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了一整晚,乔或扬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企业王子”的形象消失殆尽,简直就像刚从罗马竞技场和猛兽大战两百回合,捡了一条命回来般,失去平时叱吒风云的王者气势及翩翩神采。
谁说婴儿可爱又惹人怜,照顾起来根本忙煞了他这个大男人,昨晚好不容易等他睡着了,以为自己也可以小睡一下,没想到只要他一离开婴儿房,宝哥就醒来大哭。
现在是七点四十六分,他该去上班了,但宝哥怎么办?总不能带去公司……唉,还是得想个无后顾之忧的方法才行,否则,他的睡眠品质、生活水平全被这家伙破坏光了。
叫特助立刻替宝哥征保姆,不行,太慢了!
把宝哥送去托儿所,更糟!一开始他就是把宝哥送到托婴中心,结果发现为了不让孩子哭闹,他们竟在牛女乃里掺了安眠药,因此,他对这类的中心院所完全不抱希望。
他烦躁的将手上的包巾甩在地上,猛地瞥见有东西掉出来,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昨晚那张宣传单。
嗯!乔或扬心里突然有了个计谋。
于是,他赶紧梳洗换衣,然后把熟睡中的宝哥放进提篮里出门。
发现宝哥竟然不管他怎么“搬动”都无动于衷,“哼!昨晚不睡,现在却睡得那么熟。”
他不得不承认育婴还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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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或扬按照宣传单上的地址,来到圣恩教会。
坐在车子里的他,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却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站在窗前,正是昨晚他在医院遇到的小女人。
太好了!
他随即抱起宝哥踏出车外朝屋子走去,门没上锁,他一推就开了,里面却没有人在。
清灿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照亮了这间小小的楼房,显然有些老旧却布置的颇为温馨、美好……
然而,瞪着眼前的状况,他很快就推翻了刚刚的看法,他……他们想干什么?
“攻击!打倒撒旦——打倒恶魔、黑社会——”
不知打哪突然冒出三个小萝卜头,见到他便不怀好意地冲过来。
正想闪开,却发现自己的行动困难,原来还有个在地上爬行的小孩巴住了他的裤脚,还好奇的乱扯一通,敢情也想打倒他不成?
手上抱着这个已经够可怕的了,加上昨晚被折磨了整夜,已神经衰弱到禁不起一丁点刺激的乔或扬,只能狠瞪这些不知死活的小鬼头以示警戒。
但显然没人理会他,双手还是照样乱扯乱模。
“砰砰!打打打……打坏人。”
又是一阵喧哗鼓噪,令他英气逼人的五官霎时变得阴沉骇人。
“小朋友,要有礼貌喔……啊!”方芹闻声走了出来,见到眼前西装笔挺、气势不凡的男人,却猛地倒退了两步,“黑社会!你你你……想对孩子做什么?你们快过来我这儿。”
宇杰、宇真和宇善立刻奔到她身后,只有宇美还傻傻地继续巴着“黑社会”的裤脚。
方芹想向前“救”宇美,但当她对上了他那双电光雷击般的眼神时,便愣住,那种近乎寻仇的目光,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目光了。
她坚定又惶恐的说:“这这……位大、大、大哥……请你不要伤害孩子们。”
乔或扬不禁怀疑她的眼睛有毛病,明明是这几个小箩卜头在攻击他耶,他可什么都没做,她竟然指控他伤害小孩?!
“黑社会……黑大哥……请你高抬贵手……”她想请他离开,但被他严厉的眼神一射,吓得只能把话吞回去。
“我不是黑社会,也不姓黑!”他咬着牙抽抽腿,想把脚下的小麻烦甩开。
“我知道……知道你不姓黑,但黑社会大哥,请别再逼我们了,好吗?我们真的没钱……”她还是没搞清楚,反而越描越黑。
逼他们?!他实在感到有理说不清,只能拿出昨晚那条包巾扔给她,“都说我不是黑社会了,我是来还你包巾的。”
“不是吗?对不起……”方芹接住毛巾张大了眼睛,总算看清楚了,原来他是昨晚那一身狼狈的新手女乃爸,只是此刻怎么像个满脸阴沉的恶霸?!
