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晓芙大惊,立刻想挣月兑开来,但听得阙横刀闷哼一声,显然她弄疼了他的伤口。
若他是大声叫疼,她根本不会理会他,可他偏偏是连叫也不叫,不扮可怜来博取同情,这敦她无法狠下心来对待他,是以她静静的让他抱满怀,不再扯痛他的伤口。
好多年了!两人心底同时响起这一句话。
分离许久的两具身躯终于又紧紧贴靠在一起,没有世俗眼光与舆论的压力,他们仅是平凡的一对男女,曾经相爱过的男女。
「晓芙,让我紧紧的抱着你,就这么拥着你好吗?」阙横刀舍不得放手,哪怕是扯裂伤口,哪怕是就此残废,他都要紧紧抱着她、拥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白晓芙不明白为何喉头会像梗住一块石头般说不出话来,且难受得很。
心,酸楚着,微颤的双臂多想立刻紧紧将他拥住,可她却无法不去想从前种种与现在种种,她始终摆月兑不了世俗的枷锁。
阙横刀贪婪的汲取属于她的芳馨。他就是孬,就是无法忘情于她,曾经说过要遗忘她的话,他一律当废话。
受了伤的他只想任性妄为。
紧拥着她,像是只给在沙漠中饥渴已久的他一口水喝,他未能获得满足,他一个巧劲,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啊!」白晓芙扑跌在他身上,低呼了声,怕会撞伤他;在她不明了发生何事抬起头时,炙烫且饥渴的唇已贴上她的唇。
她惊得倒抽一口气,还反应不过来,更强烈、更激狂的吻便漫天朝她席卷而来……
他的唇舌彻底侵袭着她,恍若入侵者嚣烈侵占所有,如此亲密,如此狂烈,教她无从招架。
她的唇如记忆中一样美好,甜美的滋味软他流连忘返,态意品尝;她的没半点回应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那般狂野且激烈。
他邪邪一笑,狡猾的舌勾引着她、诱惑着她臣服在美妙的热吻当中。
恣意吻着哄着,他以没受伤的左手轻捧着她的脸蛋,感受掌下的细致。
继狂热的吻后,是勾人的轻吻;他轻啃着她的唇,布下浓情蜜意。他总是如此,先是激狂后是温柔,他的习惯始终都没改变。
她很高兴的发现熟悉的他。此刻的他不再陌生,她的心微微悸颤,慢慢的不再抗拒他的吻,融化在他怀中。
很多事都让她抛在脑后,或许早在她搭上往日本的飞机时,她就已抛下一切,一颗心只容得下他,只关心着他,台湾在此刻已离她好远、好远。
这一吻勾起了往日甜蜜的回忆,两人忘情沉醉其中,呼吸愈来愈急促,身体不住发烫,而这吻也渐渐往不该去的地方游移。
白晓芙轻喘着,十指不自觉攀上他的发,一股热由心底冒出,灼烧着她的心。
一簇簇燃起的小火苗顽皮的在身体各处肆虐,朱唇微启抵挡这一波波教人难以忍受的激狂。
「晓芙……」阙横刀啄吻她那雪白的肌肤,宛如施魔法般在她身体埋下。
贝齿咬着下唇瓣克制着,迷蒙的眼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瞬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此,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我要你……」身体迫切渴望着她,尽管受了伤,可昂挺的正嘶吼着解放,想要她想得太久、太久了,教他想趁今夜不顾一切得到她。
他的话就像一桶冶水自头顶浇下,白晓芙惊喘一声,急急忙将阙横刀推了开来:她瞪大眼看着他,脑子一片乱烘烘。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要她?!他真说了那句话?不是出自她的想象?
