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忻快崩溃了!
这七天都不见任翔的踪影,他很守信用地给了她七天的时间。正因如此,更让尹忻的情绪绷到最高点。
为了怕与他碰面,尹忻连家都不敢回,她怕他又用那种会让她心跳停止的眼神看自己,她怕她会再一次的沉溺在那她最不愿沾染的爱情之中……
够了!尹忻只手撑额,头快痛炸了,有什么方法是让她可以不这么爱乱想的呢?这几天都因为思索着任翔的话而让她吃不下、睡不好,搞得自己又憔悴又狼狈。
喔!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她?快把任翔变不见吧!
尹忻不断祈祷着。在这七天之限的最后一天里,已近正午的此刻,她害怕下一秒任翔就会出现在她办公室门边,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看着她,她想,自己可能会当场晕倒借以逃避。
可恶!她居然得这么懦弱?尹忻忿忿地扯着笔杆。
嘟——嘟——嘟
什么声音这么吵?尹忻不耐地四处搜寻着那对她而言是打扰的噪音,好一会儿,才惊觉是自己桌上的电话内线在响,她低咒自己的反应过慢,之后马上接起电话。
“小忻,你准备一下,我们搭下午一点的飞机到香港。”任祖雍的声音比平时冷峻数倍,似在压抑什么。
“是。”尹忻挂上话筒,纵使任祖雍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在刮台风,可她的俏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几日来的第一个笑脸。
太好了,终于可以月兑离这种非人的折磨,就当去香港“避避风头”吧!到时候要是倒霉被任翔逮住,只要搬出任祖雍就一定没事了!
尹忻整理了几套衣服,并将一切所需的东西备齐后,带着开朗的笑,朝机场去了。
???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整,尹忻和一身冰冷气息的任祖雍已站在中正国际机场大厅,正往航空公司替他们准备的贵宾室步去。
人潮在身边来来去去,眼光都不住往他们看来。
因为任祖雍戴着墨镜冷酷俊美的外型,也因为尹忻清丽出色的外貌,两人恍若一对璧人,才会使得人们都忍不住往他们看一眼,但却在感觉到任祖雍散发出的冷冽后,纷纷收回打量的目光。
“任大哥,你还好吧?”尹忻拧眉问。
任祖雍面无表情,似是不愿多做回答,就淡声问着:“你会对一个间接害死你爱人的男人有好感吗?”
尹忻的秀眉揪在一块儿,没想太多地回答:“应该不会吧!爱人既是因他而死,我恨他都来不及哪儿还会爱他?怎么了吗?”
“那就对了,没有爱,只有恨。”任祖雍低语,墨镜下的眼微眯,已在心底做好了打算和决定。
尹忻疑问的眼对上任祖雍的,一向不懂得“逃避”为何物的他,居然仓皇地别开眼,步伐迈得更急,让尹忻必须以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与任祖雍共事三年多,认识二十年,尹忻笃信一定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他!但以任祖雍向来不爱谈自身事的个性看来,要他亲口言明简直比飞机能当潜水艇还难!
正这么想的尹忻不期然地整个撞上任祖雍坚硬的背。
“任……任大哥?!”尹忻疼的鼻子都红了、眼泪也冒出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没说停就停,让她像蠢蛋一样撞上去。
任祖雍的背影异常地僵硬如石。
尹忻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离他们站定的地方约二十公尺远的地方,有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望着他们的方向。
女子的眼里溢满了泪水,眼光胶着在任祖雍俊美的脸庞上,和他墨镜下的眼默默相对着,她的眼里闪着被伤害的泪光,样子看来是那么地虚弱和易碎,该是让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纤纤美人。
尹忻察觉到女子看向自己,眼里有欣羡而没有妒嫉,但她那随时要倒下的模样却让尹忻不得不开口问:“任大哥,那位小姐你认识吗?”
