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麽?」见朱——嘴巴开开合合老半天,就是没吐出半个字来,准备起身的云栖-慵懒开口。
不过让她扑灭自己点的火,她就已经那麽哀怨了,要是再让她承受招惹他该承受的教训,她岂不恨死他?
不过看在她在那场翻云覆雨中让他彻底发泄,如今通体舒畅的份上,他是可以省去她原该承受的惨烈教训。
「你就这么准备走啦?」朱——嘟著嘴,一脸哀怨的瞅著他。
吐死、叽死果然都比痛死舒服多了!一身酸痛的她下了结论。
不过既然这会儿痛都痛了,吐死、嗯死总该可以省了吧?
「怎麽,难道你希望我留下来和你继续温存?」话才出口,她倏地瞪大的惊恐双瞳让云栖-原本的大好心情蒙上一丝不悦。
「不……敢再耽搁您宝贵的时间。」那双瞬间蒙上黑气的眼瞳让朱——一阵毛骨悚然,不得不及时改口。
鬼才希望哩!温存……哇哩咧,根本是瘟疫啦!
要不是怕白痛一场,他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很好。」看来翻云覆雨比猴脑大餐管用多了,起码让她学乖了!
他突来的称赞让朱——不知该如何接话,就在此时,一阵咕咕叫再次响起,适时替她解了围。
「又是附和声?」云栖-挑眉。
「不,这回真是抗议声了。」饿了那麽久,又做了那般激烈的运动,她的肚子不抗议才奇怪哩。
望著她尴尬的憨笑,云栖-静默无语。
她明显的排拒教他不悦的想让她继续「吃脑补脑」,可她已经丑到不能再丑的体态却让他迟疑。
若在云雨之前,她的美丑对他并无多大影响,可云雨过後,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利害得失,以免夜夜抱著一堆排骨入怀,难枕难睡,徒然戳痛自已。
「你……你在看什麽呀?」朱——垂下眼,打量自己用棉被包紧的身子是否在无意中走了光。
「你有什麽想吃的吗?」
「只要不是猴脑大餐,什麽都行。」朱——雀跃的回答?果然!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她会不会太廉价了一点呀?
竟然为了一点食物就出卖自己的灵肉!
「熊心豹胆?」
「啊?」朱——错愕得差点掉下下巴。不……不会吧!
「如何?」他扬著眉,一脸的笑意盎然。
「我忽然又不饿了,你自己留著慢慢吃。」笑笑笑,笑死你算了!!朱——赌气的瞪他一眼。
烂小说!什麽一上床硬汉也成绕指柔,根本是骗人的!
「是吗?既然你又不饿了,那八成对我的餐点也不感兴趣了。」云栖-扳正她的脸,对著她的眼继续道:「原本想说为免你饿晕,乾脆将已经为我备妥的晚膳先让你食用好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啊?」朱——再次傻了眼,但基於饥饿本能,她这回只呆愣了一秒钟,大脑就迅速发挥作用,示意僵垮的脸部立即堆出虚伪的谄笑,「既然是您的一番心意,——岂敢辜负。」
唉……这是天罚她当初念书时鄙视陶渊明为区区五斗米折腰,所以这会儿才让她更可鄙的为一顿饭就轻易折腰吗?