奸计无法得逞,被推了开来的阙横刀好不扼腕。
因为先前的热吻使得他的衣服敞了开来,浓密的黑发有些凌乱,却也要命的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充满诱惑的双眸盯着遭他吻得红肿的朱唇看,嘴角扬起男性的满足。
经过一番热吻后的她更是讨他欢喜,原本雪白的肌肤因激情而呈现出漂亮的粉红,被他拨乱的衣服只会使他脑海中充满男性的遐想。
「我……我要走了。」白晓芙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平缓下急喘的呼吸说道。刚才他们太亲密了,若非她及时寻回理智,恐怕……她的视线刻意忽略他所躺的病床。
哦!天!刚刚她就和他在床上热吻,她怎么会……怎么会失去理智,这样糊涂?她挫败的申吟出声,很是沮丧。
「你不留下来照顾我?」阙横刀不希望她走,就算他的计谋没有得逞,他还是希望能和她共处一室,模不到、吻不着没关系,至少看得见她。
「不了,我想医院的护士会妥善照顾你,我明天再来看你。」拨了下长发,顺道整理衣着,免得外头的人看见便知道刚刚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好吗?」阙横刀厚着脸皮要求。
「那不是我应当做的,你好好休息。」她看着他低道,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走,阙横刀觉得满室的温暖仿佛也被她给带走,不过他的心情却不错,因为她的出现代表事情可能会有另一种发展,而且她的出现让他明白她并不如外表那般无动于衷,她心底还是在乎他的,否则她不会来。
带着算计的笑容,阙横刀终于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好迎接她明日的到来。
隔天一早,到医院探病的人并非白晓芙,而是杜玫琪。
她搭昨晚的飞机飞到日本,怕上了整天班的疲累会显现在脸上,于是特地先到饭店休息一夜,好在今日一早容光焕发来到医院探病。
为了阙横刀,她可说是不顾一切,完全不理会她突来的请假会造成主管与同事们多大的困扰,硬是跟主管拗了三天假。
她认为此刻阙横刀受了伤,最需要的正是温情,而台湾那方面她曾打电话旁敲侧击过,知道阙夫人没来日本,而阙靖天与阙尔雅都要上班,相信没有家人在身旁陪伴的阙横刀一定会很无聊,所以她的出现正是时候,也可藉此与他培养感情。
杜玫琪相信这回她一定能感动阙横刀,他不会再无视于她的存在。
不料她信心满满的来到医院,却遭护士阻挡下来,令她为之气结。
「我是特别来探望他的,我和他很要好,你们怎能不让我进去见他?」她千里迢迢飞来日本,可不想空手而回。
「对不起,阙先生他已经谢绝一切访客,您所带来的花束我们会转交给阙先生的。」护士可不敢随便放人,以免惹得阙先生不快;她们所接到的指示是只有一个女人能放行,而就她们所知,那女人的长相并不似眼前的女人。
「你们说什么?我为了看他可是特别飞来日本耶!你进去告诉阙先生,说我姓杜,他一定会见我。」精心的打扮差点为一把怒火而尽毁,杜玫琪气得想硬闯,若非要顾及面子,她定会毫不客气的数落护士一番。
「这……」护士们有些为难。
「快去啊!我就在这里等。」杜玫琪可容不得她们怠慢,趾高气扬的下达命令。她这样无礼的态度教护士们气在心里,可也不好对她发作,唯有笑笑顺她的意去请示阙横刀。
杜玫琪顺遂心意,得意的挑了挑眉,轻轻调整手中捧的美丽玫瑰花束;红玫瑰代表爱情,也代表着她一颗赤果果的真心。
她嘴角噙着笑好不快乐,可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
在视线接触到从走廊另一端窈窕走来的白晓芙时,杜玫琪脸上的表情当场僵住。
她怎么会来?阙家怎么会派她到日本来?一连串的疑问击垮了她的笑容与得意。
「玫琪……」白晓芙见到她也是意外,却也觉得尴尬。
饶是飞越万水千山,她怎么会忘记玫琪才是阙横刀现在的女友?而昨晚她居然和他接吻?!她这么做无疑是背叛了两人的友谊。
况且玫琪知道她曾和阙横刀交往过,而今在这儿碰上,真教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奸。
「晓芙,你怎么会来?」杜玫琪意外的看着她,设法挤出一点笑容来。
「我来照顾大伯。」这话白晓芙说得很是心虚,她的眼甚至不敢和杜玫琪的眼接触。
「是吗?呵!你真有心,横刀一受伤你人马上就到,简直比我这个女朋友的动作还迅速,实在教我汗颜。」杜玫琪可没办法再以最和善的面容对她,她根本气得快发疯了。
本以为她会是唯一照顾阙横刀的人,没想到白晓芙也来了,白晓芙存的究竟是什么念头?!因为愤怒,所以她情不自禁挖苦起白晓芙。
白晓芙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地,却也无法为自己辩驳,她甚至不敢让杜玫琪知道她昨晚就到了。
「不过你这样好吗?」杜玫琪微噘着嘴问。
白晓芙不明白她意指为何。
「你都是有丈夫有女儿的已婚妇女了,抛下丈夫和女儿不管,反而来照顾单身的大伯?!我是不会乱想啦,但外人怎么看这件事,我就不敢说喽!晓芙,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你总该避讳一下不是吗?正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了解你的性情,否则我真会以为你是来抢『我的』男友。」
杜玫琪要她奸好记住自己的身分,阙横刀已不是她所能想望之人,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我……」白晓芙又羞又窘,毫无招架的余地。
「算了,你知道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要你多注意,毕竟人言可畏!不过呢,现在我已经来日本照顾横刀了,你也可以放心回台湾了是不?」首先要将白晓芙赶回台湾,如此阙横刀眼底才会容得下她。
「嗯。」白晓芙没办法说出不回台湾的话。
现在玫琪都来了,她还能怎么着?此刻她不禁想问尔雅,为何要她来日本?是见她担心阙横刀的安危,所以让她过来好安心吗?
