必须高速运转着。
以前他不觉得工作繁忙有什么不好,相反地,他喜欢工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他才会觉得生活不空虚。
可是现在,他开始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多和叶凌寒在一起,想多了解这个沉默的小女人。
除了第一次见面喝醉时的大喊大叫之外,她简直沉静得像个玩偶女圭女圭,这让纳兰昀感到不开心。
是的,他自己也说过不喜欢多嘴的女人,可是天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听叶凌寒说话,想听她用那柔和的声音,像那天一样慢慢地诉说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或者快乐与忧伤。
叶凌寒的嗓音很独特,比起一般女子低沉一些,反而多了点磁性;这和她与世无争的性格一样,连声音也充满了令人心平气和的神奇力量,好像只要听到她缓和的声音,他累积一天的疲劳就可以轻易的消退。
她算是满奇特的吧。
对於卖身这种行为,既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排斥感,却也没有沉溺其中。
她好像一直在尽力维护自己那个神秘的平和世界,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别人无法探入她的领地。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天,叶凌寒从来没有向纳兰昀要过一分钱,至於衣服、珠宝和奢侈品,更是提也没提过。
纳兰昀不知道她是不是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毫不在意。
她总穿着最简朴的衣服,有时候乾脆就直接裹一件纳兰昀的大T恤,在无人的别墅里晃来晃去。
比纳兰昀矮小纤瘦得多的身体,穿着这样的T恤,就像穿件睡衣,益发显得她的小巧玲珑;那孩子般可爱的手脚都让纳兰昀着迷不已,虽然她的表情很素净淡漠,却让纳兰昀觉得性感,总是忍不住去剥她的衣裳,然後拥抱她。
纳兰昀同样沉迷於这种。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样痴迷过,那不算丰满的胸部,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那修长匀称的双腿和双臂,那小巧的手脚都让他爱不释手,经常会吮吻着不肯放开。
那神秘的si处,好像不管进入多少次还是会保持着处子的状态,紧窒、灼热的缠绕着他,好像要将他融化一样,每次都让他动情如狂。
明明是毫无意义的机械抽动,却让他乐此不疲,总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挺不起腰来,才肯抱着她入睡。
和叶凌寒生活得越久,就会发现她像个巨大的磁场般,吸引他越来越靠近,并且无力挣月兑。
明明是个一无是处、没有什么技能的小女人,和独立自主、优雅洗链的现代女性更是无法比,不但一点也不性感、不妖娆,甚至有些无趣,纳兰昀总是奇怪自己为什么偏偏觉得她就是一块宝物呢?
他感到迷惑不解。
同时还有些不安。
一起生活的第二十五天,纳兰昀知道了叶凌寒的兴趣。
原来她并不是什么也不喜爱,她也有着自己的秘密梦想。
前两天,叶凌寒跟纳兰昀商量能不能重新整修娱乐室,纳兰昀答应了。
这件事由叶凌寒自己负责,因为纳兰昀想知道她到底希望有个什么样的房间。
房间在最後完工之前,纳兰昀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也故意不去看,想要到最後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天傍晚,他的工作结束得比较早,回到家将车子放好後,静静地走进大厅,叫道:「叶子?」他喜欢叫她「叶子」。
在他的眼中,她就像一片沉默的绿叶,没有任何花朵的明媚绚烂,却提供着人类最需要的氧;而她,就是他最珍贵的氧气。
没有回声。
往常这个时候,叶凌寒都会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给他一个笑脸,再继续回厨房忙碌,直到端上一盘盘精美可口的饭菜。
对了,她还是有个好处,就是对家事颇为擅长,将来应该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吧。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纳兰昀跑到楼上卧室,想看看她是否在休息。有时她觉得无聊就会睡个觉。
因为晚上纳兰昀经常会需求过度,导致她睡眠不足,所以她白天就会补一下眠。
可是卧室里也没有人。
纳兰昀有些心慌,他下楼经过娱乐室时,突然想起昨天叶凌寒说房间已经装修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推出一点门缝,动人的旋律流泻出来,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而在地毯上旋转不停的正是叶凌寒。
纳兰昀有些惊讶,看着叶凌寒的动作竟然颇具功底,无论是脚尖的旋转,还是手臂的摆动,显然都经过长时间的锻链。
当音乐由激昂达到最高chao时,叶凌寒随着音乐旋转起舞,这应该是「天鹅湖」第三幕中的一段,黑天鹅与王子的飙舞,而黑天鹅要在结尾中旋转出三十二转。
