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暵的住处,琬儿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伤心。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甜甜蜜蜜的亲亲爱爱,才去了一趟学校回来,高暵就对她凶,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她愈想愈气。
走在大街上,她几乎想一脚把旁边的行道树全踹倒。
「琬儿。」
不用回头,她光听到这个声音,火气就更旺。
「滚!」
「琬儿。」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琬儿想反手来个过肩摔,可是她才偏回头,一条手巾已经捂住她的口鼻。
「唔!」她惊诧的睁大眼,立刻反抗。
来人动作更快的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吸进手巾上的迷药,登时眼一花、头一昏,整个人软软的倒下。
「不论是你,还是大安帮的地盘,我全要了。」他得意的低笑,眼色一使,他的手下连忙将昏迷的人给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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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琬儿没有到学校。
上完琬儿班上的课后,高暵面无表情的走回办公室。他要暵儿去向微妮道歉,并没有错,琬儿不该再跷课。
但是,他昨天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
琬儿很倔强,吃软不吃硬,如果他好好劝她,她应该会听的,偏偏他却气得跟她硬碰硬。
琬儿一生气,就谁都不理,但这次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去找她,琬儿必须自己想通,她不能永远不长大。
高暵狠下心不去理琬儿,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琬儿依然没有出现,也没有请假,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高暵先生?」
高暵踏出校门,准备去琬儿家找她,三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立刻拦住他。
「我是。」高暵面对他们。
「我家老爷请你去一趟,请跟我们走。」
「你家老爷?」
「程铁,也是大安帮的帮主,琬儿小姐的父亲。」男人回话的时候,还立正表示恭敬。
「我跟你们去,但我开我的车,由你们带路。」
「这……」他们有点为难。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坐我的车,留一个带路就好。」
「就这幺办。」
一个人带路,另外两个则半监视着坐进高暵的车,他们一路顺利的回到程家。
高暵停好车,跟着他们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程家的别墅,程家大厅采挑高设计,铺上灰白的大理石地板,格局方正,只有桌椅和少数摆饰在弯角呈现圆弧形,选择柔和的色系,议室内的气氛不显得太刚硬。
挑高的大厅里,就看见一个鬓发半白的严峻男人坐在沙发里,两个手下站在身后,而他点着烟斗,并不看高暵。
「老爷,高先生来了。」带他来的一名手下上前报告道。
程铁这才转回头,目光严厉的看了他一眼。
「高先生,请坐。」不愧是一帮之主,一开口就是命令。
高暵沉着的坐在他的对面。
「我女儿不久前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我当时想,谁敢抢走我程铁的女儿,我一定把他抓来大卸八块。」他顿了下语气,「那个男人……不会刚好是你吧。」
威胁的话、威胁的场面做足了,如果这小子敢承认,他……哼哼,就算他有种!
「是。」高暵毫不避讳的直接承认。
程铁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女儿,加上她妈妈很早就过世,我又不能常常陪她,总让她一个人孤单,自然而然,我对她也就更加疼爱,她要什幺,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尽力给她什幺。从小到大,我不曾打过她一下,不曾骂过她一句,琬儿是有些任性,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让人担心。」
高暵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些只是开场白,还没进入重点。
「琬儿表面看起来,就像时下的年轻人,她的打扮、她的行事作风,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个每天泡在外面、玩到夜不归营的女孩;但事实是,不论多晚,琬儿从来没有一整晚不回来的纪录。」说到这里,程铁的目光更加锐利。「四天前,琬儿头一次整晚没回家,我想,应该跟你月兑离不了关系吧?」
「是。」高暵敢作敢当,再度承认。
程铁脸色一变,赶紧深吸口气。
猜测跟亲耳听到,还有那个采花贼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绝对是冰跟火的差别。程铁努力忍住,不当场挥拳过去,打扁这个敢动他女儿的男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幺,琬儿呢?」
「琬儿?」高暵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他疑惑的看着程铁。
「从那天晚上后,琬儿再也没有回来,难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看着他一副疑惑的表情,程铁脸色再度一变。
「没有,那天晚上过后,琬儿就应该回……难道,她没回来?!」高暵心一凛。
琬儿没有回家?!
「立刻派出所有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姐找出来。」程铁立刻对身后的手下下令。
「是。」两名贴身保镖立刻去传话。
「我也去。」琬儿失踪,高暵连一刻都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找。
「慢着。」程铁喊住他,「琬儿离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幺?」如果好端端的没发生什幺事,她不会突然失踪。
高暵停住脚,缓缓转回身。
「琬儿和我……有些不愉快。」
「你骂她?」程铁怒眉一扬。
「没有,我们只是意见不合。」高暵放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该坚持送琬儿回来的。
「你让我女儿伤心了,对不对?」程铁逼问。
「是。」
「浑小子!」程铁倏地起身,一记铁拳就击中高暵的月复部。
高暵闪也不闪,闷声不吭的忍住疼痛。
「如果我女儿出了什幺差错,我要你拿命来抵!」程铁气怒的大吼。
他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女儿,居然被一个浑小子欺负了,伤心的没回家,这教他怎幺不生气?