她一心一意关切着他的情况,全然没料到最后会出现如此难堪的局面。
「晓芙,我们是好朋友,你不会背叛我是吧?」杜玫琪在询求她最后的保证,双眼认真的盯着她看,不容她逃避。
白晓芙无言。昨晚她和阙横刀的行为已是背叛,今后她会告诉自己不再与他接近,不会伤害玫琪,只是她不知该如何承诺玫琪,话梗在喉头无法说出。
「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有了尔雅之后还觊觎横刀?!你忘了他根本就不要你?你忘了他嫌你是累赘?怎么,你就这么想为四周的人带来困扰?他要的始终就不是你这样类型的女人,说好听点,你太过娇弱,说难听点,你根本什么都不会。
「他会跟你交往不过是图个新鲜,新鲜感一旦过去,你就什么都不是!我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在苦苦追求着什么?要他回头?呵!不可能的,晓芙,你太天真了。」为了彻底击退情敌,杜玫琪的字字句句毫不留情攻击着她。
杜玫琪的话让不堪回想的往事再次冲击着白晓芙,来到日本,她连带的忘记前尘往事,杜玫琪的出现提醒了她有些事不是说忘便能忘,她穷其一生都没法忘记阙横刀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他不会要你的,不管是从前、现在抑或是未来,从头到尾他喜欢的人都是我,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会很伤你,可我不想再见你傻傻的往泥沼里跳,我们是好朋友,我只是想帮你,你能了解吗?」话锋一转,杜玫琪怜悯的看着她。
「我……我明白,谢谢你,玫琪,还有,对不起。」白晓芙抖着唇,只想快快逃离这个地方,最好是搭上最快的一班飞机飞回台湾。
她无法面对玫琪,更是无法面对自己。玫琪说的何尝不是?她心底是有渴求的,她渴望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和横刀仍旧是那对恩爱的小情侣。
她不愿管他暗地里是如何看待她,她只想让时光停留在那美好的一刻;玫琪的话使她明白她不过是在作梦,这个梦很美,可终究要醒,她不能永远都待在睡梦中。
「你能醒悟我也很替你感到开心。」见目的达成,心月复大患终于被她赶走,杜玫琪总算是松了口气。
白晓芙走了,阙横刀永远都不会知道白晓芙曾来到日本看他,千里飞来的人将会只有她杜玫琪。
一旁的护士完全听不懂她们两人在谈什么,只知道她们用中文在交谈,气焰嚣张的女人显然占了上风,柔弱的女人脸色苍白泫然欲泣的模样,教她们看了好生同情。
可惜不知道她们在谈些什么,不然她们铁定会帮柔弱的女人,因为她们也都不喜欢另一个嚣张的女人。
「再见……」再留下不过是自取其辱,白晓芙不愿让自己难堪,炙烫的泪水几乎要滚落,她转身便要离开。
杜玫琪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看着她转身离开,心中的大石总算安然放下,带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她等着护士将她请进头等病房。
「晓芙,别走。」令她们作梦也想不到的是,阙横刀的声音竟然自背后响起。
杜玫琪一瞬间宛如坠入冰窖般,寒气自脚底腾升,她抖着身回头看,阙横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叫唤使白晓芙停下步伐回头看,她同样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走廊上。他不是待在病房里静养吗?那刚刚难堪的情景是否全让他看见了?她轻捂着唇。
「你都是这么对晓芙说的?」阙横刀冷着脸质问。
若非他躺腻了,想到花园去散散步,正好护士进来告诉他,有个姓杜的女人想进来探病,他心知是杜玫琪,想说和她在花园里谈谈也好,所以来到走廊,结果却让他意外瞧见这一幕,当下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年杜玫琪一直玩着下人流的花招,耍得他和晓芙团团转,而最可恶的是他竟然完全没察觉?!
他们都太信任杜玫琪了,才会兜了这么一大圈,倘若不是今天被他意外听见,他与晓芙岂不是又要被白耍一次?
