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耘坐立难安的枯等了一整天,在心里臭骂沈俊安不下千百次,说什么下午要打电话给她,现在都四点多了,还不打来。
可恶极了!
最可恶的是劭-一副等着看笑话!
就在她快不抱任何希望,也打算晚上去找他算账时,电话在这时响起。
“喂,三个朋友你好。”黎若耘自从开始上班之后,接电活的工作成了她份内的事,除非她不在公司,否则不会有人主动接电话。
“喂,请问黎若耘小姐在吗?”电话正是让黎若耘等到心急如焚的沈俊安打来。
“我就是。”黎若耘恨不得可以大骂一顿。“你……你是学长吗?”她装出一副万分惊喜的语气和表情,不需要转过去看那三个人,也知道他们全都竖起耳朵,专心听她讲电话。
“你别装了,这电话可是你强迫我打的。”
“学长,你什么时候退伍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两人根本是各说各话,答非所问。
“若耘,你这答非所问的功力挺高竿的。”沈俊安在电话里消谴着她。
“什么?你要请我吃晚餐呀!”黎若耘简直是自编自导自演,演技之自然,可能连很多影后都要自叹弗如。
“你要我请你吃晚餐是没问题,可是得由你来付账。”今晚又有大餐可以吃了。
“你要来接我呀?”黎若耘脸上洋溢着喜悦,心里却骂得要命,臭沈俊安,只知道乘机敲竹杠。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接你了?”
“我五点半下班,你来我公司好了,你知道我公司的地址吧?”
废话,名片都给他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我就去接你。”其实他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男人会帅过他。
什么虚荣心!戏如果不这么演,怎么会逼真呢?
“好,我等你。”
黎若耘挂断电话后,还装出一副陶醉的表情,看着桌上的玫瑰花露出笑意。
“怎么,他要来公司接你吗?”项磅宸靠了过去。
“嗯,他说下班后要来公司接我,所以今天我可能没办法替你们买便当了。”黎若耘话里带着歉意。
“可是你和阿-不是青梅竹马?怎么可以再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项碚宸替好友质问。
“谁规定青梅竹马就一定要在一起?况且有男孩子喜欢我,而我又刚好不讨厌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追求?”黎若耘有趣的反问他。
“小项,若耘说的没错,像她长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有人追她,当然要马上接受了。要不然等下一个男人出现,不知要到民国几年?”劭-冷冷的话传了过来,手还是没停歇的敲打着键盘。
黎若耘不是听不懂劭-的话中有活,她却没有一点点怒意。如果她被他轻易激怒了,就称了他的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毕竟我学长也是万中选一的好男人。”黎若耘笑笑回应过去。
“那我可得先向黎妈妈报喜了,看来她快要当丈母娘,也希望她看这个女婿会愈看愈有趣!”
“这你大可放心,我学长本来就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比起某人表里不一,的确有趣多了。”
项碚宸和洛子荐看着他们两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看得是津津有味。
自从黎若耘来了之后,这个办公室变得干净了,平常只有音乐和敲着键盘的声响,现在却增加了唱双簧的声音。
他们一直将他们俩的拌嘴当成在表演双口相声,从不加以劝阻。
“对不起,为了准时可以下班,我没有多余时间可以陪你闲话家常。”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
项磅宸从黎若耘桌边又移到劭-桌边,趴在桌上,对着他说:“其实你明明是喜欢她,干吗每次都用话来激她,激久了可是会出现反效果。”
劭-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如果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以为她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别的女人是逃不过,可是如果对象是若耘,那可就不一定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发现若耘的个性和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是大不同,反倒比较像男孩子,相信她的朋友里一定是男多于女。
“如果我真的将她列入花名单,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劭-对于每次自己吻她时,她总是无法抗拒他的吻,他就能肯定,她其实对自己的抵抗力不是那么的坚定。
除了几天前那一吻,或许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才会这么做。
说到吻,他又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品尝到她那甜美滋味了,还挺想念的。
“我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说完,项碚宸回到自己的位子,又开始工作。
∞∞∞
沈俊安准时在五点牛,依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三个朋友”网路公司。当他一进门时,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根本不像是一间公司,倒像是一个家。
一踏进公司,那三个男人比黎若耘更快出来迎接这个“贵客”!
