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你……不该来的。"
看到她,让原人浩觉得既满足又开心,然而出口的苦涩掩不住满心的担忧,她不该涉足如此危险的地方。
"只要你能来,我便可以来。别忘了,我是你的医生,你是我的病人,病人不该连去哪里都不跟医生说一声的。你这么不听话的私自离开,我当然要来抓回我的病人。"忍着泪,她故作镇定得调侃着。
"离开……不要管我。"他转开眷恋的眼。
流莹再向前走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你答应过不会再丢下我的,这是第二次了。浩,我不会让同样的情形再发生第三次,你要走,我只好追,就算是黄泉路,我也会和你同行。"她轻声地说,但语气里的坚定击溃了原人浩的心。沙菲猛地一震。
一阵不识相的刺耳掌声打断了这一刻的微妙温馨,循声望去,正是那个自我膨胀到极点、自以为可以控制别人生死的阎罗。
他停下抚掌的动作。
"真令人感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存有这种感情,我等不及要看看结果了。"他一眼神示意,柱旁的两人同时拔枪指向无法动弹的原人浩。
"严流莹,人你已经见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吗?"
流莹侧身面对阎罗,敛去了方才的放松与暖意。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会给的答案了吧?我不可能勉强浩再回头当杀手,当然,身为医生的我更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你手上的杀人工具。"
"为了挽救教练的命,你连考虑都省略了吗?这样的你说有多爱教练,实在教人很难信服。"
"每个人对爱的定义不同,之于我,就是不勉强他为我做任何改变,也不会要求他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她站到原人浩身前。"你可以杀了他,也可以杀了我,但同时你也必须付出代价。"
银色组的人从来不受威胁,更不可能妥协。
"是吗?太可惜了。"阎罗摇摇头,似是万分惋惜地说道,"以你对医学的天赋,加上我对药物的研究,想要在黑道称雄绝非难事。严流莹,你放弃了一次好机会。"
"功名利禄不见得人人想要。"她回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了一辈子的光阴争夺一件你终究会失去的东西,我不认为那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
"哈哈哈……"阎罗大笑,"你的确不同凡响,莫怪敢一个人单独前来。但是对于不服从的人,本座向来不会留情。"他对着原人浩说:"教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认错,本座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最心爱的人将遭受到世间最难以忍受的事。"
原人浩一凛。
流莹嗤鼻,"高高在上的阎罗原来只懂得一项伎俩——威胁。除了这个,你好象使不出其他花样了。"
阎罗没有对她的嘲讽加以理会,他继续催促道:"教练,你应该知道这里有多少男人,我可以毁了她,也可以放了你们,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
"浩,不可以。"流莹转身面对原人浩。"我宁愿与你一同面对死亡,也绝不要你再重回昔日的血腥。人可以活得短暂,但不能出卖灵魂。"她的话成功的止住了原人浩几乎月兑口而出的答应。"阎罗,想动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的手下未必是我的对手。"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流莹一反常态的挑衅着。
"喔,是吗?"他手掌拍了两下,另一组人由他后方两旁的缺口走出,包围住她。"我喜欢看猎物无助挣扎的模样。"他忽然喊道:"收起所有的枪,谁能空手擒住她,她就是谁的礼物。"
命令以下,除了勾魂和莎菲之外,所有人立刻蜂拥而上,这么美丽的礼物谁都想要。
原人浩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来自东南亚的贫民窟,他们眼里都含着对极不寻常的需求。
"莹,快走!"他急喊着。她一个人就算身手再好,也绝对无法同时应付十个身强体健的男人。他的着急完全写在脸上,四肢上的铁炼不断晃动着。
输于身形上的娇小,流莹不敢稍有疏忽的闪躲着。从他们一出现,她就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同,想必这群人是被注射了麻醉药品。阎罗果然布好了每一步棋,她只要一失手,相信下场绝对很惨,凭着她惯用的双匕,她至少还能维持平盘。
勾魂拉着莎菲退到一边,这些人疯了,不能让他们把目标转向莎菲。另一边的阎罗惊讶的瞧着,一个普通的女医生不应该会有这么好的身手,面对这么多人的攻击,竟能撑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她的本事不小。
只可惜不听从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严流莹现在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四掌"而已,他隔岸观斗,等着胜利的那刻到来。
"不!"莎菲突然低声的喊,勾魂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莎菲已经冲了出去,开枪射杀了其中一人。她冲进战局站在流莹身边,流莹乘机喘了口气,随后又提高警觉的注意着四周。
"莎菲,这是你的选择?"阎罗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莎菲不再迷惑了,也不再勉强自己,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就这么死去,爱,大抵也包括成全吧?她在心里苦涩地想。
"勾魂,你呢?"阎罗望向另一旁尚未表态的人。
勾魂抬起眼,自嘲的笑道:"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吗?"莎菲从不知道她的决定足以牵制他。
"很好,我亲自栽培的四个杀手,竟一个个背叛了我,好,很好。"阎罗大笑的站了起来,她的愤怒全转成一句命令由齿缝迸出,"格杀勿论!"
