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二朵粉红色的蓓蕾和修长白皙的双腿,会令每一个正常的男人血脉贲张,立刻有了强烈的反应。
「我早听说过妳对男人很有一套,妳何必还要继续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在说着话的同时,已俐落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羽霓恐惧、羞愤地看着他伟岸的身体。
她应该要别过脸去的,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被他那充满阳刚气息的男性胴体所吸引。天哪!他简直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化身……
「满意吗?比起其他男人,我能得到几分?」
他的话令羽霓困惑地咽了口口水。
怎么他口中的羽裳似乎和不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好像个荡妇的样子?
不!她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她正想开口为羽裳以及自己辩解时,李哲秾的唇已经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起刚才那个吻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种野蛮、销魂的感觉令羽霓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只是想逃,但他强壮的身体将她牢牢地压在床上,根本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更遑论要逃了。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在她双峰上来回摩挲着。
「求求你……」她哀切的恳求声令他更加热血沸腾。
「别急!」他热情的抚弄变得更加狂乱。
「不!不要……」羽霓惊慌极了。
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是这样子的;李哲秾带给她一种神秘的、深具诱惑力的感官刺激。
李哲秾移动了一躯,他的吻慢慢向下移。羽霓开始挣扎,她用手推他,用脚乱踢。
但她的手马上被他的手固定在头顶上方,就连她的抗议声也再一次被他的热吻封住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娴熟的技巧令她连反抗的念头都被消蚀掉了。他察觉到她已经不再抗拒,便迫不及待地深入──
「不!」羽霓的身躯一震,下部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该死!」恍惚间,她听见李哲秾的咒骂声。「妳怎么会是处女?」
「为什么不是?」她的眼泪由眼角溢出,嘤嘤泣道。
「我会很轻的。」他再度轻吻着她,轻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他的温柔果真使羽霓不再感到那么剧烈的疼痛,并且带领她进入一波波欢愉的波涛里。
豪华的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旖旎的气氛。
李哲秾欣赏着熟睡中的羽霓;他不禁开始怀疑外界对她的风评到底是真是假?有不少传闻在在都指出她是放荡不羁的女人,甚至她是靠男人而得到她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为什么她仍是个处女?
他轻抚她如丝缎般的肌肤,无意中触模到她腰间一颗小小的东西。他以为是什么痘痘之类的,没想到竟是一颗小巧可人的痣;没想到她连痣都长得如此令人喜爱。
他忍不住俯下头去吻着她这颗痣。这一吻,再度燃起了他的热情。
熟睡中的羽霓已感到一股危险的讯息再度袭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低低恳求道,但声音却出奇地沙哑。
「嘘──」他轻柔地吻着她腰间的痣。
奇怪的是,她本欲极力抗拒的,竟像是失去了控制般,违反了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的去热情回应他,令她再一次翻腾在无尽的欲海里。
当激情一过,李哲秾因累极而睡去,羽霓也于此刻完全清醒。
她对自己的反应羞到了极点,脸庞布满了泪痕。她取下颈上那串可笑又可悲的项链抛在他身边,瞄了一眼那几乎残破不堪的黑丝绒礼服;她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却不得不在他衣橱内随便拿出一套休闲运动服穿上,静静地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她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东方天空玫瑰色的曙光将李哲秾唤醒,他很自然的反应是先看看身边的羽裳,未料身边空空的,映入眼帘的是他昨夜为她亲手戴上的项链,和那似玫瑰花瓣的淡淡血迹。
回想昨夜她在他怀中的反应,使他再度陷入迷惑中;他竟有一股想再度占有她的强烈反应,她那娇柔清纯的身影还清清楚楚的盘踞在他脑海里。
那些传闻根本是一般人对她的恶意中伤,也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
剎那间之间,他竟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
她将成为他一个人的!他不要任何男人分享她的甜美;他要拥有她!而这强烈的意念是他三十二年来所未曾有过的。
羽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
她模抚着自己仍在发烫的身子,急急忙忙的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任由水淋了一身……
李哲秾的吻、李哲秾所做的一切,都像个烙印,烙印在她身上每个部位。
昨晚的羞辱,一直令她情绪起伏不停。她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了下来,近乎摧残般地搓洗自己的身体。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恶梦……
然而她却无法从这场梦魇中清醒过来;李哲秾的吻、李哲秾的脸,还有他们时的申吟声,以及自己被挑起的,一直清晰的飘在眼前、浮现脑海。
这个梦魇已紧紧的箍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何时?究竟要到何时,这个梦魇才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洗过后,羽霓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脸上早已被泪水爬满了,但她毫不在乎;这世上还有让她在乎的事吗?