沈俊安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大跳。
洛子荐和项碚宸很好奇是怎样的男人独具慧眼,懂得欣赏黎若耘不易被发现的优点。
劭-则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让黎若耘心花怒放了一整天。
当他见到沈俊安的第一眼,感觉到他和黎若耘有着同样的阳光,或许就是这种相同的个性,才让他们皮此相互吸引吧!
“学长,你再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好了。”黎若云在工作室里朝着在外面的人大声说着。
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对他进行追问。
“不急,你慢慢宋。”沈俊安应着。
“你就是若耘的学长?”洛子荐看着他一表人材,年纪比他们小,或许才刚退伍,尚未经历社会的历练,感觉还十分的青涩。
“是的。”沈俊安也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一字排开的男人,个个都十分的出色,不分轩轾。
但是他却轻而易举的分出,哪一个是黎若耘口中用自己来挫他锐气与霸气的男人,因为从他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敌意,他的确是将自己当成了敌人,还是情敌!
沈俊安也有自知之明,不管这三个男人中的哪一个,自己是绝对比不上,更别说黎若耘喜欢的这个男人,他又多了一份男人应该有的强势霸气。
“你喜欢若耘吗?”洛子荐再问。
“认识她的每个人都喜欢她。”因为她的个性作风像男孩子,因此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
“他问的是你喜不喜欢她,关每个人什么事?”项碚宸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他的废话。
“就是喜欢才会想追她。”怎么?这个架式摆开还真像三“夫”教子。“如果不喜欢她,我不会想请她去凯悦饭店吃晚餐。”
凯悦饭店!
在工作室里的黎若耘一听,在心里暗暗臭骂着,“这臭小子,简直是乘机敲竹杠,到凯悦饭店吃一顿晚餐,可得要花上好几千块。”
“听若耘说你才刚退伍,去凯悦饭店吃一顿可得花上不少钱。”劭-提醒他。
“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想追女朋友总是得有些投资。”其实是钱不会是他出的,又可乘机大吃一顿,何乐而不为。
“照你这么说来,若耘好像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连吃饭也要去吃高级西餐厅。”劭-又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和若耘约会,当然得慎重一点。我相信以后就算我带她去吃路边一碗三十块的肉羹面,也像在高级西餐厅里用餐一样,因为我们之间有爱。”沈俊安最喜欢玩这游戏,不过看来这个男人不太容易被人激怒。
劭-的脸闪过一丝不易被发现的怒容,虽然十分的短暂,却还是被他给逮个正着。
如果说他不喜欢黎若耘,连鬼也不相信。
看来黎若耘并不是真要利用他挫他的锐气与霸气,而是要证明这个男人其实是喜欢她,更直接一点是爱她。
她还真是聪明呀!
看来今晚这一餐凯悦他可不会吃得内疚不安,一顿谢媒礼,吃这么一餐可不过份。
黎若耘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拿着背包走出工作室。
“学长,我们可以走了。”黎若耘一脸喜滋滋的表情,迎向沈俊安。“对不起,今天我先下班了。”她向那三个人微微欠身,还乘机丢个别小看她的眼神给劭。
哼!就算是她再没有女人味,还是有人懂得欣赏她。
“祝你们今天晚上有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劭-漾出笑脸,恍似真诚的祝福她。
“谢谢你。”黎若耘咬牙切齿回答他,然后拉着沈俊安离开公司。
气死她了,怎么他脸上的那股傲气依然存在,到底要怎样才能灭他的傲气?
待他们两人离开公司后,洛子荐走进工作室才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好像是老婆被抢,一副想宰了他。”
“有这么明显吗?”劭-看一眼项碚宸。
“有,就是这么明显。”他用力猛点着头。
“去你的。”
就算是明显又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看出来他的确是喜欢若耘,而连他这两个好友都看出来了,只有若耘那个笨蛋感觉不出来!