格杀令一下,场内立刻乱成一团,勾魂与莎菲的子弹没有机会射出,三个大块头缠得他们无暇举枪,对于空手搏斗胜算最弱的莎菲首先露出败象。
"呀!"她手上的枪被打飞,右手因为承接对方使尽全力的一个手刃而痛得失去知觉。
"莎菲!"勾魂大喊,击退身边的人便往莎菲冲去,及时为她挡住另一记拳头。他拉着她往另一边退去,左肩因为中拳而疼痛不堪。而那些人毫不放松的继续追击,眼看躲不开下一击时,流莹左手的飞刀应声射出,成功的化解了这一次的危机,却也替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危乱之际,有人捡起了莎菲掉落的枪,嘴角的邪笑立刻扬起,他对准了正穷于应付众打手的严流莹——
"偷袭可是一种不太好的行为啊!"一阵笑谑声响起,长剑"唬"地一声挥至跟前,他惊讶的后退一步,剑势一转,立刻将枪削为两半。
她如入无人之境的挥使长剑,痛快的在每个打手身上留下伤痕,顺利的暂时逼退众人。一路进击到柱前扶住乏力的流莹,她一手将剑尖指向另一方的阎罗。
"幽!"流莹欣喜的低喊。
"莹,你笨死了,居然一个人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心理变态现象吗?"她好气又好笑的骂着。
"我以为……你们会来不及赶到。"
"怎么可能!"她当然懂流莹的意思,不过她可不能说这是千雪和韦昕的主意,偏要在最后一刻才现身,为的是测试一下她们的计算时间的本领。
靠着洁幽平复了急促的气息,只见洁幽把她推到勾魂和莎菲的身边。
"你是医生,照料伤患还是你比较内行,至于这些杂碎兼变太,交给我好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阎罗怒瞪着这个天外飞来搞局的人。
"废话,当然是走进来的,难道还是你用轿子抬我来的吗?"这个洁幽大概是憋了太多闷气没地方发泄,讲的话分明想气死人。
阎罗抑下怒气,咧嘴一笑,"除非你的剑比我快,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枪头一对准原人浩便扣下扳机。
"不——"流莹惊喊。
就在阎罗扣下扳机后,门口也有人迅速拔枪,准确的射偏了阎罗的子弹,紧随而出的银丝飘向阎罗,雪白的身影跃出,目标不是那枪,而是阎罗的手碗,一声凄厉的惨叫震慑了全场,阎罗手腕上的神经被弹断。
洁幽把握时间同时挥出长剑,削断了缚住原人浩的铁炼。千雪折扳的银丝及时圈住下坠的原人浩,延缓坠势让他平安的抵达地面。
流莹与洁幽立刻从两旁扶住四肢受伤无法用力的原人浩。
"啊——"阎罗吃痛的住自己的右手腕,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直盯着那一身雪白的人,"银丝之舞……一身雪白……你是当年银色组之首……唯一能号令黑道联盟的人……"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痴念。六年前,他远远地望着她,对她便有着难以言喻的倾慕,一直以为她在那最后一役中亡故了。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阎世忠,你要自绝,还是要我依判帮之罪论处?"寒千雪道出他的本名,冷冷的询问他的选择。
"能死在……少主的手上,是……阎世忠的……荣幸……"他笑着回道,眼里却漾着毁灭的光芒。"但是……得请少主陪葬……否则……世忠会孤独的呀——"他按下座椅旁的遥控器。
怎么?为什么没反应?