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
恍惚间,她又感觉到李哲秾的手在轻轻着她;他的唇又将她带到那飘飘欲仙的境界……
她被这个梦惊醒。为了平息自己身体上那股没来由的亢奋,她再度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用水猛冲着自己;她想浇醒自己……
从羽霓的表情中,羽裳知道自己的计画已成功了,现在就看李哲秾会作何决定;但是她知道,自己将会是胜利的一方。
李哲秾的配偶栏上将出现倪羽裳三个字。
「噢!羽霓,我真糊涂!」她的确有一流的演技。「我昨晚服装秀表演完后,竟因庆功宴而多喝了两杯,忘了妳代我赴约的事,我真该死!妳没事吧?」
「姊!妳怎么可以陷害我?」羽霓愤怒得握紧双拳。
羽裳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将脸拉了下来。
「羽霓,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李哲秾强暴了我!他强暴了我!」她的泪水奔泻而下。
正中羽裳的下怀!
「他误把我当成妳而强暴了我!」
羽裳脸上的表情是惊讶而难以置信的。
「妳没有说错吧?李哲秾他怎么会如此做?是不是妳勾引他?」
「是真的!是真的!」羽裳竟然反过来指责她!
「羽霓,我真没想到,妳竟会不顾姊妹之情而去引诱李哲秾和妳上床!」
这话像把利刃刺入羽霓的胸口。
「不!不是这样的!」她百口莫辩。
「不用解释了!妳走!我不要再看见妳!」
「姊!」
「走!」
天地在瞬间变了色。
怎料羽裳不但没有帮她讨回公道,反倒指责她的不是。
羽霓脸上流着泪,胸口淌着血。
「好,我走!」她咬着唇,咬得血丝沁出来。「不过,我要告诉妳,我没有横刀夺爱,更没有引诱他上床,是他强暴了我!这一切我都认了,但我伤心的是,妳竟然会误会我!」
「走吧!我不要再听妳的任何解释。」羽裳毫不顾念姊妹之情。
羽霓带着一身的羞愧和愤怒离去。
羽裳得意的笑出声;为了达到目的,她不会在乎是否会失去唯一的妹妹的。
「天哪!妳是撞邪了,还是遇鬼了?」羽霓苍白的脸色令陈朝绰惊呼出声。
「陈大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眼眶逐渐发红。
「羽霓,妳没事吧?」陈朝绰扶着她坐下。
羽霓苦楚地摇摇头;没想到这一摇头,却让泪水滚了下来。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贞操和亲情,这算不算有事?
「告诉陈大哥是谁欺负了妳,让陈大哥去为妳讨回公道!」陈朝绰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羽霓知道他不是真的能打,但是他对她的关怀却令她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至少这世界并没有将她遗忘。
「陈大哥,我今天不舒服,可以请假吗?」她吸吸气,将泪水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妳不舒服?要不要紧?有没有去看医生?」他知道她绝非是一个只因不舒服就会落泪的女孩子。
他太清楚她坚毅的个性了,所以她的落泪令他有些担心。
「我只要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她这是在自欺欺人;她怎么还睡得着?
