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好乱呵!乱得根本想不出任何东西来!
路思瑶试着用手撑起虚虚软软的身子,足尖才点地,脚使不上力,一软,整个人便跌落在地上。
“呆呆!”闻声回眸,卓以风迅速的将她抱回床上,“你现在不能下床,乖乖躺着。”
“我不要,我要走,不想见你。”推开他又要下床,整个人却在瞬间被他按压在床上。
他的双膝顶住她的腿,双手制住她的肩,深邃的眼像上了墨,黑沉沉地看不到边际。
“你……”他这样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更热了,热得张狂且不能受自己的控制。
“我现在不能让你走,呆呆。”他抱歉的吻上她冒着小汗珠的额头,这一吻,却让她的嘴里溢出一抹轻吟。
路思瑶自己也听见了,羞惭的紧咬住自己的唇,没想到她竟然会发出这种狐媚的声音……
老天!怎么会这样?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唇,死命的咬着,却发现自己因他那浅浅的一吻全身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渴望贴近他,张狂的想要他的触模、爱怜、拥抱……
“呆呆,别这么折磨自己。”卓以风伸手抚开她紧咬住的唇,把她对自己的折磨给松开,“叫出来没关系的,我不会笑你。”
修长温柔的指尖轻抚过她的颊畔,沿着她的颈项、锁骨,一路来到她敞开的胸口,清浅的粉红色胎记,奇异地像朵桃花似的盛开着……
“啊……”路思瑶情不自禁的拱起上半身往他贴近,想推开他的双手却莫名地转而紧紧攀附着他宽大有力的臂膀,指尖深深的嵌入他的背脊……
“对,叫出来,没关系的。”卓以风诱惑地在她耳边低喃着,轻咬上她敏感的耳垂,让她近乎啜泣的嘤咛一声又一声地在他的耳畔响起。
“啊……不……不可以这样……”一声一声,听得她自己羞惭难当,典雅的脸、散乱落下的发、半敞的衣领、微露的酥胸、异于平日的冷情端庄,一一尽是诱人的魅人风情。
“对不起,呆呆,虽然等你清醒之后可能会恨死我,但我现在却不得不这么做。”他深情的望住她,反复吻着她,希望可以减少她的痛苦与不适。
倏地,扬手一阵掌风卷下床帘,无边春色荡漾尽掩其中……
***
马车驾驾地奔驰在大运河来往的商道上足足五日有余,这五日,路思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点水,小细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半个字也不敢问,就怕问错了一个字,小姐又要像初回客栈时那样,拼命流着泪、抡拳捶着床铺。
终是到绍兴了,转两个弯后就是路家庄,多些人替她照顾好小姐,她也就不必太担心了,至少啊,小姐会听老女乃女乃的话,就算再不想吃东西,在老女乃女乃的眼下也会多少勉强吃一些。
“小姐,就到了呢,你瞧——”小细伸手掀开马车上的布帘,想让小姐高兴一下,未料,整个路家庄白布飞扬,萧瑟得有如一座死城,“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姐?”
飞扬在空中的白布、挂在大门前的白花,就连门前的那棵大树也都挂满了白色缎带……
路思瑶的心重重被击了一下,瞬间掉入万丈深渊。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小姐,你——”小细见小姐的身子抖擞得厉害,忙不迭上前相扶。
马车在大门前止住,路思瑶在小细相扶之下限龙下车,虚弱的身子一着地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方总管闻讯一路奔出,老迈的身子跑到路思瑶面前时已不支地跪倒在地。
“方总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颤幽幽地望住他,路思瑶暗自祈祷这一切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小姐!老女乃女乃她……归天了!”说着,方总管哭出声来,哀哀切切的令人听了鼻酸难当。
闻言,路思瑶的身子往旁一倒,小细扶不住,所有的丫环都拥上前来帮忙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小姐!”小细急慌慌地摇她。
“真的是老女乃女乃?”路思瑶的心被掏空了,一下子,天地间似乎再也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她觉得好无助好无依呵。