高暵深吸口气,开口道:「对不起。但我一定会把琬儿找回来。」说完,他转身不再迟疑的踏出大门,开车飞冲出去。
他不该跟她呕气的,否则,她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高暵自责不已。如果琬儿真出了什幺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琬儿、琬儿,你到底在哪里?
**********
到底过了几天?
模模糊糊的醒来,琬儿第一个动作就是抓紧手中的利器,确定那支破了的针筒还在手上,她的心跳稍微平缓了一点。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外面透进光亮,代表现在是白天。她这几天时而浅睡、时而紧绷着神经、时而应付那些胆敢把主意动到她身上的人,吃得少、喝得也少,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维持清醒,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逃过恶运。
护得了自己的身体不被那混蛋婬虫玷污,却护不了自己被强迫注射迷药的命运。
她全力反抗,在头两次失败后,第三次终于抢到针筒,她打破了玻璃针筒,割得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这才暂时让那条婬虫打消念头。
迷药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发挥了药效,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疼痛让她维持住理智,说不定她早就对那条婬虫投怀送抱,做出连自己都会想一头撞死的丑事。
但是,血一直流,加上药效的作用,虽没要了她的命,却大大削弱了她的体力。
都怪她一时大意,否则也不会被捉住。就凭他们那些肉脚,她才不放在眼里,毕竟她从小学的武术可不是白学的,如果不是他们卑鄙的用述药迷昏地,她才不会倒霉的落到他们手里。
她过肩的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她能感觉得到,胸口不正常的心跳声;每一声心跳,都像放大了的鼓声,在她耳膜上拍打。
如果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那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不行,她必须在自己还有体力的时候,逃出去!
琬儿勉强站起来,倚在门边,隐的听见外头的交谈声。
这是一栋旧公寓,地点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只要能逃出公寓,她就不怕回不去。她失踪了那幺久,爸爸应该知道,高暵……也应该知道了。
她攀扶着身边的桌子,探头到窗外。
这里是三楼,隔壁栋公寓有铁窗,二楼也有,而这栋公寓的一楼住户,有加盖的铁皮屋顶。
这样就够了。
只要能跳下去,她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到时候只要招一辆计程车,或者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绝对有机会可以逃出去。
如果是平时,这样在建筑物间东跳西跳的当然没问题,但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她只能赌一赌。
就算摔得半死,都比继续留在这里当肉票强!
想到这里,琬儿唇角勾起一抹笑。如果她真的出事,不管高暵会有什幺反应,她爸爸一定会为她报仇,把这些人抓起来,整得他们生不如死。
这样就够了。
爸爸总说她的脾气倔,总有一天会害到自己。
虽然她出事,很对不起爸爸,可是她才不要活着被凌辱,这是她程琬儿的傲气。
她深吸口气,放掉握在手里的针筒,爬上窗户。她强撑着精神,双眼瞄好距离,才要纵身往下跳,上锁的房门却突然打开。
「琬儿!」来人大吼。
琬儿立刻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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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尚伦。」
「怎幺了?」老婆一声喊停,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立刻靠边停车。
「倒车。」她说,他立刻照做。
车子退到一条防火巷前,巷道里,一名穿著洋装的女子像表演特技似的,从三楼往下跳到隔壁栋二楼的铁窗,手还差点抓不稳,然后再籍力晃回原来那栋公寓的一楼铁皮屋页上,发出一声跌撞的声响后,她没抓稳又滑了下来,幸好她及时抓住屋檐缓住冲势,最后,才跌下地。
「尚伦……」
「我们去看看。」韦尚伦立刻这。这次不必用上当警察的敏锐嗅觉,他也知道状况不对劲,立刻与娇妻下车。
琬儿掉得头晕目眩,觉得浑身都痛,但是逼近的脚步声与追喊声,让她不得不强撑着站起来。
已经逃出来了,她绝对不要再被抓住。她扶靠着防火巷的墙壁,模索着往外跑。
「你们两个赶到前头去封住巷口,其它人跟我来!」公寓楼梯里人声杂杳,她心一惊,加快脚步往外跑。
「琬儿,停下来。」邰光智已经追来。
琬儿惊吓得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一直往前,直到撞上走进来的韦尚伦。
「啊!」她吓得低叫。
「小姐,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范紫盈连忙扶住她。
琬儿气息紊乱,勉强抬起头,「救……救我」她实在撑不下去,眼前愈来愈黑,终于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范紫盈扶着她,看向丈夫,「尚伦……」
韦尚伦朝娇妻微点下头,示意爱妻把人扶住,然后看向追来的人。
「放下她!」邰光智喝道。
「你是谁?」韦尚伦敏锐的职业本能,似乎嗅到一点罪犯的味道。
「放下她,离开这里,假装你什幺都没看见,否则……」邰光智不怀善意的看着他。
「否则怎幺样?」韦尚伦冷笑一声,有手将外套拨向身后,露出腰际上的手铐。
邰光智一惊,他的手下也全愣住。
「是你们害这位小姐从楼上摔下来的吧,我看你们有必要跟我回局里做笔录。」韦尚伦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
是条子!以他目前的实力,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
「呃,我们……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邰光智边说边后退。
「是吗?」
「真的,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听到声音……所以……出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们……我们就走了……」邰光智一跑,其它人也全跟着跑。可恶,居然碰上条子,他们一走,韦尚伦立刻弯身把琬儿抱起来。
「尚伦,他们……」就这幺放过那些人?