「既然这样,不如妳到我的休息室去休息好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处。
「这……」她能明白他的用心,但是她现在只希望自己一个独处,并且放纵的痛哭一场。
「好吧!妳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陈朝绰会意的拍拍她的肩,像极了一位爱护她的大哥般。「如果妳明天还没好一点,妳就再休息一天;后天、大后天也一样。我希望看到满脸笑容的倪羽霓,而不是哭泣的倪羽霓。」
「我会的!」她吸吸鼻子,勉强露出笑容。
羽裳是她的姊姊,但却没有一颗体恤她的心,反而处处指责她;比起陈朝绰给她的温暖和关心简直有如天壤之别,真叫她寒心。
带着一大束玫瑰花的李哲秾出现在后台时,引来一阵骚动。
这场服装秀虽不是大型表演,但是因为是新装表演,仍引来不少观众和记者。
李哲秾就像白马王子般地翩翩走向她;那一大束玫瑰花一直递到了羽裳面前,她都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李哲秾从不送女人玫瑰花;他曾经说过,除非是要向心爱的女人求婚,否则他是不会送玫瑰花的。
如今这一大束玫瑰就出现在羽裳面前,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呢?
「李先生,你是在向倪羽裳小姐求婚吗?」一名专跑花边新闻的记者一语惊人的说道,同时也也惊醒了兀自发着愣的羽裳。
「你认为呢?」他潇洒地一笑,拿出一只锦盒,连同玫瑰花束一起递到羽裳的面前。
「羽裳,快看看里面是不是戒指呀!」四周的模特儿既羡慕又嫉妒的鼓噪着。
羽裳颤着手,兴奋地接过花和锦盒。当锦盒一打开,惊呼声也此起彼落。
那是一只六克拉的钻石戒指。
这又打破了李哲秾的原则;他送各种珠宝给女人,唯独不送戒指,理由是一样的。
但今天这两样从不由他手中送出去的东西却同时出现在羽裳面前,所有的疑问都将获得解答。
「yesorno?」连求婚的话都别出心裁。
羽裳眨着喜悦的泪眼,大声回应:「yes!」
这一声yes,会令多少女人梦碎?
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多少女孩的梦想?英国的戴安娜、台湾的红影星林青霞,如今又多出了一个倪羽裳。
倪羽裳才是真正的麻雀变凤凰!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竟打破所有女孩的梦想,掳获了这个既多金又年轻潇洒的李哲秾;今晚将有多少女孩将捶胸顿足、拥被痛哭?
第一个拥被痛哭的就是一整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倪羽霓。
她几乎一天都在受着痛苦的啃噬;李哲秾带给她的羞辱就像个无法除去的烙印,印在她原本纯洁的身子和心灵上。
「羽霓,妳在吗?」透过薄薄木板门传来张晓菁的呼唤声。
张晓菁是由南部上来求学的女孩,由于家境并不富裕,所以是半工半读。
她们由于是同校同年级,加上又比邻而居,因此就成了亲密的朋友。
「天哪!羽霓,妳的眼睛……」张晓菁被她那肿如核桃般的眼睛吓得都说不出话来。
「没事!只是受到一点感染,医生说明天就会好多了。」但那浓浓的鼻音却瞒不了人。
「妳是不是因为妳姊姊在报纸上对记者所说的那些话而伤心?」除了陈朝绰和张晓菁之外,没有第三者知道她与倪羽裳是孪生姊妹。
只因她不爱提自己的事,也明白倪羽裳一直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妹妹。
「我觉得妳姊姊说得太过份了……」一提起晚报头版的报导,张晓菁就一肚子火。
对于张晓菁的话,羽霓露出一脸茫然状,但她的沉默却使得张晓菁更为愤慨不已。
「妳就是这么善良!连妳姊姊也以欺负妳为乐。」张晓菁的话令羽霓一颗心悬了起来。
「晓菁,妳知道什么了?」天哪!报上所报导的该不会是──
「我知道妳姊姊在和妳撇清关系;什么她是华侨的女儿,而且还是独生女……她有把妳这个妹妹放在眼里吗?」
张晓菁的话让羽霓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羽裳不把她被李哲秾凌辱的事情说出来,她并不在乎羽裳说了什么。
「妳姊姊要嫁入豪门了,妳大概也还不知道吧?」
她正如张晓菁所预料的点点头。
「这下妳姊姊可真是跃入龙门,过着人人称羡的富家少女乃女乃生活了!」张晓菁大概是属于那少数不会羡慕的人之一。
「晓菁,我姊姊要嫁给谁?」她颤声的问。
「就是长源企业的继承人;李家少东,李哲秾嘛!今天可是晚报娱乐版的头条新闻耶!妳姊姊这下可跩了,当上李哲秾的太太吔!真叫不少人跌破眼镜。他可是一个不容易为女人安定下来的男人,更遑论会甘心套上婚姻枷锁了,看来妳姊姊是下了不少功夫。」张晓菁的话像根棍棒,打得羽霓浑身是伤。
「羽霓,妳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张晓菁望着脸色苍白的她。