"不必忙了,你的炸弹与导引装置不连线,我们可能无法如你所愿的陪葬了。"韦昕一脸可惜的走了进来。刚才她与千雪会晚到的原因,正是去解决那些烦人的炸弹。
啧,好久没用枪了,幸好还够准。刚刚她射出的那一枪,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听,我还以为你太少动了会疏于练习;想不到你的枪法还是一样准啊!"洁幽打趣地道。
韦昕只回以一个淡笑,"这些人怎么办?"指着那些神智不太清楚的杂碎们,她看着千雪。
千雪淡然的表情未变,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等一会儿,交给心就好了。"
她的意思是……直接丢迷香搞昏他们?韦昕忍不住笑了,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些人这么耐打,最省事的方法莫达于这个了。
"嗨,我们是不是来晚了?结局已经播完了?"
影彤与织心一左一右由阎罗后方的门跳出来,影彤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大袋子呀!
"没有,你们还没来之前,我们怎么敢提早结束?没让你们两个玩到不是太可惜了吗?"韦昕笑着走到织心身边。"雪说这些杂碎交给你。"
陆织心眼睛一亮,愉快地去执行任务。
韦昕又折回千雪身边,"阎罗要怎么处理呢?"
"他得留下来扛自己所有的罪过。"
大事底定,阎罗看着她们放松的表情,左手自口袋里模出一把迷你的灭音手枪,藏在手掌里……
"小心!"
方韦昕的枪毫不犹豫的射向阎罗的左手,与子弹同时到达的银比飞缠住阎罗的双手,阎罗猛烈挣扎。
"哈哈哈……你们永远也杀不了我的!"他一头撞向座椅的椅背,一把火立刻被点燃,和中央的火炉连成一气。
"快走!"
分别扶着受伤的原人浩,勾魂与莎菲三人,她们迅速的离开现场。
一直到她们离开火场院范围后,才看见消防车与警车往那片火海开去。
***
[本报讯]根据最新消息指出,原本案情陷入胶著的阳明山官邸灭门血案有了重大发现!有人以匿名的方式将整个案情透过网路传到警局,警方一得到消息立刻赶往现场准备逮捕嫌犯,却在赶抵后发觉现场成了一片火海,经过抢救,确定主嫌犯已死,而消防人员在火场中救出了几名外籍打手,警方进一步怀疑……
银色组成功出击后,各大报纸皆以头条刊登阳明山邸血案即将水落石出的消息。而受伤的原人浩,勾魂与莎菲现在全躺在复安医院里接受治疗。经过韦昕与千雪的巧妙安排,他们三人全被排除在这场血案之外。
勾魂与莎菲的手臂皆有骨折的现象,流莹安排他们在同一间病房内休养,她看得出勾魂是真心爱着莎菲的。
而原人浩虽然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大概阎罗一直以为能够劝得了他回组织继续效命,因此没有对他施以重大惩罚。身上的外伤全上了药后也安排住院休养,因为他失血过多,必须好好调养,确定没有大碍才能离开医院。
一切的血腥与晦涩过往就到此为止,然而幸运之神并未真正的降临。
***
"为什么救我?"知道勾魂也同样的清醒着,莎菲低问。
"因为一个你从来不相信的理由。"勾魂回答。
莎菲将脸转向他。"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一再为难我?"
"因为不想你离开我。"他以同样的语调回答,右手扶着上了石膏的左手臂下床,来到莎菲的身边。"我们三个就像在玩一场追逐游戏,你追着教练,我追着你。在你的心里,始终只注意到教练的一举一动,对我的心意从来不屑一顾。莎菲,我只是一个人,一个爱你的平凡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会嫉妒,并且因为你的冷漠而觉得生气。我对你的心情就好像你对教练一样,为了他,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包括答应委身于我。"
他笑了一下,执起莎菲没有受伤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你一定不相信,那段我们之间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你却天天与我相伴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也最珍惜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之间没有教练,而你不会老是冷冰冰又凶巴巴的待我。"
莎菲听得蹙起眉,张嘴就要抗议,却教勾魂一手捂住。
"嘘,听我说完。那一夜与你大吵,我心里真的很痛苦,我一直以为拥有一段和你相依的日子便已足够;谁知道当梦境结束回到现实,我终究还是忍受不了你心里只有教练的事实。我告诉自己,这样也好,我们不是一般人,平凡的幸福对我们而言根本就是奢求。但是我对自己发誓,无论你打算怎么做,我一定会支持你,并且就算付出生命也要保你安全无虞。莎菲,我知道你不相信爱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也许……这已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一顿,"我爱你。"
"你好傻!"莎菲红了眼睛。从来都不曾注意过一向霸道又爱与她作对的勾魂竟对她怀着这么深的感情,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相信勾魂是真的爱她。
"阎罗死了,我们也都获得了自由,但也许我们的命都不长了。"勾魂落寞地想起身上的禁甸。"莎菲,你愿意让我陪你走到最后一刻吗?"