“小姐,请节哀啊。”方总管依然跪着,“老女乃女乃临终之前特别交代要小姐好好过日子,不要为她伤心,否则她在天之灵也放不下你啊,小姐,你得千万珍重,你过得好,老女乃女乃才能放心的走。”
泪如雨下,她不住地摇着头,“老女乃女乃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大夫不是说她只是气血不顺吗?为什么……”
叹了口气,方总管无奈的频频摇头,“老女乃女乃年纪大了,一受寒,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整个屋里又没有贴心的人可以说说话,日日夜夜就盼着小姐回来让她看最后一眼……只可惜……可惜……”
方总管这一席话,震得路思瑶哑口无言,满怀的愧疚与自责排山倒海而来,让她此刻已然千疮百孔的心根本承受不住……
老女乃女乃!恕孙女儿不孝呵!孙女儿为了一个背信忘义的男人而丢下你,一个人跑到了苏州,才会来不及回来看你最后一眼……
她真的该死!这世上,最疼她爱她的人也只有老女乃女乃一人了,她怎么可以在老女乃女乃正病着的时候还想着跑一趟苏州呢?要是这一趟她不去苏州,肯定来得及回来看老女乃女乃,也许老女乃女乃就不会死了
“是孙女儿不孝!是孙女儿不孝!”路思瑶哭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小姐,不是你的错,你又不会未卜先知,你就别再自责了,小姐。”最自责的其实是她小细,要不是她怂恿小姐去一趟苏州,现在的小姐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这能怪她吗?老女乃女乃的身子一向硬朗,大夫也说没事,多休养些日子就好了,谁知道会突然就这么……
“快扶小姐回房里去吧,在外头折腾这半把月的也够累的了。”
“是,方总管。”小细领命,让两个丫头帮忙搀扶着路思瑶回桃花阁去。
半个多月没人住,这一路往桃花阁的路上也萧萧索索地,凄凉得紧,远处的那棵千年桃花树仿佛也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低呜,在午后的风中无助地轻摆着。
这棵桃花树也在为她哀伤吗!它知道有人背弃了儿时的誓约!那个当着它的面立誓的婚约?还是,为了老女乃女乃的死而不平、低泣?
“唉。”
幽幽地看了那棵千年桃花树一眼,路思瑶叹口气进了屋,虚弱的身体偎上了床,竟足足躺-上半月有余……
***
卓以风才一下马,汤建家已从偌大的卓府里头冲了出来,他扫了汤建家一眼,薄薄的唇紧抿着上句话也没说的率先走进屋里。
主屋里,挤满了平日根本不会出现在此的叔叔伯伯们,熙熙攘攘的把整个大厅搞得像是假日的市集。
“风儿,你回来了?”众人异口同声。
眼巴巴地就望着他归来,这样他们日夜等待的疲态才能完整无缺的呈现在他眼前,好让他们这个争气的侄儿明白他们有多么关心他的父亲,也就是他们的兄弟——卓岩。
“我就坐在这里,你们这么多双眼睛不都看到了吗?”真是多此一问,卓以风不耐的扬眉。
“是是是,我们都看见了。”大伯卓兰忙不迭笑着直打哈哈。
“众叔伯在此有事吗?若没重要的事,恕小侄受连日赶回、风尘仆仆之累,要先回房休息了。”
“嗄?休息?”众人眼凸嘴开,他的父亲正命在旦歹呵,他这个当人家儿子的竟然有心情休息?
“怎么?有问题?”卓以风冷笑,一双犀利的眸扫过众人。
“那你爹爹的事——”
“等我休息够了再说。”卓以风扬手一挥袖袍,起身离开,“汤叔,替我送客,别怠慢了。”
“是,少爷。”汤建家恭谨地答命,一一将家里的贵客给送出大门,这才旋回,亲自上卓以风的书房。
“把大门锁起来,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见。”
“我知道了,少爷。”
“现在,你可以给我好好交代老爷的事了。”一封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把他给召回,只说爹爹被奸人陷害押进绍兴的衙门,老命恐将不保,让他苏州的查账工作又得搁下,还一路寻上了苏州巡抚。
“先打点一下总比届时求救无门的好。”兰雨儿一听事情的严重性,带着他夜半便敲上苏州巡抚的房门。
“老爷他……唉。”汤建家苦恼着该不该把实情全部托出,事关老爷清誉,老爷宁可死也不肯说出来的秘密,他能代老爷子说吗?
“到现在你还想瞒着我什么?汤叔?”卓以风烦躁地皱眉,“要是爹爹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抵命吗?”
“少爷,不是我想瞒你,而是……老爷子不让我说啊。”
“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衙门的人可以无凭无据地就来到家里直接把人抓进大牢里,你以为这会是什么小事吗?”
“小的当然知道这不会是小事。”
“那就快说!”