云栖-随意瞄了她一眼,迳自起身。
「喂,你……」要抢我晚餐吗?朱——气得一时忘了避讳,直直瞪著他赤果的身子。
「怎麽?想服侍我穿衣吗?」对於她大胆的凝视,他倒也落落大方,甚至乾脆正面以对,让她看个够本。
小气鬼,喝凉水,标准的大烂人一个,居然又耍她!不给吃就不给吃,干嘛说来给她乾瞪眼呀?朱——赌气的别开脸,对那张碍眼的笑脸来个视而不见,也因此恰好避开他的「大方」。
「想啊,只是我人短、手短、脚更短,你却长得跟大树一样高,让我『高攀』不上,所以请恕我心有馀而力不足。」尽管心里呕,她仍口是心非的勉强处应。
小说情节虽然十之八九都是骗人的,可是那个叫双瓣翠菊的女主角说得对,跟男人硬碰硬非但讨不了好,只会更吃亏而已,所以学过「识相」二字的她,自是不会做出不识相的蠢事来。
云栖-眉头一挑。胆敢敷衍他?看来她还是没完全学乖。
「既然你那么渴望,我也不好教你失望。」话声一落,他便坐上床沿,摆出等她服侍的姿态。「这样不就成了?」
朱——转回身,瞠大眼瞪著他。「你……」
她怎么都没料到他竟会将她的话当真。
「我如何?」
「你……你……」她的表情错愕中带著些评尴尬。
「嗯?」
「你确定要我帮你著装吗?」
「有问题吗?」云栖-警觉地眯起眼。
「你觉得没有就没有。」朱——耸耸肩,答得极为技巧。
「那你自己觉得呢?」精明如他,并没让她含混的回答蒙混过去。
「我?我个人当然觉得没问题,怕就怕你我对问题的感觉有差距。」切,穿衣服谁不会呀?不过是好不好看,能不能看而已咩。
「那你还愣在那儿做什麽?」
围著被单的朱——闻言立刻爬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黑色衣物。
「你做什麽?」他拢起眉。
「捡衣服啊。」他问得理所当然,她答得也理所当然。
「我不著脏衣物。」
「脏?不会呀,哪里脏了?」朱——有点纳闷。拜托,他当自己的眼睛是显微镜呀?要不她手上这堆衣物黑漆漆的,怎麽看得出哪儿脏了呀?
「一旦离开我身上就必须重新洗过。」
「不会吧!你多久没洗澡了呀?」
「什麽意思?」
「要不身子怎麽会脏到衣服一离身就不能再穿了」瞟见他横扫过来的利眼,她立刻醒悟到自己说了什麽蠢话,忙以双手捂住总不经大脑指挥的小嘴。
「那你认为我是多久没沐浴了呢?」云栖-脸上笑意再现,看起来亲切无比,唯有双瞳发射出来的阴鸷稍稍吐露些许真实的情绪。
「一……一星期吧。」她要是没记错,古人好像都不太喜欢洗澡,甚至一个月不洗澡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她说一星期应该不算太离谱吧?!
不过一星期也够离谱了吧!一想起自己才刚和他在床上翻滚过,朱蝙蝙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一星期?是几天?」栖云国有月有天就是无星期,所以她的措辞不禁让云栖浪眯起了眼。
「七天呀。」後知後觉的朱——只当云栖-没常识,完全没想到是自己的措辞出问题。
「七天!那你呢?多久沐浴一回?」
「没跟你回来前三、四天一回,来到这儿後就天……天……」一说到这儿,朱——就知道自己有多猪头了。
来到栖云国後不是她不天天洗澡,而是栖云国地势高峻,水源奇少,所以一般人都在栖云国之巅的露天云池洗澡,由於地小人稠,因此想洗澡就必须排队登记,而且轮过之人还须等所有人都轮过一遍後才能重新再排,因此想要洗个澡总免不了要等上三、四天。
所幸栖云国冬暖夏凉,清爽宜人,三、四天不洗澡也不会因汗流浃背而异味四溢。