「我想,我快要吐了!」幸亏她一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所以现在只是干呕。
现在她终于明白羽裳为什么要她去赴约,又为什么在事后不惜与她撕破脸,连亲手足都不要了。
她不知道是该为羽裳感到可悲,抑或是为自己感到可悲?
透过烛光,李哲秾看着羽裳;除了面容完全一样外,所有的感觉都好像不对劲了,他甚至对自己因一时冲动而贸然求婚有点后悔。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会如此摇摆不定?但是他这种莫名的感觉却因和羽裳相处的时间越久也就越强烈。
「哲秾,你让我到现在还有如在作梦般。」她的话正是他的心声。「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向我求婚,我无法形容当时心中所受到的震撼;不过,我现在真的好满足。」
这句「满足」竟让李哲秾有点……反感!
「妳真的是独生女?难道没有其他姊妹?」他话一问出,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哲秾……」羽裳略感不安。「你知道我会对记者撒谎,完全是因为顾及你的面子,我不要你因娶了我而被人看笑话。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一点我从未对你隐瞒过,你应当知道我今天会在记者面前说那些话,完全只是为了你。」
「我知道!」他也十分讶异于她今天对记者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这些话早就被演练过很多遍了,她竟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令他再一次对她纯真的印象打了折扣。
她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他,也许他应该感动,但是他非但不感动,反而有一丝丝的厌恶。
当他决定要向她求婚时,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若他娶妻的条件只是设定在门当户对上,那她根本不会被列入考虑,光是李祖源这一关她就过不了了!
「妳真的没有其他的亲人,或是姊妹什么的?」他实在对自己这种穷追不舍的问话有些懊恼。
羽裳心底开始忐忑不安;为什么李哲秾再三的问她有没有其他姊妹而不是兄弟?
「没有!我从三岁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门口,是院长及里面的褓母带大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所以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亲人;但是二十年了,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我想我真是一个没人疼爱的弃婴。」她说完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落泪。
但昨夜的泪珠彷佛是人鱼公主所流的珍珠,令他想怜惜;而现在,他只觉得不耐烦。
他一向不喜欢女人拿眼泪当武器;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他的三大忌讳。
「别哭了!」他十分不悦。
一见到他变了脸色,她连忙擦去泪水。
「哲秾,你生气了?」她嗫嚅道。
「没有!」他将餐巾一扔,没来由的感到烦躁,起身走到吧台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羽裳走近他,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露出她被众人公认最具魅力的笑容来。
但这笑容看在李哲秾的眼中非但不妩媚,反而觉得很谄媚。
他将她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拉了下来,伸手又为自己的酒杯斟满,却被羽裳一手抢过。
她用鼻子嗅了嗅。「这是曼波罗,酒性太烈了;你一直空着月复,喝多了不好。」她似乎对酒十分熟识。
「妳──喝过?」他试探着。
羽裳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改口道:「我并不爱喝酒;甚至很讨厌酒味,不过有些场合却不能不喝。」
「哪些场合?」他眼中的奇异光芒令羽裳有了戒心。
「像──庆功宴。能不喝我就不喝,因为我很容易──醉的……」她不明白昨天羽霓为何会失身,但铁定和酒月兑不了关系;因为羽霓没有酒量,哪怕是光闻味道都有可能让她醉倒。
「一杯应该还不会醉吧?今天对妳我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妳是否该喝一杯以示庆祝?」他决定按兵不动的试探她对昨夜留有什么印象?