“老爷他……唉,约一年前,他认识了一个自称来自北方的商人,那个人能言善道,更是带来满箱的黄金白银,说要与老爷谋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把卓家美酒的旗号打到大江南北,白花花的黄金白银哪能有假呢?再说隔壁家的桃花酿名声有日趋盖过咱们卓家之势,老爷也急了,正愁没个法子可以应对着呢,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说下去。”
“这人手气阔、口气大,弄了个独门秘方加入酒里,一下子便把卓家美酒的产量提升了好几倍,也不知那人是如何的神通广大,竟也把这些量的卓家美酒全给推销出去了,大把大把的银票进账,乐得老爷阖不拢嘴,自此当然越做越大,卓家的营收也越来越好了,可谁知道那个人暗藏珠胎、包藏祸心,竟找人在酒里混了大半的水,却在那批货款一到手便走人,还通知了衙门,告我们卓家卖假酒。”
“为什么我从未听闻过这个消息?”
“这就是重点了,那个衙门大爷图的是钱,抓不抓老爷是其次,逼得老爷每个月从盈余里抽出三成给他抽佣,算是封口费,老爷见不得卓家美酒的招牌在他名下被毁,也只好听从了。”
“所以,爹爹这回莫名其妙被抓起来,是因为我阻绝了衙门大爷的财路?”
“是的,少爷,衙门大爷嗜钱如命,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的。”
卓以风的眸子扫向了汤建家,“上回是我错怪你了,汤叔。”
“我无所谓的,少爷,现下救出老爷子要紧。”
“那些和了水的假酒呢?”
“老爷子知情后已经全数收回了,赔上了大笔韵银子,不过老爷子说卓家美酒的招牌要紧,钱丢了可以再赚。”
“既然那些酒都收回了,无凭无据,衙门怎么办人?”
“所有客栈酒肆的老板伙计都知道老爷子那一次大批回收卓家酒的事,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无缘无故,没有人会宁可丢银子而把酒全部回收,这些人若到了必要的时候就全成了人证。何况,那批酒还是有人饮了……
“再说,少爷有所不知,绍兴衙门的大爷根本无人敢得罪,那人据说是当今太子的心月复,虽然官当得不太大,势力范围却可一路延伸到临安天子脚下,更别提等太子登基之后的事了,他要人死,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除非……他收受佣金一事可以一状告到比太子还要高的官街上头去,这事才办得成。”
闻言,卓以风这才惊觉这事的棘手难行。
“告到比太子还要高的官衔上头去?那不就是当今皇上了吗?”啧,他卓以风何德何能能跟皇上说上话啊?
“那不一定,只要可以制得住绍兴衙门大爷的人就行,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不闹出个子来,也犯不着硬碰上太子了。”
“嗯,汤叔,这些上上下下的事你都打听得够清楚了?”
“全部探听得一清二楚了,少爷。”
“那么当初爹爹就不该让我断了那笔佣金,不是吗?”没想到他的一个动作就亲手把爹爹送入虎口,唉。
“老爷子以为经过了这一年,他们会因为你的回来掌事而放过他,就算不,老爷子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宁可去坐牢,把这件事做个彻底的了结,也不想再拖累卓家庄,拖累少爷你啊,现在你回来了,老爷子肩上的担子放得下,也就可以安心的走。”
一步错,步步错。
“我知道了。”卓以风叹口气,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少爷,现在……可怎么好呢?”
“我再想想吧,你先下去。”卓以风翻身躺上书房的卧榻,汤建家才要替他关上书房的门,他掩上眸子佯装不经意地再度出声,“汤叔,隔壁的路家庄……近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自从那日与呆呆不欢而散,她连日赶回绍兴之后,他就再也没听到她的十点消息了。
她,还好吗?还在生他的气吗?
唉,就算是,他也没心情管这档事了,眼前,得先解决爹爹的事。
“报告少爷,是有那么一件大事。”
“喔?”卓以风掩上的眸子微睁,静候下文。
“二十来天前路家老女乃女乃归天了——”
“什么?”卓以风心惊的一坐而起。
“呃,路家小姐听说一病不起,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路家的人怕她病死了秽气,忙着找人家来替她冲喜呢;”
“什么?”卓以风闻言一把扯住汤建家的衣领,狠冽的气息扫向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路思瑶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
“少爷,不是路小姐要嫁人,而是路家的人要找个男人入赘进路家替路小姐冲喜。”
“路思瑶见鬼的同意了?”入赘?去!该死的提议!
“路小姐病得起不了身,怕被人家卖了都不晓得呢,唉,可怜那小丫头,长得国色天香的,怕也要跟着路家老女乃女乃走了。”
“不准你胡说!”卓以风的怒气像狂风一样掠过汤建家面门,人影一闪,倏忽不见了踪影。
***
路思瑶的病,连在千年桃花树里修行的桃若也要禁不住叹息了。
她那病骨子,风一吹便会倒,却老要丫头撑着弱不禁风的身子跑到落花湖边来看湖看花。
她承认自己当初真是小看了这丫头的毅力与痴情,七年过去,八年也过去,日日盼着的男人也回到她身边了,可是呢?爱情终究是禁不住考验地吧?否则眼前这娃儿怎会落得如此凄凉,却没见那男人来探一探她?