但自从她来到栖-圣宫後,就因宫内有天然的净化蓄水池而得以天天洗澡,甚至就算她累到不想洗,那五尊女罗刹都会「好心的」送她一程,将她直接丢进蓄水池中,让她不想洗都不成。
所以既然她都必须天天净身了,更何况眼前这个需要祈天的巫师咧?喔,不,是护国师才对。
虽然她一直认为护国师就是护国的法师简称,而法师跟巫师的性质又大同小异,没什麽差别,可是入人家的境不得不随人家的俗,所以护国师就护国师罗。
「既然我身子那麽脏,你也不用费劲为我著衣了,我这就去清洁个彻底。不过你手上那堆衣裳就劳烦你顺手拿去溪边清洗一下,以免污了圣宫的水源。」
「拿到溪……溪边?」朱——的表情宛如刚吞下一颗未咀嚼的卤蛋似的,猛咽口水。
「怎麽?这麽简单的一件事,你该不会做不来吧?」洗衣对栖云国的女人来说比吃饭还简单,所以他要朱——洗衣,自不是针对洗衣之事刁难她,而是掐住她轻功不行这一点对付她。
因为栖云国的溪边位於融雪的山壁崖间,对朱——而言,到溪边去根本是件磨人的艰困差事——从栖-圣官到最近的崖边,一般人只需一刻钟,以她的速度,却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
「当然……是。」见他鄙夷的目光,她很想逞强地摇头,可是一想到要她这种跑不快、跳不高、挑不重的超烂体能登高一千公尺去洗衣服,那她还宁可将这占地少说一千坪的栖-圣宫彻底打扫乾净哩。
「是?」云栖-怎麽都没料到,好逞口舌之快的她竟会承认自己不具备栖云国女人都该具备的本能。
「不会洗衣服又不犯法,谁规定我一定要会洗衣的呀?」朱——得意的嘴脸在他重新挂上笑容时消逝无踪。
「我规定的。」说完,云栖-无视朱——呆滞的神情,迳自转往浴池的方向迈去。
呜……
果然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瞧她就是最佳的悲惨范例。
因为乱说话,她经历了噎死、呛死、恶死、痛死,到现在已经快被活活的操死了。
想昨晚,那个恶魔在她差点痛死後果然大发慈悲,将自己的晚餐赐给她当犒赏,同时免去她只能吃猴脑的禁令。
开心过头的她因此彻底忘却他离去前抛下的那句「我规定的」,一用完晚膳,就立刻拥被去跟周公炫耀了。
可才炫耀到一半,她就被媲美九二一的大地震给瞬间震醒了。
直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才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被地震给震醒的,而是被现在她身後那五个拥有天使面孔、罗刹心肠的女人给活活摔醒的。
一见她睁开眼,她们其中一人便将一坨黑色的东西塞进她怀里,然後拎起她,一点颜面都不留给她的直接将她丢出圣宫大门,鄙夷地道:「-爷有令,劳烦您洗净那衣裳,以便明日更换。」
见她们一路跟著她,她还以为她们会以轻功协助她抵达溪边,可一路上她们却只是冷眼旁观她狼狈的跌了又爬,爬了又跌地「爬」著山路,自始至终连伸手拉她一把都没有。
「扁扁夫人,依您这种走一步停三步的速度,到达溪边恐怕只能目送太阳下山了。」飞跃到树上边等边休息,顺便观测四周动静的绿竹奚落道。
「你确定等扁扁夫人到达溪边时还看得到太阳吗?」早已坐在离朱——两百公尺远的石头上的絮絮更为嘲讽。
「哎呀,紫絮,虽然那是事实,但你怎能当著扁扁夫人的面说出来呢?这可是大不敬哪。」坐在更高处的黄樱自娱娱人地抚著琴,表面看似不认同的摇著头,小嘴却吐出更伤人的话。
