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
令狐羽在这简陋的地方稍微吃了点乾粮,配著炒鸡蛋果月复,就算是吃了晚餐。
而名唤容喜瑞的小婴儿喝了羊女乃、换了乾净柔软的尿布之後,又呼呼大睡了。
令狐羽看著容喜璐有些笨手笨脚地做著这一切,竟然有些感动,她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他知道那是母性的光辉。
如果她有了他和她的宝宝,一定会比现在更美吧?
令狐羽脑海中又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兀自沉醉在对未来的期许当中。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容喜璐突然迸出一句话:「我不会跟你去伏羲国的。」
容喜璐的一句话打碎了令狐羽所有的美梦,他吃惊地望著她,「为什么?」
容喜璐低下头,咬著嘴唇不说话。
「为什么呢?以前我对你不好,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我发誓以後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也不会再去青楼妓院了,我会一心一意地守著你、好好地爱你。」令狐羽焦急地表白著。
容喜璐依然不说话。
令狐羽怔忡一会儿,忽然恶声恶气地问:「你是跟随严御风一起回来的吧?」
容喜璐点头。「当时他接到急函,说我爹病危……我来不及多想就跟他回来了。」
「我就知道那混蛋不怀好意,你以为嫁入皇宫成为皇后,就会幸福吗?那是更大的牢笼,真正的金色牢笼,在那里面你才真正的飞不起来。」
容喜璐不悦地瞪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到现在还是信不过我吗?」
「我当然信得过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答应跟我一起回去?」
「我……」容喜璐欲言又止,「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令狐羽皱了皱眉,「那就今天晚上。」
「嗯。」
「那我睡哪里?」令狐羽看了看简陋的房子,除了里间的一张木板之外,哪里还有称得上床的地方?
「对了,刘二原本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令狐羽的语气中有浓浓的醋味。
「他在草屋後面的小棚子里,说是担心有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所以一直在外面守著。」
令狐羽跑到屋後的小棚子一看,只是一个三面草席搭起来、地上铺著稻草的小窝,说是人住的地方,倒不如说是狗窝。
令狐羽臭著一张脸回来,「难道你要我住那里?」
「你睡床吧!」
容喜璐把外面的稻草抱回来,铺在外间的地上。「我睡地上就行了。」
「可是只有一床被子,天这么冷,万一受了风寒怎么办?」
「唔……」
令狐羽把她抱到床上,「我们一起睡吧。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怎么样的。」
容喜璐原本想挣扎,但是被令狐羽强势的一瞪,习惯顺从的她只好躺了下来,背对著令狐羽闭上眼睛。
夜很静;在寂静之中,连呼吸都显得压抑。
容喜璐尽量让自己呼吸时不要带有声响,可越是如此,那声音益发急促粗重,她几乎要窒息了。
令狐羽稍微动了一下,容喜璐立即浑身紧绷起来,因为那火热的坚挺正顶到她的双腿之间,她不自然地扭动翘臀,想摆月兑令狐羽的硬硕,却反而好似主动摩擦,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坚挺越来越硬实,脸庞顿时羞红。
令狐羽的气息从背後将她围绕,让她燥热不安,腿间的硬挺越来越灼热胀大,不停诱引她体内的欲念。
容喜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自己真的那么?
她不敢多想,只是拼命地压抑自己,像块木头一样躺著,不敢动弹。
「我快疯了。」令狐羽忽然靠在她的颈边低声抱怨。
容喜璐全身抖了一下,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唇。
「我快疯了,疯了般地想要你。」令狐羽开始用牙齿啮咬她细致的脖子。
容喜璐浑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连也开始有异样的燥热感。
「就算做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也好、被你骂也好,我想要你,就是现在。」令狐羽说著,便猛然把她的身体反转过来,急切地吻住她……
两人紧紧拥抱著,仿佛这已是生命的最後一刻,屋内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高潮过後的婬糜气息在空气中缭绕。
容喜璐的坚决终究敌不过令狐羽的软磨硬缠,最後还是抱著不到两个月大的弟弟和他回到伏羲国。
当马车在令狐家的大门口停下後,容喜璐抱著弟弟从车里面走下来,令狐羽急忙搀扶住她,这千般体贴、万般小心的模样,让人难以想像以前冷酷对待容喜璐的令狐羽会变成这样。
容喜璐有些不太适应,像个被人指使的木偶般行动僵硬。
当她抬头看到令狐家的大门上贴著大红喜字,门两边挂著大大的大红灯笼时,她不禁疑惑。
令狐羽微笑地揽著她的腰,「家里有喜事了。」
容喜璐的心沉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原本苍白的唇开始发青。
令狐羽更加坏心地说:「知道什么喜事吗?」
容喜璐摇了摇头。
「我要成亲了哟!还大摆筵席,宴请亲戚朋友和许多的商场同行,这次我要办得热热闹闹。」
「哦。」容喜璐低应一声,在心里叹气,他终究还是他,看来这次应该是要娶妻了吧?