见她竟还露出质疑的神情,他怒瞪着回答,“当然不是!”
“不是混黑社会的大哥,那你干嘛一脸来寻仇的表情?还这么凶。”松了口气,方芹比那些不知死活的小萝卜头,更没有危险意识。
闻言,乔或扬更加怒不可遏,“我哪里像黑社会?”
“眼神就很像。”她就觉得纳闷,他是长得帅气逼人,但眉宇间的煞气也太重了吧!
严肃的表情在瞬间瓦解,他居然气得想大笑!
他向来有着天生的威仪,只要见过他的人皆不由自主地对他露出敬畏、崇拜的目光,而眼前这有眼无珠的小妮子竟胆敢说他像流氓?
若是往常,他非给她一点教训不可,可是破天荒的,他居然不在意她说的蠢话,只是昂起下巴,冷哼了声问道:“这些都是女乃爸补习班的小孩?”
“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我这儿是女乃爸补习班,不是女乃娃补习班,不收小孩的。”她甜笑着回答。
他听了皱眉,抬起手中的娃儿问道:“那你可以破例收宝哥吗?”
她摇了摇头,天真的说:“你要报名上课吗?学会育婴诀窍,就可以自己照顾他了。”
“不,我没时间,所以才来找你当宝哥的保姆,我可以给你丰厚的酬劳。”他只想找个可靠保姆,好让他安心工作,即使费用多点也值得。
“喔,那很抱歉。”她有些失望,还以为有学生上门了呢!再过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宇杰、宇真和宇善的注册费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
不收?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拒绝他,让他感到挺不舒服的。
“现在你的女乃爸补习班有多少学生?”他看了看四周简陋的设备,猜测学生一定没几个。
“目前一个都没有。”方芹很诚实地回答。
“很好,既然这样,你干脆就当宝哥的专职保姆吧,一个月给你五万够吗?”他以利诱之。
“啊?!”他付的酬劳是外面行情的两倍,她不禁瞪大双眼,“这、这样太多了,我……”
她还没说完,一旁的宇杰却打断道:“姐,我们就收了吧,不然,等银行把这房子拍卖掉,我们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呢!”
闻言,方芹却斥责道:“宇杰,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帮我们策划了这么多,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这样太不应该,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再说,要是女乃爸补习班真开课了,不但工作有着落,也许还可以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也说不定。
“可是……她那什么馊主意,一点都不管用,再这样下去连买女乃粉给宇美的钱都没有了,还有我们的生活费怎么办?”清贫的生活,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变得早熟又实际。
“对啊,大姐,要是有了钱,以后我们就不必饿肚子了。”唉,连八岁的宇真都知道钱有多重要,就大姐不明白这个道理。
乔或扬挑挑眉,谁叫她的专长就是照顾婴儿,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而既然他要就没理由得不到。
他冷笑一声,针对他们的弱点说道:“没有人会嫌钱多的,只要你答应,每个月我再多给你两万。”
啊!姐弟俩双眼为之发亮,一共是七万,这对他们而言可是一笔大数目呀,甚至可以很快解决眼前的困境。
宇杰立刻扯了扯方芹,“姐,你就答应了吧,别忘了,我们还欠人家钱呢!”