任祖雍的脸色有一秒的柔缓,但瞬间冷凝,他不禁握起拳压抑着体内流窜着的骚动,冷冷地瞥过远处的女子,只丢出一句:“不认识!”旋即再次迈开步,往既定的方向步去。
尹忻一看就知道他和那个纤细美女一定有什么,却又不得不跟随上他大大的脚步。
“可是,任大哥,她看起来快晕倒了。”尹忻忍不住又回头再看了那女子一眼。
任祖雍脚步一顿,僵直着挺拔身躯,但他没有回头,反而突然伸手搂住尹忻的肩膀,状似亲密。
美丽女子的脸在一瞬间苍白,娇躯颤抖。
“任大哥!你……”尹忻呆了一秒,便觉得事有蹊跷。任祖雍的动作仿佛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但他的动作强势且不容她反抗,于是尹忻不再挣扎地任他将手摆在自己肩上。她知道一定事出有因,否则任祖雍不会这么做的。
她频频回头,却已不见那美丽女子的身影。
进了贵宾室,尹忻马上开口问:“你一定认识她吧?任大哥。”
她觉得这次香港的会议她本来就不用出席,可是任祖雍却要她同行……不会就为了要演这样的一场戏给那个女子看的吧?尹忻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认识。”任祖雍抿起薄唇,打算一语带过。
她为什么跟来机场?难道他无情的话还说得不够绝吗?为什么非得要亲眼证实他的心里没有她,她才会甘愿呢?
任祖雍脸上是因爱而愁的表情,她也经历过。尹忻见他眉间锁着无人能解的愁,心里早有了答案。
???
劭家大宅。
一早,劭歆隽就被艾藜挖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才几点你就把我挖起来?我还要上班耶,别闹了。”劭歆隽挥开她的手,皱着眉倒头又睡。
艾藜见他爱困的脸,不死心地又摇晃着他,催促道:“你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在听。”摆明了睁眼说着瞎话。
“劭、歆、隽!那件事真的很重要。一句话,到底要不要起来?”艾藜扯开嗓门大声吼着。
“不要!”他倒也干脆,回了这一句。
眼见硬的不行,就只好使阴招了。
只听闻艾藜突然哀哀叫着:“喔——我肚子好痛!快痛死了,我是不是快要生了?劭歆隽,救我!”
劭歆隽早被她闹得醒了大半,知道她在演戏,就是故意不理她,还佯装呓语。“骗人,你离生产还很久。”想唬他?
艾藜眯了眯眼。想不到他居然连睡觉都知道要反驳她……看来,只有把他吓醒才是唯一之道了!
于是她假装惋惜地低叹。“唉,真的很重要嘛!你还睡得跟猪一样,看来你是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惜哟!小忻都要和任翔去结婚了说。”
就像是床铺上着火一样,劭歆隽狂跃而起,拔尖的声调问道:“你说什么?他们要结婚?!我不准——”他说着就要冲出房门去,一心要阻止这段孽缘。
艾藜悠哉地掏掏被震麻的耳朵,闲闲地说:“啧!不使出小忻这个必杀绝招,你是睡死了都不会理我。”
他煞住脚步。“别淘气了,艾藜,快说是怎么回事?”他可急了。
“骗你的啦!”看他一脸严肃,艾藜也不敢再拖下去,直接切入正题。“你没发现,自从任翔的生日宴过后,小忻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吗?”
劭歆隽这才卸下紧绷的心情,稀松平常地说:“小怕很重视她的工作,会住在公司也是理所当然的呀!况且那里有为她专设的休息室和卫浴设备,甚至连吃的都不缺,你担什么心?我还没有你这个负担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艾藜白他一眼。“你不觉得怪怪的吗?生日宴那天,任翔当着大家的面把小忻掳走,到宴会结束他们都没回来过,之后就再也没看见小忻了,这不是很怪吗?”反正她就是觉得其中有鬼!
“唉呀,他们把话摊开谈了嘛!而小忻不想见到曾经让她伤心的任翔,所以索性避不见面,省得麻烦。再说,如果你觉得怪,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小忻?”
“喂,你想的太单纯了吧?而且,我去问过小忻了呀,可是她不停地扯开话题,半点都没泄漏给我知道耶!”艾藜嘟起了嘴。
“干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
艾藜看样子他一下,又忧心忡忡地说:“我觉得……一定有发生什么事,要淡然小忻不会那么多天都不回来。之前,就算再忙,她都会回来喝邓姊炖的汤,可是她真的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耶!”
劭歆隽想想也发觉有点不对劲,担心起来了。“会不会……任翔对她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你想太多了!”她嗤了声。“我想,一定是爆出了什么火花,嗯……很可疑喔!喂,我想我们等任家大哥回台湾后,约任家大哥喝个茶,要他把他家那个坏脾气的弟弟给管好,别来招惹我们家小忻,这才是上上之策。”
劭歆隽也深感同意地点点头。“逼不得已,也只能这样了。”
艾藜窃窃一笑,心想:计谋达成!