他三番两次吻她,她还以为他是吃饱没事做吗?
真是个小笨蛋!
∞∞∞
“他的确很优秀。”沈俊安突然说。
“他!”黎若耘撇过脸,看了他一眼。“那里有三个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是哪个人?”
“我有眼睛。”他又不是笨蛋!“右边那两个人语气完全是出于关心,至于最左边那个人的眼神完全是在看情敌的眼神。不过他的确是比我还帅,尤其是他身上那股王者霸气,和这种人成为对手,可得小心身上的骨头会不止两百零六块。”
“这你倒是可放一百八十个心,劭-不是个粗鲁的人,他不会野蛮到动手打人。”
“人只要一失去理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每天报纸社会版新闻一堆因为争风吃醋而引发的凶杀案,在现今社会可是比比皆是,什么事都不能拍胸脯挂保证。
“你放心,我打从一出生就认识他了,可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失去理智过。”别人她不敢担保,想要让劭-抓狂,看来大概只有等世界末日,或诌:还有可能。“好了,我很累想回家休息。”
戏演到这里就行了,她可不会真的当傻子花几千块和他到凯悦去当冤大头。
“你现在怎么可以回家?”沈俊安拉住她,开什么玩笑,他花时间来这里陪她演一场戏,怎能毫无代价就回去。
“为什么不行?难不成我真的要请你到凯悦去吃一顿吗?”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路边摊有得吃就偷笑了,还吃凯悦咧!
“你想想如果你现在就回家去,那不爆底了。况且我都已经说要请你去凯悦吃晚餐,如果他们不相信你,也跑到凯悦去,结果没看见我们,那也是一样泄底。”
黎若耘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难道说她真的要白请他一顿吗?
唉,算了,谁叫自己找他帮忙呢!
“就算是我恭喜你平安退伍好了。”
“你放心,这一餐你不会白请的,戏我会继续帮你演下去。”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谁叫这个烂办法是自己想出来的。
∞∞∞
劭-从公司回家时已经十点多,黎若耘却还没有回家。从不到六点和那个什么学长一起出去吃饭,竟然能一吃就四、五个小时。
洗完澡,又看了些书,时间一晃已经十二点。
走出阳台,看看黎若耘房间的灯竟然还是暗的。
难道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他跃过栏杆,来到隔壁的阳台上,试着打开落地窗,并未上锁,房间里静默无声,只有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
劭-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倚靠在栏杆上。
回来都三个多月了,除了“三个朋友”网路公司是在自己计划与掌控中的事,其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尤其是若耘,小时候的她是“麻烦”代名词,而印象中最深的则是她身上从没间断过的伤,以及没有一件没补过的衣服。
不过老天待她还真不薄,他只不过是被打破一次额头,就得到医院缝丁十几针,留下一道永不抹灭的“记忆”。而她不管是脸上,还是手上、脚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点疤痕。
她那白皙如雪的皮肤,令多少女人既嫉妒又羡慕。现在的天气,太阳大到螫人!她却可以顶着大太阳,不用撑伞、不需涂涂抹抹那一大堆保养晶,肌肤还是如此晶莹剔透。
保养品的广告若是找她来拍,一定具有说服力。
终于……黎若耘在十二点多回家了,只是令劭-升起一把无明火的是,她竟然一个人回家!
在这样三更牛夜,和男人约会完竟然是一个人回家。
劭、黎两家住的是高级住宅区,却是在最里面的两间房子,从巷子头走到巷子尾也得花上五分钟的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他原本只是想确定她平安回家,就回自己房间,现在却反而走进黎若耘的房间。
黎若耘拿出钥匙开门,进门之后,抬起头看一眼劭-的房间,灯亮着,那表示他已经回来了。
希望今天晚上他不要再来找她麻烦了!
其实她和沈俊安吃完饭后,差不多八点多两人就分手了。
但是她却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路上晃来晃去,后来又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散场时已经快十二点,赶了最后一班公车回家。
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脚累了,心好像也累了。
脚会累是因为她今晚走了太多路,所以脚累了;只是她的心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疲累呢?