她咬着唇犹豫半晌,“我可以答应当宝哥的专职保姆,但你也得来上课。”
“你说什么?”他的脸上确切的写满惊讶,她竟敢跟他谈条件!这天字第一号的笨女人,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你……要是不学着点,打算让……让宝哥回家哭得死去活来的吗?”在他严峻的脸色下,方芹吞吞吐吐的硬把话说完。
“等等,为什么宝哥回家会哭得死去活来?我一个月付你七万,理当是要你当二十四小时的保姆。”他先是皱起眉头,接着却笑了起来,她实在有够钝。
她想想也是,不然他怎会给那么多钱?但她仍然死脑筋地说:“现在是男女分工的时代,学习育婴常识,你可以帮你太太分忧解劳,同时也可以增进父子间的关系,为什么不学呢?我不会跟你多收学费的。”
她总觉得不能白拿别人那么多钱,既然拿了就得回馈点什么。
不料,他却沉着脸回答,“我没有太太!”
“那……宝哥的妈妈呢?”难不成小孩这么小就没有妈妈?那真可怜!
“别再提她,这女人已经不要宝哥了。”他从牙缝中进出这句话。
方芹一怔,原来这对父子被抛弃了,她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同情及感伤的温柔。
她不敢再问,却坚持为这可怜的孩子争取权益,“你身为他的爸爸,也不能不闻不问啊,只要你每天下班肯花一、两个小时上课,算是多跟宝哥亲近,那么,我就当宝哥的保姆。”
哼!说得他像犯了虐婴罪似的,但为了早点摆月兑宝哥的折磨,乔或扬心念一转,回道:“好。”
好极了!至少有人带小孩,每天下了班到这儿来看看宝哥也好,至于上课就再说吧!
他答应了?方芹以为还得费好几番唇舌呢!
“那就一言为定喽!”她高兴的抱着弟妹们欢呼。
“你还在干什么?”乔或扬低沉的声音响起,一点也不高兴。
“呃?!”她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不解的看着他。
“把宝哥抱好,我要去上班了。”他没想到婴儿这么小,抱起来倒挺累的,手都酸了。
在他如电击般的目光下,她赶紧接下宝哥,免得被电死。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这支专线给我。”他塞了张名片给她。
“天威集团,总裁乔或扬。”方芹低头念着上面印的头衔,心想他这么年轻,事业能这么成功真不简单,想必光是一个威吓的眼神就能吓倒不少人,刚才她就领受到那股威力了。
想到自己也该有礼的回应,于是,她抬头道:“乔先生,我叫方芹,四方的方,芹是香芹的芹。”
乔或扬点头表示听到,接着又从口袋中拿出支票簿和钢笔,并在支票上填上金额后递给她,“这是第一个月的费用。”
方芹接过后一看,“十万?!不是说好七万的吗?乔先生”
“多出来的是给你帮宝哥买衣服和日用品的,他什么都没有,你看缺什么就去买吧。”他的脸色一沉,语气有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哦。”既然他坚持这么大方,她也没话说。
随后他又再度开口,“还有,外面那块‘女乃爸补习班’的招牌给我拆了。”
“为什么?”他凌厉的眼光扫射过,她在心底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想问个明白。
“乔家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不能让闲杂人接近宝哥,这点我很坚持!”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屋外,乔或扬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没错,四个月前他来过这地方,只不过那时候他只在外面兜了两圈,勘查附近的环境和交通。
他沉思着,突然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微扬起,他肯定可以好好安置宝哥,又可以确保自己的生活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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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公司,乔或扬便把特助马伟文叫进来。
“总裁,有什么咐吩吗?”马伟文恭敬地问道。
“员工休闲中心的预定地,目前进行得怎样了?”原本想为员工在风景清幽的木栅盖一幢休闲中心,但现在为了宝哥,也为了自己往后的生活品质,他决定改变主意了。
马伟文飞快地从手中的PDA搜寻建地标购案,“还在处理中,银行将这块地拍卖日期订在下个月五号,我们已搜集相关资料准备竞标了。”
“嗯,交代下去,这块地改用我的名义标购,至于员工的休闲中心预定地,另外再找过。”
“是,还有什么指示吗?”他语气恭顺。
乔或扬敲了敲桌面,“这块地务必标到手,不管用什么方法!”
