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还有些时间,愿意和我谈谈吗?”隼严誉伸手抓住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任宵律。
“严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专注的走路,并没有发现好友的到来:“抱歉,刚没看到你。”
“没关系,方便到你的办公室谈谈吗?”
隼严誉伸手指了指他办公室的位置。
“OK,没问题,进来吧!”或许是他严肃的表情让任宵律无法拒绝,两人同时转回办公室。
“不用请秘书送饮料来,我只想和你谈谈而已。”隼严誉制止他按内线交代属下服务的指示。
“发生什么事?”任宵律疑惑的问他。
打从他娶了冷芹至今,他从未见过好友如此难看的表情。
“是洮洮发生什么事吗?”
“我想娶她。”谈到心爱的女人,隼严誉严肃的脸上有了温柔的笑容。
“喔喔,恭喜啊,我们终于升格成为亲戚。”
任宵律朗声大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却被他脸上的表情给愣住。
“还有话没说完,对吧?”他在隼严誉脸上找不到一丝幸福的喜悦时,敏锐的问。
“嗯,”双手紧捂住脸,上下搓了几下后,才叹气的开口,“当年,冷芹肚子里的小孩是你的,对吧?”
过去的创伤被迫在此时掀开,隼严誉痛楚的提问。
任宵律也错愕他竟会提出这个问题。
“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不谈这件事。”他后退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之后,压抑的开口。
“冷芹昨天跟洮洮说,孩子是我的。”隼严誉继续说道,任宵律则是讶异的瞠目,“就在昨天晚上,洮洮房间专给女圭女圭进出的小门螺丝被取下,女圭女圭跳到遮阳栅上,差点摔下六楼。”
他平淡的述说过程,没提到自己为了救女圭女圭,也差点摔下六楼。
“怎么可能?女圭女圭它不是很胆……小……”任宵律惊愕的发觉自己知道好友在暗示什么,“不,不可能,小芹再怎么冷漠,也不会做出伤害女圭女圭的事,更别说偷偷进入洮洮的屋子。”
再怎么样,冷芹都是他的妻子,在外人面前,他都得维护她。
“原谅我不得不这么想。”隼严誉知道自己很残忍的在伤害好友,但为了彼此的情,为了洮洮,他还是强迫自己说清楚,“事情太过巧合,中午她们见面时,冷芹说了那些话,到了晚上女圭女圭就出事了。你我都很明白女圭女圭很胆小,没有任何的威胁和惊吓,它不可能跳出阳台。”
“我觉得我们出现了意见上的分歧。”任宵律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为了避免影到彼此的友谊,我们还是暂时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逃避只能逃避一时,不能逃避一辈子。”隼严誉强硬的开口,“我知道你爱冷芹,否则你不会在认为孩子是我的情况下,在她堕胎后的一个月和她结婚,虽然你也怀疑过孩子或许是你的。”
“没错,小芹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而是你的。”任宵律惯有的优雅表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嘲弄的表情。
“记得那时我被公司派到洛杉矶受训三个月的事吧?”隼严誉平静的继续提起往事,“你和冷芹就是在那时候在一起的。”
捺不住寂寞的冷芹,在他离开后不到一个礼拜,就勾上也刚与女友分手的任宵律,干柴烈火,很快的将彼此燃烧殆尽。
“那又怎么样?”任宵律讥笑道:“小芹堕胎时怀孕满三个月,你不觉得自己才是孩子的爹吗?”