「黄樱,你这不是摆明教扁扁夫人难堪吗?就算你比紫絮更不屑夫人的无能,也该表现得含蓄些。」一身浅橙色衣裳的橙柳语气讥弄,望著咬牙切齿的朱蝙蝙再次跌跤并往下滚了三步。
「你们都给我闭嘴,少在那儿说风凉话。」红梅柔声柔气的叱喝,朱——才对她的仗义执言好生感动,但她再出口的话语却害她脚下一滑,差点再次跌跤。「你们瞧不起扁扁夫人就算了,干嘛直接点明,累得亦步亦趋的我必须配合她的脚步走一步退三步,瞬间又丑了三分。」
「啧啧,红梅你这不是说来让扁扁夫人更气呕的吗?丑三分?扁扁夫人都长成这副模样了,再丑下去还得了吗?」开口没好话的绿竹逗弄著攀在树上的青竹丝。
「-爷都不嫌弃了,要你多话。」感觉敏锐的橙柳制止绿竹继续妄言,因为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云栖-对朱——是特别的。
所以讥讽朱——本身还无所谓,却不可妄加评断她的美丑好坏,以免无意中犯著了云栖-,那可就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琴声赫然终止。
「红梅,小心脚。」黄樱的警告声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朱——脚下,唯独她将视线投注到红梅脚下,直到她後知後觉的发现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时,右脚已经麻掉了。
朱——直觉的垂眼往脚上瞧去,却什麽都没有看见。
因为跟在她身侧的红梅一发觉她竟毫无自保能力时,就立刻射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将爬到她脚上的五彩蜘蛛射离。
转瞬间,绿竹已经挑起地上的五彩毒蜘蛛看了一眼,随即和蹲在朱——脚边的红梅交换个眼神,红梅立刻将另一根银针插入离朱——被咬处最近的一个穴道。
「喔!你……你干嘛呀?嫌我拖累你就直说咩,干嘛拿东西刺我?!」针一入穴,朱——原本已经麻痹的脚上瞬间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当场跳起来惊声尖叫。
「吞了它。」绿竹将一颗碧绿药丸递给仍在跳脚的朱。
「不要吧,大不了我走快一点就是了。」朱——以为她的龟速终於惹恼了红橙黄绿紫五人,所以她们才对她又瞪又刺,甚至拿毒药想毒死她。
「罗唆。」紫絮截过绿竹手上的药丸,宜接塞进朱——嘴里,并强迫她吞下。
「你……你们……」
「扁扁夫人,您少自己吓自己,如果我们真要您死,随便动动指头就行了,根本不需浪费那颗丹丸。」橙柳明著贬低朱——,实则安抚朱——忐忑惊恐的心,以免她没被毒死却被自己给活活吓死。
「那……那你……你们……」朱——惊疑未定地猛咽口水。
「扁扁夫人,您蘑菇得够久了吧?还是您真想一边洗衣一边赏月呀?」看朱——脸色恢复正常,绿竹知道丹丸已经发挥药效,心疼浪费了一颗碧绿丹的她对朱——更难有好脸色了。
碧绿丹由千种毒佐以万种药熬煮,并需随时发功运力於其中,助其火候,如此耗精费神一年,方可炼制一颗,因此服用者有毒解毒,无毒亦可增强五到十年的内力。
炼制过程虽然辛苦,但有心自成,所以并不难,真正困难的是找齐所需的千毒万药。
因为有些罕见的毒与药并非有心就能够寻到,有时尚需配合天时、地利与人和,因此多年来,她也不过炼制了三颗碧绿丹。
虽说炼制丹药便是为了吃它,可是一想到它们是如此的稀少珍贵,她自己别说是吃了,就是磨损到都心疼万分,可如今却平白浪费在朱——这等无用之人身上,教她如何能不捶胸顿足?
