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俊跟着宫易寒一个月了,只知道照顾他的人叫宫易寒,其他的全不知道,只有一点他深深的明白:宫易寒是个好人。
在与宫易寒相处的这一个月中,凌俊见到每个人看到宫易寒时眼中都充满了敬意,还略带一丝害怕。他不明白,虽然宫易寒不爱说话,却是个道道地地的好人,大家没理由怕他啊!
凌俊有所不知,这些人全都是曾伤害过易寒与若水的人,他们既惧怕易寒的武功,又佩服他的为人,因为他从不同流合污,只是冷然的看着这群习武的人陷入一场又一扬的你争我夺之中。
“我不要!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一名小女孩的叫声引起了易寒与凌俊的注意,那是个非常甜美的小女孩,正与一名男子拉扯扯扯。
“老子叫你去就去,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小心我打死你。”拉小女孩的男子扬起大手,一巴掌就挥下去。
小女孩被他这么一打,立刻跌得四脚朝天,可是她一点也不惧怕那个中年男子,又圆又大的双眼直瞪着他。
“你是大坏蛋,把我娘还来!”她握着手拼命往中年男子身上打。
“你娘早就被我买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我是你老子,我要怎样就怎样,不想活了是不是?”他一把将小女孩推倒在地上,准备拳打脚踢一番。
“住手!”易寒再也看不下去了,拿着剑阻止中年男子的暴行。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董大年的事。”董大年抡起拳头想给易寒一拳,可惜被他轻易的闪了过去。
见到董大年的粗蛮,易寒拔出剑来,抵着他的脖子。
董大年一看见亮晃晃的长剑,早已吓得脚软,马上跪地求饶。“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虎毒不食子,你为何毒打亲生女儿?”易寒最看不惯董大年这种人,原本冷峻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令人胆寒。
“她乖啊!小的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董大年才不会傻到把实情说出。
“才不是!大叔,我爹想把我卖掉还他的赌债,上回他就是卖了我娘还赌债的。”董亭兰看清易寒是好人,立即说出实情。
“是真的吗?”易寒一听更加的生气,目露寒光的瞪着董大年。
“我……我是她爹,我要她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董大年心里很怕,但一想起他是董事兰的父亲就又理直气壮。
“你欠下多少赌债?”
“五百两银子。”董大年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易寒由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丢给董大年,“这一千两给你,你的女儿算是卖给我了。”
“是是!我的女儿如今是你的了。”董大年高兴的捧着银票,准备再回赌场去模两把,丝毫不为自己感到羞耻。
“等等!你把娘卖到哪去了?”董亭兰喝道,一点都不伤心父亲把她卖给这个陌生人,因为这样她反而安全了,只是还不知道娘身在何处。
“她啊,早就被打死了。”董大年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把老婆卖给了城中大户后,不出三天,她就因不从而被大户给死了。妻子的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的生活重心全在赌博上。
“你……”董亭兰一听,立即哭了出来。
凌俊不知所措,只有搂着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不哭了。
“我把你送到熟识的人家,让他们照顾你”易寒蹲去对小女孩说。像董大年这种人早该被千刀万刮,可是他并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不出三天董大年又会把一千两输得精光,到时没钱还债,赌场的人会自动解决他。像这种人渣,他要是动手砍杀,岂不是弄脏了自己的手?