莎菲看着他,眼光盈盈。
"你不后悔?"因为她的任性,他才会受伤,而且她的心里还有着教练的身影,也许她不再排斥他了,但现在还无法接受他。
"不会。"勾魂笑了,"如果今生来不及获得你的感情,至少我还能陪你到最后,希望来生的我会继续努力,努力让你爱上我。"他深情的说。
莎菲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扑进勾魂的怀里。
"傻瓜!傻瓜!"
"让我陪你到最后,好吗?"他抚着她的发,再次低问。
莎菲在他怀里不断点头。"嗯。"
门内的一对璧人挥泪相拥,无声胜有声。门外临听的"报马仔"满意的笑,准备回去复命了。
***
她怎么好像老是在帮他处理伤口?
这大概是认识她唯一的好处吧!只要他一受伤,那么她便义务帮他诊疗到底。替躺在病床上的原人浩换好药后,流莹自嘲地想。给自己一个苦笑后,她收拾好医疗用品,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往门口走去。
"莹,你在生我的气吗?"从他获救至今已经三天了,流莹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倒是那个冷静得教人害怕的方韦昕好心的告诉他一个讯息——莹在生气。
流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认为呢?"她平静的反问。
"我并非故意违背对你的承诺,只是当时为了不牵连到你,我只能跟他们回去见阎罗。"
"结果呢?我还不是得去?如果幽没有及时赶到,不只你我,还有勾魂和莎菲都逃不过阎罗的格杀令。比起你之前极力想避开的危险情形,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流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淡,仿佛所谈的事与她完全无关,头一次面对这么冷漠的流莹,原人浩有点慌了。
"你……你打算气我一辈子吗?"他忐忑的问。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她一转身,手已握住门把。
"莹!"原人浩不顾一切的冲下床,右手搭上她握着门把的手,左手圈住她的腰揽向自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若不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会背弃诺言,后来发生的事不是我所能预料,但我真的不愿见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有没有想过,我同样也担心你?"她垂着头不肯看他,竭力持稳的语调里有着掩不住的轻颤。"你只想到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有没有想过我会为你担心?就在我与昕商量好一切后,你却不见了,你要我怎么办?如果真的避不开黄泉路,至少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走。浩,我只能做到这样,我对你可以舍命相陪,但是你为什么连信任我都做不到?"
原人浩无言了。
"你只想着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她挣月兑他,开门就离开,不想再听他解释。
原人浩一怔,黯然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自己。
唉!这一对真是好事多磨啊1躲在墙角的人暗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报告情况。
***
"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呢?"
"找啦!"影彤理所当然的回答,"但是一堆东西啊,找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瓶?"她将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
天!她们看了全都快昏倒了。
原来裴影彤与织心会那么晚出现的原因,是因为她们两个去搜括阎罗的药库去了。
但是她们的目标只是那瓶解药,她却带回那么多东西……喔,她们齐翻白眼。
寒千雪走近桌上的那一堆东西,与昕两人仔细的看着每一瓶药。
"勾魂对莎菲的感情很让人感动,幸好老天爷肯帮忙,莎菲至少已经接受勾魂了。"洁幽报告着今日医院里的情况,高兴之余也有点难过。"可是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解药,他们可能真的得当一对亡命鸳鸯了。"
"莹哪里的情况比较不乐观。"影彤无奈的耸耸肩。"莹似乎对这次原人浩的不告而别很不谅解,我听到原人浩的解释了,但是莹支反问他,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顾虑过她的感受?"