“知道了。”回话的同时,他的目光笃定而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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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六点。
一辆名贵的黑色轿车驶进巷子里,停在圣恩教会前。
乔或扬神采奕奕的走出车外,大概是昨晚没有宝哥的“凌虐”,让他睡了个好觉所以即使工作了一整天,下班后他依旧精神饱满。
经过桂花扑鼻香的院子,他推门进入灯光朦胧的客厅。
而没听见屋子的门被打开的方芹只顾着蹲子钻到桌底下,“喵喵!快出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快来。”
当乔或扬看见这幅景象时,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了起来,内心显得非常震惊,该死!居然这么容易就冲动!
老实说,看到她趴在地上翘起臀部的刹那,那柔美的曲线竟立刻引发了他的反应。
“喵喵!乖,别闹了。”她伸手一抓,小猫却灵敏的逃出门外。
方芹想追赶,回头却赫然发现乔或扬就站在她身后,急忙站起来,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手里拿着公事包,身上穿着深色西装,一派企业家的气势,与这简朴的空间毫不相衬。
“你在做什么?”该不会她照顾小孩不嫌烦,还想养猫吧?
她微微一笑,解释道:“那只猫偷溜进来,我怕它会抓伤小孩,原本想把它赶走,现在它自己跑掉了。”
“嗯。”算她有概念,乔或扬看着眼前穿着围裙的女人,发现自己正盯着一张动人的小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率直的眼神令人印象深刻,这种女人现在已经很少见得到了。
事实上,他根本从没见过。
而她纯真和坦率的笑容,让他发现原来世上仍有这样毫不做作的表情,在商场打混久了,他只对虚假的表情有印象。
“我正在做晚餐,你还没吃吧?不如一起用餐吧!”她伸手去拉他。
“嗯。”他发现自己毫无抵御能力的,就被她拉着往厨房走去,这是从未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等他察觉时,人已经置身在厨房里了。
“大哥哥好!”几个小萝卜头见到他很有礼貌的问好,不像上次那样攻击他,毕竟他已从黑社会大哥变成了使他们衣食无缺的大老板呢!
“呃……好。”他不擅长和小孩相处,有些僵硬地回道。
宝哥和宇美被安置在一旁的软垫上,一个手上玩着玩具,一个在啃饼干。
乔或扬弯身逗了逗宝哥,发现他神色愉快活泼,一会对着他嬉笑、一会又东张西望,比之前好太多了。
“对了,乔先生,你来得正好,我来教你怎样做晚餐吧!”她走到流理台前开始动手。
“我?!”乔或扬讶异的指着自己,接着眼底冒出火光。
Oh!NO?搞什么?这小女人自己穿围裙就好了,不会也想拿一件给他穿吧!
很不幸,方芹真的拿出一件围裙递给他。
君子远庖厨,他才不要进厨房丢脸呢!何况怎么说他也是她的老板,有什么资格命令他?
方芹丝毫不察她的老板正对她感冒,脸上还挂着天真的笑容,替他把围裙围在身上。
望着她那总是一副天真的笑脸,乔或扬嫌恶的发现一件事——就是他竟无法对她生气,还勉为其难的让她把围裙系好。
然后她又要求他道:“请先洗手。”
围裙都围上了,洗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洗过手,方芹拿起一个苹果”不范说:“要先削皮,然后用这个磨子把苹果磨成泥,还有这是煮熟煮软的红萝卜,也是磨成泥,和刚才的苹果泥混在一起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瞄到那碗一坨浓稠的东西,他皱眉了,很怀疑的看着她,厨艺这么烂,还敢叫他一起吃晚餐?
“对啊!你试试看,很容易做的。”她把苹果和红萝卜塞到他手上。
这是挺容易的,他照做了。
接着方芹又舀了一小碗白糊糊的东西,“把这个加到刚才的果菜泥里。”
想到要吃这种晚餐,他忍不住要问:“这是什么?”
