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如果都已经是过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越来越气愤。
“为什么你总要逼我面对不愿想起的事情?不管是我爸妈的事,还是我和马修的事!”
“因为我不想你有任何秘密瞒着我,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他很坚持,语气越来越蛮横。
“因为他妈妈不接受我是黄种人,可以了吗?”魏棻菲激动的吼出来,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她哭,不是为了马修,而是觉得自己很傻,竟然为马修这种人付出感情。
她逃回台湾,为的就是不要再想起这些事情,谁知老天爷这么爱开她玩笑,竟然让她在这陌生的国度再度面对,想将过去藏起来,却又被方亚爵统统翻出。
“这是什么烂理由?”本以为听到的会是马修变心之类的答案,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接着,他看到她的泪水,心都拧疼了。
“哭什么?不许哭。”他竟然感到吃味了,她可以为她的父母流泪,但就是不许为了他以外的男人流泪。
魏棻菲控制不了自己,拼命的摇头。
“不准为那种男人掉眼泪!”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但是看她的眼泪不停落下,就觉得气愤与不舍。
“我没有……”她才不会为了那种男人掉眼泪,她气的是她自己,还有他方亚爵。
强烈的占有欲充满了方亚爵的内心,看着她停不住的泪水,对她的情感,已超出他理智所能控制的极跟。
像是要宣誓主权般,他低下头,狠狠攫住她柔女敕轻颤的双唇,又像是不满她为其他男人掉泪似的,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吻着她。
“唔……”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魏棻菲根本无法招架,被紧紧禁锢在他胸前,一时间她竟动弹不得,“方……”
话还没说出口,又再度被方亚爵封唇,他狂野的在她粉女敕的唇上肆虐,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情感与。
魏棻菲开始挣扎,直觉反应就要推开他,“唔……不要……”
方亚爵将她搂得更紧,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不久之前才打定不要坦白自己感情的主意,早在此刻被推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在乎她,不愿她掉泪,更不悦她为别的男人哭泣。
魏棻菲的心头慌乱,方亚爵的失控让她害怕,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就算她对他有好感,可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何况方才她还陷在过去回忆的伤痛之中。
她内心紊乱,情急之下,奋力推开他,随即转身就跑。
魏棻菲的力道来得突然,让方亚爵往后撞在走廊的墙壁上,那一瞬间,他像是理智归位一般,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冲动。
他连忙转身走入一旁的男厕,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泼洒自己的脸庞,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已为了她乱了方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久,方亚爵回到了吧台边,点了杯酒,并用目光找寻魏棻菲的身影,最后,终于看到她在大门外伫立在河岸边的背影。
他并未立刻上前去找她,也许,他们两人都需要暂时冷静一下。
烈酒一杯接着一杯,方亚爵却忘了自己酒量并不好,很快的便因不胜酒力而趴在吧台上休息。
然而他虽然意识不清,却能清楚听到四周的声音,尤其是不远处马修那爽朗的笑声。
“哈哈!你说那个台湾小妞吗?她很好搞定的!”他那带有法国口音的英文,刺耳的传入方亚爵耳中。
“马修,你真是法国人的骄傲,吃遍全球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抵抗你的魅力。”
一旁的友人称赞他。
“算你识货,你看那小妞,身材好,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要真能追到她,带她出场,真是风光。”
“既然她那么好,干么把她给甩了?”
“腻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喜新厌旧,况且,那小姐竟然跟我来真的,说要嫁我,我吓都吓死了,赶紧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塞责。”
“你不是说交到这种女朋友很风光吗?”
“当女朋友好啊!随时都可以换,当老婆就不行了,吃不消的。”
一群人笑成一团,并不断谈论这些轻浮的话题。
忽然间,一抹黑影朝马修冲了上来,并狠狠的将他扑倒在地。
“王八蛋!”方亚爵重重的朝他俊俏的脸庞挥上一拳。
店内顿时尖叫声四起。
马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硬是吃了方亚爵好几个拳头,最后奋力抬腿,将他狠狠踢开。
方亚爵跌在地上,连带拉倒了好几张椅子。
“Fuck!”马修大骂脏话,模了模被打痛的脸颊,伸手一看,竟沾上血迹。
他不甘示弱的冲上去,火爆的朝方亚爵脸上还了一拳,随即两人便扭打成了一团,并不断在店内撞翻桌椅,一时间店内一片杯盘狼藉,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然而喝得烂醉的方亚爵,连站都站不稳,很快便居于下风,并被压制在地。
“他妈的,敢打我?”马修咒骂着,接着又是一拳,方亚爵的脸因着他的力道转向左边,一道血柱从嘴角流出。
店里所有的人都在一旁围观,在戒律森严的新加坡,有人当众打架是一件相当新鲜的事情,大伙都看得十分起劲。
魏棻菲在外头闻声而入,却发现缠斗在一起的是她认识的两个男人,她连忙大喊,“住手、住手!”
