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没看出他的不快,自顾自说着。“等我抓到小花猫就下去了。”
“别管小花猫了,我要你马上下来。”夹带怒气的唇角已抿成一直线。
一旁的严释文与小春皆看出严释策体内已酝酿不小火气,两人有志一同悄悄往后退开,静观其变。
树上的小花猫,见双双一步步靠近,以前爪抓搔耳朵,尾巴摇了摇,很是快乐。
“释策,你等着我抓猫给你看。”她爬,再爬,步步逼近,拱起的背脊,让她就像只可爱的小黄猫。
“你是要自个儿下来,还是要我上去抓你?”他的话里已带有警告意味。
“啊?”粉女敕女敕的纤黄身影一怔。
严释文附耳对着小春说:“有好戏看了。”
严释策不再给她拖延的藉口,纵身一跃就上了树。
“大哥,干得好哪!”严释文很赏脸的拍手叫好。
“二少爷,当家的都气黑了脸,您就别在旁边煽风点火了。”
严释文嘿嘿贼笑两声,他之所以如此,就是想看大哥究竟会怎么处理此事,是会狠狠痛骂大嫂一顿呢?或者最后仅能莫可奈何一笑置之?
“释策,你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结实健壮的身躯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双双一大跳,她惊魂未定看着他。
“你不肯下去,所以由我亲自来『带』你下去。”他的笑容僵硬难看。
“可我还没有抓到小花猫。”她指了指不远处兀自开心摇尾巴的小花猫。
“别管它了,跟我一块儿下去。”他懒得管那只猫,他心心念念的唯有她一人。
“不能不管,它叼走了我绣的荷包。”那可是她要送给他的荷包啊!
“喵。”小花猫彷佛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有趣,张嘴叫了声,这一张嘴,口中的荷包顺势往下掉。
“啊!我的荷包。”双双见状惊叫了声,伸长右臂去抓。
她突然探出身子,在横出的树枝上一时无法保持平衡,左手一滑,整个人便不稳的往下摔。
“啊!”惨了!亏她还信誓旦旦向小春保证自己身手俐落,结果竟……
双双闭上眼,等待预期的剧痛降临在身上。
大树下的小春也吓得闭上双眼放声尖叫。
严释策见她摔下树,心猛地跃上喉头,想都没多想,紧跟着跃下树展开双臂抱住她,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熟悉的气味沁入鼻尖,双双睁开眼看见最让她感到安心的俊逸脸庞出现在眼前,放心的呼了口气。
严释策抱着双双,两人衣袂飘飘在空中飞旋缓缓降落,宛如坠入凡尘的仙人般潇洒、出尘。
两人足尖轻点到青青草地,而后翩然落地。
大掌轻抚女敕颊,关心追问:“你有没有怎样?”
“你把我护得紧紧的,我怎么会有事呢?反倒是你,有没有怎样?”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听她亲口证实没事后,他总算放心了。
严释文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蓝色荷包,拍拭掉上头的草屑,递到两人面前。“嫂子,你的荷包。”
“我的荷包,谢谢你!”看到荷包,双双眼睛一亮,开心接过,抬头看到眼前的陌生男子,正疑惑着要发问,但来不及问出口。
“你跟我来。”危机过后,严释策要好好跟她算这笔帐。
“呃?”双双一愣,这才发现他的脸很臭,好似有人惹毛了他,而那个人极可能就是她。
躲在大榕树上的小花猫似乎嫌不够热闹,轻巧跃下树梢,舒服窜进双双怀中。
严释策走在前头,见她抱着小花猫没有跟上,步伐一顿,目光冷峻往回瞥。“一人一猫还不快跟过来?”
“是。”双双立即乖巧跟上,心里暗暗叫苦。
她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要大祸临头了吧?
严释文与小春同情地目送她离开,这时当家的正在气头上,可没人敢出声帮衬。
书房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紧闭的门扉隔绝外界声响,同时不让外头的人看见里头动静。
双双抱着小花猫,一大一小就像正上堂受审的罪犯,低垂着头听候堂上大老爷审讯。
堂上沉着脸的大老爷坐在黑木雕花椅上,睥睨望着下方大小要犯,一股火气充斥于胸臆间,久久无法平息。
“那个……”大要犯怯生生看着正发火的大老爷。
大老爷不快的目光凌厉朝她射来。“你还有话要说?”
大要犯忙不迭地摇头否认。“没、没有。”
她在心里犯嘀咕,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的,可当严释策横眉竖眼朝她睨来,满肚子的话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哪还说得出口。
“喵。”小要犯可怜兮兮叫了声,识时务地对大老爷摇尾乞怜。
他严厉的挑了挑眉。“真的没话说?我瞧你和你的猫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
这小女人该狠狠教训一番,不能再放任她这般胡闹,拿自个儿的安危开玩笑,倘若哪天他来不及赶到,她岂不是要他肝肠寸断?