虽然她的面貌是一样的,但是其他方面却令他觉得很陌生;就昨夜和今夜而言。
「好,不过我要是醉了呢?」她眼波流转,娇媚到了极点。
「我们就快要是夫妻了,而且经过了昨夜,难道妳还对我有所保留?」他搂住她的柳腰,忘情地在她耳边低语:「我想妳不会介意在结婚前搬进来别墅住吧?」
羽裳的一颗心像要飞上天了。
正是她所求之不得的,怎会介意呢?
于是她没多加思考的就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曼波罗;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但今晚她必须再演一场戏,所以──
「天哪!我的头好晕喔!」她顺势靠在他的胸膛。
今晚她因为作秀的关系,而穿了一件火红色的露肩小礼服;虽只是露肩,但她那若隐若现的像在对李哲秾发出最热情的邀约。
是男人就无法抗拒得了她的诱惑。
藉酒装「媚」;羽裳乘胜追击,将整个身子几乎全靠到李哲秾的身上,那双手更像八爪鱼似地紧缠着他不放。
她像蜘蛛女正对着猎物布下天罗地网。
李哲秾将她腾空抱起,往他的房间大步走去。
星星之火可燎原,更遑论是像羽裳这样一身烈火的女人!
李哲秾整个身心全浸沉在羽裳为他带来的激情中,像炸弹引爆般那样壮观、猛烈。
他的双手熟练而且轻松地为她除去束缚。他贪婪的眼光流连在她的胴体上;他的唇更像是魔术师的化身,富有技巧而熟练地挑逗着她,引得她娇喘连连、申吟不断。
她摆动身躯,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突然,他的吻、他的全都静止不动了。
她睁着意乱情迷的眼眸,微噘着红唇。「怎么了?」
李哲秾眼中的迷乱神色逐渐转为犀利。
「妳腰间的那颗痣呢?」
犹如一桶加了冰块的冰水从羽裳的头上浇了下来,浇熄了她一身的欲火。
「痣?!」她没料到他居然连这小小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我记得昨晚的妳腰间有颗痣。」他特别强调「昨晚的妳」这四个字。
羽裳马上用灿烂如花的笑靥将心中的震惊给掩饰过去。
「我自小到大腰间都从未长过任何东西。你说!你昨晚和我在一起,心里想的是谁?我不依!我不依!」说着,双手又去为他解开上衣的扣子。
「我叫司机送妳回去。」他的口气冷得像冰。
怎么会这样?
「哲秾,你──」羽裳急了、慌了。
她可不能因为小小的一颗痣而坏了全盘大计;她不能让任何人笑话她!
「先回去吧!妳忘记我昨晚有多累吗?」他讥讽的。
「可是你答应过要让我住进别墅的。」她的话让他心中大为反感,但仍不动声色。
「但我没说过是今天。」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她脸上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可能会让任何男人无法不去怜惜,但他是李哲秾;他有他的原则。
「我会叫李嫂把房间替妳整理干净,然后再接妳过来,现在我希望妳乖乖的听话,嗯?」他的口气已亮起黄灯了。
羽裳不是个笨得不会看脸色的女人;她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而且李哲秾已经向她求婚,就算她未能如愿当上李家的媳妇,她也不会吃亏;整个情势对她仍然只是有利而无弊。
「好吧!不过我希望早日搬进来陪你,而且一直到我们结婚之前,一定会有不少媒体记者会盯着我不放,我怕一个人无法招架得住。」
「老王!备车!」
对羽裳的话,他根本充耳不闻。
羽裳愤愤地将衣服穿好,步下楼。临去之前,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住进别墅!