「等等。」红梅取出一小瓶外伤药,敷在朱——被咬伤的地方,同时取下插在她穴道中的银针。「可以上路了。」
「你……你在我脚上涂什麽呀?」一阵冰凉透心的凉意让朱——直觉想抹去那层透明的黏稠液体。
「罗唆,快走了。」紫絮及时切入,轻推朱——的背逼她继续往上攀爬。
唯恐再次被强塞东西的朱——当下不敢再废话,也顾不得脚上的阵阵凉意,连忙手脚并用的继续朝溪边的方向行去。
就这么一路颠颠簸簸、边走边爬,朱——白皙的小手早已破皮红肿,甚至泛出条条血丝,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只是她一路咬牙忍痛,不敢哀号,所以五侍自然无从得知,一到溪边就立刻喝令她涉水洗衣。
毫无功夫底子的朱——看著湍急的水流,险阻的地势,一颗心顿时悬到半空中,怎麽也跨不出脚步,但碍於五股恶势力正杵在她身後,随时准备助她一臂之力,她就算跨不出也得跨了,以免等她们出手相助,她不但得下水,还得「顺便洗头」哩。
战战兢兢地踩入水中,才在庆幸安然无事,朱——就被一阵湍急的水流冲得滑了脚,狼狈的摔入水中,幸好紫絮的丝缎及时缠上她的臂膀,轻轻一拖一拉便让她重新站稳脚步。
紫絮的出手相救让朱——顿时明白岸边的五个女罗刹不光是来迫害她,必要时也会出手救她,所以她放大胆子蹲,准备清洗一路被在肩上的黑衣。
「喔!」破了皮的手一沾到水,便痛得朱——哀叫出声。
她一叫,五侍的十只眼睛同时锁上她的身。
「怎麽了?」由於五人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坐在岸边的红梅负责开口探问。
「没事。」双手痛到麻痹的朱——摇摇头,同时将黑衣浸入水中,准备清洗。
「您确定?」黄樱留意到朱——刷白了脸色,眯起眼重新将朱——由上到下仔细检视一遍。
「对啦。」
「既然没问题,还不快点动手?」绿竹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我只说我没事,又没说我没问题。」瞪著水中的黑衣,朱——嘟嚷著。
什麽都没有,要怎麽洗呀?
就算古人不用洗衣粉,不也该有捣衣棒吗?
如今什麽都没有,总不会要她用手捶洗吧?!
「扁扁夫人该不会连洗衣服都有问题吧?」善於推测心理的橙柳语气轻鄙地问道。
「不行吗?」朱——回得理直气壮。
「你……」绿竹被她连洗个衣服都不会的事实气得想把她开肠剖肚,挖出碧绿丹省得暴殄天物。
「算了,随便夫人用什麽法子,您只要将衣服搓洗乾净就行了。」反正回到圣宫,她们姊妹自会将衣服重新洗过。红梅无力地重叹一口气,担心朱——的脚伤会因泡水过久而感染化脓。
「喔。」朱——闻言立刻弯子,原想好歹以手随便捶衣服两下意思意思,可才刚握起拳头,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她无法抡拳捶衣,就连手上的衣裳都想藉此机会投奔自由,幸而她及时一扑,捉到一只袖子,这才免去一场追逐大赛。
可双手经过这麽一折腾,更加麻痹僵硬,迫使她不得不将手上的衣裳当菜叶清洗,随随便便搓弄个两下就捞起来准备拧乾。
一见朱——有洗等於没洗的捞起衣裳,立在岸边的五女不禁个个傻眼,目瞪口呆地说不出半句话。
直到无力的朱——将衣裳拖拉上岸,并用脚猛踩,她们才从愕然中回神,彼此面面相觑。
她到底是洗衣裳,还是存心将衣裳弄得更脏呀?!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爷的衣裳放在地上踩!」紫絮的叱喝声一出,手上的紫缎亦同时缠上朱——的脚,将她甩离,以免她继续亵渎象徵云栖-的黑衣。
「不放在地上踩,那你告诉我应该放在哪里踩?」手痛、脚痛、全身都痛的朱蝙蝙犹不知自己冒犯天威,忍不住发飙了。
她受够了!横竖一条命,又不是没死过,谁怕谁呀!
「你……」本想寻朱——晦气的绿竹一捉起朱——的手,却反被她红肿泛血的手掌心给骇住了。「你怎麽了?」
其馀四女侍一见绿竹刷白了脸,纷纷凑向前去,见著朱——目惊心的一双手,她们也同时刷白了脸。
因为她们脑中同时浮现云栖-带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