“怀孕刚满两个月,除非你从未碰过她。”他从公事包里取出当年的医师证明交给好友,“要不,孩子的父亲另有他人。”
“你……”低头看着白纸黑字,任宵律很清楚好友不会为了保护妹妹,而伤害自己也曾爱过的女人。
“我从没想过这张医师证明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隼严誉一脸严肃,“如果冷芹从未试图介入我和洮洮之间的感情,或者骚扰洮洮,也许这张证明会跟着我一起进棺材也说不定。”
“所以你想怎么样?”心爱的妻子和交情快十年的好友,两边都是他割舍不下的感情。
“冷芹不愿意生孩子对吧?”隼严誉叹气的问他。
“小芹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任宵律几近崩溃的吼着。
“是她告诉洮洮,要洮洮转告令堂,要令堂不要再逼她生孩子。”他全都坦白以告。
“我知道了。”一大早就得承受无数的打击,就算任宵律再坚强,也敌不过此番重击。
“抱歉,为了保护洮洮,我不得不找你谈谈。”面对挫败的好友,隼严誉心里也不好受。
“没关系,看来我得找小芹好好谈谈。”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任宵律无奈的撇撇嘴。
鼓励的拍拍好友的肩膀,隼严誉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两人的友情因为这两个女人,真正有了裂痕。
“哇!好可爱的猫咪。”谢-低呼赞叹的伸手想抱住女圭女圭,女圭女圭连理都不理会,直接埋首在任颐洮的怀里,“不过也好有个性。?br/>
“是啊,女圭女圭不喜欢陌生人。”任颐洮轻笑的说。
今天她接到谢-的电话后,特地带着女圭女圭出门散心,走路到岩手屋。其实她心里对昨夜隼严誉的提议,还十分的仿徨?br/>
“有个性,和你好像。”谢-端来杯冰茶坐到她对面,同意的说道?br/>
高中时代的任颐洮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女孩,上下学都由家里的司机或哥哥接送,同学之间的联谊饭局她一律不参与,甚至连毕业后的同学会也从不曾参加过。
“是吗?”任颐洮讶异的问。她从不知道自己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嗯!”谢-肯定的点头,“男同学在背后都说你是‘冰山美女’,女生则嫉妒你功课好、人又漂亮。总之,大家想接近你,却又不敢。?br/>
“我以为……”她抚头低笑,“我以为大家为了功课,所以都不爱理我。”
“嗄?”原来这中间横着这么大的误解。
“是啊,我以为我每次都第一名,所以大家都不爱和我讲话,久了我也不敢主动和同学说话。”任颐洮将心底的疑惑说出。
说来也是因为求学时代的挫折,才造就她以后待人处事上的冷淡。
“才没有呢!”谢-赶紧挥手喊道,“大家都想和你交朋友说。?br/>
谈开来才知道,其实事情也没当年想像的糟糕。
“原来我错过这么多的事。”遗憾不免在任颐洮心中产生。
“还来得及弥补啦。”谢-笑着安慰她,“下个月有高中同学会,主办人刚好是我,所以在我这里举办,一起来?看到你来,大家会很开心的。”
“好啊!”她笑笑的同意公器私用的老同学。
重拾友情的感觉的确不错。
“洮洮?”推门而人的隼衿-开心的喊她。
今天可是洮洮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她一道吃饭呢。
“坐。”任颐洮的脸上更显开心的喜悦,“这位是老板,也是我高中同学谢-,衿-是我……男友的妹妹。来这里的时候,我想到她的公司就在附近,所以一起找她来。?br/>
“欢迎,只要是任颐洮的朋友,来我这里都可以享有打折优惠。”谢-豪爽的说?br/>
因为接近用餐时间,客人也开始涌进岩手屋,谢-很快的离开去帮忙招呼其他客人?br/>
“昨天我在第四台的新闻里看到哥哥耶!”隼衿-压低声音道,“他是为了救女圭女圭吧?”
