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韬没有带她回到木屋,反而住进来喜客栈。苗恋月需要疗伤,阴鹏已经知道木屋所在地,那么它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虽然客栈不是最好的地方,但想在这里闹事,是很难避开众人耳目的,相信阴鹏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来找麻烦。
要了一间安静的客房、一盆清水,白亦韬开始动手替她诊治,这一细诊,他脸上再没有轻松的笑容。
她身上的外伤还好,只要上点金创药很快便会痊愈,真正严重的,是她的内伤与两手的筋脉,尤其是右手臂。
苗恋月右手持刀,却被震伤两次,左手臂也受到不小的冲击,而内伤伤及肺腑,要完全医好,得费一番工夫。
苗恋月让她背对着他而坐,双掌抵在她背上,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她体内,直到她紊乱的血气循环正常后,他才缓缓收回掌,喂她吃了一颗药丸,才扶她躺下。
他气凝于掌,发热的掌心由她右肩徐徐往下到手腕、掌心对掌心,缓缓加速她血脉的运行。
「呃……」她疼痛的轻吟一声,整个身子发颤,她的反应让白亦韬心头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忍一忍。」他低语,仍然没有放松对她手臂的箝制,直到她眉头逐渐舒缓,才缓缓收回内力,然后对她的左手臂重复同样的过程。
最后,他封住她的内力、禁制她的武功,并开了一张药单请店小二去抓药,算准时间煎好药,等她醒来。
昏迷了三个时辰,苗恋月终于醒过来。
「醒了?」她一有动静,白亦韬立即察觉。
「是你。」她循声望去,看见他,心头一松。「这是哪里?」
「来喜客栈。」
「来喜客栈?」不就是她第一天到西域时住过的那家客栈吗?
「嗯。」他扶起她靠着自己坐着,然后拿过药碗送到她唇边。
「我可以自己来。」她直觉想抬起右手,却发现右手一动也不动,她震惊的睁大眼,这是怎么回事?
「喝吧。」他淡淡道。
「我、我的右手……」
「没有废掉,算妳运气好。」他将药喂进她嘴里。
苗恋月想问她的右手怎么了,可是他却坚持地喂她喝药,没喝完,药碗不会离开她的嘴,她只好不甘不愿的喝完药。
「很乖。」白亦韬赞赏道,能一口气将那么苦的药喝完,真是不容易。他将枕头竖起,做为她的靠垫。
「我的手为什么不能动?」全身也感觉很虚弱?
「妳说呢?」他将药碗放到一边,语气很平淡,但她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怒意。「妳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
「阴鹏!」她立刻想到。「他死了吗?」
「他有没有死比妳的命还重要?」他反问,语气仍然平淡,可是眼里却开始凝聚风暴。
她垂眸再问:「他死了吗?」
「就为了杀他,妳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臂,不惜赌上自己的命?」
「只要能杀他,我不在乎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可以。
「妳忘了妳的命是属于我的吗?」他冷冷提醒。
她一顿,不语。
「除了妳的命,妳也违背了我的信任,从我身边逃走。」他目光锁住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面孔。
昨天晚上运功替她解毒,他不得不调息一番,谁知道一觉醒来,她的人和马已不知去向,他压下怒气,循着马的蹄印追去,追到半途,蹄印因为转入平地而模糊,他试过朝太阴门的方向追查,愈追蹄印愈少,后来发现太阴门的弟子往铁刀门废墟的方向活动,他这才想起她可能回到旧地。
结果他一到,看到的便是她和阴鹏拚斗,而她已受了重伤。
「如果你肯让我离开,我就不会不告而别。」苗恋月低语,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让妳离开,然后重复刚才发生的事是吗?如果我没有赶到,结果会是妳死还是阴鹏死?」
她沉默无语。
「救妳的命,不是让妳白白去送死,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妳不明白吗?」他语气转为严厉。
她面无表情,唇瓣紧抿。
「还是我做得太少,所以让妳走得毫不留恋?」
做得太少?