韦尚伦脸色凝重,「先救人要紧。」
这位小姐浑身是伤,情况在他看来已经不太乐观,万一还有看不见的内伤……
唉,先到医院再说,希望那个总是能创造奇迹的流莹此刻就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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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严医生在手术房里?!」
好不容易将人送到医院,结果严流莹正在手术房里,分身乏术,这该怎幺办?
「那医院里哪个医生现在有空?」韦尚伦再问急诊室的护士。
「嗯……邵医生吧,他是我们的内科主任。」护士回答。
邵谦?
「那快叫他来。」管他内科外科,能救这个女孩就好。
「哦,好。」护士赶紧跑去通知。
韦向伦走回病床前,爱妻范紫盈正陪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姐。
「尚伦,怎幺样了?」
「流莹正在手术房,不过没关系,邵谦待会就来了。」
「噢。」范紫盈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她不停的冒着冷汗。
「嗨,好久不见的漂亮小嫂子。」一声热情的呼唤加一个拥抱,伴随着一名身穿医师袍的英俊男人迎向范紫盈。
「喂、喂。」韦尚伦及时拦住他,没让他染指到亲爱的老婆。
「好久不见了嘛,我想跟小嫂子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邵谦无辜地道。
「那幺喜欢抱,去抱柱子。」韦向伦凶巴巴的回应。
「啧,脾气真差。」邵谦摇摇头,斜睨着他,「怎幺,你又跟谁打架了吗?」瞄了瞄他全身上下,咦,没有受伤呀。
「去你的。」韦尚伦没好气地昨道,这家伙的语气像他没事就专门滋事似的。他一把将邵谦给拖过来,指着床上的人,「快看看她。」
「哦。」邵谦模模鼻子,乖乖走向前,在视线瞥见躺在病床上的人时,他脸色忽变。
「怎幺了?」韦尚伦奇怪地问。
「快打电话叫高暵来。」邵谦立刻挥手叫护士来帮忙。
「为什幺?」跟高暵有什幺关系?
邵谦抬起头,一脸凝重。「她是高暵的女人,快叫他来。」交代完,邵谦和护士们立刻将人给推进诊疗室。
高暵的女人?!搞什幺呀,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范紫盈走到他身边,「尚伦?」
「先通知人再说。」韦尚伦立刻去打电话。
台北真的是太小了,什幺事都会兜在一起。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会把他们凑在一起的事,都绝对不单纯,通常也不是什幺好事,不知道这算不算悲惨?
很明显的是,他远跟爱妻休个假也会管闲事;而他呢,连休假也注定不得闲,实在是歹命。
话说回来,刚刚在巷子里的那个男人有点面熟,嗯,他有必要回局里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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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暵一接到通知,立刻赶到医院。
「高暵,你来了。」范紫盈先看到他。
「紫盈,到底什幺事,尚伦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高暵连忙问。
「我也不知道,我和尚伦救了位小姐,邵谦说她是你的女人,叫我们快点通知你。」范紫盈将救人的过程略述一遍。
高暵愈听愈惊恐。
琬儿从楼上跳下来?!她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邵谦呢?」
「他还在里头救人,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高暵看向诊疗室,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是琬儿吗?那些追她的人……难道会是邰光智?
这几天琬儿没到学校,邰光智似乎也不在,难道是他把琬儿抓走了?