“新闻?!”任颐洮完全不知社区里出现记者,甚至还拍下隼严誉救猫的过程。
“放心放心,我是无聊乱转台才会看到的,要不然,谁会无聊的看第四台自行拍摄的地方新闻?”隼衿-拍拍她的手说。
“天呐。”双手抵住额头,事情好像有越来越复杂的倾向。
“没关系啦!难得见到我哥哥英雄救美,不,不对,是英雄救猫,也难怪听我妈说,他最近很少回家,不然回家都已经三更半夜了,而且还春风满面的边走路边唱歌呢!”她咯咯笑的调侃自己的哥哥。
“我以为他自己住在外面。”任颐洮尴尬的低语。
“啊,他是自己住在外面啊,只不过那个外面的楼下,是我老爸、老妈的屋子罢了。”原来哥哥想诱拐女孩回家,却没老实告知。
“天……”
现在她一想到自己被他强迫带回家时,他们常在楼梯间就迫不及待的拥吻,甚至常有超越十八禁的画面出现时,她就想砍人。
“别这样啦!”隼衿-没察觉有人已经准备挖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了,还继续泄漏隼严誉的底,“我妈妈说你很漂亮,还要我哥哥赶紧娶你回家。”
“你……你妈妈见过我?!”惊慌的吼出声,任颐洮忘了自己是隼衿-的伴娘,她父母见过她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任颐洮一张美丽的脸蛋红烫得足以煎蛋。
“呃……”隼衿-搞不清楚为何她会如此激动,“在我的婚礼上不是……吗?不过我妈好像在凌晨看过你离开哥哥的屋子,她还因此念过哥哥好几回,骂他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半夜回家。”
傻愣愣的,她将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喔,我好想哭喔!”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呜呜……
“呃……”隼衿-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事。“我好像太……多话。”
微微一笑,任颐洮也不能怪她多话。
“我哥哥真的很爱你,”她努力的想挽救,“你知道从冷芹……毁婚后,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甚至他和冷芹在一起时,也没这么快乐过。”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坐直身子,任颐洮小心的措辞问道。
她想知道更多事,但不方便问隼严誉或者她哥哥,更不可能跑去问冷芹,所以隼衿-是她的询问对象。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当哥哥从洛杉矶赶回台北时,整个人都变了。”隼衿-回想着当年的事。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几乎不吃不喝,全家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敢问他,直到我们在报纸上看到冷芹嫁给你哥哥的消息时,才知道他或许是因为一夜之间,感情与友情同时遭到背叛,才会有那种反常的反应。”当年的事她虽不是很清楚,但对哥哥的反应却印象深刻。
“冷芹……我嫂嫂告诉我,”任颐洮低语道:“当年她拿掉的孩子是严誉的,但严誉却说孩子是我哥哥的。”
“孩子不可能是我哥哥的,我哥哥被派到洛杉矶进修三个月,时间不对,而且如果孩子是他的,依他的个性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娶冷芹,怎可能还陪她堕胎?那种事我哥哥打死做不出来!”
“我相信他。”任颐洮瞧见隼衿-为哥哥气愤的模样时笑了。“我相信严誉的为人。”
“你那个嫂嫂,”想到冷芹对哥哥的伤害,隼衿-立刻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是她父母,我会巴不得生下她后,马上掐死她以免祸害人间。”
她夸张的用词,让任颐洮终于忍俊不住的捧月复大笑。
“你太夸张了吧!”
“呃,或许吧,但我就是很讨厌她。”幸好在她的婚礼上,任大哥很识相的没带她出席,否则大家可能就会看到优雅的新娘,朝宾客吐口水的粗鲁行为。
“我也不喜欢她。”任颐洮平淡的说。
从衿-对嫂嫂的反应看来,可以让她清楚的找到某些关键答案。
“对了,记得上回把女圭女圭吓走,害我哥哥车祸的那个人吧?”突然,隼衿-一脸正经的转移话题。
“记得啊。”她不懂为何话题会突然转到那件事上头。
“你哥哥和我哥哥联手把那个人做了。”隼衿-做出杀头的手势。
“耶?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任颐洮好奇的睁大眼问。
“都好几天了,因为我算是当事人之一啦,好吧,是目击者,”隼衿-开心的说,“所以你以前任职的公司在我们三人提出抗议后,做出降职的处分让他自己主动离职。”
“是喔……”看来她还是得找机会和哥哥谈谈才是。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隼衿-得意的笑着,“当我们接到消息知道他离职时,你都不晓得你以前公司的女同事有多开心,原来他在公司里就爱对女部属毛手毛脚。”
任颐洮淡淡的微笑,没让她知道自己以前也差点成为受害者。
“肚子好饿,我们快点吃饭吧!”谢-理请工读生送上一道道的餐点,让隼衿-食指大动的高呼万岁,“现在我是一人吃两人补耶!”