她还没意会过来,他双臂已撑放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纳入他环抱住的范围内,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我该让妳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白亦韬低头靠近她,呼吸拂上她的脸。
苗恋月别开脸,「你要做什么?」
「我要妳。」
「你?!」她震惊地看着他。
这次不似以往,他脸上没有笑容,眼里也没有捉弄,只有深沉难测的光芒,让她一下子慌了心。
「白亦韬,你别乱来。」她勉强能动的左手,才一抬起就被他握住。
「不错嘛,妳还记得我叫白亦韬。」他的眼神一直锁着她,缓缓将她的手握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
她彷佛被烫着般,整个人为之一震。
「不可以。」她低斥。
「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你……」妹妹。
她才开口,唇便被他伸指点住,没机会把话说完。
「那两个字对我们来说,是个可笑的名词,别说。」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唇。
「白……亦韬……」她躲着他的吻,但仍是被他吻上,无法说出话。
「别开口。」现在不适合说话,他继续吻她,一手悄悄解开她的衣襟。
「不要……这样……」没受伤时她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伤重未愈,她虚弱无比。
「为什么不要?」他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看着长发散在枕上,被他困在身下的诱人面孔。
「我们并不是夫妻,何况我还受伤……」她说不下去。
「妳的伤是我医治的,放心,这点分寸我还会拿捏。至于夫妻……我原本想等的,但是谁教妳打散了我的耐心。」
「什么意思?」她察觉到他是真的想……不是在吓她。
「妳从我身边逃开,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他的语调变轻了。「我说过,如果妳敢逃,后果就得自己负责。」
「你要……强……强迫我?」她怎么都说不出「凌辱」这两个字。
「我要妳记住我。」他望着她,眼神深沉难测。「不管是在心里,还是身体,彻彻底底地记住我。」
「白亦韬……」她的嘴再度被他的唇堵住,也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话。
她的抗拒轻易被他制住,她虚弱的推打,对他来说像是花拳绣腿,不痛不痒,她的衣衫仍是迅速被他解开,一件件落地,然后,是他健壮赤果的胸膛,他在她身上燃起一把火……
「不要……」不懂的身子,渐渐被他撩拨得失去自制,她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可是却身不由己。
「接受它,不要抗拒。」他的吻由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当肚兜被扯落时,她未曾被人见过的身子,赤果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
苗恋月难堪地闭上眼,感觉眼泪快要止不住。白亦韬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不逼她睁开眼,只是以更温柔、更火热的姿态挑动她的,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低吟着自己也不知道的需求。
「唔……」她一双白玉般的手臂,在他的引导下不自觉地抱住了他。
「恋儿,要我吗?」他强忍着如火焰般炽烈燃烧的,坚持听到她的回答。
「要……」她模糊低应,只想快点纾解那种迫人的火热、逼人难受的空虚。
「恋儿,妳是我的。」他的坚挺挺进她的花径,她的身子一僵。
他低首吻住她,不让她有丝毫清醒的机会,双手挑逗着她敏感的地方,要她主动释出需求。
「啊……」她难耐地低吟。
他缓缓前进,将自己完全埋入她的身体里,然后开始移动,由缓而慢,再渐渐转为一种疾风暴雨般的狂烈,在那样的强烈律动中,她无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放纵自己完全依赖他……
☆☆☆
一眠无梦。
苗恋月一睁开眼,敏锐地感觉到身体微微的不适,随即在睡着前发生的事,一幕幕全涌上她脑海。
她偏过头,入眼的就是他依然沉眠的面容。
他的手臂还环着她肩,被子底下的身躯未着寸缕地相贴,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全烙进了她的身体与呼吸。
他……真的占有了她……
此刻,白日已褪,华灯初上,从窗户映进的光亮照在放在床头的雪刃上,她不顾一切坐起身,左手拔出刀,只要刺下,他便会没命,她扬起刀,看着他的脸庞,刀却迟迟没有刺下──
杀了他,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他的错,是强迫、引诱了她,然而,她呢?
她的推拒后来变成迎合,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任主宰了理智,而她……对他说了「要」……
「我说过,真的想杀人,出刀就不能犹豫,更不能让对方有机会反击。」白亦韬的声音缓缓响起,精锐的双眸已然张开。
苗恋月握着刀,一动也不动。
他坐起身,没有费事拿被子遮住赤果的上身,只是拿下她手上的刀,用被子包住她的身体,抱在怀中。
她眼眨也不眨,僵硬着身体任他搂着。
「恋儿,妳本来就是我的,不必觉得难过。」
「为什么?」她木然地问。
「因为,我要妳记得我,不会一转身就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我要妳记住,妳是我的人,无法再轻易逃离我。」他的话、他的搂抱,充满极端的占有欲。
她听着,垂下脸一语不发。
失去贞洁,她没有太伤心,在心底她没有那么怨他,因为她沉溺的不比他少,如果心里真的没有他,她的身体不会接受他。
把这一切当成是错,全推给他承担,那很容易,但她也有她的自尊与承担的勇气,一开始或许是他一意孤行,但后来当她的推拒变成拥抱时,她已经将自己交给了他。
明明知道这一点,她要怎么去怪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妳想杀我吗?」白亦韬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
「想。」她心口不一。
「妳知道吗?刚经历完欢爱的男人警戒心最低,要杀我,那可是最好的时机。」他提示她。
「那又如何?」
「用妳美丽的身体,换我一条命,妳觉得值不值得?」他的视线因为滑过她赤果的双肩而变得深幽,她肩上还留着他印下的痕迹。
苗恋月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你休想!」她挣扎着欲离开他的怀抱,他却不肯放手。
「不许妳再离开我身边!」
「放开。」
「不!」白亦韬微一使劲,便让她重新躺回床上,他低头看着她。
苗恋月伸臂想挣月兑,可是没移动他分毫,她的手臂已经开始泛疼。
「别用力。」她眉头一蹙,他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妳的手臂伤得很重,如果不想从此无法用刀,在复原前最好别再使力。」
「我的右手……」她完全没有感觉。
「伤及筋脉,没有那么快复原。」他气凝于掌,缓缓自她的肩头滑下,没有衣服阻隔,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热气在她臂上的穴道暂停,以真气活络她的筋脉,舒缓她的疼痛。
一会儿后,疼痛消失,他也缓缓收回内力,扶她坐起身。
「在这里等着,别乱动。」他吩咐,接着起身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她赶紧别开眼,脸蛋却悄然泛红。
他劲瘦却不显弱质的身躯并不难看,对女人来说甚至充满诱惑,可是她却害羞的不敢直视。
「不必害羞,妳早晚要习惯的。」套上外衣,他坐回床畔,笑着吻了下她的脸颊。「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白亦韬离开房间,吩咐店小二送上热水及饭菜到房里。
等沐浴、用膳完后,他们还有一笔帐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