他非常的生气,气用尽心机的杜玫琪,也气糊涂的自己。
「你怎么会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出声?」杜玫琪僵着笑容问,脑子登时一片乱糟糟,暗自猜测他究竟听见多少?
「如果我出声了,岂不是听不到这精彩的自导自演?」阙横刀反讽。
杜玫琪扯了扯嘴角,再也笑不出来。
此时,她明白自己这些年所编造的谎言已经遭到拆穿,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顿时她觉得自己有些滑稽可笑,却也很可悲。
白晓芙发现气氛有些怪,而且阙横刀也不如玫琪所言的和她感情浓烈,她也知道此刻横刀正为某件她所不知的事而发着脾气,所以她也就顺从横刀的话留了下来。
「我以为你在病房里……」好不容易杜玫琪终于找到声音。
「所以你见到晓芙就刻意伤害她,编造一些不实的话来赶走她?我早该猜到,那一夜我和晓芙相约在车站见,也是你故意从中搞鬼,不然你怎么会突然那么热心地要帮我们连络?!」都怪他当初太信任杜玫琪,才会落得今日这劳燕分飞的下场。
白晓芙闻言惊得倒抽口气,她不敢相信玫琪会那样对待她,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常常一同分享彼此的喜悦与悲伤,玫琪为什么要从中破坏她和横刀的感情?
接着,她明白了,玫琪也喜欢着横刀,自横刀回来后,综合玫琪所说的话,她可以感觉得到玫琪有多喜欢横刀。
「对,是我,这一切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当年我故意把你们约定的日子错开一天,你走了的那天,晓芙还傻傻的在家里整理行李,等着隔天一块儿与你私奔。我帮她整理行李时,心底还暗自窃笑,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等不到她,她也永远找不到你……」
如果不是晓芙后来嫁给尔雅,当年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她当时真的是很担心他们再碰头会拆穿她的谎言,可横刀因为被伤得太重而不愿回台湾,晓芙也深受伤害导致绝口不提当年的事,这正顺遂了她的心意,让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她追着他跑遍欧洲,以行动告知他她对他的爱,可谁晓得失去晓芙之后,他并没有投向她的怀抱,这是她最大的失策。
阙横刀听着她说起当时的计划,只觉得心很痛,因为当日如果他肯拉下脸来求证一切,不负气离开台湾,今日这一切将会大大不同。
白晓芙闭上眼由着泪水滚落香腮。原来当时她的痛苦并非横刀所造成,而是玫琪所设计的,她却怪横刀怪了那么多年,天……
「如果今天你没突然出来,我的计划就又成功了,你会属于我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属于我的。」杜玫琪对于计划没能成功颇为惋惜,就差那临门一脚。
「玫琪,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说?我以为我们分享了彼此的悲伤与欢笑,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会欺骗我……」白晓芙忍不住悲伤哭泣。原来多年来的友谊早就毁去,她却傻傻的以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也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要我告诉你我也喜欢横刀?呵!你说的倒是好笑,什么分享欢笑与悲伤全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从没那么想过;你若问我为何与你做好朋友,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并不喜欢你,明明在学校的功课我比你好,为何大家总是比较喜欢你?明明是我先认识横刀,结果他却是藉由认识我来追求你,呵,这算什么?
「是我先喜欢他的,你凭什么能得到他的喜爱?这一切对我而言都不公平,在你们要私奔离开台湾时,我问我自己,难道我还要让你们两个就这么幸福快乐的离开吗?当我痛苦悲伤时,你们却是正快乐欢笑,我不要!
「我告诉自己,既然横刀不选择我,那我也不会让他得到你,最终我一定让他选择我,所以我主动要求帮忙,作为你们的连络人,好使你们的家人不起疑。合该说老天爷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们毫不怀疑的信了我,正是亲手给我毁掉你们感情的机会,而我,成功了。」
杜玫琪将多年来的不满一股脑道出,她不再在乎他们知道真相,反正也没什么他们不能知道的,她已经彻底失去阙横刀,他不会再理会她了,她十分清楚。
可此刻她心底是痛快的,因为她虽然失去了阙横刀,但这并不代表白晓芙就可以得到他;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旁人不会容许他们继续在一起的,呵!呵!