“不要!大叔,请让我跟着你。”董亭兰拉着他的衣袖不依的说。
“这个……好吧,从今以后你们两人就跟着我吧!”易寒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照顾两个小孩实在是有点困难,但也没有办法了,谁教他多管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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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飕飕,地上布满了厚厚的雪,一个白发苍苍又瞎眼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跌坐在地上。
每当她想爬起来时,总是被顽皮的小孩用小石子投掷,痛得又倒在地上。
若水今日的下场是她从前想都没想过的,她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个乞丐般跪在地上,只求同情的人偶尔施舍她一点银两或是食物。
母亲早就料到她的下场,所以要她凡事都怪在易寒的身上,可是她不恨,真的不恨。
这是她的报应,犹记得当日她对天发誓,从此之后不再用毒,倘若用毒就让她眼瞎、发白且无依无靠。只怪自己没有照誓言去做,才会有此报应。且对于父亲的死她也要负责任,如果她不溜出百练宫寻找父亲,就不会把母亲引到死人谷去,把父亲给毒死,那全都是她的错,所以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上天的惩罚。
“乞丐婆,滚到一边去。”一名小男孩把石子往她身上扔。
若水弓着身体,躲避他的攻击。
“住手!”一声娇女敕的嗓音制止了小男孩的行为,也同时解救了若水。
“您没事吧?老婆婆。”雷祖儿见小男孩跑悼,赶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只是在扶起的一刹那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囚为眼前是张属于年轻女子的脸庞,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她的手在若水眼前晃了几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是个瞎子,可惜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我没事,谢谢你,小姑娘。”若水感激她的搭救。
雷祖儿赞叹的听着她柔美的嗓音,心想,这样美好的声音,还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只可惜浑身脏兮兮的,否则打扮起来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姑娘,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吧!”虽然若水满头白发,但祖儿还是认定她是个姑娘。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若水不愿这个好心的姑娘知道她目前栖身的地方是个废墟,她虽然眼瞎,却是有自尊心的,不愿别人知道她落魄到何种境界。
祖儿看出她的为难,也猜测出她的处境一点都不好。
“不如你到我家去吧,你受了伤,让我照顾你。”祖儿建议。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若水还是拒绝祖儿的好意,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点点自尊,她不需要别人同情她。
“不!请你一定要到我家去,我叫雷祖儿,只有一个人住,很寂寞的。”不容若水再拒绝,她硬拉着若水上舞雩山。
若水莫名其妙的被祖儿拉着走,心想,或许上天同情她,才会在自己最无助时安排祖儿解救她,既然天意如此,就顺应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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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儿善意的照料下,若水告诉了祖儿有关她的一切。
祖儿听完之后,真替她叫屈。“我帮你去找宫易寒吧,他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善良的祖儿不忍见若水痛苦,决定促成他俩的好事。此刻的苦水已梳洗完毕,换上祖儿的衣裳,又恢复了姑娘家的模样,只是那一头白发是那么的刺目。
“不!不能告诉他实情,我不愿我深爱的两个人自相残杀,这是我的报应,我该独自承受的。”若水坚持的说,不愿雷祖儿把实情告诉易寒。
“报应?!如果这真是你违背誓言所得到的报应,那上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毕竟你当初会再用毒全都是为了救宫易寒。你没有错!如果上天真要惩罚,也不该遗漏了宫易寒。”祖儿不平的嚷道,她可不认为做好事也要遭到报应。
“不关她的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总而言之,她就是不认为易寒有错。
“他曾对你说过什么来着?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你,他也回是那个唯一守在你身边的人。结果呢?他是第一个弃你而去的人,难道你不生气吗?他还说不会伤害你,虽然他没伤害你的身体,可是却伤了你的心,把你的心撕成了碎片,想缝补也缝补不了。”像若水这样的女孩,连身为女子的祖儿也不忍伤她一分一毫,而宫易寒却教她伤透了心,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竟狠得下来伤害她?
“他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否则绝不会这般对我。祖儿,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告诉他也不可能挽回一切,我的眼睛和头发是没有解药可以救了,就让我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吧!我求求你,求你别去找他,别去……”若水忆及当日易寒的承诺,明明是不想伤心的,可是不知为何整顿心纠结起来,连眼泪滑下了脸庞都毫无所觉。