黑眼圈加上浮肿的眼皮、苍白如鬼魅的脸,羽霓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陈朝绰一定不介意她再请假一天,但是她仍然打起精神,向张晓菁借了一些化妆品,上了点淡妆,掩饰自己那近乎病态的面容,准备迎向新的一天。
既然一切都已无转圜的余地,她就算自怨自艾又能如何?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的,她不要做个生活的逃兵。
最残酷的梦魇已过,她要勇敢的面对未来的日子。
就像平日一样,她仍步行到公车站牌等公车。
一辆火红的跑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住,她认出那是羽裳的车子。
「上车!」羽裳像在避人耳目似地戴了一副特大的墨镜,几乎遮去她大半面容。
她昨天还斩钉截铁地不要她这个妹妹,今天一大早就来找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羽霓倒想知道她又有什么计谋。
羽霓上了车,羽裳迅速地将车子驶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羽霓,妳是否知道李哲秾已经向我求婚的事?」
「恭喜妳!」羽霓强颜欢笑的。
「羽霓,妳还在生我的气?」
「这个问题对我已不具任何意义了。」她的表情木然,心中却翻腾不已。
「羽霓!」羽裳脸上有着虚伪的悔意。「我知道我不该利用妳,可是我没有其他的方法。」
「什么叫做没有其他的方法?」羽霓压抑许久的愤恨一时间爆了开来。「妳牺牲我一生中最珍贵的贞操来换得自己的荣华富贵,妳于心何忍?我是妳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呀!」
「羽霓,我也不想如此,但我真的是过怕苦日子了!我要的是上流社会的荣华富贵;我要的是不必再为五斗米折腰的日子;我要的是不必靠出卖自己才能换得温饱的生活,这一切只有李哲秾给得起,所以我只有……」
「只有牺牲我的贞操来换取妳所想要的一切?」羽霓明知一切已成事实,多说也无益;除了更加不堪外,还能如何?但是她却压抑不了那排山而来的愤怒。
「羽霓……」
「姊!妳今天来找我,不会只为了表达妳的愧意吧?」
「是!我是来求妳的!」羽裳明白一切不必再浪费唇舌;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扭转她们已决裂的姊妹关系。「妳知道我对外宣称我是华侨子女,家里只有我一个独生女;所以,我希望从今以后,妳不要告诉任何人,妳和我是姊妹。我的婚礼──」
「我不会参加!」愤慨、伤心的泪水滑下羽霓的脸庞。
为了荣华富贵,羽裳连仅有的姊妹情份都可以抛弃,怎不叫羽霓落泪?
「羽霓,妳要了解我的苦衷,妳不会怪我吧?」她故意用苦肉计。
「不会!」她抹去泪水,挺直脊背;这眼泪流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羽裳从皮包取出牛皮纸袋放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银行存折,里面的钱全是我这两年来存的;还有我小套房的房地契,现在全送给妳。」她说得像在施舍。
「我不要!」羽霓把牛皮纸袋还给她。
「羽霓,骨气不能当饭吃,不能让妳的日子过得舒服。」
「那又怎样?出卖了我、出卖我们姊妹的情谊,妳的日子就过得舒服了?骨气是无法当饭吃,但却能让我活得更像自己!」
「妳不识好歹!」羽裳恼羞成怒。
「姊──呃,倪小姐!」她讽刺地笑了笑。「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去上班了;妳这未来的李夫人,恐怕无法想象像我这种市井小民仍得努力工作才能过日子吧?」
「好。」羽裳一咬牙,大有豁出去之意。「那我送妳去画廊。」
「妳送我?」羽霓不想让自己变得刻薄,但情势逼得她不得不如此。「妳不怕被一些爱惹事生非的人见到我们在一起而起疑心吗?」
「羽霓……」
「妳走吧!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没有一点留恋地,羽裳驾着跑车驶离。羽霓看着那渐渐变小的红点,泪水再度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祝妳幸福!她仍善良地在心中为唯一的姊姊祝福。