白晓芙直到现在才知道杜玫琪从没喜欢过她,不由得难受得淌下更多泪水;阙横刀不舍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安慰,他的眼坚定的看着杜玫琪,不容许她再伤害晓芙。
「不用这么看我,我想我是再也无法对你们撒谎了。」杜玫琪妒忌的看着被阙横刀深爱的白晓芙,同样是女人,白晓芙享有一切,她却落得什么也没有的下场,她就知道老天爷待她不公。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阙横刀觉得够了,她真该庆幸自己是女人,否则他定会控制不了地对她挥拳相向。
杜玫琪做了他最痛恨的事——欺骗!她为了一己之私而狠心撒谎拆散他们,这样的她实在是面目可憎。
气恨她的同时,他也气着自己,他怎么会笨得对杜玫琪说的话照单全收?!该死!
「横刀,你总是对我如此无情,我这么回报你也算是公平,不是吗?」杜玫琪从不觉得她做错了,她只是尽全力去争取她的幸福而没争取到罢了。
「够了,不要让我对你更加厌恶!」阙横刀一字字嘶哑道。
白晓芙悲伤得不知该对杜玫琪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看着她视为多年好友的女子,却直到今日她才发觉玫琪陌生得可怕。
「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喜爱,就算得到你的厌恶又何妨?呵!呵!」杜玫琪不再在意他讨厌她与否,反正横竖他是不会爱她了;况且他讨厌她也好,起码在他的心底会有她的位置,她不用再苦苦和晓芙去争取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了。
阙横刀觉得与她多说无益,不想再说。
「对了,我实在没办法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们,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你们永远都没办法在一起了,呵!呵!」她恶意提醒。
「你在说什么?」阙横刀将她所说的话一律当疯话。
白晓芙泪眼看着笑得得意的杜玫琪,内心感到冰寒。
「不会吧?莫非你忘了她是你亲弟弟的老婆?!一来她和尔雅有了孩子,二来尔雅又还没死,你们要怎么光明正大在一起?除非你杀了尔雅那又另当别论,但是前提是你得先坐完牢,你们才有办法在一起。呵!那你岂不是成了Apple的杀父仇人?!可怜的小Apple会接受你吗?」她以充满戏剧性的口吻戏谵道。
没有输!她还没有输!她得不到幸福,阙横刀与白晓芙同样得不到,而且他们会更加遗憾,真是痛快啊!
杜玫琪这么一想,她不再觉得自己可悲没人爱,当她痛苦时有人比她更痛苦,当她悲伤时有人比她更悲伤,这如何教她不开心?
「你?!」阙横刀一个冲动想要上前将她狠狠教训一顿。
杜玫琪骇了跳,以为他要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则,真要对她动起手来。
「横刀不要!」白晓芙拦住了他。
「晓芙,放手。」阙横刀脾气上来,只想让杜玫琪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是错的。
「不要对她动手,不值得的。」白晓芙十分清楚,假如横刀现在对玫琪动了手,事后他一定会后悔万分,她不想见到他事后沉浸在后悔的情绪当中。
「晓芙,杜玫琪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说话。」阙横刀要她放手,若非怕不小心冲动过头让她跌倒受伤,他真会像头蛮牛往前冲。
一旁的护士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气氛变得非常紧张,似乎有大打出手的可能,她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安静看戏还是出面劝架。
「我不是为她说话,我是为你,我知道你事后一定会后悔,我不想你后悔。」白晓芙和他说理,温柔的嗓音轻轻抚平他那热血沸腾的心。
阙横刀明白她说得对,她了解他甚深,知道他不会对女人出手,他是一时气昏了头,有了她的抚慰,使他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冲动。
没有拳头要胁,杜玫琪放心不少,得意洋洋看着他们俩。
「你们尽管开心地待在日本,反正你们快乐的日子也没多久了,我真心诚意祝福你们俩日后活在痛苦当中。」虽然在日本他们不会受到舆论的压力,可一等他们回到台湾,他们就该要适时的保持距离,就算他们不在意旁人的言论,总会在意家人的感受。
阙横刀疼爱阙尔雅,他不会做出伤害阙尔雅的事来,这点,杜玫琪十分肯定;再则,以阙家两老的保守,他们想在一起简直比登天还难!呵!呵!
踩着胜利的步伐,杜玫琪说完她恶意的诅咒便离开医院。
她是胜利者!永远的胜利者!他们斗不赢她的。
目送杜玫琪离去,他们明白,两人之间不会再有恶意的谎言。
阙横刀轻牵起她的手,想就这么一辈子握着,再也不放。
四目相接,从前所有的不愉快与误会已成云烟,看着彼此的眼神,他们又回到当年那对热恋的小情侣。
白晓芙紧握住他的手,不再伤心落泪,回以一记足以夺人心魄的微笑,当下看得阙横刀意乱情迷。
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有很多事是阙横刀所该知道的,她将一一呈现真相,不再对他有所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