祖儿见她流泪,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情字真是害人不浅。”她轻柔的替若水擦干脸上的泪痕。“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祖儿不放心她一人在外头生活,她长得这么美,很容易遇到见色起意的人。
“祖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若水感激的搂住祖儿。
“别傻了,你来同我住,我才有伴啊!这可是为了我自个儿着想,不是为你哟!”祖儿故意扭曲本意,因为实在是不习惯有人这么感谢她。
若水直点头,眼泪又掉下来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小寒儿,就算你不能照顾我一生,现下也出现了个人来代替你,虽然她不是你,但我会当你一直在我身边,从不曾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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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易寒的剑依旧架在冷若水的脖子上,她正静静的等他下手。
表面上看起来他很冷静,实际上内心慌乱得很,他整整找寻了她十年之久,在这十年当中从未听闻过任何有关她的消息。易寒唯一知道的是她没有待在百练宫,也不曾再施毒害人。但他从未想过十午后再见面,她会是个发白、眼瞎的女子,尽管她现在的情形比起当年可说是糟透了,但她依然美得耀眼,发白与眼瞎对她的美没有丝毫影响,只有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看来你是真的遭到了报应。”他不想对她说这样的话,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开口就提及当年的誓言。
“我虽然遭到了报应,但直到今天我仍敢大声的说‘我不后悔’。”是的,她永远都不后悔,就算当初用毒会要了她的命,她还是会选择救他。
“好一个不后悔,看来报应并没有使你悔改,或许你当初立的誓言太轻了。”易寒冷然的悦,仿佛她现在这副德行还不够悲惨。
若水不答话,只是淡然一笑。
亭兰与凌俊被他们两人给搞糊涂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他们一句都听不懂?目前唯一知道的是,师父正打算杀了他们的恩人。
杀了她!快杀了她!有个声音一直在易寒的心底催促他。他应该杀了冷若水,不能背弃当年在师父的墓前所发下的誓言,不该对她现在的处境朽丝毫的怜悯之心。
同情敌人,等于是伤害自己。他不能再犯当年的错误。
一下定了决心,易寒握住剑柄的手加重力道,往她的脖子一划,鲜红的血喷在他脸上的刹那,他收住力道,没马上让她人头落地。
他想起了当年的承诺,不管她变得如何,他都会永远照顾她。可是他没有,由简陋的小屋可以看出若水吃了不少苦,不知道她双目失明前曾遭受怎样的苦难?一想到这儿,易寒的心跟着痛了起来,他不忍见若水受到一丁点伤害。
看着倒在地上的若水白皙的脖子正汩汩的流出鲜红的血,而她却一动也不动,仿佛……
他连忙扶起若水,探向她的鼻息。幸好!易寒送了口气,她只是因突来的痛楚而昏了过去,他的水儿并没有离他而去。
亭兰吓呆了,师父为什么拿剑划过恩人的脖子?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聊天吗?,怎么一眨眼就“变天”了?
凌俊毕竟比亭兰来得年长,没有被眼前的情况给吓着,他注意到师父的眼中多了一抹光彩,甚至连七情六欲都有了,以前无伦是任何人都不能使师父失去冷静,南方一怪童每每想尽办法想教师父流露真情,可是都只是隔靴搔痒,根本没用。而神医婆婆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师父失去了控制,由此可见师父有多在乎她了。凌俊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南方一怪童口中的“小妖女”了!
易寒的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最后情感战胜理智,他帮若水止血,又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好,在包扎的同时还不断在伤口上吹气,以减轻她的疼痛。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多过了恨,根本无法真正的恨她。
“凌俊,你和亭兰把人带回昆仑。”易寒指的是那个中剧毒的人。
“是!”凌俊马上遵从易寒的吩咐,和亭兰扶着人走出去,满脑子想早点把事情办好,尽快回宫院去,他可不想错过即将要发生的大事。
显然亭兰也这么想,所以一点也不罗唆的随着凌俊走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易寒抱起昏迷的若水,他已经决定了,要带若水回宫院,把她的伤给治好,至于伤治好之后该拿她如何,他暂时不愿去想。
他明知道若水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事,可能连疤痕都不会留下,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顾,可是他就是不让大脑来支配这一切,他恁自己的心来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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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祖儿兴高采烈的背着满篓的药草回到山中小屋,原以为迎面而来的会是若水绝艳的笑容,没想到却是满室的寂然。
她的心漏跳一拍,马上把竹篓丢在地上,跑到室内去找寻若水的踪影。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若水看不见,根本不可能到处乱跑,而今却不见她的人影,祖儿猜想她是遇上麻烦了。
