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东北角一带钓鱼的钓友们都知道他。
他总在秋末近冬的深夜里出现,伫立在最高,最接近大海的岩石上,久久不离去。
他总是站在那里,在惊涛骇浪中站上一夜,没有人知道他在缅怀些什么,或哀悼些什么。
暴雨滂沱中也有人担心过他,在那里已不知道有多少条生命被无情的吞噬,但是——如果你曾经看过那样深沉痛楚的眼——如果你也曾经心痛过、心碎过——那么你只会转身悄然离去,交错在他脸上的不管是泪还是雨,都不会伸手去拭它。
他们都在臆测他到底在这里失去过什么?
一个挚爱的妻子或孩子?一个爱侣或兄弟?
不管那是什么,都无法被替代。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东西无法被取代,无法重来,无法遗忘——即使再多的爱。
海石上的男人,他们这样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