不晓得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可以做他的妻?
容喜璐心里头酸酸的,可一想到自己这么爱这个男人,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应该知足了,她还奢望什么呢?
令狐羽贴著她的耳朵问:「你不想知道我要和谁成亲吗?」
「应该是个好姑娘吧。」容喜璐淡淡地说。
「对,她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女人,心好、人好、长得也美丽,最称我的心,她将成为我唯一的妻子,也是我後半生唯一的女人。」令狐羽热情洋溢地说著。
容喜璐的心益发冷下来,走了几步路後,她突然抱著弟弟扭头朝大门外走。
令狐羽也不追去,只是低著头掹笑,原来这女人也会吃醋,不再委屈自己了呢。
这才对嘛!做他令狐羽的女人,可不能成为那种唯唯诺诺的傀儡。
容喜璐走得心寒,令狐羽居然没有来追她;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把她从夏后国带来?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看这场婚礼,然後再取笑她的痴傻吗?
她本来是个内向又害羞的人,却为了他,主动向他求婚,做了天下女人都不敢做的事,得来的却是羞耻与不信任。
现在她敌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又跟了上来,却还是落得同样的下场。
罢了!与其如此,不如不要。
爱虽然珍贵的,但人生中有些东西是不可亵渎的,例如——尊严。
容喜璐好想哭,紧抱著弟弟大步朝外走,走到大门口却被两个中年女仆给拦住。「哎哟!容……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了,快快快,老爷夫人都等著哪,大家都在大厅等您呢。」
容喜璐一头雾水,女仆却不由分说地拉著她朝里面走,另一个则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夫人已经给小公子找了个女乃娘,暂时就由女乃娘照顾他;您哪,就先忙自己的事吧。」
容喜璐被拉进一个房间,里面全是大红的衣服和装饰,接著她身上寒酸的粗布衣衫被褪下,换上大红的新娘嫁衣,头发也被重新盘起来,表示从今以後就是妇人了。
咦?这是嫁人时的礼仪啊?
虽然这些只是繁琐的规则,但是做了这些,就表示男人是真心想娶亲,而且尊重未来妻子;妻与妾虽然同样都是嫁给一个男人,但那种感觉却是天壤之别的。
容喜璐这回真成了木偶,呆愣愣地任人摆布,最後被拉著朝外走时,她才嗫嚅地问:「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样?」
女仆笑著说:「哎呀!您是新娘子,当然要打扮得风光体面哪!」
「我……新娘子?」容喜璐惊讶地道。「我不是已经嫁给少爷了吗?」
难不成……令狐羽打算重新娶她,并且以娶妻的仪式吗?
不!不可能的!
女仆笑著,迳自推著她朝外走。「吉时已到,新娘子可要快点,千万不可耽误了良辰吉时。」
头上盖著喜帕,容喜璐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著感觉走进令狐家的大厅。
好像很热闹,到处是人的嘈杂声,把偌大的厅堂衬托得热热闹闹的。
当容喜璐一走进去时,门外鞭炮立刻齐鸣,一阵劈哩啪啦之後,她的手心被塞进一条红绸缎,然後她被绸缎另一头的人拉著朝前走。
听见有人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时候,心里实在不放心的容喜璐偷偷掀起喜帕的一角,担心新郎是不是另有其人,结果目光对上一双流光溢采的桃花眼,她怦然心跳,急忙垂下喜帕,一颗悬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来,可是一股五味杂陈的滋味又悄然的翻涌而上。
洞房中——
容喜璐头上的喜帕被轻轻地挑开,一双大手在她背後温柔的,好像想让她安心一般。
和同一个人成亲两次……天底下大概没有像她这样的吧?
可容喜璐依然感到害怕,身子没来由的微微颤抖著。
她感到令狐羽修长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然後轻轻地往上抬,两人的目光终於交接……同样是欢爱,她的身心却是第一次得到满足。
令狐羽咬著她的耳朵说:「小鹿,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女人。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
容喜璐睁开她濡湿迷蒙的双眼,看著令狐羽被激情燃烧的俊美容颜,她心醉又心疼地抱紧他,不许他的硬硕从自己体内抽离。
「你是我的那个人,我的唯一。」
不管是他的妻也好、妾也好,他始终是她最爱的男人。
现在,她知道自己也是他的最爱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她缠紧令狐羽第一次主动求欢,两人很快沉醉在这永无止境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