“水儿!水儿!你在哪儿?”祖儿在屋内、屋外大喊,始终没听见若水的回应,最后颓然的把头埋在双手中。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听若水的话上山去采药。今天一早,若水看起来就没啥精神,而且还有点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摆在心里似的,可是祖儿没把它当一回事。祖儿认为既然若水都已躲过十年了,仇家应该不会再找上门来,所以才放心让若水一个人待在家里。
都怪她!祖儿自责不已,烦躁的用双手敲打自己的头。
突然她眼角瞄见地上的血迹。她连忙走近一看,血已经干了,由血迹她无法判定是否为若水的血,但至少可以肯定若水是被人带走的,并不是独自走出屋外而掉入山谷,这样她就放心多了,只要查出是谁带走若水、有何目的,她总会有法子救回若水。
打定主意,祖儿决定收拾行囊出外打听若水的消息,她深信总有一天会找着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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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凤鸣在宫院里望眼欲穿,就为了等宫易寒回来。要不是预料他这几天内会回来,她才不愿留在这儿与南方一怪童相处,每回一想起南方一怪童,就足以教她倒足胃口。那人似乎什么事都知道,且常常用一双戏谑的眼神看她,仿佛在嘲笑她的举动,不过,她是不会轻易动摇决心的,她深信自己将会是宫院的女主人,没有人可以跟她抢这个宝座。
“于女侠,主人回来了。”一名女仆向于凤鸣报告。
“他人在哪儿?”于凤鸣一得知消息,马上笑咧了嘴,等不及要去找易寒,因此紧紧的拉住女仆追问。
“主人正在大门外。”整座宫院,不!该说整个江湖,没有人不知道于凤呜对宫易寒有意思,而且每个都认定于凤鸣将会嫁入宫院,所以女仆自始至终都把于凤鸣当夫人看待。
于凤鸣掉头跑向大门,幸好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否则还得回房梳妆打扮一番才能见着易寒。
当她冲到大门口时,见易寒满情柔情的抱着一名女子下马,而那女子的头枕在易寒的肩上,头上还用块布把头发给包住。于凤鸣顿时醋意横生,恨不得上前去把他怀中那名女子的脸给抓破,但她硬是忍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
易寒抱着若水走进大门,她的头巾不小心被大门的门环给轻轻扯掉。
随着头巾的掉落,站在门口迎接易寒的家仆全都发出抽气声;于凤鸣在见到易寒怀中是个白发婆婆时,整颗心才放松下来,原先她还以为易寒抱着年轻的姑娘家呢!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她重拾欢愉的心情奔向易寒。
可是有个人的动作比她更快,那就是南方一怪童。
“好小子,你果真把小妖女给带回来了。我还在想你到底要到什么地方才能把她找回来,原来这回你不让我跟,就是想给我个惊喜。”南方一怪童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脸,接着是她的头发,一见着她满头白发,又恢复本性的鬼叫:“小妖女,你是不是想不开啊?你喝下什么,怎么头发会变白了?”他见若水不回答,立即又自以为是的大叫:“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思念小寒儿了,才会变成这样对不对?”他满心以为自己猜中了,正等着若水夸奖他,怎知等了好久都不见若水正眼瞧他,甚至可说是双眼毫无焦距的直视正前方。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仍不见她有何反应,不禁疑惑的问:“你该不会是太想念小寒儿,把眼睛给哭瞎了吧?”
于凤鸣在听了南方一怪童的大叫之后,总算明白宫易寒怀中的女子正是她的死对头--冷若水。她顿时全身冰冷,没想到等了易寒那么久,小妖女还是出现了。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又听南方一怪童说小妖女发白、眼瞎,于凤鸣的心立刻又充满了希望。没有输!想想她一个正常人,怎可能输给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呢?她又眉开眼笑的看着易寒,内心甚至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水儿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够了再对她说吧。”易寒不喜欢别人说出若水发白、眼瞎的事实,教他听了感到无比的难过和心疼。
若水把他的回答当做嫌弃,难过的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在被他划了一刀后,她便昏迷过去,连被易寒搂上马都毫无直觉。她是在半途醒过来的,易寒不愿对她解释要带她上哪儿、要如何处置她,而她也不敢问,所以两人一路无言的来到这个她看不见也不知名的地方。她以为这个地方除了易寒之外,没有人是她认得的,但南方一怪童的声音再度唤起了她尘封十年的记忆。当南方一怪童问及她的头发与眼睛时,若水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毕竟那是人之常情,可是易寒的回答着实教他心寒。她从未如此难过于自己的发白、眼盲,如今却为了他的一句话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无声的滑下脸庞,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哭出声音,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任悲伤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裳。
易寒把她的泪水当做是不愿提及伤心往事,当下加快脚步送她回房休息。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后,他一句话也不留的走了出去。
若水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急于离开的心情,泪水再度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她双手捂住脸痛苦出声,以前所受的委屈也一并哭了出来。
易寒站在门外听着她凄惨的哭声,没有勇气进去安慰她,只有一脸的苦痛印证着仍然爱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