看到方亚爵被马修压制在地上,她没有多想,立刻冲上前去。
“马修,你干什么?”她用力的将他扶方亚爵身上推开。
他用手背擦去自己脸上的血迹,丢下一句话,“管好你的男人!”随即便嗤之以鼻转身离去。
“方亚爵!”她连忙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并在他的身上闻到浓浓酒味,“你还好吗?”
“马修……你这个……王八蛋……”他挥着双手,已经醉得胡言乱语。
他的脸颊有明显的红肿,嘴角与鼻子都流出鲜血,她赶紧拿起纸巾替他按压。
“皮耶、皮耶!”魏棻菲环顾四周,终于在人群中找到皮耶的身影,“快,帮我带他回饭店。”
皮耶连忙走上前,协助她搀扶起醉得几乎无法站立的方亚爵,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去,留下一群惋惜没有好戏可看的旁人。
三人回到饭店后,立刻叫来医生替方亚爵的伤势做处理,所幸皆为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他的脸应该还会再肿一个礼拜,其他就没什么问题了。”在饭店的房间里,医生收起包扎用的相关物品,并对魏棻菲交代着。
“医生,谢谢你。”送走医生,她回头看向帮忙收拾房内的皮耶。
魏棻菲忙走上前,从皮耶手中接过那些垃圾,“我来就好了,谢谢你。”
方亚爵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三不五时说些醉话,“马修……你这个混帐,不要走!”说着,他胡乱的对空中舞动双手,随即,又陷入沉睡。
她尴尬的对着皮耶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没什么,倒是我才要向你道歉,我不知道马修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在回程的车上,魏棻菲向皮耶说明一切,包括她与马修分手的原因,以及毅然决然回到台湾的理由。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淡笑了下,她眼神落在方亚爵身上。
本以为这些她一直逃避的事情会带给她很大的伤害,可是当他逼她去面对后,一切竟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轻易就释怀了。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谢谢你,皮耶先生。”魏棻菲轻轻拥抱他表示谢意,接着送他离去。
回到房内,空气中充满浓烈的酒味,她不禁怀疑,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竟醉成这个样子。
想起方才回到店内,看到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块,她内心担心的却只有他。
回到台湾这段时间,她一直以为自己需要很长的日子,才能从马修的阴影中走出来,可是她没有。这个男人攫住了她,用霸道的方式进入她的生活,让她疲于应付,以致她完全无暇悲伤。
接着,这个男人不但霸道的掌控她,甚至还霸占她的心,虽然说她一直不想去面对、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这是事实。
她知道今晚他和马修之间的冲突是在替她出气,马修曾对她做那么过分的事,她知道方亚爵是在意她的,所以才会不顾他和马修之间是否还有谈生意的可能,便对他动手。
不可否认,她看到马修脸上被方亚爵痛扁的痕迹,内心的确感到快意,她一直无法好好教训这个男人,不过回头看到他脸上的伤似乎也没好到哪去,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都几岁人了,竟然还用拳脚来解决事情?还是凡事精干的高容饭店总经理?
“谢谢你。”魏棻菲轻轻说着,但她相信醉到不省人事的他并不会听到。
她在床边蹲了下来,静静看着他的睡容,想起今晚他的强吻。
他就是那么霸道,就连吻她也是如此。
虽然不满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情感,但她也知道,自己对方亚爵,有一定程度的渴塑。
她希望能和方亚爵在一起,可是目前的她没有这样的条件,两千万的负债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任何人而言,都会是一个重担。
魏棻菲缓缓凑近身子,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我喜欢你。”她轻声说道,仗着他听不到,才敢这样大胆说着
她的心,早在他一次又一次霸道的对她好之中,偷偷沦陷了。
突地,她脑袋闪过一个念头,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她便小心翼翼坐上床,缓缓在他侧边躺下;接着拉起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腰。
只要一会儿就好,魏棻菲对自己说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尤其在面对方亚爵那强势又霸道的作风,也许只有在此时此刻,她才敢偷偷这样做,享受这“一人”的爱恋。
躺在他怀里,她感受到很久没有的安全感,回想起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他的行事作风霸道不讲理,但其实仔细想想,他为的不就是要减轻她的负担吗?
他的“拥抱”让魏棻菲感到十分安心,本来打算不久后就要起身的她,竟然不小心让自己也跟着陷入沉睡之中。
一阵头痛欲裂,让方亚爵自睡梦中清醒,到底喝了多少酒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睁开了眼,他看到窗外艳阳高照,却不知道现在几点几分。
方亚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舒缓不适,却觉得一股不寻常的温热在自己的怀中,他侧过头,竟然看见魏棻菲睡在他身旁。
那一瞬间,所有的睡意全都没了,一股紧张与不安自他内心涌上。
他对她酒后乱性吗?不然为什么她会睡在他身旁?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整晚的梦境都是追着马修跑。
方亚爵连忙坐起身,赫然发现他并没有预期中的衣衫不整,接着转头看向魏棻菲,她的衣服一件也不少的穿在她身上。
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喝酒对她做出什么谕矩之事。
“真该死!”他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酒量不好是他最大的弱点,因此他平时滴酒不沾,然而昨晚心情郁闷终究还是让他破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