"不会吧,莹向来那么温柔体贴,怎么这会儿会闹这种别扭啊?"洁幽夸张的叫着。
"遇上了爱情,谁也洒月兑不起来。"织心加入讨论。"不过原人浩也真过分,两个人既然相爱,当然得信任对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该共同面对才是。他想自己一个人当勇士,也难怪莹会那么不谅解啊。"
"这一对有得磨了。"影彤下结语。
"那倒未必。"韦昕笑得十分狡猾。
"怎么说?"她们齐声问道。
"别忘了,还没有找到解药之前,原人浩的生命只剩下两个多月,莹现在大概是气昏了头所以没想到这一点,否则一定舍不得再闹别扭了。"
"找到解药了吗?"她们再度拥到桌旁。
千雪与韦昕同时点头。
千雪交给洁幽两药罐。
"幽,你明天到医院找勾魂和莎菲,让他们服睛解药,要走或留下,任凭他们自己决定,昕,你明天到医院走一趟,无论什么方法,让莹'想'到原人浩命不长久的事实。其他人……等着看戏就好。"
"呀——"她们全都窃笑起来。
"莎菲,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好吗?"勾魂对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莎菲低语道。
自从打开心结后,两张病床只差没有浓缩成一张了,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不愿再多浪费任何一刻,而莎菲也真正感受到自己是一个被爱的女人。
"好。"她抬眼朝他一笑。臂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是该离开了。
勾魂低头轻啄住她唇上的笑意。
"我今天有没有说过我爱你?"他吻向她耳畔。
"有。你一早醒来就说过了。"莎菲闭上眼。"但是我不介意你再说一次。"
因为得来不易,所以显得可贵,受过情爱的苦,无论是她或他,都只想好好珍惜往后的日子。
"咳!"一阵不识相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旖旎画面。"抱歉,你们可以当作没有我这个人存在,继续继续。"洁幽相当自制的背转过身。"喔,好了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高小姐,你可以转过身来了。"莎菲起来,与勾魂并肩坐着。
"喔。"洁幽眼里的笑意不减,"两位看来好多了,至少比起还在冷战中的那一对快乐多了。"
"冷战?"他们相视一眼,只在彼此眼中看到问号。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今天来看你们,主要目的是送份礼物给你们。"
"不用了。我们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你要送的礼物,我们大概用不到了。"莎菲婉拒道,"我们只要有彼此就够了。"
她终于真正开始回应勾魂对她的情。
"恭喜两位。"洁幽诚心的道,能及时的体会到真爱并且懂得珍惜的人不多。"不过这份礼物两位一定要收下,这是解药,可以解两位身上的毒。"
解药?!惊异之色出现在两人脸上。
"这是那天彤与心进了阎罗药库中偷出来的。"
勾魂与莎菲接过两瓶药。
"我们真的可以活下去了?"莎菲惊喜不已,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是真的,至于什么时候吃就随两位的意,我不打扰了。"洁幽赶紧走出去,她急着去看下一场重头戏呢!
***
真的气他吗?
其实是气自己居多吧!气自己就是没办法对他无意中的伤到感到不生气。
原人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会不会又一走了之呢?
带着一颗脆弱的心,流莹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浩!"一进门,眼前所见便是躺在床上痛苦挣扎的原人浩。她一颗心猛然收紧,终于想起了他身上的毒未解。
"莹……"他辨出来人,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浩——"她怎么忘了?怎么忘了这件事了?
"莹……不要生气了……好吗?我……真的……真的爱……你——"身上所承受的远远不及他心里的苦。"我以后……不会再瞒……瞒你任何事……"
"不会了,不会了,我不会再气你了。"她伤心的摇头。"我去拿止痛药给你吃。"
"不……"他抓住她。"不用了……没……没用的。"和上回发作时一样剧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浩,不要离开我。"流莹抱住他,不住的低喃。她愿意分担他的痛苦,只求上天能多给他们相聚的时间。
突然,门外走进来五个人,韦昕直接走到另一边,让原人浩服下解药。
"昕,这……"流莹抬起泪眼疑惑的问着。
"这是解药,是彤和心由阎罗那儿偷来的。我和雪分辨了好久,才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来的。"
"那浩他——"
"等他睡醒后就没事了。"千雪走到她身边说道,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真情来得不易,别轻易嗟跎了。算账,以后有得是机会。"
"我知道。"流莹转身抱住千雪,千雪拍了拍她的背。
"你陪着他吧,确定他没事后,再到旭日来找我们吧!"