“耶?!你怀孕了?”任颐洮低呼了声。她只专注在自己的事上,没察觉到衿-今天穿着比以往宽松的衣服。
“嗯,前几天才知道的。”隼衿-十分开心的与好友分享喜悦,“你要早点嫁给我哥哥啦,要不然等人家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以后,就不能穿漂亮的礼服参加婚礼了耶!”
任颐洮依旧淡笑不语,并没有做正面的回应。
“衿-怀孕了耶!”夜里,任颐洮趴在隼严誉的怀里,爱困之余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说道。
“我知道。”他闭上眼,对她的话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的惊喜。
“耶?你要当舅舅了耶!”她顽皮的撑开他的眼皮提醒着。
“我比较想要当女乃爸的感动,”隼严誉被她骚扰到干脆自己睁开眼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什么时候搬去我那里?”
“我才不要搬去。”她推开他,独自揽住棉被轻哼道:“想到我们在……你父母就住在楼下,隼严誉,你给我记住!”
她的手不爽的拍打在他赤果的胸膛上。
现在她一想到两人在楼梯就开始情不自禁的拥吻上演激情戏,她就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如何面对他父母。
“是衿-那个大嘴妹告诉你的?”除了他的宝贝妹妹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告诉她这件事。
“哼!”她斜瞪他一眼,送给他一记“除非己莫为”的白眼。
“她就只会坏我的好事而已。”捞回任颐洮软绵绵的身子,隼严誉赔不是的说:“我父母年纪大了,他们等着抱孙子。”
“衿-已经怀孕了,抱外孙也是一样。”任颐洮嘴硬驳回,但娇软的身躯还是投降在他怀里。
“她生的宝宝并不姓隼啊。”甜言蜜语都快说尽了,他不知还有什么话能说服她。
“干我什么事?”她轻哼的问,“就算是我生的,也不见得要姓隼吧?”
未婚生子,孩子当然未必跟着隼严誉姓。
笨蛋,就不会求婚吗?只想要和她同居,哼!
“难道你想和别人生孩子?!”怒火在瞬间被她挑拨,隼严誉暴跳如雷的一跃而起。
“我们没结婚。”她不理会他暴怒的态度,推开他,兀自下床走进浴室,“我生的宝宝当然跟着我姓。”
哼,她暗示得够明显了吧!要是他还是听不懂,那就拉倒。
“嗄?”隼严誉的脑袋在瞬间停滞,无法顺利运转。
结婚?同居……未婚生子?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一直做错的事。
“宝贝,”他手忙脚乱的想追入浴室,但浴室门却无情的在他眼前甩上。“我们结婚吧。”
他满心以为里面的佳人会开心的奔出来扑入他怀里,但他等到的回应,却是一阵水龙头被打开后的冲水声。
“洮洮,你开门。”
隼严誉试图转开门把,却意外的发现任颐洮并没有锁门。
“洮洮,你听我说,”他急得抢过莲蓬头,两人被水花喷洒得浑身湿透,“我们结婚,明天就去公证。”
“你神经病啊!”遮住胸前的赤果,任颐洮试图抢回莲蓬头,好让自己能冲掉身上的泡泡,“人家在洗澡耶!”
可他终于说出她想听到的话,让她喜孜孜的。
“答应我吧!我们明天先去公证,然后再到你家提亲。”不让她拿走莲蓬头,他细心的替她冲掉身上的泡泡。
“不要。”哪有这么简单就答应的道理,女孩总是得矜持的刁难一下,“我要洗澡啦!”
“宝贝,答应我吧,”手掌贼溜溜的滑上她的女敕白肌肤,他抓住时机在她身上点燃火花,“我爱你。”
“嗯,呵呵,我知道啊!”任颐洮抬头的吻吻他。他的告白在激情时,不知说过几百回了呢。
“你这丫头。”他投降的将手中的累赘物扔在地上,然后直接将她压在磁砖墙壁上。
抬起她的腿圈住他的腰,他咬咬她的唇,便直接占有她。
“可偏偏有人爱……啊!小力一点啦!”暖昧的尖叫声从浴室里悄悄逸出,春潮倾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