诊疗室的门一直没开,高暵坐立不安的在外头等,担心的头发都快白了,好不容易邵谦终于从里头出来。
「邵谦,」高暵冲向前,「琬儿……」是她吗?
「情况不是很好,不过你放心,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邵谦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怎幺样?」
邵谦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进去吧。」
高暵和范紫盈都跟着他进去。而高暵一看到琬儿的情况,立刻倒抽口气,心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琬儿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着,身体盖着棉被,但光是露出来的脖子、手臂,脸蛋,全是淤青、擦上药的外伤。她的点滴是打在手背上,因为她的手臂有割伤、擦伤,根本找不出可以注射点滴的地方。
「琬儿……」高暵缓缓走到病床前,伸出手想碰触地,却又颤抖的停住。现在的琬儿像一碰就碎,看得他心头紧揪,无法喘气。
「邵主任。」护士送来刚刚做的血液化验报告,交给邵谦。
「她要不要紧?」范紫盈担心的问。
邵谦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声,再转向小心翼翼的握着琬儿手心的高暵。
「她的外伤很多,也很严重。」邵谦开口,喉咙像梗着一块铅块,但再为难还是得讲。「除了现在看得到的之外,她身上还有更多淤青,被人打的,或是撞到的,还有被利器割伤、擦伤、跌伤等,受伤的地方很多,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伤到骨头。她手臂上那道伤口很深,失血过多,现在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刚刚做的血液检查报告里,还验出她体内有一些迷药的反应,不是迷幻药之类的毒品,可是却带有一些会让人四肢无力……不能自制的强暴丸成分。」
高暵一僵。
「强暴丸?」
「对。」邵谦点点头。「刚刚我已经请护士帮她做过全身清理,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性侵害。」
高暵闭了闭眼,心痛得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的疏忽究竟给琬儿带来什幺样的伤害?她孤立无援的逃出来,如果不是尚伦夫妻刚好经过那里,她岂不是又要被抓回去?
高暵连想都不敢想她会再遇到什幺事。
「高暵。」邵谦拍了下他的肩。「你放心,她会没事的。让她住院,等伤好了之后再好好调养身体,她很快就会恢复的。」
「嗯。」硬吞下喉头的哽咽,他勉强回应一声。
他们才说完,韦尚伦已经匆匆赶回来。
「紫盈。」他一看到老婆,就先来个拥抱,其它的事可以等会再说。
「尚伦!」范紫盈微微抗议,拒绝在有外人的时候有太亲密的举动,他哀怨的只好搂了搂老婆作数。
「高暵,你来啦。」韦向偷看向守在床沿,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嗯。」高暵回过头,「谢谢你们救了琬儿。」
「不客气。」韦尚伦笑笑的回道。「我刚刚回局里,查到一件满有趣的事,你想不想听听看?」
「什幺事?」如果跟他无关,尚伦不会故意提出来讲。
「救了你的女人后,我想了想,觉得那个追她的男人有点面熟,所以就回局里查了一下。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男人『经历』还满辉煌的。」韦尚偷看着他们,「他叫邰光智,今年二十五岁,有强暴、贩毒的前科,不过因为他犯案的时候还未成年,所以罪刑都减轻。出狱后跟一些小混混组成了个什幺『中正帮』,自己当老大,一年前考进你任教的学校,就这样当起学生,然后对程小姐纠缠不休。」后而这些,当然是他透过某些特殊管道才知道的,局里不可能有这些后续资料。
「我知道他。」高暵眼里闪过一抹冷沉。
他不该姑息邰光智,让他有机会伤害琬儿。他敢伤害琬儿,就准备接受后果吧。
「高暵,你要提出告诉吗?」掳人这档事可是重罪。
「他敢动琬儿,下场不会只有法律制裁那幺简单。」这件事要是被琬儿的父亲知道了,道上的解决方式,会比法律更有效。
琬儿,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他轻吻了下她的手指,在心底对她承诺。
「邵谦,你帮我照顾琬儿。」高暵轻轻放下琬儿的手。
「你要去哪里?」
「找人算帐。」他露出了个没有笑意的笑。
「高暵,别冲动。」韦尚伦劝阻。「我会抓到那个人,一切有法律,你别乱来。」
「等我讨回琬儿受的委屈后,要怎幺处置他随你。」
「不行——」他是执法人员,不能纵容这种事。
「别阻止我。」高暵神情坚决,「如果今天受伤的是紫盈,你会怎幺做?我的心情,你应该最了解。」
韦问伦一顿。紫盈也受过类似的伤害,他的确是无法容忍。
「但是……」伤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高暵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你要怎幺找到他?」邵谦明白高暵想做什幺。
「有两个人一定知道。」
「谁?」
「洁幽和方韦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