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申请了结婚,找了穆宇和苍冥一起做公证,准备简单地悄悄结婚。
可是在他们去公证的当天早上,两个不速之客却把他们堵在家门口。
「哥?」裴幼迪惊讶地看着意想不到的客人。
结婚的事,她并没有对自己唯一的哥哥裴幼斌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把自己卖了!」风尘仆仆赶来的裴幼斌一脸憔悴,还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
而站在他身后高高大大的男子是他的搭档苍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两人真的是一路劳碌奔波而来。
「哥……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
裴幼斌只要一执行任务就会从人间蒸发几个月,裴幼迪就是打算趁此机会闪电结婚,免得节外生枝。
裴幼斌虽然出身豪门,却不愿意继承家产,选择做个国际刑警,裴幼迪一年里也见不到他几次面。
「任务永远也执行不完,可是我的妹妹却可能只出嫁一次。」裴幼斌一把将妹妹从苏瑾的身边拉过来,像保护幼鸟的母鸟一样,充满挑衅地看着苏瑾。
苏瑾比裴幼斌还要高一些,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服,胸口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在别人身上也许是俗气的打扮,但穿在他身上,再搭配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以及嘴角下的酒窝,就成了恶魔一样的绝顶诱惑。
就算身为同性的裴幼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准妹婿有一副好皮囊。
他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眸,看似轻佻实则高深莫测;一个直挺的鼻梁,一双性感的薄唇,以及就算模特儿也未必拥有的黄金比例身材,修长的双腿足以迷死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
「哥哥,谢谢你的关心,我结婚你应该也感到高兴吧?」裴幼迪眼睛发热,瞥了一眼站在哥哥背后的苍穹,目光黯淡了下来。
她曾经非常非常喜欢苍弯,但却被拒绝了。
至于理由,苍穹只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高兴?」裴幼斌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货色?」
身为国际刑警,就算他滥用职权也好,稍微查一查,就知道苏瑾大半的事情。
而在苏瑾的档案里,百分之九十居然都是关于他和众多女人的绯闻。
他怎么能允许妹妹嫁给这样的混蛋?
「哥,他是我选择的。」裴幼迪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你要怎样才会同意我娶你妹妹?」苏瑾一点也不在意裴幼斌浑身上下散发的敌意,反而好整以暇地问。
裴幼斌咬咬嘴唇,他根本就不想同意好不好?
「大哥是做刑警的吧?身手一定很了得。」苏瑾淡淡笑着,「不如这样,既然是男人,就用拳头来说话,如果我赢得过你们,以后你就把妹妹交给我来照顾如何?」
「我们?」一直沉默的苍穹突然出声。
「对,我和你们两个人打,输了我任凭大哥处置。」
「你也太狂了!」裴幼斌的火爆脾气立即上扬,「好!我就看你这小子有多厉害!」
「苏瑾……」裴幼迪扯扯苏瑾的袖子。她哥哥和苍穹可是国际刑警里的顶尖高手耶!而他竟然要一对二?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放心。」苏瑾用手轻轻握了一下她冰凉的小手,「你在外厅等,我很快就会解决他们。」
「臭小子!废话少说!」裴幼斌恨不得一拳打扁这个狂妄的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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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健身房一直紧闭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裴幼斌率先走了出来。
一直等候在门口的裴幼迪立即迎上去,「哥,你没事吧?」
因为房间的隔音设施太好,她根本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裴幼斌的脸色铁青,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随后出来的是苍弯,他的胳膊看起来月兑臼了,脸色苍白,一直等候在门口的医生随即把他带到旁边的房间进行紧急处理。
最后是苏瑾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出来,他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完全变形,青一块紫一块,连眼睛也成了黑黑的熊猫眼。
「苏瑾!」裴幼迪放开哥哥,立即迎上去,「你怎么样?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男人真是好斗的生物,干嘛有事没事就打一架?
苏瑾却咧嘴对她一笑,但这个动作似乎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举起手,比个V字。
「你……赢了?」裴幼迪不可思议地问。
从小到大,她几乎还没遇到过可以打赢她哥哥的男人,苍穹是第一个,而苏瑾居然赢了哥哥加上苍弯?
「算你厉害。」裴幼斌虽然外表看起来无伤,但从他不时按一下胸口的动作来看,估计也受了内伤。
「呵呵,你哥哥输了不服气,专门打我这张英俊的脸,我只好让大舅子出出闷气,任凭他打了。」
「你傻瓜啊!」不知为何,裴幼迪的眼泪一下就滚落下来,她急忙扭头,狼狈地擦掉泪水。
这男人真愚蠢,居然任凭人家打!
「我只是要让他知道,这是我情愿为你受的苦。」苏瑾笑眯眯的,但此刻看起来却是面目狰狞。「以后我也会这样保护你。」
当然,除了大舅子,他不会允许别人伤自己一根指头。
裴幼迪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这真的是那个公子苏瑾吗?