所以不管她表现得有多乖顺、有多可怜,他都不能有所动摇,该痛斥的话一个字都少不得。
“真的没有。”心思遭看穿的双双瞠大了双眸,再次用力摇头。
她都忘了严释策与她心意相通,不论她在想什么他都能察觉,只是她真的太没用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无法了解他的想法,只知道他很生气。
这是他头一回对她发脾气,使她忐忑不安、手足无措,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平息他的怒火。
小花猫似乎也察觉到情况危及,不是可以调皮胡闹的时候,跟着双双摇头,喵呜喵呜大声喊冤。
奔腾的滔滔怒焰教严释策无法平静,他夹带着火气霍然起身,逼近到大要犯身前,右臂猛地探出勾起她纤细的腰肢,挟抱在腋下。
“啊!你想做什么?”她惊得倒抽了口气,想要挣扎。
“犯了错还敢乱动?”啪的一声,大掌已毫不留情地痛打玉臀。
“你、你打人!”玉臀惨遭痛击,使她羞窘得面红耳赤,挣扎得更加厉害。
怀中的小花猫发现情况不对,火速跳离她的怀抱,逃到墙边的多宝格上躲避。
“没错!我打人,就是要狠狠打你,看你下回会不会学聪明点。”他冷着脸不顾她的指控哀号,将她压在大腿上,继续打。
啪!啪!啪!拍打声一声声传出,痛得双双泪花乱转,使尽全力,却是怎么也挣月兑不开他的箝制,最后索性放弃挣扎,可怜兮兮趴在他腿上,任他执行酷刑。
严释策一共连打她的玉臀十下,确定她受够教训后,这才停手。
“我以为你与我有共识,万事都比不上自身安危重要,结果你今天做了什么?跟你的猫爬上树去玩?”
双双软软地趴在他膝上,委屈地哭红了鼻子。“呜……我们不是爬上树玩,是它叼走我的荷包,我想追回来,才会跟着爬上树。”
说到底她是无辜的,虽然她喂食小花猫,可它总是爱来便来、要走就走,压根儿不是她留得住的,更遑论听从她的命令,严格说来,小花猫是把她的卧房当成免费的客栈才对。
他不悦的略扬高了声,手掌跟着扬高要继续再打。“所以你是说荷包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不是,当然是我的小命最重要。”发现他的意图,她的双手立即护在臀后,连忙顺着他的语意,免得可怜的玉臀又遭殃。
呜……他好狠的心,居然不顾她的尊严下这么重的手。
“下次还敢不敢玩命?”
她瘪瘪嘴。“不敢了。”
双双想要自他膝上站起身,却牵动臀部热辣辣的痛楚,让她当场又趴回他膝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面对她承受的痛楚,严释策命自己要无动于衷,就算再心疼,都不可表现出来,如此她才会学乖,不敢随便冒险,所以他绝不能软化。
“那荷包究竟是有何不同,为何你会如此看重?”方才他瞥过一眼,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实在无法理解她如此宝贝的原因。
“这是我亲手绣的。”她吸了吸鼻子,那荷包上的一针一线可是饱含她无限情意,自然宝贝得很。
不过她也为时已晚的想到不知他会否喜欢她绣的荷包,瞧他现在怒气冲天的样子,似乎对她的荷包很不以为然,假如她将荷包送给他,他会不会嫌弃?
“就算是你亲手所绣,也不该冒险为了那小小荷包爬上树。”孰重孰轻她怎么会分不清?
她以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委屈的小声说:“那是我要绣给你的。”
“喵。”始作俑者小花猫叫了声,也为她大抱不平。
“什么?”严释策一怔,大老爷严厉黑沉的脸孔瞬间褪下,他没想到她会绣荷包给他,这一得知,所有责备她的话倒是全梗在喉头了。
不可否认,他喜欢她总想着他、念着他,但是想到她为了这个荷包甘愿冒险,他就笑不出来。
“你不喜欢荷包是吧?”她把他的反应当成不喜欢,当下觉得好难过,难过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又要滚落。
她该更仔细观察他喜欢什么东西再投其所好,偏偏难就难在他什么都不缺,身无分文的她除了绣荷包、炖些汤品给他外,实在是想不出能送他什么。
“凡是你给的,我全都喜欢,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喜欢?”他的语气已趋于缓和。
不舍的大掌扶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他膝上。
“好痛!”她痛叫了声,软软地倚进他怀里,以满布泪痕的双眸瞅向他,博取怜惜。
“看我也没用,这是你应得的,下回若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会打得更重。”明明心疼得要命,仍是要板着脸训话,倒是扶住她腰肢的大掌有掩饰不了的关怀,温柔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
“知道了,只是你刚刚明明一副很讨厌我的荷包的模样。”她可怜的小不会常常遭殃吧?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为了这个荷包不顾自己的安危。”严释策叹了口气,说穿了他们俩所思所想全是对方。
“所以你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不喜欢荷包,而是担心我?”扬高的声儿带着浓浓的喜悦,暂且忘却热辣生疼的玉臀。
“我的心思并没那么难懂吧?”拇指怜惜地抹去挂在她眼角的泪珠,他都表现得那样明显了,她怎么还不懂,这个傻丫头。
“是我傻,才会不懂。”双双格格娇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更加偎进他怀里。
这下才发现其实他很好取悦,只要她好,他就好;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就这么简单。
“你的确是傻,这样的你要我如何放心?”这个为了主仆情谊,可以牺牲生命;为了爱他,可以豁出性命,凡事以他人为重的傻丫头,实在很难教他不倾心。
双双娇憨偏着头对他笑扬了唇。“我很好呀,你有啥好不放心的?”
多宝格上的小花猫见危机解除,轻巧跃下,不以为然的哼了声。
“连你养的猫都不认同了,你还好意思说。”严释策好笑地要她别说大话,否则会被小花猫拆台。
她嘟着嘴轻斥小花猫:“可恶的小花猫,竟然敢怀疑我!”
小花猫不理会她的斥责,慵懒的打了个大哈欠。
严释策呵呵轻笑,抚着她背脊的大掌往下轻搁在她粉女敕女敕的臀部。“还很疼吗?”
“真的很疼,你好狠。”她抱怨着,害羞地拉他的手放回腰间,不让他继续搁在她臀上。
“不狠你怎么学得会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