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母女牵着手,说说笑笑地走进屋内。
那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对母亲笑眯了眼,道:“妈,你看爸爸会不会很开心我们要替他庆祝生日?”
妇人慈爱地对女儿笑。“当然会喽!”似不放心又叮咛道:“要记得对爸爸说“生日快乐”喔!他一定会恨开心的,知道吗?”
“嗯!蛋糕快来了吧?”她与妈妈为了替伟大的父亲庆祝生日,而特地提早回家呢,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她们走至卧室的房门前,那妇人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这时,房内却传来了谈话声,令她们愣了下,僵在原地。
女孩不解地蹙起了秀眉。为什么房内会有交谈声?
当女孩正要问出口时,那妇人扬起了手制止女孩出声,她要听听丈夫究竟在与谁说话?
房里的男人赤果果的与一名女子躺在床上,气息极不稳定,看来应该是交欢过后。
“很棒的经验,珊倪。我家那贱人比起你,那可差得远唉!”他一手不忘在女人身上恣意抚弄,完全不知道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妇女呆住了!难以置信一向疼爱自己的丈夫竟与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卧房、“他们的”床上做那种事!?
房内躺在男人身旁的女人——王珊倪,年约四十仍风韵犹存,保养得极好的俏脸全是得意的笑,她攀住男人已见松垮的手臂,娇滴滴地问:“喔?既然这样,那么为什?”那声音媚得令人酥软。
接着她又抱怨道:“讨厌!害人家一气之下就下海当了舞小姐,一直到最近才被岸哥看上,成了他包养的女人。”
被岸哥包养一点都不讨厌!他人慷慨又大方,怎么会惹她厌呢?只不过哄哄这男人罢了。王珊倪暗笑。
男人原本已酥麻了身体,一听见“岸哥”两字,立刻僵破了起来,而且还不禁微微颤抖、冒冷汗。王珊倪的这句“岸哥”可把他从欲梦中吓醒了!
天啊!现在躺在他身旁的尤物可是现今黑道势力最庞大的“海帮”大哥——海岸的女人呀!他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海爷”的女人呀!他心中惶恐不安了起来,完全失了刚刚的热血奔腾。
“呃……珊倪,海、海爷找不到这儿吧?”
见他支支吾吾的模样,王珊倪沈下了俏脸,不悦道:“你怕了?”老娘都没在怕了,你怕啥?去!真没用。
男人像是被揭穿了,他强忍难堪、挺起胸,逞强嘴硬地说:“笑话!我沈正浩会怕?要被要剐随他!”他涎着脸,谄媚地哄着动了气的美人说:“谁教你这么美,让我这么爱你呢?”
算你识相!王珊倪在心中冷冷地哼道。
门外的妇人早已泪流满面。她心一横打开门,惊醒了已附在王珊倪身上,打算再战一回的沈正浩。他愣着眼看见站在门边的妻子哭着怒视自己,以及在门外一脸茫然的女儿。
“沈正浩,你真带种!你在外面怎么玩女人我管不着,可你居然玩回家了?”她愤恨地看丈夫迅速下床,穿上裤子走向自己。
“我”沈正浩欲解释。
“不要说了!”她快速打断丈夫的辩解。
沈正浩恼羞成怒。这贱女人真不识好歹,竟然让他在珊倪面前丢脸,他尖酸刻薄地说:“哼!对你,我早就腻了,先看你那日渐松弛的身材,再看看人家。”他手一指王珊倪。
妇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而王珊倪则大方的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段。
“好,很好!你够狠,我要你后悔一确子!”她的眼闪烁着狂乱及愤恨,一个疯狂的想法闪入她脑海。她诡异地冷笑道:“沈正浩,你会后悔的!”
她旋身冲了出去,与站在房门外的女儿擦撞了下,往大门外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丈夫如此嫌弃她,那她还活着做什么?
女孩见母亲脸上坚决的绝望:心中起了不安,她犹豫了一秒便追了上去,随母亲的脚步上这栋公寓的顶楼。
妇人上了顶楼,狂刮的风吹乱了她原本棺起的发。她望向四周林立的屋宇,栖然她笑了,抬步缓缓靠近没有围墙的屋檐。
女孩气喘如牛地追了来,却见母亲不停前进的落寞背影。她上前由后面按住母亲,担忧地问:“妈,你怎么了?爸爸他不是认真的,你别气他,好不好?”
妇人转过身,拥紧了唯一的女儿,伤心热泪潸潸而下,她便咽地说:“妈妈必须要离开你了,答应我,要好好的过日子,知道吗?”
母亲这番话似在诀别,女孩不安地自母亲温暖的怀中抬头,瞠大的眼里盛满了慌乱!她的眼中逐渐泛出泪来,颤着嗓音说:“妈……你别吓我……你说你要看着我结婚的,不能骗我,妈!”总觉得,她快失去挚爱的母亲了。
妇人揉了揉她的发顶,漾起了宠溺的笑。“傻孩子!唉,别忘了,妈爱你!”
妇人开始慢慢退后,绝望的双眼始终看着心爱的女儿。
尖叫声从女孩的口中逸出,她看见母亲已退至屋檐边,然后——向后仰倒!
女孩冲至屋檐边缘,跪倒在地上,对下方不停地尖叫:“不!妈……妈“
她眼睁睁看见母亲无悔的面容,正迅速地离她远去,但那双眼一直看着自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按着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在黑色的道路上凭添一抹猩红,母亲的尸体陈现在她眼前。顿时,她才像被解了定身咒似清醒过来,快速飞奔下楼。
而她没有看见,同一时间,她父亲和王珊倪狼狈地被一群黑衣人架上路旁的一辆黑色房车,极快速地驶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