叶凌寒的旋转相当伶俐,纳兰昀看得入迷,不由得拍手叫了一声:「好!」或许这声音太过突然,叶凌寒吓得叫了一声,身体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由於旋转速度相当快,所以她着地时也很迅猛,似乎压到了脚,她脸色苍白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脚。
纳兰昀急忙跑过去,「怎么了?」「好像扭到脚踝了。」叶凌寒抽了口冷气说。
纳兰昀让她坐好,然後小心地抬起她的右脚来,一碰触,叶凌寒便哎哟一声,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滚落下来。
纳兰昀笑着说:「别担心,关节有些错位,扳过来就好了。别忘了,我可是骨科专家。」叶凌寒咬着唇点点头,泪眼汪汪地好不可怜。
纳兰昀的心一动,很想抱她入怀,却还是决定先矫正她的骨位,然後猛一用力便将脚踝推回原位。
叶凌寒瞪大双眼看着他,「好了?」他点点头。
「好神奇哦,都不疼耶。」叶凌寒崇拜地望着他。
纳兰昀笑了起来,模模她的脑袋将她抱起。「不过你现在还是不能乱动。」「你这招是中国功夫吧?」叶凌寒望着他问。
「中国的大夫有一个好处,就是往往都中西医兼备;所以遇到有一些小病,西医无可奈何,中医却可轻而易举地治愈,并且不用动刀动枪的。」叶凌寒更加崇拜的望着他,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了不起。
而她这种眼神,自然轻易地满足了纳兰昀的大男人主义,心中窃喜;殊不知这种喜悦是来自於自己锺爱的女人所欣赏的缘故。
将叶凌寒放在沙发上,纳兰昀取来消肿药膏温柔地为她涂抹,那样爱怜的动作让叶凌寒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她。
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好,可是继母却很凶悍,若不是因为波波太可爱,她好几次都想要逃家。
後来父亲过世,继母改嫁,剩下她和波波姊弟俩相依为命,虽然她只比波波大六岁,却一人既当父又当母的照顾着娇女敕如花朵的波波。如果波波被男生欺负了,她会狠狠教训那些人一顿;如果波波想穿漂亮衣服,她省吃俭用也要买给他,真买不起就自己仿照人家的样式裁做。
虽然她的手一点也不巧,可被逼到居然成了万能的家事通,不仅会清理打扫,连现代女孩子很少会做的缝缝补补、剪布裁衣的事情她也会。
波波就像个任性又可爱的小孩子,需要她的照顾,所以不可能有人来照顾自己。
从来没有人像纳兰昀这样对待她。
温柔地她,霸道地强迫她吃营养餐,不许她不健康。现在她的指甲终於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也没有那种讨厌的苍白小点点,漂亮极了,几乎可以去当手指模特儿了。
叶凌寒总是不明白,纳兰昀到底是冷酷,还是温柔呢?
「还疼吗?」纳兰昀问。
叶凌寒摇了摇头。
「你也会跳芭蕾啊?」纳兰昀深感兴趣地问。
叶凌寒的小脸迅速涨红,低下头去。「我是偷学的,只是感兴趣。」「为什么没有去上正规课?」「没钱。」叶凌寒的头益发的低,手指绞在一起,「家里很穷,爸爸的薪水很少,养家已经困难,更别说去学芭蕾了;而且继母也反对。」这样说着的时候,她耸了耸肩,皱了皱小小的鼻子。
顿了下,她又自嘲地道:「反正我是个笨蛋,即使学了,也不会成为像波波这样的天才,只会浪费时间和金钱吧。」纳兰昀心疼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以後你可以尽情地跳,想怎么跳都可以,也可以去学校。」叶凌寒瞪大双眼,随即笑了。「不要,我都二十四岁了,还去学什么?舞蹈是要从小就开始打基础才能跳出点名堂来的;俗话说「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可绝对不是假话。」「心里会觉得遗憾吗?为什么叶陵波可以跳,而你却不可以?」叶凌寒摇摇头,「看到波波有那样的成绩,我简直开心死了,所以不管在英国多么辛苦,我都心甘情愿。会受伤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这么严重。我真担心他再也无法跳舞,那会要了他的命。」纳兰昀抚模着她柔女敕的脸颊道:「傻女人,你难道没为自己想过吗?」叶凌寒歪着头笑道:「我有什么好想,只要有吃有穿有住的就心满意足了。」纳兰昀将她抱进怀里,久久不语。
叶凌寒的心怦咚的直跳。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的纳兰昀有些不一样,而这种不同让她心慌意乱、脸蛋发烫。
她缓缓伸手抱住他的背,笑着说:「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想跳芭蕾吗?」「为什么?」「因为我想减肥。」纳兰昀猛然推开她,「减肥?你没搞错吧?」叶凌寒低着头,咬着嘴唇说:「没错啊!我现在每天都吃得很好,身上的赘肉简直是急速在增长耶,大腿、,还有小肚子,好讨厌,连脸颊也变得肉肉的,像包子一样。」纳兰昀笑了起来,「我不觉得啊,现在的你抱起来正好,不会像以前一样一把骨头,那样抱起来其实很恐怖,像骷髅架一样。」「可是现在的人不都以瘦为美吗?」「在医生的眼里,永远都以健康为美。」纳兰昀认真的说。
叶凌寒微微一笑,「其实,跳芭蕾可以保持美好的体型,所以我会继续跳下去,在家里偷偷跳。」「我做你唯一的观众。」纳兰昀咬着她的鼻尖说。
「嗯。」叶凌寒低头应了声,不自觉地眼眶一热,泪水滴在纳兰昀的手背上。
而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加的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