原以为,经这女娃儿痴心的守着守着,眼前的这对男女真要修成世间难能一见的好姻缘呢,哼,没想到她桃若也有一再错看的时候,一错看了这女娃的痴,二错看了那男人的情。
唉。
像风一样的叹息,轻轻地吹进路思瑶的耳畔,她蓦地抬眸,幽幽地里向声音的方向,只见眼前这棵千年桃花树居高临下的俯望着她,陪伴着她多年的孤单与落寞。
她常常向它说着私己话,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又听不听得见,她的风哥哥对着它立誓娶她,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把这棵桃花树当成了自己人。
“你在为我叹息吗?”路思瑶撇撇唇,自嘲的一笑,“你一定在笑我傻吧?等了八年,等回了一个口中承诺要我,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谁知道我是他抱过的第几个女人呢?他却是我路思瑶这一辈子的惟一呵。
“我恨他,好恨好恨他,但是……却还是想着他、念着他,希望自己可以在死前再看看他,就算只是一眼也好,这样的愿望是奢求吗?他要了我却轻易的让我走,我在他的心中真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望着路思瑶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庞,泛着探紫的唇瓣,瘦骨峡峋的身子,还有那双始终幽幽荡荡泪水汪汪的眼……桃若再次轻声叹息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这样的情这样的爱,千古以来不知凡几,她却第一次为之感到惆怅感动不已,是因为这娃儿异于常人的痴吗?或是因为这八年来日日有她相伴,听她的相思听她的爱,不知不觉地将耳根子听软了?
“桃花仙子,我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了,今天是我偷偷跑出来的,连走不走得回去都是个问题……可是,我已经习惯每天到这儿吹吹风、说说话,你知道的,对不?”
“我知道。”桃若自言自语着,眼睁睁看着起身想要离去的路思摇身子不支地即将倒下。
她脸上的泪花被风吹上了枝头,冰冰凉凉地让她鼻头一酸,禁不住想要破例多管闲事出手托住她倒子的那瞬间,高墙上飞纵而下的身影却让她蓦地收回了手
“呆呆!呆呆!”卓以风跃上高墙,恰见路思瑶的身子摇摇欲坠着,不由提气疾奔,终在她倒在地上前接住她瘦得几乎要见骨的柔软身子。
朦胧中,路思瑶觉得自己见到了卓以风的脸,靠得那么近那么近,像梦一样……
她对他笑了,笑得飘忽,唇角都无力轻扬,扯动的笑像绽放的烟花,让人看不真切,也不敢当真。
“风哥哥?”她的手试着抬起模上他的脸,想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在梦里,她可以这样唤着他吧?就算在梦里,她也要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想忘了他呵。
就算她死了,喝下孟婆汤,她也不要忘记他曾对她的好……
“是我,我是你的风哥哥,呆呆!”看她变成这样,卓以风自责不已,一颗心像夜里迷失的船只悠悠荡荡地,怎么也靠不了港。
他怎么会以为只要他要了她,她就会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呢?那一夜,虽然是迫不得已抱了她,但他对她的心却是日月可鉴……她懂吗?
本以为,等她的气消之后他再回来同她解释一切会较适当些,才会狠心的放她走,谁料……
老女乃女乃什么时候不死,竟挑在她回到路家庄之前的那个时候,她一定很自责吧?恨自己为了他而见不着老女乃女乃的最后一面……她的脑子一定是这样转的,所以他一听见老女乃女乃死了就不顾一切急忙赶来看她,没想到……
这个傻丫头!笨丫头!自责能让死人复生吗?
“你真的是风哥哥吗?”泪扑簌簌地掉下,一双翦水秋眸早已哭红,是苍白小脸上惟一的颜色。
“我是我是我是!”卓以风紧紧抱着她,“你不要吓我,好吗?赶快把病养好,我们才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啊!傻丫头!”
“我快死了,风哥哥。”闻言,路思瑶泪掉得更凶,“我每天都梦见老女乃女乃在天上向我招手呢。”
“我不准你胡说!”
“我好想你啊,风哥哥,能再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就算只是在梦里也无所谓。”
“这不是梦!呆呆!”他将她的身子板正,让她可以好好看着他,“看好了,我真的在这里,在你身边,我不准你离我而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她听见了,也听不见了,阖上眼,她昏倒在他怀里……
四周,只有微风吹在桃花园里的声音,再无其他。