或许这是他引诱女孩子的狡猾手段之一?
「哼!算你有种。」裴幼斌愿赌服输,虽然他还是不甘心,但男人一诺千金,他也只能忍痛看着妹妹投入那个臭小子的怀里。
「我警告你,以后如果你敢欺负我妹妹,就算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会为她报仇的!」
「啧啧,堂堂国际刑警竟然威胁我这种善良老百姓。」苏瑾得意洋洋地搂着裴幼迪,存心气气自己的大舅子。
果然,裴幼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最后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和胳膊已经没事的苍穹不甘地离去。
「幼幼?」苏瑾叹息着瘫软在裴幼迪身上,「今天还要去公证吗?」
「要!」裴幼迪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苏瑾的眼中盈满了笑意,却故意叹气嘟囔一句:「那我大概是世上最丑的新郎了。」
「嗯,你真的好丑。」裴幼迪擦擦眼泪,好笑地看着他像个大馒头的脸,就在苏瑾刚要抗议的时候,她第一次主动凑过去,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苏瑾顿时怔住,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却让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震,如遭电击。
「幼幼……」
「少罗唆,再不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裴幼迪脸色绯红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苏瑾用手模模自己的唇办,忍不住用舌尖来回舌忝了一下,身体蓦然热了起来,某处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苏瑾苦笑一声,只是小孩子一样的吻就让他如此失态,看来裴幼迪还真是对了他的胃口。
小幼幼,你要快点让我抱喔!否则我早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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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结婚了!
虽然没有铺张的仪式,但她真的结婚了,起码在户籍簿上她已经成了另外一个姓氏的女主人,不再是裴家的小女儿。
裴幼迪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剔透晶莹的钻石在灯光下流光四射,这是整个婚礼上最奢华的一件东西了。
她坐在新床上,小声叹了口气,有些茫然地打量着这间原本是苏瑾主卧室的房间,黑白系列的家具,看起来简洁而男性化,让她想起苏瑾和哥哥打架的事,去掉外表的浮华,也许苏瑾骨子里就是这样很Man的人?
充当公证人的穆宇和苍冥已经离开,原本想凑热闹的秦弱水也被苍冥一起带定,除了帮佣,家里就只剩下她和苏瑾。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作响,裴幼迪在床上移动了一下,觉得浑身不对劲,喉咙还有些发干。
虽然结婚了,但她并不想和那个男人发生rou体关系。
这样的念头虽然很离谱,但是苏瑾答应过她,只要她不点头,他就不会碰她,所以……所以这洞房之夜他应该会放过自己吧?
裴幼迪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狡猾又很过分,拿了人家的钱,却不给人家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实在不想在还不了解那个人的时候,就随随便便跟人上床啊。
坐卧不安的她准备出去找点喝的东西,然而浴室的门却在这时打开。只在腰间裹了一条大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边走边用干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涤涤的头发,透明的水珠沿着他光洁的身体线条,悄无声息地融进腰间的浴巾里。
宽阔的胸肩比例匀称,胸肌不是那种夸张的发达,却给人一种精悍有力的感觉,精致的锁骨,向下逐渐收拢的细腰和修长的双腿,这个男人确实有做公子的傲人资本,他的身材真的很好。
见他抬头看向自己,裴幼迪急忙掉转视线,喉头越发干渴了,害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也去洗洗吧?累了一天,洗完早点休息。」苏瑾的表情自然,语调轻松,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多年。
裴幼迪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犹豫着要不要去洗,洗完之后她真的要和他—起睡在这张特别订做的超级大床上吗?
男女同床共枕,谁能保证眼前的优雅绅士不会化身为色中恶狼?
「幼迪?」苏瑾见她左右为难,好像看着眼前有盘美食,美食旁却又放着捕鼠器的小老鼠,想吃又不敢吃,不吃又不甘心,那种表情实在令人心疼,却又让人好想欺负她一下。
边这样想着,苏瑾的身体已经自动靠了上去,张开双臂抱住这个总是用冰冷来武装自己的小女人,现在的她除去了武装,显得十分弱小可怜。
他在她耳边吻了一下,「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不要!」裴幼迪的耳朵被他一亲立刻变红,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慌乱地从他怀里逃月兑,像逃难一样钻进浴室,立即砰一下关上了门。
苏瑾哈哈一笑,表情却有点落寞。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碰她吗?
他起身到外面取了瓶葡萄酒和两个水晶酒杯,将酒夜注入杯中,紫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曳,看起来是那么美味可口,苏瑾慢慢靠在床头,浅饮了一口,目光幽邃。
他结婚了……在别人眼中,这件婚事实在有够仓促吧?