她示意众人该退场了,电灯泡是不能当太久的。于是五个人极有默契的转身离开。每个人都给了流莹安慰似的一瞥。
目送她们离开了,流莹的注意力又转到正昏睡的原人浩身上。
***
呼,总算结束了。银色组五个人脸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心!"她们才踏出医院大门,一阵石破天惊的怒吼随即传来。
"糟!"陆织心这才想到,她忘了通知欧阳毅了。
"心,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回台湾了,连一点讯息都没留给我?!"欧阳毅风尘仆仆的赶来。天知道他好不容易开完欧洲服装会议赶回家,却发现他的未婚妻跑了,并且连知会他一声都没有,他简直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一打听到她回台湾,立刻丢下所有公事寻妻而来。
"我……我忘了……"被心爱的未婚夫一把抱进怀里,织心才嗫嚅地回答,万分小心的抬眼看了看欧阳毅的脸色。"我……不是故意的啦……因为莹出事了……所以……所以——"
她解释被打断,欧阳毅看着其他四人。"嗨,各位,我先处理一下家务事兼休息过后,再来拜会大家,抱歉,失陪了。"看起来十分疲累,眼眶黑得像熊猫的男主角押着未婚妻退场。
其他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低沉的嗓音悄悄入侵——
"影,你没知会我就独自行动啦,嗯?"一双纯男性的手臂自后方圈住影彤的腰,接着力道一紧。
"我……靖……我不是故意的啦……"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讨论。"他转向其他三人,"抱歉了,各位女孩,我和影先走一步,改日再聚。"冷靖恺半抱着影彤不容拒绝的走人。
余下三人才互相对看一眼,一声急吼又传达来——
"幽,你又跑去哪里了?"
哇,奇迹!那个没空找未婚妻兼老是找不到未婚妻的大忙人向炜,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你……你怎么有空来?"洁幽一见到他,不是浓怀蜜意的撒娇,更不是软玉温香的投怀送抱,她觉得先问明未婚夫怎么有空来找她比较重要,因为平常都是她无聊得跑到公司闲晃。
"我才想问你,那件官邸血案宣告侦破的事,是你们的杰作对不对?"
"是呀。"他老兄怎么有空看新闻呀?洁幽感到稀奇。
"你居然没告诉我!"他几乎吼出来,这么危险的事,他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洁幽吼回去,要比大声难道她还会输他吗?哼!然后嘴一翘就跑了。
"幽……"可怜的向炜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急急地追未婚妻去了。
看来当她们这些人的未婚夫要有超强的心脏才行,否则一不留神未婚妻就跑去做一些危险至极的事,他们不老早全都心脏病发上医院去了?
韦昕与千雪笑了出来。
"不是故意的。"这五个字可能会变成往后她们集体做"坏事"时共同的解释。
"雪,你想下一个会不会是关大哥?"两人并肩走着。
千雪敛眉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昕,连莹都找到了属于她的多情杀手,你呢?"
"我?"韦昕眨眨眼指了指自己,表情是难得的俏皮与妩媚。"不知道啊。不过轮到我时请务必手下留情,别把我整得太惨啊!"她先行求饶,未雨绸缪。
"你?!"千雪摇摇头。"在保全界号称女诸葛的你,有可能乖乖被整吗?"
韦昕耸了下肩,"看了这么多,我只知道感情这事没道理可循,兢算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对它完全免疫,而且很可能在爱情发生时,智商指数由'正'直接变成'负'。"她怎么能不提防着点儿呢?
"两位小姐,不知道原不愿意陪我去喝杯下午茶呢?"
一听见声音,两人立刻把头转向正前方,关御风挺拔修长的身影就立在那里,一双眼满含笑意。知他如已的千雪立刻猜到,关御风定是躲在这儿很久了,刚才的一切想必他也看到了。
千雪看了韦昕一眼,两人同时轻笑出声,"当然愿意。"
全书完
关于路织心和欧阳毅的故事请见《世世相随》又名《剽悍情郎》
关于裴影彤和冷靖恺的故事请见《深深情怀》又名《影子情缘》
关于高洁幽和陆向炜的故事请见《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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