只要劭歆隽找上任祖雍说明想知道内情,而任祖雍找上任翔,任翔遇上克星大哥,想不招出到底发生什么事都难喽!
这可是她艾藜想出来的好点子呢!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艾藜沾沾自喜的模样,让劭歆隽有种误上贼船的不祥预感。
“小藜,你……笑得很……很诡异。”
“哪有?是我笑得很美丽吧?去!劭歆隽你乱用形容词,罚你写‘艾藜很美丽’一百次,明天晚上交给我。”
呵——
???
深夜,“翱翔饭店”三十楼的ROCKPUB依旧人满为患。虽然名为“摇滚”,可它却不似一般的PUB的嘈杂,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噪音,音乐音量大小适中,可以让人放松,也可以让人起舞。
今天吧台内的女酒保却过分殷勤,但只针对她面前不停灌着烈酒的帅气男子;他有一对看起来就霸气的浓眉,原本应该是可以看穿人心的锐眼,此刻却是迷傅乜醋疟里的液体,薄薄的唇孩子气地微噘着,及肩的黑发散在颊边。
融合了小小颓废与稚气的他,有教女人疯狂的本质,被他扯开钮扣的衬衫,将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微微敞露,让人不禁想象着被那结实胸膛环抱住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女酒保的眼神绕着任翔转,任翔知道,可是他没心情搭理,甚至厌恶起那贪恋他的眼神。从前他很享受的,现在的他却想开口叫她拔开她黏在他身上的视线,顺便送她一句:“有有礼貌!”
好吧!他承认他因为心情不好,才跑来这里喝闷酒,想把自己灌醉,好好睡一觉,醒来后,那个他想见的人就会出现了。
任翔因自己的想法而傻笑,在女酒保眼里却成了调笑。
“先生,你一个人吗?”她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有些颤抖。
明白她在搭讪,任翔理都不理她,只把她当爱沾蜜的苍蝇,举杯一口把杯里的褐色液体仰尽,那干脆模样好生潇洒。
“呃……先生,你一个人吗?”以为他没听入耳,女酒保又问。
任翔不客气地以利眼射向她,轻斥道:“关你什么事!”
女酒保吃了闭门羹,略红了眼,再也不敢出声。
哼!最好,他落个清静。反正现在除了那个胆敢逃开他的尹忻外,谁也别想跟他说话。要说话?可以,先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越想越一肚子火气,拿起另一杯酒,任翔又猛喝一大口,任那热辣辣的液体如火烧一般滑入他的胃。
可恶!居然敢躲了他三天又过十二个小时,这笔帐他可是记下了,定要她加倍奉还!
听说她陪大哥出差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也就罢了,还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整个“翱翔”居然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任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接听,懒懒的也不出声。
“翔少爷,天大的好消息呀!”那语调听来快哭了,好像老百姓中了两百万似的。
“有话快说,伍伯。”任翔低声咆哮。
“雍少爷回来了,还说尹小姐人在饭店里呐!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翔少爷?”伍伯眼看小主人这几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想必是和找不着尹小姐有关吧?忠心耿耿的他在得知消息后,刻不容缓地就向小主人报告了。
“你肯定?!”任翔整个精神都振奋起来了,他唇边扬起算计的笑。“我知道了。”
挂了传来好消息的电话,任翔勾勾指头,那名与他搭讪的女酒保立刻就靠了过来,谨听吩咐。
只见任翔在她耳边说了不知什么,女酒保便离开了PUB。
任翔单手撑额,不理会周遭爱慕的眼光,自顾自地笑开了。
尹忻,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
回国不到一个小时的尹忻,脸色铁青地撑扶着对她而言是庞大沉重的任翔,还要拿着他乱丢在PUB里的昂贵西装外套和领带,一路将烂醉的任翔拖进她的休息室里。
“酒鬼、酒鬼,任翔你这只猪,重死我了……”满腔怒火的她使力把他丢上房里唯一的床上。
轻点!任翔暗自申吟,心想她一定很恨他,要不,怎么会把他当沙包一样甩来甩去的,甩得他头都昏了,还把他“丢”上床,荡得他头昏眼花!
他可是标准体重耶!她居然说他是只猪?