比闪电还闪电。
如果是他以前的那些红粉知己,一定会觉得他脑袋坏掉,说不定还会有为数不少的娘子军嚎啕大哭,或者扼腕叹息,哀怨自己成不了苏太太。
苏瑾相信他如果向裴幼迪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求婚,那人都一定会受宠若惊,恨不能立即扑进他怀里,乖乖奉献上自己让他吃个过瘾,绝不会像裴幼迪这样不甘不愿的。
裴幼迪也许觉得他是个怪人,只见了她一面就向她求婚,还傻傻地赔上两亿美金的聘礼。
那个单纯而冷傲的小东西……想起裴幼迪刚才像小兔子一样受惊的表情,苏瑾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哪里会知道,他其实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那个在夕阳下裙摆飞扬的女子,有着如水的眼波,宁静的表情,就像世外桃源里的仙女般不染尘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时候只是远远地眺望着她,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了解她的性格,然而他就是莫名地为她心动。
心动,意动,情动。
苏瑾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处,沉默一笑,多么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女人这种生物动心呢!
比起以前清心寡欲过着和尚生活的苍冥,自己虽然过着糜烂的生活,但其实心里却十分鄙视女人,苏瑾知道自己的心态有多么扭曲。
自从小时候那个女军官差点猥亵他和苍冥,他对女人的印象就一直无比恶劣,就算搂抱着再美丽的同体,也只是生理性的发泄而已。
他以为这样的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也许会一辈子这样游戏人间下去,可是天晓得他怎么会遇到了裴幼迪?
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女人在人前会像他一样露出虚假的笑容,只有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面前和独处时,才会笑得天真又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让人忍不住想搂到怀里轻怜蜜爱。
遵从着世间的游戏规则,表面上游戏人生,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期待着什么,不愿意真的在世间随波逐流,苏瑾在裴幼迪的眼中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
他的新娘啊……
可惜不让他抱。
苏瑾再次叹口气,革命尚未成功,他还要多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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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直到快因为虚月兑而昏倒,裴幼迪才慢慢走出来。
她把真丝睡袍一再收紧,不想让那男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一点点春光,这是个危险的夜晚,她可不想再刺激他。
对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应该都无法忍受不能拥抱自己的新娘子吧?
一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事,裴幼迪就忍不住苦恼。
她明明是想拒绝他,可是一想到他无法享受新郎应享有的权利,就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让她又隐隐不安起来。
也许,她应该把身体交给他;反正都结婚了,这是迟早的事。
她不是用两亿美金把自己卖了吗?
只要在心底认定这是假婚,不让自己的心沦陷,被他拥抱也无所谓吧?
心里千折百转,当她抬起头时,却意外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那个让她焦虑不安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却也掠过一阵失落,说不出为什么。
裴幼迪用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卧室的门依然紧闭着,苏瑾还是没回来。
她皱着眉头坐到床边,这才发现枕头上放着张纸条——
有事外出,你先睡。
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耶!
他就忙成这样?把她这个新娘子给晾在一边?
裴幼迪咬了咬嘴唇,怱然生起气来,随手将那便条纸扔到床下,气没消,她又踩了两脚。
觉得对着一张纸生气的自己实在很愚蠢,她无力地倒回床上,柔软而舒适的大床好像天鹅羽绒一样把她包围起来,她用薄被把自己整个裹起来,连头都蒙住,直到呼吸困难、小脸憋得通红才露出头来。
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几下,隔音设施极好的房间里寂静无声,让她的头脑反而越发清醒。
可恶!哪个新郎会在新婚之夜把新娘子丢在一边的?他该不会在新婚之夜跑出去找别的女人吧?
裴幼迪实在郁闷极了。
她拒绝他是一回事,但自己被丢在一边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一定是戏耍着她玩的!
裴幼迪像球一样在偌大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从这头滚到那头,从左边滚到右边。
床单上有淡淡的清香,是她喜欢的茉莉花味道。
她用手在床单上啪啪拍了两下,赌气地闭紧眼睛——睡觉!她要赶紧睡着!
他走就走好了,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才不希罕他,他走了她正好落得清静,省得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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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上有些沉重,裴幼迪挣扎了一下,一个热热软软的物体落在她的唇上,她瞬间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而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那个失踪了一夜的臭男人。
裴幼迪嘴巴一嘟,正想用手推开他,苏瑾却更加压紧她,呵呵笑着在她还有些睡意的小脸上乱吻一通……
一阵如同电击般的酥麻感从被舌忝的地方向身体四处扩散,而那种极端的羞耻感让裴幼迪娇喘一声猛然坐起身来,双手推拒着他的头。
「苏瑾!」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个臭男人,把她丢在房里一夜,一回来就做这么激狂的事,存心害她心律失调是不是?
苏瑾微微抬起头来,和她的视线相遇,看到他眼神中的灼热,裴幼迪的心忍不住一跳。
大手紧紧勒住她的纤腰,苏瑾声音沙哑地说:「小女人,你这次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