是否只因自己费尽心力想将劭-赶出她的心房,却又徒劳无功,才会这么累?
黎若耘进屋后,尽量压低声音,父母和若耕都已经入睡了,她不想吵醒他们。推开房门,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房间一亮,她却被吓得差点惊声尖叫。
“你怎么进来?”她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你那个学长怎么没送你回来?”劭-悠然自若躺在她的床上,双手还枕在后脑勺下,就像是自己房间一般自在。
“谁说他没有送我回家?”黎若耘急着否认,“他送我到巷口,我让他先回去。”
“是吗?”俨然在说谎。
“喂!劭-,这是我房间,主人不在你怎么擅自进来?你知道我可以告你非法进入。”黎若耘想转移话题,如果在沈俊安为什么没送她回家上面打转,她一定会很快泄底。她向来就不太会说谎!
“如果不趁你不在时进来,又怎么会发现你的秘密!”劭-知道她想转移话题,他也不想再追问。
“秘密?”黎若耘走进去,将包包随意丢在一张椅子上,走到床边,双手扭在腰际。“我的什么秘密?”
“你暗恋我的秘密呀!”
“我暗恋你!”黎若耘好似听到一则大笑话般,一脸无稽之谈。
劭-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如果你没有暗恋我,干吗将我们合拍的相片摆在床头?”
黎若耘想抢回他手中的相框,却抢不到“这根本不是我放的。”
劭潍将这张相片放进去后,她也不以为意,反正只是一张相片,也没想过会被劭-看见。
现在她倒更成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你放的?”
“是潍潍放的。”臭潍潍,真会被她给害死。
“就算是潍潍放的,如果你没有暗恋我,你早该将相片抽掉了。”其实在自己床头柜上,潍潍也替他放了同一张相片。
“你把它还给我。”
劭-把这相框放在另一边床头柜上,“你放心,我不是个吝啬的人,不介意晚上陪你人梦。”
“你——”她不被他给气死,他是不肯善罢甘休。
她伸长手,想拿走那个相框,当着他的而将这张相片撕成千万碎片。然而床上有个障碍物,让她没那样轻松,她单脚跪在床上,趴在劭-身上想夺去相框,却没意会到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是多么的亲密。
劭-的眼眸闪出狡黠的光芒,闪进她的眼中。
黎若耘这时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是那么……
她想起身,然而劭-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经环上她的背后。
“你放开我!”
“我没有理由放开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还真舒服。
投怀送抱!
当她是妓女吗?主动投怀送抱!
“你不放开我,我叫人了。”
劭-笑了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黎若耘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脸,真是欺人太甚了。
“你再不放开我,你别后悔!”
“后悔!我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她的身体好柔软呀!抱着她的感觉真棒,多抱一会。
黎若耘的脑袋很快转动着,然后想起他曾经被她无意踩到的那地方,她决定利用惟一能用到的膝盖,给他一腿。如果他从此不能人道,也怨不得她,她已经事先警告过他了!
劭-从她的眼神,得知她的意图。这女人还真狠,竟然想攻击男人最强,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让她得逞,他一辈子的幸福不就从此完了!
黎若耘期待着看他整张脸扭曲在一起时的痛苦表情,哼!活该!稍稍弯起膝盖,正打算用力一一顶时
一切怎么和她所预想的都不一样,劭-抱紧她,一个翻身,两人的位子就这么调了过来。
趁她惊讶时,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又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离开她甜蜜的唇,然后离开床站了起来。
“你也累了,赶快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下午再去公司就行了。”
一切的反应是那么快又突然,然而黎若耘是真的被他给吓到了,不是因为那常被偷袭的吻,而是当他压住自己时,仿佛有个坚挺的东西顶住她最敏感的地带,身体竟然起子一股燥热,全身好像有无数把火在燃烧般。
怎么会这样?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为什么她对这样的感觉会感到那么的陌生?
劭-什么时候离开,她浑然不知,仍陷在那股陌生的感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