尹忻满身香汗、气喘吁吁地站在床边看着他酡红的脸颊,怒火才渐渐消弭。
刚刚饭店PUB里的工作人员到办公室找她,要她去将任翔“领回”,因为醉得不省人事的任翔口口声声说要找尹忻,所以只好将已经喝了很多酒的任翔交给她了。
她是招谁惹谁?在香港的几天,任祖雍发了狂似地猛加班,她也只能配合。好不容易回了台北,想好好休息一晚,却又得照顾醉汉。唉……
稍稍平复了因超时工作、睡眠又不足及飞行的疲惫后,她转身进浴室去洗个澡,因而没看见任翔大张且意识极为清醒的眼,哪儿还有一点酒鬼的样子?
一会儿后,尹忻擦拭着湿发从浴室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躺在她床上像睡死了一样的任翔,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床位。连睡个觉都这么霸道!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月兑去了上衣,肌理分明的胸膛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轻叹一声,尹忻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而自己准备要去睡沙发时,任翔却伸手把她扯倒在自己身上,满口醉话地说:“乖——陪我睡。”
原先因见他坚硬胸膛而红的脸沉了,一把挣开他,小声地开骂。“睡你个头!臭任翔,当我是你的哪个红粉知己吗?”气死人!
任翔听了不住皱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扯下她,紧紧地不放手,无赖地呓语。“不管!你陪我睡,陪我睡!”他越叫越大声。
“好、好、好,陪你睡就陪你睡!”尹忻莫可奈何地躺上床,边低叱。“躺过去一点,不准碰到我!”
任翔乖乖地不越雷池一步,于是累极了的尹忻也就放度心地沉沉睡去。
确定她熟睡后,任翔睁着一双亮眼,撑起上半身,微牵起的嘴角在看见她睡衣下摆露出的一大截白皙玉腿后抿紧,双眼更是暗沉,贪婪地、仔细地审视……
再也无法制止自己的任翔,宽大的手掌抚上那触感如丝的雪白小腿,一寸寸地抚上大腿,来回地轻轻游走着。
他的脸因激情而沁出薄汗,男性的也被勾起。任翔讶异地挑眉,他从没对一个女人渴望到只有触碰她的腿便被挑起欲火。他渴望她!
被突来的狂猛欲念淹没的任翔,再也顾不得她对他而言是妹妹或是什么,他甚至是不计后果地想要拥有她!
这样的念头来得涌汹,促使他冲动地低下头,掠夺了她未被任何人沾染过的唇,想要让她沾满他的气味,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任翔。
她的唇很甜,是任翔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伴唇中尝到的,这新鲜让他犹不满足地将舌狂野地探进她口中,欲罢不能地反复探索,执意让她的唇只能留有他的味道!
越来越贪心的吻,从唇、眼、鼻、耳到散发淡香的纤细颈项,继而蔓延到温软的胸口,他的侵略恍如理所当然。
尹忻在睡梦中低声轻喘,全身好似被疼惜过一般,让她没有不适,甚至觉得享受……
任翔贪得无厌,上半身的亲密已无法满足如月兑缰野马的他,他不断地想要更多、更多……直到尹忻完全属于他,才会善罢干休!
尹忻低喘了声,觉得整个身躯像被火焚烧一样炽热无比,让她逐渐不耐地在床铺上扭动,半梦半醒间,她不懂自己在渴求些什么?那一双像热源般的大手,把她撩拨到最沸腾的高点。
当她觉得自己身体最隐私的地放被触及时,她就醒了。尹忻清清楚楚地知道现在正在挑逗她身体的人是任翔,可是她并不想阻止,甚至是放任任翔抚遍她身体的每一寸,甘心沉沦……
他们的缠绵、他们的激情,让宁静的午夜陪着他们一起燃烧……
???