“果菜泥加粥糊,甜甜的红萝卜可以中和苹果的酸度,加些粥糊比较不伤胃,但记得别加盐。”她还很尽责地详加说明。
“你要给我吃这个吗?”他一双浓眉都纠了起来,不敢相信这种东西可以当晚餐吃。
“啊?!”方芹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噢,不……这是给宝哥的晚餐啦,我是在教你怎样做婴儿的副食品。”
“哈哈哈……”随即乔或扬身后暴出一阵童稚的笑声。
宇善指着他说:“大哥哥好笨喔!”
他好笨?!
这话说出去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企业王子乔或扬代表了智慧、才干与财富,这也是他立足商场最傲人的武器,只要他使个眼色,股票立即或升或跌几个百分点。
如今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嘲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原来这是她安排的女乃爸课程,他不禁好奇的问:“婴儿不是只喝牛女乃吗?”
“婴儿到五、六个月大,除了喝女乃,还可以尝试其他食物补充营养。”
瞧她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乔或扬只有点头的份。
“好了,宇杰,你去示范给大哥哥看怎么喂宝哥吃粥糊,我要做晚餐了,宇真、宇善,你们去整理桌子摆碗筷。”
方芹一声令下,大伙马上分散执行。
瞬间只剩下乔或扬仍站在原地,看着大家卖力的示范。
不到半小时,餐桌上已摆着热腾腾的莱肴。
“乔先生,请坐。”方芹拉开一张椅子。
乔或扬坐下来,却发现大家并未开动,只是双手互握在胸前,口中——有词,当他听见最后一句“阿门”,才恍然大悟他们在做饭前祷告。
接着,方芹才宣布,“大家请开动。”
乔或扬吃得很慢,也很严肃、很正经,同时,他发现几个小萝卜头在饭桌上挺守规矩的,他原以为跟小孩子一起吃饭跟打仗一样哩!
他吃了几口,夹起一道菜,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莱脯蛋。”方芹回道。
“是吗?”他又夹了一口细细的咬着。
菜脯蛋会这么好吃?!他记得他曾经在清粥小菜馆里吃过这道莱,却没现在吃的又香又酥。
“那么这道呢?”他忍不住又问。
“茄汁猪排。”她夹了一块给他,然后问道:“怎样,不知这些家常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嗯,这个呢?”他像随意点个头,舀了一碗汤,上面有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光看颜色就知道很可口。
“这是紫山药豆腐羹。”
“这又是什么?”他指着眼前一道最不起眼的凉拌菜,酸甜鲜脆,好吃爽口,他肯定从来没吃过。
“凉拌西瓜皮。”
他怔愣,又夹了——口吃,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
“不好吃吗?”
“挺可口的。”他淡淡回道。
其实,当他每尝一道菜之后,心底满是冲击,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让他感受到家的味道——幸福。
唉,不知多久没吃过这种家常菜了,他终于体会到刚才宝哥吃蔬果粥糊时,脸上那股满足劲是怎么回事。
不久,他赫然发现已吃完三碗饭,甚至还想添第四碗,但桌上的菜显然已经被他一扫而空了,天!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吃?
“哇!没有菜了,我都没吃到,呜呜……”宇善率先哭了出来。
宇真也委屈地含着泪说:“我们很久都没吃到这么好的菜了,全都被大哥哥吃光光了啦。”
“姐,还有没有别的莱啊?”宇杰手上捧着半碗剩饭问。
完了!他竟然连人家的那份都吃掉了,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相对于他的惊惶失措,方芹却甜甜的笑着,“没关系,难得乔先生不嫌弃,吃得惯这些家常菜,明天我多准备一些。”
面对三双无辜的眼睛,还有一对体谅的美自,他补救地说道:“呃……咳!这样好了,我请大家吃披萨跟炸鸡。”
“YA!有炸鸡吃喽!”大伙欢呼的大叫,免除了乔或扬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