回到画廊,羽霓还未来得及摆月兑掉羽裳所带给她的震撼,而叶正的出现再度震撼了她。
「叶大哥?!」
叶正和她们姊妹同在孤儿院长大,对她们的照顾十分无微不至。在羽裳刚出社会时,一直都是靠他微薄的薪水过日子;他爱羽裳的事,众所皆知。
而对羽裳爱慕虚荣的个性,他一直有着宽大包容的心;不管羽裳如何改变,他从没更改过对她的爱。
自他入伍之后,羽裳就一直刻意疏远他,但他不在乎,仍然执着地用他的深情守候着她。
「羽霓!」他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伍了。「告诉我报纸上写的是不是事实!」
「叶大哥,忘了姊姊吧!」羽霓一时也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他。
「忘了?!」叶正脸上的肌肉因扭曲而变了形。「别人会不明白我对羽裳的情感,怎么连妳也不明白?我爱羽裳,这些年来都不曾改变。」
「我知道!我一切都明白!可是……姊姊她有苦衷。」虽说羽裳的无情曾经深深刺伤了她,但她不但不怨恨,反而替她辩解。
「哈!苦衷?」叶正眼中浮上一层薄薄的雾光。「羽霓,妳不必替羽裳找借口了,她的个性我还不明白吗?她吃不了苦,却又老想平步青云、享尽荣华富贵;为了得到这些,她可以放弃所有的;甚至不要妳这个唯一的亲人,这就是她所谓的苦衷!」他真是了解羽裳。
「叶大哥……」
「羽霓,从小妳就是如此善良;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天使一般的妳,却是魔女般的羽裳呢?」
「姊姊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利欲蒙蔽了她的心,有一天她会明白,就算金钱也买不回她所失去的东西。」
「我不要让她有后悔的一天;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叶正冲动地说。
「不!叶大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去只会和姊姊起争执,是于事无补的。」
她太了解羽裳的个性;以前只要有任何不愉快,几乎都是叶正在退让、包容,但此刻的叶正正如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到时怕会两败俱伤的。
「羽霓,妳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羽裳嫁给别的男人?我不会甘心的!为了这件事,我不惜从军中偷跑出来,我一定要让羽裳回心转意!」这恐怕比登天还难。
叶正的话令羽霓受到更大的震撼。
还有三个月就退伍了,他竟从军中偷跑出来?这可是不小的罪行,到时还得遭军法审判呢!
「叶大哥,你还是快点回部队吧!」
「没和羽裳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何苦呢?叶大哥。」
「为了羽裳,我不在乎!」他眼角有着泪光闪烁。
他执着不悔的深情,让羽霓十分感慨。
「羽霓,保重了!」叶正的话使得羽霓又是一惊。
「叶大哥!」她想阻止他,但叶正已冲了出去。
叶正临去前的那一句话令她感到不安;而那股不安也渐渐的扩大、扩大……
对于叶正的出现,羽裳可说一点也不惊讶。
她早就想要和他做个了断。
「进来吧!」不等叶正开口,她欠身让他走进小套房。
羽裳才将门关上,立即被叶正揽入了怀中。
而像在发泄似地,他的吻来得又猛又烈。
她捶打他的前胸,试图推开他,但她的挣扎只是令叶正更加的兴奋。两人跌进沙发里,叶正的手深入她的睡袍内;她里面未着片缕,根本就阻止不了他的热情探索……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他给不起她想要的一切,但是跟他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配合是最令她满意的;至少她不必去刻意取悦他,反而是他在取悦她。
像两头猛兽般,在剎那间爆开来。他狂炽的占有了她,而她也努力迎合着;那一波波的欢愉高潮令两人达到的顶点。
羽裳知道这是和叶正的最后一次了。
「你不该来的。」激情过后,羽裳取来睡袍穿上,然后点了根烟,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