任翔翻个身,伸手想触碰身旁的尹忻,想不到却扑了个空。
他迅速坐起,睁开了锐利的眼,看了钟——中午十一点过二十三分。
房里并没有尹忻的身影,于是他起身,赤脚走出休息室,打开连着办公室的那扇门,只见尹忻坐在办公桌后,娥眉轻锁,脸颊上带着两朵红,样子像在发呆。
当唇边噙着一抹邪笑的任翔正要跨出去时,一阵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接着显得战战兢兢的助理小琳领着三个人出现在门边——任祖雍、劭歆隽以及艾藜。
“表哥?艾藜?还有任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先通知我一声。”尹忻急急站起身,身子还不小心撞上桌角,让她闷哼一声。
完了!任翔还在她房里,希望那个醉鬼可以睡晚一点,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出现,否则到时候光是解释就要浪费掉她很多口水,而他们还未必会相信的。尹忻几乎要哀嚎出声了。
让小琳去准备饮料后,四人在沙发上坐下。
“阿隽和小藜来找我吃午饭,知道你在,所以想找你一道去。”任祖雍说着他们突然来访的原因。
“嗯……是吗?”尹忻直冒冷汗。
“小忻,你太绝了吧?你已经快两个礼拜都没回家了耶,是不是觉得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呀?”艾藜嘟起嘴抱怨。
反正今天她一定要跟小忻摊明。一句话,到底爱不爱任翔?不爱,那就好;如果爱,就努力把任翔追到手,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你想太多了啦!我没回家都是睡在这里,事情一多,忙完就晚了,也就懒得回家,睡这里就好。”
“是吗?”艾藜一副疑惑样。
尹忻不自然地笑答。“当然是真的喽!要是你不信,我今天晚上就回家去,先准备一顿好料的等我喔!”
“小忻,听公司里的人员说,昨晚小翔喝得烂醉,还是你去把他领回来的,是吗?”任祖雍的神色难以捉模。
尹忻闭了闭眼。唉,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劭歆隽一听,一脸阴沉地问:“那么,那家伙现在人呢?”早上原本他和艾藜先去了任家,想找任翔“谈谈”,没想到伍伯说他家翔少爷昨晚彻夜未归,这让他更有不好的预感了。
“啊?”尹忻张大了嘴,呆了几秒,才傻笑着回应。“我不知道耶!昨天我把他带出PUB后就没管他,他就离开了呀!也许他已经回家去了也说不定,或者……或者他睡在总统套房里也说不定,反正他住又不要钱……”
该死的任翔,捅出大楼子了吧?尹忻暗自低叱。
劭歆隽和任祖雍这两个见识广博的男人早看出尹忻在撒谎。
“小忻,你最好说实话,不会连表哥你都要骗吧?”劭歆隽带着警告意味地说。
“我……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任翔在哪里……”尹忻一慌,忙摆摆手加重口气,很怕下一秒就被揭穿。
“小忻,你——”劭歆隽猛然起身,压制自己的怒气说:“好!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表哥自己进去看。”说着,他已朝休息室走去。
“表哥,别……”她试着阻止。
“劭大哥,别看了,我的确在这儿。”任翔赤着上身,大方地走出来,俊颜看来有隐隐火光在燃烧。
去!尹忻干么一定要撇得这么清?听她说着那三脚猫的蹩脚谎言他就不爽。跟他扯上关系是这么痛苦的事吗?她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跟攀上关系吗?蠢女人!
“任翔,你……”尹忻白了脸,瞠大的双眼中有着不信,不信他就这么坦荡荡地赤果上身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下即使她跳进尼加拉瓜大瀑布也洗不清了!
“该死的!任翔,你居然动了我表妹?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劭歆隽一拳便要往任翔的脸上挥去,尹忻冲上前及时拽住劭歆隽的手,着急地喊:“表哥,我和任翔什么都没有,真的!真的!”
任翔倨傲地直挺挺站着,打算挨下这硬拳,他没有一丝害怕和想闪躲的意图。就是尹忻那种一直想和他划清界线的话让他想发飙!
他冷冷地瞪着尹忻,一开口就像扔下炸弹。“谁说我们没什么?你明明知道是我——任、翔碰了你!为什么否认?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没有!不是!”尹忻快瘫软下地了,她红着整张脸,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本来就没怎样啊!真的,表哥,我跟他真的没怎样!”
“是吗?真的没什么?”被遗忘在旁的艾藜代替盛怒中的爱人问。
“真的没什么!”
“有。”
尹忻愤怒地握拳,利刃般的目光刺向和她唱反调的任翔,几近咆哮地吼:“任翔,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我本来就没怎样,你为什么要捏造不实的话?”他们没有真正发生关系呀,只是任翔用他的手和性感的唇碰遍了她每一处罢了……
任翔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手环胸眯着眼,压抑着怒气地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模遍了、亲遍了,这样你还敢说没什么?”
在场除了任家兄弟外的三人……喔,不!加上正巧开门送饮料来的小琳都听见了,四个人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尹忻面红耳赤的尴尬不已。噢!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